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倒吊著的崔小玄又驚又怒,狼狽萬分。
飛蘿笑得花枝亂顛,揚手一指,嬌喝道:“去!”樹藤立十分聽話的將他放開拋下,然後躥入樹冠,眨眼間消逝無蹤。
小玄摔到地面,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半天爬不起來。
“傻瓜!誰叫你喲,冒冒失失就蹦出來,沒瞧見我在佈置陷阱嗎?”飛蘿伸出手去拉他,看見他頂上給電得豎起的一蓬頭發,禁不住又是一笑。
小玄張口望著她,始終不能習慣這嬌艷師叔的過分美麗,心頭的火氣沒志氣地迅速消退,抬手接住婦人的冰膩柔荑,搖搖晃晃地爬瞭起來。
“你在佈置陣法?”陣法從來就與機關術息息相關,小玄對她的機關術早就垂涎三尺。
“不能算陣法,隻是個陷阱。”飛蘿解釋道:“原來的陣法殘存得太少,根本無法復原,隻能用來做成陷阱。”
“啊!師叔能利用這裡殘存的陣法?”小玄眼睛發亮,這可是一門他早有所聞的高階機關術技法。
飛蘿點瞭下頭,“嗯,這島上的殘陣還剩下一些佈置與靈能,我們可以小小地利用一下,把它們變成各種有趣的陷阱。這裡離妖巢不遠,那些妖穢遲早會追來,到時我們便可憑此周旋一番。”
小玄聽得心癢難搔,終於按捺不住,央求道:“怎麼個利用法呢?好師叔,您教我一點好不好?”
“不好,你又不是我的徒弟。”婦人搖頭微笑。
小玄滿臉失望。
飛蘿睨瞭睨他,忽然伸手幫他拿下一片沾在發上的枯葉。
那條手臂的袖子已給骷髏血蛛撕去瞭半幅,這一抬起,殘袖滑褪,深處的隱秘雪膩乍然泄出,惹得男兒一陣心旌搖蕩。
飛蘿轉身向前行去,悠悠道:“不過,你若願意,就來幫我打下手吧。”
小玄大喜,急忙緊緊跟上。
兩人來到樓前的石廊,飛蘿忽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小玄興奮問道:“這裡也有什麼殘存的陣法嗎?”他睜大眼睛東張西望,並無發現什麼異處。
飛蘿不答,隻命小玄去搬挪石廊中一些松脫殘損的石條、石塊,按某個方位重新排列擺放。
漸漸地,小玄開始感覺到一點法能的波動,卻不知是從何生出,心中奇怪,忍不住又問:“師叔,這裡到底有什麼呀?”
“你不是知道瞭嗎?就是個法陣唄。”飛蘿道。
小玄搔頭道:“可為啥……我什麼都沒瞧見呀?”
“沒瞧見?那你在搬什麼。”飛蘿走到一條青灰色的廊柱前,凝目細看。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這個法陣……”小玄湊過去朝廊柱猛盯,但除瞭幾條彎曲裂罅,依然沒有其它發現。
飛蘿倏地揮袖拂去柱上的灰塵,伸出兩根春蔥玉指,點按在柱壁上,念瞭個十分簡短的咒語,猛見一溜小小的赤焰從指尖湧出,沒入柱壁,幾乎同時,柱壁上憑空亮出瞭一個符印,眨眼即逝。
小玄呆瞭一下,張大嘴巴道:“原來這柱子上藏瞭個隱形符印!”
“嗯,這隱形符印就是此陣的啟動符,因為法陣已給破掉,且時日久遠,法能流失太多,因此需加點法能進去填補……”飛蘿沉吟道:“將此陣重新佈置和調整一下,也許還能用用,至少做成幾個陷阱不成問題。”
“可是,你怎麼知道這裡藏著個符印?”小玄參不破其中關鍵。
飛蘿微露傲色道:“我玄教神通無數,這偵測陣式與機關的法門不過是滄海一粟矣,你聽說過無相之眼沒有?”
“無相之眼!”小玄蹦瞭起來,“這可是絕頂的偵測法門呀,原來師叔會,您……您就教我一點點好吧?”
“不行,敢情你還不知道教規麼!”飛蘿斷然拒絕。
玄教教規嚴禁門人私授秘技,素來違者重處,但對於癡迷機關術的小玄而言,這無相之眼簡直是無上的誘惑,他心中癢極,竟忘乎所以地抱住婦人一邊臂膀糾纏,“好師叔,您就偷偷地教我一點,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
飛蘿亦不收臂,笑吟吟道:“這可奇瞭,你又不是我徒兒,我為什麼要冒著挨罰的危險教你?”
小玄心念急轉,一時想不出有什麼交換的東西,脫口道:“好師叔,隻要您教我這無相之眼,從今以後,我啥都聽你的!”
飛蘿黛眉一挑,瞇起美目道:“你敢不麼?你若不乖乖聽我的話……哼!相信那晚的風流故事會有許多人喜歡聽哩。”
小玄迷瞭心竅,竟把脖子一梗,大聲道:“弟子有把柄在師叔手裡,自然不敢不聽,隻不過那是被逼的,倘若師叔肯教我無相之眼,弟子可就心甘情願啦。”
飛蘿沉瞭臉,似嗔似怒地盯著他。
小玄凜然挺胸,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飛蘿終於忍不住,突地“噗哧”一笑,揚手把男兒的俊顏擰成豬臉,嫣然道:“我真服你啦!明明是在跟人討東西,卻能擺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小玄跟著笑瞭出來,在這麼近的距離望她那對燦若星辰的美眸,心中禁不住地乍驚乍酥。
飛蘿收回手,道:“好吧,擱不住你鬧,不過麼……”
小玄大喜,忙道:“不過什麼?”
飛蘿道:“你可記得你許過的話?”
“記得記得,從今以後,弟子一定心甘情願地聽從師叔吩咐!”小玄連聲保證。
當下飛蘿開始傳授秘術,石廊殘存的法陣正好拿來當教材。
小玄天資非凡,且興趣極濃,進步十分神速,不過盞茶光景,便已窺得門檻,不僅隱約看見瞭那個廊柱上的隱形符印,還發現許多淡淡光影,正附於適才搬移過的石條石塊上,不禁喜得眉花眼笑。
飛蘿瞥見,訓斥道:“這無相之眼易學難精,你眼下學到的連皮毛都稱不上,有什麼好得意的!”話雖如此,心底卻是暗暗驚訝此子的天賦。
小玄忙收瞭笑,惶然道:“是是,弟子一時得意忘形,下次再不敢瞭。”
兩人一教一學,終於將石廊重新佈置完畢,繼又向前行去。
“師叔,石廊裡殘存的究竟是個什麼陣法?”小玄問。
飛蘿沉吟道:“不清楚,似乎是土系類的陣法,但卻獨辟蹊徑,間夾著對亡靈類魔物有加成威力的法能,我越來越懷疑,這個陣法群就是傳說中焚虛在大澤留下的大禁制,因為他的絕學與海內諸門截然不同。”
“如此玄異之陣,卻還是給人破掉瞭……”小玄出神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飛蘿道:“破去這個陣法群的人,必然超乎想象的強大。”
這時兩人路過一座栽滿芭蕉高約五丈的石臺,上邊有個亭子,飛蘿忽又停下瞭腳步,抬首凝望。
小玄現學現賣,立用無相之眼偵測亭子,果然發現瞭異樣,隻見近十個代表著法能的淡淡光團在亭子裡浮動,興奮地沿石階奔上去,邊跑邊叫道:“這裡肯定又隱藏著一個殘陣!”
亭子半隱在碧綠的芭蕉叢裡,頂上蘿蔓繁茂,縷縷逸逸地垂下,兩人進入,立感格外的涼爽怡人。
“好舒服的地方!”小玄十分喜歡,亭子雖然隱蔽,卻因位處高臺,視野十分開闊,周邊二、三十丈的景致都非常清晰地落在眼內。
亭子四周圍欄,欄內是一圈石椅,正中央有一張固定石桌,周圍立著四隻石墩,與尋常亭子沒什麼兩樣,若非小玄學瞭無相之眼,根本發現不瞭這裡的奧秘。
飛蘿走到亭子邊上,仔細打量著圍欄。
小玄這才註意到每一根青石欄桿的頂端都雕刻著奇異的獸頭,無相之眼看到的淡淡光團正縈繞其上。
“這些獸頭刻的好像是……狻猊呀?”小玄忽然想起那顆被飛蘿毀掉的金睛火猊心來,不禁一陣心痛。
“不是,是夔。”飛蘿微露興奮之色,接道:“這個法陣破解得不太徹底,看來能恢復七八成!”說著用指在夔首上畫瞭個細小的符印,每劃一下,便有一道耀眼的白芒閃掠。
小玄早就聽聞過這師叔的絕技,趁機拍馬屁道:“這就是四象訣中的驚電指吧?出如飛虹,師叔的功力真真精湛呀!”
“不是驚電指,這光是殘存之陣的法能,被我激發瞭。”飛蘿說著,蔥指倏又劃瞭一下,驟見一道白芒從夔首射出,正中小玄的胸口。
先前給電打著的印象仍駐心頭,小玄大驚,怪叫一聲蹦瞭起來。
飛蘿咯咯嬌笑,似看耍猴兒般高興。
小玄搖搖欲墜,撫胸慘哼道:“你……你為什麼又要傷我?”
“傷哪兒瞭?膽小鬼!跟你玩的。”飛蘿笑道。
小玄一愣,定瞭定神,發覺並無不適,放開撫胸的手,原來身上完好無損,不由臉上發燒,詫訝道:“怎麼沒事?莫非這個殘陣恢復不瞭?”
“傻瓜,這光喚做離光,專破邪穢,對亡靈類魔物有極強的殺傷力,但對其他卻是絲毫無害。”飛蘿邊說邊施法,又將一個符印種入另一個夔首。
小玄咋舌道:“離光?那不是傳說中夔龍才能發出的奇光嗎?那焚虛散人竟能以陣法發出,這亦太厲害瞭吧!”
“聚窟洲乃仙傢勝地,奇人異士無數,焚虛為其中的佼佼者,他所佈的陣法能發離光不算稀奇。”說話間,飛蘿已在石桌上找到瞭啟動陣法之符,運靈力填充瞭些許法能後,開始指點小玄偵測並恢復殘陣。
不到半個時辰,小玄已能操控欄桿上的夔首射出一束束眩目的白光,射程竟達十餘丈遠。
“這離光真的能收拾那些骷髏嗎?”小玄將信將疑。
“走著瞧唄。”飛蘿微笑道:“這個殘陣恢復得很好,如果那些妖穢真的追來,到時定叫它們大吃苦頭!走吧,我們再去別處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東西。”
兩人從芭蕉亭出來,再無其它收獲,直至行到臺樓北面的一片空地。
此處十分空曠,十餘丈內無石無樹,唯獨有一個孤零零的水井。
飛蘿立在井邊,凝目環望周邊:青石砌成的地面上犁刻著道道凹溝,構成瞭一組組巨大的神秘的圖案,似符非符,似印非印,交疊互扣,詭異非常。
“這兒跟樓裡邊那大殿的地面有點相似,不過圖案完全不同。”小玄心料此處必然有異,邊說邊用無相之眼偵測周圍,誰知這回卻無絲毫發現。
“奇怪,啥都沒瞧見哩……”他一轉首,見飛蘿臉露訝色,忙問:“師叔,你發現瞭什麼?”
飛蘿不答,隻是蹙眉凝思,神情愈來愈駭詫。
小玄正要再問,突見婦人揚起一手,曼妙地朝空處劃瞭數下,指尖過處,神奇地幻出個濯銀的符印來,接著舒掌一揉,將符印送入自己站立處的地面,地面上的一組圖案立時亮瞭起來,片刻後漸漸暗淡下去,復歸原態。
“又跟我開玩笑麼?”小玄心忖,摸摸身上,並無哪裡不適,正在疑惑,猛感身子一沉,差點就要坐倒,驚得掙紮起來,體內卻似灌滿瞭鉛汁,腳下更像陷於泥潭,一時竟動彈不瞭。
飛蘿臉上現出一抹喜訝,道:“你走一走試試。”
小玄奮力邁腿,用盡力氣方才跨出一步,又訝又惱道:“這是什麼妖術?拿我做試驗是麼!”
飛蘿如哄嬰兒學步,柔笑道:“乖,走到我這邊來就沒事瞭。”
小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好半天才走瞭兩步,終於滿身大汗地脫出瞭那組圖案的范圍,驀地身子一輕,猝不及防朝前跌去,一頭撞在婦人身上,剎那膩香撲鼻溫軟滿懷。
飛蘿並未閃避,隻一把拎住他的腰帶。
小玄臉埋在一對肥美圓碩的軟綿間,瞬麻瞭半邊身子,驚惶欲起,卻是萬般不舍,突然想道:“這便宜不占白不占,誰叫她捉弄我!”索性裝出筋疲力盡的模樣,賴在美人身上不肯起來瞭。
飛蘿玉容微暈,咬唇道:“還不起來?”
小玄這才昏昏爬起,忙亂中手邊觸到瞭一絲嬌彈,心中乍又酥壞,燒著鼻息燙著臉道:“該死該死!適才是怎麼回事?害我不小心……不小心撞著瞭師叔……”
飛蘿的註意力並不在此,喜形於色道:“知道嗎?這裡竟殘存著一個罕世禁制!”
小玄失魂問:“什麼禁制?”視線不覺落在她的胸口,那裡的綾羅已給弄亂,在兩堆弧起的雪膩中間擠著一條迷人的深溝,而雪膩的下部則露出半抹勾魂的紫。
飛蘿道:“也許就是那傳說中的——大地之縛。”
小玄怕給發覺,艱難地把眼睛從她胸前移開,口幹舌燥道:“哦,大地之縛?好像曾聽我二師姐說過哩……”
飛蘿道:“這大地之縛識者極稀,同一般禁制大相逕庭,靠的是借用大地先天之力,成倍放大進入禁制中活物的重量,以達到限制其移動的目地。”
小玄恍然道:“無怪適才我幾乎動彈不得。”想瞭想接道:“不過,這禁制雖然奇妙,卻不見得厲害,隻是讓經過的活物移動速度慢瞭些,並無任何傷害呀。”
“這還不夠?你想想,若你不小心踏入瞭這個禁制,而你的敵人就在禁制外窺視,嘿,那將如何?”飛蘿反問。
小玄略略一想,便已省悟道:“那我隻有挨揍的份兒瞭!好可怕,這豈非等於任人魚肉……”
“這可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上古禁制呢,不想今兒卻在這裡碰見瞭!”飛蘿興奮溢表,對小玄道:“你先到別處去走走,用無相之眼查探還有沒有別的殘陣,我要在這裡好好靜一靜,看看能不能將這上古禁制勘破並恢復。”
小玄舍不得美人,又想趁機學兩手,道:“就讓弟子在這裡服侍師叔吧?”
“不行,你在這裡會幹擾到我的。”飛蘿的語氣毫無轉圜餘地。
小玄隻好訕訕離開,走到遠處,忍不住回頭望去,瞧見美人如癡似醉的神情,心中又是一蕩。
炎熱的正午已經過去,微蕩的湖面拂來陣陣輕風,遍栽古榕的臺面顯得格外清涼。
小玄沿著臺邊信步遊蕩,一邊欣賞風景一邊用無相之眼偵測可疑之處。
這半炷香的時間裡,他再沒發現新的殘陣,忽感泥丸宮空虛難受,心中一凜:“這無相之眼雖然好用,耗費靈力卻是十分厲害,看來不能隨便使用哩。”
趕忙將無相之眼撤去。
小玄正要坐下養神,打算花些時間補充靈力,忽見那邊榕下立著兩人,其中一個身著翠紗衫子,似是夏小婉,另一個身影卻顯陌生,心怔道:“這島上還有誰呀?”
小婉恰好向著這邊,此刻也瞧見瞭他,招手叫道:“小玄快來,瞧瞧這道有趣的符兒。”她旁邊那人聽見,轉過身來,卻是小侯爺方少麟。
小玄心道:“原來是這傢夥,我倒把他給忘瞭。”心下不喜,繃著臉走過去。
方少麟拱手一揖,微笑道:“崔師弟好啊。”
“什麼?按排序我師父可是在你師父之上,你該叫我師兄!”小玄生氣道。
方少麟搖頭道:“你我雖屬同門,卻非同師,因此當以歲數來論。”從外表上看,他似乎比小玄年長一點。
小玄大聲道:“依我玄教規矩,當按師輩排序來論!”
方少麟眉毛一揚,微笑道:“隻怕這規矩是你定的吧?”
小玄怒道:“你連這個都不曉得麼?難道十一師叔沒……”
小婉見他們面紅耳赤起來,趕忙攔住道:“停!停!這有什麼好爭的,哎,都是同門,誰做師兄誰做師弟還不一樣。”
兩個男兒公雞鬥架般對目而視,為瞭風度,皆不敢破口開罵。
小婉左瞧瞧右望望,忽然想起手中的東西,便拿與小玄看,卻是一道勾勒著朱砂圖案的墨符,興奮道:“你瞧,這可是一道罕見的燈妖符哩。”
小玄一聽,立時大感興趣,正要問,突然意識到此符多半是方少麟的,頓改為不屑道:“這有什麼,燈妖不過是種稀松平常的下等妖物。”
小婉道:“不是呀,燈妖雖然不算強大,但卻是妖類中的異數,不單有極高的閃避能力,而且還對火免疫呢。”她出神道:“我還從沒見過燈妖哩。”
方少麟立道:“這個容易,我現在就召出給你來瞧瞧。”
小婉忙搖手道:“不要啊,這種符很寶貴的,用瞭可就沒啦。”
方少麟瀟灑道:“沒就沒瞭唄,我傢裡還有道符,能召出一種頂級魔獸,那個才算有點稀罕……”
“頂級魔獸?是啥呀?”女孩好奇地問。
方少麟故作平淡道:“金翅飛蠍。”
“金翅飛蠍?”小婉動容道:“你有召喚金翅飛蠍的符?”
方少麟得意點頭,微笑道:“等回瞭澤陽,到時你來我傢,一定召喚出來給你看。”
金翅飛蠍是高踞魔獸類最頂層的物種之一,傳說除瞭強大的力量與兇猛的速度外,還具有一種十分特殊的攻擊能力——就是會令受者瞬間麻痹。
“不知這小子的符召喚出來的是真獸還是幻獸?”小玄心頭怦怦直跳,他早就聽說過金翅飛蠍渾身是寶,幾乎每一個部位都是極其珍稀的法術材料。
小婉面露羨慕之色,對方少麟道:“你的好東西可真多呀。”
小玄心道:“這小子居心叵測啊!定是知道小婉喜歡召喚術,就用這些符來哄她!”突然微笑道:“這些好東西,隻怕都是十一師叔給的吧。”
方少麟面上一熱,底氣不足道:“有些是我自己煉的。”
小玄見擊中要害,笑瞇瞇道:“但那金翅飛蠍符一定不是你做的吧?我記得你好像連守神符都不會做哩。”
小婉望向方少麟,一副“不是吧”的表情。
作為大名鼎鼎的煉符師的徒弟,居然連最簡單的符都不會做,這的確太說不過去,方少麟連耳根都熱瞭起來,心中羞惱,正欲出言反譏,忽聽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道:“小婉,原來你在這。”
小玄心頭一跳,轉臉望去,說話的正是程水若。
小婉忙迎上去:“三師姐,你找我?”
方少麟微一傾身,作揖道:“程師姐。”
水若朝他點瞭下頭,對小婉道:“跟你說句話。”
“嗯。”小婉應瞭,對小玄與方少麟道:“我先走瞭,你們兩個好好說話,可別再爭什麼師兄師弟哦。”說完便跟水若一同離開。
“她還是不肯理睬我啊……”小玄心頭一陣發澀,轉臉見方少麟正怔怔地望著雙姝遠去的背影,心中就來氣,一捋袖子大喝道:“喂!”
方少麟回過神來,警惕地望著他道:“怎樣?”
“上次給你使詐便宜瞭一回,現在,敢不敢跟我再鬥一場?”小玄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