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夫人把她的舊手機給我用後,我便每天如獲至寶般揣在懷裡,巴不得它時時響起。隻要一聽到電話裡頭,傳來夫人那熟悉的親切話語,我就會立即馬上丟下手中一切活兒,用最短的時間出現在夫人面前,幫她排憂解難。
於是,今天恩人傢水龍頭壞瞭,我來更換;明天恩人傢托漏水,我來粉刷;後天恩人傢馬桶堵瞭,我來疏通。諸如此類等等,忙得我不亦樂乎。另外,不用夫人吩咐,估摸著恩人傢裡煤氣、礦泉水、大米快用完瞭,我就會定期主動送上門去。平時夫人突然想吃個什麼東西,或者想用個什麼東西,她自己又不方便去買或者懶得出門買,也會偶爾打電話叫我買來。
如此一來,夫人似乎越來越依賴我,而我也樂此不疲。幫恩人做事,我哪能不開心呢,何況夫人對自己那麼親切。我甚至一度希望,生活不要發生任何改變,永遠這樣不知疲倦地過下去。
過完年,出瞭節,眨眼間,已是梅雨時節。
這一天是禮拜六,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我給恩人上完早香,打掃一番陵墓後,在下山的路上,接到瞭夫人的電話。夫人要我買幾條紅鯉魚送到傢裡,說傢裡魚用完瞭,中午要給兒子做紅燒鯉魚。
我掛瞭電話,便去市場上買瞭五六條紅鯉魚。來到恩人傢裡,夫人正在客廳陪兒子玩耍。見到我,夫人叫瞭一聲「郝大哥」,算是打招呼,然後繼續與兒子做親子遊戲。我蹲下身,把鯉魚放到廚房水桶裡,這時聽到夫人銀鈴般的笑聲,於是回頭向她望去。這一望不打緊,我差點忍不住叫出聲,而且下面突地猛漲起來,幾乎快把褲襠撐破。
隻見夫人穿著一件包臀短裙,趴在地上給兒子當馬騎,從我的角度恰好看見她高聳的豐滿屁股。因為裙子較短緣故,夫人一雙修長的美腿幾乎全部曝露出來,還能隱約看見粉嫩色的內褲。
我趕緊轉移視線,並站起身,胸口兀自突突直跳。「罪過、罪過,我怎麼能褻瀆夫人呢,真該千刀萬剮。」想到這裡,我不敢停留,神色慌張地跟夫人道別後,快速地離開瞭。
我很懊惱,當天給恩人上晚香時,都不敢看恩人的照片,一直低垂著腦袋。我褻瀆瞭夫人,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小人,對不起恩人。我一連給恩人磕瞭一百個響頭,希望他在天有靈,給自己一次改過的機會。
有瞭這次經歷教訓,我打定主意,以後跟夫人在一起,盡量不要去看她。
這樣想,我就這樣做瞭,心裡面也好受多瞭。十天半月之後,我又能坦然面對恩人的墳墓,坦坦蕩蕩做人瞭。
不過夫人那邊,卻漸漸察覺出我的異樣。有一次,跟夫人聊天到一半,她突然甩出一句話:「郝大哥,我要說你一句。之前跟你說話,感覺還蠻好,可是現在為什麼跟我說話,你的眼睛總是看向別處?」
我平生不會撒謊,也不願意跟夫人撒謊,所以隻能無言以對。
聖人說,真正的放下,是在心裡,而不是眼睛裡。如果你不動心,就算把一個絕世美女看光,佛祖都原諒你。如果你心中齷蹉,就算把眼睛刺瞎,還是一樣不能上天堂。我當然不是聖人,可是我想做到聖人的境界,以此來向恩人證明清白。於是,思慮再三後,我決定用坦然的心態去面對夫人,用清澈如水的目光去凝視她芬芳的身體。
然而,我畢竟是凡夫俗子一個,想來最對得起恩人的辦法,隻有遠遠離開夫人。當我自以為能做到心靜如水,於是一眼瞧向夫人那精致無雙的臉蛋下,那一對高聳挺拔的酥胸時,我的靈魂沒有獲得救贖,而是被魔鬼死鎖死上瞭。
我深深地陷入瞭魔鬼的枷鎖,不知不覺間,竟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當我想用跪在恩人墳前懺悔的辦法拯救自己的靈魂時,心底居然冒出一個這樣的可恥想法:不管十年前他待我如何有情有義,畢竟他早成塚中枯骨,我又何必用那些仁義道德的虛情假意捆綁住自己的手腳呢。這個想法冒出來時,我才猛然醒悟,原來自己並不像表面那樣憨厚實誠,內心一直駐紮著一個可怕的魔鬼。我與世間那類忘恩負義之人並無多大區別,如果硬要說區別,隻不過,我隱藏比他們深而已。
想起夫人那如花似玉的容顏,我突然對著恩人的墳墓說起瞭狠話。
「我們生而為人,憑什麼你出生顯赫,而我註定落魄呢?夫人那樣美麗動人的女子,憑什麼隻能你享有,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呢?你雖然幫助過我,可那不一定就是出於真心實意,說不定歪打正著,不然你一走,幹嘛就再不和我聯系瞭呢?正因為我們比較起來,你處處高人一等,所以上天才賜予我這次機會,來彰顯它的公平,不是嗎?你安心的睡吧,不要怪我。我醒悟瞭,就絕對要得到夫人這樣的女人。我要夫人給我做老婆,我要她為我生兒育女,我要她光耀我郝傢門楣。夫人曾經為你做過的事,我都要她為我做,她沒有為你做過的事,我也要她為我做。哈哈,我曾一度抱怨命運不公平,現在看來,老天爺真是通情達理,大公無私。」
「哈哈,如果你真在天有靈,盡管恨我吧。哪怕有一天,真要下地獄,我也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說完這些話,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頭也不回地離開瞭恩人的墳墓。
從此以後,我對夫人更加體貼,花盡所有心思揣摩她的想法,處處為她著想,時時為她分憂。當然,除瞭夫人的感受,我不再有任何顧忌。每次跟夫人在一起,我都會趁她不註意,肆無忌憚地飽覽她身上每一處地方——她芳華絕代的容顏,她飽滿挺拔的酥胸,她纖細婀娜的腰身,她圓潤緊俏的屁股,她修長勻稱的美腿。而且,我也會揪準機會,偷窺她無意走光的瞬間。比如說那次傢裡大掃除,我站在高椅上清潔天花板,夫人在下面扶著。當時天熱,夫人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洗完澡後也沒戴奶罩。於是,我一低頭,便能瞧見兩隻白晃晃的奶子,非常誘人。平時有跟夫人身體接觸的機會,我都會假裝無意摸一下她的手,碰一下她的屁股,甚至用胳膊肘觸摸過她的胸脯。更有甚者,有一次,我趁去主臥洗手間解手機會,拿著夫人剛脫下來的內衣褲,打起瞭手槍。
不知道是我做得天衣無縫,還是夫人過分單純地相信美好物事,她對我所做這一切毫無察覺。不僅如此,我們關系相比之前反而更加親瞭。夫人不僅常請我去傢裡吃飯,偶爾還會跟我談心,說起一些感情方面的事。
當然,我表面上應付著夫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破綻。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在找上她的機會。我心裡非常清楚,對付夫人這種女人,除非她自己乖乖上鉤,霸王硬上弓絕對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