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鶴合緊雙手,白幡便飄起,正繞著邵元鶴快速旋轉,念道:「天倚六繁星君,賜我伏魔之能,土為體,氣為息,水為生,起!」
聲音一落,一隻丈高的泥怪破土而出,怪叫一聲就沖向琉璃千代,泥怪離地,掄起拳頭,一拳擊向琉璃千代。
琉璃千代也不閃躲,捏起一條白蛇,卻變成瞭透明蛇鞭,註入內力以加強其韌性,用力一揮,蛇鞭化成幻影,卷住泥怪雙手,此時蛇鞭瞬間變長,在泥怪身上不斷旋轉著,捆得結結實實的。
咚!
泥怪落地,揚起陣陣灰塵,附在泥怪身上的大地精氣瞬間散開,泥怪身體馬上崩潰為松散的泥塊。
「還有什麼本事?」
琉璃千代用勝利者的口吻問道。
邵元鶴看瞭一眼已經出現數道裂痕的金蛋,叫道:「老夫寧可毀瞭它,也絕不會讓你們神蟒教得到!」
話音剛落,邵元鶴一次抽出十餘張道符,刷、刷、刷都擲向金蛋。
「不行!」
月蟬想沖過去,卻被琉璃千代抓住胳膊,「姑姑,讓我拿回金蛋,它快孵出來瞭!」
「不行,那是爆身法符,一碰就會爆炸訓己琉璃千代也有些著急瞭。
十餘張爆身法符正繞著金蛋快速旋轉著,金蛋烈火頓時暴漲,像火山要爆發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部元鶴嗤笑著,十分得意,「不讓我得到神雕,你們神蟒教也別想得到,它現在就快出生瞭,有種就去搶啊!看我的道符讓你血肉橫飛!」
「你也真舍得,如此神鳥千年難得一見,沒想到就這樣毀於你手瞭。」
琉璃千代漠然的目光燃起幾絲憤怒,玉臂一揮,一條白蛇飛向邵元鶴,這時的邵元鶴正大張著嘴巴,白蛇迅速飛進邵元鶴嘴裡,兩三下就鉆進瞭他的胃裡。
慘叫一聲,邵元鶴匍匐在地,渾身冒著冷汗,不斷抽搐,大口的嘔吐著,嘔出一灘灘嚨心胃液。
「赤血碧煉劇毒無比,它可以輕易的要瞭你的命,若你肯撒瞭爆身法符,我能饒你一命!」
琉璃千代喝道。
「呵呵。」
邵元鶴捂緊肚子,冷笑道:「你我都非名門正派,有何信用可言,得不到神雕,我就定要毀瞭它,大不瞭玉石俱焚!」
「不見棺材不落淚!」
琉璃千代冷哼著,目光凌厲,邵元鶴慘叫一聲,那頭赤血碧煉已戳破他的肚子,慢慢爬瞭出來。
「唔……」
邵元鶴死死捏住赤血碧煉,用力一扯,將整條赤血碧煉扯瞭出來,用力一撕,一道黑血噴灑在地,赤血碧煉直接被扯成瞭兩段,邵元鶴頭一歪,仰倒在地,已經死去,肚子卻還在不斷冒著黑血。
「姑姑,沒用的,他死瞭但是爆身法符還在!」
月蟬急道。
「造化弄人,神雕要夭折瞭,如此美麗的生物,隻怕此生再難見瞭。月蟬,走吧!沒必要再為它停留,已經沒有意義瞭。」
琉璃千代拉住月蟬的手,緩緩落地,就怕月蟬會沖動得引發法符爆炸,到時就人鳥兩亡瞭。
烈火燃燒又旺盛瞭幾分,好似一個大火球,而外圈的爆身法符也旋轉加劇,隻等待神雕孵化。
楊追悔在那兒幹著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起與傻鳥相處的過往,想起它為瞭救自己而自焚的情景,楊追悔真的不願意讓它產下的蛋被毀滅,楊追悔不管它是不是什麼神鳥,他隻認定它是傻鳥重生,所以絕不希望它剛剛出生就死去!
見道符上方有空隙,楊追悔便有瞭辦法,回身拿起衣服,正想找水,無奈房間裡卻沒有,他隻好走到角落,掏出大雞雞噓噓。
聞到怪味,半睡半醒的夏瑤捂著鼻子,問道:「你在房間裡幹什麼?」
「尿尿!」
將衣服差不多弄濕後,楊追悔直奔窗戶。
「神經病!」
不知道外面發生瞭什麼事的夏瑤,抱著被子繼續睡覺。
就在月蟬幹著急之時,二樓窗戶被楊追悔撞開。隻見他飛出窗戶,抓著那件灌滿尿液的衣服就飛向金蛋,十幾張爆身法符正等待著他。
「喂!你別亂來!」
月蟬叫出聲。
「飛蛾撲火吧。」
琉璃千代淺淺一笑,拉著月蟬的手往後退。
月蟬甩開琉璃千代的手,想阻止楊追悔,卻被琉璃千代再次抓住,道:「你的性命比那混小子的性命重要得多!」
「可是他救過我!」
月蟬叫道。
「那是在演戲!」
「是我在演戲!」
月蟬都快哭出來瞭。
「你動情瞭!」
琉璃千代搖瞭搖頭,看著已經快接近金蛋的楊追悔,道:「已經無法挽回瞭,月蟬。走吧!若你娘知道你動瞭心,她是不會饒過你的!」
見月蟬還如此的固執,琉璃千代隻得將她敲暈,抱著她迅速消失在街角,既然神雕將死於孵化階段,這裡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瞭。
「我不會讓你再次死去!」
楊追悔大叫出聲,已經定格在金蛋之上。灼熱氣息升起,讓他全身都在冒汗,看著那些詭異的爆身法符,楊追悔雙手顫抖著,將濕答答的衣服往下放,企圖在神雕孵化出生前將金蛋取走。
順利放下長袍,楊追悔便聽到劈裡啪啦的聲音,陣陣尿騷味讓楊追悔都難以呼吸瞭。
「好臭!」
衣服完全罩住金蛋後,楊追悔身子傾斜下落,法符怡好從他胸前晃過,差點嚇死楊追悔,若是碰到瞭,估計自己就變成烤乳豬瞭。
唯恐長袍上的尿液蒸發光,楊追悔抓住垂著的長袍便落向地面,想用借此保住金蛋。有一點值得贊揚的是,楊追悔的尿液夠牛逼的,還沒有被無情的火焰蒸發完畢。
金蛋被迫下落,那些爆身法符也跟著下落,楊追悔忽然跌向地面,手裡拽著被燒出一個大窟窿的衣服,看著表面裂痕更加明顯的金蛋,楊追悔迅速跳起,像瘋子般伸出手去抓金蛋!
金蛋完全裂開,化作片片光碎飄起,宛如螢火蟲般。一聲啼哭,一頭全身燃燒著烈焰的火鳥正慢慢張開翅膀。
「不要碰到法符!」
楊追悔吼道,可惜已經太晚瞭,隻顧著展開金色羽翼的神雕碰到瞭法符。
楊追悔雙目睜大,隻覺得一陣暈眩,刺眼白光伴隨著轟鳴巨響,讓楊追悔頓時失去瞭知覺。
再次醒來,楊追悔隻覺得無數可愛的小蜜蜂在腦頂轉圈圈,嗡嗡作響。睜開雙眼,楊追悔便覺身處火海之中,漫無邊際的金黃之火讓他連眨眼都有點困難。
(老子難道下地獄瞭?天哪侄我親愛的美女們!
不願相信這事實的楊追悔稍微適應瞭這刺眼光芒,便看到正前方有三個頭,三個傻鳥的頭!
「傻鳥!」
楊追悔情不自禁地喊出聲,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瞭,這才知道自己是在神雕背上。比起從前,現在的神雕顯得高貴而又神聖,褪去那身五彩羽翼,全身羽翼變成金黃色,片片羽毛都像在熔金中泡過一般,既滑又亮,似乎隨意一片金羽都是價值連城!
「傻鳥!」
楊追悔又叫出聲,摟著它的三個脖子。
停留在客棧上空的神雕輕輕褊動金翼,爆炸的瞬間,它看到瞭楊追悔,楊追悔便再一次成為它涅磐後的主人,從它身上釋放出的守護光環保住瞭楊追悔性命。如果說以前它還是隻世俗之鳥,現在的神雕就是一隻超越世俗的神鳥!
不過,它那模樣還是有幾分傻氣,難怪楊追悔還會稱呼它為傻鳥。
金翼每次褊動,就有一波金色氣潮湧向四面八方,神雕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我總算能安心瞭。」
摟著神雕脖子的楊追悔,似乎覺得它也是自己的女人,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人陶醉不已。
神雕六隻眼睛都盯著楊追悔的臉頰,似乎搞不懂從他眼角流下的是什麼。
在上空停留一會兒,神雕便載著楊追悔落到地面,抖瞭抖金翼,周身金光便消失,每片毛羽卻還殘留著淡淡螢光。
摸著神雕金羽,對於這隻和馬車差不多大小的神雕,楊追悔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它,實在是太顯眼瞭,如果被一些利欲重一心的人看到,肯定會大打出手,到時候絕對有人要流血的。
「我該怎麼辦呢?」
楊追悔摸著神雕的翅膀,似乎有點心煩。以前神雕都是遠離自己,隨叫隨到,像忠實的仆人般,可是楊追悔現在不希望神雕離開自己,害怕會再次失去它。
神雕用三個可愛的腦袋頂著楊追悔胸膛,似乎也明白他的顧慮。
「傻鳥,你先趴在屋頂上休息,明天我們早早就離開,行嗎?」
楊追悔問道。
神雕很通人意地點瞭點頭,抖瞭抖金翼,便輕盈飛起,落在客棧的屋頂上。
楊追悔松瞭一口氣,轉身走進客棧,這時趴在屋頂上的神雕輕微鳴叫兩聲,一波強烈金光湧向四面八方,身子漸漸縮小,變為一個看上去十多歲的金發小女孩趴在屋頂上,枕著黑瓦沉沉睡去。
走進客棧一樓,老板還在那兒算帳。
「還不休息嗎?」
楊追悔問道。
老板擱下金算盤,深邃目光看著楊追悔,道:「準備做包子,客官早點休息吧。」
「做包子?現在做明天就不新鮮瞭。」
「是啊,外面的肉不拿進來就不新鮮瞭。」
「外面?那道士?」
楊追悔叫道。
「嗯,不瞞客官,我們這專賣人肉包子,住宿其次。」
(人肉包子?
看著老板那張一點都不慌張的臉,楊追悔問道:「為什麼跟我說?」
「呵呵,這裡的人有一個很好習慣。每當夜幕降臨,不管外面發生多大的事,他們也不會出來看,而我就沒有這個好習慣,剛剛我看到瞭客官的壯舉,猜到客官應該不會是奸惡之輩。我雖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壞人,我的包子餡必定為惡人,客官還達不到這個標準,所以才和客官說瞭。若未看到客官的壯舉,也許客官已經變成包子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