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棠睨瞭閉起雙目的崔采婷一眼,心知她在運功療傷,遂問道:“哪個小傢夥?”
“就是那個使用鞭子作兵器而且狡猾透頂的臭小子!”骷髏老祖道,雖然面上隻殘數絲腐肉,但眾姝都感覺到瞭他的怒意。
“哦,你獨獨找他做什麼?”李夢棠忙接口。
“魔傢要從他那裡取回一樣東西,然後將他剝皮啖骨煉做萬世奴仆!”骷髏老祖咬牙切齒道。
水若聽得滿心驚悚,顫聲喊道:“你做夢!”
“你要從他那裡取回什麼東西啊?”李夢棠則不停發問,力求為師父爭取時間。
誰知骷髏老祖卻已警覺,忽轉頭盯住瞭正在默默運功自療的崔采婷。
李夢棠心叫不妙,果然聽骷髏老祖森然道:“嘿,重元老兒的門下果然有點能耐,上次中瞭噬魂化魄咒居然沒死,這回吃瞭魔傢一記冥皇之爪,又能運功自療,那……魔傢就讓你再嘗一爪吧。”
眾姝面色大變,卻皆無可奈何。
骷髏老祖骨指捏訣,正要施展邪法,忽聞天上傳來一聲震人魂魄吟嘯,如若龍音,抬頭望去,立時愕住。
逍遙峰眾姝亦皆仰首,透過樹梢望去,隻見一條尖吻突額無鱗無棘長逾三十幾丈的血色骨龍蜿蜒飛來,個個心頭涼透,越發絕望。
骷髏老祖由愕轉訝,心中忖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條龍的再造驪珠不是給毀掉瞭嗎?眼下應該是在深淵中修養的呀,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他驚疑不定,當即運提邪法冉冉升空,迎著骨龍飛去。
小玄馭駕骨龍四處飛馳,尋覓師父及一眾師姐的行蹤,片刻便轉過大半個澤陽城,到瞭城北山峰上空,立時瞧見漫山遍野的骷髏血蛛,遂打算先下去大殺一場,猛然瞧見陷在蛛海中的師父師姐一行,心中大喜,趕忙禦龍降落,正碰見迎面而來的骷髏老祖,不禁一凜,急馭骨龍停住。
骷髏老祖飛近,見骷髏戰車上的六隻戰鬥機關骷髏全數打開,需要積蓄大量靈能才能啟動的防護機關魔法修羅之焰也在浪費地不停施放,心中又驚又疼又怒,厲聲喝道:“車上何人?竟敢禦吾座駕!”
小玄此時身披骷髏戰甲、頭戴骷髏頭盔、面覆魔君之覆,且給修羅之焰籠罩其中,車子的左右及後側還有六隻機關骷髏在瘋狂亂舞,難以讓人瞧清。
不知為何,面對如此強敵,小玄這一刻心中竟然毫無畏懼,他掠眼底下,見師父及師姐們所處兇險已極,啐瞭聲,“老不死王八蛋!”就馭骨龍殺上。
骷髏老祖見骷髏骨龍張牙舞爪地沖來,忙運魔功頌念禦龍禁制,誰知原本對自己服服貼貼的骨龍隻似痛苦地厲吟一聲,竟昂起巨首朝自己噴出一大口吐息來,饒他修為高絕,亦不輕易挨受,急朝旁側閃避,衣袍已給吐息邊緣拂著一下,頓時腐蝕掉瞭大片,露出內裡如血殷赤的裸骨,煞是狼狽。
小玄精神大振,舞盾揮鏈追殺過去。
骷髏老祖驚怒難抑,發動魔功凌空迎擊。
底下眾姝目瞪口呆,摘霞道:“是我的眼睛花瞭麼?老妖怪怎麼跟自個的座駕打瞭起來?”
李夢棠眼尖,道:“是那車子上有人,莫非老妖怪的魔龍給別人控制瞭!”
“可是,老妖怪肯定會有自己座駕的禁制呀?”小婉訝道。
“這個就不清楚瞭,也許是出瞭什麼差錯或變故吧?”李夢棠凝目望著上空。
“這樣最好,就讓它們狗咬狗去,鬥個兩敗俱傷才好!”摘霞躺在地上恨恨道。
小玄隻覺真氣靈力從未有過這樣的充沛,源源不絕且洶湧澎湃,註入殛魂縛魄之中,便見雷電閃爆縱橫交錯,聲威驚人,加上骷髏骨龍及六隻戰鬥機關骷髏同修羅之焰,竟殺得骷髏老祖手忙腳亂。
這一切,已令得他隱隱感知與臉上所戴的七邪覆有關,在如濤湧來的痛快與迷亂中,竟似對這張邪惡絕頂的猙獰面具生出瞭絲絲迷戀與癮頭。
骷髏老祖愈鬥愈訝,在激鬥中透過修羅之焰望去,見敵人面上戴著的面具竟似魔君之覆,心中更加震驚,百思不透這個奪走自己座駕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在連施幾記冥皇之爪皆給骨龍與修羅之焰阻禦掉後,突地兵行險著,一個灰飛煙滅瞬移至戰車後方,猛將護體氣勁提升至,然後就硬生生地強突入瞭修羅之焰。
車後座的飛蘿與雪涵齊聲驚呼,小玄心知不好,急忙側身回擊,但神出鬼沒的邪惡絕技冥皇之爪已經倏現在車子中,蘊藏著可怕魔力的巨大骨爪將他整個人捉握在爪心中。
小玄痛苦地悶哼一聲,鮮血從口中噴薄而出。
骷髏老祖飄立車沿之上,錯愕瞭一下,惡狠狠地獰笑道:“居然沒給我的冥皇之爪一把抓碎,好好好!好修為呀!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吧!”當下不惜劇耗,掐訣催鼓靈力,繼續維持從虛空中鉆出來的毀滅之爪。
巨爪越收越緊,小玄盾格臂擋死命支撐,隻覺股股厲害魔力從四面八方侵體而入,壓得五臟六腑若碎似移,痛苦萬分中鮮血又噴。
其實骷髏老祖這時亦不好受,適才強行突入,給威力驚人的修羅之焰傷及腑臟,真元已虧,但見成功在即,便隻有咬緊牙關強行維持。
飛蘿雖然不知給冥皇之爪困住的人就是小玄,但權衡利害,心忖若給骷髏老祖得手,自己一眾門人定然無幸,當下悄提適才一直暗中凝聚的一點點真氣,捏瞭個驚電訣朝骷髏老祖的丹田偷偷點去。
豈知骷髏老祖機警之極,右腿一抬就將她的捏訣的手蹬踏在車沿上。
飛蘿慘呼一聲,痛得花容失色。
骷髏老祖獰笑道:“原來是你這小賤人!又想來偷襲魔傢麼?待會瞧我怎麼收拾你。”
這一下雖沒成功,但已擾得骷髏老祖靈力一滯,小玄猛然發威,竟將困住他的冥皇之爪震爆得粉碎,骷髏戰車有如挨瞭炸藥般劇震跳起,雪涵頓給拋出車外,幸好一手勾著瞭車側的輪子。
與此同時,小玄奔雷般彈縱而出,殛魂盾重重地轟擊在骷髏老祖身上。
隻聽喀嚓密響,不知斷瞭多少根骨頭的骷髏老祖給震上瞭空中,小玄仍然不依不饒,赤紅著眼疾掠追上,提起殛魂盾拍砸在骷髏老祖頭上。
這一下真個雷霆萬鈞,饒是骷髏老祖如此修為,顱頂亦立現出條條裂縫,他驚怒出手,一爪將小玄擊回車中。
這時,身受重傷的雪涵已經堅持不住,手指一松,就從高空跌墜而下。
底下的水若突然失聲驚叫起來,“好像是大師姐呀!”眾姝也均認出瞭墜落的人是雪涵,無不大驚失色,然而此刻人人受傷,且給骷髏血蛛團團圍住,誰都無法施以援手。
千鈞一發間,倏見影子閃掠,有人在半空“接”住瞭雪涵,用的卻是一條空空飄飄的袖子。
地面眾姝見狀大喜,小婉歡叫道:“是六師伯!他老人傢終究還是出手瞭!”
易尋煙無暇放下雪涵,在空中微一輕踏,就帶著她出現在上空百十丈處的骷髏老祖跟前,另一邊袖子隨便揮出,不知怎麼便穿過瞭嚴密的防守,掃中瞭骷髏老祖的胸口。
骷髏老祖頓感某種奇異氣勁透體而入,周身的護體魔功幾乎沒起到任何防禦作用,骨腔內懸著的一團修煉瞭千萬年的真元赫給沖得七零八落,立知是碰上瞭專克自己功法的頂級高手,不禁心膽俱寒,疾朝後方飛退。
“敢傷吾教門人耶!”易尋煙冷哼一聲,如影隨形地追去。
骷髏老祖色厲內茬地怒喝道:“你是何人?”他自恃修為深厚,一邊飛退一邊暗自運功調息,誰知竟惹得頭頂的裂紋蔓延下來,一直裂到瞭眼眶旁,真氣止不住地朝外飛速滲泄。
“孤煙島散人易尋煙。”易尋煙淡淡道。
骷髏老祖雖一直蜇伏於地獄深淵潛心修煉,但他在外有佈大量耳目,對這些年來的相關動靜瞭然指掌,一聽眼前之人就是誅伏瞭四十九洞妖王的玄教護法,心中越發慌怯,加上此際傷得委實不輕,驀地鬥志大失,再瞧見那個戴著魔君之覆的人馭著背叛瞭自己的骨龍追殺過來,暗暗長嘆一聲:“罷瞭罷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幾根骨指在袖內捏訣,悄悄施展出他那三大獨門邪技之一的灰飛煙滅。
易尋煙已追至極近,正要出手,倏見骷髏老祖如塵四散,眨眼便無影無蹤,心中詫異,但這時無暇施法偵測追蹤,旋從高空降下,去解救給骷髏血蛛圍困住的眾姝。
小玄見骷髏老祖突然不見,雖然惱怒,然卻無可奈何,亦禦龍急掠而下,直撲地面的骷髏蛛群。
骷髏血蛛雖然數量極多且兇猛非棠,但給這兩大強援殺至,又如何敵擋得住,逍遙峰眾姝立時解瞭重圍。
血刃將軍見主子潰逃,心知不妙,遂也趁亂溜走瞭。
小玄馭龍來回沖殺,每幹掉一隻血蛛便似有一道電流撲入身體,然後神秘地屯積著激蕩著,仿佛烈焰焚燒怒濤摔砸,令得他如瘋若狂,繃緊至極限的肌肉近乎痙攣瞭。
這時,骷髏戰車車沿的六隻戰鬥機關骷髏所蓄的靈能已經相繼耗盡,一個個先後收瞭兵器趴伏縮下,依舊隻露六個頭顱在車沿之上。
四周騰躥的修羅之焰也因靈能的枯竭開始漸漸減弱,很快就低矮成朵朵各不相連的淡墨色火苗,似不甘熄滅般跳躍著掙紮著,但最終還是完全消失瞭。
然而小玄卻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盾若雷轟鏈似電劈,一隻隻巨大的骷髏血蛛直如面捏紙糊肢離破碎。
這一刻的他,仿佛對殺戮著瞭迷上瞭癮。
雪涵見骷髏蛛群已經構不成威脅,急朝易尋煙喊道:“六師伯,你快去救三十三師叔,她在那個戴面具的傢夥車上。”
易尋煙錯愕,足下略踏,瞬就到瞭骷髏戰車上方,沉聲喝道:“爾是何方魔怪?”
小玄如怒揮鏈,手中的縛魄似一道粗巨如柱的閃電朝空貫出。
易尋煙心頭微凜,揮袖迎去,登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劇響,四吐的強大氣勁掀飛瞭周圍的數隻骷髏血蛛。
小玄給震得肢體一陣酸麻,卻覺脹得自己難受無比的力量有瞭宣泄之處,當下想都不想便舞鏈狂鞭,電光石火間又與敵人交擊瞭十餘次。
隻聞炸響密爆,聲威駭人,終見兩個各自分開。
易尋煙由急轉徐飄飄而退,小玄卻是連車帶人給震飛出去,繃扯得連接骷髏戰車與骷髏骨龍的鏈子筆直如線喳喳作響。
雖然高下顯見,但已令得逍遙峰眾姝個個大為驚詫。
易尋煙更是暗暗訝異,他修為高絕,素來罕逢敵手,對對方有如此強勁實力倒不是太放在心上,但對方看上去分明是個邪魔,功法卻是異常古怪,成分似正若邪繁雜難解,心中奇道:“這廝究竟是仙抑魔?何界何域所出?”化解瞭力道,復又掠前逼上。
小玄氣血翻騰,隻覺鼻間有什麼淌下,隨手抹去,染瞭一手皆血,但他毫不在乎,見敵又至,立驅戰車舞鏈殺上。
戰意有如烈火般燒灼著得他兩眼殷赤似血陣陣生痛。
兩人再度交手,比前次更加疾迅激烈。
易尋煙終於展現瞭與他名聲相稱的可怕實力,道道渾厚無匹的辟邪氣勁隨袖貫出,所過之處,便見樹摧土掀枝葉成粉,十分駭人。
小玄不過是依仗阿修羅界的兩件奇兵與七邪覆所吸汲的各種力量,三板斧過,便漸漸抵擋不住易尋煙如川若流的攻擊,縛魄鏈構成的防線屢屢被破,幸得還有寬大的殛魂盾左右招架,才未立時潰敗,焦灼中心念閃動,骷髏骨龍倏地吟嘯而落,張開猙獰巨吻朝易尋煙噬去。
易尋煙不慌不忙,一個輕妙騰挪,便已掠過龍首欺身入懷,袖子揮出,隻聞噼叭脆響,赫將骨龍那渾如金剛的巨骨掃斷瞭數根。
原來他所修的正元真氣乃是專辟邪魔的無上絕學,而骷髏骨龍雖然原為仙傢驪龍,但後來給骷髏老祖用邪法煉化,屬性已幾乎全轉為魔,立時給他克制。
小玄見骨龍受創,不禁又疼又急,心神猛然清醒瞭些許,這才意識到眼前之敵是誰,登時冷汗直冒:“我怎麼跟六師伯打起來瞭……”旋即想起給他捉住的後果,更是驚恐交加,見師父師姐們險境已除,倏禦龍朝天上飛去,隻求能逃得遠遠的。
“休走!”易尋煙喝,大步追來,他已修至飛仙境界,一跨便達百丈之距。
小玄急馭骨龍飛馳,沒命地一味奔逃,骷髏骨龍雖然受傷,但速度仍極驚人,展騰起來,真個風馳電掣瞬息千裡。
易尋煙漸給拉下,突然住步默念,將袖一揮,旋見白光四放,卻是祭出瞭隻有翼玉鼎,上刻祥雲朵朵,正是他的秘煉法寶雲翼鼎,跨坐上去,朝前疾翔追擊。
可惜遲這片刻,前方的魔龍已經不見瞭蹤影。
易尋煙在空中尋覓瞭一大圈,仍然沒有收獲,隻好定住雲翼鼎,施法潛心卜測演算,以玄教的不傳秘術追蹤敵人。
*** *** *** ***
蛛群終給全數殲滅,林子裡到處是骷髏血蛛的殘肢碎骨,眾姝驚魂稍定,夏小婉道:“不知那車子上的人是仙是魔,為何要助我們?”
“那人也未必是助我們,隻能說他在與魔軍為敵。”李夢棠道。
“是啊,否則那人為什麼要劫去三十三師叔。”摘霞道。
雪涵欲言又止。
“那人好厲害,居然奪去瞭骷髏老妖的魔龍,不知他是如何破解禁制的?”
夏小婉怔怔道。
“還有……那人臉上戴的面具頂上生著七根尖角,好像就是傳說中的七邪覆啊……”水若接道。
“七邪覆不是在十幾年前給玄……給毀掉瞭嗎?怎麼今兒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落在那人的手上?”李夢棠瞧瞭師父一眼道。
崔采婷卻不接話,秀眉微蹙似有所思。
“哎,怎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如此神秘的傢夥來呢?”夏小婉喃喃道。
“幸好,六師伯趕來瞭,否則今日我們……我們……”摘霞說到一半,見眾人面色難看,趕忙閉住嘴兒將後邊的話硬生生地咽瞭下去。
此番下山,尚未入京,便已連連遭遇兇險與變故,飛蘿兇吉未卜,小玄則給逐出門墻,而餘皆已受瞭輕重不一的傷,思及此處,眾姝皆盡黯然。
崔采婷瞧瞧一直沒說話的雪涵,問道:“前邊如何?”
雪涵神魂不定道:“本來已是危在旦夕,但這一人一龍突然出現,連續擊垮瞭數座骷髏巨魔與許多魔兵魔將,令得形勢大大好轉瞭,在來這邊之前,甚至可以說魔軍已在潰敗。”
眾人聽得大感詫訝,小婉道:“真搞不懂這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蛋啦!”
“你們兩個怎會落入那人手裡?”崔采婷又問。
“我給魔兵擊傷,從巨魔身上跌落下來,是那人及時救瞭我……”雪涵猶豫道:“等我清醒時,便已經在他的車子上瞭,而且師叔就躺旁邊,好像也受瞭很重的傷。”
眾姝面面相覷,越發迷惑不解。
“不管怎麼說,那人幫瞭我們的大忙。”雪涵凝眸望著天邊道。
崔采婷沉吟瞭片刻,道:“這個暫且不管瞭,你們師叔有六師伯去救,想必無甚問題,眼下,我們還是趕回前面去助少麟守城要緊。”
*** *** *** ***
小玄馭駕骨龍沒命飛逃,眼見拉下瞭後面追趕的易尋煙,飛蘿心中著急,當下不顧傷勢,就在後座暗運真氣,好一會後,終於點點滴滴地聚集瞭絲許,凝於指尖,悄悄立起,倏一下刺在小玄腦後的天柱穴上。
雖這一指所蘊的真氣極其有限,但飛蘿巧妙地將之轉化成瞭四象中的電屬性,隻要擊中要害,仍能令人麻痹癱瘓。
孰知這十拿九穩的一擊竟然失敗瞭,戴著七邪覆的小玄隻是通體一震,怒轉回頭,暴吼道:“做什麼!”
飛蘿大驚,急切間指尖下滑,又一下戳在他的背後的懸樞穴上。
小玄一陣暈眩,卻仍不倒,隻堅持著繼禦骷髏骨龍朝前飛馳。
飛蘿面無血色,咬緊牙根將最後僅餘的一絲真氣點刺在小玄的命門穴上。
這下真是要命,小玄大叫一聲,痛得面具後的臉都扭曲瞭,倏地轉身,惡狠狠一把扭住瞭飛蘿的手腕。
“噯呀!”飛蘿哼瞭一聲,傷勢牽動,這回輪到她痛徹心肺瞭。
聲音雖細,但卻嬌嬌膩膩,鉆入小玄耳中,令得他心頭一麻,猛地用力摜出,將美人重重地摔在後座。
這一刻的他暈頭轉向灼躁異常,已全然不知憐香惜玉。
飛蘿給摔得花容失色,捂著胸腹痛苦地蜷縮起身子,原本就玲瓏有致的線條扭曲得驚心動魄,一截奶漿凝就的美腿從掀起的裙裾下露出瞭出來。
小玄怔怔地盯著,胸膛急劇起伏,從七邪覆中露出的一雙赤眼越發渾濁迷亂。
聽見漸粗漸急的呼吸聲,飛蘿抬頭瞧去,觸著迎面射來的可怕目光,忽似意識到某種危險,慌忙強支起身拉下裙子,失措地把雙臂遮擋在胸前。
殊不知這個舉動更加誘惑,纖細的玉腕根本遮捂不住聳翹的碩乳,而畏懼的神情及驚慌的目光從來就是令邪惡種子生根發芽的水分與肥料。
何況還有一張誘發七種邪力的七邪覆。
小玄喉頭“呵呵”作響,聲音已近乎野獸,不知何處傳來的神秘邪力令得他通體若焚心智盡失,猛地縱身撲出,壓在美人身上。
飛蘿大驚,急忙掙拒,怎奈此刻力氣盡失,哪裡阻止得瞭。
小玄手上發勁,隻聽嗤喇一聲,撕開瞭美人胸前的衣襟,不由分說就扒下抹胸,一對比雪還白的巨碩美乳立時彈躍而出,鼓鼓脹脹顫顫巍巍的在他眼前上下悠晃,似有無窮的熱情要從裡面漲裂而出。
飛蘿驚呼欲捂,已給小玄捉住雙腕,一頭就紮進瞭兩隻高聳雪峰夾出的深深峽谷,從七邪覆下露出的鼻口粗莽地磨礪著凝乳似的肌膚。
飛蘿又踢又捶極力掙抗,過不片刻,已是手酸腳軟,竭聲喊道:“你既來救澤陽,又救瞭我,可見不是什麼惡人,卻為何要做這種禽獸之事!”
小玄充耳不聞,牛喘著在深谷中拱進拱出,唇擦舌舔百般貪婪。似酥非酥、似蜜非蜜的淡淡香氣隨著磨擦蒸熏而起,加上融融暖暖粉粉膩膩的觸感,令得他更加情迷欲亂血沸髓麻,兩手忽然放開美人雙腕,蠻橫地捧住如瓜肥乳,捏揉成千形萬狀。
飛蘿輕哼一聲,碩峰上的兩顆朱彩美蒂竟給冰冷堅硬的面具亂得勃翹瞭起來,周圍的美麗嫩暈似乎也擴大瞭些許,一股異樣濃鬱的乳香悄溢而出。
小玄怔瞭怔,鼻子用力地吸嗅瞭幾下。
飛蘿惶然地用手捂住,卻驚覺一隻炙熱似火的手掌從裙底下鉆瞭進來,索捋著腿迅速朝上襲來。
“不要!”她一聲驚呼,兩手急去下面阻攔,可是顧此失彼,上邊立時失陷,右邊峰頂的翹蒂倏給一張滾燙的嘴巴罩落,緊緊地吸吮住瞭。
就在這時,底下也晚瞭一步,敏感萬分的嬌嫩處又落入瞭他人之手。
“混蛋!”飛蘿顫聲怒罵,肌膚浮起瞭一陣雞皮疙瘩,雙手死命捉按住在羅裙裡的惡手,可是身上的淫徒蠻力無窮,不依不饒地繼續侵犯著。
小玄渾身熱氣蒸騰,深探裙中的手恣意捏拿,所觸無不腴肥如膏軟嫩若脂,隻耍得指掌陣陣發酥,忽感絲絲溜滑黏膩,原來已把美人惹逗出瞭數縷蜜汁。
“嗚……我……我殺瞭你!”飛蘿咬牙切齒地羞哼,突爾嬌軀一震,原來她那無比誘人的奶頭給身上的淫徒重重地咬瞭一下。
這時的小玄形同入魔,在大力捏揉肥美酥乳的同時,唇齒竟還不知輕重地咂吮嚙噬,全然不顧美人是否疼痛難挨。
殊不知飛蘿的玉峰藏匿奧妙,最是敏感,給他這麼一頓粗野放縱地蹂躪,隻覺陣陣酸痛萬分難挨,嬌軀竟然不爭氣地麻軟掉瞭半邊,她狼狽萬分地哼吟著,如雲秀發蓬松墜落,遮去瞭半邊面頰,露出的半邊則浮現出嬌艷欲滴的鮮濃桃暈來。
小玄呆瞭一呆,口幹舌燥地盯著美人的迷蒙美目與飽潤朱唇,突然騰身而起,兩手在自己身上猛扒亂扯,骷髏戰甲登如紙紮泥糊般碎裂散落,內裡的衣衫也給撕開,露出瞭塊塊虯結若賁炙赤似火的肌肉。
飛蘿失聲低呼,身子拼命朝後退去,驚慌失措地在車座裡縮作一團,平日的雍容自信早已皆盡不見。
骷髏骨龍失去瞭神秘的外來控制,隻好漫無目的在空中胡亂飛行。
千百丈下,波濤滾滾浩瀚萬頃,正是一望無際的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