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回到茅屋那裡後,何氏當場就盤坐瞭下來,運功調息著。之前她被那個老婦撞瞭一下,體內早就受到瞭不輕的震傷,剛才又急著去追張瑞,此時回到茅屋後,傷勢已經進一步惡化瞭,體內經脈的疼痛更加明顯劇烈,再不及時調理,估計要出大問題瞭。
何氏忙著運功調息,而張瑞則單獨坐在茅屋外的一塊石頭上,一時間,剛剛好不容易稍微壓制平復下來一點的雜亂思緒,又在腦海中狂湧而出。他兩眼直愣愣地看向許婉儀被擄走前所站的位置,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幻著。此時,他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想起瞭許婉儀以前的音容笑貌,想起瞭她種種的好,同時,又為她的生死未卜而牽腸掛肚,想到壞處,更是驚懼得心如刀絞,心痛得渾身都冰冷起來。
半日後,閉目運功的何氏終於收功睜開瞭眼睛。一收功,她就低聲嘆瞭一口氣,臉色陰沉。經過半日的調理,她體內的受損經脈總算是得到瞭初步的穩定,但是,丹田那裡的情形卻非常的糟糕。
她的丹田當時被那老婦的真氣侵入,受到瞭很強烈的震傷,此時,雖然傷勢已經穩定瞭,但是丹田卻變得非常古怪。她現在隻能讓真氣在體內以很緩慢柔和的狀態的運轉,而隻要一將真氣運轉稍微加快加強,丹田內就會刺痛無比,如果強行繼續運氣的話,估計丹田馬上就會崩潰,成為廢人一個。可以說,她現在是空有一身的內功真氣,但卻無法運用來對敵,跟沒有差不多,做多是讓自己體魄保持更加強健罷瞭。而這個隱患,她嘗試瞭半日都沒有找到將其解決的途徑,或許,這跟那個老婦的古怪真氣有關系。最後,她也隻是想到,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估計還得找到那個老婦或是把功力提高到比那個老婦更強的境界才性。
何氏把那兩種想到的辦法仔細想瞭一下,得出的結果讓她萬分絕望。把功力境界提高到比老婦還高的境界這一點就不說瞭,這在短時間內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終其一生都是不可能,這是她的資質所限,強求無用。而找到老婦那一條辦法,同樣也是不現實。先不說怎麼找得到那老婦,即使找得到那個老婦,人傢又憑什麼幫你消除隱患?按照她之前出手的態度,到時候不宰瞭自己就算不錯瞭。
想明白前因後果後,何氏心中的淒苦悲涼可想而知。現在,報仇的事情不但沒有一點進展,反而是女兒又生死不知,自己變得與廢人無異,難道,老天爺真的是在絕自己的路?
萬分頹然中,何氏靠著心中那股對報仇的執念支撐,最終讓自己重新冷靜瞭一點下來。不管怎麼樣,隻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而且,自己就算是廢瞭,對救人和報仇的事情無能為力,但不是還有一個外孫張瑞嗎?
如此想著,何氏的心,終於安定瞭一點,認命地接受瞭這個糟糕透頂的事實。隨後,她就站瞭起來,轉頭尋找張瑞的蹤跡。
她轉頭看瞭看,不見張瑞,接著就轉過身來,這回,她終於見到瞭張瑞。
“瑞兒,你怎麼瞭?”何氏驚呼出口。
此時,張瑞正躺在茅屋旁邊的一塊大石前,四肢平伸,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嘴角還有絲絲血跡,一副生死不知的的樣子。
何氏在驚呼的同時,人已經朝張瑞跑去瞭。當她跑到張瑞身邊的時候,張瑞仍是沒有對她的呼喊沒有任何的反應。
何氏來到張瑞身邊後,就近發現張瑞胸口還有呼吸起伏的征兆,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之類的,驚駭欲絕的心,才稍微定瞭一點點。
何氏當下就在張瑞身邊蹲瞭下來,扶起他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焦急地呼喚著他,輕拍著他的臉,同時緊張地不時環顧著四周。
這番呼喚輕拍之下,沒多久,張瑞就悠悠地吸瞭一口氣,睜開瞭眼睛,清醒瞭過來。
“瑞兒,你終於醒瞭,太好瞭。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是不是被人給打的?”見張瑞醒過來後,何氏驚喜的同時,口中連連問道。
“是我自己暈過去的。”張瑞有點虛弱無力地回答道。接著,他想動下自己的身體,但感覺全身都很酸痛無力。
“真的?”何氏疑惑地道。
何氏疑惑地隨口問出後,接著腦子一轉,就相信的張瑞的回答。一來,張瑞沒理由騙她;二來,自己方才在運功中對外的感知戒備很低,如果真有人惡意襲擊瞭張瑞,那自己沒理由能幸免。看來,他說的是實話。但是,無緣無故的,張瑞又怎麼會暈過去呢?回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之前也沒受過傷。
“瑞兒,你到底是怎麼暈過去的?現在怎麼樣瞭?”何氏接著就把心中的這個疑惑問瞭出來。
張瑞暫時放棄瞭動下身體的努力,有點慌亂和不解地回答道:“我剛才想著娘和許多的事,想著想著,就暈瞭過去,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全身都很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你剛才想著事情的時候,有沒有運轉體內真氣?”何氏急忙追問道,心中,已經有瞭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張瑞稍微回想瞭一下,道:“好像有過,當時我想到瞭找那個老婦拼命,好像想著想著就運起瞭真氣。外婆,我到底是怎麼瞭?”
聽到張瑞這麼回答,何氏頓時就驗證瞭剛才的猜測。她的心,頓時就涼瞭起來。看來,這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她暗嘆瞭一口氣,黯然地說道:“你這樣的情形,大概是走火入魔瞭。”
“走火入魔?”張瑞聽後神色頓時大變,原本就很慘白的臉色變得更沒有一絲血色。
走火入魔的事情,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那種情形的可怕,他可是聽多瞭,甚至以前在傢的時候,還親眼見過一位族叔因為強行練功走火入魔,結果當場真氣錯亂,七竅流血而死。總之,練武之人,平時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基本上都是輕則變成廢人重則當場死亡。
“我走火入魔瞭但沒死,難道,難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一個連常人都不如的廢人瞭?不,這不可能,不可能。”一時間,張瑞的心裡絕望恐懼地想道。他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明顯地證明瞭事實,而且,外婆也沒理由會拿這種事情來騙他嚇他,所以由不得他不信。
“外婆,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判斷錯瞭。”張瑞最後還是有點不甘心地顫聲說道,哀求地看向何氏,期待能聽到她說出否定之前判斷的話來。
何氏看著張瑞的神情,臉上一片苦澀。她心裡雖然不忍,但還是輕輕地搖瞭搖頭。此時,她的心裡也是感覺萬念俱焚一般。外孫也變成廢人瞭,現在,祖孫兩人都是廢人瞭,那將來的路,還怎麼走?還有什麼指望?
張瑞看到何氏的這個反應,原本就已經沉到大半的心,瞬間就沉到瞭谷底。
“如果我成瞭廢人瞭,那我還能做什麼?娘怎麼辦?靠誰去救?難道,這就是老天爺對我和娘亂倫相愛的懲罰?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張瑞在徹底絕望之後,心中滿是悲憤和不甘。他直愣愣地望向遠處,兩行清淚,慢慢地眼角流瞭下來。
何氏看著張瑞這副模樣,心裡也滿不是滋味。她也不出聲勸慰開導張瑞,隻是靜靜地把他抱在懷裡,默默地看著他流淚。這不是因為她對張瑞沒有感情,也不是因為她為人淡漠,而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而且,她自己心裡也是一片的絕望冰涼。一個連自己都需要別人來勸慰開導的人,又如何能勸慰開導別人?
就這樣,祖孫兩人,一個蹲一個躺地相靠著,被濃濃的絕望悲涼氣息所籠罩著,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壓抑到瞭極點。
過瞭許久之後,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何氏渾身一下顫抖,原本空洞木然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接著,她的臉就紅瞭起來,隨後,糾結矛盾的神色,在她的臉上越來越濃,最後,她幹脆抬頭看向瞭漸顯蒼茫的遠方,拳頭緊握著,胸口因呼吸加快急促而不停起伏著。
“瑞兒是我的親外孫,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但那是唯一的機會和希望瞭,錯過瞭的話,今生今世,就永遠也沒有報仇雪恨的可能瞭,難道,要讓他們就這麼死不瞑目?”
“可是…”
此時,何氏雖然不發一言,但是她的心底,卻已經軒起瞭滔天巨浪,兩個矛盾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糾纏著攪動著。到底方才發生瞭什麼事情,讓她此刻如此?
原來,剛才在絕望茫然中,何氏忽然想到瞭一件事情,或者說,是想到瞭一個解決眼前死局的辦法。她想起瞭,當年她師傅臨終前,曾口述傳授給她一個秘法,一個可以把功力轉嫁的秘法。通過運用那個秘法,可以把一個人三分之二以上的功力轉嫁給另一個人,而且不受雙方功力屬性的限制。這個秘法,由於運用起來有著很大的風險,成功則已,不成功的話雙方有可能當場死亡,而且是以犧牲一方來成全另一方的。一旦實施功力轉嫁後,轉嫁功力的一方,終生都將無法把失去的功力修煉回來,改修其他功法也是一樣無用,最多保持現狀不變。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把它當作一個雞肋一樣看待,從來都沒考慮過要嘗試,久而久之,她都差點忘瞭還有這麼個秘法。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又突然把它想起來瞭。
想起那個差點被遺忘的秘法後,何氏當時就聯想到瞭自己和外孫目前的狀況。自己空有一身內功真氣而無法運用,而外孫則是走火入魔,廢人一個。自己的狀況,出於現實的形勢原因,要解決估計是沒什麼指望瞭,但外孫的狀況,從某個角度來講,還是有可能解決得瞭的,雖然那個可能跟不可能差不多。
要知道,走火入魔而變成廢人的人,其實跟丹田經脈受損傷而暫時喪失動手能力的人都是同樣的原理,其實都是丹田和經脈受損的問題。隻不過,後一種情形的話,通過後續的調息治療還可以慢慢恢復過來,而前一種情形,則是因為受損太過嚴重,體內真氣已經潰散完,無從自行運轉本源真氣進行自我調理恢復,靠外力輸入真氣又沒用,從而喪失瞭恢復的可能,算是廢瞭。
簡單的說就是,一般受損傷或真氣透支的人,再怎麼嚴重,體內總會殘留那麼一絲本源真氣,那絲本源真氣,就像是一個種子,總會發芽生根重新長成參天大數,從而讓人最終恢復過來。而走火入魔的人,則是連種子都沒有瞭,徹底失去瞭東山再起的資本,而且由於沒有本源真氣及時調息修復,受損的丹田和經脈會很快就惡化得徹底崩潰,從而連以後重新修煉的可能性都喪失瞭,所以才說是變成瞭廢人。
何氏當時一下就想到,通過那個秘法,可以把自己的內功真氣轉嫁給外孫,變成他的本源真氣,從而讓他重新擁有自我調息的能力,那樣以來的話,他就有可能恢復過來,擺脫廢人的狀態瞭。
那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在目前這樣的死局中,即使要冒些風險也值得一試啊,總好過徹底絕望吧,為何何氏會那麼矛盾糾結遲遲無法下決心呢?這個,就要說到那個秘法的運用限制問題瞭。
那個秘法,其實運用的限制也不多,就一個,那就是它隻能在男女兩個人之間使用,使用的方法形式,就是合體交媾。這一點限制,對於普通的男女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何氏與張瑞雖然是一男一女符合要求,不過要命的是,她和他同時還是外婆和外孫的血緣關系,如果按照秘法的要求去實施運用的話,那兩人豈不是要亂倫?
對於和外孫亂倫交媾,何氏心裡一時真的接受不瞭,所以,她才會如此糾結矛盾。一邊,是把絕望變為希望的唯一方法機會,而另一邊,則是為世人所不齒的亂倫,如何抉擇,讓她糾結不下。
對一般女性來說,面對這樣的抉擇,最終可能都會選擇放棄吧,畢竟,再怎麼絕望,難道還能比亂倫更可怕嗎?但是何氏她不同,她現在可以說就是為瞭仇恨而活著,報仇的執念,已經深到瞭她的骨子裡,讓她如何能放得下?
就在這樣的糾結矛盾中,時間又過去瞭好一陣子。當西下的斜陽又下沉瞭不少的時候,糾結矛盾中的何氏終於有瞭決定。
“亂倫就亂倫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瞭,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總之,我絕對不能讓正廷他們死不瞑目,哪怕為此,我要受盡羞辱折磨甚至付出生命,我也要做到!”何氏心中萬分堅定地想道。
她心中的想法,如果說出來的話,估計一定會讓人驚駭不解,她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瞭”,那表示,她曾經也發生過亂倫,這,又從何說起?
這一點,其實說白瞭也不復雜,因為,何氏夫許正廷,其實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何氏在不到一歲的時候,因為父母的不和,被一氣之下離傢出走的母親帶離瞭許傢,並改隨母姓為姓何。後來,在她十八歲那年,有一次受師命去辦事,和闖蕩江湖的許正廷相遇並相愛瞭。當兩人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因緣巧合之下,兩人實為兄妹的真相被揭開瞭。當時,許正廷接受不瞭那樣的事實,差點就瘋掉瞭,而何氏也是傷心絕望不已,兩人也暫時分開瞭。而沒過多久,萬分割舍不下的許正廷就不顧一切地重新找到瞭她,說什麼也不管瞭,隻想跟她在一起。何氏當時一開始並沒有答應,她雖然也非常的愛許正廷,心裡也很痛苦,但懾於道德倫理,違背著本心拒絕瞭他,並刻意躲避著他。許正廷並沒有放棄,一直苦苦追逐著她的足跡。後來,在何氏有次遇險的時候,許正廷及時挺身而出,在明知武功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仍拼死救她,最後,愣是靠著一股拼命的狠勁,嚇跑瞭強敵,把何氏救瞭下來,但他也身受重傷,生命垂危。面對如此的情意,何氏終於被感動瞭,她背著許正廷,去跪求瞭醫聖易木華,用她的真誠打動瞭脾氣古怪的易木華。許正廷獲救後,兩人心心相印,突破瞭亂倫顧忌,最終結為瞭夫婦。值得一提的是,許正廷的隱疾,其實也就是在那次拼死救何氏的時候受傷留下的。
何氏居然還有這樣的隱秘經歷,怪不得她對許正廷的死如此耿耿於懷,對報仇的執念會如此的深刻。而她當初在山洞裡開始發現許婉儀母子有亂倫行經的時候,為何會嘆息著道出“冤孽”二字且沒有當場揭穿,估計也是原由於此。
當然,何氏雖然自己也是有過兄妹亂倫的經歷,但是那並不代表著她對亂倫的事情已經完全能接受認可瞭。她的思想觀念,還是屬於比較傳統的,還是受縛於正常的倫理道德。對於她自己與許正廷的事情,她也是幾經曲折後才因為割舍不下的愛而接受下來的,而且對此,即使已經過瞭那麼多年,她有時仍是會為自己與兄長的亂倫結合而心中略有恥意,隻不過,她對許正廷的深愛讓她強迫自己忽略瞭那份恥意而已。所以,此時,她在一番掙紮後,最後下瞭決定,但看著張瑞,她的行動仍是猶豫瞭片刻。
何氏神色復雜地看著靠在自己懷中一動不動愣神流淚的張瑞,猶豫瞭片刻後,終於咬瞭咬牙,喚醒瞭張瑞。
“瑞兒,我想到讓你恢復功力的方法瞭。”她開口對張瑞說道。
張瑞先是不為所動,對她的話置若恍聞,但你過瞭幾眨眼的功夫,他突然渾身一顫抖,轉過頭來,死死地看向何氏的眼睛,不敢相信地顫聲問道:“真的?真有辦法嗎?不要騙我。”,說話間,他又想動起身體,但發現還是無能為力。
何氏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是真的,不過,要冒一些風險,萬一失敗的話,我們倆可能都要死。”。
聽到何氏這麼說,張瑞激動的神情頓時一愣。他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為何氏考慮。自己廢人一個,生不如死,冒點風險算什麼,但是把外婆給牽扯進去,那似乎非常不妥當。
一愣之後,張瑞當下就把自己的顧慮說瞭出來。
何氏聽瞭張瑞的顧慮後,苦笑瞭一下,接著就把她自己現在的狀況也說明瞭出來。
“所以說,不用顧慮那麼多的,再壞,總沒有現在壞吧,如果真是命中該絕,那也隻能認命瞭。”最後,何氏總結道。
“既然如此,那就用那個方法吧。對瞭,那個方法到底是怎麼樣的?以前似乎都沒聽說過還有可以讓走火入魔的廢人能恢復過來的方法。”張瑞答應下來後,又問出瞭心中的疑惑。
聽到張瑞這個問題,何氏的臉色,突然紅瞭起來。不過,她始終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猶豫瞭一下後,還是忍著恥意把那個秘法的詳細情況跟張瑞說瞭。說完,她暫時閉上瞭眼睛,似乎不願面對張瑞的目光。
張瑞聽到所謂的方法居然是這樣子的,頓時間,他心中掀起瞭驚濤駭浪。
“天啊,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和外婆發生亂倫交媾才行?那怎麼行,她可是我的外婆。我和娘發生那樣的事情,已經是天意作弄、諸般機緣巧合,並非我的本意,現在,難道又要再發生一次和親人的亂倫行經?而且還是外婆?不,不行,這樣子的話,怎麼對得起娘,對得起外婆?”他心中如此狂想著。
想定之後,他馬上開口對何氏道:“不,外婆,我們不能那麼做,否則,我即使恢復過來瞭,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聽到張瑞的話,何氏睜開瞭眼睛,臉上頓時湧起瞭羞怒之色。想不到自己作為長輩,都能不要羞恥地說瞭出來,外孫竟然還這般拒絕,好像隻有自己才是不要臉的女人,竟然要求著自己的外孫來操自己一樣,這讓她情何以堪。再說瞭,那事不單單是臉面的問題,更關乎報仇大事。所以,何氏深呼瞭一口氣後,就決然地說道:“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瞭,這是惟一的希望瞭。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我也不想用這個法子。難道,你就願意親人死不瞑目?願意你娘和可能還活著的妹妹她們被人折磨而沒人可以去救她們?”
何氏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狠狠地切割在瞭張瑞的心頭上,讓他的心為止一陣顫抖。堅持的心,也不受控制地動搖瞭起來。確實,自己死不足惜,但是,娘還生死未卜,難道,就真的忍心讓她受苦手難而無能袖手嗎?她為瞭自己,命都可以舍棄,連女人最珍貴的貞潔都交給瞭自己,不顧世俗倫理,把一顆心都全系在瞭自己身上,自己又怎麼能辜負瞭她?
張瑞的心裡,一時間大亂瞭起來。
何氏見張瑞這副心亂糾結、矛盾不下的痛苦樣子,心中權衡瞭一下後,就接著說出瞭一句讓張瑞驚駭不已的話來。她說道:“你和你娘都已經有過瞭亂倫,難道,你現在對那種事情還真的看不開一點嗎?即使是為瞭救人和報仇都不行?”
何氏的這句話,就像一道霹靂一樣狠狠地劈到瞭張瑞的心上,頓時擊三瞭他心中的所有糾結亂想,讓他腦子裡被驚得一片空白,渾身一片冰涼。
何氏見既然已經說破瞭,幹脆就一並說瞭出來。她不理會張瑞的反應,接著說道:“你們還在山洞裡練功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瞭,但我一直都沒有跟你們母子倆道破出來,就是不想讓你們太難堪。現在我也看穿瞭,所謂亂倫不亂倫的,跟深仇大恨相比,又算得瞭什麼。如果你們母子兩人真的是真心相愛,我也不想再幹涉瞭,但是,你外公他們的仇,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一定要報,哪怕為此要背負著亂倫的罪名為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否則,我也沒必要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瞭。”
何氏的這番話,讓驚呆中的張瑞心魂又為之一震。半晌,他強自壓制住瞭心中的震驚和惶恐不安,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氏,顫聲問道:“你真的不怪罪我和娘?真的能原諒我們?”
何氏神色復雜地點瞭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在看到張瑞神色稍定之後,何氏接著就緊追問道:“現在,你可以決定瞭嗎?”
張瑞終於沒再說出反對的話來,他看瞭一眼何氏那沒有一絲作偽的堅定神色,深吸瞭一口氣,轉回頭來,眼神復雜地望向遠空,點瞭點頭,無力地“恩”的應瞭一聲。
其實即使直到此刻,他內心仍是不想真的做出那樣的亂倫出來。對於外婆,他一直以來有的隻是尊重和親情,從來都沒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玷污瞭她的清白,占有她的身子。他與許婉儀的不倫之事,當初都是在陰差陽錯下才發生的,如果時間倒流回去再重來一次,他都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還能突破禁忌倫理的束縛,坦然面對娘親的愛並一無反顧地和她相愛。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瞭。外婆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瞭,為瞭將來,為瞭娘親,他還能有另外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