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安懷仁正在辦公室裡無聊發呆,萬萬沒有想到童曉會打來電話。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童曉,多次想給她打過去這麼電話,但是又害怕童曉在現在的這種境況下會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到時候再弄得兩個人沒有回旋的餘地。這時童曉的電話打過來安懷仁雖然激動卻也是擔心,萬一童曉表示以後不希望兩個人見面瞭怎麼辦?雖然安懷仁手上有很多關於童曉的秘密,如果他真的破罐子破摔用這些東西來要挾童曉的話,美人照樣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但是除非在絕無生機的情況下他是不願意用這個方法的。
電話響瞭半天安懷仁終於還是接起來瞭。
“喂,小童?是小童嗎?”安懷仁首先說話。
童曉聽到瞭這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頓時覺得心裡一陣委屈,我在這邊一個承受著各種痛苦,你都知道麼!可是她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感情,盡量平靜地說:“你好,安校長。”
安懷仁沒有想到童曉會這樣稱呼自己,有些失望。其實童曉隻是一時發現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安懷仁瞭,總不好當著姚軍的面繼續稱呼他為“老公”吧,或者說“老頭”“親愛的”這些曾經使用過的稱呼在這一刻都顯得不太合時宜,於是匆忙間就改稱呼為“安校長”瞭,不過覺得這個稱呼太見外瞭,害怕安懷仁不高興於是柔聲說道:“最近,最近怎麼樣?”安懷仁嘿嘿笑道:“挺好的。”
兩個人沉默瞭半天,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對話應該怎麼繼續下去,童曉暗罵安懷仁怎麼這個時候木訥瞭起來,她多麼渴望再次聽到安懷仁的那些甜言蜜語呀。終於,安懷仁沒有忍住,關懷道:“寶貝兒,你好嗎,我好想你。”
童曉聽到安懷仁那句“寶貝兒”,心裡的防線頓時土崩瓦解,而聽到“我好想你”的時候終於沒有繃住,將內心當中的委屈化成清淚,哭瞭出來。安懷仁聽見童曉哭瞭也慌瞭神:“我錯瞭,我錯瞭,我不該叫你寶貝兒的,也不該接你的電話的,我錯瞭,你別哭瞭……”聽著電話那頭安懷仁著急地語無倫次地勸慰童曉眼前不禁浮現出他此刻的模樣,一定是囧極瞭,童曉忍不住一樂,“看你的傻樣,誰怪你瞭,還不該接我電話,那就是我打電話打錯瞭唄……”說著又說道瞭傷心處又哭瞭起來。安懷仁一聽這哪是要跟自己分手的架勢啊,分明是抵不過寂寞來找老情人談心來瞭。安懷仁精神大振,說:“寶貝兒,我不是那麼意思,我隻是太想你瞭,真的,太想你結果有些語無倫次瞭。”“太想我都不給我打電話!”童曉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耍起賴來。安懷仁苦笑,怎麼是我不給你電話呀,是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敢給你打電話呀,不過他還是柔聲勸慰童曉:“好瞭,好瞭,是我錯瞭,我不該那麼怯懦,別哭瞭啊,好老婆。”
最後這個“好老婆”是安懷仁故意加上去的,主要想試探一下童曉現在的底線,沒想到童曉居然一點都不反感,反而嬌嗔道:“哼,你知道就好,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打電話瞭!”
妥瞭,安懷仁內心狂喜,看來這個美人已經是離不開自己瞭,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內心的擔心沒有給她打電話反而起到瞭把她晾在一邊的效果,這使得兩個人的角色一下子轉變瞭,安懷仁又貌似由過去苦逼的追求者慢慢有些要逆襲的趨勢瞭。
“老婆,我現在就過去,我不隻以後每天要給你電話,我還要現在過去找你,親眼看看我的親親好老婆!”安懷仁想,都到瞭這步瞭再不主動就太不是男人瞭。
童曉是因為耐不住寂寞才給安懷仁打得電話,打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讓他過來,此時安懷仁主動提出來童曉為難極瞭,一方面她敏感地覺得在這種久別重逢的情況下兩個人再次見面肯定會發生點事情,可這畢竟是姚軍的病房,而她也不可能拋下人事不省的丈夫出去跟情人偷歡,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再熱安懷仁不高興,雖然他嘴裡現在仍然哄著自己但不代表之前他沒有生氣呀,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打瞭這個電話誰知道他會不會聯系自己瞭,可如果自己現在斷然拒絕安懷仁的話那他肯定會再次生氣,以後再也不找自己瞭也有可能。
童曉看瞭眼姚軍,一咬牙,輕輕說:“恩,知道瞭,我等你。”
從學校到聖心醫院大約是半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堵車的話就需要大約一個小時瞭,這段時間內童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心情焦慮,坐立不安,一會兒看看窗外,看看能不能看見安懷仁的汽車駛進來,一會兒又跑到衛生間洗把臉,在整理一下妝容,害怕自己臉上有什麼瑕疵,她甚至後悔這麼一段時間一直沒有回傢拿化妝品,她現在其實應該化些淡妝的,對瞭,值班的護士們會不會有?那你跟她們借用一下?可是應該怎麼說呢?哎呀,呸呸呸,他來就來唄,我讓他來就是對他的恩賜瞭,還化妝?真是的……
過瞭將近一個小時,門“咚咚咚”地被敲起,童曉猛然一驚,像是初次迎接男人洞房的小媳婦一樣期待著,又緊張不已。打開門終於見到瞭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差點沒繃住直接撲上去瞭,隻是他人還在走廊,隻能先讓他進來再說。
本來安懷仁同童曉也是同樣的心態,一路上興奮難當,看見童曉的那一剎那就想把童曉整個都“吃”進去,但是他在童曉變幻不定的表情當中發現瞭童曉強壓下去的沖動,不禁想到要好好裝一把,看看到時候這個嬌美人妻是怎麼控制不足主動獻身的。
童曉本以為進到屋裡瞭安懷仁會忍不住抱她,親她,摸她,她甚至盤算好瞭,今天在病房裡可以允許安懷仁摸到她的身體,於是放安懷仁進來後她就走向窗戶——在安懷仁來之前她已經把姚軍的頭擺向背對窗戶的地方瞭。可是當她站在窗前靜待身後的動靜時,身後卻沒有什麼動作,她多麼希望安懷仁可以將雙手伸過來放在自己的身上,放在哪裡都可以,隻要讓她感受到安懷仁的愛就可以瞭。童曉有些焦急地回頭看,就看見安懷仁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笑著,頓時明白瞭他的用意,不禁臊紅瞭臉,心裡想著你跟我裝,那我跟你扛著,看誰更能堅持!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互相忍著,童曉的胸口起伏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紅潤,安懷仁雖然也在崩潰的邊緣,但他知道隻要再堅持一會兒童曉就會先丟盔棄甲瞭。果然,童曉罵瞭一句“壞蛋”就撲瞭上去,將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奉送到瞭安懷仁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肥胖的身體,覺得是這樣的滿足和踏實,童曉幽幽地說:“從今天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讓我在地獄當中多承受一倍的痛苦……”安懷仁拍著童曉的肩膀,說:“沒事,受難,我陪你。”
童曉抬起頭看著安懷仁,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嬌唇貼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