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兩個人在屋子裡短暫的昏迷狀態易曉年小心翼翼地溜出瞭器械室,說是溜或者稱為“落荒而逃”更為貼切,不隻因為要快速離開以避免被這對野合的情人撞見,更主要的是在易曉年射出精子之後陷入到一股深深的罪惡感當中。當年時值初二學生的他第一次通過手淫射精時曾有過類似的感覺,不過這次要來得更加真切,他剛剛親眼見證瞭一場變態荒唐的交媾,秦俊的方式是那樣偏激看起來卻又那樣快樂,而王恩書,這個一直在易曉年心裡很幹凈的女人竟然舍下尊嚴像母馬一樣任秦俊騎乘,奔馳,甚至蹂躪。在易曉年的觀念裡剛才看到的不是一場男女歡愛,而是一場野性的動物之間交配,那是純粹為瞭滿足原始欲望的交配,那是隻要任何長著一根陽具和一個陰道的男女都可以完成的交配,再或者說,那是一個心理變態帶領著難辨是非的虔誠信徒去尋找變態快樂的過程。
易曉年自認受不瞭這樣的重口味,更看不得女神墮落到這樣的地步。
回到寢室發現隻有王陽一個人起床瞭,易曉年進屋的時候他剛從洗漱間拎著盆出來。
“你小子是不是賤,天天早起的時候要死瞭似的,今天終於可以睡懶覺瞭又他媽出去跑步去。”王陽看著易曉年說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出去跑步瞭?”驚魂未定的易曉年問道。
“你這昨天剛刷的白球鞋這邊上都綠瞭,明顯是跑步去瞭麼。”王陽覺得自己這會兒一定特像個神探,“哎,你等會兒,等會兒,怎麼鞋上面還有銹斑啊?”
易曉年恨不得把王陽一腳踹回老傢。在他面前簡直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瞭。易曉年可沒做好要把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的準備,或者,他壓根就沒想讓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如果真如兩個人所說秦俊畢業之後就分手的話,那再等幾天這件事就結束瞭,對秦俊而言是經歷瞭一個精彩刺激的青春,對恩書老師的話就是在婚姻的道路上誤入歧途但及時迷途知返,秦俊一畢業這段虐緣結束,皆大歡喜,又何必讓別人知道呢。退一步將,萬一兩個人在秦俊畢業後一直藕斷絲連,牽扯不清那就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瞭,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一定是恩書老師。
“你小子,嘿嘿……”眼見易曉年不回答王陽一臉淫笑地說:“你進過器械室吧。”
這下易曉年徹底服瞭,就憑腳上的一點痕跡這小子既猜出自己去跑步瞭還猜出自己去過器械室。當然,易曉年當然沒有傻到承認,極力穩住聲音,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回復道:“你他媽偵探小說看多瞭吧,還是把自己當成柯南瞭?見過你這麼胖的偵探麼。”易曉年希望轉移掉話題,沒想到王陽死揪著著這事兒不放。
“真不夠意思啊你,這有什麼可隱瞞的,器械室等於打炮室這誰都知道啊,你小子的女朋友在外面公司實習,那打炮的肯定不能是你,說,你偷看哪對小情侶在那打炮呢?”
易曉年索性裝傻到底。
“那就不能是我瞭?打炮這事兒但凡下面有個眼兒哥哥就能跟她嗨起來,還非得和女朋友麼,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保守啦?”
王陽一想,這小子可是偷偷去聯系校雞的主,若真的如他說得是自己出去打炮倒也說得過去。想瞭想覺得這個偵探不好做,太廢腦細胞,於是甩甩頭撤出易曉年的視線范圍。
易曉年終於松瞭一口氣,一個人掌握瞭所有人都知道的密碼絕逼不是什麼好事兒,要是身邊再有個像王陽這樣的有點神經質的特喜歡推理的傢夥在身邊那更得是加倍小心才行。好在馬上畢業瞭,這個所謂的秘密再畢業遠走他鄉之後也就沒有什麼意義瞭。
換瞭雙拖鞋易曉年拿著洗漱用品進到洗漱間洗漱一番。因為懶得早上洗漱兩遍所以剛才跑步之前易曉年隻是簡單地擦瞭擦臉就出去瞭,這會兒身上已經佈滿瞭汗水,索性他就脫光瞭衣服來瞭個大沖涼,這一下頓時神清氣爽,將剛才在器械室沾染到的污濁的空氣清理瞭個幹幹凈凈。
洗漱完畢走出洗漱間的易曉年赫然發現秦俊來瞭,正坐在王陽下鋪的電腦桌上和他閑聊,眼見易曉年走出來忙說道:“你小子也起這麼早,不是說論文通過瞭嗎?”
易曉年下意識地瞥瞭王陽一眼,看來這小子還沒告訴秦俊自己晨跑的事情,最好永遠都不要說出來。
“可能是生物鐘的問題吧,一到這點兒就醒,得慢慢調整。”易曉年回復秦俊。
“那是,趕緊調回來吧,對瞭,剛才還跟王陽說呢,現在咱們幾個都沒啥事就等著畢業瞭,我尋思過兩天咱們聚一下,整一頓。”秦俊提議道。
“沒問題啊,我舉雙手贊成。”易曉年笑笑。他覺得秦俊這個傢夥實在是有意思,剛剛在器械室像個魔鬼一樣通過折磨一個天使一樣的人物來獲取變態畸形的快感,而這個時候在室友面前又變身成一個陽光大學生,一點邪惡戾氣都看不到,一個人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有如此截然的轉變……易曉年一邊和秦俊打著哈哈聊著閑天兒,一邊不禁感慨。
聊著聊著易曉年低頭看見瞭秦俊穿著的鞋,腦子“嗡”的一聲就大瞭:秦俊的鞋上也沾滿瞭銹斑,如果他看見自己的鞋上的銹斑的話一定會起疑心的,如果說破瞭這個事實在是太尷尬瞭。易曉年像做瞭虧心事一樣偷偷看瞭眼自己的鞋……咦?鞋呢?
剛剛換瞭拖鞋之後明明記著把自己的鞋放在自己的電腦桌下面啊,怎麼沒瞭?
“咋啦,找啥呢?”看到易曉年的心不在焉秦俊不禁問道。
“這小子憋壞瞭,他對象出去實習快一個月沒回來瞭,現在這小子沒事就看地上,看看能不能撿到自慰器之類的東東。”床上的王陽搶先回答或者說調侃道。
易曉年在心裡感謝王陽,但突然覺得不對勁,以王陽的觀察力連自己的都發現瞭的東西他不可能不發現,他一定早早就看到秦俊鞋上的銹斑瞭,那麼以他的推理能力說不定就已經推理出來八九不離十瞭,這會兒配合著自己跟秦俊打哈哈可能就是為瞭避免我的暴露,這麼說來自己的鞋八成也是這小子收拾的。
唉,看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句話說得沒錯,不論是在怎樣的一種隱秘的情況下做得什麼事情,總是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知曉,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三個人說話間其他幾個人陸陸續續也都醒瞭,跟秦俊打過招呼就紛紛進入到搶奪廁所的戰鬥當中。
又聊瞭一會兒秦俊說要回去睡個覺,幾個人還調侃他未老先衰,易曉年沒有說話,而且他發現王陽這小子也沒有跟著一起咋呼。果然送走瞭秦俊王陽把嘴湊到易曉年的耳朵旁邊,說:“鞋我給收拾起來瞭,不用狡辯瞭,你剛才肯定是看瞭和秦俊有關的事情對吧,沒準這事還和恩書老師有關系對吧!”
易曉年苦笑一聲,暗想,該來的總是會來……狗日的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