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降臨,一量豪華的勞斯萊斯安靜地穿過夜色,駛向機場。
即使是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勞斯萊斯仍然是最被矚目的那一輛,當然,如果那些看著汽車而羨艷的人們知道車中還坐著以為絕色艷婦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呢,多半會認為這個女人是某個牛逼人物的小三或者小四,小五吧,沒辦法,慣性思維。
行駛瞭近四十分鐘後終於到達瞭機場。
那月看瞭看腕上那支香奈兒限量推出的精美手表,還有半個小時飛機才會到,就先不出去瞭吧,那月知道自己出去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景象,大約跟別人或者電線桿撞到一起的男人會變多吧,當然,被女人嫉恨也是一定的,典型的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特別是對像那月這樣擁有的地位,金錢和絕世容顏的女人,她的同胞們總是會極盡所能地詆毀她,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詆毀的過程就足夠讓她們開心瞭。
人心,永遠是最復雜的。
本來想趁著時間沒到小憩一下,養養精神,下午實在是耗掉瞭太多精力瞭,爽的時候是非常爽,可爽過之後就是身體上難免的疲倦瞭,沒想到那月剛閉上眼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這讓她有些意外。那月很討厭別人給她發短信,總覺得借助這個東西說不清楚事情,所以周邊的人幾乎都不給她發信息瞭,有事情直接打電話,所以說短信提示音已經很久都沒有響起瞭,如果不是在這封閉的空間隻有自己和司機的,且兩個人是不同款手機的話那月或許真的會直接忽略掉這提示音。
難道是他?
全世界也隻有他才可以不顧那月的感受行事,或者說,在各種高端場合都可以成為最迷人風景的那月在那人面前卻隻像一隻母狗。
那月的手有些微顫,拿出手機,打開,果然是他,內容也是寥寥幾字
“十一點,公爵牧場,很久沒見瞭。”
那月不由地感嘆,為什麼都選擇在今天。那月是絕對不敢忤逆那人的意思的,這其中絕不僅僅是因為那人強到變態的能量,還有一層那月內心深處始終不願意面對的原因……
“嗯,好的,知道瞭。”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同意瞭,短信發出去之後那月開始想怎麼應付丈夫劉堯。劉堯是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卻從事著並不舒服的地質科考工作,每年有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全國各地采集標本,即便是不出差他也往往會泡在單位,潛心研究著那些“都快爛掉的破石頭”(那月語)。可以說夫妻兩個人都是工作狂,一年到頭都沒有幾回像樣的夫妻生活,那月也因此常常覺得對劉堯有些愧疚,這個老實的男人斷然是不會在外面找小姐的,這源於那月對自己的自信也是由於對劉堯的信任。當她的男人在外面努力工作且守身如玉的時候她在這邊則是努力工作,享受性愛。那月甚至想過,如果哪天自己發現劉堯找瞭個情人就好瞭,這樣的話自己對他的愧疚感就會少很多。
雖然倆人性生活次數不多,但往往像今天這樣劉堯出差回來的日子他總是會跟那月做,而且做一次還不夠,仔細想想,倆人全年的性愛次數似乎都集中在瞭劉堯出差前後的這段時間。每次那月都是極力配合著,可是今晚那人在召喚那月,她不可能也不想拒絕,那麼就隻要到時候委屈一下劉堯瞭,就當是讓他回傢第一天好好休息好瞭。
那月突然想到她白天和張豐年做,待會肯定還要和丈夫做至少一次,十一點出門又要接受那人的無情摧殘,一天之中居然會和三個男人發生關系,也隻有性服務者才會有這樣的性生活安排吧。
那月拉開遮在窗戶上的窗簾,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有些感嘆,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沒有煩惱,滿滿的都是幸福的人呢,在別人看來自己有身份,有地位,還巨富,僅靠這些就足以讓世人抬頭仰望,更不要說還有一張極度漂亮的臉蛋。大約這樣的人生就是最幸福的人生吧,可又有誰會想到這些年那月在商場上的如履薄冰,數次險遭他人暗算又一次次地化險為夷,那月見識瞭太多的口蜜腹劍,太多人在她身邊轉悠隻是為瞭將自己的東西插進那月的下面,當然,這還是好的,還有些人甚至想得是如何徹底搞垮那月,親自終結這個美麗神話。幾乎每一天那月都要高度集中於這些事情當中,幸福?能安安心心什麼都不想地吃上一頓傢常飯有時都是奢望。
當然,人們更不會想到這個似乎已經到達瞭最高點的女人其實還需要出賣自己的容顏色相,通過肉體那月開始得到一次次的機會,而當她成功,她又將肉體作為安撫張豐年的手段,從利益交換的角度來說,她同妓女沒有分別。
她可以從一次次交歡當中享受快感,卻不喜歡自己感覺是和妓女一樣的實事,但又無法逃避,生活已經把她推到瞭眼下的位置,想收手?不可能瞭。
正胡思亂想卻突然看到一個人,高高瘦瘦,短發,帶著眼睛,身上則是一年四季的深色系,不是劉堯是誰?
看看表,明明還有時間啊,從來都是聽說航空公司晚點的,現在也開始玩提前到達瞭?那月剛想走出車門卻看見在劉堯身後有一位年輕的女孩子在隨行,一開始那月並沒有註意到,以為是一般的路人,沒想到這個女生和劉堯說說笑笑十分歡快,情到濃時甚至扔開行李,直接撲進劉堯的懷裡撒嬌,而在那月心中始終木訥沒有情調的劉堯像一個慈祥而大膽的長者,完全無視周遭人的眼光,輕輕拍打著女孩兒的後背,同時在她耳邊說著什麼,惹得女孩兒又是一頓嬌笑。
那月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劉堯真的有情人瞭?
不是說如果真的看到這些自己會輕松麼,為什麼現在卻是這麼憤怒?她現在唯一想要做得就是徹徹底底地毀掉那個女孩兒。至此她也領悟到,對於男人而言,女人永遠不嫌多,即使自己擁有的是令大部分人絕色尤物,而一個女人永遠無法接受自己男人需要和別人一起分享,即使自己本身經常被其他男人分享。
“退出去,重新進來。”
那月想殺死那個女孩兒,卻不想讓劉堯難堪,於是在劉堯發現之前要求司機小名兜一個圈,劉堯是知道自己來接機的,隻是他故意說晚點瞭半個多小時,隻是為瞭爭取和情人的分手時間,等到轉一圈再回來估計那月看到的應該就是那麼滿身疲憊,憔悴不堪的自己的男人劉堯瞭。果然一圈轉完,女孩兒已經不見瞭,隻有劉堯一個人在機場出口等著,看看表,比劉堯所說的時候晚瞭十五分鐘,剛剛好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