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強烈的陽光照射進房間裡竟使童曉有些不適應,急忙閉上眼睛,緩瞭一會兒才又慢慢睜開。童曉發現自己現在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輩子從來沒有躺過這麼舒服的大床上,放眼看去,真皮的沙發,紅色的地毯,銀質的復古杯盞,屋子裡的陳設無不顯示出瞭主人考究的生活品質,而右邊的那個大大的落地窗幾乎占據瞭這間臥室的正面壁,戶外明亮的陽光就是通過這裡照進臥室裡的。
童曉輕輕動瞭動胳膊,除瞭有些酸痛好像沒什麼大礙,又慢慢從床上下來,慢慢走瞭幾步,沒有任何手上的地方,她還記得暈過去的那一剎那那個瘋子歇斯底裡拿著刀追著自己,怎麼會沒有受傷?還是……我已經死瞭?可是死瞭怎麼會到這麼好的地方,難道是天堂?像我這樣背夫偷情的壞女人難道也能上天堂麼?
童曉準備出門看看,以便一探究竟,當她光著的雙腳踩在綿軟舒適的地攤上時,一種舒服的感覺隨著腳步的移動慢慢在身體裡蔓延開來。打開臥室的門呈現在童曉面前的是一個小型的客廳,有沙發有電視也有一些古代歐羅馬時期風格的裝飾品。她繼續走著,發現瞭一個階梯,便順著走瞭下去,雖然童曉一直光著腳,但所到之處無不幹凈整潔一塵不染,離開瞭毛毯踏上去的又是涼涼的實木地板,童曉實在是喜歡極瞭這個地方,可是一想到在她暈過去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她整個人又暗淡瞭下來,不知道安懷仁現在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姚軍什麼情況。
“咦,你醒瞭?”
童曉循聲看去,看到瞭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童曉知道這是盛世集團老總的弟弟,那亮。
“我,怎麼會在這兒?”童曉想,既然那亮在這裡出現,這裡多半就是那亮的傢或者那月的傢瞭。那亮微笑著說:“這裡是我姐偶爾偷閑時會住的地方。”
童曉走下樓發現那亮也是光著腳不禁嫣然一笑,這一笑居然把那亮給鎮住瞭,除瞭那月他還是第一次感覺這個世界上有如此美麗的女人,可惜她已經是姚軍的老婆。
“我現在在這裡,那姚軍呢?還有……”童曉想問安懷仁的下落,但又覺得不妥,就收住瞭。那亮說:“姚軍也在這裡,你放心,我們已經請瞭專業的護理人員,二十四小時地在護理著他,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那,我想去看看他,可以麼。”
“當然可以。”
在那亮的帶領下兩個人又左饒右繞地來到一個房間裡,姚軍仍是那副渾然不知天下事的安詳模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幾個護理人員看到那亮來瞭都站瞭起來。
“你們先出去休息吧,有需要的時候會叫你們的。”
幾個護理人員點點頭就出去瞭。童曉快步走到姚軍身邊,仔細地觀察著姚軍。
“放心吧,他和你一樣,沒有被傷害到。”那亮走到童曉身後抱著雙臂,說道。
“怎麼會……當時的情形應該是那個傢夥沖著我來瞭,雖然我喊瞭一聲,但他完全有時間傷害我呀,就算殺不死我,往我身上來幾刀也是有可能的啊,對瞭,那傢夥呢?”
“死瞭。”
“死瞭?怎麼回事!”
“當時我們接到醫院的通知趕到現場的時候……”那亮開始給童曉講述那晚的情景。
那天那亮本來在夜店裡尋歡作樂,張豐年一個電話過來告訴他,姚軍的病房裡除瞭兇殺案!當時那亮整個人嚇得差點沒跳瞭起來。兩個人在中途匯合一起趕到醫院,到達醫院的時候現場已經有警察在做著保護現場的一些措施瞭。兩個人亮出身份便走進瞭病房,結果先是看見童曉趴在地上,背部很幹凈,但是在她接觸地面的前面則是血跡斑斑,然後不遠處有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一個渾身透著血的胖子跟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比起白大褂身上幾次血痕,胖子的身上則有好幾個血窟窿,不過兩個人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是都死瞭。
“我們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氣絕身亡,當時犯罪刀具是掌握在這個矮胖的人手上,不過後來經過對比驗證,他身上的這些傷口都是他手上的刀具造成的,我們現在初步懷疑是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主動在胖子行兇,後來當兩個人最後糾纏在一起時胖子在掙紮當中將這個年輕人殺死,至於他們跟這個病房裡病人什麼關系我們還要進一步查證一下。
“這個胖子應該是姚軍妻子的……對瞭,姚軍呢,姚軍怎麼樣?”
“姚軍?”
“哎呀,你讓開!”那亮一把推開瞭警察看瞭看躺在床上的姚軍。警察雖然被推瞭一把但仍然不敢怠慢,“這位先生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不過我們在病床下面發現瞭殘留著一些化合藥物的針管,這些東西我們將會拿回去化驗一下,如果有瞭結果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那亮和張豐年都松瞭口氣,姚軍沒事就好,本來兩個人認為姚軍的車禍是一次意外,現在從有人明顯是要殺人滅口來看這個意外完全是人為的,有人設計要殺姚軍,沒有成功所以現在又來打算補一刀。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有什麼值得這些人害怕的一定要殺人滅口呢?
“姚軍肯定知道他們的一些秘密,所以他們才會想要趕盡殺絕。”張豐年冷靜地分析著,“他們這一次失敗瞭肯定還會有下一次,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姚軍,再不能粗心大意瞭,或許,等到姚軍醒瞭他會成為咱們秘密武器也說不定呢!”
“恩,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的安全。”那亮想到瞭那月前段時間避人耳目時暫住過的別墅,那裡安保極佳,地理位置又偏僻,想要找到那裡可沒有那麼容易。
“就這樣,我把你和姚軍都帶瞭過來,在這裡你們就安心養著,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學校那邊已經給你請好假瞭,對瞭,那個校長……已經死瞭。”
童曉莫然地聽著這一切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很想大哭一場,現在看來最後時刻依然是安懷仁救瞭自己一命,不管動機如何,他先是救瞭姚軍,又救下瞭自己,童曉覺得難道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可是,為什麼隻懲罰他一個人?在姚軍面前公然放浪形骸的可不止他一個人啊!
雖然兩個人是見不得光的情人關系,但長期接觸下來童曉居然對這個男人產生瞭復雜的感情,而現在聽說瞭安懷仁最後的掙紮,更是悲從中來。
那亮知道童曉現在一定很傷心,於是拍拍她的肩膀說:“好瞭,你和姚軍都大難不死肯定會有後福,我先出去瞭。”其實他知道現在童曉的傷心很可能是為瞭那個胖子的,不隻是那亮現場所有人都懷疑胖子是童曉的情人,隻是沒有人明說出來。
在姚軍的床前,童曉緊緊握住姚軍的手,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公,你快起來呀,你再不起來我可能真的就受不住瞭,太累瞭。懷仁他生前羞辱過你,但他的死卻是為瞭保護你的生命,他現在已經死瞭,你醒來後也不要記恨他吧,是瞭,你又怎麼可能記恨,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有時候像老公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不錯的,少瞭太多的煩惱。至於他,就當是以身贖罪瞭吧。以後再沒人可以撩動我的心瞭,老公,你放心,從今天一切都會改變的,你快快醒過來,我們以後好好過咱們的小日子,我一定好好做我的妻子……”
童曉在喃喃自語的同時突然發現姚軍的小手指輕輕動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