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如果不是午大司祭在此,你可就鬧笑話瞭。”碧憐憐輕哼,她隻隨隨便便地立著,便自婀娜生姿風情萬千。
“這廝竟然冒此大險,引天雷之力來與老夫拼命!”萬毒老君甚是狼狽,恨恨地盯著趴伏地上的易尋煙。
“命都快沒瞭,還會怕冒險麼?”碧憐憐輕啟朱唇道:“我倒是佩服他借用天雷之力的功夫,竟然運用得如此嫻熟巧妙,不但會引,還能與本門功法結合得天衣無縫,怕是平日裡專門攻研過的。”
灌叢後的小玄與李夢棠聽得心頭一凜,皆自暗訝。
“當真不要命瞭!玄門自命正道,卻也修習這等旁門左道的惡法!”萬毒老君哼道。
小玄悄忖:“聽師父說,雷力種類有萬千之數,便是雷府諸神乃至太乙大羅亦無法盡數掌握,阿蘿也說過,真正的修為高深之士皆忌動輒使用雷法,況且借用天雷之力,師伯他竟會冒此大險去修煉?”
“這廝我要瞭。”碧憐憐道。
萬毒老君猥瑣笑道:“盡管拿去,他損綺綺的真元,這下連本帶利取回來。”
“綺綺?”小玄心中驚疑:“五姐姐就叫綺綺,小魔君說她是界中首座大司祭之女,而這婦人便是七邪界的大司祭,也姓碧,難道她是五姐姐的……”
“師伯……”李夢棠低低悲喚,目中淚水盈盈。
小玄瞧瞭瞧她,悄嘆一聲,毅然從灌叢中立起。
“你做什麼?”李夢棠吃瞭一驚,急忙拉他蹲下。
“我去看看能不能搶走六……搶走你師伯。”小玄道。
李夢棠滿懷感激,道:“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
“那也未必!”小玄道,心中雖無把握,但此刻戰欲如熾,竟無絲毫畏懼。
“不成的。”李夢棠搖頭,“這三大魔頭厲害無比,絕非之前那些邪穢可比,你萬萬不可出去,否則不但救不瞭人,還會白白將性命搭上。”
“那你……”小玄望她。
“眼下也隻有等我回去報與教中尊長,日後再來救人。”李夢棠緊咬櫻唇,幾欲咬出血來,凝視著他道:“謝謝你啦。”
小玄也怔怔瞧她,心頭怦怦跳動:“她還從沒這樣看過我哩……”
“還有。”碧憐憐忽指著丈逾處的巨大藍色光球,道:“這幾個我也要瞭。”
“這幾個?”萬毒老君面上頓露難色,“這幾個大司祭也要?聽聞眼下還沒有捉著玄狐,老夫要拿她們回去拷問。”
“還是由我來拷問好瞭。”碧憐憐笑吟吟道:“若是給申大長老拿去,萬一憐香惜玉起來,那便問不出東西啦。”
“他們說的是誰?”小玄與李夢棠聽得雲裡霧裡,心皆驚疑不定。
萬毒老君老臉微微一紅,沉吟道:“這個……”
“倘再婆婆媽媽,以後再也別上勾魂嶺。”碧憐憐突沉下臉。
萬毒老君竟似畏極,立刻笑道:“好好好,碧大司祭既然這麼想要,老頭子豈敢再爭,拿去拿去,通通拿去!”
碧憐憐面色稍緩,道:“你也莫要心疼,我近來新修一法,亟需有一定根基的鼎器煉作魔姹女,這幾個仙傢門人修為不差,而且元陰定然純凈,正合我用。”
“哦?”萬毒老君應,倏地面色一凜,“莫非你在煉那……”
碧憐憐美目灼灼地瞪著他,眼角飛快地掠瞭旁邊的午十一眼。
午十正怔怔望著懸浮身前的琴,似乎還在為先前斷掉的兩根琴弦心疼。
萬毒老君立時閉口,神情卻煞是古怪。
“所以啊,大長老莫要心疼,待我把這幾隻仙傢鼎器淬煉成魔姹女,日後定請長老到勾魂宮來受用。”碧憐憐笑道,這一展顏,登時妖嬈絕倫百媚橫生。
小玄遠遠望著,竟然一陣神魂顛倒。
萬毒老君哈哈一笑,掩不住喜色道:“煉作魔姹女更好!煉作魔姹女更好!
大司祭切莫忘瞭今日之言啊。”
碧憐憐轉首望晌午十,笑吟吟嬌聲道:“午大哥,你怎麼說?可不可以把這幾個……”
誰知她話沒說完,午十已抱琴於懷,轉身便走。
他銀發覆面,看不見表情,隻是四處的枯木及遍地的敗葉令他遠去的背影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蕭瑟落寞。
直至他的身影在林木間消失,萬毒老君這才再次開口,穢笑道:“那木頭早已心如枯槁,又怎會對這幾個娘們感興趣,你問他做什麼?”
“廢話少說,還不快把你的臟東西收瞭。”碧憐憐掠瞭一眼巨大光團。
萬毒老君遂運魔功,兩條大袖齊朝藍色光團揮去,登見光團散飛出道道艷藍光。如抽絲剝繭給吸入他的袖口之中。
巨大的藍色光團迅速分解,轉眼間便消失過半,忽然從中跌滾出幾個人來,個個眼睛緊閉,膚呈艷藍,赫是崔采婷、雪涵、程水若、夏小婉與摘霞。
小玄同李夢棠大驚失色,險些便從灌叢後跳起來。
碧憐憐從懷內取出一方帕子,口中念念有詞,倏地朝空丟出,那帕子飛上空中,竟然迅速變大,眨眼已有丈逾見方大小,上邊繡著諸天星宿及許多繁異符紋,不時有絲絲細弱的綠芒遊離而出。
“等等!”萬毒老君叫道:“待我把毒收凈,莫把的你寶貝蝕穿瞭!”
碧憐憐微微一笑,道:“放心,剩下的這點毒壞不瞭我的星羅帕。”蘭指掐訣,空中巨帕忽地綠光大放,罩住瞭地上的易尋煙與崔采婷眾師徒,緊接綠光驟亮,連同地面數人一齊不見,顯然皆給攝入帕中。
“不把毒去盡,她們全都會死的!”萬毒老君又道。
“我自有辦法。”碧憐憐自信滿滿道,抬手朝空一招,帕子便飛瞭下來,回到她手上之時,已經復歸原先大小。
“我的蝕魄神光又有進境,非前能比,你可莫要逞能。”萬毒老君瞪著她道。
碧憐憐將帕收回懷內,道:“你就放心好啦,其實啊人傢正要借用你的蝕魄神光之毒,去把她們煉成一種新的魔剎女。”
萬毒老君目瞪口呆,小玄與李夢棠更是又驚又怒。
碧憐憐咯咯一笑,嬌聲道:“今兒多謝大長老啦。”話音未落,人已離地而起,裳帶飄飄地飛向懸浮於空的魘鳶車。
小玄猛又立起。
“不行!這妖婦精通媚惑之術,更有一根鬼神皆懼的魔尾,就連專誅邪魔的天道閣閣主誅魔大帥也忌她三分,千萬硬拼不得!”李夢棠急忙捉住他的褲腳。
“我不硬拼。”小玄道,掙脫褲腳,颼地縱起,消失在頂上的茂密樹冠中。
李夢棠跺瞭下足,突爾疑竇又生:“為何這人見我師門中人遭難,竟然比我還著急?”
這時碧憐憐已回到車上,李夢棠心中焦急,再也無暇細想,忽然掐訣頌念,旋見一抹青氣自下升起,灌叢間已不見瞭人影,俄而,不遠處地的一棵大樹前猛地躥起一條青藤,有如活物般沿著樹幹飛速地攀行而上……
小玄在樹冠叢中疾穿飛奔,藉著茂密枝葉的掩護奔向魘鳶車,他一邊摘去七邪覆,一邊急速地頌念著某種冗長禁咒,就在躍出樹冠地剎那,整個人倏地模糊起來,待落到魘鳶車的車廂頂上之時,已經變成瞭一隻小小的褐毛松鼠。
這一躍輕得幾無聲響,八頭魘鳶的拍翅之聲完全掩蓋住瞭這細小的動靜,可是正要進入廂中的碧憐憐卻突然抬頭,輕輕地咦瞭一聲。
小玄心中一驚,正不知是留或逃,已見碧憐憐朝這邊揮瞭下袖,猛覺一股柔和力道卷至,立時不由自主地向她飛去,眨眼便落到瞭她的手上。
“好可愛的小東西,怎麼跑我車上來瞭?”碧憐憐笑道,把松鼠抱在高聳如峰的胸前,用手輕撫。
小玄先前離得甚遠,便已難以自持,此刻在她懷裡,隻覺又暖又軟,鼻間滿是甜膩香氣,再給她柔荑一撫,不禁筋麻骨軟渾身發燒。
“既然是自個來的,說明你我有緣,那便隨我走吧。”碧憐憐道,聲音中似有說不盡的疼惜。
小玄一陣迷糊,幾乎忘瞭自己為何而來。
這時,車已升上瞭高空,八頭魘鳶齊展巨翅朝某個方向飛去。車上的風大瞭起來,碧憐憐轉身,廂門旁兩名魔剎女掀起簾幕,她抱著小玄幻成的松鼠走瞭進去。
小玄昏昏沉沉,不覺眼皮發澀,舒服得幾欲睡去。
碧憐憐朝前行去,居然走瞭片刻還沒停下。
小玄心覺奇怪,他睜開眼睛,誰知視線卻給壓在頂上的兩隻聳碩肥乳遮去大半,悄忖道:“好厲害!妖婦此處就是與阿蘿相比也不遑多讓哩……”當下偷偷地把腦袋從乳縫中間鉆拱出去,一望之下不禁呆住,原來所在之處乃是一個極大的像是廳堂的華麗地方,四周還有數扇垂著簾幕的門洞,婢侍模樣的俏麗少女穿行其間。
碧憐憐又轉瞭幾轉,穿過數間較小的房屋,走入一條長長廊道。
小玄東張西望,心中暗記經過之處的走法,忽聽碧憐憐咯咯一笑,“小傢夥,你亂拱什麼?把人弄癢癢的。”說著一手按下,把他的腦瓜塞回乳下去瞭。
這回擋得更加嚴實,小玄半點瞧不見外邊情形,不由暗暗著急,氣悶瞭好會兒,突然周身一輕,整個被拋瞭出去,落在一處軟綿綿的地方。
他定睛一瞧,原來是給丟到張鋪著絲緞的牙床之上,床上堆著香枕錦被,四下懸著軟煙紗帳。再望遠處,卻是個三丈長方的屋子,到處是錦緞繡帷,屋的四角又置有奇巧的獸形香爐,當中不知燃著什麼東西,熏得滿屋甜絲絲香馥馥,令人神飄魄醉。墻壁上赫然繪滿瞭綿延不絕的魔鬼妖姬交歡圖,姿勢千奇百怪,表情或銷魂或快活或痛苦,皆俱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小玄瞧得面紅心跳,視線停留在距床丈許處衣櫥前的碧憐憐身上,一名侍女正在服侍她更衣卸妝。
那侍女衣飾與先前瞧見的幾個魔剎女略有不同,頸上的鏈子赫是由一顆顆不知什麼材料雕琢成的小骷髏頭串成,腰肢極細,臍眼嵌著隻碧綠玉蠍,左眼眼角下邊有顆黛色痣兒,年隻十三、四的光景,模樣卻極是妖媚。
碧憐憐拔簪摘珠,放入侍女托著的妝匣,散去頭頂的飛仙髻,接著脫下外邊的玉色芙蓉羅,露出一身白晃晃的肌膚,泛著乳似的暈潤光澤,在那條觸目心跳的繡著五毒圖案的淡墨紗的籠襯下,愈加勾人魂魄。
“不單身材,就連肌膚也與阿蘿十分相似哩……”小玄胡思亂想,殊不知,這種呈乳質的肌膚正是雙修采補一類功夫修煉至爐火純青的共有特征。
侍女正要將脫下的玉色芙蓉羅放入衣櫥之中,碧憐憐忽道:“小鉤子,你把星羅帕取出來,放入銷魂匣裡收好,裡邊捉瞭人,回宮後我要用的。”
那叫小鉤子的侍女應瞭,探手入衣將星羅帕取出,從旁邊梳妝臺上拿起一隻似是玉質雕刻花紋的墨色匣子,頌念禁制打開,將星羅帕放瞭進去,然後合上匣蓋放回梳妝臺,又跪下去服侍主子脫裙子。
小玄眼睛死死地盯著放在梳妝臺上的匣子,心中一陣劇跳:“我若這時突然出手,不知能不能放倒這兩個婆娘……”
碧憐憐褪下瞭下邊的水波碎芙蓉裙,僅餘一條薄如冰綃的水藕色紗褲,赤著足婷婷裊裊地朝牙床走來。
小玄趕緊收回視線,把頭低下。
碧憐憐跪到床上,俯下身子把松鼠抱瞭起來,笑道:“你低頭做什麼喲,難不成你這小傢夥也會害羞?”
小玄不知如何是好,唯有繼續垂頭。
碧憐憐笑吟吟地端詳著手上的小松鼠,突把它拎離身處吊著,搔首弄姿地妖嬈道:“小東西,你瞧瞧人傢美不美?身子迷不迷人?”
小玄一陣驚慌,心裡暗罵:“你這騷婆娘,對一隻小動物發什麼姣啊?”
不過罵歸罵,此際的他周身血沸,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
碧憐憐拎著他在空中悠悠地晃瞭一晃,又道:“小東西,你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奶奶啊?”
小玄一愣,竟見婦人粉肩一縮,滑下瞭半邊紗子,露出裡邊的銀紋牡丹抹胸,接著用手朝下輕輕一拉,一隻無比肥美的巨乳登時跑瞭出來,仿佛有什麼無形之物支撐,竟然彈彈顫顫地憑空挺翹著,悠晃半天還沒停住,蕩漾出一波波撩人白浪,簡直嫩到瞭極點。
小玄目瞪口呆,一陣口幹舌燥。
碧憐憐嘻嘻一笑,道:“看樣子是想吃哩,好吧,奴傢就喂你一下。”說著用手把住一邊有如胭脂凝就的潤嫩奶頭,粉肩一斜酥胸一送,朝拎著的小松鼠湊去。
小玄百脈賁張,不覺張大瞭嘴巴。
可惱的是,這時忽從外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啟稟娘娘,怒天將軍求見,此時正在外廳等候。”
“怒天大將軍?”小玄已屢聞其名,不禁心頭一凜。
碧憐憐笑容一凝,把手裡的松鼠丟在床上,道:“叫他進來。”
屋外之人應聲去瞭。
碧憐憐似乎若有所思,用指將勒在乳下的抹胸慢慢勾起,再把滑脫一邊的淡墨紗子拉好,從床上下來,走到大床旁側一張鋪著不知是什麼動物皮毛的椅子上坐下。
小玄松瞭口氣,心底卻抑不住隱隱有些失望。
沒過多久,便見簾子一掀,有個巨大的影子從門洞貓身鉆入。
小玄望去,隻見來者是個中年模樣的男子,竟有七、八尺高,闊面無須,粗濃的眉下一雙眼睛厲芒閃閃,與緊鎖的眉頭、緊閉的嘴唇構成一副懾人的威嚴之相。
他肩披大袍,內著甲胄,裸露的手臂肌內虯結,十指骨骼粗大異常,渾身上下似乎蓄滿瞭令人生畏的力量。
碧憐憐雍容地端坐椅上,肘放扶手,面無表情乜眼瞧他。
小玄心中泛涼:“怎麼這般倒黴,緊要關頭突又冒出來一個如此紮手的魔頭來?硬來怕是不成瞭……”
“大司祭安好?”怒天大將軍鞠身作揖,舉手捉足皆呈龍虎之相。
碧憐憐卻道:“大戰在即,將軍跑奴傢這來做什麼?”
怒天大將軍哈哈一笑,道:“難得與大司祭同行,本帥自然要趕過來伺候啦。”
“別在我跟前油嘴滑舌。”碧憐憐瞪瞭他一眼,道:“今次之戰非同小可,你準備的怎樣瞭?”
“一切順利,巨竹谷已是砧板上的肉,就等我們一刀切下去瞭。”怒天大將軍應,大手一揮道:“總攻時間,定在明晨寅初。”
小玄大吃一驚:“他們要攻打巨竹谷?”
“巨竹谷的防禦能力諸界聞名,你可莫要大意。”碧憐憐冷冷道。
“大司祭放心,今次攻打巨竹谷,我共調集瞭三千邪屍,兩萬邪甲,還有一百二十艘沖霄飛舟,一十三架轟天霹靂,再加上各部好手強將,拿下巨竹谷實是十拿九穩綽綽有餘。”怒天大將軍自信滿滿道。
小玄隻聽得心驚脈跳:“七邪界這麼快就大舉反攻瞭,不知婀妍有沒有提防……啊!死瞭死瞭!她說過明早就要離開巨竹谷去雲州援助奉天侯,那定是沒有防備的瞭!”
“聽聞此次奪去巨竹谷的是妖聖的得意徒兒?”碧憐憐道。
怒天大將軍應道:“沒錯,那妖女叫婀妍,乃原巨竹谷靈竹族族長之女,自幼便拜入凌霄士門下,據傳聰慧過人狡黠異常,已盡得凌霄士真傳。她依仗其師之威建無盡宮,霸占著虛照境,但凡入境修煉、采集者皆須由其允許方可,這些年收刮極豐羽翼漸成,近來還得到大妖界王國的許多資助,實力已非尋常妖族可比。”
“萬劫真君自建立瞭妖界唯一的王國以來,一直網羅各界人才,近年又大力發展軍力及或明或暗的資助八方,可謂居心叵測啊。”碧憐憐沉吟道。
怒天大將軍點頭道:“這廝野心定然不小。本帥懷疑,那小妖女今次之所以敢動巨竹谷,恐怕就是那傢夥在背後撐腰。”
“元老會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碧憐憐黛眉微凝道:“自魔君歿於玄狐之手及天界兩度進犯後,吾界元氣已是大傷,眼下最是不宜大動幹戈之時。”
怒天大將軍道:“但巨竹谷雖小,卻是諸界覬覦之地。巨竹谷的資源、機關及工藝對我們有莫大的幫助,寶瓶竹是打造沖霄飛舟、轟天霹靂必不可少的材料,這兩大攻城拔寨的利器也是因為巨竹谷的無雙工藝才威力倍增的。”
“你說……”碧憐憐閉眼道:“如果妖界想要擴張,會挑何方何界最先動手?”
“這個無甚疑問,多半便是吾界瞭。不過大司祭放心,今次便是萬劫真君親臨,本帥也決絕不懼!”怒天大將軍傲然道。
小玄心道:“巨竹谷原本就是屬於靈竹族族人的,婀妍分明是為瞭奪回傢園,這兩個魔頭想得有點多瞭……”
“若是萬劫真君親臨,你我便死無葬身之地瞭。”碧憐憐嘆道。
“那廝真有那麼瞭得?”怒天大將軍道。
碧憐憐瞇起眼瞧瞭瞧他,道:“綺綺這些年為少主找藥,去過的地方不少,期間順道收集瞭許多資料,種種跡象表明,妖界的實力正急劇膨脹,而且萬劫真君修為的深淺至今無人知曉,從幾處零星資料判斷,怕是不在小妖後之下。”
怒天大將軍聽得眉頭大皺,道:“聽聞前陣子妖界為瞭爭奪先天太玄,不借大舉出動與天界及西方對峙,雙方劍拔弩張大有開戰之勢,其後小妖後又不知因為何事與地界仙祖之一的玄教教主重元子出手爭鬥,落得個兩敗俱傷,妖界眼下怕是自顧不暇。”
小玄聽得雲裡霧中,心中大奇:“妖界為瞭先天太玄與天界及西方對峙?我怎半點不知……還有教尊怎麼跟小妖後打起來瞭?這可是件瞭不得的大事啊!”
“盼是如此瞭。”碧憐憐道:“我又聽人傳,除瞭水火難侵堅不可摧,巨竹堡還有一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說是整座堡壘如同活物般有自愈之能,倘若此傳非虛,那就棘手之至瞭。”
“這個確非虛傳。”怒天大將軍微笑道:“本帥已經證實瞭。”
碧憐憐哦瞭一聲,見他似乎話中有話,是以閉嘴往下聽。
“千臂老兒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在巨竹堡失陷那夜逃瞭出來,卜長老命他到本帥這裡聽命。”怒天大將軍頓瞭下,從容道:“他已把巨竹堡的地形、佈防及所有秘密告訴瞭我,原來巨竹堡所俱的自生自愈能力完全來自太碧的陰脈。”
“太碧的陰脈?太碧還有陰脈?”碧憐憐微詫。
“太碧的陰脈就隱藏在巨竹堡的中心地底,靈竹族人從它身上得到瞭莫大的好處,巨竹堡最初就是因其而建,歷經千百年,方從開始的零散建築逐漸發展到如今的宏巨規模。”怒天大將軍道。
碧憐憐黛眉一挑,道:“太碧有陰脈,千臂老兒怎麼沒報與元老會?”
“想必是暗存私心瞭,不過那廝今已形神俱滅,追究不得瞭。”怒天大將軍道。
“如此說來……”碧憐憐瞇眼道:“隻要破壞掉那所謂的太碧陰脈,便能廢除巨竹堡的自愈能力?”
“正是如此。”怒天大將軍點頭,“因此我決定於明日開戰後,命千臂老兒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帶路,派遣一支精銳趁亂突入巨竹堡的中心,將那太碧陰脈暫時封閉或幹脆徹底破壞。”
“他們也知道瞭巨竹堡的罩門瞭……”小玄冷汗直冒。
“可是巨竹堡內必然守衛嚴密機關重重,你有把握成功?”碧憐憐盯著他道。
“沒有。”怒天大將軍微笑,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碧憐憐面上掠過一絲疑色,忽地省醒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怒天大將軍嘿嘿地笑瞭起來,道:“我組織瞭一隊精銳,全是以一敵百的好手,但此策事關重大,不容半點閃失,因此,隻有請碧大司祭您出馬,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去。”
“我說呢,將軍為何突然大駕光臨!”碧憐憐玉容一冷,提聲道:“卜長老要我助你沒錯,可是沒叫我做你的先鋒官,更沒叫我深入敵後以身涉險!”
“大司祭莫惱,此策但成,巨竹堡唾手可得。”怒天大將軍接道:“這次元老會命令我掛帥攻打巨竹谷,事成之後,巨竹谷便肯定由我接管,這對你我皆有莫大的好處。”
“這對大將你確有莫大的好處,於我卻有何幹?”碧憐憐輕哼道。
“這幹系可就大嘍。”怒天大將軍微微一笑,“界中誰都知曉,大司祭您與千臂老兒可謂水火不容,如今給他霸住的巨竹谷即將易主,而本帥又是從來就站在大司祭這一邊的,拿下巨竹谷會沒有好處麼?”
碧憐憐凝視著他,忽笑:“你從來就站我這邊?”
怒天大將軍湊前一步,笑嘻嘻道:“難道不是?”
碧憐憐驟又繃起瞭臉,“別跟我嬉皮笑臉,大將軍的心思我可是到現在都瞧不明白呢……依我瞧啊,你倒是站我對面多一些。”
“此話怎講?”怒天大將軍兩手一攤,作委屈狀道:“這可就冤啦。”
“冤麼?”碧憐憐輕哼道:“上次綺綺跟黛小媚爭任巡察使,大將軍支持的可是那隻狐貍精哩。”
“這個……”怒天大將軍吞吞吐吐。
“還有,前年那狐貍精回娘傢時,聽聞大將軍鞍前馬後的伺候,可謂費盡心力,叫奴傢心裡邊都在猜疑——”碧憐憐瞪瞭他一眼,冷笑道:“大將軍是不是從她那兒得到瞭什麼甜頭哩。”
“這是哪跟哪的事啊!”怒天大將軍叫瞭起來,怒氣沖沖道:“越說就越冤瞭,上次護送那小賤人回去,還不是因為少主親下的命令麼?說什麼要害她的人很多,否則以吾堂堂七邪軍大元帥的身份又豈會去幹那窩囊事?”
碧憐憐面無表情地端詳著他,似在琢磨著什麼。
怒天大將軍瞥瞭旁立的小鉤子一眼,忽肅容道:“好吧!趁今兒本帥就在大司祭面前表明心跡,隻一句。”
碧憐憐眉梢微微一揚,等著他說下去。
怒天大將軍停瞭須臾方道:“少主傷病甚久,雖然吾界上下盡心盡力,但仍始終不見什麼起色,近又為白眉玄鼠的破真玄珠所傷,可謂風中殘燭隨時將熄……”
碧憐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怒天大將軍把聲音壓至極低,“少主之後,二妃當中,本帥支持的一定是綺綺。”
碧憐憐眼睛一亮,驀爾笑靨如花,她容顏至媚至麗,登時艷光四射滿室生輝。
不僅床上的松鼠小玄看呆瞭,就連怒天大將軍亦目不轉睛,喉節上下滾動,似在悄吞口水。
碧憐憐咬住瞭笑,嬌滴滴地哼道:“莫不是大將軍在哄奴傢歡喜吧?”
“既然大司祭不肯相信……”怒天大將軍居然立刻立誓,“皇天後土,吾界諸尊,若我怒天大將軍適才之言有半點虛假,便教我神形俱滅萬世不入輪回!”
“好啦好啦,人傢信你便是。”碧憐憐笑道。
“其實卜長老與申長老早已稍略提點過本帥瞭,個中厲害大勢所趨,本帥豈會不知。”怒天大將軍低聲道。
“大將軍果然是個明白人。”碧憐憐往後一靠,嬌聲道:“好吧,奴傢明兒就為將軍冒回險好啦,不過我不要你的人手,隻消帶我自個的人便成。”
“行!隻要大司祭肯出手,巨竹堡便是那囊中之物。”怒天大將軍喜道。
“你回去吧,準備得仔細點,別等明兒出什麼漏子誤瞭大事。”碧憐憐道。
怒天大將軍盯著她,卻仍立著不動。
“還有事?”碧憐憐抬眼望他。
怒天大將軍又瞧瞧旁邊的小鉤子,道:“還有一樁極重要之事。”
“你隻管說,小鉤子如我影子,不礙事的。”碧憐憐道。
怒天大將軍倏地跪下,猛然撲到她的跟前,兩隻大手將婦人瑩白圓潤的雙足捧抱在胸前,俯下頭胡吻亂啃起來。
碧憐憐吃癢縮腳,誰知卻給緊緊拿住,咯咯嬌笑道:“你這是做什麼?”
“怒天心裡邊深慕大司祭許久,日夜渴思,今日還望大司祭垂賜一回。”怒天大將軍涎著臉道,他原先威風凜凜,此刻卻突然變成瞭向主人乞憐討歡的貓兒一般。
“不行,你放手!”碧憐憐搖首掙拒。
怒天大將軍卻如熊撲般騰身暴起,不由分說地把她壓在椅子裡。
“你聽我說啊。”碧憐憐嬌嚷,用手推他。
“你說你說!”怒天大將軍道,兩手卻盡在婦人身上亂摸亂掏,喘息越來越粗濁。
碧憐憐媚眼如絲道:“告訴你,想必你也知曉,本司祭可是識得采補之術的,若再硬要,當心人傢惱起來把你精元吸光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