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暖暖低垂著的目光滿溢著溫柔,眼前的那個女人似乎也順眼瞭很多,雖然她的口氣中難掩對何旭北的心疼和向往。
梁暖暖看著女人從包裡拿出幾張陳舊的卻保留的很好的紙張,對面女人的眼中有著懷念與糾結:“這是他當年落下的幾張畫,很簡單的圖畫,但是他每天都要畫上好些張,我想這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關吧。”
“我可以看一下嗎?”梁暖暖似乎已經意識到畫的內容。以前,有時候兩人鬧矛盾時,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小暖暖生著何旭北的氣,然後何旭北就會從兩人對望的窗子射進來一個個疊好的紙飛機,上面沒有言語,隻有一個個簡單的圖像:在一張四四方方的白紙上,標著東南西北,而在標著北的那部分會畫著一輪太陽,代表著北方的旭日,則為旭北,太陽上畫著各種表情,代表著他此時的心情,用掉淚的太陽來表示他的道歉、用捂眼的太陽表示他的害羞…
當她收到5張這樣的畫紙的時候,何旭北就會答應她無論多麼離譜隻要他做得到的事情,當然當她惹何旭北不高興或者生氣的時候,上面的方法同樣有效,隻不過她會拿出他畫過的畫,挑選出適合她的表情,然後在太陽的下方畫上一朵可愛的綠絨蒿,在順著折痕疊成一架紙飛機,射到他的房間。
梁暖暖攤開手中的畫紙,上面有著很淡的折痕,她的手指劃過那一道道已被時間消磨的隻剩下紋路的痕跡“這是我偶然間發現旭北會對著窗口射下一個個紙飛機,然後走到草坪上撿起,這是幾架掛在樹上的飛機,後來被風刮瞭下來。”溫蘭讀不懂對面女人的表情,她不甘心的繼續說著。
梁暖暖的眼中有著心疼,畫中的太陽已經失去瞭它的光芒萬丈,在睜大的疲累的雙眼上畫上瞭兩滴淚珠,有的畫上面甚至出現瞭烏雲,遮住瞭太陽的半張面頰。鉛筆的幾下斜線條的點綴,帶上瞭蕭瑟的冷風,太陽的光彩越來越暗,失去瞭它的溫暖,下方那塊屬於綠絨蒿的位置勾勒瞭一個矩形,可是卻沒有它的身影。
簡單的幾幅畫,卻承載瞭當年何旭北的心情,梁暖暖的眼中淚光閃爍,溫蘭看著桌上的飲料,眼中也目光閃動。
何旭北拎著面包走瞭進來,兩個女人的話題也因為他的出現還突然戛然而止。
“暖暖,你的面包。”
溫蘭手中的咖啡杯抖瞭一下,眼中閃過震驚與讓人幾乎忽略的痛苦。她假裝鎮定的抿瞭一口咖啡,苦澀無比,原來她才是暖暖,她梁啟凡才是暖暖,並不是那個電視裡與他站在一起叫韓梅的女人,她以為她有機會瞭,本想告訴眼前這個亮麗年經的女人,何旭北的心中曾有一個這麼重要的女人存在過。可是此刻的她又幹瞭些什麼呢?告訴別的女人何旭北對她的在乎、為她的付出。
雖然三人似乎還相談正歡,可是溫蘭睜著的眼睛中卻隻能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身邊女人的照顧。
“這不是我的畫嗎?”這明明是前幾年的啊,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瞭。
“嗯,是溫蘭小姐幫你收藏起來的呢!”梁暖暖在收藏二字上加重瞭口音,何旭北的小心臟抖瞭一下,丫頭又醋瞭。
溫蘭看著眼前的女人將畫收到瞭一邊,男人手裡的面包幾乎喂到瞭她的嘴裡,看她品瞭兩個小面包,飲料幾乎就端到瞭她的手邊,而兩人也默契十足,女人一個眼神,男人就把紙巾遞瞭過去,女人還沒開口,男人就叫來服務員,又點瞭另一種口味的水果汁。說瞭些什麼,溫蘭已經不知道,隻知道自己不是離希望近瞭,而是被推出瞭更遠的地方,原來她是暖暖,她才是暖暖。這一切令她覺得難堪,雖然這隻是她自己的感覺。但一向好強的她不接受自己的愛情之花沒開花就已凋零。
“暖暖,下午和北北一起去醫院吧,北北去檢查下,暖暖也做一下身體檢查,好嗎?”這句話其實在何旭北的心中已經醞釀瞭好久,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上次住院時,隻顧沈淪在美好中的他哪能想起,她的病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男人眼中的一絲憂傷,讓梁暖暖說不出對他的拒絕。
一前一後開出的兩輛車裡。前面那輛車裡的女人孤單影隻,本欲飆高的碼數還是被她強自的給打瞭下來。後面的那輛車上,相鄰而坐的兩人眼中隻有彼此。
一輪檢查下來,梁暖暖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被拆卸瞭般。有這樣的人嗎?隻要是能檢查的地方,他都要讓她進去做一下檢查,有時還神神叨叨的追問著醫生,暖暖沒事吧。當醫生說沒事時,他松瞭一口氣,又忍不住再三確認著,真的沒事吧。搞得梁暖暖再次想發飆,你難道真希望我出什麼事啊。得,最後更搞笑的是,他竟然讓她去婦科檢查,並神經兮兮的拜托瞭溫蘭一番,搞得梁暖暖想說不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