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便是讓自己的寶寶與自己分離。原來,分離竟能帶來如此大的悲痛……是否每個擁有孩子的女人都會經歷如此般的疼痛?
他本不用經歷如此磨難,可如今,他卻在與死神追逐。
「嗚嗚……伍爺……救我……」
不知痛暈過去瞭多少次,絕色口中呢喃的,卻是他唯一信任的男人名字,他害怕,害怕獨自一人面臨如此大的困難。
「男人都出去!」
可他必須獨自面臨這個困難。
「……」
當然,他的悲鳴還是能傳出屋子,讓外面的兩個男人聽見的。
「救我……啊啊!伍爺!」
如此撕心裂肺的嘶喊又怎能不牽動男人們的心?
「保大人。」
也許,這兩個男人從來沒有如此迅速的統一口徑過,在他們看來,孩子,永遠都是其次。
可是他們不懂,對於絕色來說,孩子已經重要過其它。
「啊啊啊……嗚嗚……寶寶……」
緊緊地捂住肚子,絕色隻是用想方設法地用力擠壓著孩子,隻希望能夠快點將其產下,「啊……啊哈……」
大口地喘著氣,可他已快沒有力氣。
「深呼吸,深呼吸!」
產婆不斷地幫他順著氣,而大夫更在外面為他熬著藥。
「救救我……救救我……」
等待絕色的,又是怎樣的結果?
瀕臨死亡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孤寂、疼痛、絕望一點又一點地摧殘著他的意志。他無暇顧及產婆會對他一樣的體制發出怎樣的鄙夷,如今,他隻不過是如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經歷著那一生中最痛的磨難。
「伍爺……」
聲音已然沙啞,自己的身子有多冰冷,他自己也似乎能感覺得到,他,是否又快要被死神追上,被拽入那黑暗的陰間?
「保大人!」
男人們的吶喊傳瞭進來,這像是拯救他的信號,但又像是要將他推向那痛苦的深淵。
「不行!不行!」
絕色猛烈地搖著頭,他恐懼死亡,可他更怕先讓自己的孩子去面對那冰冷的死亡世界。
鮮血從自己的下體滾出,孩子,似乎就離出口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他隻要再努力、再加把勁,他就能擁有他自己的孩子。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喊聲破門而出,這豈止是揪起瞭男人們的心,更是將他們的心扔在瞭地上猛烈穿刺一般。
生命,來的是那麼地不容易。絕色用盡全力進行著那最後的努力,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孩子,似乎已離開瞭自己的身體,可他,卻為何感覺不到更多?黑暗,已將他籠罩……
「絕色!」
又是誰在呼喚他?
「晴空……」
可在他的心底,如今卻隻惦記著,自己那唯一的寶貝。
朦朧間,他似乎又看見瞭自己的小寶貝。可是……什麼也無法去想,他徹底陷入瞭那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