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獸「咚」的一聲砸在地上,肉末飛得到處都是,還散發出腐爛氣味,看上去就像一堆大便,楊追悔差點將剛剛吃的食物吐出來。
肉獸隻在原地亂叫,卻沒有攻擊跡象。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追悔叫道。
「這是上清宮的肉獸,身上那些肉都是死人的,隻是利用道符的力量將它們捆綁於一體,隻要破壞道符,肉獸便會死亡。」
周不仙解釋道。
「不早說。」
楊追悔握緊刻龍寶劍,也顧不得這肉獸的惡心,提劍沖向它。
將內力註入劍身,楊追悔用掌力推出刻龍寶劍,暴喝道:「以掌控劍,方成霜雪!」
刻龍寶劍如閃電般刺向道符,眼看著要刺中,肉獸那龜頭一般的腦袋卻縮進瞭肥肉裡。
噗!刻龍寶劍穿透肉獸身體,但下刻卻是當啷落地。
「靠!」
楊追悔忍不住罵出聲,「他娘的,這龜頭還會縮起來。」
肉獸全身在原地蠕動,腦袋從另一個方向伸瞭出來。
面對一團好像剛發酵的肉泥,楊追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過他一直想不通肉獸為什麼不進攻。
「好久不見瞭。」
一名穿著棕色皮質束衣的長發少女彎腰撿起刻龍寶劍。
「罌粟?」
楊追悔失聲道,他絕對想不到罌粟會出現於此,可那身打扮隻會是罌粟,暗紅色佈帽、狼牙項鏈,還有那帶著殘忍的笑意。
罌粟把玩著刻龍寶劍,用很不屑的目光看著楊追悔,道:「我水遠也忘不瞭你對我做過的事,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向你討回;我幾乎每晚都會想起那時的疼痛,那時候我隻想一死瞭之,可一想到你這混蛋不僅毀瞭我,還毀瞭我的傢庭,更毀瞭我和哥哥的事業,我的心就無法平靜。知道你在北方,我也就來瞭,呵呵,你現在的表情真可愛,我最喜歡看到這種表情瞭,更希望這表情能被鮮血染紅!」
面對突然出現的罌粟,楊追悔啞口無言。
「楊過,這算是見面禮,京師再會。」
罌粟甩出刻龍寶劍,一吹口哨,肉獸便鉆進土裡,灰塵散去後,地面隻留下一條綿延數裡的土坑,罌粟和肉獸都消失無蹤。
楊追悔彎腰撿起刻龍寶劍,收劍入鞘,臉色極度難看。
楊追悔不是一個自大的傢夥,可經過若仙島磨礪的他,一直覺得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廷沒有幾個人會是自己的對手,罌粟的出現完全改變瞭他的看法,他甚至想不通罌粟為什麼會和上清宮攪在一起,難道她對自己的恨真的足以讓她付出任何代價嗎?
心胸狹窄的人的報復實在可怕。
「出發。」
楊追悔覺得自己快發不出聲音瞭。
「京師再會。」
騎馬跑在最前面的楊追悔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重復這句話瞭,他總覺得罌粟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暗含殺機,就像已經挖好陷阱,等待楊追悔這頭獵物跳下去一般。
在獨石城,楊追悔還算個人物,可京師是上清宮和嚴嵩的地盤,而徐階那根墻頭草在危機時刻絕對會將自己作為擋箭牌,如此看來,楊追悔這次算是羊入虎口瞭。
「他娘的。」
楊追悔忍不住罵出聲,加重馬鞭,馬匹像女人高潮般呻吟著往前馳騁。
一直透過簾子觀察楊追悔的阮飛鳳似乎看出瞭端倪,卻不敢貿然詳問。
日落之時,楊追悔一行人在禁衛軍的保護下進入京師,徐階這個禮部尚書倒是很盡職,從城門口一直送他們到攬月軒。
攬月軒位於皇宮東側,曾是興獻帝招納文人墨客之地,興獻帝駕崩,那些文人墨客都被嘉靖軀散,從哪裡來回到哪裡,沒地方去的直接淪為乞丐。
之後,攬月軒進行小范圍的改造,成為各國使者暫居之處,如今的攬月軒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文人氣息,可惜都變成瞭裝飾。
宴席過後,下人帶著他們去休息,楊追悔則繼續和徐階飲酒,談論著這次在異族的所見所聞,當然都是刪減版,楊追悔不可能將自己的風流韻事一一道出,至少徐階不會是一個合適的聽眾。
醉意上湧的楊追悔向徐階打聽上清宮,可除瞭知道他們煉丹外,徐階什麼都沒有告訴楊追悔,他甚至連淫獸這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和楊追悔裝糊塗還是真如此,反正楊追悔絕對不可能對徐階推心置腹,他出賣夏瑤一事,楊追悔永遠都記在心裡。
想起罌粟那番話,楊追悔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喝著,隻想一醉方休。
京師東街一蕭條角落。
「他已經來瞭。」
「你應該很興奮吧?」
一名道士模樣的胖子瞇眼笑著,看上去憨厚老實。
「石師兄,他得罪瞭我那麼多次,這次我一定要讓他死無全屍!」
一名裹著黑紗的窈窕美婦冷冷道。
「師妹,這事你不用擔心,宮主早有安排,罌粟真是一顆好棋子。」
「已經開始對她進行改造瞭嗎?」
美婦問道。
「大致上是完成瞭,應該算是一切順利吧。」
胖道上仰望星空,見一顆流星劃過天際,便道:「上清宮掌控大明的時機也快來臨瞭。」
「反正我管不瞭那麼多,我隻要楊過死得很難看。」
「明日你會看到一場很精彩的表演,記得做好你的工作。呵呵,我先回去瞭,還得和邵師兄對弈,殘局也許依舊要繼續。」
說罷,胖道士甩袖而去。
「我也回去瞭。」
美婦腳一蹬,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楊追悔再次睜開眼已在床上,見撐開的窗戶灑入點點亮光,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睡瞭一個晚上。
下床,楊追悔身子有點不穩,腦袋上方好像還有幾隻蜜蜂在嗡嗡嗡盤旋著,他更覺得肚子非常不舒服,好像要……
「哇」的一聲,楊追悔將昨晚吃的東西都吐瞭出來,房間瞬間充滿發酸的酒氣。
這時,一個丫鬟模樣的紅衣少女推門進來,正是徐悅晴的貼身丫鬟小曲。
「楊公子。」
小曲忙扶著楊追悔,讓他坐在床上,之後匆忙跑出去,拿著濕毛巾替楊追悔敷上,青澀的臉蛋上浮現出焦急神情,「這可怎麼是好,小姐還要我請你回去,沒想到你真的如老爺說的喝得酩酊大醉。」
楊追悔看上去確實醉得一塌糊塗,但思路還算清晰,隻是頭痛欲裂得讓他連眼睛都不想睜,撫摸著胸口,楊追悔問道:「晴兒最近如何?」
「楊公子,我還以為你不省人事瞭。」
有點興奮的小曲臉上笑開瞭花,道:「小姐可想你瞭,都沒心思彈琴看書瞭,你的魅力還真是大。」
「呵呵。」
楊追悔深呼吸著,想讓大腦早點恢復功能,「去幫我倒點參茶,醒醒酒。」
「嗯,嗯,馬上。」
小曲像一陣風般飛瞭出去,沒一會兒就為楊追悔端來熱呼呼的參茶。
喝瞭點參茶,楊追悔終於覺得腦袋上方的蜜蜂都飛走瞭,靠在床頭休息片刻,便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辰時剛過。」
「完蛋瞭,那豈不是早朝時間早過瞭?」
「不礙事的,老爺吩咐過小曲,說要好好照顧楊公子,讓楊公子先將身子養好,說上朝這事可以推到明日。」
「他有這權力?」
楊追悔困惑道。
小曲揚起柳葉眉,挺胸道:「當然,老爺可是禮部尚書,大明又是禮儀之邦,宴請邦國當然要好好準備準備,所以推遲一天再正常不過瞭,這也顯示出我們大明的誠意嘛。」
楊追悔敲瞭一下小曲腦袋,笑道:「你這小妮子還懂國傢大事,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都是小姐從小熏陶的啦,我跟你說哦,我傢小姐雖從不出門,可熟讀四書五經,精通琴棋書畫,你能娶她是你一輩子的福氣。」
小曲突然拉長瞭臉,道:「可惜你已和大將軍的女兒成婚瞭,她是正室,那麼小姐隻能是偏房瞭,唉,真的好不公平。」
「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晴兒不會在乎的。」
小曲瞪瞭楊追悔一眼,道:「你自然這麼說瞭,反正得到好處的都是你。」
「好,好,我錯瞭。」
楊追悔可不想和小曲辯論。
「哎呀,不說瞭,楊公子要好好休息,小姐可想你瞭。」
小曲搖晃著腦袋,笑道:「服侍小姐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樣,這難道是愛情的魅力嗎?」
臉上泛起桃花的小曲又使勁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個隻有小姐才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唉,我也體會不到……」
看著在那裡手舞足蹈,偶爾還害羞地捂著臉的小曲,楊追悔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幹脆做她的觀眾。
不久,戴著虎形面具的阮飛鳳走瞭進來,見多瞭一個少女,她還以為是親生女兒呢,一聽說她是女兒的貼身丫鬟,阮飛鳳便坐在床邊和她談著關於女兒的一切,完全沒有心計的小曲一五一十回答阮飛鳳提出的問題,偶爾還會爆點料。
看著她們兩個,完全被無視的楊追悔隻好躺在床上休息,偶爾還用眼神意淫著小曲和阮飛鳳胸前那聳起的乳峰,甚至還想用手去摸一摸,來確定誰咪瞇的手感好。
談到盡興處,阮飛鳳便很想去看望女兒,楊追悔也隻好陪著她一塊過去瞭。
走進尚書府,楊追悔經車熟路地朝悅晴閣走去,小曲和阮飛鳳都有點跟不上他的步伐,誰教他現在酒還未醒,不知道自己走路還用上瞭輕功。
上樓梯時,楊追悔更是三步並作兩步。
連門都不敲,他直接推開瞭閣樓的門。
「呀!」
正在換衣服的徐悅晴發出驚叫聲,忙用白色紗裙遮住酥乳,雪白如玉的大腿卻大方地暴露著,毫無贅肉,猶如巧匠精心雕琢之作,三寸金蓮更是精致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