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溫思儀後,龍易通過夢妮的飄香山莊為他搜索到的信息,查明瞭天魔盟在江湖上的一些分舵地址。為瞭引出真正的仇傢,龍易故意公開擊破瞭天魔盟的幾個分舵,同時表明身份是龍傢後人,並把當日龍傢被滅門的消息傳出,說天魔盟是真兇。如果真正仇傢不是天魔盟的話,他們必定會為瞭澄清事實而幫忙查出龍傢滅門的真正仇傢。畢竟龍易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如果有龐大的天魔盟幫忙,自然比飄香山莊還管用。
龍易的出手並不太狠,幾乎沒有傷及人命,主要是因為他到現在還不敢肯定天魔盟是殺害他傢人的幕後主宰,不想過後和天魔盟結下太深的仇恨,免得一仇未報又添加一仇,畢竟他這隻是借刀殺人而已。即使是這樣,他的名字很快也就響遍瞭江湖各個角落,還得瞭個“誅魔客”的稱號。同時天魔盟也放出風聲,首先是表明他們和龍傢血案沒有任何關系,其次是針對龍易,要讓他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代價。
江邊的風景依然優美如畫,龍易又來到初次遇上慕容山的那間酒樓,一個人看著江水發呆。到現在他才明白,這種姿勢真是很好的一種寄托心意的方式,在水面的翻湧間,什麼煩心的事都不見瞭,眼前變成一片自自然然的亮麗美景,好輕松愜意。
這段時間不知什麼人冒著他的名頭,在不少名城大邑犯下瞭采花案子,先奸後殺或者利用此事來勒索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偏偏在每一處犯案現場都留下瞭他名字,擺明瞭是要誣陷他。連飄香山莊那麼強大的情報力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他隻好坐著發呆瞭。一些負面的思緒才快要被滌去,吵雜的人聲又湧來瞭,龍易嘆瞭一口氣,任美好的心境消失無蹤,準備再打一架,反正那些人都不會聽他說。
“你就是人稱‘誅魔客’的龍易?”
龍易回過瞭頭來,眼前站著三人,後還跟瞭不少漢子。這三人其中兩男一女,中間的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其他人則躲在這三人的後面,看來這三人是他們的領袖人物。雖然明知道來人的意思,但龍易還是起身問道:“在下便是龍易,不知各位有何事?”
“江南武林盟主賀峰賀盟主都不知道,你這小子怎麼敢出來武林混?是誰教出你這麼不知好歹的傢夥的?”發話的是站在中年儒士後邊的一個面紅耳赤、滿身橫肉的壯漢,一旁的人也開始喝喊起來。
龍易此時已經在江湖行走多時,雖然不認識,但也知道賀峰是江南武林首領,向來以嫉惡如仇、出手狠辣而聞名,龍易對他的印象還是比較友好的。看來這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便是賀峰,於是站起瞭身來,恭身一禮,向賀峰打瞭一揖∶“在下不知是賀老前輩,有失遠迎,無禮之處敬請前輩恕罪。”
賀峰俠名在外,龍易自然好生相敬,更何況有賀峰出馬,這或許是他洗清罪名的最好機會。
“好說好說。”賀峰舉瞭舉手,三人和龍易都落瞭座∶“這兩位是五湖幫的常德常幫主和燕子門的靜香門主,此來是為瞭和公子瞭結幾件公案,望請公子配合。”
“是官傢問案子麼?明明包圍住人傢,還假惺惺地要人傢配合,前輩高人好大的架子。”一聲冷冷的聲音打斷瞭賀峰的話,三人身後的人群分瞭開來,一個俊雅書生走瞭出來,飄向龍易的眼光有著懷舊的感情,瞟著白道中人的臉色卻是一點笑容也無。他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而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寧和溫雅的臉,而是那靈慧明敏的眼眸,彷佛什麼秘密在他眼下都不值一哂。
“慕容兄!”龍易站瞭起來,明知在三位前輩之前這樣做有些失瞭禮儀,但不知哪兒來的感覺驅使他這樣做∶“過來坐呀!你跑到哪裡去瞭?怎麼幾個月瞭都沒和在下聯絡?傢裡的事情解決瞭嗎?這麼難得才碰到你,這回我要罰你一盅酒才成!”
“龍兄!”慕容山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兒走到龍易的桌邊坐瞭下來,先叫小二上瞭壺茶∶“先別敘舊瞭,解決眼前的事,還龍兄清白要緊。事有輕重緩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這淫賊有什麼清白好講的?”剛才那個壯漢厲聲怒道∶“你跟這惡賊一路,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正好今日自投羅網,一並誅除,也還我武林一個公道!”
“劉兄弟先別動氣。”賀峰看瞭一眼壯漢,緩緩道∶“一切有賀峰擔待。近來洛陽、華陰和太原等處,發生瞭好些件采花案子,做案的人在墻上留下瞭‘誅魔客龍易到此一行’等字樣,未知龍公子做何解釋?”
“那不是我幹的。”龍易吐瞭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釋瞭,連解說的他自己都有些心煩∶“如果是龍某所為,願受天打雷劈。”
“那麼能否請公子將第一個案子發生日起,也就是四月以前的庚寅日至今的行蹤解說一遍。”
為瞭清洗自己的嫌疑,龍易還是照實解說瞭。但很麻煩的是,每個案子的發生日時,都是他獨處的時刻,根本找不到人為他證明不在場,而他的行蹤和案件的發生偏又極為契合。賀峰想瞭想,但說話的是五湖幫的常德∶“依公子這麼說,這些案子顯然公子都脫不瞭關系。”
“我說過不是我做的。”龍易開始有點不耐煩瞭。
“那也要公子提出不在場的證明才行,否則叫我等如何相信公子所言?若是公子所為,公子自然是堅不吐實的瞭,沒有一個惡賊會在被刑之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龍易怒火勃發,沒想到白道的領袖也是這樣就把罪名硬栽在他頭上,要不是他已習慣瞭這語氣,再加上慕容山壓著他的手,或許龍易當場就要爆發。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壯漢指揮眾人散出一條路來,讓一乘小轎緩緩地抬瞭上來∶“我有一人證,可以證明龍易這惡徒根本是個無情無義之輩,所有的惡事一定都是他所為,錯不瞭的。”那壯漢頭發根根直豎,顯然是氣憤已極,恨不得馬上對龍易出手,四周的人也被他的怒火所感泄,紛紛對著龍易辱罵,一副他真是武林公敵的樣兒。
轎簾慢慢打瞭開來,一個天香國色、清麗秀美,大約剛上二十歲的少婦,抱著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緩緩步出,修長的鳳眼有些浮腫,看來才剛剛哭過。但那不僅無損其美貌,反而更添她楚楚動人的氣質,那模樣令人忍不住想擁她在懷,溫柔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