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怏打開傢門,借著走廊頂燈的微光,順著墻壁摸到瞭客廳頂燈的開關,望著亮起燈後冷冷清清的客廳,難以抑制的疲倦瞬間遍佈施夢縈全身。
這是沈惜給她租的房子,是她現在的住處,可她在這裡感受不到哪怕一絲傢的氣息。去年搬去與沈惜同住後,她早已認定那裡就是自己未來的傢。在她內心深處,至今仍然覺得,傢,是指雲瀾公館的那幢別墅,而不是現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別人回到傢裡,可以放松,可以休憩,可以任性而為。而她,回來後首先要面對的,是孤寂和陌生。
從拍完寫真到今天剛好一個星期。忙忙碌碌,渾渾噩噩,一眨眼又到瞭周五的晚上。
要不是這周的工作特別忙,占用瞭她大量的註意力,施夢縈可能早就撐不住瞭。
那晚完成生平最放縱的一次性愛後,第二天,施夢縈甚至沒有和徐芃、蘇晨一起去遊覽雙湖的美景中,獨自在房間裡一直待到中午退房,然後逃一樣回到市區,整個過程裡幾乎沒和徐芃有任何眼神的交流,更沒有說一句話。
帶著忐忑的心情開始新的一周,施夢縈想象過各種和徐芃再見時的場景,還反復考慮該怎麼開口。然而一切都成瞭無用功。在公司再見到徐芃時,他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都沒主動和她說話。
就好像前天晚上剛剛和施夢縈一起沖刺到絕頂高潮的人不是他一樣。
施夢縈無法理解,更失落無比。
但這隻是開始。接下來的整個星期,徐芃幾乎都沒怎麼和她說話。這周,他要上三天課。這三天,他直接去開課的企業上課,壓根沒來公司。其餘兩天,他在辦公室也沒待多久,偶爾在過道和施夢縈相遇,隻是點點頭,不咸不淡地聊上兩句。
這使施夢縈滿心的糾結、彷徨、羞憤和一點點希冀,統統成瞭笑話。
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認,那個夜晚,施夢縈真的沉迷到瞭那場性愛之中。甚至在和沈惜做愛時,她都沒有那樣投入過。她原本以為,經過那樣一場性愛,自己和徐芃之間應該多少會擦出些不一樣的火花。
倒不是說施夢縈想和徐芃戀愛。她隻是覺得,自己在這男人眼中,至少應該變成瞭一個比較特別的,和其他女同事有所區別的女人吧?
可她還是極普通的那一個。徐芃既沒有刻意疏遠和躲避她,也沒有對她釋放任何特別的情愫。
一個星期下來,施夢縈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過,無形中倒是減輕瞭她對沈惜的思念和傷痛,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每個星期五的下午,氣氛總是和平時不同,人人都期待下班時間的到來。轉眼又是周末,又可以放松兩天,很多人已經開始計劃該安排什麼樣的節目,空氣中洋溢著興奮和輕松。
隻有施夢縈無法加入到這種快樂當中去,她孤獨地收拾好辦公桌,準備回那個一點溫度都沒有的傢。
走到公司門口,孔媛和男友吳昱輝正在那裡商量晚上去哪裡吃飯。見施夢縈下樓,孔媛跑過來抱住她的肩膀,約她一起去吃晚飯。
說起來,她倆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像模像樣坐下來吃個飯,聊聊天瞭。
施夢縈有點猶豫。她確實不太懂人情世故,但畢竟不是傻子,也知道打擾人傢小兩口約會,未免不識相。但吳昱輝也在一旁熱情相邀。原本就對自己要孤零零回傢吃晚飯感到有些傷感,見小兩口盛意拳拳,施夢縈半推半就也就答應瞭。
過去聽孔媛說起過她的男朋友,但施夢縈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吳昱輝。說不出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熱情。後來聊久瞭,兩人才突然發覺原來他們還是寧商大的校友。吳昱輝比施夢縈大瞭三屆,說起來,在她剛進寧商大時,吳昱輝正讀大四。也就是說,他們曾經同時行走在同一個校園。說不定,在他們自己都已經想不起來的某個時刻,兩人曾經擦肩而過。
這種奇妙的巧合令三人都有些驚喜和感慨。
孔媛笑著說:“看來,我們倆還真是前世有緣!”
施夢縈深有同感。
不過,緣分再深,施夢縈也不好意思當太久的電燈泡。吃完飯,她匆忙告別瞭小兩口,獨自坐公交車回東苑三區——也就是她現在住的小區。
在這裡,施夢縈已經住瞭三個多月。因為租房時是沈惜一手包辦的,她基本上沒和房東打過交道。所以在房東送來租金收據前,施夢縈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該交第二季的房租瞭。
不過,沈惜已經準時把錢打到瞭房東的賬上。在租房時,其實沈惜他還曾想過索性一次性把整年的房租都付清算瞭。但考慮到有些房東一旦收齊租金,就會對很多本該由他承擔的事務推三阻四,最後他還是決定按季交款。
既然是由自己主動提出分手,又是他急著想要結束這段關系,使施夢縈不得不離開他傢,一時無傢可歸,沈惜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她安排好將來一段時間內的住所。他把所謂的“一段時間”定義為一年。
沈惜不小氣。他不介意為搬走的前女友支付房租。當然,如果施夢縈主動提出要自己承擔租金,他倒也不會非要矯情。可既然她對此一直毫無表示,那沈惜就悶聲不響地繼續掏錢。
房子裡滿是濃濃的孤寂,竟使施夢縈在八月的酷熱中感到一絲涼意。她走進廚房,想燒些水來喝。剛給電熱水壺加滿水,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傳來。她皺皺眉頭,隨手放下水壺,滿心不耐地前去開門。
來者是誰,施夢縈大致能猜得出來,正因如此,她才會如此煩躁。
果然,又是那個六十來歲的姓董的房東。施夢縈私下裡一直稱呼他董老頭。
當初沈惜出面簽合同時,言明是幫朋友租房。房東本覺得簽合同的人和實際租客不是同一個人,多少有些麻煩,還有些不樂意。但在見到施夢縈本人,查看瞭她的身份證以後,也沒多說什麼。一個單身女孩,也惹不出什麼麻煩,而沈惜又從不拖欠租金,房東要做的其實就是找個合適的時間把收據送過來。
施夢縈很不喜歡董老頭,身上帶著十足的農民氣,煙味又重,眼神時不時還透著些猥瑣和古怪。
偏偏董老頭總是過來串門,十天半個月就會溜達上來。他和施夢縈住同一個小區,就在斜對面一幢樓的四樓,站在陽臺上都能看到他傢窗戶。所以隻要他想來,抬腿就到瞭。他頻繁來訪倒也是有理由的,據說上一個租客很不愛惜房子,墻面啊水管啊都被弄壞過,所以董老頭吸取瞭教訓,現在時不時要來查看一下。
施夢縈雖然有些不勝其煩,可畢竟是住在別人的房子裡,他說得又不是全不在理,隻能忍瞭。
今天這老頭又來瞭,在房子裡轉悠瞭一圈,每個房間都進去看看,還碎碎叨叨地說著些老生常談的話。
施夢縈腦子發沉,咽喉發苦,陪著他瞎轉,註意力完全沒有放在這老頭身上。等她發現董老頭走進瞭前幾次很少進的臥室時,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瞭。
想起床上堆著的東西,施夢縈的臉騰一下紅瞭,趕緊追瞭進去。昨晚洗澡下換瞭內衣,今天早晨出門前,她從衣櫃裡翻出一堆內褲、胸罩,找瞭套合適的穿上,因為急著去上班,就沒收拾,這些私密的內衣現在可都散放在床上呢!
不過,董老頭好像沒註意到床上這些東西,簡單看瞭看,又回到瞭客廳。
他不著急走,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施夢縈聊瞭會天。可能是來過好幾次,自以為已經是熟人瞭;又或者是天生好打聽,沒有隱私的概念,他問的都是些比較私密的問題,比如施夢縈和幫她租房子的小夥子之間是什麼關系之類的。還問她除瞭這套房子以外,每個月還能再拿多少?小夥子一個月來幾次?
很多問題,施夢縈甚至都聽不太懂,她也懶得去想,隨口應付。
總算等他看夠瞭又問夠瞭,慢騰騰地出門走瞭。施夢縈看瞭眼掛鐘,這老頭在屋子裡磨蹭瞭足足半個小時。她苦笑著去廚房燒水,都快要渴死瞭。
此刻,在麗橋區名韻傢園小區的某幢別墅裡,沈惋正試著把女兒從弟弟身上拽開。
“不要!我還要聽舅舅講故事!”秦一諾撅著嘴,死死扒著沈惜的胳膊,誓不服從讓她回房間的命令。
從過去的經驗來判斷,舅舅肯定會幫自己說話。媽媽呢,最聽舅舅的話。那不就等於是聽自己的話瞭嗎?所以在這個傢裡,隻要抱緊舅舅的大腿就對瞭。對剛滿四歲的秦一諾而言,她還不需要太多的智慧,隻要知道,對媽媽來說,舅舅講話,比爸爸還管用,就夠瞭。
沈惜無奈,抬眼瞧著姐姐。沈惋撇撇嘴,使瞭個眼色,松開女兒,朝樓下走去。
沈惜換上滿臉寵溺的笑容,開始忽悠小傢夥,爭取能把她早些哄回房間。
兩天前,丁慕真飛回首爾。沈惜不知道接下來她還會遇到什麼,也不知道她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作為朋友,目前這個階段他能做的事,也就是這些瞭。隻能期盼小師妹一切順利。
因為有些掛心丁慕真,所以過去這兩天,沈惜都有些情緒低落。
今天是周末,姐姐讓他過來吃飯。姐夫秦子暉另有應酬,聽說是和幾個大學時的學弟學妹聚會。所以,這頓飯沈惜是陪著姐姐和外甥女大小兩位美女一塊吃的。吃完飯,他就陪著諾諾上樓,坐在起居室的落地窗邊,講那個已經欠瞭兩個多月的故事的後半部分。直到沈惋收拾完廚房上樓,才差不多講完。
沈惋讓女兒回房間自己去玩。最近這段時間,姐弟倆一直沒太多時間相處,她也想在今天和弟弟好好聊一聊。可諾諾偏偏鬧著不走。
小傢夥黏舅舅,也不算壞事,總不能為這個對她發脾氣,於是沈惋隻能寄希望於弟弟來搞定女兒。
到廚房切瞭個火龍果,又沖瞭杯柚子茶,沈惋端著托盤再次上樓,正好看到沈惜從諾諾的房間走出來。小傢夥已經被他乖乖哄回房間。
“唉!還是你有辦法。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我女兒,還是你女兒!”
“嘿嘿嘿……”沈惜得意地笑,毫無儀態地斜靠到沙發上。
“下周四爺爺要做壽,二伯安排好瞭酒店,我們傢四個一起過去哈?”
“嗯……”每年都是這樣安排,沈惜當然沒有意見。他隨手翻瞭翻手機上的日歷,突然發現瞭件有趣的事。
“耶?今年爺爺大壽的日子正好是七夕啊,哈哈,有意思!”
“是嗎?七夕啊?你有一起過的對象嗎?”沈惋白瞭他一眼。說起這個她就有氣。
沈惜撇撇嘴,不說話瞭。
“對瞭。爺爺做壽那天,肯定會碰到二哥。提到他,我就想起曉寒。她現在怎麼樣瞭?確定要和周旻離婚嗎?”
“嗯。她是決心要離的。好像是已經談好瞭。但在女兒歸誰這事上嗆住瞭。”沈惜沒等沈惋讓,就伸手夠到她面前的盤子裡,拈起片火龍果,塞到嘴裡。
“唉……孩子嘛,肯定是要爭的……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曉寒為什麼決心離婚。我說,這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沈惜無奈地做鬼臉:“親姐姐!你又來!在你眼裡弟弟我就那麼禽獸嗎?”
“好吧,好吧……饒過你!誰叫你為瞭她在孔雀醉跟人打架,真給我們傢爭臉!”沈惋扁扁嘴。每次作出這個表情,她看上去會顯得特別嫵媚。沈惜就算是她的親弟弟,也不免有些恍神。
“姐夫什麼時候回來啊?”沈惋看瞭看表,“他現在應酬很多嗎?不會經常很晚回傢吧?”
沈惋淡定微笑:“不會。你姐夫在外面應酬,基本上每次都是八點多一點就回傢。”她朝女兒的房間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著我,有她以後就惦著女兒。如果某天情況特殊不得不晚點回來,他也肯定會提前打電話。現在都快七點半瞭,還沒電話來,估計他差不多已經在路上瞭。”
“姐夫這麼乖?中國好丈夫啊!那我就再待會,跟他打個招呼再走。”
“打招呼就走?你還有事?我本來還想等他回來,你們一起喝點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姐夫啊?算瞭吧!我先出去喝一圈再回來,他也喝不過我!”提到秦子暉的酒量,沈惜滿臉都是鄙夷,“我是有事!晚上還有約會。”
一聽“約會”兩個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帶上瞭幾分戲謔,嘴角掛起慧黠的淺笑。
沈惜感受到瞭姐姐身上迅速膨脹起來的八卦氣息,連忙轉換話題:“姐夫他一個畫畫的,不在傢修心養性,怎麼這麼多應酬?”
沈惋給瞭他一個“放過你”的眼神,輕輕嘆口氣:“今天還好,就是和學弟學妹吃個飯。平時各種飯局酒局也不少,很多時候我還得陪著去呢!這年頭當個畫傢也不容易。你以為畫傢隻要把畫畫出來,掛在那裡就會有人來買啊?畫瞭上百幅畫,一副都賣不出去的畫傢多著呢!人脈和口碑都是很重要的。這個老師,那個老板,都得應酬。”
沈惜直起身,好奇地問:“對瞭,姐夫現在一幅畫能賣多少啊?你的畫廊生意怎麼樣?”
“還可以。你姐夫當年得獎那幅作品賣瞭十三萬,現在的話,價格也許已經翻倍瞭。別的畫,也有十萬的,也有五萬的,小品也有賣三千的。”
大學時學傳播的沈惋現在經營著一傢名為“永晴”的畫廊,同時兼著中寧書畫傢聯合會副秘書長。丈夫秦子暉的所有作品都由她負責打理。當然,畫廊也經營其他畫傢的畫作。苦心運營五年,永晴畫廊現在也算小有名氣。
“你姐夫,能力當然有,但主要還是運氣好,剛出道就拿瞭個金獎。有這個金獎墊底,再去辦畫展啊參賽啊什麼的,就順多瞭,畫的價格自然也能上得去。他有一些同學、朋友,也在畫,也有把畫拿到畫廊來賣的。說實話,有好幾個人,技法上不比你姐夫差。有兩個在我看來,比你姐夫畫得好,可他們沒名氣,也沒噱頭,畫就不容易賣上價。”
沈惜若有所思地點頭。
“幹嘛?擔心我倆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二歲,作為畫傢,其實可以說剛剛起步,能有現在這樣的名氣和市場,已經算很好瞭。畫傢這種職業,隻要出瞭名,創作呢,不要停,能保持住基本的水準,隻會越老越值錢。就算他的畫賣不出去,爸爸的遺產你都給瞭我,你還怕我一傢三口會餓死啊?”
“我才不擔心你呢……哎?誰說爸爸的遺產我都給你瞭?我留學不用錢啊?再說,我不是還有套房子嗎?”
沈惋一聽這個就來氣瞭。
“房子是我瞞著你,偷偷過戶給你的!不然你肯要?這些年那房子的租金還一直是我在幫你收呢,找個時間我們算清楚瞭,你都拿走!還要我給你管錢,煩人!你留學時身上帶的那點錢夠你在英國的生活費嗎?你又不是個省錢的主!一個窮留學生,還去買阿森納的主場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納的門票最貴啊?你帶去的錢夠你這麼花嗎?”
沈惜不急也不惱,笑瞇瞇地說:“可我沒餓死啊!我要那麼多錢幹嘛?我去打工照樣能養活自己!”
這句話瞬間平息瞭沈惋的怨氣,神色溫柔瞭許多。
“那倒是。你是不省錢,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既能吃苦,又有腦子。不需要爸爸的遺產,白手起傢,照樣過日子!”
沈惋把喝瞭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起一片火龍果。
“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爸爸的基因可能都被你繼承瞭。我對IT是半懂不懂的,你居然還能和朋友一起搞出個什麼什麼數據庫技術,還靠這個賺瞭錢。要不是看你一回國,就有能力又買房子,又做買賣,我是一定要把你的那一半遺產還給你的!”
沈惜托著下巴,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鼻尖,作出個受不瞭嘮叨的表情。
“姐,你怎麼總是沒記性啊?沒有我的那一半!爸爸的遺產都是你的!你忘瞭?爸爸走之前我們一起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他說過,我們傢的女兒要當公主來養,兒子得當苦力來養。以後,他最多給我留一點吃飯的錢,其他的都給你……”
沈惋收斂起笑容,眼角眉梢透出一分思念的憂傷。
“我記得……可爸爸是在開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很認真地說,“我知道,爸爸就是那麼想的。所以,不是我把遺產讓給瞭你,那些本來就是你的。我隻是完成瞭爸爸沒來得及完成的心願。”
兩人突然都不說話瞭。
靜瞭一分多鐘,沈惜拍瞭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穩穩過日子。我呢,你也不用擔心,弟弟我賺得瞭錢,買得瞭房,娶得起媳婦,養得起娃!”
“娶得起媳婦?你先給我把要娶的對象帶來瞧瞧?”沈惋又好氣又好笑。
沈惜苦瞭苦臉:“你少催我啊!你結婚的事,我可沒多管,你想咋樣就咋樣。要不然,誰贊成你嫁秦子暉這麼個窮畫傢?”
“哎呦!還要你贊成?我是你姐姐!我要嫁誰,還要你批準?”沈惋不屑一顧。
“你這就有點忘恩負義瞭啊!當初你非要嫁秦子暉,大伯贊成嗎?二伯贊成嗎?爺爺跟小姑嘴上不說,但你想想,他們會站在你那邊嗎?傢裡對你的婚姻,本來肯定是有想法的,說不定想撮合你跟哪傢的兒子呢!哪跟哪就冒出個畫傢來要娶我沈傢的姑娘?全傢,隻有遠在英國的我,是支持你的!”
“好好好!”沈惋把一片火龍果塞到沈惜嘴裡,“那我謝謝你!”
沈惜心安理得地大口嚼著。
“你要是不擔心我的經濟狀況,那你問子暉的畫值多少錢幹嘛?”
“單純就是好奇,問問。你也知道我平時也做投資啊,說不定過些日子我想投資藝術品呢!”
沈惋突然冒起幾分好奇:“說起來,我還真沒問過你,你搞的那些投資怎麼樣啊?能賺錢嗎?”
“投資不賺錢,我拿什麼過日子啊?書店和茶館也就能讓我混個溫飽。股票、信托、黃金……還有在其他一些項目裡的股份,這是我真能賺錢的地方。放心吧!一切運轉OK!要是有問題,我一定來找你哭窮,好吧?”
見弟弟這麼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沈惋眼神裡突然射出萬種柔情,沉默起來。
沈惜被她這副模樣嚇瞭一跳,不由得有些心虛,他本來已經伸手去拿火龍果,怯意一生,胳膊僵在半空不敢動,偷眼瞧著姐姐。
沈惋猛的拍瞭一下他停在空中的手背:“要拿就拿!”
沈惜長出一口氣,嘿嘿笑:“姐,嚇死我瞭,還以為你突然怎麼瞭呢!”
沈惋柔聲說:“沒事。就是突然想到,小時候你問過我,為什麼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是啊,既然是雙胞胎,憑什麼你就是姐姐啊?我是問過你啊!”沈惜有點莫名其妙,“不是說你先出來的嗎?占瞭幾分鐘的便宜。你騙我啊?”
“沒騙你!我就比你早出來!我是在想,從小你就得叫我姐,還叫得那麼不情不願……可實際上,爸爸走瞭那麼多年,你一直都更像是哥哥,在照顧我這個妹妹一樣。”
沈惜收起瞭些隨意的笑,想想過去這十幾年姐弟倆一起度過的日子,一時竟也有些眼角發酸。
“那時候,爺爺做主,我們賣掉瞭爸爸一點股份,然後說是一人一半平分遺產。可你什麼都不要。本科一畢業,帶瞭那麼點錢去瞭英國。爸爸公司的股份,也都在我的名下。這些年,你的別墅、車、茶館、書店,都是靠你自己賣專利得來的第一桶金,再拿去做投資,一點點賺回來的。我雖然名義上是姐姐,在你眼裡,恐怕更像是一個應該被照顧的妹妹吧?媽媽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沒上小學;爸爸走的時候,我們才十四歲。我眼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時,你就像個高中生;高中時,你就像已經成年瞭。小惜,你還不到三十歲呢!可你看著比你姐夫還老氣!你在我面前,總是笑笑鬧鬧,裝活潑,裝輕松,可我們是雙胞胎呀,是一起長大的,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有時候你身上的壓力也很大。從很早以前開始,你就已經有點像小老頭瞭!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哪?你還能找到媳婦嗎?嘻嘻。”
姐姐說這些話時,沈惜始終低垂目光,聽到最後一句,才揚起臉來。
“姐,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我哪兒像小老頭啊?大好青年,活力四射啊!哼哼,等會我還有約會呢!”
沈惋知道弟弟永遠不會在自己面前說半句訴苦的話,也就不再囉嗦。順勢轉瞭話題:“剛才我就想問,你又找到新女朋友瞭?”
沈惜吐吐舌頭,輕聲說:“嗯……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沈惋皺眉:“你別亂來啊!”
沈惜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說我是小老頭!我出去玩吧,你又叫我別亂來!姐,你咋這麼難伺候?”
“行!行!行!老娘不管你瞭!”沈惋還想再叮囑幾句,轉念又決定算瞭,“呵……反正,你應該出不瞭事,你多賊啊!要是連你都會出事,二哥他們早就完蛋瞭!”
“放心。我有底線。爸爸告誡我們的,我一直照做。”
父親沈永盛去世雖早,但早早就給年幼的姐弟倆留下做人的底線: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違本心。他說過,自己的孩子做人高尚的上限能到哪裡,他管不瞭,各有各的活法。但他的子女至少不能突破底線。
不犯法是基礎;但人生在世,未必真能時時事事循規蹈矩,那麼,哪怕偶有不合法理的行為,至少不能害人;世事無常,遇到情、法、理糾結在一起,根本分辨不清時,沈永盛告誡子女要遵循的,就是最後一條:不違本心。
沈惜始終牢記著這最重要的四個字。
至於生活裡具體怎麼做,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事而異。
但沈惜永遠不忘叩問本心。
就像之前一連放過瞭巫曉寒、丁慕真這兩個喂到嘴邊的尤物,並不是沈惜成瞭柳下惠,也不是想裝逼,隻是不違本心而已。
突然,樓下傳來響動。應該是秦子暉到傢瞭。
“好啦!不妨礙你們過二人世界,我先閃瞭!”沈惜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沈惋隨之起身,大聲叫女兒出來送舅舅,隨即又放低聲音,認真地說:“我知道你自己有數,你要做什麼,姐姐不管。但要註意安全哦!”
沈惜輕輕抱瞭一下姐姐。
秦一諾大呼小叫地沖出房間,沈惜牽著她的手下樓,在樓梯口和秦子暉寒暄幾句,又重重地親瞭下依依不舍的外甥女,告辭離去。
接下來,他要去一個叫袁姝嬋的女人傢裡赴今晚的約會。她傢離名韻傢園並不遠,開車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
三年多前和袁姝嬋的相識,完全是鬼使神差。袁姝嬋比沈惜大一歲,是鬱中衢高速管理有限公司黨群部的員工,負責黨務、文宣、企業文化等一堆雜事。那一年四月時,公司老總突發奇想,想要做一本高規格的企業文化主題的畫冊,這正是袁姝嬋分管的工作,她就開始著手操作。
她最先聯系的是和他們有常年合作關系的星睿廣告公司,可這本畫冊完全是領導臨時拍腦袋想出來的,星睿廣告當時手頭還有三份沒做完的活兒,人手方面捉襟見肘,根本接不瞭這份工作。
星睿廣告的副總胡康益向袁姝嬋推薦瞭沈惜。胡、沈兩人是寧南的校友,胡康益比沈惜高兩屆,曾與他一同辦過攝影社團,交情匪淺。他向袁姝嬋打包票,說無論是照片還是文字,交給沈惜絕對沒錯。隻要沈惜能把這兩塊最要緊的部分搞定,最後整體的設計和印刷可以由星睿廣告來做。
袁姝嬋信得過胡康益,但畢竟不能告訴領導她準備找個茶樓老板來做畫冊,就給沈惜安瞭個著名獨立攝影師的名頭報瞭上去。在得到領導“可以去談談”的指示後,袁姝嬋陪著黨群部的孫主任,在胡康益的引領下,來到“佈衣人傢”,和沈惜面談。
胡康益常來“佈衣人傢”,熟門熟路就找瞭個包廂坐好。沒過多久,沈惜就過來瞭。
這是他和袁姝嬋第一次見面。
包廂裡三個人當中,胡康益是老友,熟得不能再熟;孫主任是個五十來歲的謝頂大胖子,給他個禮貌的笑臉就行;隻有袁姝嬋,第一時間吸引住瞭沈惜的目光。
這女人說不上有多漂亮,神態冷清,沉靜端莊,偶爾會有幾分淡淡的笑意,始終保持著很職業的態度。可沈惜卻分明看出她眉眼間隱藏的媚意,竟瞬間有瞭一種想要和她發生些更親密關系的沖動。
這是個能刺激男人欲望的女人。
最令沈惜矚目的,除瞭她身上隱隱透出的媚意,就是那吸引眼球的豐滿胸部。他見到袁姝嬋第一眼的感覺,居然是這女人身上的公司制服不太合身吧?無論是套裙還是襯衫,都被繃得緊緊的,特別是胸部,飽滿鼓脹,根本連第二顆紐扣都扣不上。沈惜十分懷疑當初分發制服的人一定是帶著某種惡趣味,才會把這套制服交到這女人手裡。
“佈衣人傢”墻上掛瞭許多沈惜的攝影作品,沈惜進來前,孫主任已經對包廂墻上的幾副照片表示瞭贊賞。其實,他並不懂攝影,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是覺得看上去拍得不錯。見過瞭沈惜本人,又莫名對他生出幾分信賴,由他來拍攝畫冊的照片的事就算定下來瞭。
沈惜這邊更沒問題。有胡康益牽線,沈惜對朋友的求助一向很痛快。他壓根沒提費用的事,還是孫主任試探著問瞭下報酬多少,沈惜把決定權推給瞭胡康益,說自己和星睿廣告合作很多,他會直接和星睿談。至於高速公司和星睿廣告間怎麼結賬,他不便介入。
這樣一來,孫主任反而更放心瞭,和領導匯報的時候更好說,直接說沈惜是星睿廣告的特聘攝影師就行。他又稍坐瞭一會,起身告辭。接下來具體怎麼做,就由實際經辦人袁姝嬋和沈惜接洽。
袁姝嬋很客氣地稱呼沈惜為“沈老師”,在把公司情況和畫冊制作方面的大概要求、思路等介紹完畢後,她突然問瞭個與工作無關的問題:“沈老師,胡總說你就是公眾號裡的‘青衫磊落’,是嗎?”
“青衫磊落”是沈惜用來發佈書評、影評的微信公眾號。在他剛從英國回來時,茶樓和書店的生意都還沒鋪開,閑暇時寫瞭不少評論,結果在微信公眾號裡聚集起瞭一大群粉絲。短短半年後,就有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過來問他有沒有興趣結集出書。
沒想到袁姝嬋也是他的粉絲。
多瞭這麼一層關系,兩人間無形中親近瞭許多。袁姝嬋對他也不再是剛開始那樣完全公事公辦的模樣瞭。她平時負責文宣、企業文化工作,文筆自然也不會差,交流起來倒也投契。
此後兩周,袁姝嬋陪沈惜跑遍瞭鬱中衢高速公司所有的基層站所。道路橋梁、收費站點、設備儀器、工作人員,一切的一切,都由沈惜的鏡頭去捕捉最精彩和有趣的瞬間,最終變成畫冊的素材。
沈惜工作起來是極認真的,他的準備細致入微,事先的設計清晰簡潔,對細節的要求一絲不茍,但他對每一個出現在鏡頭裡的拍攝對象又充滿瞭耐心。絕大多數和他打過交道的基層員工都對這位沈老師充滿好感,袁姝嬋自然也在其內。
這那段時間裡,兩人每天相處的時間超過十個小時。很大一部分時間是用在從一個站所趕往另一個站所的路上,所以兩人在車上相處的時間最長。一路聊著,兩人迅速增加瞭對彼此的瞭解,很快從合作夥伴進化成瞭朋友,聊的話題也從畫冊擴大到瞭各自的人生。
袁姝嬋的父親是基層公務員,母親是會計,傢庭條件不算優越,但也不差。大專畢業後,她交瞭個跑業務的男朋友,遭到父母的堅決反對。任性倔強的她,為此和父母開始瞭持續近一年的爭吵、冷戰。在她徹底爆發,甚至砸瞭傢裡的電視機後,父母終於妥協,她如願和男友林躍走入婚禮大堂。
但是,婚後生活並不那麼如意。夫妻倆都很辛苦。林躍工作不順,連換瞭兩份工作,好容易穩定下來,又因為常年在外面跑,精神上和肉體上都十分疲倦,平時基本顧不上傢裡。袁姝嬋雖然順利考進瞭效益極好的國企,剛開始卻隻是個收費員,收入不高不說,最麻煩的是要長期堅守在遠離市區的基層收費站,常年三班倒,通宵夜班是傢常便飯,一半以上的日子住在收費站,不方便回傢。
各自工作的磋磨,使婚前恩愛的兩人疏遠瞭很多。枯燥辛苦的工作,也令才二十來歲的袁姝嬋內心無比鬱悶煩躁。每到輪休,她常和同班工友一起去泡吧、唱K,借著煙酒歌舞,讓自己本該多彩實則灰澀的青春恢復一點光亮。
可林躍一天工作下來,隻想回到傢裡就能見到老婆,為此兩人時有爭執。
但爭執都是奢侈的,他們兩人一個經常出差,一個常年值班,一個星期能見上一面就算好的。
在基層站所苦熬五年多,袁姝嬋終於通過一次內部崗位調整的機會,憑借自己出色的文筆,競爭進入公司黨群部,成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室一族。
和沈惜相識時,她到黨群部上班不過短短三個月不到。
在去距離市區最遠的兩河收費站前一夜,袁姝嬋拉上沈惜去酒吧喝酒聊天,她的姐妹們都打趣說她這次的眼光比挑老公時要好得多,好像都認定沈惜就是她的情人似的。
袁姝嬋也不辯解。
喝瞭一個多小時,微醺的袁姝嬋坐得離沈惜越來越近,後來幾乎就緊緊貼著他。沈惜知道,袁姝嬋對他已經完全沒有心防。如果真對這個性感的人妻有意,完全可以出手瞭。
換作今時今日的沈惜,他可能會一笑瞭之。但二十六、七歲時的沈惜,行事還要更自在隨性些。他對袁姝嬋,確實很有興趣。
第二天,兩人出發前往兩河收費站。這個站點位於中寧市最南端的苦溪縣兩河鎮,走高速也要花上三小時以上才能趕到,來回就是近七個小時。
這裡是袁姝嬋進黨群部前奮鬥瞭六年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她的娘傢。所以,從小小的私心出發,她希望沈惜能把這個站點和過去那些老同事拍得更美好些。為滿足她的心願,沈惜做瞭精心的準備。相對復雜的夜間拍攝計劃,再加上物理距離上的遙遠,決定瞭當天趕回市區是不現實的。
袁姝嬋托過去的同事在兩河鎮找最好的賓館,訂瞭兩間房。
拍完計劃中最後幾張收費員夜間操作的照片,來到賓館時,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瞭。兩人顧不上休息,在袁姝嬋的房間又討論瞭近一個小時,確定之前兩周拍攝的照片有哪些必須出現在畫冊裡,沈惜給這些照片做瞭重點的標識。完成初步揀選,已近午夜。沈惜告辭,回自己的房間。
很快,他就發來一條短信:“真可惜……”
過瞭十幾分鐘,袁姝嬋回信:“剛才我去洗澡瞭。你說什麼可惜?”
“剛才想給你個晚安擁抱的,沒敢。”
“呵呵,你不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嘛,哪還有手抱我?”
“真要想抱,就把筆記本扔掉唄。當然是美女比較重要。就是沒敢抱!”
“呵呵,這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擁抱一下嘛。你要真想抱,過來再抱一下嘛,反正就在隔壁。”
“那我現在過來啦……”
“啊?你真過來啊?”
“當然是真的!”
袁姝嬋沉默瞭一會,終於又回瞭一條:“……好吧。”
沈惜輕輕敲瞭兩下隔壁房門。
等瞭一小會,袁姝嬋才打開房門。洗過澡後,她已經換好瞭連身睡裙,臨時又披上制服上衣。玫紅色的睡衣陪著藏青色的制服,感覺有些怪怪的。她臉上的笑容不太自然:“我以為你開玩笑呢!”
“噓,輕一點!很晚啦,別打擾別人。”沈惜一邊把指頭放到唇邊,一邊擠進房門,順手又關上門。
“當然是真的啦!擁抱美女是多快樂的事!”
袁姝嬋略有些羞澀地張開雙臂:“那快抱一下吧,然後早點休息嘍!今天你也很辛苦瞭!”
沈惜站到離袁姝嬋極近的位置,胸膛幾乎已經可以觸碰到她豐碩的雙乳。他比袁姝嬋高瞭將近一個頭,在這麼近的距離,袁姝嬋必須仰起脖子,才能與他對視。伴隨著抬頭挺胸的動作,她整個上半身都不由自主地提拉起來,這一下胸部的雄偉峰巒更加明顯。
還沒等沈惜做什麼,袁姝嬋的呼吸已經變得很急促瞭。
沈惜微微弓腰,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袁姝嬋也自然地環抱住他的腰。這本是朋友間常見的禮節性的擁抱,可隨著沈惜雙臂箍得越來越緊,她也不由自主地加大力氣,像要把自己塞到沈惜懷中去似的。這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古怪之極的念頭:“他好像還沒洗澡,可一天下來,他身上的氣味怎麼還那麼好聞呢?”
抱瞭很久很久,袁姝嬋越來越尷尬,不知道是該繼續這樣沉默地擁抱下去,還是該提醒一下沈老師,所謂的“晚安擁抱”未免也太久瞭吧?
就在這時,沈惜雙臂用力,同時整個人向側面撲倒,在他懷裡的袁姝嬋無法再保持平衡,和他一起側翻在一旁的床上。她大窘,輕輕哼瞭一聲,綿軟無力地推拒著:“別這樣……沈老師……別這樣……”
沈惜在把她掀到床上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抱著她,微笑著盯著她的眼睛。在這種無聲的親昵中,袁姝嬋漸漸連無力的推拒都停止瞭。
片刻之後,沈惜從她身下抽出一隻手,慢慢地解開她制服上衣的紐扣,露出裡面的真絲吊帶睡裙。沒等袁姝嬋的內心掙紮出一個該放任還是該拒絕的結果,她右邊肩膀的吊帶已被輕輕抹下,整個右乳暴露在沈惜面前。
身高164公分的袁姝嬋,胸圍超過89,擁有一對形狀完美的D罩豐乳,乳頭嬌小,但乳暈極大。因為緊張和一點點莫名的興奮,嫩紅的乳頭已經微微翹起,顯得那麼誘人。
沈惜輕撫著乳頭邊小小的凸起顆粒,慢慢將頭湊近。經過一番近乎空白的思考,袁姝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胸前的酥麻,卻使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又羞又爽的呻吟,隨即緊緊閉上嘴,不敢再開口。沈惜把乳頭含到嘴裡,使勁地吸吮著,舌頭不住在乳頭、乳暈上舔弄,嘖嘖有聲。
左側的吊帶也很快被拉下,同樣飽滿豐盈的左乳也跳瞭出來。沈惜一把捏住,伴著舌頭吸舔的節奏,用力揉搓著,還時不時夾起乳頭來撥弄幾下。兩顆小乳頭被逗弄得迅速硬瞭起來,比剛才明顯脹大瞭許多。
蒼白的拒絕被堵在喉嚨裡,袁姝嬋緊咬著嘴唇。她知道這時自己一旦開口,多半會是騷蕩的呻吟。她現在隻有緊繃上身,微閉雙眼,任沈惜擺佈。
沈惜很耐心,把每一寸乳暈都細細地舔過,隨即把精力集中到瞭乳頭上。先上下左右地逗弄瞭一會,再用牙尖輕輕咬住,溫柔地向上提起。強烈的酥麻感帶著一絲細微的疼痛直沖袁姝嬋腦海,渾身毛孔仿佛都已經開始歡唱!
兩粒乳頭比剛才翹得更挺,又濕又硬,乳房上滿是口水,光閃閃的。
袁姝嬋最清楚自己動情後會是什麼樣子。她是很敏感的女人,此刻,她的棉內褲早就濕透瞭,淫水都流到瞭屁股上。如果把女人下身濕潤時的通常狀態形容為涓涓細流的話,那袁姝嬋的下體完全算得上是波翻浪湧。她真有點怕自己這種強烈的身體反應會被沈惜發現。
男人的舌頭正在一路向下,都已經滑到肚臍以下瞭。袁姝嬋一顆心揪到瞭嗓子眼,卻總是發不出任何抗議的聲音。
沈惜果然把手伸向她的下身。在睡裙下擺被掀起的瞬間,袁姝嬋不自覺地夾緊瞭雙腿。但在沈惜手口並用地一陣挑弄後,她又頹然地放棄抵抗,認命似的徹底放松雙腿。
沈惜的手指在那最誘人的部位上滑過,觸手滑膩,竟撈到瞭一把粘稠的淫汁。他輕輕咦瞭一聲,抬起眼,笑吟吟地瞥瞭袁姝嬋一眼。
說不清那一刻袁姝嬋想到瞭什麼,也可能隻是出自本能,就在沈惜的手正要進一步深入時,她突然以一種絕大的毅力死死按住這隻手,努力地掙開他的摟抱,坐瞭起來。
“不要!沈老師!不要!”
沈惜停瞭下來,冷靜地望著她的眼睛。
袁姝嬋說完這句話,像抽幹瞭全部的氣力,急促地喘息著,裸露的雙乳韻律感十足地抖動。她認真地回望沈惜。在這男人的眼神裡,她看到瞭探詢和關懷,沒有找到不耐和譏嘲,情緒頓時平穩瞭許多。
“我沒想過要這樣,沈老師,今天別這樣,我沒準備好。行嗎?”
沈惜溫柔一笑。他並不失望,因為在袁姝嬋的話裡,他聽到瞭很關鍵的一句。他跳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給瞭袁姝嬋一個正經的擁抱,回房間睡覺。
這是兩人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當然,故事並沒有在這裡停頓。後來,這個身材和態度同樣火辣的人妻還是還是和他滾到瞭一張床上,並在此後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如膠似漆,貪歡不醒。
再後來,沈惜回瞭趟英國,和當年一起開發專利的朋友處理文件和財產方面的事務。順道在英國、愛爾蘭和北歐三國玩瞭二十多天。回國後,為幫朋友做事,又沒日沒夜地幹瞭半個月。無形中,與袁姝嬋之間疏遠瞭許多。
當時,袁姝嬋好像對兩人間的關系也產生瞭搖擺。恰好有這段差不多兩個月的冷靜期,很快,兩人間平靜地結束瞭這段肉體關系。
又過瞭半年左右,沈惜與施夢縈相遇。在有瞭固定的戀人後,沈惜更沒瞭尋找性伴的心思。
當然,結束瞭肉體關系,不代表老死不相往來。時不時的問候祝福還是有的,隻是一直沒有再見面。從去年開始,袁姝嬋很少再有回復。沈惜以為她想和自己徹底斷絕聯系,也就不再去騷擾她。
在送丁慕真回韓國那天,沈惜突然收到瞭袁姝嬋的短信。
“能不能陪我過生日?”
沈惜記得,這周六就是袁姝嬋的生日。
“生日快樂!你若有召喚,我一定盡可能安排時間。可是,生日,不是應該和老公一起過嗎?”
袁姝嬋沉默瞭一會,說:“我離婚瞭。沒人陪,你來不來?”
這個消息,令沈惜頗有些驚訝。畢竟袁姝嬋和他說過,當年她是如何堅定地要嫁那男人。盡管後來夫妻間的感情有些降溫,她也一度出軌和自己來往過一段時間,但即使在兩人最為火熱的那段時間,也沒聽她說過想要離婚。沒想到悄無聲息的,袁姝嬋已經恢復單身瞭。
隻是,這年頭婚姻的事不好說。巫曉寒和周旻當年還不是外人一致看衰,他倆卻情比金堅?風平浪靜地恩愛瞭十年,一朝有瞭變故,如今不也走到瞭婚姻的盡頭?
作為袁姝嬋曾經的出軌對象,沈惜更不方便在她的婚姻問題上發表意見。
在他痛快答應瞭陪她過生日後,袁姝嬋給瞭他一個新的地址。
現在沈惜已經來到她所說的小區,很幸運地找到瞭一個空著的車位,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束粉色鬱金香和生日蛋糕,下瞭車。
袁姝嬋傢離他停車的位置很近,就是正對面的那幢樓。沈惜來到三樓,輕輕叩門。隱約聽到門裡有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像有人在跑。很快,門就打開瞭。
門裡的袁姝嬋穿著身淺黃底印花吊帶睡裙,裸露的肩膀和手臂白皙豐腴。近三年沒見,她還是如當年般性感嫵媚,不減分毫。她接過花束和蛋糕,轉身放在不遠處的餐桌上。
沈惜反手鎖上瞭門,剛想和她說句話,卻見她快步跑向一個亮著燈的房間,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丟下一句:“你先自己隨便坐。我正和我同事商量一點工作上的事,一會就好!”
話音未落,她已經沖進房間。沈惜半張著嘴,動瞭動舌頭,突然笑出瞭聲。
到底是曾經多次裸裎相對的女人,骨子裡又是幹脆開朗的性子,經年不見,好像還是沒什麼隔膜。沈惜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拘束,給自己倒瞭杯水,悠閑地在屋子裡轉瞭一圈,隨即慢騰騰地晃進瞭袁姝嬋所在的房間。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袁姝嬋側過臉對他笑瞭笑,隨即又對著電腦噼裡啪啦地打字。
沈惜來到她側後方。袁姝嬋點開桌面上一張圖片,屏幕上頓時出現一張海報。
“沈老師。”自從他們有瞭親密關系後,袁姝嬋每次喊“沈老師”這三個字時,總不由自主地帶上幾分蕩意,這次也不例外,聽得沈惜肉棒突的跳瞭跳。
“這是下周我們公司開會時會場上的海報,幫我看看,提提意見?”
沈惜彎下腰,認真地看著海報的每個細節,又問瞭幾句會議主題和海報作用之類的,最後說瞭兩個他認為可以稍加改進的地方。
袁姝嬋若有所悟地點頭,馬上又去和QQ上的同事商量。
沈惜見她忙於做事,有些無聊,慢慢又溜達瞭出去。
剛才他就發現,這個房子的格局盡管和沒離婚前她和老公一起住的房子不盡相同,但大體相似。也許是因為住慣瞭,搬來這裡後,袁姝嬋不自覺得復制瞭當年的傢中佈局。
就像她現在待著的那個房間,有書櫃和電腦桌,應該算書房,但在一進門靠墻的位置還擺瞭張單人床,也就是說,這間房還能當小客房用。
當年她和林躍同住的那套房子也有一個這樣的房間。
沈惜還記得在那個房間,自己有過一段永生難忘的經歷。
在拍完所有素材後,沈惜開始選片、修片。完全進入工作狀態的沈惜是高效的,短短八天時間,他就處理完瞭全部選定的照片,還寫出近七千字的配圖文字,做出瞭第一版樣冊。他立刻通知袁姝嬋過來校驗。
袁姝嬋對他的神速表示驚嘆。她讓沈惜帶著電子版樣冊去她傢。
“我跟領導說去你那裡看樣冊,正好可以提前半天回傢休息!嘻嘻!”
沈惜開玩笑:“去你傢?萬一你老公中途回來,我們說不清楚,怎麼辦?”
袁姝嬋猛的想起在雙河鎮那晚兩人間未盡的激情,下體好像又在被沈惜撫摸似的漸漸濕潤瞭,連乳頭都莫名其妙地翹瞭起來。
她紅著臉,“呸”瞭一聲:“我老公早上出差去瞭,三天以後才回來。你不會有說不清楚的機會的!”
沈惜照袁姝嬋的吩咐,在三點左右到瞭她傢——因為最近工作辛苦,她特意給自己留下補個午覺的時間——她像剛睡醒般瞇著雙眼,把他迎進傢門,去衛生間匆匆洗瞭把臉,這才坐到電腦前,打開電子版樣冊。
那間書房,靠墻處也擺著張單人床。
大概用瞭四十分鐘,袁姝嬋看完瞭樣冊。她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歪著腦袋半天,隻冒出來一句:“你太快瞭一點吧?還以為你至少要兩個星期呢!”
沈惜聳聳肩。
袁姝嬋希望沈惜能先弄幾本紙質版的樣冊出來,畢竟她隻是個辦事的,後面還有一堆領導等著審閱。要等大大小小的頭一個個都通過瞭,才能最終確定是否付印。
國企,就得走這麼個流程。
沈惜笑笑。他和國企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瞭,二伯沈永強當年曾長期擔任中寧某央企二級企業的負責人,他對這套流程和作風再熟悉不過。所以他早就已經和胡康益說好,隻要今天袁姝嬋這邊通過,明天就印十本紙質版樣冊,拿來給領導們審閱。
見他早已安排妥當,袁姝嬋又驚又喜。說實話,她很慶幸自己到黨群部後,首次具體負責某項工作,能遇到像沈惜這樣的合作對象。能力強倒在其次,主要是他的工作態度,能讓人完全放心。
談完工作,兩人四目相對,突然陷入沉默。
曾經有過肉體交纏的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放瞭張床的房間,大門緊鎖,無人打擾,會發生些什麼呢?
“今天準備好瞭嗎?”沈惜湊到袁姝嬋耳邊,輕輕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邪惡。
等來的是低頭無語。
沈惜緩緩張臂,將她摟入懷中。
袁姝嬋屏住呼吸,半癱在沈惜的擁抱中。她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再次阻止這男人,可滾燙的身體卻不由自主放棄瞭抵抗。
沈惜的手伸到睡衣裡,撥開內褲襠部的佈片,順利地觸碰到瞭她的肉唇。
袁姝嬋渾身一僵,猛的轉過頭,從鼻子裡呼出的氣一下噴在沈惜臉上。他毫不停留地將手指探入那片溫熱潤滑之中。在袁姝嬋按捺不住,張開嘴擠出一聲呻吟的時候,他兇猛地湊上嘴,一下吸住她的嘴唇,肆意地將她的舌頭卷到自己口中。
袁姝嬋的手隔著睡衣按在沈惜正在撫弄她下體的手上,卻還是沒有用力反抗,隻是象征性地放著而已。沈惜的手指越來越快地抽動起來,袁姝嬋的肉穴再次急速淪陷,幾乎是瞬間就變得汁液淋漓,淫香四溢。
兩人熱吻不停。
袁姝嬋清楚地聽到從自己的肉穴處傳來的“咕唧咕唧”的聲音。她膝蓋發軟,渾身乏力,汗流浹背,一隻手緊緊揪著沈惜的褲子。沈惜輕輕地推瞭她一把,袁姝嬋跌坐到床上,立刻就被壓倒在他身下,整個過程,兩人的舌頭幾乎沒有分開。
又到瞭關鍵時刻!沈惜剛想將身下這個動情的女人的衣服脫光,突然從大門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這個房間就在大門進門右轉的位置,房門也沒關,就在鑰匙插進門鎖,發出金屬擦碰聲的一剎那,房間裡的兩個人就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敏捷瞬間分開,一躍而起。彼此間連眼神都沒有交流,已經各自做出瞭最好的選擇!
袁姝嬋直接沖出房間,順便還整理瞭一下身上的睡衣,隨手就掩上房門。
沈惜則沖到電腦旁,平靜地坐好,輕推一下鼠標,從屏保狀態喚醒電腦,飛速點開電子版樣冊,直接將滾動條拉到中間部分。同時,他也全神貫註地聽著客廳裡的動靜。
來人好像是個老年女人。袁姝嬋和她的對話,沈惜聽不太清,她好像很驚訝袁姝嬋這時在傢,而袁姝嬋則在向她解釋著什麼。兩人一直交談著,說話聲越來越小,像是進瞭別的房間。
過瞭一小會,袁姝嬋悄悄打開房門,鉆瞭進來,又死死關上房門,壓低聲音急匆匆地說:“是我婆婆來瞭!她要打掃傢裡,我去衛生間拖著她,你抓緊,趕快走!”
沒等沈惜回答,她匆忙又出去。沈惜順著門縫看她拐進瞭衛生間,鎮定地在心底默默數瞭五下,閃身出來,躡手躡腳來到鞋架旁,穿好鞋,小心翼翼走出大門,又盡可能輕柔地關上門,匆忙下樓離開。
後來,袁姝嬋告訴他,那天她婆婆是去她傢打掃衛生的!她一向嫌小兩口傢務活做得不細,傢裡收拾得不夠幹凈,所以要瞭把鑰匙,經常過來幫他們打掃。那天她以為白天工作時間傢裡沒人,正好可以讓她大張旗鼓地搞衛生,就自說自話地過來瞭。
幸虧沈惜來時隻帶瞭個裝電子版樣冊的U盤。她婆婆還以為鞋架上的男鞋是自己兒子換下的,沒起半點疑心。
如果當時被老人傢當場抓住,當然會很尷尬。但正因為有驚無險,反而成瞭段有趣的回憶。每當回想起這件事,沈惜和袁姝嬋總會相視而笑,忍俊不禁。
沈惜回想自己故作鎮定地坐在電腦前的樣子,想必是很狼狽的。但平心而論,在那種場合下,自己當時的表現,應該已經算是很完美的吧?
當然,這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屋子裡轉悠。突然,他在沙發邊的一個藤編收納筐裡,看到一堆衣服。
制服上衣、套裙、肉色絲襪……
還有一條淺紫色的蕾絲內褲……
看來是袁姝嬋下班回傢後隨手扔在那裡的。
沈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今晚過來,固然是為瞭給袁姝嬋過生日,但已經恢復瞭單身的他,並不介意和曾經的性愛伴侶再續前緣,尤其是經歷瞭一段性方面極不和諧的戀愛後,他十分想念曾在床上表現完美騷浪入骨的袁姝嬋。
但是,他也必須要考慮袁姝嬋的想法。如果她隻想安安靜靜過個生日,他也不會霸王硬上弓。
此刻眼前這幅畫面,基本能說明女主人的心態。對一個很清楚晚上會有男人到訪的成熟女人來說,如果她並無他意,又怎麼會如此隨意地擺放換下來的衣服呢?至少會把絲襪和內褲收起來吧?
上樓前,一切都是兩兩之數。袁姝嬋穿著單薄的睡衣來開門,可能性就加瞭一成;開門後隨性熟稔的態度,又加瞭一成;剛才看海報圖片時,沈惜看到瞭她QQ上的簽名:“急景流年都一瞬”。這是北宋晏殊的名句,後一句是“往事前歡,未免縈方寸。”如果這是袁姝嬋的心聲,那麼把握就增到瞭八成;最後是眼前這些胡亂扔著的衣物,可能性差不多就到瞭九成。
最後的一成……人,是那樣復雜,哪裡會有純然的十成把握?有瞭九成,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沈惜心裡穩瞭,馬上冒出個惡作劇的念頭。
他飛快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正值盛夏,不用擔心著涼的問題。
安靜地等瞭一會,估計袁姝嬋應該已經和同事交流完瞭自己那兩點意見,沈惜光溜溜地走進書房。
袁姝嬋這次連頭都沒回,還在QQ上和同事說話。
沈惜也不出聲,淡定地來到袁姝嬋身後,選瞭個顯示器反射不到的位置。伸手搭在瞭她赤裸的肩膀上。她毫不介意,隻稍微偏瞭偏頭,說瞭句:“你剛才說的那兩點挺好!我同事說確實應該改過來!”
沈惜無聲地笑,手指微微用力,在她的肩膀上捏瞭一把。隨即沿著鎖骨,慢慢向下遊動。在手臂伸到極限後,他稍微往前邁瞭一步,手指進入睡衣的領口,觸到瞭那團綿軟柔肥。
袁姝嬋扭瞭下身體,隨口說瞭句:“討厭!”
面對的是曾經享用過每一寸皮膚的男人,哪還會在意這點小小的觸碰?再說,今晚讓沈惜過來,袁姝嬋本就做好瞭和他上床的準備。離婚後,她也快有一年時間沒被男人碰過瞭,三十歲上下的熟女,肉體本就亟待撫慰。
自己的身體對沈惜依然保持著吸引力,對袁姝嬋來講,也很開心。
不過直到此時,她還沒發現沈惜玩的小花樣。
沈惜微微探身,用中指和食指夾住一個乳頭,不住地搓動。沒弄幾下,它就充血挺立起來。
“翹起來瞭。”沈惜邪邪地說瞭句,“你的奶頭還是那麼敏感啊!”
袁姝嬋的脖子正迅速泛起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我敏感,你不是最喜歡嘛,總是會被你玩得一塌糊塗的!”袁姝嬋鼻息漸粗,隨口應瞭一句。她的肉體已經發燙,很想快點投入沈惜的懷抱,但QQ上的同事還在說著什麼,她總得先把他應付過去,然後心無旁騖地開始享受。
可胸前的兩根手指,一直在作怪。
三年前,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恰如絢爛的煙花,寧願粉身碎骨,也要在綻放的剎那投入全部熱情。他們在床上花樣百出地玩,對彼此的身體再也熟悉不過。即使隔瞭這麼久,沈惜依然能第一時間喚起自己心底最強烈的欲望!
不行,得讓他停一停,至少讓我先把同事打發掉!
袁姝嬋揚起胳膊,推開瞭沈惜的手,她挪瞭下屁股,側過身來,剛要說話,一副強壯的赤裸肉體突兀地闖入眼眸。她完全被驚到瞭,張大嘴,愕然失措。
沈惜一步邁到袁姝嬋面前,半硬的肉棒幾乎就打在她的臉上。他蹲下身,霸道地掀起睡衣下擺,撩到腰間。
不出所料,袁姝嬋沒穿內褲。沈惜把下擺在她腰間掖好,確保不會再垂下來,兩手插到她兩腿之間,用力向兩邊一掰。袁姝嬋還沒完全從震驚中恢復,輕而易舉被他掰開瞭腿,水汪汪的肉穴徹底暴露。沈惜右手中指在穴口輕輕磨瞭兩下,稍一用力,就毫無阻滯地一插到底,隻抽動瞭三四下,就傳出清晰的水聲。
春潮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這時,袁姝嬋才恢復瞭一些,兩手緊緊捏住沈惜的肩膀。
伴隨著狹小肉腔間液體被攪拌擠壓的聲響,沈惜加速抽動中指。袁姝嬋仰起頭,上半身僵硬地後傾,感受著下身洶湧而來的快感,在沈惜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地越掐越緊。
她毫不懷疑,再過片刻,自己就會被一根中指幹到高潮。
沈惜曾經用同樣的招數無數次把她帶到巔峰,讓她哭著叫著發出快樂的喊聲,在拋去所有羞澀和偽裝後成為一條由著他盡情享用的母狗。
但這次,沈惜突然停止抽動,手指留在肉穴裡緩緩攪著,一臉壞笑地說:“不急不急,我們慢慢來!”
袁姝嬋莫名其妙地失望地嘆口氣。爬坡到瞭七成的高度,卻又不能到頂,肉體自然生出生理上的悵然。好在不是在即將登頂的臨界點被強行打斷,還不至於完全不能接受。
隨即她終於反應過來,氣惱地在沈惜肩上拍打起來:“大淫棍!誰叫你脫衣服的!叫你來陪我過生日,又沒說我要和你上床!大淫棍!大淫棍!”
沈惜任她打瞭幾下,抽出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聞瞭聞,隨即送到袁姝嬋面前,笑嘻嘻地問:“我是大淫棍,那你是什麼咧?哪兒來的這麼多水?”
袁姝嬋看著他中指上淋漓的汁液,突然變得媚眼如絲,氣喘如訴。
“你是大淫棍!我是小騷穴!專門讓你這大淫棍幹的小騷穴!”
這是她過去在沈惜面前說慣瞭的浪語,盡管有兩三年沒說,重新張嘴卻還是熟極而流。
沈惜滿意地一笑,單膝跪倒,把嘴湊到袁姝嬋泥濘不堪的肉穴上,卷起舌尖,猛的頂進去,一口氣抽插瞭十幾下。之前的快感還沒完全消退,緊隨而來的第二波刺激,立刻喚起瞭那些本就不甘心就此平抑下去的欲望,袁姝嬋隻覺得自己盆骨周圍的肌肉剎那間陷入無力卻又興奮的奇異狀態,好像那部分身體已經不屬於她。
QQ聊天界面已經一連跳出瞭兩個抖屏。那邊的同事在用這種方式抗議他被忽視瞭很久。
可袁姝嬋哪裡顧不上他?
沈惜收回肉穴間的舌頭,轉而舔舐鼓脹起來的陰蒂。袁姝嬋隻覺得他靈活的舌頭在自己股間飛快地遊走,每一下都想要把自己的魂靈給舔得飛離身體般。她難以自抑地閉攏兩腿,牢牢地夾緊瞭沈惜的腦袋。也許是用力過猛,大腿內側肌肉開始抽搐,屁股來回磨蹭著,也變得非常酸麻。
袁姝嬋甚至懷疑屁股可能馬上就會抽筋。
該死的!屁股都要抽筋瞭,那個該死的同事還在不停發抖屏!
聽著沈惜在自己胯間發出連綿不絕的“汩汩”的吸舔聲,像品嘗濃湯般將流出肉唇的淫汁通通卷入口中,袁姝嬋仿佛就要觸摸到第一次高潮瞭!
可耳邊偏偏還有那該死的抖屏聲!
袁姝嬋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站在極樂園門口,被一條狗扯住瞭裙角。明明一步就能踏進去,可總是避免不瞭一點點被拽開的悲催命運。
不知道沈惜是不是聽到瞭她心底的聲音,他再次停下來,站起身。在他的舌頭離開肉蒂的那一刻,袁姝嬋好像聽到自己內心又發出一聲嘆息。
離巔峰又差那麼一步!袁姝嬋心裡不停咒罵,趕緊轉回到電腦屏幕前,想快點把這煩死人的同事打發掉。沈惜卻另有打算,扯著袁姝嬋的胳膊,將她拽瞭起來。
沒等袁姝嬋發問,沈惜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稍稍向下滑瞭一點,保持半躺的姿勢,兩腿伸到書桌下,硬梆梆的肉棒直直挺向天花板。
他笑著拍拍肉棒,示意袁姝嬋坐上來。
袁姝嬋咬著嘴唇,橫瞭他一眼,毫不猶豫一把脫掉身上累贅的睡衣,面對電腦,背對沈惜,分腿跨坐到他的身上,一手撐住桌子,另一手扶著肉棒,對準瞭自己早已變得無比滑膩的肉洞,一屁股坐瞭下去。沈惜看準機會,沒等她的屁股落到自己的大腿上,就用盡全力向上一頂。兩具肉體以各自最大的力量在空中狠狠相撞,發出響徹整個房間的“啪”聲!
肉棒不留半絲縫隙地完全深入到幽深的巷道。
袁姝嬋發出瞭一聲近乎哀嚎的呻吟。
她的肉穴已經很近沒有男人進入瞭。陰唇終於又一次被粗暴地撐開,陰道終於又一次被完整地填滿。男人急速地向前猛沖,像鐵棒在墻上擦出無數火花。隨著肉棒的反復出入,難挨的酸麻轉化成為不可思議的舒爽,一股涼意從袁姝嬋腳趾間生出,直透腦門。
沈惜在她背後喘著粗氣說:“和同事聊吧!你現在可以一邊聊一邊爽瞭!”
袁姝嬋隻來得及應瞭聲“嗯”,就感覺屁股上的肉被沈惜狠狠捏住,他不要命似的來瞭一輪迅猛的沖刺!
“媽呀!慢點……慢點!啊!”袁姝嬋叫得淒慘無比。在這種至少每秒一兩下的高頻沖擊下,她能勉強坐穩,不被頂得飛起來就不錯瞭,還去跟同事聊?聊個屁啊!
沈惜猛沖瞭兩分鐘,終於放緩節奏,留給她一點點空間。恰好同事又飛來兩個憤怒的抖屏,袁姝嬋勉強掙紮起來,顫抖著雙手,打瞭一行字:“今先到這,有點及時要出去,就這!!”
顧不得短短一句話裡有好些錯漏,她迅速退出聊天窗口,關掉QQ。在她的手離開鼠標的瞬間,沈惜再度發起瞭玩命的沖擊!這次力道更猛,頻率更快,袁姝嬋本想對他說句話,卻徹底被悶回到喉嚨裡,一張嘴,隻剩下聲震屋梁的尖叫。
算上之前沈惜用手指和舌頭的兩次挑逗,這已是她第三次向巔峰攀登瞭。一次次的餘韻疊加在一起,袁姝嬋幾乎在短短幾分鐘裡就攀上瞭絕頂高峰!
她毫無預兆地發出一聲痛哭似的悲鳴,身體以一種駭人的頻率抽搐起來,肉洞死死裹住肉棒,一陣陣猛烈收縮,像要奮力將這根害人的東西夾斷似的。
沈惜沒有停下抽插,但變得溫柔瞭許多,為的是讓她完整地享受一次高潮。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細若遊絲,眼前金星亂冒,面色艷紅,濕淋淋的發梢蓋住瞭眼睛,半露著徹底迷離的目光。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當這波高潮漸漸褪去,袁姝嬋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屁股,試圖依靠依舊插在肉穴中的堅挺肉棒,將自己身體裡最後一絲快感都榨出來。她碩大的豐乳以一種極其淫蕩的姿態左右擺蕩,柔膩的腰伴隨著屁股的扭動搖曳生姿。
足足過瞭兩分鐘,袁姝嬋才終於停止扭動,仰靠到沈惜胸前,有氣無力地說:“你這是往死瞭操啊……”
“效果怎麼樣?”沈惜的雙手伸到她身前,握住那對巨乳,肆意地揉搓著。
“還能怎麼樣?小騷穴又被你操爛瞭!我快死瞭!”
“這就要死啦?我還沒開始呢!怎麼辦?”
袁姝嬋從沈惜身上下來。本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她現在雙腿酸軟,變得十分艱難。她跪到沈惜腳邊,伸手握住那根依舊昂揚的肉棒,抬頭斜瞭他一眼。
“還能怎麼辦?用另一個小洞洞來伺候沈老師唄。”
雄壯的龜頭整個挺瞭出來,在燈光下顯得油亮亮的,乍一看竟令袁姝嬋酸酸的下身又跳瞭一下。她湊近嗅瞭嗅,肉棒上沾滿瞭她剛流出來的淫液,加上沈惜在外跑瞭一天,還沒洗澡,汗液、尿液再加上其他分泌物,都還殘留在肉棒上,這些東西攪在一起,混成一股強烈的騷臭味。
但袁姝嬋沒有任何猶豫,一口就把肉棒吞進嘴裡,舌尖從馬眼上刮過,將上面的液體全都吸入口中,和著口水,直接咽下。她的舌頭從龜頭遊走到包皮下的溝溝坎坎,每一條縫隙都不放過。又豎起棒身,從肉棒的根部往上舔,由下到上,從左到右,回到頂端時,不忘再吸住龜頭,吞吐兩下。
袁姝嬋每次幫沈惜舔肉棒,總會像面對無上的美食似的,滿嘴都是唾液,舔弄起來涎液滾動,水聲淅瀝。花瞭足足五分鐘時間,她給肉棒洗瞭個完整的口水浴,把它舔得幹幹凈凈,滿嘴巴都是腥酸騷咸的味道。
沈惜揚著頭,脖子抵著椅背,一隻手隨意地抓弄著袁姝嬋的乳房,全身放松,盡情享受著她的服務。
肉棒始終堅挺,但袁姝嬋沒有急著再用這玩意兒填滿自己的沖動。她很喜歡給沈惜口交,喜歡感受他的肉棒在自己嘴裡膨脹起來的感覺,喜歡細致地巡遊他胯下的每一處皮膚。這種滋味甚至和被插入一樣令她興奮。
她用手擼動肉棒。腦袋則探得更低,開始舔沈惜大腿內側的皮膚,舌尖從大腿靠近膝蓋的位置,一直遊走到襠部,在肉袋上親瞭一口,又向上直至小腹。
沈惜常年堅持運動鍛煉出來的腹肌十分結實,能讓女人格外迷醉。袁姝嬋耐心地將每塊飽滿的小腹肌肉都舔瞭一遍,隨即又沿著另一條腿重新向下舔到膝蓋,最後翻起肉棒,將它貼到小腹上,開始重點照顧皺巴巴脹鼓鼓的肉袋和裡面的兩粒球丸。
沈惜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直起上半身,按著袁姝嬋的後腦,伴隨著她的舔弄,鼻腔裡發出一聲聲又舒服又期待更深入的刺激的哼鳴。
袁姝嬋埋首在他胯間足足十幾分鐘,終於意猶未盡地吐出肉棒。
“大淫棍!我服務得還行吧?”袁姝嬋抬起臉,捏著肉棒在自己臉上蹭,笑容裡媚意盎然。
沈惜沒說話,猛的站起身,按在她後腦的手拽住頭發,微微一用力,使袁姝嬋的腦袋又抬起瞭一些,雄赳赳的肉棒正對著她的嘴。
“張開!”沈惜毫不客氣地命令。
袁姝嬋二話沒說就張開嘴。這種毫不猶豫的聽話態度,比任何語言都更讓男人滿足。沈惜粗暴地將肉棒捅進她的嘴,袁姝嬋立刻閉攏雙唇,緊緊包裹住肉棒。沈惜按著她後腦的手持續用力,死死固定住她的腦袋,腰部就像做愛時那樣前後扭擺起來。他沖頂的速度極快,力量極猛,每一下都深入口腔,差不多都要頂到她的喉嚨裡,簡直就是把袁姝嬋的嘴當肉穴一樣操著。
袁姝嬋微微皺眉,盡可能承受著這種撞擊。碩大的龜頭好幾次都撞到瞭她的上顎和口腔內壁,甚至直接頂到喉嚨口,令她不住產生強烈的嘔吐沖動。幸虧沈惜多少還留瞭點力,沒有真的直插到底,才使她暫時壓制住瞭惡心感。
但一次次的累積,還是讓袁姝嬋開始擔心自己遲早會堅持不住。帶著這樣的危機感,她用手推沈惜的小腹,示意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瞭。
沈惜又頂瞭幾下,這才依依不舍地抽出肉棒。他沒有強迫對方嘔吐的惡趣味,搞得太臟也少瞭愉悅。隻是剛才這樣抽插實在很爽,使他有些舍不得停下。
袁姝嬋雙手撐地,低著頭不住幹嘔。
等她稍微恢復瞭些,沈惜攙起她,兩人互相摟著,滾到瞭一旁的小床上。兩具赤裸的肉體貼得緊緊的,汗味、淫水味、唾液味混雜在一起,袁姝嬋一邊繼續壓制嘔吐感,一邊沉醉在這種久違的迷人氣息中。
沈惜一躍壓到袁姝嬋身上。她順其自然地張大兩腿,瞬間一根滾燙的堅硬肉棒頂到瞭肉唇邊,兩人的下身同時灼熱地燃燒起來,分別不久的肉棒、肉穴再次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兩者的摩擦是如此強烈!每次盡根插入,整個腔壁內都像被火燒瞭一遍似的,每次抽出,肉洞的嫩肉都像被帶著倒翻出去。
袁姝嬋都要無法呼吸瞭。
耳邊隱隱是自己聲嘶力竭的叫聲,她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大概是在求饒吧?可她明明一點都不想停,是,就算被活活操死,她此時此刻也不想停下來。
沈惜沒有吝惜哪怕一絲氣力。他都快忘瞭上一次和施夢縈做愛是什麼時候。至少快有一年瞭吧?跟她提分手都是過年前的事瞭。現在他不想用任何花招,就想痛痛快快地射一次。
被他用這種完全不變換節奏的方式連續猛插五分鐘後,袁姝嬋徹底癱瞭,她剛剛又一次攀上瞭險些令她暈厥的巔峰。而在她被高潮“折磨”得欲仙欲死時,體內的肉棒卻完全沒有停下,反而像要殺瞭她似的更加惡狠狠地往裡搗,伴隨著高潮帶來的強烈抽搐,簡直就要直接貫穿身體,一直搗到心臟。
袁姝嬋殘留的意識中,唯一還完整的一句話是:我要被操死瞭!
突然,身上的男人發出一聲狂吼,一股粘稠滾熱的液體瞬間灌滿瞭肉穴。袁姝嬋被燙得嗷嗷亂叫。沈惜在噴射的同時還保持著沖刺狀態,肉棒在射完之前至少還能保留大半硬度,他就利用這最後的堅挺,一下下把射出的濃精搗得稀爛。
又沖擊瞭十幾下,沈惜才終於拔出肉棒。隨著堵塞物的退出,數量驚人的濃精從肉洞倒灌出來,瞬間流滿瞭整個屁股,濕透瞭床單。
袁姝嬋現在可是連動動汗毛的氣力都沒瞭。她攤開四肢,一動不動,張大嘴劇烈喘息著。她需要空氣,哪怕少呼吸一次,都怕自己會死掉。
沈惜一屁股坐到床尾,背靠著墻。
足足有十分鐘時間,兩人沒有交談,各自心滿意足地回味著剛才的激烈戰鬥。隨後,沈惜終於動瞭起來,把袁姝嬋的一隻手搭到她的小腹上,給自己騰出點躺下的空間。兩人的腦袋湊得很近,臉對臉地對視瞭一會,同時笑瞭起來。
“大淫棍還是那麼厲害!”
“小騷穴也還是那麼淫蕩!”
激情暫時消退,兩人手足相纏地抱在一起,悄聲說著話。
沒什麼固定的話題,就是東拉西扯地閑聊。
說到瞭袁姝嬋和前夫離婚的事,差不多一年前辦的手續,當然與沈惜無關,和其他人也無關,以她現在的心態回想起來,甚至和前夫林躍也無關。
“就是突然覺得完全沒有感情瞭。其實很早以前,我們就一直在往下走。他好像沒發現,我一直有這個感覺,但撐瞭很長時間。一個是覺得當初那麼倔,非要在一起,現在離瞭有點可惜;另一個也是怕被我爸媽說。提出離婚的前一晚,我們還做瞭,他不肯戴套子,說想早點讓我懷上。我也就隨他高興。第二天早上,我先醒,看著枕頭邊他的那張臉,覺得很陌生,然後突然我整個人就放松瞭。他醒以後,我就說我們離婚吧。他以為我是在說夢話,那時候我全裸著躺在床上,啥衣服沒穿,頭天晚上還被他幹得哭爹喊娘,卻一本正經地跟他提離婚。呵呵……”
沈惜安靜地聽。他不方便發表意見,唯一能做的就是傾聽。
當然又說到那次險些被袁姝嬋的前婆婆撞破的狼狽,這是兩人間永遠可以拿來彼此打趣的話題。
說到沈惜過去提出過的他為自己總結的“三不”原則:“不違心、不承諾、不冒險。”這幾條曾被袁姝嬋不停吐槽,但和廣泛流傳的“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渣男“三不”原則相比,她覺得還是沈惜的想法更靠譜些。
還說到兩人間真正的第一次。那次是袁姝嬋去沈傢做客,原本說好一起看電影《聞香識女人》,兩人卻在阿爾·帕西諾和加佈裡埃爾·安瓦爾跳起探戈舞的高潮階段,吻在一起,很快就脫光衣服上瞭床。
還有……
有那麼多共同回憶,三年的空白迅速就被填補瞭。兩人說說笑笑,仿佛此刻不是赤裸裸地抱在床上,而是坐在茶樓盡情談天似的。
誰也沒有試圖控制話題。
這是隨性的夜晚,隨性的男人和女人。
愉快就好。
不知不覺,將近午夜。
沈惜翻身坐起。
“快十二點瞭吧?過瞭點就是星期六,到你生日瞭,準備準備,一會點蠟燭!”
袁姝嬋望著面前不遠處那根略顯疲沓的肉棒,伸手彈瞭一下:“哪根蠟燭?這根嗎?”
沈惜握住自己的肉棒,擼瞭兩把,它變得精神瞭一些。
“這根也行啊!上面有好多美味,你想吃啊?”
袁姝嬋撇撇嘴。卻不由自主又看瞭一眼,發現自己還真的很想再舔幾口。
“你確定吃蛋糕前想再玩一次?”沈惜清楚自己的狀態,歇瞭這麼久,完全可以再戰一場瞭。
袁姝嬋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挑釁似的瞅著他。
“以前的情趣內衣還在不在?”沈惜想起當年袁姝嬋曾買過幾件調情用的情趣內衣。反正當時就算被林躍發現,也可以說是買來穿給他看的,不怕被懷疑。
袁姝嬋遺憾地搖頭:“搬傢時候我根本就沒拿。婚都離瞭,跟你也沒聯系瞭,留著情趣內衣給誰用啊?有兩套我還挺喜歡的呢!”
沈惜也略帶遺憾地嘆瞭口氣,伸手輕輕拍瞭拍她光溜溜的屁股。
袁姝嬋突然冒出個想法,說:“等一下!我去找找!”
她跳下床,奔自己臥室跑去。沈惜順勢躺倒,愜意地舒展開四肢。
聽袁姝嬋在臥室裡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過瞭差不多一刻鐘,翻找聲終於停瞭。
又過瞭一會,腳步聲響起。沈惜饒有興味地轉過臉,面朝著房門,他很感興趣在沒有情趣內衣的情況下,袁姝嬋能把自己拾掇得多性感。
她來到門邊,卻不立刻現身,先伸出瞭一條腿。袁姝嬋不矮,人也豐滿,就整體而言,除瞭胸部和臀部略顯碩大外,身材比例也是極好的。這條赤裸的腿左右輕擺,肉光致致,極其誘人。在大腿根的位置,沈惜隱約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突然,袁姝嬋整個人閃瞭出來,但仍然背對著沈惜。
沈惜眼睛一亮,她身上穿著件黑底牡丹繡花蠶絲短旗袍,下擺本就隻到大腿一半的位置,袁姝嬋還刻意將下擺拉到腰間,露著大半個屁股。她以極慢的速度扭動腰臀,大屁股在空中畫出一個個誘惑力十足的圓弧,隱約能看到旗袍裡赤裸的下體。
旗袍本就特別能凸顯出女體曲線,這件旗袍好像又小瞭半號,越發將袁姝嬋的身材勾勒得驚心動魄。一件正裝,硬生生被她穿出情趣內衣的效果。
“這是你的旗袍?你敢這樣出門?”沈惜笑嘻嘻地問。
袁姝嬋是極品女人。所謂極品,就是男人最希望擁有的類型:上得廳堂,進得廚房,還上得瞭床!關上傢門騷浪淫賤百無禁忌,出得門去卻端莊大方無懈可擊。更何況她在國企黨群部工作瞭好幾年,平時看起來更顯嫻靜大氣。
要說她會穿這件穿上就讓男人想犯罪的旗袍出門,沈惜不信。
袁姝嬋回頭,滿臉都是無奈的笑。
“我怎麼穿啊?這還是我畢業時請裁縫做的。結果才穿瞭一年,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又豐滿一圈,再也穿不瞭瞭。但我舍不得扔,留著壓箱底,今天便宜你瞭。”
沈惜一本正經地品評道:“其實還行,把下擺放下來,屁股稍微緊瞭點……”
袁姝嬋打斷他:“跟你說瞭,我穿不瞭瞭!”
她倏的轉過身來。
沈惜突然一骨碌爬起來,兩眼爍爍放光。
從正面看,袁姝嬋隻扣瞭旗袍腋下一個盤扣,其他扣子明顯是無論如何都扣不上的。胸部以上的衣襟大半散垂著,豐碩的右乳完全暴露在外,乳溝半露,左乳的嫩肉也露出一半。
這是沈惜見過的最為淫蕩的旗袍穿法,偏偏並非刻意,完全是出於無奈。
袁姝嬋一隻手搭在門框上,啞著嗓子說:“最下面這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扣上的,快憋死瞭!大淫棍!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解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