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的白小生隻是知道在漢州有一個地方叫做“天信廣場”,卻從來沒有來過,原因無他,這裡消費屬於中低層,來瞭明顯有種自貶身價的意思。可是三個月後,當白小生離開瞭人民路來到之前嗤之以鼻的天信廣場後,竟覺得這裡是如此流光溢彩,燈火輝煌,似乎漢州最美麗最時尚最繁華的就是這裡瞭。
白小生感嘆瞭一會兒便徑直來到一個西餐廳的二樓,一上樓便看到瞭坐在角落裡的童曉,多日不見童曉長得越發水靈嫵媚瞭,隻是可惜那臉上卻佈滿愁雲,見到白小生上來瞭隻是淡定地招呼瞭一下,全然不見瞭當初一見到自己時的那種欣喜和開心,白小生不由得在心裡感嘆:物是人非啊。
童曉這個時候其實很糾結,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主動地幫助白小生,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再一次敲開瞭童曉沉睡多年的激情吧。
那天離開白小生後童曉跟安懷仁出去吃飯,吃完瞭自然免不瞭異常床上大戰,當童曉香汗淋漓地到達高潮後倒在安懷仁的懷裡,自言自語般地說:“老公,我一個表弟最近來漢州瞭,找工作找瞭一段時間……”安懷仁當即打斷童曉,問道:“你表弟會開車嗎?”童曉想到瞭白小生之前的那輛寶馬汽車,也不知道現在這輛車在哪呢。“會呀,他會開的。”安懷仁把童曉摟得緊一些,一邊把玩著童曉的乳房,一邊說:“老婆你也知道,下個月我就去市裡工作瞭,現在局裡已經給我配瞭一輛車,本來是要給我配司機的,但既然你表弟,哦不,咱們表弟現在需要工作就讓他過來給我開車,給我開個一兩年我再把他的關系掉進來,入上編,以後就吃政府的飯。”童曉一聽親瞭安懷仁一口,“老公,你真好!”安懷仁哈哈大笑,不過突然臉色一變,“哎呀,不行,不行,不行,這事得泡湯瞭。”童曉大驚,忙問怎麼瞭,結果安懷仁一臉淫邪地說:“我老早就想和你車震瞭,這要是你表弟開車咱倆也不方便呀。”童曉差點沒氣暈過去,“哦,我表弟開車不方便,那別人開車把我看光瞭就方便瞭是吧?你個死老頭精蟲上腦天天就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說瞭,我跟那個表弟其實算起來關系挺遠的,這主要是我爸媽打電話讓我照顧他……”“哎呀,好好好,我的乖老婆,就讓你表弟做司機還不行嗎,呵呵。”
就這樣,在床第間童曉就搞定瞭白小生的工作,隻是他擔心如果真的發生瞭像安懷仁所說的白小生在開車的時候他要跟童曉歡好的情況怎麼辦?兩個情人如此近距離地朝夕相處會不會露餡?當時光顧著給白小生找工作,這些細節都沒有考慮到。
此時看見白小生過來發現他的氣色比起之前好瞭許多,隻是身上居然仍然是幾天前那件沒有清洗的襯衣和褲子。童曉看瞭看四周,果然發現有一些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這裡,或許他們都在奇怪,為什麼這樣一個衣著污穢的男人會來這這樣一個光鮮亮麗的美女。說童曉光鮮亮麗一點都沒有錯,自從跟瞭安懷仁不僅隔三差五給點“零用錢”,而且在童曉的衣著打扮上花費瞭很多心思,自從跟瞭安懷仁童曉從來沒有穿過低於兩千元的衣服,現在穿在下面的那條小內褲也是兩千三的呢。
童曉有些惱怒,自己明明給瞭他一千元錢,怎麼連一身衣服都懶得買?最起碼穿的幹凈一些呀。童曉甚至後悔自己給他找工作瞭,為什麼要跟這樣的一個人產生關系呢,本來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瞭,要不,就告訴他事情又黃瞭?省得以後他再在自己面前轉悠。
正當童曉一頓思想掙紮的時候白小生未知未覺地坐在童曉跟前,因為比起工作他現在似乎更加期待童曉的身體,所以打算從感情角度出發開始今天的聊天“你最近還好麼?”白小生深情款款地問道,隻是他的深情款款讓童曉看得直惡心。
“挺好的。”童曉冷冷地回答。白小生沒想到童曉的態度是這樣的,他以為童曉給自己找到工作時因為仍然對自己餘情未瞭,於是心裡還抱著一絲幻想,可從童曉現在的表情來看怎麼都看不出來哪裡餘情未瞭瞭。場面一時陷入瞭尷尬。最後還是童曉長嘆一聲,打破瞭僵局:“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下個月就要到教育局當局長,正好需要一個司機,你以前不是開車麼,所以我給他介紹瞭你,說你是我的表弟,到時候可千萬別露餡瞭就成。”
白小生一聽給下任的教育局長開車覺得這個工作並沒有太虧瞭自己,不過一想到“教育局長”四個字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想起瞭那天無意撞見的童曉和那個胖胖的老頭,難道小童要我給她的情夫開車!白小生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波濤洶湧,這和侮辱自己又有什麼區別,作為一個男人,有什麼比伺候自己的情敵更加恥辱呢?不過……情敵?現在是自己沒資格做人傢的情敵吧,看童曉的表現就知道瞭,她壓根就沒想到要和自己重新開始,幫助自己找工作可能隻是為瞭最後的哪一點曾經吧。羞辱,自尊?我特麼現在連飯都吃不上瞭,還去考慮這些東西?經歷瞭短暫而激烈的思想波動之後白小生淡淡地說:“恩,謝謝你,我……不會露餡的。”
場面再次陷入尷尬,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下去這次談話,似乎在這個工作之外已經很難有什麼事情可以談到一起去瞭,現在這種情況,談曾經的感情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童曉無聊地掏出手機給安懷仁發瞭條信息“老公,你過來接我吧,無聊,我在天信廣場呢。
看見童曉拿出手機發短信白小生知道這是她在下逐客令瞭,可是白小生還有一件事想說,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心裡一直在反復措辭,也沒有一個滿意的。
童曉看瞭看白小生,對方居然仍然安坐穩如泰山,怎麼這麼點的眼力都沒有?越發嫌惡起白小生來,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喜歡上的這樣的人。
白小生終於鼓起瞭勇氣,說:“恩,小童,能不能,能不能……”看著白小生欲言又止的樣子童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好一個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的。正好這時童曉的電話響瞭,童曉以為是安懷仁,想都不想接起來,叫瞭一聲“老公”。結果電話那邊傳來瞭一聲焦急而陌生的聲音。
“哎呀,嫂子,我是李江呀!”
童曉一愣,看瞭看手機屏幕原來是姚軍的電話,可是為什麼姚軍的電話在李江手上?童曉頓時有瞭一種不祥的感覺。
“怎麼瞭?什麼事,姚軍呢?”
“姚總他,他,唉,他出事兒瞭,現在在聖心醫院,你過來看看吧。”
童曉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渾身無力。
“怎麼瞭,小童。”白小生問道。
“沒,沒什麼。”童曉看瞭白小生一眼,暗想你知道瞭又能怎麼樣,多此一問。童曉馬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要走,又想起瞭什麼似的從包包裡掏出瞭伍佰元錢扔給白小生,話也不多說一句,頭也不回地跑出去瞭。
白小生覺得自己像一個被人嫌棄的乞丐一樣,可是,好歹接下來幾天是有著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