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幾袋超市買的零食胡亂填飽瞭肚子,坐在床尾發會兒呆,煙癮就像無形的手扼住瞭少年的喉嚨。
接連點瞭三四根萬寶路,煙霧宛如寂寞的幽靈般裊娜地升騰,充滿瞭整間宿舍,嗆得人眼淚橫流,亞鷗開始還擦瞭兩把,後來就索性任它遍佈臉頰瞭。
身處異鄉,就像是掉進野草覆蓋的黑色沼澤。表姐是他唯一能夠仰仗的,可惜她也走瞭,剩下自己形單影隻。上海那麼大,誰會伸手解救他呢?恐怕沒有吧,那就隻能拼命掙紮,然後陷得更深。
生命如逆旅,父親、姑媽以及所謂的子琪姐,她們不過是跟自己居住在一個屋簷下而已。其實說到底,表姐又何嘗不一樣呢?
「人出生的時候,一個人來到這世界,人死的時候,一個人離開,沒誰能陪你走完全部的路。」許絡薇如是說。
無論什麼事情,還是她看的比較透徹。但有些東西,說破瞭反而徒增悲傷,所以她也總是那麼憂鬱寡歡。但願沒有我的日子,她能過得順心如意。
唉,上海,東方魔都,冒險傢的樂園,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隻想知道,幾時能再回融城呢?
好容易挨到五點三十五分,少年挾瞭幾本書起身,扛著昏沉如酒甕的腦袋,腳踩棉花似的走到樓下,電話終於適時地響瞭,但卻是陌生的號碼。
宿舍悶坐的片刻,光線又幽暗不明,恍惚就像世界末日似的,而鈴聲簡直像救命的藥一般,遺世獨立的落寞瞬間便蕩然無存。
「你好,哪位?」亞鷗撥開蕪雜的思緒,小心地問道。
「譚亞鷗,是吧?」對方是個女的,年紀好像也不大,「我姓柏,是你的班主任。」
「對,是我,我是譚亞鷗!」亞鷗陡然緊張起來,忙不迭地應著,一邊還不忘致敬,「柏老師好!」
「嗯,你也好!」她的聲音冰冷,說的話聽著無論如何都不怎麼順耳,對亞鷗的熱情並不感冒,好在接下來的一句言簡意賅,「你到綜合樓105 來一趟。」
亞鷗方才還在想,自己隻知道是哪個班,也沒人接待他,到瞭班級門口該怎麼辦,難道就悄無聲息地溜進去?若是被同學當作無端闖入的,那該多尷尬。現在總算抓到根稻草,又唯恐聽錯瞭,故作疑惑的重復著她的話,問道,「綜合樓105 ?」
「嗯,教師辦公室。」柏老師頓瞭一下,又道,「你如果不認識路,可以問下別人。」
「好的,我知道瞭,柏老師再見!」
綜合樓是震旦最高的一幢樓,進校門就瞧得見,哪有什麼難找的。大廳左轉到105 ,門雖然敞開著,亞鷗還是象征性地敲瞭兩下。
房間裡是常見的格子座位,靠門口的男子推瞭下眼鏡,從頭到腳打量著少年,問道,「同學,你找誰?」
「您好,請問柏老師在嗎?」亞鷗恭敬地彎著腰,道。
「思齊,有人找你!」男老師朝裡面喊瞭聲。
角落裡站起來一名女教師,朝少年招瞭下手,「你是譚亞鷗吧?」
「柏老師您好!」亞鷗頷首應著,走瞭過去。
女教師的位置挨著玻璃窗,桌面擺滿瞭書籍和文檔,幾隻小盆栽侍弄得格外整齊茂盛。她摘掉耳機放到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抱起雙臂環在胸前,神情淡漠地掃視著少年,問道,「你就是吳靜鷗的表弟?」
「嗯,她是我姑媽的女兒。」亞鷗如實答著,心裡卻有些詫異,謝明荷說,她跟表姐認識,沒料到居然這麼開門見山,略作思索又道,「表姐讓我代她向您問好,請您多關照!」
柏思齊二十四五歲左右,披肩長發烏黑柔亮,生著一張無需塗脂抹粉便足夠完美的臉龐,像是晶瑩剔透的冰塊兒雕刻而成,也蒙著一層冰塊兒般沁人的寒氣。
她擦著閃亮的唇膏,嘴角的線條倔強而凌厲,鼻梁尤其筆直高挺,斧削刀削一樣峭立,眼睛裡的光芒又如深夜星辰般,顯出一種孤傲獨立的冷艷。
雖然學校到處都有暖氣,但她的穿著打扮比別人還是單薄的過分,而且顯得有些刻意的成熟。亮黑色菱形領口的小西裝,像鬥篷似的斜披在肩,衣襟有銀線勾勒的紫羅蘭花紋,而裡面隻是件黯灰色豎條紋的純棉襯衫,包裹著兩座高聳的飽滿,底下一件拉鏈的亮黑色高腰筒裙,裾角鑲著同樣的紫羅蘭,側身開叉處能隱約窺到一圈肉色蕾絲花邊兒,那是天鵝絨絲襪的筒口。雖然是雙股交疊地坐著,依然能看出她兩腿極其纖直修長,身量甚是細挑出眾。
「震旦最漂亮女教師」,名號或許稍有誇張,但也並非虛詞,隻是由內而外地散發出的一股霜華遍地的嚴肅氣質,令從小到大怕老師的亞鷗不寒而栗。
「哦,不用客氣,我跟你表姐是朋友。」柏思齊見少年下意識地向後挪瞭半步,蓋棺定論似的給出個結語,不茍言笑的表情也柔和瞭些許,「你既然來到震旦,就要努力學習,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聽說你在融城的時候,讀書是很厲害的?」
「融城隻是個小地方。」亞鷗既未承認,也沒有否認。
「嗯,你能明白,這很好!」無非是隨口一問,少年的回答卻舉輕若重,而且不見半點破綻,柏思齊立刻就對這個瘦弱但面貌清秀的學生刮目相看瞭。
「震旦的規矩,新生要參觀文史館。」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封填寫完畢的證明信,蓋瞭枚鮮紅的私章,「你去吧,不要太久。晚自習要開始瞭,我到教室等你。」
文史館設在綜合樓的四層,裡面豐富的圖片、資料和實物,介紹的是震旦肇造百年的風雨歷程以及各種辦學理念。譬如說震旦素來有「損有餘,補不足」的傳統,就是向成績普通的富傢子弟收取高額費用,然後各種福利政策向天資聰穎的平民學生傾斜,並由此衍生出「南北樓」、「威靈頓獎」、「拿破侖勛章」、「長袍論壇」等校園特色文化。
亞鷗對比興趣不大,走馬觀花地瀏覽一遍,待轉到校友紀念室,卻再也挪不動腳瞭。居然有獲得過諾貝爾生物學獎的馬仲文?高中課本中那個著名的遺傳公式,他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呢!還有民主黨創始人之一的趙夜白,因為參加社會活動被判過一百二十年監禁,曾是多少熱血青年的偶像啊!
除此之外,蜚聲海內的電影導演、世界銀行的經濟學傢、廣州臨時眾議院的首任議長以及南方聯軍司令部的元帥,即便歲月長河的湍流不息,一串震耳欲聾的名字和頭銜,卻依舊燦爛奪目,光芒照人。
最近幾十年的傑出校友則包括內陸首富盧冠興、著名大律師曹錦松、號稱「王氏三雄」的王慶福兄弟、南浦區的女區長陳茹等人物,看到最後卻正是那個介紹亞鷗來震旦的陸澈,算年齡不過二十八九歲,已然是國內最大的創投基金之一的鴻裕資本CEO。
少年像是做瞭一遍電療似的發梢直豎,失魂落魄地下瞭樓,校園裡靜無人跡,夜色像黑咖啡一樣濃鬱。
雖然已經是暮冬,天氣還是冰冷如鐵,但凱越酒店第十八層的豪華套房裡,卻是一派盎然春意。
棕褐色厚實地毯上落著件香奈兒的紫貂皮外套,還有一條墨綠色針織羊絨套裙,像是孔雀褪掉的羽衣,兩隻尖嘴高跟兒紅皮鞋東倒西歪,仿佛宴會之後狼藉的酒杯。
沙發裡的那套薄如蟬翼的寶藍色性感內衣,從款式及材質都看得出是價值數百美元的奢侈品,但此時卻被扯得面目全非,而臥室的門虛掩著,金屬把手掛著的肉色絲襪更是孔洞斑駁。
裡面猩紅繡金的百花大床中央,橫亙著一具豐腴完美的胴體,曲線起伏有若山巒,渾身的肉晶瑩白皙肥而不膩,又仿佛羊脂美玉精心雕琢的塑像。那是個二十五六歲年紀的短發少婦,有著一張盛開的芙蓉花般明艷的臉龐,尤其高聳的雪乳異常飽滿巨碩,像是抱瞭兩隻大白兔兒在懷裡,隨著她細腰水蛇似的搖擺而不住地跳抖。
一名古銅膚色的年輕男子正跪趴在她張開的雙腿之間,像條狗一般恭敬而馴服地舔著女人濕漉的私處,胯下粗長黝黑的陽具兀自挺立,青筋暴突猶如蟠龍附鳳的哨棒。
「嗯,好舒服!」趙子琪雙頰佈滿瞭情欲勃發的潮紅,銀牙咬著鮮艷如血的嘴唇,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低吟,同時夾緊瞭圓潤白嫩的大腿。
「琪姐,你的味道真好!」阿威陶醉地蹙起鼻尖,脈脈含情地道。
趙子琪自從破身之後,那兒總散發著一種似有還無的麝香,每個男人嗅瞭都像中迷魂香似的癡狂,也讓她更加沉溺於口舌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柔軟享受。
「咯咯…」她頗為得意地摸著男子明亮的笑臉,伸手又使勁兒把他的腦袋按伏瞭,感覺就像把一顆溫暖的太陽塞入兩腿間,不由地向後仰直瞭脖子。
阿威的舌頭嫻熟地繞著女人殷紅的蜜唇打轉兒,時而輕巧地逗引那顆豆粒兒大小的滑膩花蒂,忽然既深且淺地抵進桃源洞吮咂幾口,吃得滿嘴油光鋥亮。
趙子琪十幾天沒做過愛,下午已經要瞭兩次,欲望還像是地殼裡熔巖般,身體也熾熱得滾燙,經晦明交錯的燈光照耀,欺霜賽雪中透著一抹誘惑的粉色。
阿威將食指探入女人的蛤口,泥鰍似的滑進滑出,又曲起關節深挖淺摳,手口並用像是演奏般專註忘我。趙子琪圓臀騰挪如磨盤,纖腰搖曳似風擺柳,渾身繃緊的神經線就是他的琴弦,哆嗦著發出不絕如縷的顫音,「哦,不行啦,麻死人呢…」
阿威適時地停止瞭動作,舌尖穿過烏草萋密的鼓脹丘阜,來到女人平坦光潔的小腹,手也沿著少婦臀胯賁突的線條,撫摸到她堪盈一握的腰肢。她的肌膚紋理細膩,滑溜猶如瓷器,男子貪戀那美妙的觸感,吻得她腹部一片濕潤,舌尖更在肚臍眼處逡巡。
趙子琪丹田裡的熱流漩渦般湧到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熊熊燃燒,她焦灼難耐仿佛幹燥的柴,迫切的需要撫慰,便主動地拉住他有些冰冷的手,按在那兩座充滿彈性的柔軟乳房,「唔,快揉我,好漲…」
「嘿嘿,琪姐這一對兒大白奶子,不知叫多少人瘋想呢!」阿威托著那沉甸圓滾的乳球,滑膩如敷瞭層粉的乳肌從指縫裡漏出,捻住她因充血而堅挺的乳尖兒,俯身就吮瞭起來。
「咯咯,便宜你瞭…」趙子琪的兩條圓潤如象牙的白腿,不知何時勾在阿威健壯的腰裡,仿佛是倒掛的樹獺。她摸著男子厚實的腹肌,滑嫩的小手在他胯下摸索著,猛地便攥住瞭那條東西。
阿威最敏感的命根子被大力一握,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身軀像山一般沉陷,壓的女人幾乎喘不過氣。
「藥效還不錯嘛!」趙子琪促狹地擼瞭幾把,感受著男子的堅硬和粗大,不覺喜色盈於眉梢,媚眼兒一挑便將它往腿縫裡引,「乖,插進來吧,下面也好漲…」
「媽的,真是個浪貨!」阿威今天幾次硬瞭又軟,那玩意兒差點磨破皮,還是拗不過少婦瘋狂索歡,服瞭顆萬艾可才重振雄風,「照這樣下去,早晚要被她榨成人肉幹!」
雖然肚裡暗罵瞭一句,卻還是順從地弓腰如蝦,照準女人欲求無度的嫣紅秘洞,將紫黑色的圓碩龜頭緩慢頂入,那窄仄花口的嫩肉像道緊箍似的,束縛得他脊梁骨直竄涼氣兒。
趙子琪毫不理會男子扭曲痛苦的表情,隻是瞪圓瞭杏眼兒盯著兩人的交接處,看那猙獰巨物一寸又一寸地侵入她體內,終於將她蜜穴完全填滿,豐腴白膩的嬌軀忍不住篩糠般顫栗,額角都沁出瞭細密的香汗,「唔…好老公…」
「靠,老公你媽!」阿威聽到她意亂神迷的呼喊,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頓時滿腔怒火像澆瞭桶油,扛起女人渾圓的大白腿奮力撻伐起來,「騷婊子,偷男人的淫婦!」
「啊…老公…你好大…」趙子琪像是被剝光的白羊似的扭動著豐滿的身子,男子巨碩的陽具像是條粗長的黑纓槍般輪轉,擠壓著她百匝千褶的肉壁,攪得幽玄深邃的桃源裡淫水潺流,連床單都洇透瞭一片。
阿威掰開少婦兩瓣雪白圓隆的肥臀,她胯間被雨露打濕的卷曲恥毛掩映著艷色淫靡的蜜洞,而自己的肉棒正「噗滋」作響地在那洞口抽送,肆意蹂躪著女人嬌嫩的花瓣兒,平白生出許多暴殄天物的邪惡滿足,「媽的,人前裝得貴婦一樣,脫光瞭還不是要被我操?」
「寶貝,你真會做…」趙子琪底下火燎似的一陣疼,但那痛楚中夾雜著的幾絲暢快卻令她欲罷不能。男子就像隻矯捷的獵豹,動作幹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卻每次都能搔到她的癢處,她還沒來得及喊停,他就又換瞭個地方,耳朵、臉頰、嘴唇、脖子和乳房,被他摸瞭個遍也吻瞭個遍。趙子琪尤其喜歡被男人像暴風一般裹挾向前,盤旋升騰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高,隻為爬到最陡峭的懸崖,然後縱身一躍…
阿威喘息愈加急促,揮汗如雨地聳動著腰,浪潮一般激烈地沖擊女人的胴體,卻畢竟因前兩次耗費過巨而漸感體力不支,終於放緩瞭速度,將粗碩的肉莖撤出少許,又撞鐘一般狠狠地塞瞭回去,龜頭碰到一團嫩軟無比的肉蕊,登時就被包裹得密不透風。
「啊…頂…頂到底瞭…」趙子琪驀地繃直瞭腳尖,靈魂最深處像是挨瞭記重拳,花汁兒淋漓的膣腔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仿佛要把那顆李子般圓滑又堅韌的異物吞咽進腹中。
「完瞭!」阿威真切感受到瞭少婦體內的變化,一股鉆心的酸麻酥爽瞬間傳遍四肢,肉莖像給無形的力量揪住,簡直要連根拔起似的。他想要臨陣脫逃,卻再也身不由己,「琪姐…你別…我…啊…」
話音未落,深入幽谷的黢黑肉蟒突然暴起,一註粘稠而滾燙的精液噴薄而出,利箭般射中趙子琪的蜜穴盡處的那簇花蕊。女人張圓瞭嘴唇,渾身的筋骨幾乎要痙攣,半吊在空中的豐臀晃蕩瞭兩下,股間也終於抖出一溪清瀝的水兒…
雲散雨收,趙子琪杏眸半閉,有氣無力的抱著男子,散亂的鬢發緊貼著她粉汗香滑的臉頰,高潮的餘韻烘得她周身暖洋洋的,「唔,好久沒試過,這麼滿足瞭…」
「琪姐,我該走瞭…」阿威軟語央告著,就要掙脫少婦如藤纏樹的懷抱,那條東西從女人身體裡滑出來,隨之流出一汩混濁的液體。
「你不留下來陪我?」趙子琪悵然若失地扳住男子的肩膀。
「不瞭,你明天也要工作,早點休息!」阿威片刻也不敢停留,隻怕稍有遲疑,又會被女人撲倒在床。
「唉…」女人長嘆瞭口氣,望著天花板的吊燈,眼神一片空洞。
慵懶地躺瞭會兒,趙子琪伸手到床邊摸到瞭手機。通訊記錄顯示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葉子打的,估計是公司有什麼急事,但過瞭那麼久,想必已經解決瞭。還有一個是亞鷗的,她當時正在洗澡,阿威聽瞭。
「臭屁小子!」趙子琪想起前幾天的事兒,還是不能釋懷,猶豫著要不要撥回去,沉沉睡意卻向她襲來,「還是算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