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活幾天,逢周末真是忙,有網友回帖說以前好像看過,也許吧,故事本就大同小異,就如外人看孿生兄弟,一般難以分辨,不過做為當事人自己,還是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的。廢話不說,且入正題。
卻說我跑出來,卻看見真是一派群魔亂舞的景象,隻見小月的幾個女同學隨著在我看來近乎瘋狂的音樂而不知在跳著怎樣的舞蹈,我還以為是誰吵鬧呢,原來這樣,我四下看瞭一下,沒見李叔,可能他也躲自己房子裡瞭,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瞭一下,是阿姨,四目對望,阿姨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進廚房瞭,自然他們也不曾聽到我們出來的聲音,不過使我驚奇的是小月居然也在瘋狂地扭著身體,這倒和我印象中的極其文靜不善言辭的她不同瞭,我有點呆呆地看瞭一會兒,目光移動桌子上,隻見上面樹瞭好多的啤酒瓶子,我也搖搖頭,真不知道這些少男少女如何這般瘋狂,不過回過頭一想,自己也隻才比他們大不瞭幾歲,可是心態卻如此不一樣,也許身在此山中吧,我自以為心態蠻老,可能在比我大的長輩們眼中,也許我也正是一棵半熟不透的青蘋果吧。
兩個男孩看我出來,兩人相視瞭一下,也立刻加入到那群瘋狂的丫頭中,我轉身也隨阿姨回到廚房中。
「阿姨,這些孩子真是鬧得厲害啊!」
我笑著對阿姨說。「是啊,唉,以前過生日也這樣,每回都鬧到半夜,我和你叔都熬不住瞭,他們還在鬧,不過往年小月可不隨他們鬧,今年倒是有些反常,唉,也許這次戀愛分手對她打擊蠻大吧。
「我不置可否地應對著,腦海裡卻不由地想起第一次在小胡同裡看見小月的樣子,那樣的穿著打扮,以我的眼光,和那些小姐相比也好不到那兒去,人也許真是有兩面性,在溫柔恬靜的外表下,也許內心深處的瘋狂會更加地無法抑制吧,比如我,在外人看來,我是那種出手狠,辦事果斷的小阿弟角色,可是,有誰知道我內心其實卻是對這個世界相當恐懼,我不知道怕什麼,也許怕一切東西,可是一旦有人欺負我,我感覺隻有用外表的兇狠來遮掩自己內心的恐懼,所以,出手就相當狠,我生怕自己一旦給別人可乘之機就會被別人千萬倍地報復。
小月,也許類似於這樣一種性格吧。
時間過得很快,在我和阿姨的聊天中,已經快一點瞭,外面的聲音也小瞭點瞭,不過會不時地傳來一聲驚人的尖笑聲和一些含糊不清地叫聲。「阿姨,他們都醉啦。」
我對阿姨說,「是啊,唉,這些孩子。」
阿姨嘆瞭口氣。我看她的眼睛都已經有些血絲瞭,便對她說:「阿姨,你去睡吧,李叔可能已經睡著啦,我出去看看他們喝得怎麼樣,你不用管我們瞭。」
阿姨點點頭,「嗯,也好,你去看著他們點,累瞭一天,我去睡會兒。」
阿姨打瞭個哈欠,回她房間瞭,我出去一看,有兩個丫頭已經躺在地上瞭,不知道是誰把菜都弄瞭她倆一身,那兩個男孩也喝得暈暈的,卻還在拿著酒杯和剛才喊我唱歌的那個女孩猜拳喝酒。另外幾個女孩在沙發上都躺得橫七豎八。
我看瞭一圈,沒看見小月,耳邊隻是不時傳來那個女孩的尖叫聲和刺耳的笑聲。我轉身不經意間看見衛生間的門虛掩著,好像有人在裡面,我估計是小月,可能她喝醉瞭在吐吧,我自己就有這毛病,我擔心她摔倒,就走過去,輕輕推開瞭衛生間的門。
不過出現的一幕卻是令我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的,衛生間並不是小月,而是阿姨!她正蹲在馬桶上,睡褲已經褪到膝蓋處,白白的大腿硬生生地顯露在我的眼前。聽到動靜,阿姨也抬起頭,一看是我,也是極為驚訝,她忙用手護住自己小腹下的部位,急說:「小羽!快出去!」
我愣瞭有那麼兩秒,但感覺時間卻是極長瞭,等我回過神來,忙退出來將衛生間門拉上,可手一松,那門又虛掩瞭,可能這個門的鎖壞瞭吧。真是這樣一幕場景,我呆立在外面思維都很混亂瞭,怎麼會這樣子?
我忙轉身要出去透口氣,站在門外,我拿出一支煙點著猛抽一口,由於吸得太猛,我被嗆瞭一下,可是剛才的混亂場面還真是令我難以想象,我怎麼這麼地不小心?我極力平靜一下自己的心跳,將那口煙在我的肺裡轉瞭一大圈,慢慢地吐出來,我的心情算是平靜瞭一點點。
當我正準備抽第二口的時候,我聽到旁邊的黑影處有些動靜,我下意識地往那邊看看,可由於我是站在燈光下,所以那邊我看不清,我便往那邊走瞭走,腳下卻碰到一個物體,差點拌瞭我一下,我忙往旁邊一閃,人也到瞭黑處,在兩秒的適應後,我就看清瞭,原來是小月!
小月正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兩臂中,我剛才是拌到瞭小月的腳。
她抬起頭看瞭我一眼,沒說話,我也沒說什麼,走過去順勢在她旁邊坐下來,她扭頭又看我瞭一下,我對她笑笑:「怎麼一個人出來瞭?」
她沒說話,與剛才的瘋狂唱跳判若兩人。
我自嘲地笑瞭笑,繼續抽我的煙,也許在人傢眼裡,我就是一個和梁子清一般的小混混,她這樣的大學生如何能和我有共同語言,想到這兒,我不由地想起阿姨還說要我和小月多溝通,這可真是笑話,我是什麼水平,人傢什麼水平,認知差距的太大有時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自顧自地想著,自顧自在抽煙。可是隱隱我聽到小月在哭泣,我扭過頭看她,隻見她的雙肩在不停地起伏,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勇氣,我用手搭在小月的肩上,明顯感覺到她的肩膀在顫抖。我也坐地靠她近瞭些。
她可能覺得我靠近瞭她,抬頭看瞭我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張掛滿淚珠的臉,不算很大的眼睛,精致的臉蛋,真有種梨花帶雨的感覺。這樣的場景真是讓我心生憐憫,我輕輕地將她摟住,她忽然靠在我懷裡,緊緊地靠在我的胸前,抽泣的聲也更大瞭,我嘆瞭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
「小羽哥,」
小月邊抽泣邊叫我。
「嗯,怎麼瞭?小月,可是有人欺負你瞭?」
我很意外她這樣稱呼我。
「沒……沒有。」
她的悲聲慢慢止住瞭。
「那不哭瞭,是不是晚上喝得有點多瞭?」
當我這樣說的時候卻感覺是和一個多年的朋友在說話一般,這是個很奇怪的感覺。
「嗯。」
她止住瞭哭聲,輕輕地離開我的懷抱,我也很知趣地將手從她肩膀放下。
一時無話,我們些微的動作讓彼此有一點點尷尬。
「小羽哥,我……」
小月欲言又止。
「什麼?」
「我,我這樣稱呼你合適嗎?」
小月有點害羞。
「哦,呵呵,」
我心想這有什麼,不過沒這樣說,「可以,沒關系。」
「你是不是搬走瞭?」
小月問道。
「嗯,前幾天剛搬走,也是因為這兒離我上班的地方有點遠。」
我心想,問這個幹什麼。
「那,」
小月停瞭一下,「以後是不是就會很少再看見你瞭?」
我愣瞭一下,小月說出這樣的話,我是有點驚訝,不過她看我的眼神,我感覺似乎有一點期盼,可是我怕是自己自做多情。「嗯,我以後會常來看阿姨,有空我們還是能見的。」
「小羽哥,」
小月這樣慢慢地叫著,又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沒有哥哥,傢裡就我一個人,可是我真是想有個哥哥呢!」
我也適時地將胳膊張開,將她摟在懷裡,「那就當我是你的哥哥吧,不過你這個哥哥可是很笨,也沒文化,又窮。」
我自嘲道。
「那沒關系瞭,小羽哥,你晚上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喝酒呀?」
「我,我,……」
我「我」瞭半天,沒說一句完整的話,「我,隻是,嗯,沒什麼。」
「你不想過來給我過生日嗎?是不是我媽媽讓你來的呀?」
小月抬起頭,一臉認真的樣子,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她在這樣的夜色下顯得真是美。
「沒有,隻是,我不太適合這樣熱鬧的場合,而且,我也不知道和他們說什麼。」
「小羽哥,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呢!過瞭今天,我就二十瞭。」
「哦,生日快樂,小月,我也沒給你送生日禮物呢,改天補給你。」
我隨口道。
「嗯,哥,你一定要記著給我補一個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小月很認真的樣子令我都不得不認真對待和她說的每一句話。
多年後當我躺在床上的這個凌晨,想起這樣的場景,聽著不遠處的輪渡的汽笛聲和遠處寺廟裡的鐘聲,我感覺有一絲晶瑩從我的臉頰上滑落。美好的回憶總會令人傷感,再美妙的故事也終有結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