書劍山莊遭劫兩日後,終南山以西兩百多裡外一座山峰的半山腰那裡,一個新建的簡陋茅屋中,一個看樣子四十多歲的美婦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兩眼沒有焦距地直直望著屋外,眼中滿是悲痛淒苦的神色,眼淚不停地從她的眼眶中默默地流出。在她的旁邊,一個年約三十許的美婦正焦急地看著她,手裡拿著一條烤好的魚。
這兩人,正是逃亡的何氏與許婉儀。
“娘,你已經兩天都沒吃一點東西,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瞭的。爹他們已經出事瞭,如果你再出事,你叫我怎麼活啊,娘,你就吃一點吧,我求你瞭。”許婉儀看著何氏這樣子,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焦急的勸說道。
自從那天三人逃瞭出來後,何氏在路上醒瞭過來。她一醒過來,心中那如刀割一般的喪夫喪子之痛又讓她忍不住放聲痛哭瞭起來,待回頭遠遠看到書劍山莊的方位那裡濃煙滾滾,猜想到山莊估計已經被賊人放火給燒瞭,一時間,受不瞭這雙重打擊,又痛暈瞭過去。直到過瞭一個多時辰後,何氏才又再次醒過來。何氏醒過來後,想到瞭逃過一劫的兒媳而孫兒,就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不顧自己身體依舊虛弱,帶著張瑞母子兩人馬不停蹄地抄小路趕往終南山以西兩百裡外的兒媳的娘傢那裡。可惜,等拼命趕瞭一天一夜的路終於趕到時,等待他們的,隻是一個被大火燒得隻剩殘櫞斷壁的莊園。他們小心地找到當地的人詢問瞭下,當地人說,莊園半日前遭賊瞭,他們不敢靠近去看,隻遠遠看到莊園裡殺聲震天,然後就見到莊園起火瞭。至於莊園裡的人是不是都被殺瞭,他們並不清楚,反正事後他們沒見到一個活著的人走出來。
獲悉這個結果後,何氏當時又悲痛急怒得當場又暈瞭過去。張瑞母子兩人不敢在當地多逗留,於是就帶著昏迷的何氏躲到瞭幾十裡外的一處茂密山峰中,搭瞭一間簡陋茅屋暫時安頓瞭下來。
茅屋搭好後不久,何氏就醒瞭過來,不過她醒過來後就一直這樣呆呆發愣流著淚,叫喚她也不回應。張瑞母子見她這樣子,都急壞瞭,怕她會出個好歹。
方才,張瑞去到山峰下的溪流水潭中抓瞭幾條魚來烤好後,母子兩人胡亂吃瞭點,然後張瑞就繼續去林中再找些可以吃的果子,而許婉儀則繼續勸說何氏。此時,許婉儀拿在手中的烤魚都已經涼完瞭,但何氏依舊是對她的勸說沒有任何的回應,這讓她如何不焦急驚慌。
其實許婉儀自己也感覺都快崩潰瞭。一日之間,父兄全部命喪黃泉,這種失去親人的悲痛,讓她也是心如刀絞。當初華山發生巨變時,由於一開始的時候有張瑞的事情牽住瞭她的全部心神,有瞭個緩沖,所以事後她雖也感覺很悲痛,但至少能比較冷靜地接受下來。而此次,她是眼睜睜地看著從小疼愛著自己的父親在眼前死去,又當場獲悉兄嫂的死訊,這種直接而又毫無準備的打擊,讓她一下子之間如何能承受得瞭?要不是經歷過一次類似的打擊,心理承受能力有所增強,她估計也心痛死過去。
“娘,我知道你心裡很痛,我何嘗不是?但是,我們必須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能為他們報仇,再說,嫂子她們也不一定就是已經遇害瞭,或許她們還活著呢,我們不應該放棄。娘,你就吃點東西吧。”許婉儀繼續勸說著,她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瞭起來。
“報仇?”突然,何氏身體一震,神情激動地喃喃說瞭起來。
“娘,你終於肯說話瞭,太好瞭。”許婉儀看到一直呆著沒反應的娘親終於說話瞭,心中頓時一陣驚喜。她當下一步走到何氏的面前,蹲瞭下來,把烤魚插到旁邊地上,拉住何氏的手,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想確定一切都是真的。
何氏看向許婉儀。她的眼中,盡管仍舊滿是哀痛,但是,神色已經清明瞭起來。
“女兒,我的心,好痛啊!嗚…”何氏一把把身前的許婉儀抱入懷中,痛呼瞭一句後,突然悲聲大哭瞭起來。
許婉儀擁在何氏的懷中,聞著她的哭聲,一時也被勾起瞭無限的痛楚,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瞭,更著哭瞭起來。一時間,母女兩人抱頭痛哭瞭起來,那淒慘悲痛的哭聲,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哭瞭一陣子,稍微發泄瞭一番心中的壓抑的苦悶痛楚後,母女兩人才漸漸地收起瞭哭聲。
“女兒,這裡是哪裡?”哭罷,何氏對伏在自己懷中猶自不時抽動雙肩的許婉儀問道。
方才,她醒來後一直都是昏昏噩噩的,整個精神思緒都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對周圍的一切都恍若未聞,所以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狀況。此時,在痛快地哭瞭一場後,她感覺自己心中好受瞭一點,至少,已經能直面之前那一系列的慘劇,雖然,心中依然是那麼的痛。
許婉儀見娘親問起,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平復瞭一點,抬起頭,紅著淚眼回答道:“娘,我們現在是在山中,至於是什麼山,我也不清楚,至少,我們暫時是安全的。”。當下,她又把何氏再次暈過去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瞭一下。
“女兒,苦瞭你們瞭!”聽完後,何氏把許婉儀拉起來坐在自己身邊,嘆息說道。
“娘,你才是最苦的,我和瑞兒都已經習慣瞭!”許婉儀淒然一笑,回答道。
何氏撫瞭撫女兒的秀發,張瞭張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深深地嘆瞭一口起。而許婉儀一時間怕說到什麼又觸動到娘親的痛處,也沒說話。
沉默瞭一下後,何氏的神色漸漸地被一股恨意所籠罩。
“你爹他們的仇,我們一定要報,那些順天盟的狗賊,不千刀完剮瞭他們,我誓不為人!”何氏目光堅毅地望向屋外遠處,咬著牙恨聲說道。
“娘,仇肯定是要報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嫂他們。”許婉儀見娘親陷入瞭仇恨中,怕她再受到什麼大的刺激,忙岔開點話題。
何氏聽她這麼一提,心中那口恨意確實為之一頓,頓時思想便圍著這個問題轉瞭起來。半晌,何氏黯然一嘆,道:“你大嫂他們恐怕是兇多吉少瞭。”
許婉儀不解地問道:“娘,你為何這麼說?不是還沒有最終確定他們的死訊嗎?可能他們還活著呢,說不定他們已經提前離開瞭莊園或是逃出來瞭呢?”
“我也希望他們還活著,但是這機會太渺茫瞭。他們提前離開莊園的可能性不大,我敢肯定這事就是順天盟的那些狗賊幹的,他們肯定是查看屍體的時候發現少瞭你大嫂他們的,所以不知用什麼辦法追查到瞭你大嫂娘傢這裡想斬草除根,如果你大嫂他們不在莊園裡,他們估計是不會下這麼狠的手段的,畢竟正主不在他們這麼做隻會打草驚蛇。既然你大嫂他們在莊園裡,憑著莊園裡的人哪裡能擋得住那些有所準備的賊人啊,你大嫂娘傢又不是什麼武林世傢,即使平時請有那麼幾個護院,那時又能頂什麼用啊。”何氏嘆息著分說道,此時,她又回復瞭些平時的精明,冷靜分析之下,竟然說得絲絲入扣。
許婉儀不服地說道:“或許大嫂就他們自己突圍瞭呢,畢竟大嫂怎麼說也算是有一流的身手。”
“女兒,你就不要寬慰我瞭,憑那些狗賊的做事風格,哪會不派高手來?而且估計還不止一個。你大嫂是武功不弱,但帶著兩個武功不高的半大孩子,又哪裡能這麼容易突圍得出去?看看我們傢的情況你就知道瞭,那些狗賊,整個山莊的人都殺瞭,又哪裡會手下留情啊。”何氏搖著頭悲哀地說道。
“或許,有奇跡發生呢?”許婉儀猶不死心。
“希望吧。”何氏應道,但她的心中其實真的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瞭。她也希望女兒能說服自己,但是,她的理智使她無法欺騙自己,她覺得自己的判斷是八九不離十的,雖然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許婉儀見娘親把話說到這份上,知道她心中已經有的成見,光靠說怕是無法說動她,也就隻能暫時作罷。不過她的心中,其實真的是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當初自己和瑞兒看著不也是個必死之局?但最後還不是逃出來瞭?事情沒到最後一步,誰又能敢這麼肯定呢。
“女兒,報仇的事情,以後主要就靠你和瑞兒瞭。”何氏略一想後,說道。
許婉儀一愣,不知道娘親為何如此說,她忙道:“娘,你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何氏就擺瞭擺手,道:“我因為資質所限,這輩子武功恐怕很難再進一步,雖然現在我的武功也勉強算得上一流境界,但是和順天盟那些狗賊比起來,我這點武功又能頂什麼用?除非能練到超一流的境界,那樣子的話估計還有點希望。你和瑞兒不同,你們還年輕,而且資質都不錯,如果肯努力,還是很有希望能練到超一流境界的。”
許婉儀見娘親這麼頹廢的樣子,有點心急起來。
“娘,你千萬不能這麼說,誰說你不頂用?”她急忙說道。
何氏卻不想多說什麼瞭,她也不直接回答許婉儀的話,而是伸手探入懷中,摸出瞭兩本書冊,遞給瞭許婉儀,道:“這兩本是我們許傢的祖傳武功,你拿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有點幫助,我真的累瞭,想先休息一下。”,說完,她就轉身朝屋角的那張由竹子紮成床那裡走去,背對門口睡瞭下去。
許婉儀看看何氏,又看瞭看仍插在地上的烤魚,想再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再打擾。她拿好瞭兩本書冊,轉身走出瞭茅屋,並把門順便給輕輕帶上。
聽到許婉儀的腳步聲走出屋子後,躺在竹床上的何氏握緊瞭一下拳頭,淒然一笑,心中暗道:“老天爺,你如果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為瞭報仇,我隻能如此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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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何氏足足睡到瞭日落西山才起來。醒來後,她整個人似乎像換瞭一個人一樣,與平時和藹可親的樣子相比,她此時整個人的神情氣質中都透著一股過份冷靜。不過,她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哀傷和仇恨的光芒,還是出賣瞭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思想感受。
對於何氏的變化,張瑞母子倒是能理解,都知道她此時是把悲痛和仇恨強自壓抑在瞭心底不想過多的表露出來。不過,看到她這樣子,張瑞母子兩人心中都是暗暗擔心不已,怕她壓抑得太厲害,到最後反而受到更大的傷害。不過,一時間,母子兩人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開導什麼。
何氏醒來後,早早就回來把魚和果子準備好瞭的張瑞馬上就動手準備起晚飯來。其實說來,也就是生起火堆,把串好的魚拿到火堆上烤好。
對於烤魚,張瑞現在可以說是比較有經驗瞭。沒一會兒,幾條魚就被烤好瞭。期間,許婉儀在等待中陪著何氏說瞭些話,不過何氏似乎沒什麼心情說什麼,結果大部分時間都是許婉儀找話頭說,而何氏則隻是淡淡地應著。
魚烤好後,三人就圍在火堆邊,吃著烤魚和野果,可惜,三人吃得都是有點食不知味,倒是浪費瞭張瑞烤魚的一番功夫。
吃完東西果腹後,由於天色已黑,加上已經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瞭,所以張瑞母子就去休息瞭。之前,張瑞早就趁著何氏睡著沒醒的時候,又已經在原來的茅屋旁邊搭多瞭一間茅屋,是給他自己用的。此時,張瑞自然是回這見茅屋裡去睡。而許婉儀則走向何氏所在的茅屋。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張瑞早早就起來瞭,打瞭聲招呼後就輕車熟路地去弄吃的東西瞭。
吃東西的時候,三人聚在一起,商定瞭先暫時在這山脈中躲避修煉一段時間,等許婉儀和張瑞的武功有所長進後再出去尋找報仇和救人的機會。畢竟,他們現在能靠的隻有自己瞭,以前的一些故舊,要麼不敢信任,要麼沒什麼太大的能力,都不好借助他們的力量。
吃完東西後,何氏就近在茅屋附近打坐恢復起內力真氣來。張瑞見何氏自己有瞭安排,偷偷地朝許婉儀打瞭個眼色。許婉儀會意,就跟何氏說,要和張瑞去附近另找個合適的地方練功,茅屋附近地方太窄,怕打擾到何氏。何氏隻是點瞭點頭,仍是自己繼續練功。
隨後,許婉儀就在張瑞的帶路下,在林中彎轉穿行瞭一陣,最後去到瞭一棵直徑有一丈多寬的高大古樹下。而母子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兩人剛離開,打坐著的何氏就站瞭起來,施展起輕功,遠遠地跟在瞭後面。
話說張瑞母子兩人來到這棵不知名的高大古樹下後,張瑞轉頭朝四周仔細查看瞭下,沒發現異常,才對許婉儀說道:“娘,就是這裡瞭,就在這樹的上面。”,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異常期待的神色。
許婉儀抬頭望向被濃密的樹葉遮蓋得嚴嚴實實、猶如一朵巨型蘑菇樹頂,疑惑地問道:“瑞兒,怎麼會是在樹頂上?那樣的話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到?”
張瑞摟住許婉儀的腰,有些自得地說道:“娘,等下上去就知道瞭,安全得很的。”。說完,他放開瞭許婉儀的腰,運起真氣,借著樹幹上的凸起,手腳並用地飛身向十丈高的樹頂掠去,身形很快就鉆入瞭上面的茂密樹葉中。
許婉儀見張瑞上去瞭,也就不再猶豫瞭,跟著也施展起輕功飛身上去瞭。
許婉儀鉆入樹葉中後,撥開樹葉繼續向上提升瞭兩丈的高度,就發現這樹頂內原來是別有洞天。這樹頂內,四周都是茂密的樹葉遮蓋,隻有上面部分的樹葉比較稀疏一點,隱約可以看到藍天白雲。而在中間樹叉向外延伸之處,卻是中空的沒什麼枝葉。此時,張瑞就站在瞭樹叉中央一張事先架設好的寬闊竹床上,朝著自己招手。
許婉儀躍上竹床後,就被張瑞一把摟住瞭。
“娘,你看,在這裡練功應該是很安全的吧,即使下面有人走過也不會發現的,隻要我們註意不弄出太大的動靜就行瞭。”張瑞忍不住輕揉瞭一下許婉儀的腰肢,說道。
許婉儀點瞭點頭,不理會張瑞在自己腰上作怪的手,還是有點顧慮地說道:“確實是個好地方,不過,這裡距離茅屋那邊也不是太遠,我還是有點擔心。”
“娘,我已經把附近都查看過瞭,就這裡比較適合。如果我們走得太遠的話,外婆那邊萬一有什麼狀況發生,我們恐怕都不知道,現在在這裡,隻要那邊有什麼大的動靜,我們還是可以聽到的一點的。”張瑞解釋道。
許婉儀見他這麼說,想想也是,於是就不再提出什麼意見瞭。不過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的臉頓時又湧上瞭一片羞紅,讓張瑞看到瞭,心兒忍不住急跳瞭幾下。
他母子兩人這麼偷偷摸摸地到這裡來,到底要幹什麼呢?答案很簡單,通俗的說,就是雙修。
昨日許婉儀拿著何氏給的書冊出瞭茅屋後,也沒走遠,就在茅屋不遠處找個地方坐下來,把兩本書冊認真地看瞭一遍。
那兩本書冊,有一本記錄的是許傢的內功心法和一套劍法掌法,而另一本記錄的是一套男女雙修的秘訣。
對於許傢的內功心法等,許婉儀興趣不大。她嫁到張傢前,由於傢中傳男不傳女的祖上規矩,她並沒有修煉有許傢的核心武功,隻是修煉瞭一點常見的武功。嫁到張傢後,她就改練張傢的《龍龜訣》,現在已經練到瞭五層圓滿的地步,此時再改練其他內功,短時間內隻有壞處沒有壞處,而她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所以,她就不考慮再練那許傢祖傳的內功心法瞭。再說瞭,許傢的內功心法精妙程度估計還比不上《龍龜訣》呢。當然,其中的劍法和掌法招式倒是可以研究借鑒一番。
排除瞭這一本,另一本書冊上記錄的雙修秘訣倒是讓許婉儀大感興趣。按照秘訣開篇所說,這個所謂的雙修,其實並不是一門獨立的內功修煉口訣,隻是一種引導功出同源的男女增強真氣修煉效果的要決。男女雙方通過依照口訣修煉,可以讓真氣在兩人體內交流循環,並在這個循環中,真氣得到成倍的增強,可以說,用這雙修的法子,練功的速度起碼比正常的要快接近一倍。當然,有好處也相應地有限制。那限制就是,通過這種雙修得到的提高,隻在一流境界之前比較明顯,等功力到瞭一流境界,那效果就不怎麼明顯瞭。而且,也不是每一對功出同源的男女都可以修煉成,那也是有很高的失敗概率的,有的人隻開是練就可以收到成效,而有的人練瞭十年都不見得有什麼明顯的幫助,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連當初創出這秘訣的人也說不清楚,隻是隱約猜到估計是真氣契合方面的原因。
話說許婉儀看完秘訣後,就心動瞭起來。她剛剛還在為無法繼續在那神奇的陰陽雙泉中練功而深感遺憾呢,沒想到馬上就有瞭另一個可以快速提高功力的秘訣作為替代。
隨後,等張瑞采好野果回來,她就把張瑞拉到一邊,把那雙修秘訣讓他看瞭。張瑞看後,見竟然還有這等修煉享受兩不誤的好事,哪裡還有異議,心動不已地立馬就提出要修煉。於是,母子兩人就商定瞭下來,先由張瑞事先去找好偷偷修煉的地點,等第二日再正式去嘗試一下。於是,就有瞭今日的一幕。
言歸正傳。張瑞見嬌娘面現嬌羞之色,一時間自己心裡也是陣陣激蕩。之前他因為要專心練功,壓抑住瞭自己的情欲許久,早就想再品嬌娘的滋味瞭。之後這幾天,由於連發慘變,他心中也是沉浸在痛恨焦急中,那燃起的情欲又再次被壓抑住瞭。此時,他已經從接連的慘變中重新緩過神來,且又有機會嘗試嬌娘滋味,他如何還能在壓抑住自己的情欲?
“娘,我要先好好的要你一次再練功,好嗎?”張瑞更加摟緊瞭懷中的美體,隔著衣服撫摸著她的腰臀,呼吸漸粗地動情說道。
許婉儀感覺到張瑞在自己耳邊呼出的熱氣及他在自己身上的愛撫,感受到他的激動,心中也是泛起無限漣漪,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陣發軟。
“冤傢,我依你就是瞭,輕點。”許婉儀吐氣如蘭地軟聲說道。
她的話剛落音,雙唇就馬上被張瑞給吻上瞭。
摟抱糾纏熱吻中,許婉儀隻覺得自己在愛兒的熱烈吻摸中,整個心兒都在顫抖,那不斷從心底湧起的情欲,漸漸迷醉瞭她的整個靈魂。到最後,她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被剝光瞭身上的全部衣裙,也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被壓到瞭竹床上,仿佛,一切都是在夢中。
“瑞兒,快要我,恩…”
當感覺到自己下體的嬌嫩私處已經被硬物抵住後,許婉儀呢喃著吟出瞭心中的渴望。
張瑞沒有回答嬌娘的呼喚,因為他的嘴,已經輕咬在瞭她的一邊雪白豐乳上,舌頭舔上瞭有點發硬的乳頭。
此時,許婉儀平躺在竹床上,嫩白修長的渾圓玉腿張開著,勾搭在張瑞的腰上。一雙粉臂,摟在張瑞的脖子上。而張瑞則跪坐在她的雙腿間下體處,正伏著上半身,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手和嘴並用地逗弄把玩著她的一雙豐乳。
“瑞兒,冤傢,別折磨我瞭,我要。”許婉儀見愛兒下體仍是沒有動作,難耐下體的酥癢和渾身的熾熱,忍不住又顫聲呻吟呼喚瞭起來。
她的這一聲呼喚,頓時讓忍耐著不馬上進入嬌娘體內的張瑞聽得熱血再次加速狂流,再也不能自持。
“娘,我的婉儀!”張瑞吐出吸在嘴裡的乳頭,激動地呼喚著嬌娘的名字。
接著,他雙手伸入她的後背,與她交頸緊緊地抱在一起,然後下體聳動頂向她的下體。在許婉儀一聲嬌吟中,頓時,他便感覺到自己的陽具龜頭陷進瞭一圈濕滑的嫩肉裡,被那嫩肉收縮包裹著。
“娘的下面,還是那麼緊那麼滑那麼嫩,真想不出我當初就是從那裡生出來的。不,不單是我,我以後的孩子也將會從那裡生出來。”張瑞感覺著下體陽具傳來的美妙滋味,心中爽嘆聯想著,一時間全身激動得都有點輕微的發抖。
爽嘆聯想中,張瑞繼續加大下體的頂入動作。剎那間,他隻覺得自己的陽具龜頭擠開瞭層層的嫩肉阻擋,闖入瞭一條溫暖緊滑的濕潤肉徑中,而方才收縮包裹著龜頭的那圈嫩肉,隨著陽具的深入而繼續緊緊包裹在陽具上,吞向陽具的根部。
當張瑞的整根粗長陽具終於全部進入許婉儀的體內後,許婉儀自從張瑞陽具龜頭開始插入後就緊繃起的身體,在顫抖瞭一下後,就完全軟瞭下來,惟有被粗大的陽具撐得滿滿的下體陰戶肉穴裡的肉壁仍在不受控制地陣陣收縮著。
張瑞在陽具與嬌娘的性器緊密交媾結合在一起後,隻感覺整根陽具被她下體內的嫩肉緊裹著,那一陣陣的肉壁收縮輕磨,讓他那原本就已經舒爽之極的快感更是又強烈瞭幾分。於是,他爽吟瞭一聲,就動起瞭下體,想讓那種陽具被包裹摩擦感覺更強更久。
隨著張瑞開始抽送陽具,讓陽具一次次地在那嬌嫩肉穴中進出摩擦,許婉儀最後的一絲矜持再也保持不住瞭,下體私處那如潮一般不斷襲來的交媾快感讓她再也壓制不住自己想呻吟的沖動。一時間,飄悠消魂的嬌吟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和張瑞的粗喘聲交織在瞭一起,讓整個樹頂洞天充滿瞭旖旎春情。
母子兩人在激情的相擁交媾中,早就喪失瞭對外部的敏銳感應。他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開始交媾在一起的時候,一道輕盈的人影已經施展起輕功,飛身上瞭距離他們隻有十幾丈遠的另一棵稍微小一點的大樹上,藏身在瞭茂密的樹葉叢中。
這人,正是一路跟蹤而來的何氏。
何氏之所以跟來,其實是另有苦衷的。那日在山洞中,她無意間獲悉瞭女兒和外孫竟然發生瞭亂倫關系,當時,她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不過,出於種種考慮,最終,她當時還是沒有出面點破,事後她也暫時假裝不知道。這不是因為她已經認可瞭這種亂倫行為,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阻止。她不想讓自小就溺愛著的女兒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什麼傷害。而後的日子裡,她一直在苦苦想著妥善的對策,可惜的是,直到山莊遭到慘變,她都沒有想出什麼妥善的對策出來。
現在,在遭受瞭連番的慘痛打擊後,她的心態,已經悄悄地發生瞭一些改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報仇,是她堅持著活下去的唯一意義,如果不是想著為丈夫和兒孫報仇,她恐怕早就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悲痛而崩潰自盡瞭。同樣,也上因為報仇的事,讓她選擇瞭把雙修的秘訣交給瞭女兒,盡管她完全知道女兒拿到這本秘訣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可以說,現在,為瞭能增加報仇的機會,她什麼都願意承受,什麼都願意去做。
而方才,女兒和外孫一起走開的時候,她表面上是在專心練功,而實際上她對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註意著,她也猜到瞭兩人大概會去做些什麼。當時,她真的不想跟來,畢竟,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是不願意再見到聽到女兒母子兩人親密的情形。但是,她最終還是不得不跟來,因為,修煉那雙修秘訣的時候,特別是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容不得受到打擾,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她才不得不暗中跟去,暗中加以保護,防止有其他人打擾。而到地頭後,由於擔心距離太遠萬一有什麼情況救援不及,所以她最終選擇瞭躲在這棵與兩人隻隔著十幾丈遠的樹上。
此時,何氏躲在樹上,敏銳的耳中不時聽到對面樹葉叢中女兒發出的呻吟聲,那種聲音,她太熟悉瞭。雖然她看不到對面樹葉叢中的情形,但是她腦中完全能想象得到此時裡面的交媾是何等的激情,能想象得女兒光著身子張開雙腿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狂操猛奸的樣子。
何氏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抓住一條樹幹。她覺得自己的心裡真的很復雜,羞恥?難堪?惱怒?似乎都有,又似乎不止這些。不過,她死死地控制住瞭自己的情緒,強忍著馬上轉身離去的念頭。她知道此時對面的母子兩人進行的並不是雙修,而是純粹的發泄情欲,但是她不敢確定等下他們在這事完後會不會接著進行真正的雙修,所以也不敢離去。就在這樣的難堪等待中,到最後,她的心中都不禁自問:自己的打算真的對嗎?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過就被她拋棄瞭,她報仇的信念,仍是無比堅定強烈。
好在這樣難熬的等待沒讓她再等多久,半刻鐘後,她就聽到瞭女兒的一聲高亢吟叫聲和外孫的一聲爽呼聲同時響起,接著,對面就恢復瞭平靜。
何氏聽到那聲音,知道估計是女兒和外孫都雙雙達到高潮而瀉身瞭。她的心中,不由地暗松瞭一口氣。同時,她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下體處似乎有點粘濕的感覺。感覺到自己的異樣,她不禁臉紅瞭起來,心神一時間竟然有點微亂的感覺。何氏深吸瞭一口氣後,才重新把心境平復瞭下來,然後,她的眼中,又恢復瞭堅定的冷靜神色。
不說何氏這邊的情形,且說張瑞母子此時的情形。
方才盡情交媾直至發泄出來後,母子兩人沒有馬上穿好衣服,而是裸體相擁在一起繼續溫存著。
“婉儀,剛才感覺好不好?”張瑞幫許婉儀輕輕的抹瞭一下她額頭上的細汗,柔聲問道。
許婉儀此時神魂剛剛回復一點,渾身仍是酥軟無比,靜躺在張瑞的懷中,一動都懶得動。
她聽到張瑞的詢問,臉上的羞意頓時又濃瞭幾分。她刻意避開瞭那個羞人的問題,無力地嗔道:“我是你娘,怎麼還婉儀婉儀地叫個不停。”
張瑞抬手輕拍瞭一下她渾圓翹挺的雪臀,在她的掙紮抗議中,笑著說道:“不是說好瞭可以叫你名字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耍賴瞭?”
“那時隻是說,說在做那個的時候才可以那麼叫的,現在不算。”許婉儀說完,臉上湧起得逞的神色。
“那好,我就再那個一次,也好可以叫個夠。”張瑞揉瞭一把她的豐乳,戲謔地說道。說完,他的手便在她光滑細嫩的身上撫摸瞭起來。
張瑞的話和動作,頓時讓許婉儀花容失色,她忙反手按住瞭張瑞作怪的手瞭,說道:“好瞭,冤傢,叫就叫吧,就別再折騰我瞭,再來一次我可承受不瞭。”
張瑞其實也隻是逗著嬌娘的,當然也知道她方才被自己折騰得不輕,哪裡真的舍得再蹂躪她。聞言,他便停下瞭手上的動作,抱住她,跟她說起貼心的情話來。
溫存瞭好一陣子後,等體力都恢復瞭不少,母子兩人才不舍地起身穿好衣服,也沒有接著繼續嘗試那雙修的秘訣,因為此時的狀態似乎真的不太適合進行。
穿衣服的時候,許婉儀看到自己下體和大腿內側仍是濕濕的沾瞭不少精液和愛液,頓時臉色發紅,眉頭跟著不禁皺瞭起來。不過,稍微思量瞭一下,她還是直接把褻褲穿瞭回去,也沒有把下體和腿上的精液愛液先擦幹凈,因為,她根本沒東西可擦。
穿戴好後,母子兩人就施展起輕功下瞭樹。下來後,張瑞熟路地去到附近不遠的溪水潭邊抓瞭幾條魚,然後就和許婉儀雙雙一起回茅屋那裡。
兩人回到的時候,見到何氏似乎仍在打坐練功,都忍不住暗暗松瞭一口氣。其實方才在回來的路上,兩人回想起交媾時許婉儀曾發出瞭不小的吟叫聲,還暗自擔心著何氏會不會察覺到呢,現在看來,似乎是多慮瞭。
而後,母子兩人也不去打擾何氏練功,就在距離何氏稍遠點的地方生瞭一堆火,由張瑞動手把魚烤好,許婉儀則坐在一邊看著。
魚烤好後,碰巧何氏也收功瞭。於是,一傢三口就把魚分吃瞭。吃魚的時候,許婉儀母子兩人由於還是感覺有點心虛,所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何氏似乎也是想著什麼心事,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三人都隻是默默吃著東西。
吃完魚後,張瑞說要去砍些東西來再搭多一間茅屋,帶著一把劍就出去瞭。張瑞離開後,何氏拉住許婉儀的手,問瞭一下她母子兩人的練功情況。許婉儀聽到詢問後一時間臉色竟忍不住有點發紅,神色有點不太自然地編瞭幾句回答瞭。回答完,她有點忐忑地看向娘親何氏,發現何氏似乎並沒有看向自己,應該沒看出自己神色的異樣,這才暗暗松瞭一口氣。
隨後,母女兩人又說瞭一會報仇的事情,接著何氏就回茅屋裡去瞭。許婉儀見娘親想休息,也就不再打擾她瞭,自己轉身朝山谷溪流的方向走去,打算把下體的污跡好好清洗一遍,方才張瑞在旁邊,她感覺不太好意思所以沒洗。
就在許婉儀轉身的時候,茅屋中的何氏也轉過身來。何氏把目光看向許婉儀的後臀那裡,隻見那裡的衣服有巴掌大的濕痕。她皺瞭下眉頭,神色有點復雜地嘆瞭一口氣,順手掩上瞭茅屋的門,就轉身朝竹床走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