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元今年三十九歲,將近一米九的個頭虎背熊腰,剃瞭個大光頭配上粗獷的五官,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他是山東城陽一個鄉鎮的地頭蛇,他現在所在的這傢老虎機房就是他照看的場子。
接過服務員再次遞來的一盤遊戲幣,隨手抓瞭一把遞給坐在旁邊機位的小弟,自己則再次投入老虎機中。
做瞭一輩子的混混如今也算小有名頭,手下聚集瞭十多個社會閑散人員,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但是最近過的並不好。
因為如今正是嚴打關口,得知內部消息的他吩咐兄弟們近期消停下來,別撞槍口。
這樣,財源自不能滾滾而來。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嚴打持續的時間有些長,導致這種隻出不入的財政狀態下,還要養十多個小弟吃閑飯,讓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手大腳的揮金如土。
其實過的比普通人好多瞭,但在他看來,這種縮手縮腳的狀況有一種落魄感,小時候窮苦的他很不喜歡。
煩躁的撓撓鋥亮的後頭,李德元抓著最後一把遊戲幣繼續往老虎機裡塞,心裡則再次想起李夢瑤說的話。
跨省去綁票富婆?
這橫財可沒那麼好賺,雖說李夢瑤的計劃看似天衣無縫,可誰知會不會出現意外,這種事容不得絲毫閃失,所以怎麼琢磨都是個進監獄的點子,所以還是算瞭。
監獄他可不想再蹲瞭。
李德元已不是初出茅廬的莽夫,歲月的沉淀讓他學會瞭深思熟慮,覺得事不可行便徹底拋下瞭這個念頭,一門心思的玩起老虎機。
投幣投幣投幣……出少入多。
很快,老板送的幣用完瞭。
“老宋!再給我來五百!”李德元不滿的看瞭看櫃臺,扯著洪亮的嗓子喊道,轉而狠狠拍瞭拍老虎機,“他媽的不信你吐不出來!”
櫃臺那邊禿頂的中年男人面露苦色,最後忍無可忍的咬咬牙,喊來旁邊的員工,附耳說瞭幾句。
服務員二十出頭,眼眸靈動,看得出是個機靈人,聽明白老板說的話後,便壯著膽子,端起三百遊戲幣走瞭過去。
“元哥您玩好,我們老板說瞭,這些跟之前的都當是送您跟弟兄們樂呵的,不收您錢,祝您玩的開心……累瞭的話……那個……就請您就早點回去休息。”小年輕帶著滿面的笑意,低頭哈腰的連連鞠躬。
李德元陰鷙的眸子裡射出一絲陰冷,他哪能聽不出話裡話?
以前,自己有錢的時候沒等玩光,五折的遊戲幣就送過來瞭,也從沒人來說三道四,現在……李德元感覺面子上掛不住瞭。
所以他起身揪過服務員的衣領吼道,“在這玩是他媽給你老板面子,老宋!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老李啊,我這小夥計剛來不懂事,你多擔待。”櫃臺那邊宋老板一直瞅著,見狀掛起虛偽恭謙的笑容,邊說著走瞭上來,猶豫片刻咬咬牙,小聲道,“不過啊,李哥,說句您不願意聽的話,這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我每個月保護費按時交,您偶爾來玩我也不收您錢,但您……帶著這麼多人來玩,我總共就這麼幾臺機器……您說……”
說著宋老板帶點懼意環顧四周圍上來的三個寸頭青年,背心外裸露的不是獅豹就是龍虎,配上充滿戾氣的表情,好不嚇人。
可再嚇人,財路被斷瞭等同於要他的命,被欺壓久瞭總要反彈,“李哥,年輕時候我也混過,替人看場子可不是您這樣,拿瞭我的錢再這麼做,道理上講也不合適啊……”總算硬著頭皮說瞭出來。
“喲,看不出來,老宋你也混過?這是給我盤道?”李德元大刺刺的拍拍他肩膀,“但是你說的對,道上的規矩我明白,我啊,馬上帶他們走。”
宋老板聞言低眉順眼的連道不是趕人,李德元則露出慘白的牙齒再次開口,“宋老板,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但是……但是!你這口氣怎麼聽怎麼別扭,我想想……你是要教我混社會對不對,宋哥?”
“不是不是……李哥,誤會瞭,誤會瞭。”宋老板連連哈腰。
“呵呵,話說回來,我樂意走,可我這兄弟們不樂意啊,你看你不得意思意思?”道上的規矩是保護費拿瞭,額外的就分文不取,但是李德元近期是真缺錢。
“這……是是是,行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宋老板抹瞭抹汗,轉頭看瞭看又湊近的幾個小青年,訕笑連連,“這樣,小趙啊,去櫃臺拿兩千塊錢,我請李哥弟兄們吃頓飯,權當賠不是,還有,李哥,這地方之後還得勞煩您照看,您多多費心,多多費心。”
“呵呵,沒問題,不過兩千塊錢恐怕是不夠,畢竟十多個弟兄。”
“李哥……最近真的,嚴打我這行也不好幹。”宋老板一臉便秘的表情,瞅著李德元凝眉,旋即苦懨懨嘆瞭口氣,對櫃臺那邊的服務員道,“小趙,在給李哥拿兩千。”
“行,老宋就是上道。”李德元滿意的點點頭,“錢我拿瞭,這事就算瞭瞭,你放心,買賣不好做,兄弟我理解。”算是保證以後不來搗亂瞭。
於是宋老板再次陪著笑的送走瞭李德元,待人走遠後狠狠的唾瞭一口,眸子裡全是怨憤。
要是沒有後來的兩千,宋老板也能忍下這口氣,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晚,宋老板花大錢攀上城陽數得上號的黑道人物,次日李德元被叫去敲打瞭一番,之後還擺酒賠罪才算瞭事。
他為貪婪付出瞭代價,如果這之後他能就此醒悟也罷,但之後又為瞭貪婪丟瞭性命,則是一言難盡的後話。
而此時,李德元為不講規矩付出瞭代價,賠瞭大筆精神損失費的他基本是沒錢瞭,走投無路下便再次考慮起林夢瑤的提議,直到林夢瑤帶著劉素芬火辣的照片,同時許諾事成後自己也跟他睡,被財色同時勾起欲望的男人終於答應瞭。
對於林夢瑤這個魂牽夢繞的小娘皮,他惦記許久,隻是這個貞烈的女人時刻會用一把槍威脅自殺,後來這個女人又勾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這才遲遲沒有得手。
想起那日她被男友送到自己床上,絕望下自包裡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那股子為瞭貞潔而堅定無比的眼神,讓他明白林夢瑤外表的放蕩騷氣隻是掩飾,那副濃妝艷抹的妖冶也是自我保護。
自此,比起她優質的外表,更吸引李德元的是林夢瑤的內在,說來荒唐,一種自踏上社會便漸漸爛掉的純情感,在他心裡復蘇。
所以李德元為瞭保持這種新鮮的感覺,好不如往日那般如走肉行屍,便沒有想方設法的強上林夢瑤。另一頭,年輕的林夢瑤還以為是李德元懼怕手槍。
李德元是怕槍,但他有無數種方式強行占有林夢瑤,他卻沒那麼做。
在李德元眼裡,她就像無暇的玉石,讓人不忍破壞那份純凈,隻是這份純凈深藏在璞石深處,需要懂的人才能欣賞。
也許是李德元見多瞭墮落糜爛的女人才能欣賞她拼命掩飾的純凈。
就這樣,敲定計劃的李德元開著面包,載瞭連同李夢瑤的三人上路瞭,至於到達目的地後,則要經過周密的踩點才行。
綁票可沒那麼容易。
……
今天是高二的第一次月考。
清晨六點四十五分,一聲輕呼自牛街教子胡同的一處中高檔小區某處飄出。一身短袖純棉睡衣的崔雯雯單手至立在單人床上,睡眼蒙矓地呆呆看著床頭那款蘋果樣式的小鬧鐘,“呀,都快七點瞭!”
學校七點半上課,顯然,崔雯雯起的有些遲瞭。
自上學起便從未遲到過的崔雯雯匆忙跑去洗漱,穿好校服,繼而輕輕推開母親的臥室門。
“媽,我快遲到瞭,早飯您得自己弄瞭。”崔雯雯歉意地瞧著剛剛轉醒的謝知婧,“冰箱裡有面包牛奶,牛奶記得熱一下再喝,嗯,被子您也別忘瞭疊哦。”
謝知婧昨晚跟任昊在一起,耳鬢廝磨到十點多才回傢,昨日歡好的餘韻未消,此刻她拍著嘴巴慵懶地打瞭個哈欠,滋潤的紅撲撲的臉蛋分外妖嬈:“嗯嗯,知道瞭,快上學去吧。”
忽而,想起瞭什麼,謝知婧隨意地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邊捋著頭發笑瞇瞇道:“等等,雯雯啊,你前些日子不是說國慶節大傢一塊玩玩去麼,嗯,那天我跟你……跟你舅媽商量瞭一下,十一就去小湯山龍脈溫泉度假村吧,聽說還不錯。”
“我舅媽?你找著她瞭!”崔雯雯眸子裡露出一絲喜色,“她這一年都去哪兒瞭,都不來看看我……”
薛芳是很疼崔雯雯的,隻是一年沒聯絡,崔雯雯分外想她。
“發生瞭一些事情,是要跟你舅舅離婚,嗯,這事晚點再說,你記得周末叫上你那些好朋友,都叫來,組團便宜。”
“為什麼離婚?”崔雯雯不解,但還是重重一點頭:“那等晚上再說,我先走瞭。”
……
七點三十分。
師大附中高中部,高一一班教室。
仍是往常職業裝束的顧悅言手拿課本,站在講臺前看著底下的四十幾個同學:“大傢都應該知道瞭,今天是考試第一天,上午考語文、英語,下午考數學、物理,嗯,既然我是你們的班主任,那麼,至少在語文這個科目上,我不希望大傢的平均分比其他班差,好瞭,第一科八點開始,還有些時間,我再帶大傢復習一下吧。”
說著又走到任昊的座位上倚著,圓滾滾的屁股壓在任昊的課桌上,擠得愈發鼓脹。
任昊則抽瞭一眼,便靜下心開始隨著顧悅言的講解溫習功課。
小二十分鐘,顧悅言不知何時將教師椅搬到走廊上,坐在任昊旁邊,手肘撐在任昊課桌上托著臉腮,翹著二郎腿另一手優雅的拿著書。
“時間也沒多少瞭,我最後強調一下背誦段落吧。”顧悅言讓大傢翻動課本,指出瞭幾個重點段落,而後又走到黑板前寫瞭幾首唐詩,“高考時,默寫這一項的分數是白給分的,也是你們必須要拿分的,咱們剛開學不久,所以這次默寫考題很簡單,范圍很小,就在我給大傢指出的這些段落裡出,嗯,如果就這麼些內容還有人錯,考完試後可就別怪我罰你們抄課文瞭。”
做完這一切,顧悅言便再次回到任昊身邊,開始一對一的講解……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主要是交流作文的寫法,基礎任昊沒有半點問題,作文也隻是交流,任昊可不比她差分毫。
二十分鐘後。
顧悅言坐在任昊身前,兩人的面部咫尺之遙,呼吸可聞,聞著陣陣天然的馨香,任昊早就心神不寧瞭。
終於,顧悅言起身拍拍手掌,任昊才暫時得以解脫,“同學們,我去拿考卷,大傢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情緒,放空一下腦袋,畢竟考試臨場發揮也很重要。”
隨著高跟鞋的聲響消失在班級門口後,屋裡同學方輕輕議論開來。學習好的傢夥討論題目,學習差的傢夥隨意閑聊,甚至,還在琢磨怎麼作弊能不被顧悅言發現。
無疑,薑維就是其中一員。
後座的他使勁拍瞭拍任昊:“昊子,一會兒要鄰桌幫幫我啊,我最近光玩遊戲去瞭……”
任昊比瞭個ok的手勢,旋即側身看瞭看心事重重的崔雯雯,“怎麼樣?復習的還好吧?”
崔雯雯臉蛋與唇色還是偏白,仍是那股我見猶憐的嬌弱感:“嗯,昨晚復習的晚瞭,今天差點遲到。”說完俏皮的吐吐舌頭,隻一點粉色的舌尖,卻透著嬌嫩可口的感覺。
想必跟她媽媽的舌頭差不多吧?甘甜,有點涼涼的,更多的是濕滑有嚼勁……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驅走那絲旖念道:“也不要太有壓力,加油。”崔雯雯報以甜美的笑容同時有些羨慕。
任昊每次考試都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而且平日也不見多用功學習,卻每次都考那麼好,她很佩服,同時也羨慕任昊無拘無束的灑脫作風……或許說是仰慕更合適。
而她呢,似乎學習就是她的全部,無暇分心,生活也枯燥單調,她習慣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但認識任昊以後,她就想像任昊那般活的多姿多彩,渴望與他一起接觸新鮮的事物。
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她是對任昊有意思的,不然也不會獨獨對任昊笑靨相迎,而任昊雖說對她很好,也帶她去吃過飯,但他跟每個女孩子都是如此,最特別的便是蔣貝貝。
耳邊聽任昊與蔣貝貝說著閑話,任昊的幽默時刻能逗得蔣貝貝咯咯嬌笑,這讓她漸漸感到煩懨,然後像往常一樣,忍耐下去。
“咚咚咚!”
崔雯雯蹙著略帶淒婉的眉心抬起頭,就見門口高挑的夏老師單手掐腰,另一手骨節將門敲的梆梆響,“任昊!馬上就考試瞭!還有功夫跟人聊天!你不學別人還得學!跟我去政教處!”
任昊又被逮住瞭,解氣的同時崔雯雯有點小擔憂,於是轉頭對一臉訕然的任昊低語,“一會兒態度好點,別惹夏老師……嚶……”最後她發出貓咪似的嚶嚀聲,任昊又摸她頭瞭。
感覺臉蛋迅速燙瞭起來,怦然心悸的同時,崔雯雯好想起身告訴任昊——我不是你妹妹,不要用這種大人的方式摸我!
但她卻沒有,看著任昊的背影,一絲愁緒湧上心頭,每次任昊用這個動作似乎都再告訴她:你在我眼裡隻是小妹妹,沒有別的可能。
感覺上是百分百親人式的摸頭,就像媽媽一樣,而不是她渴望的愛侶式摸頭。
所以她就強迫自己不去喜歡那種感覺,畢竟她對任昊的心思可沒那麼簡單,她要愛,男女的愛。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崔雯雯的愁思如雨,今天的考試註定發揮失常。
而她隻有學習能跟任昊比,如果連這方面都比不上,她該多麼難受……
說是打擊都不為過。
……
那頭政教處的任昊被訓瞭一通,然後跟在夏晚秋身後回到教室。
教室內瞬間噤若寒蟬。
夏晚秋板臉瞅瞭瞅他們:“臨時調動,顧老師監考三班,你們班語文由我監考,現在,把語文有關的一切書本都放到講臺這裡,準備考試。”然後回頭瞅瞅任昊,“至於你,你這種頑劣的學生,我擔心你作弊,你就坐我旁邊答題吧。”
於是任昊在全班同情的眼神下翻瞭個白眼,然後整場語文考試,夏晚秋就邁著一雙大長腿,時不時在他周圍轉悠,最後任昊忍不住舉瞭手。
夏晚秋便探頭過去,任昊小聲戲謔,“夏老師,您是想讓我誇贊您穿瞭黑絲很性感嗎?”
噌,夏晚秋的臉通紅,讓任昊說中瞭。
……
下午五點。
鈴鈴鈴!
“時間到,都停筆交卷。”
一天的考試終於結束瞭。
崔雯雯表情難看,她對今天的答題十分不滿意,匆匆收拾東西,臨走看瞭眼湊在任昊身邊的蔣貝貝,想瞭想上前邀請瞭任昊跟蔣貝貝十一一起去溫泉,然後便抿抿嘴獨自回傢瞭。
任昊則感覺到崔雯雯的悶悶不樂,略微不解的開始收拾書包,暗忖有必要開導一下,畢竟便宜閨女呢……
“太好瞭,要去溫泉咯!等那天咱一起去吧?昊子!”蔣貝貝有絲小雀躍的撒嬌,膩膩的鼻音瞬間拉回任昊的註意力。
“噫……行行行,少惡心我。”正把一本語文教材往書包裡塞的任昊,忽的察覺蔣貝貝突然縮瞭縮,旋即感覺教室一下子安靜瞭,他狐疑地抬頭一看,隻瞧模特般高挑的夏晚秋正立在班級門口,目光直直看著自己。
兩秒鐘後,一臉威嚴的夏晚秋身子一扭,竟是莫名其妙地又走瞭。
大傢都不知道夏晚秋在看什麼,唯有任昊瞭解她的作風,顯然是找自己有事唄。
“我先回傢瞭,明兒見吧。”利落的收拾完書包,任昊告別蔣貝貝等人,跟上瞭往政教處方向慢慢踱步的夏晚秋。
在教學樓口的一盆中型盆栽前,夏晚秋抱著肩膀沉目回過頭,盯著慢慢走來的任昊推瞭推黑色鏡框,竟是抬起步子扭頭走瞭,一句話也沒說。
任昊納悶地叫瞭她一嗓子:“夏老師?”
夏晚秋頓住步伐,微微側瞭下腦袋,好像在用餘光看他:“回傢換身衣服,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聰明絕頂的任昊直接聽出大概,瞧瞭瞧四周走過的學生,壓低聲音道:“什麼事?先說好相親我可絕不頂雷。”
“嗯!”
“你別發火,我去不像那回事。”
聞言,夏晚秋抱著高聳的胸部喘起粗氣,就這麼盯著任昊,周圍學生那麼多,她也不好發作。
“那……我給您出出主意?”
夏晚秋微不可查的一點頭,轉身便走,幾步後又回頭,原地沒動的任昊隻得打電話給母親,然後跟在夏晚秋身後。
……
茶館是老北京的特色,但任昊與夏晚秋都不好此道,隻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事情而已。
兩人談瞭半響,任昊也沒出點像樣的點子,因為最好的點子確實是假扮男朋友……
夏晚秋朝著任昊發瞭一通火,這才將情緒控制住一些,蠻不講理道:“如果不是你,我媽不會天天逼我相親,煩死人瞭知道麼,總之,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必須去幫我解圍。”
“誒,好嘞好嘞,夏女王。”夏晚秋都這麼開門見山的說瞭,任昊再不答應就純粹是自討苦吃瞭,但卻捏著嗓子裝太監惡心她。
夏晚秋也沒理,她腦子天馬行空想別的呢,“那好……如果到時候假扮情侶,我不希望被拆穿,所以,咳,你不是有女朋友嗎?你對她怎樣,對我就要怎樣。”
任昊一口老茶嗆得咳嗽不停,末瞭順著氣道,“夏老師……咳咳,你開玩笑吧?做做樣子嘛,你放心,隻要你別出問題,一定不會被拆穿。”
“我就這樣!反正出瞭紕漏就怪你!”
任昊沉默片刻,吐瞭口氣道,“那是不是我跟我女朋友睡覺,也要跟你睡覺。”
夏晚秋耳根子通紅,卻是抿抿嘴低下頭,沒有言語,意思不言而表。
“這……不是還沒到那步麼,那個……時間很晚瞭,夏老師,咱們回見。”任昊落跑瞭,出門還抽瞭自己倆嘴巴子。
身後的夏晚秋抬起頭狠瞪瞭兩眼,然後拿起自己的挎包緊隨其後,出瞭茶館便頭也不回的“噔噔噔”離去。
回頭望著漸漸走遠的夏晚秋,任昊失笑著搖搖頭,原地蹲坐在馬路邊,右手摸進兜口,下意識將煙掏出來,嗒,點上。
“吸……呼……”一大口煙吸進肺裡,任昊瞇著眼享受片刻的飄然。
這些天,不,這一年,確實發生瞭太多太多事,任昊一度忙得焦頭爛額,以至於連抽煙的工夫都沒有。現在終於閑下來瞭,可任昊卻感覺不到開心。
一股對於愛情的迷茫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謝知婧、薛芳、顧悅言、夏晚秋……
這麼多女人,隻能為瞭一個辜負其他人嗎?
這樣對嗎?這些疑問困惑任昊許久。
與夏晚秋的恩恩怨怨,任昊確定自己無法斬斷,這個迷人的女人,倒不如說是小女孩,內在性格拗的可愛,外表也是花容月貌,身材更是裊娜娉婷。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就像現代女人的擇偶標準,先看條件,條件好瞭才投入感情。
男人何嘗不是先看臉呢?
任昊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煎熬,守著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卻不能全部得到……
想瞭片刻,問題顯然沒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困惑許久,總需要一個契機才能解開這個心結。
“唉……”任昊扔掉煙頭,強迫自己不去想,而後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轉身朝馬路斜對面的站牌走去,“你都是有孩子的人瞭,塌下心來好好賺點錢不行嗎,那才是正事啊。”任昊自我安慰著。
“喂,小姐你沒事吧?”
“我的天……她怎麼瞭?”一個小夥感嘆什麼,後一句話明顯透著殷勤。
“我說你別擠啊,她突然就坐地上瞭,喲,這麼漂亮別是有心臟病吧?”
“讓讓……唉,姑娘你等會,我給你打120!”
正等著過馬路的任昊聽見瞭身後不遠處的聲音,馬上回頭看去。
“夏老師?”
讓任昊大跌眼鏡的是,那本該消失在這裡的夏晚秋,竟然就蹲坐在離任昊十五米外的地方,她一手捂著額頭,一手略有顫抖地緊緊抓著腹部,蒼白的側臉上不住有汗水流淌下來。
任昊急忙沖瞭過去。
此時,夏晚秋身邊圍瞭不少人,一看是這麼個大美人,人群裡熱心男士比比皆是,有上去扶的,沒搶上的趕忙撥打120補救。
可誰知,神色痛苦的夏晚秋卻打開伸來的狼爪,咬著牙道,“不用叫……救護車!”
“夏老師!”趕來的任昊用蠻力擠開人群,一把纏住想自己站起來卻搖搖欲墜的夏晚秋,“你這是怎麼瞭?又是……胃不好?”他瞅見夏晚秋捂住的是胃部。
夏晚秋一顆不安的心頓時有瞭找落,全身亂綿綿的靠在任昊身上,癟著嘴有種要哭的感覺,極度柔弱道:“我包裡……有藥,幫我……拿!”言罷,她極為虛弱地用眼神點瞭下掉在地上的黑色小手包。
“好好,你還能站住嗎?”
夏晚秋將臉埋在他胸口搖瞭搖頭,一絲濕濕的感覺傳瞭過來……
這是哭瞭?
我的天……
眼淚似乎在融化他的心,讓他愈發溫柔的緊瞭緊懷裡的大姑娘。
“各位,誰能幫忙撿起包嗎?”任昊喊,熱心人士自然迅速撿起,遞給任昊。
快速擰開紐扣,任昊伸手進去。夏晚秋包裡很幹凈,不像平常女人那樣堆滿瞭化妝品,而且連鏡子都沒有。
一串鑰匙,一個錢包,一個記事本,一瓶寫有“復方氫氧化鋁片”的藥。
任昊馬上擰開藥瓶取出四粒白色藥片,“給,快吃瞭吧。”
夏晚秋低著頭不肯讓任昊看到她的臉,抬起手勉強接過藥片送入口中,嚼瞭很久,方皺著眉咽瞭下去,然後咂咂嘴呢喃,“好苦……我想喝啤酒。”
任昊翻瞭個白眼,心說你這胃的毛病一直沒好,恐怕就是酗酒的原因吧?沒喝的胃穿孔恐怕還得歸功於我的按摩。
但他還是說,“好,等你胃好瞭我陪你喝,不過不能像之前那種喝法瞭,會死人的。”
“小夥子,你老師沒事吧,用不用叫急救車,我幫你攙著?”
“暫時不用叫車,寫瞭啊,她是胃疼,吃瞭藥應該就好多瞭,謝謝大傢。”任昊說著將手伸到夏晚秋小腹,帶點不肯承認的宣示主權感,然後開始按摩,這舉動讓夏晚秋脖頸都泛紅。
想瞭想,夏晚秋還是沒有打掉任昊當眾作怪的手,她可不認為任昊是在幫她緩解疼痛,隻以為是揩油。
不多久,圍觀的人群便漸漸散去,與此同時,夏晚秋在任昊的按摩下,臉色也比方才稍好瞭些,回過來一些力量,於是她兩手抱得更緊,似乎把任昊當成一棵樹,然後往上……攀爬。
任昊隻得順著她的意思,托著她的屁股,為她拽著裙擺,預防走光,自然會摸到那雙絲光致致的黑色絲襪,手感很有紋理,畢竟夏晚秋腿長的過頭,這種均碼的絲襪,到她腿上彈性要被拉到極致,很緊很緊,纖維自然要撐的略大。
很快任昊沒心情體會瞭,因為這種體位很不雅,行註目禮的人非常多,任昊臉皮厚也掛不太住,於是一邊走一邊道,“好點瞭麼,要不要下來?”
“沒有,你得送我回傢。”夏晚秋撒瞭個小謊。
“呃,那行。”好險這裡離夏晚秋傢不算很遠,向北走瞭將近百米,旋即向東一拐,就是她傢小區。
但這一路好過不瞭多少……男的高大挺拔帥氣,女的看不到臉,但是那身材全首都找不出第二個,自然是百分百的回頭率。
下至五歲,上至沒死的,不論男女,這讓任昊尷尬萬分。
到瞭小區,任昊再次打算放下夏晚秋,畢竟這裡的人都認識夏晚秋,不露臉光看身材就能認出來,畢竟大高個,辨識度在哪兒呢。
“等等,我……我還疼。”夏晚秋首次頜首,讓任昊看到她的面色,好看的柳葉眉跟瓊鼻蹙著,略微泛白的小嘴兒咧瞭咧,樣子苦巴巴的。
然而美女即便擺出苦瓜臉,模樣依舊我見猶憐,這就是先天優勢。
任昊自然心疼,一看不能放下,於是果斷的改變不雅的抱姿,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夏晚秋抱上樓,這樣也能解釋清楚。
進瞭門,任昊把夏晚秋放到沙發上,順手幫她摘掉高跟鞋道,“先躺會,我給你倒杯熱水。”
夏晚秋這會兒疼勁又上瞭來瞭,不知道是不是裝疼的報應。略微喘息的擦瞭把虛汗,便對著任昊進行另類的撒嬌,“還疼!給我藥!”
“你……這又不是糖豆,是藥三分毒不知道嗎?不行,不能再吃瞭。”任昊端過水來遞瞭過去。
“給我!生病瞭就得吃藥!吃死拉到!”夏晚秋又覺得剛剛帶點嬌滴滴的語氣不符合自己的風格,於是故意提氣用低沉的嗓音嗔道,但卻有些甕聲甕氣的滑稽感,十分嬌憨。
任昊聽夏晚秋搞笑的音調差點笑出來,但人傢疼著呢,不合適,“聽話,先喝水吧。”坐過去還摸瞭摸夏晚秋的腦袋,這種機會可不多。
他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因為本身喜歡小動物,而夏晚秋就像可愛的小動物。
“你……煩死你瞭!”夏晚秋想上去搶她的手包,可奈何腹部突然痙攣似得抽疼,頓時臉色更加煞白,“讓你給我你就給我!”
“這樣,我先幫你按按?”任昊隻能先放下水杯。
夏晚秋以極小的幅度點點頭,復而大幅度搖腦袋,“不用,疼一會兒自己就好瞭。”
“你這胃潰瘍之前不是好多瞭嗎……真是”任昊語氣帶點小責備,但讓夏晚秋有一種被關心的溫暖感覺,瞅見任昊靠過來,夏晚秋一扭身面朝沙發靠背躺著。
“正好,我前段時間無聊看過關於穴位按摩的書,正好有管胃疼的穴位。”實際是大約一年前醍醐灌頂的知識逐步在腦內清晰。
說著,任昊挨著夏晚秋穩穩坐下,拍拍裹著誘人黑絲的小腿肚,意思是讓她起來。
結果,大姑娘就自覺的把腳伸過去,面孔埋在沙發裡甕聲甕氣,“要脫絲襪吧,我肚子疼……你來吧。”說著積極的撅撅挺翹的桃形美臀。
意思不言而喻,讓任昊自己伸手到裙底,去扒她絲襪……
這麼大膽也難為夏晚秋瞭,小心肝砰砰的,然而隻聽任昊尷尬的咳嗽一下道,“不是腳……那個,就按按手就行。”
夏晚秋發誓,此刻如果不是胃疼,一定會狠狠的咬死他,即便如此她也羞得無地自容。
等瞭會沒有答復,任昊“呃”瞭一聲,沉吟片刻,撓瞭撓頭道,“那我幫你按瞭,會很疼,忍著點吧。”任昊蹭著沙發邊緣,湊到夏晚秋屁股下側的腿彎處坐好,然後抓過夏晚秋纖細素白的腕子,讓她手心向上,旋即並攏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比著夏老師手掌下邊緣放瞭上去,在三指距離的手腕正中位置,任昊抽出一根手指狠狠按死瞭那裡。
夏晚秋的另一隻手也被任昊以同樣的方法量好距離,找好穴位,死死掐住瞭。
雙線操作,一心兩用對任昊而言十分輕松,算是個人能力。
“嘶……”
夏晚秋頓時吸瞭一口冷氣,她沒想到,任昊一向舒服羞人的按摩怎麼這麼疼?
可夏晚秋在任昊面前不願表現得嬌弱,那到瞭嘴邊的“疼”字,竟是被她生生咽瞭回去。
隻是咬緊牙關,發泄似得用腳後跟胡亂踢任昊的肋骨。
倒不是報復心,隻是覺得任昊一定會包容自己,所以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我很疼,很難受,要溫柔……
信息量很大……也怪任昊太善解人意瞭,以至於夏晚秋潛意識將他歸納為會讀心的男人。
至於之前在他面前展露的嬌弱真實,那隻是懸花一現。好處就是這種別扭的做法,反差萌對任昊而言每次都是新鮮的,每每撩動心弦。
“你還會中醫?”
任昊想起之前灌頂似得醫療知識,大部分居然是外星生物的醫療知識,看來那消失的無所不能的存在,也會有岔紕的時候,它那些知識能用於人體的隻有按摩,於是略微鬱悶的一笑,“不會,就是自己看瞭點書,不過之前按腳的時候幫你調理過,看樣是用處不大,你該戒酒瞭。”
“上次幫我按是什麼時候?”謝晚秋冷冰冰的,沉吟一下道,“我不戒,你以前幫我按,之前每次按完那兩天藥都不用吃。”
“……好,那少喝酒,我再幫你按,是不是慢慢就調理好瞭?”任昊動腦子哄著。
五分鐘後。
夏晚秋忍著心裡的感激,輕飄飄看瞭任昊一眼,一本正經的口是心非:“效果還……不錯,但是我感覺按腳的效果好。”
“那就好,你隻要別像這次這麼嚴重,以後都按腳丫。”任昊也知道夏晚秋喜歡按腳……畢竟能讓她爽。
夏晚秋把雙手從任昊那裡抽回來,蹭的一聲坐起來,試著動瞭動身子,感覺不疼瞭,但隨即她眸子閃過一絲隱晦的光亮,於是又大幅度扭動身體,然後略微誇張的眉頭一擰:“嘶……不動的話是不太疼,可連帶腹部動還是會疼。”
“很疼嗎?”任昊有點納悶,他媽胃也有毛病,但是用這套按摩按瞭幾次,這都小半年瞭,完全就沒復發。
“也不是很疼。”
任昊盯著夏晚秋看瞭看,大姑娘眼神飄忽,於是他馬上聯想之前的對話,猜測夏晚秋的真實意圖……
細細琢磨下,任昊便想到瞭關鍵,暗忖夏晚秋的暗示越來越隱晦的同時,表情正經起來,“這樣,我在給你按一次,但是一個穴位按久瞭不好,所以這回的穴位不在手上,嗯,方便的話,能不能把左腳伸過來?”
沒等他說完,下一刻,包裹著黑色絲襪的腳踝彪悍的從任昊頭頂拎過,一條又長又直,珠圓玉潤的超級美腿放在瞭任昊雙腿上。
“來吧。”夏晚秋調整身形優雅的靠在沙發一側,看見任昊用一種“至於這麼著急”的眼神看著她,惱羞成怒下蠻橫的推瞭任昊一下,旋即再次拿出鴕鳥姿態,一雙纖長的玉手捂住瞭熟媚精致的五官。
任昊咂咂嘴,每次都看不到夏晚秋的表情,還是有些遺憾。
抱著夏晚秋長條的黑絲大腿,任昊沒忍住掐捏瞭兩把,夏晚秋抖瞭抖也沒說什麼,隻是嗚咽著雙手捂得更緊。
任昊見狀收瞭收心,手掌幹凈的移動到腳心處,拇指不算很使勁地點瞭一點,發動異能的同時,想瞭想緩解氣氛解說道,“這個位置,你以後可以自己做做,就順著這裡自上往下按摩,每天做個幾十次就可以瞭。”
任昊抬眼看著她,透過指尖的縫隙,任昊瞧見瞭夏晚秋的眼睛,隻見她前一刻迷離的目光瞬間兇巴巴的瞪瞭一下,復而躲開,而後,她手指並攏,喉嚨間嘟囔一聲,算是拒絕任昊的提議。
意思很明顯,就必須任昊給她按。
任昊略感好笑的瞅瞅夏晚秋脖子上象牙白膚漫起的奪目紅暈,繼續移動大拇指,在她泌出濕意的滑膩腳心上按捏起來,“那你聽聽也行,必須是從上到下按,而且要使一些勁,這樣才會有效果,嗯,現在穴位肯定是這裡,不過你自己按的時候還是別穿絲襪。”
“唔——告訴你要脫掉瞭。”夏晚秋咬著嘴唇的呻吟巧妙的化作頂嘴,沉吟下見任昊沒回聲,蹬瞭蹬腿,任昊也不搭理。
兩秒鐘後,借著性欲湧動的勁頭,嬌喘籲籲的夏晚秋突兀的放下雙手,緊接著,在任昊想要放下她腳掌的時候,夏晚秋突然媚意漣漣的道:“任昊……我喜歡一個人。”語氣佯作平淡,但是任昊透過她腳底分泌的汗量以及顫抖的聲線判斷,夏晚秋此刻非常緊張。
任昊怔瞭怔,註意力在夏晚秋腳上的他,隨著這一打岔,也就下意識繼續給她揉起腳來。
但是心不在焉下沒瞭按摩的手法,按捏下有點狎玩的感覺。
“你知道嗎……我……我……”夏晚秋如同上次,想要告白卻說不出口,隻能再次用手擋著臉,似乎在積攢勇氣,但最終嘆息一聲道,“你知道,一個女人今年三十歲瞭,不可能對結婚的事一直抵抗下去,總有一天必須結婚,生孩子,你……明白嗎。”
聽瞭夏晚秋的話,任昊著實有些驚慌,回憶瞭一下,好像這是夏晚秋清醒狀態下第一次跟自己這麼認真、這麼不遮不掩地袒露心聲吧?
而她說的話讓任昊心慌,“一個女人”是誰不言而喻。
想到如果夏晚秋嫁給別人,任昊就感覺心裡堵得慌,再想到她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他就更不能接受瞭。
想要說自己喜歡她,自己願意娶她,但話到嘴邊,“是啊……她也到結婚的時候瞭,如果找到合適的……也該結婚。”瞧著默然不語的夏晚秋,她藏在指縫的眸子裡隱隱泛起淚花,隻聽她略帶哭腔的希冀:“如果她……她不要名分,隻要喜歡的人接受她,然後跟他談一段隻有對方的戀愛,什麼都不顧的戀愛……他……他會願意嗎?”
“……”任昊無法回答,接受一個女人?背叛另外兩個?
取舍很難!
房間內隻能聽到指針滴答滴答的走著,夏晚秋眼中充滿深沉情感的淚花漸漸縮瞭回去,終於,她放下瞭擋在臉上的手掌,不過眼神卻沒再看向任昊,“你走吧。”
重新恢復瞭冷冰冰的感覺,但這次卻與以往不同,一種隔閡排斥感,一堵無形的墻隱約擋在二人身前,即便任昊仍捧著她的腿,但心與心的距離卻如天塹相隔。
……
“對不起,但是,你想想,如果那人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那你……那她不就看走眼瞭嗎?”任昊不打算走,他覺得今天不解開夏晚秋的心結,兩人以後絕對會形同陌路,他知道,二人的關系可以定位成任何一種,唯獨陌路人不行,不認識夏晚秋倒也罷瞭,但認識瞭如此優秀的女人,任昊怎麼能舍得此後的人生裡沒瞭她?
既然無法逃避瞭……那就要面對,尋找一個最合理的方案解決,這是成熟有擔當的男人的處事方式。
“沒聽到嗎,你喜歡喜新厭舊的男人嗎?”任昊心裡有點發毛,但還是重新按著夏晚秋的腳丫,這次是催人困意的舒服按摩,也算一點心機,他怕夏晚秋一會兒暴走起來招架不住,真被趕出去他倆就算完瞭。
夏晚秋沉默,轉而無比傷人的看著任昊,這帶著刺骨寒意的眼神讓任昊也想哭。
他心裡苦啊,但一個男人,再苦再悶也得憋著,“那……你不喜歡我們的相處方式嗎?夏老師。”
“夏老師!還有,不是我們!不是你跟我!是他們,他們!你少自以為是!”夏晚秋找到瞭讓她發泄的理由,於是動瞭,真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不,瘋兔更合理。
“是是是,不是咱倆,我覺得他們那種相處方式挺舒服的,維持下去不挺好嗎!”任昊招架的同時不能傷到她,這樣束手束腳著實吃力。
“好個屁!我的便宜都給……她的便宜都被那個殺千刀的占完瞭!兩次差點懷孕!知道嗎!兩次——!”
任昊耳朵都快被振聾瞭,但懷孕是什麼鬼?
都沒插進去好嗎?
“沒那麼嚴重……呃……你打算掐死我!”夏晚秋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一臉殺氣,“我讓你沒那麼嚴重!掐死你算瞭!”
這特麼是柴刀結局?
老子後宮還沒開呢好不好!
愈發不忿的任昊眼一閉,不睜,然而這輩子沒過去,他卻下定決心瞭,走一步看一步!
先穩住夏晚秋再說!
於是任昊閉著眼雙手摸到夏晚秋的雙頰,用蠻力攬瞭過來,然後脖子上,夏晚秋幾乎掐進肉裡的雙手瞬間沒瞭力氣。
因為他吻瞭上去!
觸到夏晚秋薄厚適中的涼涼唇瓣兒便狠狠吸進嘴裡,火辣的舌吻開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