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擦著歸心光禿禿的頭頂而過,她隻感覺頭頂一涼,然後傳來細密的疼痛,她趕忙伸手去摸瞭一下,才發現手上竟然濕漉漉的。
受傷瞭?
歸心腦海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逝,然後發瞭瘋似的往前跑,盡管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清幽的山林裡面隻能聽到她腳踩在腐葉上的“咯吱咯吱”聲,但是這地方她經常過來行走,對這路極熟,顧不得疼痛,顧不得傷勢,她緊緊地咬著牙,盡最大的能力往山頂上爬去,心裡面迫及地叫喊著:“師父,師人…”
“砰!”
因為過於激動,慌亂之中,她一下便撞在一塊巨石上面,隻感到頭暈目眩,身上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似的,眼冒金星間,侄在地下便昏瞭過去。
汪五拖著歸林的柔軟嬌軀往回走,大約走瞭十幾步的樣子,突然間發現這個林子裡靜的可怕,大感奇怪,忍不住叫道:“封二,封二……”
可是此時封二哪裡會聽得到聲音,就算聽到瞭想應一聲,可是他的嘴巴早已經被寧睿幾拳打歪瞭,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寧睿把封二的一番狠揍之後,隻感到骨頭都快要散架一樣,見他沒有動靜,這才放心瞭許多,左右看瞭看,沒有發現周琴的身影,心想這丫頭現在肯定逃的不知道到哪裡去瞭。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汪五的叫喚聲,寧睿心頭一驚,二話不說,便趕忙拿起封二的電筒把光給熄掉,然後握住他丟到一邊的手槍,貓腰藏到一棵大樹後面,靜觀其變。
叫瞭幾聲,沒有聽到封二的回音,汪五變的警惕瞭許多,並且現在林子裡靜的可怕,連蟲鳴唧唧的聲音都沒有。
藝高人膽大的汪五毫無懼色,手一松把歸林丟在地下,然後躬下身來,把冰冷的槍口正對著歸林,森然問道:“是不是你的同夥?”
“我不知道。”
歸林咬著牙一臉得色地笑道。
“賤貨!”
汪五露出森白的牙齒,然後一腳踩在她的腿上的傷口上。
“嗯……”
疼痛襲卷而來,歸林發出一道悶哼聲,然後硬是緊緊地咬著牙齒,不發出慘叫哀嚎的聲音。
“是不是你的同夥,快說!”
汪五嘶聲吼道,槍口已經對到她的太陽穴。
“你要殺便殺瞭我就是,何必問那麼多?”
歸林得意地笑道,毫無懼色。
“哼。”
汪五冷哼一聲,“那行,既然你那麼求死,那我便一槍嘣瞭你,讓你到閻王爺那裡去猖狂去吧。”
汪五倏地瞇起瞭眼睛,瞳孔收縮,眼眸變的無限陰冷起來,正準備一槍幹掉歸林的時候,林子裡突然響起瞭簫音。
簫音悲悲徹徹、淒淒慘慘、苦苦澀澀,令人一聽,就會禁不往的生出悲涼之意。
簫音細如流水,一點一滴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令人的神魂瞬間都會沉醉其間,然後慢慢的隨著簫音或者悲愴、或者痛苦、或哀婉起來…
寧睿聞到這如泣如訴的簫音,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起慘死的母親,想到悲愴而去的廖蕓,還有無可奈何被判死刑的陳煥……
一些人世間最痛苦無奈的事情宛如電影般的在他的腦海晃過,使他的心裡痛苦非凡,感覺人活在這個世上再沒有半點兒的意義。
人生在世,無論多麼的風光閃耀,百年過後,都不過一拯塵土。
“嗞嗞嗞”黑暗中,突然傳來這種令人心裡發寒的聲音,地下的草木沙沙作響,仿佛什麼東西在上面遊動一下。
寧睿腦海裡頓時想到瞭什麼,倏然間毛發伎豎,一臉驚恐。
蛇!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蛇正往這邊遊來!
如此詭異的場景,令寧睿很自然地想起那天爬蓮花山時,雅蓮女子醫院的那些醫生護士給自己講的場景。
林中幽黑,寧睿四下什麼都看不見,隻感到背脊的冷汗涔涔而落,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瞭一身。
“天吶,吹簫的人到底是誰?那些毒蛇,究竟走過來找我的還是找那個汪五的?”
寧睿隻感到渾身不自在,眼珠子四下巡掃,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
“啊”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寧睿隱隱約約猜到是那個女孩的呼叫聲,聲音淒厲,寧睿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緊。
緊接著,汪五的一道慘叫聲響起,“砰砰砰砰”數道槍聲響起,然後他最後發出一道淒慘的慘嚎聲,從此便伎在瞭地下。
簫聲停歇,林子裡又恢復一片寂靜。
寧睿還是安然無恙地佇立在那兒,渾身上下全部都被汗水給浸透瞭。
“我還活著?我竟然還活著!”
寧睿心裡面在呼喚。
山風吹過,林子裡更顯幽靜,寧睿這才感受到身上有一股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