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 (情和欲的兩極)-第十一章、房東- 完结

作品:情欲兩極 (情和欲的兩極)|作者:Aksen|分类:都市小说|更新:2023-12-16 07:54:08|字数:25317

  施夢縈本想周五請孔媛和她男友吃飯,沒想到她卻請瞭假,略感掃興。

  這周,她過得比較開心。

  周一約瞭何毓新醫生進行第六次談話,還是在咖啡廳見面。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這個比她大瞭十來歲的心理醫生已經成瞭她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除瞭像初夜和與方教授的關系之類絕不可與人分享的秘密外,施夢縈基本把自己的過往全都坦白瞭,甚至還包括和初戀男友的初吻。

  如果施夢縈抽空仔細回想一下和何毓新的交流,也許會感到驚訝,她對沈惜敞開心扉的程度,也不過如此,甚至可能還要更多。

  和這樣一個朋友定期約會,對坐而談,傾訴衷腸,這讓施夢縈很愉快。她不再感到孤單,重新獲得難得的被人重視和關懷的喜悅。

  這次見面的主要話題是性。上次聊天時,何毓新巧妙地引導著她談到瞭性,並事先告知今天的安排,所以他很自然就直接聊到性。

  不知道是因為他真的已經完全獲取瞭信任,還是這段時間以來施夢縈的心態有瞭巨大變化,她對這個話題居然沒產生任何反感。

  在基本瞭解施夢縈對性的態度後,何毓新建議她在謹慎選擇對象的前提下,不妨更開朗地去享受性。他告訴施夢縈,女性的性高潮對治療抑鬱癥很有好處。

  施夢縈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療法。她當然希望能治好抑鬱癥,但她無法相信性高潮的療效。

  即便真有用,難道她要借助一次又一次性高潮來治病?高潮隻是結果,要想獲得高潮,先得和男人上床吧?而且在她的經驗裡,不是每次做愛都能獲得高潮,那自己究竟得和男人做多少次啊?難道為瞭治療抑鬱癥,接下來的人生就要不斷和男人做愛?

  施夢縈對這種療法感到有些絕望。

  何毓新笑著寬慰她:“這當然不是主要的療法。性高潮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的,也不是隨時可以的,尤其對女性而言。要想治病,心理輔導、藥物輔助等等還是主流。我的意思是,你要從心態上開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絕,有機會的話可以嘗試。”

  這種說法,施夢縈更能接受些。

  比起過去,她自問現在已經比較開放瞭。每當回憶起在香格裡拉的那夜,自己在意亂情迷之際,口不擇言說出的每句話迄今還會偶爾在腦海中炸響。難以想像,這些話竟會是從自己嘴裡冒出來的。

  如果單純從獲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是個好對象。自己兩次和他做愛,都達到瞭高潮,在香格裡拉那次還來瞭不止一次。

  可令施夢縈始料不及的是,自那天後的整個星期,徐芃對她的態度都顯得十分冷淡。除瞭在工作中必要的交流外,他幾乎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好像香格裡拉的那一夜完全不存在。

  這完全脫離施夢縈的認知,男人和女人上過床後,怎麼可以顯得如此淡漠?就算上床不代表戀愛,可有過那種親密關系的兩人之間,終究會有比一般男女同事更親近些的關系吧?

  第一次和徐芃開房後,他好像對自己更加親近瞭一些,怎麼這次反而變得更冷淡瞭呢?

  這種局面在與何毓新的談話後有瞭改觀。徐芃突然變得親切瞭很多,連著約她吃瞭兩頓飯,周四晚上還一起去唱瞭卡拉OK。手拿麥克風,是施夢縈少有的自信時刻。說到唱歌,徐芃隻有當聽眾的份。當然他也確實扮演瞭一個合格的聽眾,賣力地鼓掌叫好。

  唱完歌,徐芃送施夢縈回東苑三區,還一直送她上瞭樓。施夢縈沒有將他拒之門外,一切仿佛順理成章,兩人再次上瞭床。

  這次沒有第一次時的賭氣和認命般的漠然,也沒有第二次時唯恐驚醒蘇晨的警惕慌亂。施夢縈好像已經完全習慣瞭和這個男人放開身體。

  徐芃待到午夜才離開。施夢縈和他做瞭兩次,來瞭三次高潮。

  他走後,施夢縈趴在床上大哭。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

  在和徐芃做愛時,施夢縈已經沒瞭此前的別扭感,雖然還是很不熟練,雖然主動性還不強,但至少她已經開始努力配合。徐芃也沒再說過她是“死魚”,因為她已經願意口交,也會在肉棒進出時扭動身軀,婉轉呻吟。

  她以前從不在意有沒有性高潮,甚至覺得高潮是種負擔,會令她無所適從。現在她並沒有改變對性高潮的看法,卻因為何毓新的建議,把高潮當作治病的手段加以重視。

  不管怎樣,和徐芃做愛,至少不再難以接受。

  可她現在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沉沉睡去之前,施夢縈對自己說:“好像確實舒服瞭很多。或許,性高潮真的有用吧……”

  這種莫名其妙的輕松感,說不清真是高潮帶來的奇特影響,還是純粹的心理暗示。但就像蘇晨說的:管他呢,有效就行。周五早晨去上班時,施夢縈覺得心情格外輕松。

  這種時候,施夢縈想找個朋友分享。在榮達智瑞,孔媛幾乎是唯一的對象。上周五晚上,自己做過他們小兩口的電燈泡,還蹭瞭頓飯,施夢縈就想這次回請一次,順便還上這個人情。

  沒想到孔媛請假。聽說是因為發燒。

  生病請假很正常,可孔媛非但周五請假,過完周末,她還是沒來上班。聽徐芃說,她把年假全用瞭,還多請瞭一天事假。這樣,加上兩頭兩個周末和之前請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天沒來公司。

  再次見到孔媛時,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她顯得十分憔悴。

  或許這段日子,她一直在忙很要緊的事?施夢縈沒怎麼在意。

  施夢縈從沒意識到自己幾乎從不曾為別人,哪怕是朋友,真正在意過什麼。

  隔瞭這麼久,想和孔媛分享愉悅的心思已經淡瞭。

  此前一天是周日,施夢縈又約瞭何毓新,談起性高潮對自己的實際效果。

  在過去這幾天裡,她又和徐芃做瞭兩次。現在,施夢縈已經可以在做愛時,騎到徐芃身上主動扭動瞭。而每次高潮的來臨,似乎確實能讓她變得輕松很多。

  看來,她和蘇晨不同。為瞭緩解情傷,蘇晨需要的是痛苦,她需要的是愉悅。

  不過,原理還是一樣的。施夢縈愈發覺得蘇晨那晚對自己說的話真是很有道理。

  當然,施夢縈自以為謹慎地對何毓新隱瞞下瞭令她獲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的事實。

  何毓新對她的變化表示欣喜,並鼓勵她在確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膽去嘗試各種可能。他覺得她勇敢地放開心防是件好事,無論性高潮的作用是否突出,隻要能卸去很多背負著的東西,本身就值得肯定。

  得到這樣的鼓勵,施夢縈很開心。

  談話即將結束時,何毓新開瞭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完全治愈你的抑鬱癥,但愉快的性生活也能讓你塑造更強烈的自信。有機會不妨試試,會不會那些過去對你不那麼在意的男人,現在開始註意你的魅力瞭。哈哈!”

  他似乎隻是隨口一說,施夢縈卻特別留意。

  是啊,我在改變,已經改變瞭很多……對性更有熱情的我,會不會對沈惜產生新的吸引力呢?

  對於幾次三番見到沈惜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施夢縈悲傷之餘,還很有些憤怒。但每一次,她都盡可能勸說自己理解和原諒沈惜。畢竟已經分手,他想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能原諒他。施夢縈確信,她終究還是很愛沈惜。

  如果可能,她當然希望挽回和沈惜間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現在可能已經擁有過去缺乏的魅力,又該怎麼向沈惜說明呢?難道打電話說:“來和我做愛吧,我現在床上功夫比以前好瞭?”

  不敢想象這種對白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陷入希望和猶豫中,施夢縈變得麻木。這幾天徐芃再約她吃飯,都被她推瞭。她現在滿腦子又都是找機會和沈惜復合的念頭,幾乎又回到此前對別的男人完全不假辭色的狀態。

  又到瞭周五,蘇晨約她一起去崇濱大學逛逛。

  崇大是中寧最知名的兩所大學之一,建校已有近百年的歷史。與公認最強的北大、清華還有些距離,但和人大、復旦、浙大這些名校相比也不遑多讓。蘇晨畢業於中寧電子科技大學,與崇大沒什麼淵源,之所以要拉施夢縈去逛崇大,是因為表妹邱晶晶剛考上這所名校,前幾天剛剛報到,邀請表姐去學校轉轉。

  施夢縈對此毫無興趣,卻不想拒絕得過於生硬,勉強答應下來。

  經過香格裡拉那一夜,施夢縈漸漸覺得蘇晨也還是值得來往的。兩人的關系最近變得親近,尤其是在孔媛長期缺勤的這段日子裡,施夢縈和蘇晨間的關系幾乎要超越此前施夢縈和孔媛間的友誼瞭。

  這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按說都是和徐芃上過床的女人,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敵”吧?可施夢縈對蘇晨完全沒有反感。

  因為我不愛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別的女人有關系。施夢縈如此解釋。

  下班後,施夢縈陪蘇晨來到崇濱大學。

  蘇晨的表妹十分開朗活潑,早早就到校門口等待。三人聚齊後,由她領著前往食堂就餐。邱晶晶年後第一次見表姐,兩人自幼交情好,自然有聊不完的話。施夢縈安靜地陪在一邊,蘇晨也沒有故意冷落她,不時和她聊幾句。

  和很多人不同,施夢縈對大學幾乎沒有什麼感情。在那裡她以一種詭異而屈辱的方式失去瞭初夜,又自以為和一個好男人談瞭場不計較世俗眼光的純愛,最終卻證明不過是被他白白玩瞭幾個月而已。她怎麼可能會對那樣的大學生活有所眷戀?

  所以即便她現在沒有回寧商大,但崇大的校園在她眼中也是暗沉沉的,令人無法愉快。她看著校園中那些洋溢快樂,揮灑青春的年輕女孩,找不到任何共鳴。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邱晶晶當然不明白施夢縈現在在想什麼。她剛剛擺脫枯燥無聊的高中生活,逃離十八年來始終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正是覺得一切都無比完美的時候。

  何況她考上的是崇大。在無論哪個國內的各類大學排行榜上幾乎都不會跌出前二十名,在個別指標的單項排名中,還能擠進前十甚至前五的名校,當然是快樂而驕傲的。

  在食堂吃過晚飯,邱晶晶帶表姐和她的朋友逛校園,興致勃勃地介紹著教學樓、圖書館、宿舍、體育館……哪怕她本人對這個校園也才熟悉瞭沒幾天。

  天色完全暗下來,她們來到一幢教學樓邊。這裡是崇大的主教學樓之一,是一排三樓並列,其間有過道相連,最高有八層的巨大建築。遠看是三幢獨立的大樓,走近才能看清,各樓之間彼此是相互連通的。邱晶晶說自己這幾天都在這裡夜自習。

  施夢縈興味索然地聽著小姑娘的介紹,盤算著是不是找機會提出準備回去瞭。

  一個身材修長勻稱的女人從她們身邊經過。

  邱晶晶興奮地喊:“宋老師好!”

  女人回頭掃瞭一眼,溫和地笑道:“你好!”

  她其實並沒認出邱晶晶是誰,但既然叫自己“宋老師”,料想多半是本系或本學院的學生。面孔如此陌生,多半是新生。打過招呼,她也未作停留,繼續快步向前走。

  邱晶晶扭頭小聲說:“姐,這是我們系的老師,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副教授啦!厲害吧?她是我們系裡第一美女老師呢!”

  望著這女人的背影,蘇晨點點頭,笑道:“確實很漂亮,身材真好。你說她是模特我都信。副教授……這麼厲害!”

  施夢縈則有點發懵。她剛才看清瞭這女人的長相,莫名其妙覺得非常眼熟。

  她是誰呢?

  自己認識的人中,肯定沒有一個姓宋的女副教授。可是,施夢縈百分之百確定,自己肯定見過這張臉。

  在哪裡見過呢?

  走廊很長,這女人已經走得有些遠瞭,但還在三人的視線內。她突然在一間教室後門的位置站住,微微探著身子,像在觀察教室裡的情況。

  漸漸走近,隱隱有個沉穩有力的男人的聲音傳來,不像是學生自修,好像正在上課。

  宋老師在門邊靜靜站瞭一會,在施夢縈等三人離她隻有幾步遠的距離時,她邁步走進教室,在最後一排找瞭個座位坐下。

  教室裡男人的聲音沒有停。

  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熟悉。在從前門走過的瞬間,驚疑不定的施夢縈帶著說不清的期待向講臺方向看瞭一眼。

  果然是沈惜。

  他在說什麼,施夢縈完全沒聽清。雖然他的聲音離她那樣近,每個字都直接打進耳朵裡,可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耳中隻有他的聲音,眼中隻有他的身影。

  同時,她也想起瞭那個宋老師究竟是誰,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她的臉。

  這女人和沈惜的合影曾經放在沈惜床頭。

  沈惜告訴她這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嚴格來講,其實就是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隻是兩人習以為常的稱呼。

  在施夢縈的記憶裡,這是她和沈惜在兩年戀愛中幾乎唯一一次爭吵。她不能接受男友身邊有個曖昧的“妹妹”,還堂而皇之把合照放在傢中。

  當然,雖說是“爭吵”,其實隻是她一個人在激動地表達。沈惜幾乎什麼都沒說,在她說完後,他隻說瞭一句:“這張照片擺在這裡好多年瞭,習慣成自然而已。你不喜歡,我收起來就好瞭。放松,放松……”

  後來,這張照片不知道被收去哪裡。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施夢縈都很緊張,生怕在真實生活裡突然遇到那個所謂的“妹妹”;可隱隱的,她又很想見到真人,想親眼看看這女孩和沈惜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但她很快就既釋然又失望地發現,沈惜和這個“妹妹”其實很少聯系。這女孩另有男友,沒過多久就結瞭婚。

  婚期就在去年國慶假期,她原本也要和沈惜一起參加婚禮,但當天她恰巧被派出差,於是就失去瞭在和沈惜分手前僅有的一次親眼見到他的“妹妹”的機會。

  沒想到,分手後反而見到瞭真人。

  沈惜有時會到大學參加一些活動,這一點施夢縈是知道的。但她完全不瞭解他回大學做什麼,他曾想和她聊聊這些,但那時她對此完全不感興趣。

  在施夢縈看來,沈惜做這些隻為念舊。也許是因為他在大學時很風光,進入社會後的發展卻平平無奇,所以都快三十歲瞭,還念念不忘曾經的那些精彩。他有意無意回到風光過的地方,隻是對現在的平庸的一種掩蓋。說白瞭,就是在回憶中找尋一些虛無的成就感吧。

  與其如此,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好當下的事,好好發展事業,多賺些錢,不是更好嗎?沉湎於過去的風光,多麼可憐又可笑啊。

  當然,施夢縈自認是重精神而輕物質的,她沒那麼勢利,既然沈惜的收入足以支撐兩人的正常生活,那麼盡管他有些不務正業,不求上進,她也從沒對他提過任何過分要求,也沒說過什麼難聽的話。

  施夢縈從沒想過,沈惜回到大學是在正兒八經給大學生們講課。當然,他應該沒有正式教職,不可能是在上什麼專業課,可能是職業能力或學習方面的講座?無論是哪種,都和她此前想象的和幾個幼稚的大學生坐在一起空談吹牛截然不同。

  突然,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澀湧上心頭。沈惜是寧南大學畢業的,他會跑來崇大給學生上課,肯定是因為那個“妹妹”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施夢縈顧不上為“妹妹”之類的旁枝末節生氣,她的註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自己一直期待能挽回這段感情,今天晚上有機會再和沈惜談談嗎?

  討厭的是,蘇晨和她表妹正跟在身邊,而那個“妹妹”也坐在教室裡,沈惜講完課後,多半會和她湊在一起吧?

  好不容易地重逢,卻不得不遺憾錯過,這讓施夢縈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裡都一直糾結在懊悔之中。她甚至幾度不顧一切想拿起電話打給沈惜,無論說什麼都好,哪怕直說“你來操我一次,看看我現在是不是進步瞭”都可以。她好不容易才忍住這股沖動,又不得不反復煎熬。

  這份煎熬突然在今天後的傍晚終結瞭。

  在那一瞬間,施夢縈覺得上天也許還沒有拋棄自己。

  周三下班後,施夢縈抱著整整一箱課件,氣喘籲籲地離開公司。一個由她聯系的客戶明天要開課,課程資料就是為他們準備的。在資料全部打印好後,已經過瞭下班時間,公司駕駛員已經走瞭。明天一早他要送老師去上課,不想繞路來公司取課件,就要求施夢縈今晚把課件都帶回傢,明天他去那傢公司時正好順路先到施夢縈傢拿課件。

  這樣一來,施夢縈就慘瞭,得自己一個人抱著一大箱課件回傢,死沉死沉的。

  榮達智瑞公司位於星灣商務廣場上的華唐國際大廈,周圍比較繁華,來來往往的人極多。下班時間更是熙來攘往,非常熱鬧。

  剛走出大廈,施夢縈驚訝地發現,從身前說說笑笑地走過的兩人中,有一人正是念茲在茲的沈惜。和他在一起的,是那個曾在他傢門前和酒吧裡兩度出現的女人。

  今天是沈惜近兩個月來第一次和巫曉寒見面。這天下午,為離婚事務向公司請瞭長假的巫曉寒約他出來喝咖啡,選的咖啡館就在星灣廣場上。兩人聊瞭一個下午,盡興而散。前往停車場正要途經華唐國際,無巧不巧,恰好撞見剛下班的施夢縈。

  巫曉寒記得在孔雀醉見過這女孩,沈惜也說過是他的前女友,見她雙臂環抱一個碩大的紙箱,額頭上汗水直冒,玩笑似的瞥瞭眼沈惜。

  “一日夫妻百日恩,上去幫把手吧,紳士。”

  沈惜用苦笑回應她的揶揄。

  巫曉寒沖他擺擺手,瀟灑地走瞭。

  沈惜淡定地上前接過施夢縈懷中的大紙箱,帶她到瞭自己車上,開車送她回傢。

  施夢縈現在住在東苑三區,這房子本就是沈惜租的,所以熟門熟路。當初為瞭方便她上下班,特意選瞭離星灣廣場不遠的房子,所以很快就把她送到小區。

  把箱子一直送進傢門,沈惜立刻告辭。

  施夢縈當然不舍得就這樣放沈惜走,再三表示希望他能多坐一會,至少留下來吃晚飯。

  沈惜晚上本有安排,出去隨便吃點東西,八點左右前往俱樂部練拳。再說他也覺得和施夢縈單獨相處,不尷不尬,所以堅持要走。

  施夢縈再三乞求,甚至露出瞭前所未有的可憐相。

  沈惜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在心裡對自己說:“算瞭,就是吃一頓飯而已。吃完就走,絕不拖拉,應該沒問題吧?”

  見沈惜點頭,施夢縈極為高興,繼而又犯起瞭愁。她隻顧勸說沈惜留下吃飯,偏偏忘記傢裡根本沒準備食材。這真是個大笑話,可誰讓她平時很少下廚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廚房好一陣翻箱倒櫃,把冰箱裡所有看上去能吃的東西全抖摟出來,還是湊不齊一頓飯,施夢縈都快哭瞭。

  焦躁地轉瞭好幾圈,她突然抬起雙手輕輕拍瞭拍臉頰。擔心什麼啊?留下沈惜,真是為瞭吃頓飯嗎?

  施夢縈趕緊離開廚房,回到臥室,翻出瞭上周徐芃剛送給她的一套情趣睡衣。收到這樣禮物後,她堅決拒絕穿上它做愛。在她看來,這套睡衣顯得過於放蕩,但今天卻正好能派上用場,她決心一定要讓沈惜感到驚艷。

  睡衣是黑色系的。形似肚兜的上衣隻靠脖子和背上兩條細得不能再細的帶子維系才能包在身上。鎖骨以下的位置有一條窄窄的蕾絲花邊,此外則是全透的薄紗,包括乳房在內的整個上半身一覽無餘。內褲很別致,網紗質的前片和普通女式內褲看上去沒任何區別,但在襠下卻有個小洞,隻要輕輕撥開,就能露出肉穴。內褲沒有後片,由前片抽出六條細帶,一直延伸到臀後,上面的四條系帶在尾椎部位紮瞭個俏皮的蝴蝶結,下面兩根則連接著類似網兜的透明紗片,包住臀部最下端,90%以上的臀肉都暴露在外。這種設計配上施夢縈本就無比誘人的肥臀,幾乎能令男人瞬間失去理智。

  施夢縈換好睡衣,深吸一口氣,打開臥室門,盡可能用她所理解的風情萬種的姿態走瞭出來。她的臀部過於豐滿,稍有扭擺的心思,走起路來不可避免就抖起一陣陣驚心動魄的臀浪。沈惜乍一看到這幅場景,難免瞬間有些失神。

  眼前的施夢縈,完全突破瞭他曾經的印象。這種類型的睡衣,要是出現在丁慕真或袁姝嬋身上,他絕不會驚訝。甚至哪天姐夫秦子暉喝個爛醉,拉著他說起夫妻間的秘事,說沈惋也有一套這樣的睡衣,他都覺得很正常。唯獨施夢縈穿著,卻讓他意外。

  沈惜隻顧著訝異,直到差不多過瞭一分鐘,才突然意識到施夢縈現在這樣做,似乎,好像,也許是在……

  誘惑他?

  這套睡衣媚而不妖,淫而不俗,何況還穿在一個豐滿美女身上,要不是在眼下這個場合,沈惜肯定要好好貼身欣賞一番。可他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情。腦子裡飛速轉著念頭,想著該如何得體地應對眼前這個局面。

  他可不是那種分手後還繼續粘粘糊糊斷不清的性子。

  沈惜一度也有點小小的感動。施夢縈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她這樣做需要何等的決心,他心知肚明。當然,過去兩個多月裡,施夢縈通過和在別的男人身上的“練習”,完成瞭心理和肉體上的雙重準備,這一點沈惜是不知道的。

  隻是這一點點感動轉瞬即逝。分手,是沈惜深思熟慮後的鄭重決定,不可能因為一套睡衣,一點感動,就輕率地推翻這個決定。

  他假作開玩笑地說:“你穿成這樣能做飯嗎?”

  施夢縈愣住瞭。她的性經驗很單調,不管是大學時的方老師,還是徐芃,對她的欲念都直接擺在明面上。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換成他們在面前,恐怕都已經主動過來撫摸親吻瞭吧?

  可眼前這個男人,眼神清明,笑容溫和,口氣輕松。難道他沒有看出我是在誘惑他?究竟是他與眾不同?還是我在他眼中毫無吸引力?

  沈惜見她發愣,不想再多羅嗦,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溫和卻堅定地說:“你要真這樣去做飯,濺出油來會燙到的。算瞭吧,這頓飯就不吃瞭。我先走瞭,再見!”

  一邊說話,沈惜一邊往門邊走。他覺得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為妙,盡管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不會那麼容易就精蟲上腦,但畢竟施夢縈的肉體算得上是個巨大的誘惑,為什麼要刻意考驗自己呢?眼不見為凈。

  施夢縈慌瞭,沈惜的反應不在她的劇本裡。她原以為隻要穿成這樣,就能讓沈惜有所觸動,產生欲望也好,感動於自己的犧牲也好,他總會有所反應。隻要男人能動起來,在她想來,自己要做的事就很簡單瞭,盡量配合就行。她也願意豁出去淫蕩一把,盡可能讓沈惜好好享受過去兩年裡確實沒怎麼讓他享受過的肉體。

  可他居然要走?

  施夢縈連忙攔到他身前,尷尬地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慌亂之餘,還有一絲羞憤,混亂的頭腦更是像要炸開似的。

  或許該擺些嫵媚的造型,說些不要臉的話?

  換作蘇晨,這時或許會說:“你回去吃什麼呀?不如留下來吃我吧……”

  換作袁姝嬋,這時或許會說:“我好餓啊,我想吃你的大雞巴……”

  可施夢縈憋到幾乎要哭出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完全不會。

  連張幾次口,終於冒出一句:“幹我吧,我想被你幹!”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都喜歡聽“幹”這個字。

  沈惜微微皺眉,隨即淡定地搖搖頭,神情間不見絲毫興奮,反而添瞭些溫柔的憐憫。他輕輕說:“施夢縈,這樣做不合適。你別勉強自己,這事兒,隻要一到明天,你馬上會後悔。”

  這時的施夢縈幾乎失去瞭思考能力,她隻知道自己像最不要臉的女人那樣開口求男人來幹自己,如果做到瞭這一步,沈惜都不願意碰她,那她該何以自處?

  上次類似的經歷,是在香格裡拉的房間面對徐芃,那次很成功。可為什麼同樣的肉體,面對不同的男人,效果卻截然不同呢?

  施夢縈笨拙地扭動身體,希望做些平時很鄙夷的放蕩姿態出來,可那生疏別扭的樣子,著實也沒多少吸引力。沈惜壓根沒留意她的意圖,隻是註意不要觸碰到身前近乎赤裸的肉體。但如果不碰施夢縈,想盡快走到門邊的可能性就很小。他抱臂於胸,小步後退,耐心等待著機會。

  施夢縈察覺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又急又惱,猛的撲到他身邊,忙亂伸手去摸他的下身。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念叨些什麼,沈惜卻聽得清楚:“我幫你舔!我現在很會的!舔硬瞭幹我……”

  隻是聲調忽高忽低,又不連貫,全是零碎的囈語,聽著很不舒服。

  沈惜苦笑,她此刻的情緒極不穩定,留下吃晚飯的決定還是大錯特錯瞭。

  為防事態進一步惡化,隻能下猛藥瞭。他狠狠抓住施夢縈的肩膀,使勁搖晃瞭幾下,大聲喊道:“別傻瞭!就算今天我們上瞭床,我們還是不會復合的!如果是這樣,你還想和我做嗎?要是這樣你還想做,那我就幹你!我可以每天都過來幹你,幹完就回傢,這樣你高興嗎?!”

  施夢縈目瞪口呆。

  沈惜放開她,聲音轉柔:“好瞭,冷靜點。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性。都是過去式瞭。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放不下的,那都隻是不甘、不舍、不情願。忍一忍、哭一哭、笑一笑,就過去瞭。”

  說完,沈惜輕輕嘆口氣,道聲“再見”,毫不猶豫地開門走瞭。

  施夢縈臉色灰敗,呆立原地,直到身後“砰”的一聲,傢門閉攏,才像被抽光全身氣力似的慢慢軟倒在地。此刻她徹底跌入絕望的谷底。今晚嘗試誘惑沈惜,相當於她的絕地反擊。在走出這一步,還是不起任何作用後,她覺得整個人生都在向最低點迅速墜跌。

  多麼可笑!特意換上這樣一身毫無羞恥的睡衣,可沈惜對她還是棄如敝履!

  求他幹我,他卻根本不想碰我!

  不光是感情死瞭,在他心中,也許我這個人根本就已經死瞭。

  我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施夢縈一會哭,一會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她隻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完全失去瞭價值,無恥、愚蠢、低賤……所有污言穢語都可以砸在自己頭上,我就是那樣一個東西……

  隱隱的,好像聽到敲門聲。她自嘲地笑:別蠢瞭,沈惜走瞭,不會回來瞭!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

  但固執的敲門聲在耳邊越來越清晰。

  咦?那不是幻覺。

  施夢縈下意識地看向墻上的掛鐘,沈惜走瞭還不到十分鐘。

  才過這麼一會?以為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瞭。

  十分鐘……

  施夢縈突然恢復瞭一絲氣力。

  這麼短的間隔,誰會選這麼巧的時機過來?她這裡一向少有客人到訪。

  是沈惜吧?

  應該是沈惜!

  肯定是沈惜!

  是他回心轉意?還是不放心自己?管他呢!隨便什麼理由,回來就好!

  施夢縈努力攢起勁站起身,平復一下呼吸,快步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個瘦高老頭兒,頭發梳得很齊,但幾乎沒有光澤,眉毛很少,隻是稀稀拉拉的幾根,胡子拉碴,臉上帶著些猥瑣的笑容。

  原來是房東。

  他上星期不是剛來過嗎?上次來時,施夢縈正一絲不掛地騎在徐芃身上尋求高潮,狼狽地披上睡衣去開門。還不得不守死臥室門,拒絕他進屋查看。他臨走前狐疑的表情和曖昧的眼神,令她渾身難受,總有種睡衣底下的赤裸肉體被偷窺的錯覺。

  這老頭怎麼這麼閑?才過瞭幾天,怎麼又來瞭?

  一瞬間從希望的巔峰跌落到失望的谷底,施夢縈不由得邪火上升,差點就要吼叫著把內心的憤懣全都宣泄在這老頭身上瞭。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就看到這老頭死盯著自己的瞳孔瞬間變大,那張露著黃牙的嘴險些就要張成個O型。

  施夢縈突然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沈惜走後,她還沒換衣服!她還穿著那身睡衣,90%以上的身體是赤裸的!都被眼前這老頭看到瞭!

  施夢縈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本能般轉身就跑,扭著肥白的大屁股狼狽逃進臥室,重重關上房門,順手又上瞭鎖。

  門後,她倚著門緩緩滑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

  這老頭會馬上走嗎?

  他不走,我怎麼辦?

  房東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施夢縈。他無論如何想不到今天竟會有這種眼福。租房的女孩竟穿瞭身風騷的衣服來開門!豐聳的乳房,纖嫩的乳頭,細柔的手臂,肥潤的屁股和隱隱暴露在外的那叢黑毛,幾乎都一清二楚地落入他眼中。

  重重吞瞭口唾沫,肉棒鼓鼓地硬瞭起來。這騷貨不知道在發什麼騷。說不定今天有機會,眼福能變成艷福!

  房東對這個單身女房客早有想法。

  因為最初是沈惜出面租房,後來卻由施夢縈獨自入住,房東一度以為她是被有錢公子哥包養的。後來發現施夢縈不是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每天都要上班,而沈惜在簽過租房合同後再沒出現過,一切猜想都落瞭空。

  但最近一段時間,房東又發現有別的男人進出這房子,常常大半夜才離開。

  上星期他試探性地過來查看,這女孩滿臉潮紅地來開門,還攔著自己不讓進臥室。還用看嗎?渾身上下全是騷味,還能瞞得過操瞭三十幾年屄的老房東?隔三米都能聞出她下面一塌糊塗的都是淫水。

  莫非這女人不是被包養,而是賣屄的?她平時還要工作,晚上用來接待男人,莫非她是傳說中的“兼職”?

  “兼職”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

  房東叫董德有,是來自奉孝縣三槐村的農民拆遷戶,今年五十六歲,隻是大半輩子生長在農村,生活艱辛,又不懂保養,看著倒像六十多歲似的。八年前,中寧市劃撥石舟區和奉孝縣的部分土地,合並成立東石新區,三槐村被整體拆遷,董德有因此得到三套拆遷安置房,全傢搬進市區。

  後來,他賣瞭套位置偏遠的房子,留下同位於東苑三區的兩套,一套自住,一套出租。老兩口在小區裡開瞭個小賣部,每月有房租收入,小賣部多少也有流水,日子過得挺滋潤。人生過半,突然從農村進瞭城,手頭也有幾個錢,要不是和閨女關系緊張,連帶跟外孫子也疏遠瞭,他的晚年甚至可以算是完美的。

  小賣部的生意平時多由老太婆照看,董德有隔三差五才會去照看一下。大部分時候,他和小區裡幾個老頭子搭伴,不是坐在小公園裡摳腳瞎聊,就是打麻將鬥地主到深夜。

  正因如此,他才能時常觀察施夢縈傢有沒有亮燈,才能在深夜發現有男人進出。

  在老傢,董德有就不是什麼本分人。當然也不甘心扛一輩子鋤頭,早早就開始經營副業,所以是三槐村較早富起來的。為瞭生計,他常跑鎮上鄉裡,到市區的次數也不少,算見過些世面,自然早早就接觸到瞭色情行業。但那時來去匆匆,時間緊,腰包癟,小地方選擇少,質量也不太好,所以隻是隨便玩玩過過癮。當然,董德有本就是個土鱉,也不懂怎麼分辨貨色好壞。

  進城以後就不一樣瞭,董德有無師自通學會通過各種途徑找小姐。剛開始,他像以前那樣,去街邊那些打著粉燈,坐一排穿著暴露女人的所謂按摩足浴店,後來發現這種店價格高、服務差,限時又死,是最不合算的玩法,去得就少瞭。沒過多久,他就找到瞭那種能讓技師打飛機的油壓店。

  指滑、漫遊、胸推、臀推、口爆……各種花樣繁多的玩法,讓他大呼過癮。以前也讓女人舔過他的肉棒,但自傢老婆年輕時總是很不情願地蜻蜓點水;而出去嫖的時候,那些鎮上鄉裡的野雞,也是裝模作樣舔幾下,然後就催他快點幹,完全是敷衍瞭事。在油壓店,他第一次嘗到所謂“口爆”的快感。技師緊緊叼著肉棒,直到把腥臭的精液全都吸出來,含在嘴裡給他看,簡直把他樂瘋瞭。

  第一次玩過口爆後,董德有連著三天都去油壓店,其中兩天還是上下午都點瞭鐘。在這五個鐘裡,他都要瞭不同的技師,在五個女人嘴裡射出精液。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有兩個技師表示可以出臺,隻要多給她本人三百塊,就能陪他去小賓館打一炮。又有個技師說,如果他肯出二百,可以當著他的面把他射出來的東西吃瞭。董德有從沒見過女人吃精,當場就掏瞭錢。後來他常找這個技師,要的就是看著她在口爆後把自己的精液都吞掉。

  又過瞭段時間,經同好的老夥計介紹,董德有開始嫖樓鳳,享受瞭所謂的全套“莞式服務”。雖然很多油壓店也有這一套,但樓鳳更放得開。同樣是做毒龍,大部分油壓技師都非要用果凍,樓鳳則基本都是直接上舌頭。在女人第一次用肉舌舔他的老屁眼時,董德有激動得差點直接就射瞭。可惜,絕大多數樓鳳都在網上拉生意,不是用微信就是用QQ,這些玩意兒他不怎麼會玩,所以很難找到新鮮貨色。

  聽人說,還有一種出來賣的,叫“兼職”,但董德有從沒遇到過。聽說這種女人有正經工作,有的還有傢庭,隻在有空閑或特別需要錢時,才會出來賣屄。因為賣得少,比較幹凈,還能給男人一種和良傢婦女通奸的刺激,所以她們要價較高。

  董德有不知道,所謂“兼職”90%以上都是騙子,隻不過掛個幌子索要高價,平時其實照賣不誤。有些兼職女甚至是想賣屄都賣不出去的醜女或者老貨,在網上騙些剛開始出來玩,沒經驗的冤大頭。

  在董德有的想象中,兼職女就應該像施夢縈這樣,年輕漂亮,租著不錯的公寓,白天出門工作,偶爾陪有錢男人過夜,收取高價報酬。他一直幻想自己也能和施夢縈幹上一炮,和她相比,以前玩過的那些女人簡直就不能見人。私底下他好多次一邊想象施夢縈舔著他的屁眼,一邊打飛機直到射精。

  正是出於這樣的心理,他才會常來轉悠。隻是他一直沒想好該怎麼開口,也不清楚施夢縈到底標價多少,所以遲遲沒有下手。

  不久前,董德有在臥室看到一些堆放在椅子上的內衣褲,回傢後莫名興奮瞭很久;上周過來時,又發現她正在接客,想像自己進門前她正一絲不掛地在被男人操,他就像頭吃飽瞭又沒活幹的驢子似的,精力十足地在小區裡瞎轉。實在憋得難受,出門就近找瞭傢油壓店,幻想著在操施夢縈的小嘴,狠狠射瞭一發。

  一直以來,他都在盤算,這種女人會要多少錢?玩個樓鳳,至少要花四五百塊,去油壓店打個飛機也要兩三百,如果是那種技師必須全裸,服務花樣多的店,再加上口爆,沒個四五百是不行的。

  那施夢縈這種兼職女,標價多少呢?

  董德有不太清楚行情。越是不熟,越會嚇唬自己,他先是照著樓鳳的價格推測,覺得頂多翻個倍總可以瞭吧?後來他認真比較玩過的兩個樓鳳和施夢縈間的差距,連他自己都覺得八百元的價格有些虧心,於是加到一千元。多接觸施夢縈幾次,越發覺得這女孩氣質好,再想想還有男人專門為她租房子,最近來她這裡的男人開的也是好車,估計看不上區區一千元。至少得一千五?

  今天登門前,董德有自說自話地把價格定在一千八百元。

  太貴瞭!基本就相當於施夢縈月租金的一半。

  隻是操一次而已……

  說真的,董德有有點舍不得。

  在渴望和肉痛間反復糾結的他敲打房門,誰知她竟會穿一套那麼風騷的衣服來開門。

  想到剛才在小區裡看到瞭此前出面租房的年輕男人,董德有自以為瞭解真相,肯定是因為施夢縈剛被那男人操過,沒來得及換衣服。

  真是個浪貨!天剛擦黑,下班回來就跟男人操屄,還穿成這樣……

  董德有轉著眼珠,慢慢走進屋子,揣測今晚自己有多大可能得償所願。他順手關上門,想瞭想,又把門鎖好。

  隔著臥室門,施夢縈能聽到客廳的動靜,知道房東進瞭屋子還關瞭門,心裡愈發惶急。那猥瑣的老頭現在就在外面,她不可能永遠躲在臥室,就算要趕他走,也得出去照面才行啊!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身該死的睡衣換掉吧!施夢縈恨恨地想脫掉衣服,沒想到這套衣服她第一次穿,上上下下全是系帶,既多且細,穿上時還好,想脫就變得無比麻煩。何況她此刻心緒煩亂,全無章法,亂糟糟撕扯幾下,非但沒能脫衣,反倒將幾根系帶纏到一起,怎麼都解不開。

  躁亂難捱,施夢縈索性不脫瞭,翻出件深秋初冬時節穿的長袖浴袍套上,掖好前襟,紮緊衣帶,確保不會再走光。雖然有點熱,總比被人看光好。她閉上眼睛,做瞭幾個深呼吸,咬著牙開門走瞭出去。

  董德有那張討厭的臉立刻進入視線。施夢縈真是很煩這個囉嗦猥瑣的老房東,隻想快些把他打發走。至於剛才幾乎全裸的身體暴露在他眼前,她心中更多的是氣惱。不是因為她變得開放,而是房東這種人在她的價值標準裡,是很低級的。對這些平素比較看不起的人,她隻會蔑視甚至無視,羞恥或害怕的情緒倒是很少。

  沒等施夢縈趕人,董德有搶先開口,他笑得連腦門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施小姐,那個老板剛才來過瞭?”

  施夢縈的思路一下子被他帶走。

  “什麼老板?”

  董德有心說“騷貨就是會裝”,面上還是笑呵呵的:“有錢老板就是不一樣,給你租瞭房子,那麼久才來一次……”

  施夢縈這才明白他口中的“老板”是指沈惜,但接下來的話,她又不懂瞭。

  “那個,嘿嘿,剛才肯定和老板玩得很開心吧?”

  施夢縈皺起眉頭,我玩什麼瞭?有什麼好開心的?這老頭說什麼呢?是不是老年癡呆,發病瞭?

  見施夢縈怔怔的沒有反應,董德有變得尷尬。對方半句話也不接,讓他怎麼找機會提嫖宿的事?略加抽搐,他覺得還是應該把話說得更直白些:“那個……我也很有誠意找施小姐玩一下,不知道一般要收多少?我不是有錢人,但隻要出得起,肯定不還價!”

  玩一下?玩什麼?收多少?收什麼?施夢縈現在思維遲鈍,精神困倦,腦子實在轉不過來。“你……在說什麼呀?”

  董德有心中鄙視這騷貨裝傻,臉上笑容不改。機會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得罪美女。

  “就是你和老板一起玩的那種。你放心,我肯定照價付錢……”說到這裡,見施夢縈還是一臉懵然,對她的裝模作樣實在覺得煩,幹脆直說:“就是做嘛!施小姐,和你做一次要多少錢?”

  施夢縈這才明白董德有到底在說什麼。聽他向自己問價,第一時間在她心頭湧起的居然不是憤怒,而是滑稽。真是荒唐透頂!這老頭的腦子出瞭什麼問題?他為什麼以為我收瞭錢就會跟他做?他以為我是妓女嗎?

  神經病!

  對他剛才說的渾話,施夢縈壓根不想回應。這種蠢透瞭的話,連開口拒絕都沒有必要。

  董德有問完價,心裡患得患失,他期待能聽到合理的價格,哪怕略貴一點,自己肯定要豁出去痛痛快快大幹一場;又怕聽到漫天報價,差不多都已經看光瞭施夢縈的“裸體”,他更不想還要灰溜溜地放棄。

  如果等會就能幹她……董德有被這個念頭刺激得呼吸變粗,緊盯著施夢縈還沒來得及卸妝的嬌艷的面孔,尤其是豐潤的紅唇,小腹處越來越熱。

  誰知悶瞭半天,施夢縈滿臉莫名其妙,半個字都沒說。

  董德有暗罵:“幹這行的騷貨都他媽精到傢瞭,自己不肯說,等著我報價。我報高瞭,她就賺;報低瞭,她再往上抬……”事已至此,精蟲上腦,就沖著剛才看到的那副豐腴潤潔的肉體,董德有今天情願在一定程度內被宰一刀。

  他主動報價:“一千塊一次行不行?”還是透著農民式的小狡黠,他的第一次報價連原本預估的最低價都不到。

  施夢縈又好氣又好笑,怎麼會有這麼無稽又無聊的事?

  “一千二怎麼樣?”董德有見她還是沉默,覺得肯定是嫌少,趕緊加價。

  施夢縈懶得再跟他磨蹭。“你要看房子,就趕緊看;不看房子快點走,我還沒吃晚飯。”

  董德有沒意識到她是真心在下逐客令,還以為嫌自己沒有誠意,報價離她的心理底線太遠,趕緊來瞭個大跨越:“兩千!這個價格可以瞭吧?”

  話一出口,他的心就狠狠抽瞭一下。對他來講,這可是筆不小的錢瞭。

  施夢縈努力克制自己想破口大罵的沖動,繞過董德有,來到大門邊,轉瞭幾下把手,發現原來門被鎖上瞭,趕緊撥鎖開門,用最後的耐心冷冷說:“我不做那種事。你走吧。”

  董德有臊眉耷眼地往門邊走,心裡罵罵咧咧:你他媽剛被幹過,說不定屄還腫著,當然想休息。老子的雞巴還被你搞得硬邦邦的,不幹一炮怎麼能走?媽的!豁出去瞭!

  他熬瞭好幾個月,好不容易今晚出現一個機會,絕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他走到門邊,不但沒有出去,反而又把門拉上,再次鎖好,回頭諂媚地笑:“施小姐,別這樣嘛!想要多少都可以商量,我真的很有誠意!這樣,兩千五!行不行?”

  施夢縈一下子就火瞭,歇斯底裡地怒吼起來:“你神經病啊!?都說瞭我不做那個!你怎麼那麼煩啊!你那麼想幹,回傢幹你老婆去!滾!再不滾我就打電話報警瞭!”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如此失態,連“幹你老婆”這種話都說出來瞭。吼完這幾句,她不想再面對這老頭,轉身回臥室,牢牢鎖上瞭門。

  在門鎖扣上的一瞬間,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光瞭,她癱軟在地,無聲地哭瞭起來。

  董德有很尷尬,也很惶恐。他沒想到加價到這個程度也沒能打動施夢縈,更怕她真的報警。現在這局面,按說他隻能離開,可心裡實在舍不得,呼呼喘著粗氣,轉著眼珠想辦法。

  隔著門又說瞭很多好話,可根本沒人搭理他。

  他又試圖威脅施夢縈,說如果她再不出來,他下次就要告訴那個花錢幫她租房子的男人,她平時還偷偷勾搭其他男人。他以為這女人應該不敢得罪幫她租房子的金主,肯定不敢再對自己不理不睬,至少會出來跟他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還是毫無回應。

  最後他狠狠心,把出價提高到三千五百元,相當於這房子一個月的租金,仍然換不來哪怕一個字的回應。

  董德有徹底泄氣瞭。

  施夢縈正坐在門後無聲地痛哭,委屈,無助,傷心。

  她剛剛又給沈惜打電話,話筒裡傳來的卻是“對方正在通話中”的系統音。隔幾分鐘再打,還是同樣的回復。施夢縈聽說現在手機機主可以通過某些操作,屏蔽掉那些不想接聽的對象,使對方永遠隻能聽到“正在通話中”。她懷疑沈惜已經將自己拉入黑名單瞭。

  自己像件垃圾似的被處理瞭……

  施夢縈無法理解,沈惜對自己為什麼如此絕情?

  人生已經完蛋瞭!沒有瞭感情,自己就像墜入無底的深淵,還能怎麼活呢?

  沈惜,你怎麼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墜落到底,就是不願伸手拉一把?

  我的人生已經淪落到何等可笑可憐的地步瞭?我無恥地去誘惑男人,卻換不來一絲絲回心轉意,唯一的結果是被一個老男人看光瞭全身;這個老男人正在鍥而不舍地出價,把我當作一個廉價的妓女,以為花點錢就能占有我的肉體。

  我以為這老混蛋的言行可笑,其實最可笑的,是我自己!

  在某些男人眼中,我根本一錢不值,白送都不要;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卻被標瞭價,他們願意付錢,換得和自己上床的機會。

  這兩種狀況看似完全對立,如果自己不喜歡其中一端,按理就該欣喜於好歹還有另一頭選擇。可實際上,無論是被視作一錢不值,還是被看作肉身有價,施夢縈都覺得人生簡直都算是他媽的失敗透頂。

  太可笑瞭!

  施夢縈突然產生一股奇異的沖動。反正人生失敗到底瞭,我已經是個沒人要的爛女人瞭,那就索性再賤一點好瞭!Whocare?

  她回光返照般發現全身充滿力量,雙手支地,站起身,把手伸向門鎖。

  手指搭在鎖上,停瞭好幾秒。

  每一秒,她都覺得自己即將縮回手,但這事一直都沒有發生。

  終於,她開鎖,開門。

  施夢縈自己看不見,此時此刻,她滿臉都是哀傷和怨憤。

  董德有已經放棄,內心清楚今天肯定沒戲,幾次都已經走到門邊,卻又總是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下意識又在客廳打轉。

  周而復始幾次。

  在房間門打開之前,董德有剛剛耗完最後一絲耐心,決定出門去找個樓鳳發泄一炮,恰在這時,施夢縈的身影出現瞭。她漠然走出來,站在董德有身前。

  董德有的心劇烈跳動起來,下意識地把手放到褲襠處,摸瞭摸那硬瞭又軟,軟瞭又硬的老肉棒,喉嚨發幹。

  這騷貨出來瞭!莫非……

  施夢縈面無表情地問:“你想幹我?”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董德有點頭,又幹咽瞭兩下,憋出一句:“我肯定全價付錢!”他覺得她多半是因為剛才報的高價才動瞭心,所以必須把這個承諾貫徹下去,以防這貪心的騷貨再改變主意。

  施夢縈嘴角浮起輕蔑譏諷的笑,稍縱即逝。

  她慢慢解開浴袍的衣帶,敞開前襟,睡衣的絲光和身體的肉色立刻在董德有眼中亮瞭起來。

  “漂不漂亮?”

  董德有大張著嘴,口水幾乎就要流下。這張惡心的臉看得施夢縈暗暗作嘔,但也正因為這份讓她鄙夷的醜惡,才支撐著此刻神志不清地隻想放縱墮落的她堅持做下去。

  “漂亮!施小姐,你真漂亮,奶子真白!”董德有一邊說,一邊伸手想捏一下乳房。

  施夢縈退後一步,躲開瞭這隻臟手。在他詫異的註視下,她脫去整件浴袍。“你真想幹我?”

  “想!我想很久瞭!我每天都在想怎麼操你……”因為本來就以為施夢縈是個兼職妓女,所以董德有倒也不奇怪,這樣一個氣質高雅的美女為什麼動不動就把“幹”字掛在嘴邊,反倒因為她說話變得直接,覺得自在瞭許多,說話不用再遮遮掩掩。

  “你倒說說,為什麼想幹我?”

  董德有毫不猶豫地說:“你漂亮啊!身材好,氣質又好,是個男人都想操你!”

  “哈!”施夢縈發出一聲和哭泣差不多的尖利的笑聲,嚇瞭董德有一大跳。她不再囉嗦,徑直走到餐桌邊,扶著桌子彎下腰,將屁股撅起。

  董德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不可思議的肥臀,像極瞭一個渾白油亮的大桃子,隱隱透著肉紅,正中那條深邃的溝隙,恰似桃皮上的皺褶,看得他心燥口幹,一個勁對自己說:今天真他媽撈到寶瞭!

  這時,他完全不記得要為剛承諾的三千五百元高價感到肉痛。

  施夢縈伸手扒開內褲襠部的小口子,露出肉穴,側轉臉招呼:“幹我吧!”

  董德有早就忍耐不住瞭,就像看到骨頭的餓狗似的竄瞭上去,兩隻手忙糟糟地落在白嫩的屁股上,揉面似的搓弄著這兩大團肥的不像話的嫩肉。

  施夢縈低垂著頭,任由他玩弄,等待著不可避免的插入。臀肉是她身上最為細嫩柔滑的部位,現在卻被一雙粗糙之際的大手肆意揉捏著,時不時有一種刺痛和酥麻並存的怪異感覺刺激得她想叫出聲來,但還是強行壓制瞭這種欲望。

  董德有玩瞭一會肥臀,又伸手指到施夢縈腿間,穿過內褲正中的小洞,揉瞭幾下穴口的肉唇,嘿嘿笑道:“這種褲子真騷!不用脫就能操。施小姐你是不是每天都穿著這個,男人來瞭以後,連內褲都不用脫就可以直接操?”

  施夢縈悶頭不語。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惡心老頭到底為什麼會誤解自己操持那份下賤的職業,但也懶得解釋。現在她隻想讓這老傢夥狠狠糟蹋自己一回,排解一下鬱積難消的悲傷怨憤,絕沒半點陪這種低級男人打情罵俏的興趣。

  董德有沒等到回答,也不覺得無趣,使勁在大屁股上拍瞭一巴掌,發出一聲令他意想不到的脆響,不由得又嚇瞭一跳。他快要把臉笑皺瞭,這個柔嫩滑爽,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的屁股真是令他愛不釋手。又摸瞭好一會,才說:“別老趴著呀,轉過來,給我舔舔雞巴,搞硬點,待會操起來你才會更爽嘛。”

  施夢縈一動不動,冷冷說:“我不會舔。要幹就快點幹,能幹多久就讓你幹多久。別的事情我不做。”

  董德有一愣,服務項目這麼簡單?怎麼連鎮上那些爛婊子的服務都不如?那些婊子態度再馬虎,起碼還是會舔幾下雞巴的。雖說微感不滿,但現在箭在弦上,他生怕在某個環節上和這女人鬧僵瞭,最終雞飛蛋打,索性還是忍瞭。

  他暗暗提醒自己,到嘴邊的鴨子,可不能讓它飛瞭。暫時得先順著這騷貨。

  否則,萬一她鬧起來也是麻煩,難道還能強奸她嗎?說實話,他還真沒這膽子。

  於是他隻能咬著後槽牙,再次把手放回到那個標準的桃形大臀上。既然沒有別的服務,那隻能多摸會屁股。操!明天得告訴老朱、老曹他們,這輩子他們都沒見過這麼騷的屁股!這大白屁股,要是坐到臉上,說不定能把人直接悶死!

  身前這個騷貨身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董德有不自覺地湊近瞭些,用力嗅著。

  秋老虎厲害,九月的天,氣溫最高時竟還有三十七八度,還常常是那種讓人糟心不已的悶熱。下班後,施夢縈抱著一大堆沉重的課件資料,從位於十七層的公司來到樓下,雖說主要還是靠電梯,但還是熱得大汗淋漓;回傢後又一心想著怎麼才能誘惑沈惜,壓根沒去洗澡;在董德有面前,為瞭不走光,一直裹著厚厚的浴袍,又悶出瞭好幾身透汗。汗臭、肉香再加上肉穴中隱隱散發的淫騷混雜成一股奇異的氣味,熏得董德有欲念愈熾。

  他一會揉,一會捏,一會舔,沒完沒瞭地玩著屁股,還不輕不重地咬瞭幾口。在燈光照映下,整個屁股上亮閃閃的滿是口水。施夢縈幾乎都能聞到那上面沾滿瞭煙臭。

  換做平時,她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猥褻玩弄?但此刻她的心是死的,居然一直耐著性子,弓腰趴著一動不動。

  終於,董德有放開瞭令他神魂顛倒的屁股,開始玩弄肉穴。他先把一根手指插進去,攪瞭幾下,覺得不過癮,想再加一根,可內褲襠部那個洞設計得過小,兩根手指插入以後,幾乎不剩什麼轉圜空間,抽動攪弄很不方便,不得不又換回一根手指。一來二去,又怕扯壞內褲,動作難免局促,也弄得施夢縈很不舒服。

  她終於不耐煩瞭,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這麼麻煩?不方便就撕掉吧!”

  聽瞭這句話,董德有興奮起來。直接把女人內褲撕掉,是種想想就能讓他激動的玩法。眼前這條跟沒穿差不多的騷內褲,要不是一直有所顧忌,早就直接下手撕掉瞭。現在既然施夢縈也這麼說,那還客氣什麼?

  他揪住幾根佈條,隨手一扯就將大半條內褲扯成爛佈條,隨手往地上一丟。整個肥臀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眼前,他放肆地揉瞭幾下肉穴,不免暗暗納悶:“怎麼幹巴巴的?她不是剛被人幹過嗎?就算戴瞭套沒射在裡面,她自己的水也不至於幹得這麼快啊?”

  他一邊玩著肉穴,一邊掏出肉棒用勁擼起來。施夢縈說她什麼都不會做,所以連搞硬肉棒這種事還得由他自力更生。畢竟半輩子辛苦幹農活,雖說後來轉行經營副業,很少再下地,但也是東跑西顛,所以老傢夥身體很好,別看已經五十六歲瞭,但和很多久坐辦公室,缺乏運動,身體虛弱的年輕人相比,也許還是他更強壯一些,脫掉褲子,瘦巴巴的身體一繃就滿是硬梆梆的肉,粗長的肉棒黑乎乎的,早就已經像鐵一樣堅挺瞭,碩大的龜頭頂出包皮,泛著油汪汪的亮光,如同一支頂上瞭火的槍,隨時可以發射。

  爭取這次能把這騷貨操服,說不定以後就能多撈幾次玩她的機會!

  “套子在哪兒?”

  施夢縈被他問懵瞭,傢裡根本沒有避孕套。和沈惜分手好幾個月,又沒交新的男朋友,買避孕套幹嘛?和徐芃來往密切是最近的事,他來傢裡也不過三次,有兩次他買瞭避孕套帶過來,還有一次壓根就沒戴套。說起來,她也不是完全不懂做愛要戴套的道理,隻是缺乏約炮的經驗,面對徐芃光剩下緊張,根本沒想別的。現在她也算有些經驗瞭,也開始註意戴套的事,但因為徐芃會買,所以她自己就沒準備。

  怎麼辦?就這麼算瞭?

  真要就此打住,不論董德有幹不幹,施夢縈都不會同意。咬牙狠心想犯賤放縱一次,鬧半天,就是讓個猥瑣老男人摸瞭半天,把屁股舔得濕漉漉的惡心得要命?我真就那麼差勁,連找個男人上床,也顯得如此可笑?

  她把心一橫:“我這兒沒套子,直接插進來吧!”

  她豁出去瞭,董德有反倒顯得猶豫。他當然知道不戴套要爽很多,問題是,眼前這騷貨在他的概念中是個賣屄的,還不知道和多少人搞過。不戴套操賣屄的騷貨,會不會不安全?他倒不怕搞大她的肚子,就怕染上什麼病。

  可對方說得明白,傢裡沒有套子。那就隻剩下三個選擇:要麼放棄不玩瞭;要麼直接插進去;要麼趕緊下樓去買套子。

  第一個選擇絕不可能;第二個選擇有點小擔心;乍看起來第三個選擇最合理。董德有幾乎就要開口說我下樓去買吧,轉念一想,又決定牢牢閉上嘴。

  開玩笑,這是自傢小區啊!出門碰到自傢老婆子,叫自己去買這買那怎麼辦?碰到一幫老夥計拖自己去玩牌怎麼辦?難道能告訴他們,有個大屁股騷貨在等我買瞭套子去操她?

  就算避開瞭所有人,順利買到套子,誰知道這騷貨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不再給自己開門啊?那就要鬧大笑話瞭!

  董德有死盯著眼前的白嫩肥臀,思忖瞭好一會,終於下定決心:媽的!不就是直接操嗎?反正她是個兼職,幾個月下來也不見接過幾次客,應該還比較幹凈。有錢老板都跑來玩她,我怕什麼?!直接操就直接操!這麼肥的騷屄,能把精液直接灌進去,更爽!

  “好!直接插!再撅高點!小婊子,你的騷屄要被老子的大雞巴直接操瞭!”

  男人的污言穢語刺激得施夢縈既羞又惱,莫名其妙還有些小興奮。允許這個惡心的男人不戴套直接插入身體,真是個瘋狂的決定!施夢縈被這種情緒刺激得暈頭轉向,把兩條腿分得更開,盡可能塌下腰,甚至稍稍踮起腳尖,使屁股撅得更高,機械地跟著董德有一起大聲叫起來:“插吧!直接插!用你的……你的雞巴操死我!”

  董德有兩眼放光,肉棒瞬間又鼓脹幾分。他使勁掰開臀瓣,試瞭試穴口的濕潤程度,嫌它還是太幹燥,也不廢話,往手指上吐瞭些口水抹在穴口。

  換做平時,有男人把口水弄到陰道口,施夢縈早就瘋瞭,但現在反被激起更濃重的淫賤感,渾身滾燙,恨不能使勁嚎叫出聲。肉棒還沒插入,她已經開始“嗬嗬嗬”地低吼起來。

  董德有在穴口抹瞭兩次口水,感覺差不多瞭,把肉棒頂瞭上去。他本想來一次摧枯拉朽般的貫穿,讓身前這騷貨好好感受一下被雞巴一插到底的痛快。沒想到雄赳赳氣昂昂地繃緊渾身的勁頭,突然又發現一個新的難題。

  施夢縈身高165cm,在女生裡不算矮,可董德有比她高瞭近20厘米。從後面插,角度很關鍵。如果在床上玩狗交式,總能想辦法調整出合適的角度。可現在兩人都站在地上,施夢縈身材雖然不錯,但畢竟沒有那種脖子以下全是腿的夢幻長腿,肉穴高度和肉棒斜翹起來的角度間很不匹配。除非等會整個被操的過程裡,她一直踮著腳尖操起來以後,或者董德有一直半蹲,否則就很麻煩。但這兩種姿勢,保持一兩分鐘還好說,怎麼可能一直堅持下去?

  在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關鍵時刻,被如此無厘頭的難題生生打斷勢頭,董德有簡直要罵娘瞭。其實問題很好解決,去臥室的床上就一切搞定。但施夢縈的態度過於冷漠,搞得他不敢隨意提要求,一下就僵住瞭。

  施夢縈被內心升起的淫賤感刺激得興奮瞭好一會,卻遲遲等不到身體被刺穿的那一刻,不耐地轉過頭來:“不想幹瞭?”

  “不是……”董德有訕笑,他是怕極瞭施夢縈,唯恐她隨時叫停。

  “你還想再玩會兒?”施夢縈皺著眉頭,心想這老頭磨磨嘰嘰,實在是煩得要命。

  董德有苦笑著說明原因,當然趕緊拍胸脯保證一切都沒問題,他可以蹲著操,也能堅持很久。為瞭防著她打退堂鼓,還特意甩瞭甩硬挺的肉棒:“這雞巴還可以吧?施小姐你放心,一定能把你搞得很爽的!”

  施夢縈推開瞭他,直起身,瞥瞭一眼肉棒,暗想:還真的挺大……比徐芃的好像還要大一些,跟沈惜差不多。嗯,他的身高體形跟沈惜很像,說不定那東西還要更大點……她沒意識到,自己仍然是習慣性地在拿所有男人和沈惜比較。隻是以前她比的是氣質、修養、知識,現在則還會比較身材、體格,甚至性器官瞭。

  見她走向門邊,董德有惴惴地緊跟其後,懊惱地想:真他媽蠢到傢瞭!不就是差點位置嘛,多大點事?剛才就應該先插進去,然後再想辦法。現在好瞭,不知道這騷貨又要幹什麼?是不是不讓我操瞭?

  施夢縈默默走到鞋櫃旁,一連打開好幾個鞋盒,終於翻出一雙高跟鞋。

  董德有這才明白她要怎麼做,兩眼爍爍放光,滿腦子隻剩一句話:“騷貨,真他媽會玩啊!”

  這是施夢縈所有高跟鞋中,後跟最高的一雙,足足有12厘米,是去年年初為觀賞一場音樂會,沈惜特意買的。她穿不慣後跟這麼高的鞋,所以隻穿過那麼一回,一直收在鞋櫃裡。

  董德有一說高度不匹配,她馬上想到瞭這雙鞋。

  甩掉拖鞋,換上高跟,施夢縈瞬間就隻比董德有矮小半個頭。

  她瞅瞭眼亦步亦趨緊隨身後,簡直就像生怕被主人丟棄的老狗般的董德有,內心竟生出一絲戲謔般的快意。

  “幹嘛?怕我不讓你幹瞭?”

  董德有點頭,討好地對她笑。像他這種活瞭半輩子的老男人,根本不在意在年輕女人面前伏低做小。隻有熱血上頭的小鬼才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充大男人。沒聽過“百煉鋼成繞指柔”嗎?擺笑臉賠小心又怎麼瞭?很多女人就吃這一套!

  施夢縈咬瞭咬嘴唇,面孔略顯扭曲:“放心!我不會中途變卦的!你喜歡用‘操’這個字是吧?行,今天我讓你操個夠!就怕你太老,操不瞭多久……”她伸手握住肉棒,用勁擼瞭兩把,“是挺大的!等會就用這大雞巴使勁操我,一直操一直操,把我操死最好!”

  董德有聽她說自己太老,很是不憤,等她說完後半句,又激動起來,氣息也變粗瞭。他狠狠攥住施夢縈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掰轉過去,按著腰讓她趴在餐桌上。高聳的臀部,因為高跟鞋的支撐,翹得更高更挺,愈發誘人。董德有蹲下身,在嘴裡分泌出大量唾沫,直接一口吐在穴口上,使勁揉瞭起來。

  施夢縈清楚感覺到自己兩腿間被他吐瞭口水,從肉唇到大腿根幾乎所有肌膚簡直都要被他的口水塗遍瞭,這讓她既惡心又沖動。肉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令她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操我!快操我!別弄瞭,快操死我!”

  董德有大吼一聲:“操你!操死你這騷貨!”話音未落,他的腰部猛的一沉,整根肉棒像鐵釬穿紙一般刺入肉穴,直插到底。施夢縈正在說話,硬生生被打斷,變成像被皮鞭抽打似的慘叫。

  隨著肉穴內一次次突刺撞擊帶來的快感,施夢縈越叫越大聲。她並不會叫床,就算隻是說幾句帶挑逗意味的葷話,也是“門外漢”水準。在床上,她會說的那些字眼,大都是從大學時的方老師、徐芃、蘇晨這些人那裡生搬硬套學來的。但是她叫的花樣雖然單調,又很生硬,透露出的卻是彼時彼刻的真實情緒。她的叫床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模仿痕跡,也沒有裝飾印記,就是盡情地叫,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乍聽好像顯得業餘,怪怪的,但要能領會其中那種投入和昏亂,反而會讓男人感到絕大的滿足。

  恰好董德有也是操屄時沒什麼花巧的男人。農村出來的不是沒有小心機,但終究要樸實些。聽著這騷貨被自己操得昏頭昏腦地浪叫,他興奮不已,把自己當成一臺人肉打樁機,一刻不停地在肉穴裡結結實實地搗弄。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要對得起這個極品的肉穴!緊得簡直就像是來救贖他的肉棒的!插進去沒動幾下,差點就要把他夾哭瞭。在他模糊的記憶裡,三十多年前第一次操新婚婆娘時,十九歲大姑娘的處女屄好像也沒這麼緊!

  董德有在樓鳳身上有過一口氣連操一刻鐘不歇的記錄。這可是很厲害的,很多男人喜歡吹噓自己一幹就是一小時,那是扯淡。做一會就換個姿勢,借機歇口氣,用這種方式,隻要不是實在太虛,大多數男人都能堅持很久。真要比持久度,就得看采用同一種姿勢,連續不斷能操多久。

  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不換姿勢持續操弄下,保持至少一刻鐘的持久度,已經算很不錯瞭。

  但董德有清醒意識到,在施夢縈的肉穴裡,如果自己還這樣實在地操,估計撐不到十五分鐘。

  按說,他應該緩緩來,偶爾換個姿勢,變個角度,這樣肯定可以多堅持一會。但他腦子裡還有另一個聲音:“不行!不能換!就要這樣不停操,隻有這樣才對得起這騷屄!就不信憑真本事,我操不服這騷貨!”他堅持著不耍奸,就這麼咬著牙直來直去地反復抽插。

  施夢縈的意識已經模糊瞭。她第一次碰到這樣操屄的男人。沈惜就不必說瞭,次數太少,待她又溫柔。剩下的,不管是大學時的方老師還是徐芃,總喜歡換各種花樣各種姿勢,時不時還要歇一小會。

  男人用那些小花招,無非是為瞭緩口氣,但他們很少在意,女人其實很可能就是在他們停歇的瞬間,失去攀登快感巔峰的機會。對很多女人,尤其是中國女人來說,性高潮就像在千古萬載的荒野中尋找一縷細微的光芒,轉瞬即逝,妙到毫巔。一旦把握住,就是極樂的巔峰,可一旦錯過,也許就是永遠的失卻。

  所以,男人歇上一口氣,或許這女人此前醞釀許久,為尋求高潮所做的全部努力都白費瞭。

  像董德有這樣實在地操,卻把施夢縈弄出瞭瘋狂的高潮。從肉棒插入那一刻開始,下體就湧來一波波快感。短短幾分鐘後,她攀上瞭一次頂峰。在那個瞬間,她左腳發軟,站不穩高跟,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虧董德有牢牢托住她的腰,穩穩將她撐起來。

  第一波高潮未平,猛烈的下一波沖擊又到,兩相疊加,沒過幾分鐘,又一個更高的巔峰憑空砸來。施夢縈已經淚流滿面,這無關悲傷,完全是被操得失態。她失魂落魄地亂叫:“死瞭死瞭!操爛瞭操爛瞭!啊!不要瞭,要死瞭!”

  就在這陣亂七八糟的鬼叫聲中,她來瞭第三次高潮!這次高潮餘韻未平之時,肉穴中一陣滾熱,連續十幾股又燙又濃的精液在她身體深處爆炸,如洪水般猛灌進來。她被燙得嗷嗷亂叫,像極瞭豬嚎。幸虧她此刻神志不清,聽不到這陣不雅的叫聲。

  董德有終於射光瞭存貨,卻舍不得立刻從高潮後越發緊縮的肉穴裡拔出肉棒。他端著施夢縈的腰,繼續在肉穴裡一點點往裡搗,像要把精液送到她身體最深處似的。

  足足過瞭五分鐘,他才戀戀不舍拔出肉棒。龜頭和肉穴分離的一剎那,發出一聲悶屁似的“啵”聲,濃白的濁液隨著堵住陰道口的肉棒的離去,呼呼地朝外湧。他一松手,施夢縈就像個爛口袋似的滾倒在地,任憑精液從陰道裡湧出,在腿間股下流成一灘。董德有搬把椅子坐下,畢竟年紀大瞭,來瞭這麼一場,還是有些疲憊。施夢縈則隻剩下喘息的氣力,大腦一片空白。

  房間裡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足足十分鐘,兩人都沉默無語。

  董德有率先恢復狀態,當然,肉棒還是綿軟的,半點沒有精神。

  高潮過後,農民的小心思又跳出來瞭。他終於想起之前說是要給三千五百塊,後悔不已。是,這騷貨人夠漂亮,屁股夠大,陰道夠緊,操起來夠爽,可自己是不是太慷慨瞭?沒舔雞巴,沒舔屁眼,沒喝精液,除瞭操屄什麼服務都沒有,兼職女就是這樣賣屄的?

  董德有瞅著施夢縈,囁嚅著想再還價。

  他覺得自己反悔是有道理的。喊價時她可沒說除瞭操屄,其他什麼服務都沒有。一分價錢一分貨,倒過來也該成立,貨色雖然好,可花樣不夠多,還要這麼多錢,是不是太黑瞭?

  當然這些話他不敢直說,隻能旁敲側擊地試探。

  施夢縈冷笑,隻說瞭一個字:“滾!”

  董德有發愣,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施夢縈突然翻瞭臉:“滾!誰要你的錢?!快點滾!不要再來煩我!”

  他這才聽懂原來施夢縈壓根不想收錢,這真是個平白砸下來的大餡餅。敢情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白操這樣一個好屄?

  顧不上去猜這騷貨在抽什麼風,董德有趕緊起身出門,一邊走一邊還占瞭便宜賣乖似的碎碎念,說還是應該付點錢的,自己也不是什麼小氣人。

  施夢縈根本不理他。直到董德有邁出屋子,“砰”一聲關上大門,她突然放聲痛哭。

  自己終於變成瞭賤女人:隨便找個男人茍合,叫得像個淫賤的妓女。

  可那又怎麼樣?

  在沈惜走出這個屋子的瞬間,自己的人生就已經墜到谷底瞭。

  還會有什麼比這更糟糕嗎?

  施夢縈躺倒在地,背脊涼涼的,沾滿流開去的精液。董德有的精液氣味特別濃烈,但她此刻仿佛失去瞭知覺,對這種往日格外厭惡的氣味全然無感。

  她一會痛哭,一會狂笑,像瘋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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