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人販窩+續:大地原忿-第15章 陳小龍- 完结

作品:逃出人販窩+續:大地原忿|作者:飞花缚柳(中宵舞)|分类:乡土小说|更新:2023-12-16 05:11:19|字数:12314

  普旺鎮並不大,距離邊境還有二十多公裡,這裡匯集瞭很多的民族,你每天都可以看到穿著各色服裝的人們在這裡忙碌著。

  說這裡窮那是一點也不錯,但這裡富的人卻也大有人在,你沒看到在一些不顯眼的地方,零零星星地點綴著一些豪華的別墅,也許就在明天,你也會突然發現在某一個地方又建瞭一幢別致的建築,那你不要奇怪,在這個地方隨時都會讓一個窮光蛋暴富,也隨時會讓一個腰纏萬貫的富人猝死。

  這裡充滿瞭險惡也充滿瞭機會,所以這裡是人們走向天堂或者地獄的大門。

  對於依達來說,這裡是天堂,是他可以走向富裕的聖地,他早就聽人說過到瞭這裡,隻要有鮮貨有膽量,金錢會像流水一樣流進自己的腰包,所以他來瞭。

  凝芳依舊坐在馬上,一條白佈單從頭上往下披著,遮住瞭她的臉蛋和身子,唯有那雙眨動著的眼睛露出在外。

  那邊有一個人在向他招手,依達看清那人是那個惡臉男子,於是趕緊牽著馬走瞭過去。難再在他耳邊嘀咕瞭幾句,便領著他們向一條小巷子裡走去,然後出瞭巷子便是一條小道,兩邊林木蔥蔥,轉過一個彎赫然便有一樁很漂亮的房子建在樹林叢中。

  一道鐵門攔住瞭去路,門口兩個穿著民族服裝的漢子站在那裡,腰裡還別著槍,依達緊張起來,點頭哈腰十分謙恭地跟他們打著招呼,不一會他們進入裡面,早有人把他們帶入瞭後院一個小樓裡,這個小樓居然還是竹樓,跟前面的鋼筋水泥房子完全不同。

  凝芳被扶下馬跟著依達進入一個房間,那樓上的過道裡,不時會走過佩著槍的男子,她知道自己已經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進入瞭當地黑幫的領地,心裡比依達更是緊張。

  依達關上門,謹慎地看瞭看窗外,然後放下被撐起來的竹篾窗欄,屋裡有點黑黑的,不過還是能看得清楚屋裡的環境。

  他拉住凝芳的臂膀,將她拖到屋中間的那根柱子旁,解下那條白佈單,看瞭看她被反綁在身後的手臂,便動手解開綁繩,凝芳活動著手臂和身子,依達則拿出她的衣服給她穿上,遮擋她幾乎赤裸的上身。

  凝芳扣好瞭扣子,整理瞭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腦後的頭發有一大轡被蒙嘴的繃帶纏住瞭扯不出來,她看瞭看面前站著的依達,用手摸著嘴部“嗚嗚”的叫著,意思是想解開那些封堵的佈類。

  “先等一會。”他說道,然後拿起地上剛剛解下的繩索,讓她靠在柱子上把手反抱著柱子,便在身後將她的兩臂牢牢地捆在瞭柱子上,當然胸前也不會漏掉那幾道捆綁,最後腿部和踝部也被綁緊瞭,凝芳不會反抗,她知道在這裡反抗也是無用的,既然來到瞭這裡,她要有所作為。

  繃帶被解開瞭,嘴上的膠佈被撕下時,臉上總會被粘的有些疼痛,還好,又可以順暢地呼吸瞭,那團塞在嘴裡的佈團被扔在瞭地上,帶著她餘香的口水早已濕漉漉的浸濕瞭那團白佈。依達自然不會給她隨便說話的機會,稍過瞭一段時間,便取出一條白色的紗巾塞進她的嘴裡,這條紗巾還是他為她買的,不過一直放在瞭兜裡沒有給她戴過,還好現在換瞭用途,一樣不會浪費它的功效,卻讓她的嘴裡更像綻開瞭一朵白色的花瓣一樣越發美麗瞭。

  紗巾很輕巧也很柔軟,塞在嘴裡卻不那麼嚴實,依達想瞭想還是給她戴上瞭那隻口罩,並將口罩在她臉上繃得緊緊的,以防她吐出堵嘴的紗巾。

  白佈被他撿瞭起來,角落裡有一個盛滿水的臉盆,他放在裡面洗瞭洗,然後晾在瞭一根竹竿上,等到幹瞭以後,還是會派上用場的,一定不能浪費。

  接著該休息一下瞭,因為伊曼小姐還沒有派人來通知他過去,所以現在是個休息的好時機,他往那鋪上一躺,整個人就像獲得瞭解放一樣,一種舒心的感覺油然而生,凝芳就捆綁在離他的睡鋪僅一步之遙的柱子上,她也想睡一下,不過不能躺下,她隻能垂下腦袋閉起眼睛稍稍地打個盹。

  “依達老板,依達老板……”一陣敲門聲驚醒瞭他們,依達一骨碌爬瞭起來,趕緊打開門。

  “跟我來吧,伊曼小姐找你呢。”門口的那個漢子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來。”依達忙不迭地說道,回頭看瞭看凝芳,見她也已醒瞭正看著他時,便對那漢子說道:“你先走一步,在樓下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兄弟謝謝咯。”說完,便回身來到凝芳身邊,把紗佈貼在她眼睛上,依然用繃帶纏緊瞭,看她稍稍仰著蒙住眼睛的腦袋專註地聆聽著,知道她不可能再看得見什麼時,這才放心地下樓而去。

  這樣的黑暗對於凝方來說已經幾乎習慣瞭,心裡的一點獲得自由的願望早已被時間所湮滅,但此時卻異乎尋常的發現,自己是如此地渴望獲得自由,那是目前的種種危機催生瞭她的潛意識,是那種與生俱來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在鼓勵著她,她需要自由,更需要和罪犯進行較量的機會。

  她想起瞭他,想起瞭曾經患難與共的趙志平,那是她最親愛的愛人,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不敢想念他,因為自己的現狀,怕褻瀆瞭她和他之間聖潔的感情,她希望他永遠不知道這一段她的經歷,那對於他或她都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惡夢。

  志平,快來抱抱我……快給我一些力量吧……

  她心底在呼喚著他,也在思念著他。

  門發生瞭響動。好像有人進來瞭,凝芳凝耳傾聽著,是有人進來瞭,還是一個人。

  “呵呵,怎麼,依達老弟不在嗎?”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讓凝芳的心裡一緊,聲音很耳熟,似乎就是前兩天晚上見到的那個陳小龍,那個曾經被她抓捕過的詐騙犯陳小龍。

  他來幹什麼?難道他剛來,並不知道依達去見伊曼小姐瞭?

  “喂,姑娘,你知道他去哪裡瞭嗎?”他不知道是不是沒看見,還是故意的,居然向無法說話的凝芳問起話來。

  凝芳低垂著頭不理他,隻是嗓子眼裡憋不住地“嗚嗚”瞭一聲。

  “哦,你是說你知道?那好啊,你說給我聽聽。”他借題發揮,居然真的靠近瞭凝芳身邊,一隻手摸上瞭她的臉頰。

  凝芳晃著頭努力避開他的撫摸,嘴裡不斷地發出“嗚……嗚……”的聲音,意圖阻止他。

  陳小龍是故意的,也是別有用心的,他笑嘻嘻地說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依達老弟幹嗎老是不讓我們看你的臉蛋呢,我想一定很醜,要不然……”

  凝芳感到瞭她腦後繃帶上的膠條正被他撕開,然後繃帶在他手裡一圈一圈地脫瞭下來。

  “哎呀,果然是白嫩得很,上次天太黑瞭沒看清,讓我看看你的眼睛,人都說,眼睛是女人的心靈……”說著話,凝芳一隻眼睛上的紗佈已被他揭開,她還沒適應過來,他已經驚叫瞭起來,但明顯是做作的:“媽呀,真漂亮,你這眼睛可比我老婆好看多瞭,嘖嘖嘖,……”

  凝芳心裡可感到不對勁瞭,要是再把那隻眼睛也揭開瞭,說不定他會認出她的真面目,畢竟那段時候,她和他的交往還是很多很直接的,所以彼此的印象也應該比較深刻。

  他終於看到瞭她美麗的雙眼,凝芳微微閉著眼睛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不敢看他,但她敏感地意識到他可能已經有瞭什麼反應,因為他在端詳她,一付深思的表情,表情中充滿瞭狐疑。

  凝芳把最後的賭註下在瞭他不會解開她的口罩,要那樣的話,她就沒有瞭退路瞭,生死將懸於一線。

  陳小龍看到瞭她眼睛裡的那份隱藏不住的睿智,也看到瞭似曾相識的那點神情,就在她的眉目間,似乎有一種讓他曾經害怕過的東西存在,他開始驚異起來,所以他要知道是為什麼,要知道答案,那就要看清她的真面目。

  於是,他的手摸上瞭她的臉,緩緩地移向她的腦後,手和她的臉頰輕輕地擦過,他感覺到瞭她的緊張和不安。

  她的臉紅赤瞭起來,眼睛已經閉上,一種沉著的神情讓他吃驚,因為口罩已經被他取下,她的臉是那麼的美麗和堅強,也是那麼的熟悉和記憶深刻,雖然在她的嘴上還有那片白白的膠佈。

  好一會的沉默,他忽然“哈哈哈”的狂笑瞭起來,然後邪惡地看著凝芳:“李隊長?真的是你嗎?李隊長,是不是又來抓我的?……怎麼你反而被捆在瞭這裡??哈哈,世道變瞭,這世界也變瞭………”他得意至極。

  凝芳別過臉不再看他,他嘻笑著捧起她的臉說道:“好,好,有你在,我就更開心瞭,你等著,你該是我的瞭。”

  “嗚……嗚……”凝芳甩著腦袋想掙脫他的手,眼睛裡既有無奈也有憤怒。

  “好瞭,我……還是怕你,你是警察我是罪犯麼,你說是嗎?”他說著,便把她的眼睛照原樣蒙上,那繃帶在他手裡就像惡意的玩具,一面纏繞一面緊緊的收緊著:“還是讓黑夜陪伴你吧,等到看見陽光的那一天,也許你就和我在國外享福瞭,我漂亮的的警察妹妹。”

  他的手指點在瞭凝芳貼著膠佈的嘴上,因為膠佈在不住地起伏著,是凝芳努力在吐著嘴裡的佈團,鼻孔裡的呼吸很粗,臉也漲紅瞭。

  “你別急呀,我會等你的。”說完就在她的嘴上親瞭一口,然後那口罩便依舊緊緊地扣上瞭,他使勁地把那口罩帶子緊瞭又緊,似乎不緊不足以平心頭之恨。

  他離開瞭,離開的時候,邊走邊丟下瞭一句狠狠的話:“媽的,鄉巴佬,竟敢把警察帶到這裡,依達你個狗日的鄉巴佬。”

  依達把那些該拿的手續都拿在瞭手裡,笑逐顏開地看著伊曼小姐,連聲地道謝,當然剩下的餘款,伊曼小姐自然也不會少他的,他忙不迭地藏進兜裡,然後匆匆告辭。

  他前腳剛走,後面便進來瞭陳小龍,伊曼立刻帶著笑顏迎瞭上去,陳小龍把她攔腰一抱,一個吻便印在瞭她的嘴上。

  “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說不定馬上就會出事。”陳小龍把她抱得緊緊的,在她耳邊說道。

  “你聽到瞭什麼,還是看到瞭什麼?”伊曼疑惑地看瞭看他問道。

  陳小龍的手隔著衣衫使勁地揉搓著她的乳房,那嘴在她臉上不停的摩挲著:“……嗚……你知道依達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哎喲……你輕一點麼,疼死我瞭……哦,是那個被捆著的女人?”

  “對,就是她,我剛才去瞭她的房間,真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你去瞭她的房間?幹什麼去瞭?是不是又去偷腥瞭?小心我醃瞭你……”

  “你看你,我怎麼會去幹那事呢?有瞭你我就什麼都不要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嘿嘿,我隻是順便去看看,沒想到就她一個人在那裡,前天晚上我就看她有些眼熟,所以剛才我把她臉上的東西都給解瞭,你猜怎麼樣,呵呵,真沒想到啊。”

  “怎麼樣?說啊。”伊曼掙開瞭他的懷抱,乜斜著眼睛看著他。

  陳小龍神情嚴肅地說道:“他就是前幾年抓過我的那個女警官,我進監獄就是她的功勞,要不是你把我救出來,我到現在還在監獄裡呢。”他說著話,臉上充滿瞭恨意。

  “你是說,是那個姓李的什麼隊長?不會吧,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瞭,還被一個鄉下的土包子給綁瞭?”伊曼滿臉狐疑地問他。

  “錯不瞭,我和她打瞭三五年的交道瞭,她長得什麼樣,我能不知道?我就是做夢也能夢見她的樣子,什麼時候把她忘記過瞭?”

  “那你……是不是現在還念著她?”她的語調有瞭異樣,陳小龍自然能聽得出來。於是他趕緊陪不是:“哎喲,我的寶貝,你想到哪裡去瞭,我是說我恨她都來不及呢,一直想著什麼時候可以找個機會教訓她一下,你看,這不是來瞭麼。”

  伊曼小姐開始陷入沉思,她咬瞭咬嘴唇,然後對著他的耳朵唧唧咕咕瞭好一陣,陳小龍便出門而去。

  柯蘭他們也到瞭這裡,時間已是下午三點多瞭。很快有消息說,其他的同志也到瞭,柯蘭的繃緊的心算有瞭些放松。

  一番安排以後,貢佈牽著兩匹馬進瞭那傢客棧,小王和柯蘭便上瞭街,第一次來到普旺鎮這樣的地方,這裡的熱鬧和風土的奇特當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走在街上,兩個人儼然是一對來旅遊的情侶,柯蘭挽住瞭小王的胳膊顯得有些親昵,小王更是臉上春風得意,胳膊肘還時不時地搗著柯蘭的胸部。

  轉瞭好一會沒有什麼收獲,柯蘭提議不妨到鎮子邊緣的地方轉轉看看,畢竟有神秘事情要幹的人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也許在那些不被人註意的地方才會有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小王也同意她的看法和提議,不一會兩人便遛達到瞭這裡。

  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從一條巷子裡駛出,上面除瞭一個開車的男子以外,後面還坐瞭兩個人,中間的那個看似一個女人,她的頭上裹著一條頭巾,眼睛是被繃帶蒙住的,嘴上戴著一隻繃得緊緊的口罩,身子看樣子是被捆綁住瞭的,因為那件無袖的短褂僅僅將她的身子裹瞭一下,並沒有穿上,裸露的肩膀上明顯還有繩索勒著她的肌膚,再看她的腿腳,一雙沒穿鞋的腳被往後反折瞭小腿,和大腿捆在瞭一起,零亂的黑色筒褲遮擋不住她那白皙的肌膚。

  後面的那個男子長的比較清瘦,幹幹凈凈的樣子,他的兩手牢牢地抓著前面那男子的衣服,將那個被綁女子緊緊地夾在瞭中間。

  柯蘭看不清那女子的臉,但她隱隱約約地感到這個女人和她有關系,是凝芳姐?難道真的是凝芳姐……

  她眼看著摩托車越駛越遠,心裡開始焦急萬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心想:這裡的黑惡勢力真的很猖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捆綁著女子,不知他們會把凝芳姐弄到瞭哪裡?

  此時小王突然說道:“追不上瞭,要不我們往巷子裡進去看看,或許會有發現?”

  柯蘭一聽這也是一個好主意,便和小王順著巷子走瞭進去,巷子很普通什麼也沒發現,然而出瞭巷子以後,才走瞭不遠,便發現瞭那幢很好看的房子,房子靜悄悄的,那道鐵門虛掩著,好像房子裡已經沒人。

  兩人交換瞭一下眼神,便悄悄地進入房子,果然是一幢空房子,但好像是剛剛才空瞭的,房間裡還佈滿瞭濃濃的煙味,傢裡的東西有些凌亂,看起來走得很匆忙。

  後面有座小竹樓,不妨也去看看,兩個人躡手躡腳地進去,當推開樓下那間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時,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小王立刻掏出瞭手槍,示意柯蘭呆在外面,他一步跨進屋,一眼便看見瞭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胸口插著一把刀的男人。

  他摸瞭摸他的胸口,早已沒有瞭氣息,柯蘭也進來瞭,臉色很沉重。因為她看見瞭那死人的衣服,居然和他們要追蹤的依達很相似,她必須證實,因為這關系到凝芳的命運,也關系到案件的偵破。

  柯蘭命令小王迅速把貢佈叫來,最好也叫上當地的民警,把這裡封鎖起來。

  四十分鐘以後,一切都被證實,死去的就是他們追蹤的依達,死亡時間是發現前的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他們剛才看見的女子有可能就是被綁架的李凝芳,真是由於什麼原因他們殺死瞭依達,然後又把李凝芳適時地轉移出去,不巧被柯蘭他們發現瞭。

  還有時間,他們應該離開的不會太遠,柯蘭和當地的民警以及武警取得瞭聯系,要求他們積極的配合,把方圓三十裡的主要道路都封鎖起來,然後逐一排查可疑對象,要嚴謹但不能太過聲張,這關系到凝芳的生死和文物的走向。

  …………

  路很顛,顛的她下面都有些受不瞭瞭,凝芳就那樣擠在他們的中間,她的兩腿被迫分開著跨坐在車座上,小腿被捆在大腿上根本就無處著力,前胸緊貼著那開車人的後背,後面那人的身子又緊緊貼著她。自從依達離開她以後,一直沒有再回來過,她不知道他去瞭哪裡,也不知道現在她將被帶往哪裡,她隻知道那個陳小龍又來瞭一次對她說道:“李隊長,不用兩天,我們馬上就可以和平相處瞭,到時你可不要拒絕我的追求哦,說不定我會恨追不舍的,現在還得先委屈你幾天,你隻要乖乖的聽我的,保管你能平安的享受每一天,今天開始,你應該充分的相信我,當然以前我做的傻事,那是因為我沒錢,你可曾見過有錢人去搞詐騙的?”

  凝芳說不瞭話,也看不見他,她隻是默默地聽著,心下隱隱地為自己擔心起來,擔心自己的命運即將被眼前的這個惡棍控制,那將是她此生的恥辱。

  沒過多久,她就感到有人進屋來,把她的腿屈折捆綁瞭起來,並戴上頭巾裹瞭短褂,然後就被捆上瞭摩托車,在兩個人的擠壓下一路急駛而去。

  ……

  天色將晚,眼看著都快二十多個小時過去瞭,各方的消息顯示什麼進展也沒有,柯蘭開始越來越焦急,原先的那份矜持早已拋到瞭九霄雲外,臉上佈滿瞭愁雲。

  此時,就在離普旺鎮不到七公裡的一條公路上,一輛破舊的長途公共汽車,正沿著那條坑坑窪窪的土路顛簸著行駛,車子的外表簡直太臟瞭,一路揚起的塵土滾滾的追逐著車子,司機是個小夥子名叫阿林,大概在這條路上奔跑瞭也有好幾年瞭,行起車來頗顯老練和穩當。

  他今天運氣很不好,才開出來不久就拋瞭錨,搗鼓瞭好一會才把車子修好,這下卻耽擱瞭三個多小時,看來趕到目的地估計要後半夜瞭,心裡自然有些著急。

  前面拐角處的石頭邊有人攔車,一個很幹凈的男子站在路中間向他揮著手,阿林本想不停,但一看天色也將變黑,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攔車的人自然沒辦法可走,於是他停下瞭車。

  男子笑著站到瞭他車前擋風玻璃下,向阿林行瞭個禮,然後對他比劃著,似乎後面還有人,讓阿林稍等一下。

  阿林回頭看瞭看車廂裡的客人,客人不多,可以乘坐三十多客人的車廂裡。

  此時也就十一二個人,幾個在睡覺,還有幾個伸長瞭脖子看著車下的男子。

  不一會,車前又出現瞭兩個人,一個矮個男子和一個身上包裹著一條花佈單的人,矮個男子挺緊張的樣子,緊緊地摟著那個佈單下的人。

  車門打開瞭,幹凈男子站在門口,和那個矮個男子一起扶持著那個裹著佈單的人上瞭車,並向阿林連聲道謝著,然後坐到瞭車子的尾部,因為那裡幾乎都空著,常坐車的都知道,在顛簸的路上坐車一般都要坐在前面,要不然一定會把你的屁股都顛散瞭。

  幾個一直在看著的乘客,從他們上車時就懷著看熱鬧的心情看著他們三個人,那裹著佈單的人從過道裡走過時,他們都看清瞭,那個人居然是個女人,因為在車下天黑沒看清,現在算是能看出一點眉目瞭,那女人身上的花佈單是從頭上往下蒙著的,但把臉露瞭出來,不過卻看不清她臉的模樣,她的眼睛上嚴嚴密密地包紮著厚厚的繃帶,臉上還帶著一隻口罩,口罩外面還有一條白佈在嘴的部位將口罩往後勒的緊緊的,幾轡烏黑的頭發從佈單的裡面跑瞭出來,在臉前飄來飄去。

  佈單幾乎包緊瞭她的身子,因為太長,以至於在她身上圍瞭好幾層,但高高的胸脯依然沖破佈單的包裹鼓瞭起來,而那個矮個男子一隻手始終在她背後伸入她的佈單下,似乎牢牢抓著什麼東西。

  客人們都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縮瞭縮,心裡恍然瞭一下:原來是個病人,太可憐瞭,也不知道生的什麼病?

  於是當三個人都坐在瞭後座的時候,那些乘客自然都覺得很以為然,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的好,別傳染給瞭自己。

  汽車還要趕路,所以還是開得比較快瞭一些,幹凈男子受不瞭瞭,實在是太顛瞭,他一個人悄悄坐到瞭前面的座位上,那裡還空著,甚至可以躺下,他回頭看瞭看後面的兩個人,矮個男子的手已經放在瞭自己的腿上,那女人被他擠在瞭角落裡,頭就靠在他的肩上。

  幹凈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小龍,後面的不用說一個是他的同夥,另一個便是李凝芳,昨天他們騎瞭摩托車離開瞭普旺鎮以後,便到瞭一個偏僻的小村子上,第二天本想離開這個地方,沒想到到處都碰到瞭檢查,這下把他給堵在這裡,本想走荒郊野路,無奈自己也不熟悉,再加上李凝芳被捆綁的那麼結實,她肯定是走不動的。想把她放開瞭走,他又沒有那個膽量,所以一直躲在村子裡不敢出來。

  雖然擔驚受怕,但畢竟他也是老江湖瞭,知道再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總會被搜查到,還不如主動出擊尋找機會,再說瞭,他手裡還有李凝芳這個警察做人質,關鍵時刻還可以當作救命稻草。於是和矮個男子商量瞭一下,便把李凝芳捆綁妥當,趁著天將黑,便悄悄地上路瞭。

  連續走瞭兩三裡的荒郊野路,便在那個上車的地方等候著。

  坐這趟車子是他冒的一個險,因為這個時候,根據他的經驗警察一般不會上路,要有檢查的話,都是些臨時找來的村委會的人,對付那些人他還是有準備的。

  他隻要闖過這一關,那離國境線就不會遠瞭,到時候誰能玩過誰還說不定呢。

  此時,陳小龍閉著眼睛坐在那裡,腦中回憶著昨晚和今天白天在小村子裡的情景,心裡總感到有些癢癢的……

  昨晚,當他們來到這個小村子以後,差點就讓凝芳給跑瞭,事情原本沒有那樣的可能,隻因陳小龍太大意,在給她松瞭綁以後,一時忘乎所以險些釀成大錯。

  當時,他們躲在一戶人傢,那戶人傢的主人是陳小龍以前的朋友,後來因走私文物被抓瞭,至今還在服刑當中,傢中隻有他的老婆和一個才五歲多的小男孩,再有就是他七十多歲的行動不便的老母親。

  女主人見是老公的老朋友來瞭,想起他們以前幹過的事,至今害的她老公還坐著監獄呢,本想拒絕但又說不出口,還是老太太比較和善,他們才住瞭下來。

  女人看見凝芳的模樣自然也明白瞭一些,便點著油燈把他們帶到瞭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屋裡堆放瞭許多柴禾,但擱著一張木板床,上面還鋪著一條席子,隻是有瞭一些灰塵在上面,看來是有些日子沒人睡瞭。陳小龍看瞭看屋內的環境,心裡有些別扭,總覺得自己應該住好一點的地方才是,不過他又不能和女人計較,便也作罷瞭。

  凝芳被他扶上瞭木板床盤腿坐著,他解開瞭她的捆綁和堵嘴的佈團,大傢吃瞭一些東西,他倒也沒有再把她的嘴堵上,心想,反正她眼睛上還被蒙著呢,隻要不給她解開,她自然無法看見便也不會逃跑瞭,她自己倒是很難解開繃帶的,那繃帶是他親手給她纏裹上的,包紮得很嚴密也很結實,再說瞭外面黑燈瞎火的,她又能跑哪裡去呢。

  用瞭些食物,陳小龍便覺得原本疲憊的身子現在恢復瞭許多,心想,自己雖然把這個警察帶到瞭這裡,但到底有沒有其他警察在查她這個人呢,那個笨蛋依達或許真的是把她買來的,而內地警察也不一定知道她被賣到瞭這裡,那我陳小龍豈不是杞人憂天?

  不過現在已經殺瞭人,警察遲早會追究的,離開那裡終究是對頭的,於是他讓那個男子再回到普旺鎮探聽一下,以便做好應對準備。

  男人再次騎上他的摩托車離開瞭,陳小龍看瞭看坐在那裡一聲不響的凝芳,心裡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但思量瞭很久還是安靜地坐著,沒敢有什麼動作,自從和伊曼小姐分頭行動以後,他總想著怎樣才能報復一下李凝芳,並和這個曾經抓過自己幾次的警察來一點溫存,一路上這樣的念頭不知動過多少次,可是心中的卑微還是讓他沒有自信。

  女人拿來瞭幾條被子丟在床上,臨走時看瞭看凝芳欲言又止,陳小龍把她叫住:“唉,妹子,最近過得怎麼樣?”

  女人有些心酸起來:“你看看,還能怎麼樣,都沒辦法活瞭,那個死鬼……”

  說著話竟然傷心地哭瞭。

  “來,拿著,以後慢慢來,我會來照顧你們的,山根兄弟很快就會釋放的,不用愁。”他想安慰她幾句,不過眼睛卻盯在瞭她的胸部,女人雖然長得很一般,但她的胸部很飽滿,可能生活的潦倒讓她沒有瞭梳妝打扮的習慣,以至於連衣襟敞開著都沒有在意,一條有些臟臟的白佈很簡單地勒在乳房上。

  女人似乎很久沒有見到錢瞭,陳小龍手裡拿著的那一把錢,讓她幾乎要把眼睛都瞪圓瞭,原先的那一點怨恨早已拋到瞭九霄雲外。

  “這……這……這怎麼好呢……大哥,你……”她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一把就把錢抓到瞭手裡,然後迅速往胸衣裡一塞,美滋滋地出去瞭,臨走還不忘回頭對陳小龍笑瞭笑。

  陳小龍突然發現她的笑也很美,居然帶著一些原始的野蠻和性感,他感到身體在變化,熱血開始上湧。

  他很想立刻跟上去,於是他拿起剛才解下的繩索,很隨意地便把凝芳的兩手腕在胸前捆綁瞭一下,然後整瞭整衣衫,把頭發稍稍捋瞭捋,臉上滿是自信的笑瞭。

  那女人回到瞭自己的房間,心裡真美著呢,忙不迭的取出錢來一張一張地數著,然後翻開那口破箱子把錢藏瞭進去。一回身卻沒發現陳小龍已經把腳跨瞭進來,她訕訕地笑道:“大哥,來,你坐呀。”

  陳小龍有些迫不及待,但卻不能立馬表現出來,他裝著很關切地說道:“弟妹真是太辛苦瞭,一個人操持著傢,實在是太不容易瞭……”說著話時,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女人臉紅紅的,稍低下瞭頭撥弄著那圍在腰間的裙子,語聲淒淒地說道:“誰讓女人受罪多呢,想當初我被嫁到這裡的時候,就知道今生是受苦的命……”

  陳小龍的手搭上瞭她的肩:“弟妹,不用怕,以後有我呢……”他的手不知不覺地就把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懷裡摟著,女人委屈地低低抽噎著,把頭靠在瞭他的肩膀上。

  陳小龍很會掌握時機,一隻手又從口袋裡抽出瞭幾張票子,輕輕地塞進瞭她的胸口,此時女人的手也從背後緊緊地抱住瞭他。

  “砰”的一聲,門被他用腳後跟給踢上瞭,一聲輕輕的嬌吟,便從門縫裡往外悠悠地擠瞭出去……

  凝芳感覺周圍很久沒有動靜瞭,她試著叫瞭一聲:“喂。我要喝水……”依然沒有回應,她心裡開始思索著是不是該逃離這裡,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便作瞭決定:逃離這裡。

  手腕被綁著拴在瞭腰間無法解開,眼睛上的繃帶她用膝蓋蹭瞭幾次都無法弄下,幸好腿腳還是自由的,先出瞭門再說。

  憑著剛進來時的方位感,她摸索著很小心地一步一步居然走到瞭大門口,大門是對開的,裡面用一個木銷子別著,她看不見便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啟大門,但又不能弄出聲響,當時就把她急得心裡有些慌亂起來。

  急中生智中,她緊靠著門,用拴在腰間的手慢慢地摸索著門,她知道要打開這扇大門,先要知道大門是什麼樣的,很容易她就理解瞭該如何把門打開,於是她用臉在門上探索著,不一會那根銷子便被她咬瞭出來,她的心狂喜,一種成功的結果似乎預示著她將要成功地離開。

  門緩緩地打開瞭,一陣陰濕的空氣向她襲來,她不禁打瞭個寒顫,晚上稍顯陰冷的天氣卻不能阻止她的逃離。

  很快,在她小心而謹慎的行動中,居然被她走出瞭幾百米遠的距離,終於被一顆長滿枝芽的樹叢擋住瞭,她靈機一動,便用捆著的手在那樹叢上折瞭一枝樹枝,然後蹲在地上,用樹枝抵著眼睛上的繃帶往上頂,好不容易終於把繃帶頂到瞭額頭上,不過也把臉蛋弄疼瞭,幸好樹枝是頂在繃帶上,才沒有破瞭相。

  她對著天空看瞭看,依然一片漆黑,這才知道眼睛上還有紗佈封著呢,於是不肖一會,紗佈也被頂開瞭,她終於看見瞭滿天的星星和烏雲下的暗淡月光,心裡充滿瞭痛快。

  她環顧瞭一下四周,居然不是在路上,而是身處一片長滿亂草的田地中,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裡,於是她順著田埂往前走去,心想總會碰到其他人傢的,到瞭那裡再解釋不遲。可是事與願違,她走得越來越遠,越往前走越看不見村莊,還不時地被絆倒在地摔瞭好多次,不過無意中卻拐上瞭一天小道,心下再不猶豫,沿著道走總會有方向的。

  好景不長,轉瞭一會她估計已經離開很遠瞭,沒想到又回到瞭那個村子,不過她並不知道,剛一發現那一片村子的黑影時,她以為自己有救瞭,沒想到她還沒接近村子時,便聽到瞭不遠處一個聲音在說話:“再往那裡找找,可能她躲在瞭樹叢裡……”

  凝芳一聽便知道那是陳小龍的聲音,心裡便感到瞭一股寒意,她趕緊蹲下身子,慢慢地挪向不遠處的一片樹叢,心理做好瞭搏鬥的準備,同時拼命地想把手從腰間的捆綁中掙脫開來。

  陳小龍一番春意過後,便發現瞭凝芳的不見,於是和那女人一起出來尋找,這一番找尋可把他急壞瞭,要是找不到那他就完蛋在這裡瞭,他開始有瞭一些後悔,後悔不該就那樣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間屋子裡,後悔和眼前這個女人雲雨偷腥。

  女人悄悄地靠近瞭他,拉瞭拉他的衣角,用手指著遠處的一片樹叢,悄悄地說道:“你看那裡。”

  陳小龍借著月光仔細一看,果然在樹叢下,一個白色的東西在輕輕的晃動,他心下一喜,知道那是凝芳臉上的蒙眼佈,看來她還是沒有逃脫他的掌心。

  他已經慢慢地逼近瞭凝芳,凝芳此時也察覺到瞭他們已經發現瞭她,便站起瞭身子厲聲喝道:“陳小龍,我警告你,不要再繼續下去瞭,我是警察,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悔過還來得及,你趕緊把我放瞭,我會給你立功的機會……”

  陳小龍呆瞭一呆,但哪裡能聽得進去,眼見得她的手依然被綁在瞭腰部,便大瞭膽子走到她面前,嘻笑著說道:“對不起警察瞭,我現在已經身不由己瞭,你也知道,依達已經……”他立刻住瞭口,意識到殺死依達的事凝芳並不知道,要是現在說瞭對他可沒有好處。

  凝芳心中一動,似乎有瞭什麼預感:“你們把他怎麼啦?”

  “沒什麼,他已經回去瞭,把你留給瞭我們,你就乖乖地跟我們出國享福去吧。”

  凝芳往後退瞭一步,警覺地註視著他,陳小龍可沒有什麼顧忌,他一個箭步就沖到瞭她的面前,一把就把她抱住瞭,凝房使勁掙紮著,但哪裡能夠掙脫,便大聲喊道:“放開我,你放開我……嗚……嗚……”

  那女人此時居然也很機靈,見凝芳大聲喊叫,便急中生智從自己胸口扯下那一條白色圍胸,往凝芳的嘴裡塞去,凝芳使勁地往外吐著,陳小龍便也用手往裡塞,凝芳知道再掙紮反抗也是徒然,精神一泄便放棄瞭。

  陳小龍還不放心,又把佈團塞緊瞭一些,然後把她額頭上的繃帶往下一扒拉,重又蒙住瞭她的眼睛,然後拉著她腰間捆住手腕的繩子,向女人的傢裡走去,凝芳一路被他牽著,一邊嘴裡還“嗚嗚”著並甩著頭,實在是心有不甘。

  第二天一早,男子就回來瞭,他帶來瞭不好的消息,警察已經在方圓幾十裡的地方進行瞭佈控,可能正在搜查他們。

  陳小龍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他不能判斷警察的意圖,但卻能知道自己的意圖,他要趕緊離開,哪怕冒著很大的風險,要不然他隻有死路一條,於是他開始思索自己的逃跑方式和方向,這一帶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因為伊曼小姐就是當地人,他跟著她在這裡跑東跑西的也早已摸熟瞭。

  終於熬到瞭將近傍晚,凝芳早已被他們重新捆綁結實,再也不會給她逃跑的機會,哪怕他在下午和那女人繼續交歡的時候,他也一樣把凝芳牢牢地捆在瞭床上。

  ……

  一個急剎車,陳小龍從回憶中驚醒,探頭往車前一望,車燈下是一條水牛從車前經過。

  他伸瞭個懶腰,看瞭看時間,心中有種馬上就要成功的希望在刺激著他。

  天黑瞭。路好像越來越寬瞭,似乎前面有車輛停在瞭路邊,是一輛小貨車,還有兩輛馬車也停著,路邊還有一個小竹涼棚,外面還掛著一盞風燈,涼棚裡似乎有人影在晃動。陳小龍感覺到瞭危險,他突然大聲地喊道:“師傅,停車,我要方便一下。”

  司機沒回頭:“好的,前面都要停瞭,你就下去吧。”他居然不停,還要在前面停下來。陳小龍覺得世界末日來瞭,眼前黑雲籠罩。

  車子就在前面的車子後面停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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