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進來兩名穿著校服,手捧著大束鮮花的女學生,陳校長笑容滿面,帶著一幹學校領導和教職員工緊隨其後,除瞭張艷艷外,學校所有的教師基本上都來瞭,一大群人呼地一下簇擁到彭磊的病床前。
兩名女學生將鮮花送到瞭彭磊懷裡,甜聲道:“老師,我們來給你送鮮花來瞭。”
彭磊一瞧這兩個女生長得俏麗嬌艷,笑臉盈盈,比那鮮花還要美麗,,居然是李水靈和劉婷婷這兩位校花級的小美女,喜得他恨不得把她倆摟在懷裡左右各親一口。
陳校長滿面春風,熱情的握住彭磊的手:“小彭老師,你辛苦瞭,我代表全校所有的師生前來看望你瞭。”
彭磊受寵若驚,感動得稀裡嘩啦的:“陳校長,我不過是不小心受瞭點傷,居然勞動大傢都來看望我,我實在是太感動瞭,謝謝大傢瞭。”
陳校長接著道:“應該的,應該的,今天中午的縣電視臺已經播報瞭小彭老師的英雄事跡,你是我們所有教師學習的楷模,我在此代表全校師生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這個——”彭磊嚇瞭一跳,楊柳這個玩笑開大瞭,居然真把自已當做勇鬥歹徒的英雄人物來報道瞭,那個女主持不是說下次再來采訪自已的嗎,怎麼這麼快就上電視瞭?
陳校長笑道:“小彭啊,我這次來,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學校剛接到教育局的通知,教育局已經正式恢復你的教師職務,鑒於你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決定破格評選你為一級教師,工資追加兩級,並增選你為本年度全縣十大優秀教師之一。小彭老師,恭喜你瞭。”陳校長再次握住瞭彭磊的手,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副校長,教導主任,各科組長及一眾教師也一一過來和彭磊握手,說著一大堆言不由衷的奉承話。
當初跟彭磊一同下放到盤山中學的李喬更是羨慕地朝他擠眉弄眼地說道:“你小子真是撞到狗屎運瞭,我們都還是三級,你居然就評到瞭一級教師。”
彭磊都快被暈倒瞭,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機械的和大傢握著手點著頭,心裡卻是啼笑皆非,造化弄人啊,自已上一次為瞭救學生而英勇受傷,不僅沒人來報道自已,學校和教育局還想方設法的隱瞞著,最後居然還把自已給開除瞭。
可是這一次……不用說,這次也肯定是王馨雲搞的鬼,她兒子把老子弄傷瞭,現在事情鬧大瞭,她心虛瞭,所以這才想方設法的來討好自已,想把這事就這麼化解過去。
嘿,沒門。
等大傢都恭賀完畢瞭,彭磊這才平靜地對陳校長道:“陳校長,謝謝你的好意,可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做老師瞭,什麼一級教師優秀教師什麼的,這些對我都不過是浮雲而已瞭。”
陳校長奇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很熱愛教師這份職業的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你真的要放棄瞭?”
彭磊憤憤道:“我上次為瞭救落水學生受瞭傷,學校和教育局不僅沒有對我任何的表彰,反而把我給開除瞭,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校長笑瞭起來:“誰說把你開除瞭。”
“不是你親口說的嗎?而且教育局也已經正式下達瞭解聘文件的。”
“哈哈哈,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我問你,你辦理過離職手續瞭嗎?”
“我……”彭磊愣住瞭,仔細一想,自已還真沒辦離職手續就跑瞭。
陳校長象個老頑童似的壞笑起來:“所以說呢,你既然還沒辦離職手續,那在程序上,你仍舊是一名在職教師。”
“可是我都已經曠工一個多月瞭,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也夠把我開除瞭。”
陳校長笑哈哈道:“沒關系,你離崗的這一個多月已經被教育局特批為病假,並享受全假工資。怎麼樣,這樣總行瞭吧?”
“不行,教育局憑什麼想開除我就開除我,想重新聘用我,我就得乖乖地回來?反正我是不會再回去當教師瞭。”
陳校長安慰道:“我知道上次那件事你受瞭很大的委屈,可是這一次教育局已經瞭解到瞭這些真實情況,才會做這些決定,並特意讓我來通知你,並讓我做好你的思想工作的。小彭啊,你可別意氣用事啊!”
彭磊堵氣道:“要我重新回學校當老師也行,但是我得有個條件。”
陳校長喜道:“什麼條件你盡管說,我保證答應你。”
彭磊想瞭想,道:“除非你讓縣教育局的王局長親自來向我陪禮道歉,否則的話我跟她沒完。”
陳校長和一幹領導教師全都傻眼瞭,李喬更是佩服得朝彭磊直豎大拇指:哥們,你太牛B瞭。
“什麼?”
王馨雲接到電話報告後,氣得渾身直哆嗦,那對豐挺的胸脯也跟著上下起伏著。
這個姓彭的臭小子實在是太過份瞭,我已經仁至義盡瞭,他居然得寸進尺的要讓我親自去向他陪禮道歉,沒門。她抓起手中正在起草的一份草稿揉成團,將垃圾筒當做彭磊的腦袋重重地砸瞭過去。
王馨雲回到傢的時侯,她的丈夫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正在重播著縣電視臺當天的新聞。
王馨雲一眼瞟去,就看到縣電視臺采訪彭磊的那一段,看著彭磊腦袋上纏滿瞭紗巾,跟做賊似的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的滑稽一幕,她又好笑又好氣,可是一想到自已跟他之間那些理不清剪還亂的煩心事,她就笑不起來瞭。
許正存的臉色很不好,沉著聲對自已妻子道:“今天公安局的人居然把海德請去局裡問話去瞭,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王馨雲心裡一喀噔,急忙道:“真有這回事?”
許正存點瞭點頭:“這個新來的縣委書記一直在跟我過不去,想方設法的想要揪我的小辨子,這兩天又在調查我們辦公室私設小金庫的事情。而今天這條新聞實在是有些蹊蹺,我聽說這個彭磊是楊書記的遠房表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肯肯定,這兩者之間必然是有些聯系的,難道這件事真是海德幹的?”
“你自已去問你的寶貝兒子吧,這件事除瞭他,還能有誰?”王馨雲越想越氣,兒子實在是太不省心瞭,幹的蠢事一樁接著一樁的,上次就蠢到讓自已的妻子出面去誘惑姓彭的小子,這次居然又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把縣委書記和縣公安局都給驚動瞭。
說話間,兒子海德和女兒海燕都相繼回來瞭。夫妻倆急忙止住瞭談話,可是吃晚飯的時侯,許正存還是忍不住問兒子道:“今天公安局的人來找你幹什麼?”
許海德隻得答道:“他們問我是不是認識那個叫黑皮的人。”
許正存臉色一沉:“海德,你跟爸直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許海德心虛的頭也沒抬,埋頭吃飯。
“明明就是。”海燕生氣道,“爸,今天公安局的人都來找我談話瞭,問我哥哥是不是跟那個叫黑皮的犯罪嫌疑人有來往。哥,我前幾天還見著你和那個叫黑皮的人在一起,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叫他去幹的?”
許海德鬱悶不已:“真不是我幹的。”
王馨雲怒道:“現在那幾個被抓的人都已經承認這件事是他們幹的瞭,就差供出你這個主使人來瞭。你還敢說不是你叫他們幹的?”
許海德頓時說不出話來,他自已也不敢肯定這事到底是不是黑皮幹的,好一會才辨道:“我當初是叫黑皮他們去揍那傢夥一頓的,可是黑皮親口告訴我,他們根本沒動手,他們去到那的時侯,那姓彭的就已經被人砸暈在地上瞭。”
許正存如何肯信,怒道:“真是亂彈琴,我早跟你說多少遍瞭,做什麼事情都不要走極端,可你偏就不信,你知道這個姓彭的背後的後臺是誰嗎?咱們縣的第一把手楊書記。現在好瞭,不管是不是你幹的,別人都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來瞭,我看你這回還怎麼收場?”
“我……”許海德這會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