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些沒有緣由的漣漪在心中泛濫,我自然也不例外。這時心中升騰著硫磺般的氣味,渾濁的希翼與初生的厭惡互相推諉,生怕秦峰看出端倪的我隻能匆匆逃去。我已經推開瞭寢室的門,硫磺已經燒盡,變成瞭一股淡白色的煙霧。這不是我腦海的臆想,地上確有一個煙蒂,火紅的煙絲還沒有燃盡。
撇開這些可有可無的形容詞,走廊上空無一人,看來已經過瞭吃飯時間瞭。
下午的日程已經被裁判培訓占據,這次是場地實習,我收起瞭話匣子後趕忙趕去食堂追那些剩菜殘羹,而秦峰已經是宅出瞭耐餓的本領,毫不在乎。說來這次田徑賽自己又要當裁判,又要參加比賽,真是有夠累的,不過,琳兒也有夠累的……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休息……
體育館並不如想象中那樣安靜,沒有那培訓老師告知的口哨聲、發令槍聲,轉而是清脆的吶喊聲,聽起來更像是有比賽。我快步走進體育館,果然有很多人在球場內奔跑,原來是一場足球比賽。那些和我一樣來參加裁判員培訓的學生由於場地沒有騰出來,所以一直在旁邊熱情的加油,氣氛很熱烈。
“李嚴,快坐過來幫我們體育學院加油……”有同學在不遠處叫我,我隻得硬著頭皮走瞭過去。當我接近看臺時,我卻發現佩兒也在其中安坐,穿著白色的尼龍長衫佩兒上牛仔熱褲和黑絲褲襪,外加長靴一雙,就如同今年冬天眾多女生一樣不怕冷。此時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球場裡的妳來我往神馳物外。
“佩兒,你又在等我嗎?”這小妞什麼時候會到這裡來看踢球,有些反常,於是我慢慢走到瞭她身旁和她打招呼。
“自戀!你看,我們的一隊打音樂學院現在還是零比零,你說是不是很有看頭。”佩兒笑著說道。體育場裡音浪滾滾,我如木偶般被安插在佩兒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起來。直到那一束秀發被一分為二紮瞭起來,清新的粉色上衣盡是可愛與柔嫩,調皮的藍色牛仔褲寫滿的是青春靚麗,花顏般的笑容,天籟般的婉轉鶯吟在為場上奔跑的男生加油助威。那自信和魅力都是眾人渴望的美好,有她在場下的帶領,不遠處的看臺歡動全場。有些嫉妒的內心讓我忽視瞭佩兒的殷勤,專註於那熱情的神情和有力的蹦跳。
“怎麼,又看到那個吃不到的葡萄瞭?”佩兒見我發愣,諷刺道。
“你說她是在幫音樂學院加油,還是在幫阿輝加油?”我有些醋意,估摸著這場比賽應該是琳兒組織的,她挺喜歡這樣的活動,並且樂在其中。隻見女友又蹦又跳的,而場上阿輝帶領的隊伍正瘋狂猛攻音樂學院的城池,卻因為防守太過密集,每次都無功而返。我周邊看臺的人都在為自己學院加油,大概音樂學院的學生認為守平就算勝利吧,所以有些人在大喊"防守"。
眼見終場的時間就快到瞭,我們學院的男生似乎拉不下面子瞭,開始瞭兇狠的前場拼搶。很快,音樂學院的一名中後衛就吃到瞭飛鏟,不得已被換瞭下來。
而琳兒和幾個女生很快就跑瞭過去遞送藥油、毛巾,弄得那名受傷的男生很不好意思,眼睛卻在琳兒身上瞟來瞟去。這下我心裡如同打翻瞭五味瓶,心道自己都沒有享受過這等待遇,真是有些氣悶的。
“呵呵,那又不是你女友,這麼上心幹什麼?”佩兒見我探頭探腦的動作,很快就明白瞭我的心思。
“我隻是在幫阿輝盯梢罷瞭。”我也用玩笑帶過。
“需要嗎?你不知道蘇琳對這樣的情況多麼享受,真是不知道你們怎麼思考的。其實每個女孩子都很好面子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更何況是千金小姐。
你覺得那樣是對她的侵犯,可她卻覺得那是你對她的肯定和著迷,她恨不得每個人都這樣對她。”佩兒冷笑瞭一聲,諷刺我不懂女生的心思。
“不是吧。”我不知如何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不是!出去參加聚會被人圍,回寢室被人堵,上個課也會有人搭訕…
…越是帥氣的男孩子越會覺得自己要有很多紅顏知己才可以,難道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會想要很多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佩兒若有所思的說道,似乎對其中滋味深有體會。
“嗯,有道理。”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又呆滯的望瞭琳兒一眼,那種異性的美耀人雙目,怎麼會沒有人去騷擾呢?哪怕阿輝是女友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又何嘗不是餓狼一匹呢?何況還有秦峰這樣的人在暗度陳倉……
糾結的內心總是無法感知時間的飛逝,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秦峰的電話來的很突然,對於我而言根本沒有時間去消化,更沒有時間去琢磨對策。9點過後我便莫名其妙的站在校門口等著秦峰,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多時,秦峰攜著小媛出現在瞭我眼前。小媛穿瞭一件灰色的長款針織緊身裙,裙擺緊緊的收在那肉絲美腿上,顯得小媛高挑誘人征服,然後上身又配上小一號的棕褐色小洋裝上衣,真是校園裡少見的成熟打扮。看得出小媛出門前經過瞭細心的化妝,將五官描繪的十分精致,如果不細看,絕對會認為是高挑美女一枚,而那背影自然引來瞭周圍很多男生的目光。我正疑惑於小媛性感的打扮,她那有些嬌羞的眼神和柔柔的話語的時候,秦峰的熱情很快化解瞭我的疑惑,這應該就是秦峰常用的手段。隻是我覺得小媛今天總是有些曖昧的看著我,莫非這也是秦峰教的?不可能,按照我對秦峰的瞭解,他的下一步應該是找一處讓人會玩瘋的地方,最好還來一點酒精飲料之類的,就好像那些宅男認為的一樣。我心裡居然在嘲笑這種無聊而老套的方法。
“秦峰,你和小媛去約會,叫我來做電燈泡嗎?”我故意說道。
“喏,這你就說錯瞭,你小媛嫂子聽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特意讓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我自然答應,可是又要讓兄弟開心,又要讓老婆開心,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呢?思來想去,我決定大傢一起開心!”這狗屁理論還一語雙關,難不成你今晚還會找我玩3p不成。
“那我們去哪裡?都這麼晚瞭,我怕趕不上寢室鎖門。”我問道。
“taxi,送我們到XXX。唉,怕什麼,上次出去比賽的那批隊員今晚回校,寢室樓到天亮都是開著的。而且領導都去接隊員去瞭,宿管阿姨要看門,不會有人查寢的。”呵呵,果然是去夜場,看來秦峰對他的老套路運用還挺純熟的。隻是自己一心用在學習上,居然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偷小便宜的事情,有些可惜。
燈光酒色,紅綠相映,令人目眩神迷,霓虹盡顯,男女相依,令人難以自持。
那裡便是市區的一處酒吧聚集地,周圍還有很繁華的餐飲、夜總會文化。夜晚一到就是繁華降臨之際,即便是瑟瑟北風起也絲毫減不去這裡的熱度。車速降低,因為是周六的原因,所以這裡很堵車。透過taxi的車門,我發現周遭的很多女孩清新動人,還有一些女人濃妝艷抹,雖然她們的年齡姿色參差不齊,卻都穿著性感微薄的靚麗服飾在等待那些她們應該等待的男人。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去酒吧瞭,可這裡的氣氛還是讓我心中起瞭沖動,那光怪陸離、妖嬈多姿的場景讓我這個充滿熱血的男人心裡刺癢難耐。
“周末狂歡,人氣DJ——jessica,十點開high!!!”taxi在秦峰指定的地點停車,我一下車便被這傢酒吧門口貼得整齊的海報吸引瞭。這些海報很復古,給人一種七十年代的復古風,看得出這傢酒吧的老板充滿瞭文藝氣息。可是看著那白底黑字的大海報,我心中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該發生卻沒有發生的事情即將發生瞭一般。
“嗚哇、嗚哇……”一推開酒吧特質的木門便有那種特制的烏鴉盤旋哀啼的聲音喧囂,蓋過瞭內庭裡震撼的音樂聲讓我心裡有些發寒。特別是走廊上還掛瞭滿墻壁的公仔,又沒有足夠亮的燈光,霎那間有瞭一種來到天魔古堡的感覺。看來這老板特意要營造這種讓人恐懼的氣氛,我還不得不佩服他的設計,對我完全收到瞭效果。
“裡面聽起來好像很happy,已經過瞭十點瞭吧,我們趕快進場吧。”秦峰拉瞭一把愣住的我,推開瞭內庭厚厚的隔音門。
音浪陣陣,遠超我的抵抗,隨即映入眼簾的是藍紫色燈光下的舞池,密集的人群在裡面如火熱的沸水一樣翻騰,綠色的激光束不停的掃過這按捺不住的場地,偶爾還刺得眼睛生疼。舞池中央是不規則吧臺,圍繞著舞池的桌椅已經被酒杯和人群占滿,散在舞池外的包間門口也都站瞭服務生,看來今晚夜場已經全滿瞭。
秦峰拉著小媛圍繞著舞池往裡走去,嘴裡似乎還在責備開始堵車的路況,我隻好跟著他們也鉆瞭進去。這時我才發現,這裡的很多顧客五顏六色,黑色的皮膚,白色的臉蛋,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瞳孔,應有盡有。當然,還有很多黃皮膚的俊男美女在其中遊蕩。
“are you ready,anybody?are you ready?”忽然間全場燈光一齊熄滅,聚光燈從一側射出,照亮瞭場地最邊緣的DJ臺,然後從黑暗中傳出瞭震撼的詢問,清脆而有力,穿透過耳膜的能量裡充滿瞭野性的狂熱。
“year!!!jessica!!jessica!!jessica!!”人群很給力的召喚DJ出場。
警笛的鳴叫、間斷的鈍擊、刺耳的磨盤聲慢慢在黑暗中傳來,似乎來自遠古那充滿魔力而又失去規則的世界。超強的節奏感讓大廳昏暗的燈光再次亮起,很多已經跳動起來的人群跟著拍子在揮舞著手臂、扭動身軀。巨大的聲浪帶動神經在跳躍,趕走瞭心頭很多的憂鬱與不快,取代瞭恐懼和無知,敏感而刺激的節奏一次次的沖擊著大腦最為脆弱的地方,似乎想要控制我的身體。全場在整齊劃一的頻率中共振,幾乎要把整個舞池都踩踏到地府中去,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聚光燈下的華麗音階。
金光粼粼,巨大的光束照射在一片扭動的金色鱗片上,金色鱗片卻嚴絲合縫的貼在剪裁得當的緊身短裙上,緊身短裙包裹的是充滿激情的青春少女。飽滿的酥胸撐起半球形的曲線,柔嫩的腰肢擺動著妖嬈的蛇形,渾圓的肉臀抖動著誘人的活力,白嫩的雙腿在DJ臺下若隱若現,裸色的唯美在欲望的悸動中升華。白嫩的手指瀟灑的劃動著音階,絲絲秀發帶著音浪飄過眾人,散發著快活的魅力,嫵媚的轉身,在音階上來回旋轉,時不時的調動耳朵上的耳麥,突如其來的尖叫與吶喊,無極限的激情帶動著熱情的生命在呼喊著快樂的真諦。細嫩的皮膚已經略略沾濕,帶著全身的金光如同維納斯初現一般耀眼,而我卻被那種褻瀆的美麗鎮在那兒,腦海裡一片空白。
我的視野早已跟丟瞭秦峰和小媛,被這完美而high翻全場的氣氛所占據。隻見DJ一手劃動音階,一手指向全場,人群頓時歡騰起來。隻消她倩指輕輕劃動,場中的人群便在那高低變換的音浪中隨聲附和。我能感覺到DJ正駕馭全場,那是一種絕對的支配,如同女神一般令人崇拜的支配。我能感覺到周邊人群炙熱的眼神,忘情的呼喊,他們在追逐著令人快樂的本性,揭露那潘多拉盒子中的誘惑。
我又能感覺到我懸在一個空無人際的空間,然後被人撥開瞭眼前的面紗。
“琳兒?!”不知過瞭多久,燈光又暗瞭下來,我才如夢方醒,從喉嚨裡吐出自言自語的兩個字,腦海裡卻依然一片空白。
“hello,jessica……”等燈光亮起的時候,DJ臺上已經變成瞭一個黑人,而琳兒卻出現在瞭舞池邊緣,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站在秦峰旁邊和一些工作人員打招呼。我雙腳好像是灌瞭鉛一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羈絆住瞭,感覺一切發生在夢中一樣。而琳兒給瞭秦峰一個將信將疑的表情,便隨他朝門口走去,小媛也沒瞭蹤影。又是全場一黑,我失去瞭女友的背影!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是半點準備都沒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周光線炫目,晃得人頭昏腦脹,惱人的音樂又一次響瞭起來,不知道哪個混蛋把音響開得這麼大,混雜著人群的雜音根本無法感知到聲音。我隻得朝進出的門口望去,門扇已經在來回開關,幅度正慢慢變小,很明顯是有人剛剛進出。
幸好門扇上有一段豎條是有機玻璃的,我能透過不規則而浮動的畫面看到剛剛出去兩人:正是我的女友琳兒還有該死的秦峰。閃爍間,我能看到秦峰的手掌已經攬住瞭琳兒的腰肢,正慢慢收緊,而女友的手指正努力讓那幹枯的樹枝離開自己水嫩的腰際;那微蹙的秀眉,慢慢挑動的睫毛,寫滿瞭委屈;而秦峰的目光則充滿瞭得意,盡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現在的情況,是人都能猜到。
“你這人怎麼這麼垃圾,真不知道小媛看上你什麼!”我正走到門口,準備推門出去看看,結果是琳兒一臉惱火的推門進來。我不知道為何做賊心虛,趕緊往旁邊一躲。
“你要像小媛那樣深入瞭解一下我就不會這樣認為瞭……操,李嚴怎麼一轉眼就不見瞭。”秦峰緊接著也進來瞭,一臉無辜的四下找我。看來剛剛秦峰是在拿我做幌子,準備沾點便宜,現在被收拾成瞭一幅狼狽相。
“秦峰,找著位置瞭嗎?”我見琳兒走遠瞭,消失在人群之中,於是走過去拍瞭一下秦峰。
“操,你剛剛去哪裡瞭,我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呢!”秦峰沒好氣的說道,並且將我領到瞭一個工作人員進進出出的房間。這裡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倉庫,地上散亂著幾把破舊的靠背椅,小媛正坐在其中一把上和另一個人聊天。
“嘿,是新朋友,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唯。”隻見那人身著西服正裝,緩緩站瞭起來,皮膚天生黝黑,個子比秦峰還高一截,長得和尖峰時刻裡那個黑人差不多,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容可掬的向我伸出手。我被他有些吃力的國語嚇瞭一跳,一時不知道該用那種語言來應付。
“唯?”我的遲鈍還在延續,默默伸出手。
“喂(唯),你找誰?當我給每個人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如同好友一樣叫出我的名字,你認為還會有哪個名字比"唯"更好嗎?”握手的時候他眼神跳動的說道,很期盼的看著我。
“呵……呵呵……”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隻好報以傻笑。
“哇唔,一看他就很有幽默感,至少比上次那個番薯哥強太多瞭。”唯的話語雖然不標準卻說得很快,隻是上次那個番薯哥是誰呢?
“番薯哥?”我順著話茬問瞭出來。
“對,就是萬聖節晚上蘇琳帶來的夥伴……哦,是我的錯,我以為他是蘇琳的朋友,你們也是蘇琳的朋友,就以為你們都認識,結果……唔……不過他那個人雖然看起來比較木頭,最後居然拿瞭最佳裝扮獎,真是一個奇跡。”唯還是一樣語速驚人,不過這次的內容更加驚人,我和秦峰都有些驚訝的望著唯。
“唯,你要的東西。”一個工作人員走瞭過來,拿過來一瓶龍舌蘭和幾個酒杯,還有幾個裝瞭其他飲料的瓶子。
“好瞭,今晚人手真的不夠,我得出去瞭,一有位置我就過來叫你們。”唯起身拍瞭一下我的肩膀,然後走瞭出去。
“他是你朋友麼?”我這時才對秦峰問道。
“不是,不過是蘇琳的朋友,每次過來玩他都找他,很不錯的黑人大哥。”
小媛說道。
“好瞭,這些都不重要,即使不在大廳我們不是還有酒和骰子盅嗎?來來來,搞幾把先。”秦峰拿瞭杯子,往每個杯子裡倒上龍舌蘭和其他幾種飲料,小媛的分量一點都不比我們少,真不知道秦峰怎麼打算的。
“叁個四。”遊戲自然開始。
“八個四。”秦峰這種喊法就是要和下手拼死活。
“嗯,九個四。”小媛看瞭一下自己的點數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喊瞭九個四。
“那,隻好開瞭,我兩個、叁個、再加兩個,七個四。”我喊開,計算點數,小媛喝酒。
又玩瞭幾把,都是我喊開,結果不是秦峰喝就是小媛喝,這就是秦峰的手段?!
毫無技術的手段隻有秦峰這樣的宅男才會想得出來,而小媛居然看不出秦峰的奸計,世間真的有小媛這樣純純的幼兒園小女孩,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我的秘密女友琳兒此時正在房間外的DJ臺上大展嫵媚,風靡全場,我卻在此之前毫不知情,這真是一大諷刺。還有那什麼番薯哥,我大概已經猜到是誰瞭,這完全就是一大酸溜溜的諷刺。
“峰,我有點暈瞭。”不出半小時,小媛便俏臉泛紅,眼神閃爍的看著我對秦峰說道。
“怎麼位置還沒有騰出來,媛,再堅持一下,李嚴今天還沒有端杯子呢?”
秦峰似乎不想就此放過小媛。我心道:小媛,你是真的看不出秦峰想要把你灌醉後推給我嗎?
“李嚴,你覺得小媛今天漂亮麼?”秦峰見小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瞭,便輕輕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