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威煞排山倒海而至,小玄駭然,揮令疾擊,與那柄蛇形奇刃擊在一起,“鐺”的大響,役妖令與蛇形奇刃周圍蕩起一波詭異的扭曲,就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兩件兵器間坍塌下去,就連小玄身周那條昂揚飛騰的火龍都給吸瞭進去,長巨火軀霎時無影無蹤。
直至此時,方見幾個若隱若現晦澀難明的符紋自坍塌處浮遊而出,小玄猛感氣脈一虛,真氣不由自主地自令上飛速湧出,不知奔向何處,他大吃一驚,急撤令後躍,然對方魑魅般如影隨形,竟比先前疾捷近倍,手中奇刃著著襲往至命之處。
小玄竭力應對,或格擋或閃避,左支右絀間稍給對方的奇刃虛虛劃著,護體真氣便似給蝕化般剝去大片,不禁心底生寒,雖然還有不壞聖皇鎖護體,卻半點都不敢去挨受對方一擊。
兩人在殿中遊走激鬥,所過之處時常會無端端地生出一浪浪柔柔緩緩的奇異扭曲,似水蕩漫,無論是堅硬的桌椅欄柱,還是柔軟的垂幕懸幔,但給沾著觸著,便即無聲無息地化做齏粉。
小玄陡覺身法頓滯,不知怎的整個人如陷泥沼,愈發險象環生。
“這是什麼法門?如此邪異!”這險惡的一戰來得太過突然,小玄真氣狂催,瞬將北溟玄數由第一境躍升至第三境——坐照,役妖令每揮一記,便有一條火龍飛騰而出,張牙舞爪地朝對方撲去。
玉軒仙君依然攻勢如虹,手中的蛇形奇刃每每劃出,便見一條火龍支離破碎。
旁邊四女瞧得目瞪口呆,皆忖如若換做自己上前,無論對手是哪方,怕是連一招半式都無法接住。
無形的泥沼似在成倍地增厚,小玄出招愈來愈慢,而玉軒仙君的攻擊卻是越暢越疾。
北溟玄數固然精妙絕倫,眼睛明明看得一清二楚,身法招數卻大受掣肘,小玄緊緊地盯著那附骨之疽似的蛇形奇刃,總覺得隨時便會萬劫不覆,當日煉心殿內與晁紫閣的激戰及青冥業火中與冥界大宮主的拼命,似乎都不及今次的驚心動魂。
小玄招架得無比吃力,以令代鞭,將九轉赤蓮、天火焚原、怒龍鬧海一個接一個的打瞭出來,卻見種種形態的赤橙焰流慢如蝸行,急劇消減,直至無影無蹤,仿佛被那團團透明的扭曲所吞沒,詭奇非常。
玉軒仙君目光越來越冷,緊閉的唇忽爾張啟,一聲怪嘯倏地掠起,響徹殿中,小玄眼前乍暗,仿佛墜入瞭無光能至的絕對黑暗之中,心臟悸縮,整個人幾給強大無匹的威煞壓垮,猛感勁襲至,右肩瞬給銳器刺沒,顧不得許多,一爪抓去,剎那間五指劇痛,險些就給削斷。
旁邊四女也皆陷入黑暗,呼吸似欲閉去,個個煩悶欲嘔,在無邊的恐懼中掙紮瞭不知多久,方才暈頭轉向地回過神來,隻見殿中情形已變,兩個男人相對而立,玉軒仙君的奇刃刺入瞭男兒的右肩,深沒數寸,似正徐徐加力,而小玄左手死死抓扣著刃鋒,鮮血正自掌沿指間滴滴淌落。
“果然有點能耐。”玉軒仙君有點詫異地睨瞭眼他的手,嘴角勾起絲詭譎的冷笑。
刺入肩膀的奇刃正在一點一點的朝前推,小玄握著役妖令的另一隻手也扣上瞭刃鋒,催盡真氣阻拒,竟管此際兩人近在咫尺,但已無絲許餘力反擊。
其實他已幸運無比,如非有不壞聖皇鎖在暗中相助,適才的一擊,那柄細薄的奇刃就要在他身上轟穿個大洞,五根手指也會被齊根削斷。
小玄強忍劇痛,握住刃鋒拼力往外推,忽然間發現情形不大對勁, 真氣竟不由自主地從劍上飛湧而出,不知奔向何處,面色驀變。
祝美菱與紀芷晴見形勢兇險,欲要相助,奈何身上數道氣脈被制,半點動彈不得,心中正急,眼角忽然瞥見旁邊有人輕手輕腳地悄悄坐起,兩人轉頭望去,竟是董琳琳,不由呆住。
三人雖然同為沈秀衣門下,但修為還是略有差距的,祝美菱與紀芷晴的《天華真元》均已修至第四重天,而董琳琳不過剛剛攀上第三重天。祝、紀二姝心皆暗詫:“怎麼可能是她最先沖開被閉的氣脈?”
小玄心中驚駭,正進退不得,猛地又感除瞭真氣,靈力也開始往外流泄,且在急劇加速,不過數息,已如大江奔湧,無以遏止。
玉軒仙君嘴角的笑意越來越邪惡,唇齒未動,一個聲音突自小玄心底響起:“癩蛤蟆亦想吃天鵝肉,悔瞭沒有!”
小玄莫名其妙,然此時根本無暇細思那話中之意,兩手猛地狂吐真氣,隻盼能迫開對方,豈知真氣卻如泥牛入海,消逝得無影無蹤。
玉軒仙君隻覺吸入掌中的真氣與靈力俱是一片奇熱,沿氣脈而行,直如湧入瞭巖漿一般,心中暗駭,隨著越吸越多,手掌至臂上的肌膚一路赤紅起來,煞是奇異。
小玄心有不甘,依舊狂催真氣,豈料真氣同靈力有如脫韁之馬,奔泄得愈加洶湧,驀爾心悸神搖,眼前一陣模糊,三魂六魄驟然浮動,竟似要離軀而去,心中驚濤駭浪,忽爾低低地喚瞭聲:“親親水兒!”
他腳下的影子驟然微不可察地蕩瞭一下,如水淌過。
玉軒仙君但覺丹田裡也滾熱起來,隻稍一遲疑,便又繼施魔功,欲將小玄的真靈吸空方快,陡聞傳儷一聲厲喝“放下!”眼角餘光掠去,見一個少女抱著大石飛身掠向樓梯。
少女正是董琳琳,傳儷萬沒料到她被封閉瞭氣脈還能起身奪寶,驚怒交加地提劍疾刺。
董琳琳忽左忽右飛掠,身法竟是出奇疾迅,兔起鶻落間接連避過刺來的數劍,抱著大石躍下樓去。
玉軒仙君又驚又怒,他的魔功超絕非凡,極吃專註,心緒稍亂,立時氣息頓滯,就在此際,猛感背後劇痛,似給鋒銳之物重重地劃瞭一道。
小玄暴喝一聲,提盡周身真氣,全數轟入兩手緊握的奇刃。
玉軒仙君通體劇震,悶哼聲中抽刃旁躍,背後衣佈破裂,鮮血甩灑而出,奇得是前邊胸口處的衣襟倏似給不知哪來的血漿潑著,由內自外也染紅瞭大片。
傳儷見他腳步蹣跚,急上前扶,豈知“啪”的脆響,臉上已挨瞭一記重重的耳光。
“廢物!”玉軒仙君怒斥,他背後遭創,手卻捂著胸口,滿面陰沉地朝樓下掠去,身法依舊疾如魑魅。
傳儷踉蹌跌退,一邊臉頰立時腫瞭起來,她捂著辣痛處稍呆瞭須臾,便即拔身急追而去。
小玄捂著肩軟軟坐地,大口大口地喘氣,心中也在為那塊大石莫名其妙的著急,然卻有心無力。
一條近乎透明的身影閃竄而過,圍繞著他身周盤旋飛掠。
祝美菱與紀芷晴滿面詫訝,不知是何奇寶異術,尚未瞧個明白,已見那奇異物事縱身一跳,躍入男兒的影子裡不見瞭。
雙姝驚疑不定,眼睜睜地望著他齊聲道:“你怎樣瞭?”
小玄擺擺手,調息瞭少頃,方才搖搖晃晃地立起,走到兩人身邊,解開她們被制的氣脈。
雙姝一躍而起,都從隨身法囊中飛快地掏出療傷丹藥,齊來為他敷抹包紮。
“這點傷不礙事。”小玄弱聲道,忽問:“那塊大石,是何物事?”
雙姝搖瞭搖頭,俱是一臉茫然。
祝美菱道:“那塊石頭,我頭一次進經寶殿時就瞧見瞭,記得一直都擺放在那裡,諸位尊長從無提及,可見並非什麼稀罕之物呀。”
紀芷晴接著道:“但這殿中奇寶無數,那魔頭為何視而不見,卻獨獨要去爭奪它?”
祝美菱凝眉道:“現下細想,那塊石頭能與師祖的寶劍一直供奉在一起,應非尋常之物!”
小玄一陣沉吟,明明對那石頭全無頭緒,心底卻感莫名悵然陣陣發慌。
“琳琳是怎麼沖開氣脈的?”祝美菱望著紀芷晴道。
紀芷晴蹙眉搖瞭下頭。
“走。”小玄心心念念要去追尋那塊石頭,對祝美菱道,“把我傳送出去。”
祝美菱點瞭下頭,對紀芷晴道:“你依舊守在這邊別離開,我們去幫琳琳!”
紀芷晴道:“敵人十分厲害,又有那賤婢做內應,知曉各處的法陣,你們千萬留神!”
◇ ◇ ◇
小玄同祝美菱出瞭經寶殿,沿著地上的血跡在各條通道間奔尋,追掠瞭一陣,卻始終未見玉軒仙君等人的蹤影,地上也沒瞭血跡,心中異樣焦灼,然又無可奈何。
“那魔頭到底溜到哪裡去瞭?但願琳琳別給追上!”祝美菱揮劍道。
小玄眉心緊鎖,忽道:“琳琳如果想要躲藏,什麼地方最是安全?”
祝美菱眼睛一亮,脫口叫道:“地胎池!”
小玄望著她。
祝美菱道:“地胎池周邊法陣密集,防禦最是森嚴,且需傳送才能進去,掌宮師尊同寶兒林蓉都在那裡,琳琳如果被逼急瞭,多半會去那裡!”
小玄道:“過去瞧瞧?”
祝美菱輕嗯一聲,這回再無半點猶豫。
◇ ◇ ◇
水氣氤氳,寒涼浸膚。
隨著祝美菱傳送進來,小玄就被眼前的奇景震瞭一下。
此處猶如山腹,蒼翠繁茂間環抱著個巨大的潭子。
潭水碧如明玉,清澈見底,水下搖曳著絲絨一樣的碧色草藻,水面散聚著疏疏密密的綠荷,潭沿還生長濃密的奇花異草,簇簇攘攘各展綺姿,或是斜倚相偎,或是橫臥綠水,似有若無的醉人花香隨水氣飄浮,滋沁心脾,讓人如置畫境。
這便是堻壤的搖籃,天地一十九靈脈其一的地胎池瞭——小玄深深呼吸。
此處與黑焰島上的大裂縫一樣,上下皆閉不見天日,處處生機盎然,不同的是大裂縫給人的感覺是原始、野性且凌亂的,而這地胎池則是層次分明,草木青翠欲滴,潭水藍碧如玉,一切皆是明凈清透,秀氣而仙氣。
小玄正心醉神怡,忽見祝美菱指著一處呼道:“瞧那邊!”他循指望去,赫見在百餘丈外的陡峭石壁上有條背生四翼的赤鱗大蟒在來回遊弋,似在撲擊著什麼。
“是蠆嬛妖婦的魔物,她果然闖進來瞭!”祝美菱驚道。
小玄穩瞭穩神,睨瞭眼自己投落在地上的影子,提步飛掠而去。
祝美菱握緊辟邪金虹,緊隨其後。
兩人奔至近旁,這才瞧清赤鱗大蟒在攻擊一對白衣少女,赫是穆寶兒與林蓉,她們被困在石壁的一處狹窄的廊臺之上,正險象環生地遊走頑抗,旁邊一座亭子已給撞塌大半,遍地是碎石殘木,而那令人膽寒的蠆嬛娘娘卻未見蹤影。
赤鱗大蟒四翼撲拍,一團團白亮的熾焰在兩名少女身周憑空爆開,燒得草枯樹燃,隻是每當它驅軀逼近,便給從平臺地面突然竄起的道道銀色電火迫退,暴跳得不住嘶聲厲吼。
穆寶兒與林蓉東躲西藏,竭力地閃避著團團爆開的熾焰,手上雖有寶劍,卻幾無餘力還擊,隻倚仗著暗藏於平臺上的一座雷電法陣苦苦支撐,甚是狼狽。
祝美菱提驟真氣,辟邪金虹芒彩大放,躍過小玄一招“攬虹晚歸”朝空赤鱗大蟒刺去,在空中帶出一條長長的絢麗芒彩。
赤鱗大蟒猝不及防,揮翼掃向掠至的麗虹,立時皮開肉綻,它怒不可遏地厲嘶一聲,甩灑著熔巖似的血漿轉朝祝美菱襲去,長達十數丈的醜怖巨軀剎那間圍住瞭她,疾旋著迅速收窄。
祝美菱頓覺劇熱鋪天蓋地湧至,眼中一片通紅,肌膚陣陣炙痛,更糟的是隻要稍一呼吸,鼻口乃至肺裡全是燙的,她疾揮辟邪金虹,催盡天華真元射出千百道劍罡,然已威力大減,根本扛抗不住撲掩過來的惡焰。
然那赤鱗大蟒還不依不饒,四翼猛地一陣撲拍,又見數團巨大的熾焰陡然在少女身周炸開,眼見就要將之完全吞沒,就在此瞬,一條不知從何而來的粗巨火龍倏掠而至,雄壯無儔地一個大旋,赫將所有的熾焰震散出去。
幾於同時,三姝看見一條人影忽然出現在赤鱗大蟒的巨軀之旁,竟然直接就用手按住瞭湧冒著熾焰的蟒頸,仿佛全然不懼那怖人的炙熱,瞬間就將整條大蟒摁到瞭石壁之上,似欲將之嵌入亂石裡去。
赤鱗大蟒瘋狂掙紮,四翼疾拍怒扇,巨軀與石壁暴烈磨擦,掀得燒赤的亂石激濺,然卻始終無法從摁住它的那隻手中掙脫。
三姝駭然,這才看清徒手按住大蟒的是小玄,一時個個心懸嗓眼。
在她們的眼中,那條通體迸焰的大蟒可怖無比,但在小玄看來,眼前的鳴蛇雖然兇猛,但無論體形還是力量,與其同族的猛將驕烈一比,可謂差之甚遠。而自從他吸食瞭冥殿龍犀的內丹,對各種奇炎烈焰已經毫無所懼,真靈更是明顯的今非昔比,心中自信滿滿:隻要蠆嬛娘娘不在,自己定可輕易地將這條魔物解決掉。
四翼大蟒猛地慘嘶一聲,萬千鱗片陡然豎起,赤焰自縫隙中暴吐而出,周身竟然燃起熊熊大火。
小玄慢慢松手,四翼大蟒周身裹焰地朝下墜落,磕碎無數凸壁尖石,翻滾著摔入潭子裡去。
三姝目瞪口呆——此君修煉的是何功法?竟然把一條周身迸焰的鳴蛇燒壞瞭!
不提祝美菱,就是穆寶兒和林蓉,此際也不由對小玄的真正身份懷疑起來。
這手火燒鳴蛇的功夫,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邪門,絕不可能是閣山靈寶宮的功法。
三姝盯著潭水,驚魂未定。
“那妖婦呢,怎麼坐騎在這裡,卻不見她的蹤影?”祝美菱忽問。
“蠆嬛妖婦一進來,便用那魔蛇困住我們,自己徑往前闖,料是去尋掌宮師尊瞭!”林蓉應道。
“我瞧見那妖婦下水去瞭!”穆寶兒道。
“師尊正在閉關,萬莫給那妖婦可趁之機,我們快下去!”祝美菱急道。
眾人自高處飛落,來到潭邊。
小玄朝潭中細看,見潭水異樣清澈,潭底的沙石水草纖毫畢現,奇的是在潭底正中的水草間竟然有個大洞,自洞口處延出一帶淡淡的碧色泥土,當中隱泛著細細的金光,極是瑰麗,鋪滿洞口周邊方圓數丈,詫問:“那是什麼?”
“那個是堻壤洞,從裡邊延出來的碧色細泥便是堻壤。”穆寶兒毫不保留地應道。
“當日巫後強闖辟邪宮,為這便是這種寶壤!”小玄一時神遊物外。
“怎麼不見那妖婦?”祝美菱道。
“多半是進堻壤洞裡去瞭!”穆寶兒一臉凝重道。
小玄正不解,聽祝美菱道:“我們師尊就在那洞中閉關!”
“我下去瞧瞧。”小玄道,又掠瞭眼自己腳下的影子。
“我們一起下去,那毒婦十分厲害,大傢留神!”穆寶兒道,話音方落,突見水底的大洞中鉆出兩條影子,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兩條影子已一前一後朝水面疾竄上來,猛地破水而出,掀起滿天水珠。
率先出水之人面覆墨紗,柳眉豎瞳,手握一條細小的獨角金蛇,赫是蠆嬛娘娘;緊隨其後的是個絕色麗人,雲髻披散,一頭青絲揚如風中亂瀑,身披雲煙綃羅,左手提著柄奇燈,右手持一把麗光幻變的寶劍,身姿翩躚若仙,殺意卻是凌厲極絕,劍鋒如影隨形地緊追著蠆嬛娘娘。
三姝失聲齊呼:“師父!”
小玄心中一動,即知此姝便是辟邪宮當今之主天虹仙姝沈秀衣,隻見兩人一前一後橫掠過水面,疾飛至岸,沈秀衣輕叱一聲,驀見七八丈內麗虹遍空,道道劍罡縱橫激射,從四面八方鎖罩住敵人。
蠆嬛娘娘頓陷絕境,身形若幻地於劍罡間隙中極力騰挪閃避,倏地血花飛賤,也不知何處受傷,傷瞭幾處,眼見就要命喪黃泉,陡見沈秀衣飛勢頓滯,身子在空中凝停瞬息,忽然摔落在地。
蠆嬛娘娘疾退數步,定瞭定神,方才長籲出一口氣。
“師父!”三姝大驚,齊朝沈秀衣掠去。
“小心!”小玄想起那條化血金虺就心底發毛,提步追去。
“別過來!”沈秀衣輕喝,柱劍撐地,身子微微輕顫。
三姝愕然佇步,在兩人七八丈處停下,小玄也隻好跟著立住。
蠆嬛娘娘一手捂腹,一手將握著的金色小蛇送到唇邊,輕輕地吻瞭下,溫柔滿面地笑道:“我的好孩兒,多虧你又幫瞭娘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