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北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猛地抬起眼睛,精光頓射:“沈崇光,是吧。”
聽到老板叫出自己的名字,男人浮躁的情緒竟有瞭點沈寂。
“其實,也怪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太相信自己身邊的人,才出現瞭今天的問題。現在我最重要的人找到瞭,自然能全力的應付集團裡面的事情。”何旭北正襟危坐,以平等的姿態與高崇光對著話。
“你們當老板的講起漂亮話總是一堆一堆的,可誰又能真正的把普通員工的利益放在心上考慮呢。”男人的情緒又有點激動,曾經他也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領導的身上。
“我這次專門從R市飛來,就是為瞭解決這邊的問題,你靜下心來,我們好好談談。沈先生,可以讓其餘無關的人出去嗎?放心,我和這邊公司的高層都會留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通情講理的人。”沈崇光從內心深處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男人,剛才還人滿的會議室裡,隻剩下寥寥六個人:何旭北、高秘書、沈崇光、公司的總經理以及兩個副總。
外面的辦公室已經空空如也,所有人都跑到瞭廣場上,警聲長鳴,一些聞風而來的記者自然把B市的新聞播到瞭全國各地。
“各位好,現在由我為大傢播報接下來的一條新聞:R市的股市金童、七暖集團的創始人何旭北先生現在被困在我後面的辦公大樓裡面,據工作人員講一名身綁炸彈的員工沖進瞭會議室,會議室裡現正處於焦灼狀態,情況非常危急。目前警方已趕到,我將為大傢帶來最新的資訊…”
看到新聞的何母白小菲當場就軟下瞭身子,何將軍在心底嘀咕瞭一句:原來這小子真去出差瞭。一向看自傢孫子不怎麼上眼的何將軍,難免也帶上瞭幾份的焦慮,這畢竟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啊。
醫院裡的梁暖暖自然也看到瞭這條新聞,她掛著吊水的手拿著電視機的遙控板來回按著: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鮮紅的血液順著細管流瞭出來,很是觸目驚心。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們的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他,北北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同樣得之何旭北出事消息的梁啟文立馬撥來瞭電話。
“哥…北北…哥哥…怎麼辦…”無聲垂淚梁暖暖一聽到自傢哥哥的聲音,一下子崩潰般的放聲大哭。
“暖暖,來…我們深呼吸。北北不會有事的,哥哥馬上就定機票,我們一起飛去B市。來…聽哥哥的話,深呼吸…”
“對,北北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梁暖暖在心裡反復的告訴自己,情緒稍微平復下來的她速度的換好瞭衣服,腿間的那點疼楚根本算不瞭什麼。一出病房就撞上瞭趕來醫院的沈思敏。
“暖暖,你怎麼換衣服瞭?…”還不知道自傢老板出事的沈思敏,眼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出水美人,原來憂鬱的人兒更別有一番風情,憂鬱?那泛紅的眸光中盛著兩抹晶瑩的淚珠。
“暖暖,你?…”
“小敏,北北出瞭點事情,我現在要飛往B市一趟。”梁暖暖在醫院門口焦急的揮著手,今天的出租車好像都特別的忙,特別的少,梁暖暖來回的踱著步,鞋跟都要踩斷一般。
一陣呼呼風聲,沈思敏開著她的小綿羊沖到瞭梁暖暖的面前:“暖暖,上車,我送你去機場。”
一輛嬌小的小綿羊載著兩個女人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穿梭著。那形成的風流吹著她們的衣物擺出瞭鮮艷的花浪。
蔚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將R市的上空裝點得清新一片。
定機票的梁啟文也在心底祈求著何旭北一定不能出事啊,不然暖暖一定也會有事的。他甚至都不敢往下想,隻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旭北一定會吉人天相。
沈思敏陪著暖暖來到瞭機場,一見自傢的小奶包放大的面孔,立馬嚇的跟梁暖暖道瞭別,蹭蹭蹭的躲到瞭柱子背後,那一閃而過的熟悉側臉讓梁啟文的眼神多停留瞭幾秒。
地面上的景物越來越小,形成瞭一塊塊鮮艷的彩帶,可是在此時兩兄妹的眼中都失去瞭它們的吸引力。飛機在雲層中穿梭,刺眼的陽光從那小小的窗口射瞭進來,迎著陽光,一滴璀璨的淚珠順著梁暖暖的臉頰滑落。
看著自傢妹妹的樣子,梁啟文想到瞭四年前那不堪回首的噩夢,他的大手將梁暖暖顫抖的小手包攏握緊,將自己的堅信與鼓勵以這種方式傳遞給自己的妹妹。何旭北,你一定不能有事,要是暖暖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給你第二次機會。
相隔一天的飛機,前後載著相戀的人飛往同一個城市,而B市的辦公室裡,沈崇光正將自己的情況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