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乘車來到一傢咖啡廳,環境很幽靜,適合聊天談心,也不知道是天氣太冷還是現在比較早的原因這個時候偌大的咖啡廳居然隻有那欣和恩書兩個人。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已經有段時間瞭,但遲遲沒有說話。
恩書小心地看著眼前的貴婦人,那欣身上那種長期養尊處優培養出來的女性的慵懶和高貴氣質讓恩書自愧不如,而且作為一個母親,面對兒子女朋友時特有的氣場更是讓恩書無法與之對視,最後索性低下頭,像是等待審判一樣,等待著對方先說話。恩書在心裡思考,秦俊母親這次約自己出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欣看著恩書,說實話,恩書絕美的容顏和此刻安靜恬淡的模樣讓作為女人的那欣都為止動容,比之看照片更加讓人心動,這也就不怪兒子會看上她瞭。
在昨天回到傢,決定今天要約恩書之後她就派人連夜調查瞭恩書的一切資料,結果讓她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已婚,雖然現在丈夫死瞭,從法律上將她已經恢復瞭單身,但是一想到她剛剛死瞭丈夫那欣就更加堅定瞭要拆散她和秦俊的決心。
這不是紅顏禍水是什麼?難道還要等到她把自己兒子也克死瞭不成?
“我想,咱們就不繞圈子瞭,我就簡單直接地說明我的來意吧,作為秦俊的母親,我希望您可以跟秦俊分手。”那欣打破瞭兩個人的僵持,卻也是開門見山。
恩書沒想到秦俊的母親這麼直接,雖然她也想到瞭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耳聽到之後還是很難接受,在之前恩書曾一次又一次地要求秦俊和自己分手,可是真的到瞭如今,秦俊的媽媽要求自己跟他分手的時候,她才明白,她已經不能離開秦俊瞭,她不敢想象生活中沒有秦俊的樣子。那欣看到恩書明顯有些不願意的樣子,便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付出感情的,你可以隨便提條件……”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讓我和小俊分手?”恩書鼓起勇氣問道。那欣冷笑:“原來以為你是個大學教師,應該很明事理,沒想到……難道這是很難理解的事情麼?王老師,您可要記得,您是已經結過婚的,雖然對於您丈夫的事情我很同情,但是,我作為一個母親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找一個有婦之夫,誠然,現在在法律上您已經單身瞭,但是,秦傢是不會接受有過婚史的兒媳婦的,更何況……”那欣本來想說恩書的丈夫就是被她克死的,但想想這樣對於恩書還是太殘忍瞭,隻要恩書肯答應離開秦俊,那欣可以滿足恩書任何條件。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
那欣得到的是恩書的拒絕,恩書臉上很平靜,心裡也異常堅定著要跟秦俊在一起的信念,不管這是逆反心理也好,還是經歷瞭那麼多事恩書大徹大悟瞭也好,她不想再失去秦俊瞭。
那欣有些慍怒,心想這個女人長得漂亮心地卻不怎麼樣,她怎麼好意思纏著俊兒的呢?俊兒涉世不深,現在多半也是受到瞭這個女人外表的蠱惑,估計玩膩瞭也就撒手瞭,可是萬一這個女人糾纏著俊兒不放怎麼辦?不論怎麼樣,必須拆散這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
“王老師,您的表現真的很讓我失望,我現在問您,您愛俊兒麼?”
“愛!”恩書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哼,自己的丈夫剛剛死,就大言不慚地說愛別人……”那欣此刻有些被激怒,說話也不再註意,“那好,既然您說愛俊兒,那我再問您,什麼是愛,還有,您的愛對俊兒意味著什麼?”
恩書看著窗外,居然下起瞭雪,這可是今天的第一場雪呀,雖然初雪難成規模,但是看著在半空中飄著的白色的雪花恩書的心也跟著溫柔瞭起來。
“愛,就是我願意為小俊付出一切,而且我也堅信,小俊也會和我想得一樣,對我們而言,對方要比自己還要來的重要。至於我的愛對於小俊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想,這您應該自己去問他。”
那欣沒想到剛剛還一副小媳婦模樣的恩書此刻居然有些伶牙俐齒起來。她冷哼一聲,說:“您也不小瞭,還經歷過婚姻,為什麼這麼幼稚,或者說,您不是幼稚,而是自私。您隻想著自己的愛,卻根本沒有想過俊兒,你能想象當俊兒身邊的親朋好友得知他正在跟一個克死瞭丈夫的女人交往會怎麼看俊兒嗎?您想過俊兒要因為您背負多大的壓力麼?不是說您為瞭俊兒可以付出一切麼?那麼,現在就離開他,讓他不要去面對未來的難堪,這才是真正地對他的付出,而不是自私地霸占著俊兒!”
那欣的一席話擊中瞭恩書最為柔軟而敏感的部位,她過去屢次試圖跟秦俊分手就是想到瞭未來秦俊可能會背負的壓力,那欣的話像一把利刃無情地插入恩書的身體裡,撕開她那尚未愈合的傷口一樣,恩書面對那欣的一通指責和質問啞口無言。
那欣語氣微微放緩:“離開瞭俊兒,憑著您的美貌完全可以再找到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當然,如果您願意,離開這個城市,您的那些歷史也將成為您一個人的秘密。”見恩書疑惑的表情,那欣解釋道:“這邊我們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讓您的婚姻狀況變成未婚,這樣,您和您丈夫的這段歷史將不會被別人知道,對於您尋找未來理想的另一半可是很有利的。”
恩書漸漸地下瞭頭,那欣繼續進行著遊說:“當然,除此之外,任何的要求隻要您提出來,絕對可以滿足您,我剛剛聽說您被學校放瞭假,其實,我可以讓您到外地的任何一所比漢洲大學出色的學校任教。”
恩書聽著那欣對自己的各種承諾越發的反感,她鼓起勇氣抬起頭,問道:“難道,在您的眼裡,小俊的愛就值這些麼?”
那欣本來以為都搞定瞭恩書,沒想到她又反戈一擊,內心徹底被激怒:“王老師,我是一位母親,作為母親可以為自己的兒子做任何事情,如果當一個母親認為某件事會對他的子女不利的時候她會拼出一切去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我勸您還是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如果我真的使用不太光明的手段來,估計您肯定會後悔莫及的。”
“您今天來,跟我說得這些,小俊知道麼?”恩書無視那欣的威脅,問道。那欣一愣,回道:“他被你害的到現在還昏迷著,你說他能知道麼!”
“那就等他醒來再說吧。”
“什麼?”
“等他醒來瞭,如果他也是這個意思,希望分手的話,我就會跟他分手。”說完,恩書率先站起來離開瞭咖啡廳,留下那欣在那裡氣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