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雙帶李瑟進門,隻見裡面回廊屋舍,極是華麗,朱無雙道:“李公子在想什麼呢!這裡就是你的傢。你還有什麼疑問?”
李瑟道:“公主因何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我大是不解,如果公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不須這樣大費周折。”
朱無雙道:“我雖然愚笨,但自信有幾分本事,世上若有我不能辦到的事情,多半旁人也是辦不到。你不用心慮,這些房屋都是用你的錢置辦的。”
李瑟道:“我的錢?”
朱無雙道:“不錯,你記得我初遇你時的情景嗎?滴水之恩,當湧泉才相報。何況你給我的東西,是千金難買的寶物,尤其那顆舍利,我吸取裡面的精華之氣,令我武功大進,獲益匪淺。”
李瑟“哦”瞭一聲,心想:“公主爭強好勝慣瞭,不想欠別人人情,我那時雖是無心幫她,也不求什麼回報。但於她而言卻是不一樣。不如隨她,也好兩不相欠。她貴為公主,和她少些瓜葛也好。”便道:“小子明白瞭。不過既然這裡是我的傢瞭,我可否把以前住在這裡的那些鄉親請回來居住呢?反正這裡這麼廣大,我一傢人也是住不下。”
朱無雙道:“既然是你的傢,你願意怎麼樣自然隨便瞭,何須問我呢?”
李盛丟笑道:“如此甚好,那麼就多謝公主瞭。”
當下李瑟便請人快速辦理此事。
朱無雙心想:“這人以後和我再無瓜葛瞭,他地位低下,被人瞧不起。哥哥答應我要幫他瞭,我又給他這麼大的傢業,可說是仁至義盡,他既富貴又榮華,我可以不必再掛心他瞭。”想到這裡,朱無雙不禁得意,便含笑自去瞭。也不和李瑟多做嘮叨。
李瑟這個大屋主回來,自然一些事都要主人來處理,那些手下作不瞭主的事情都來詢問,李瑟便耐心處理。
李瑟正忙的時候,忽見古香君和花如雪被仆人帶瞭進來,花如雪躲在古香君背後,含羞帶怨,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古香君笑道:“郎君,她來想問問你,你為什麼一來就隻要寶刀,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感受,難道那把刀真的比她重要嗎?”
李瑟一怔,苦笑道:“香君你這問題還真尖銳。”之後轉頭對花如雪正容道:“說實話,花妹妹,要不是來求這把寶刀,我斷不會這麼快就來找你,不過我心裡覺得對不起你,很快也要來尋你瞭。寶刀雖然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是我刀君一派的寶物,可是我已經用不著它瞭,再說我已經想開瞭,它現在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瞭。但是因為別人需要這把寶刀來解救,所以我才前來求刀。如果對我而言,當然妹妹比它重要得多。這次如果不能求得寶刀,隻要我盡力瞭,我就沒有遺憾瞭,說不上心理有什麼感受,但如果妹妹不理我,我就會很難過。”
古香君聽瞭,悄悄伸出玉指,大贊李瑟說的好。
花如雪聽得花容帶暈,道:“這麼說你還是愛我瞭?”
李瑟本見古香君的手勢,有些難堪,及見花如雪的樣子和說出的話,更是尷尬,岔開道:“你們來的真快啊!香君,你知道嗚?這個大莊園是公主送給我們的,花妹妹定知道原委,不如說來聽聽。”
古香君噗嗤笑瞭起來,在花如雪耳邊輕輕說道:“你瞧他害羞瞭。不過他愛不愛你。傻瓜也瞧得出來。好妹妹,這回看你還生氣不理他不?我看你別難為他瞭。”
花如雪也是高興。她本性天真,做事爽快。走過去挽著李瑟的胳膊。笑道:“我才回到傢裡,就發現傢裡大變瞭模樣,見到公主,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大的莊園是給郎君的。她原來也喜歡你啊!我早說嘛!你還不承認。怎麼,你沒見到她嗎?你要想見,我們現在進去就是。”
一席話說的李瑟尷尬不已,而古香君則一臉怒容。
李瑟此時忙道:“妹妹別胡說,這是她欠我的,可和別的沒什麼關系。我們還要辦正事呢!你不是說如果我把刀偷來才行嗎?那今天晚上我可要去偷啦!”
花如雪咯咯笑道:“傻瓜,我那是生氣時說的話。我不是說過嘛!你隻有娶瞭我,才能得到寶刀嗎?看,刀我都帶來瞭,你不用擔心瞭吧!”說完從背後不知怎麼拿出那把虯龍刀來。
李瑟大喜,拿過寶刀,道:“好,這下楚妹妹可以大展神威瞭。”
雖說李瑟的寶刀失而復得。可是他拿在手裡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當真是看破瞭人間的一些虛幻的璋礙,不再為物所累瞭。修行比剛出山時不知高瞭多少。
李瑟催促二女趕緊一起趕往京師,花如雪道:“別急啊!你不見公主姐姐瞭?”
李瑟心想:“你還提她做什麼?”道:“楚妹妹再三囑咐我,見到公主不要提宮裡的事情,我以前以為公主還在京師,自然宮裡的事情她都知道呢!心裡還怪她多心,沒想到公主在這裡,我們不要再見公主瞭,免得她知道她父皇危急,心裡擔心。”
古香君也道:“是瞭,我們趕緊走吧!你的楚姐姐還著急等著呢!性命攸關,可不是鬧著玩的。”
花如雪道:“好,那傢裡還在修建,我讓小石頭留下來把傢裡裝修得漂亮些好瞭。你們不用著急,雖然我沒楚姐姐的本事,瞬間可行千裡。但幾個時辰飛行千裡,自信還辦得到。”
李瑟三人辦理好在鎮山的一些事情,花如雪便施展法術帶二人飛行。夜半時分,三人到瞭京師,正好落腳在王傢。
三人才落地,便見金忠與袁珙前來迎接,王寶兒也蹦蹦跳跳地跑瞭過來,見瞭三人極是親熱。
金忠急切地道:“寶物何在?”
花如雪遞上一個包裹,道:“在這裡,我用屏障法掩飾瞭。”
袁珙笑道:“好聰明的女娃。李公子真是厲害。手上這麼多精兵強將,還都美麗異常。”
李瑟聽瞭袁珙的調侃卻不在意,道:“是呀!不過可惜的是我的本事太差,真是汗顏。”
金忠道:“不是,決計不是,如果誰人手下有這許多美麗又有本事的女孩子,這人怎麼會還無本事!”
李瑟笑道:“那麼看來我還是可以自豪一下啦!”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因為要進皇宮,袁珙和金忠怕花如雪的法術不夠厲害,又施展瞭一道法術,掩蓋住寶刀的精氣,這才護送幾人進去。花如雪既然來瞭,自然有熱鬧是要湊的,而王寶兒也是耐不住寂寞,當然是大傢一起去瞭。
一行人到瞭皇宮,隻見楚流光閉目盤膝而坐,見瞭幾人也不理會。
王寶兒道:“楚姐姐這是做什麼呢?”
袁珙道:“別打攪她。她在和敵人鬥法呢!”幾女知趣地拉著李瑟躲遠些,袁珙和金忠卻坐在楚流光旁邊。
古香君擔心地道:“楚妹妹這麼文弱,不會出什麼事吧?”
花如雪道:“不會的,她本事大著呢!再說她旁邊的兩個老傢夥也很厲害啊!”
王寶兒隨聲附和,李瑟也是微微點頭。
古香君心想:“咦,你們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花如雪和王寶兒一左一右挽著李瑟的胳臂,花如雪道:“李郎,你偏心。”
李瑟哭笑不得,他本想去把花如雪親自接回來,把她當做親人——親妹妹看待,心裡存瞭一絲花如雪對他乃是一種親情,而不是愛情的念頭。誰想花如雪一往情探,不容他說出來,一味纏著他,看來她是情根深種瞭。李瑟既感激又感動,雖然多瞭一個女人在身邊,大是麻煩。不過看來也隻能接受這樣的命運瞭。
李瑟道:“我偏心什麼?你盡管說來,讓寶兒來評理。”
王寶兒道:“是呀!大哥很是偏心。”
李瑟奇道:“她還沒說什麼,你就說你大哥的不是。我本想讓你幫我呢!看來是白費心機瞭。”
王寶兒嘟噥著小嘴道:“花姐姐,那你說,大哥哪裡偏心瞭?”
花如雪開心得正在咯咯地笑,此時見王寶兒在問,立時也噘著嘴道:“你給人傢起的名字,和別人的名字一樣,你偏心,我不要這討厭的名字瞭。你再給我起一個好聽的名字。”
王寶兒聽瞭,立時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姐姐想叫什麼名字?我叫寶兒,你叫貝兒好瞭,我們是大哥的兩個寶貝,呵呵!”
花如雪道:“不好。什麼寶兒貝兒的,肉麻幼稚的很。”
王寶兒聽瞭微怒,道:“你說我的名字不好聽?”
李瑟見瞭,心想:“我的姑奶奶,再讓你們鬧下去,不定會鬧出什麼結果呢!”連忙道:“不是,寶兒的名字好聽的很,不過這樣好聽的名字隻適合寶兒妹妹,花妹妹的姓就不用改瞭,名字嘛!我想好瞭,你看行嗎?”
二女齊聲道:“是什麼?”
李瑟道:“花妹妹花容月貌,如此美麗出眾,有詩雲:‘雲想衣裳花想容’,不如就叫花想容好瞭。大傢以後就呀你小名容兒,可好?”
古香君一直在關心看著楚流光,微微聽得李瑟幾人的一些話。此時湊趣道:“哇,郎君果然是天才,這麼快就想出這樣一個好聽得不得瞭的名字,花妹妹真是幸運。”
王寶兒沒什麼主見,也跟著大贊。
李瑟望著古香君潔白滑膩的面龐,心裡滿是感激,心想:“多虧香君行事機敏,這次能把花姑娘請回來,她出力不小。若不是她寬宏大量,心地善良。我不知道要面對多少矛盾呢!新起的名字再好聽,因為聽不習慣,也感覺沒原來的好,幸好她及時忙著解圍。”
花如雪雖覺新起的名字有些別扭。但看大傢都很贊嘆,念瞭幾通,也便接受瞭,心裡歡喜起來。
幾人正在研究名字的事情,忽聽楚流光大聲叫道:“李大哥,拿刀跟我來,金叔叔、袁叔叔護法行功助我。”
李瑟聞言忙到楚流光身前,道:“去哪裡?”
袁珙把寶刀遞給李瑟,道:“請坐下專心運氣。”
李瑟坐下才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人輕點他的眉心,然後聽袁珙道:“走!”
李瑟感覺像是騰雲駕霧一樣,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一會兒睜開眼晴,但見四周雲霧繚繞,茫茫然無邊無際。在不知所措時,忽然聽見遠處有人喊道:“李大哥。”
李瑟聞言一見楚流光在離他幾十丈處招手。連忙趕瞭過去。隻覺身體輕飄飄的,在雲霧裡好像會飛似的。
楚流光玉手輕輕拉住李瑟,李瑟到此奇境,原本大是好奇,但被楚流光拉著,隻覺得那手滑膩異常。鼻中又有香氣襲來,瞬時一陣迷醉。
忽聽高空處有人大聲喊道:“小丫頭,你獨力支撐到瞭現在大是厲害。現在終於請來幫手瞭,不過小道本以為你拉的幫手是金忠、袁珙那兩個老傢夥,沒想到你卻拉來個毛頭小夥子,這小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難道你是不想活瞭,特地拉情郎來陪葬?哈哈!”
楚流光也不動怒,道:“等下你就知道他的厲害瞭。”
李瑟抬頭見空中一個紅袍道士,長得倒很端正,似乎不像壞人。
楚流光輕聲道:“他叫張懋丞,是龍虎山的道士,記住,千萬別得罪他。”
李瑟話還沒等聽完,便聽道人張懋丞道:“嗯!你說他厲害,我怎麼瞧不出,讓我試試。”說完口裡念念有詞,接著空中雷電大作。一把雷電軟發著耀眼的光芒,破空向李瑟打來。
李瑟正不知如何是好,楚流光一抬玉手,念瞭個神木訣,一根小木棍飛出,把那雷電戟擊飛。
張懋丞大笑道:“好個古怪的小丫頭,弄一個不會法術的傢夥來做什麼?不管你用什麼玄座瞭。看我陰陽大陣,困死你們。”說完又語,把懷裡的陰扣鏡柱天空打去,大喊道:“天雷動,日月輪轉,陰陽反覆,天地倒轉……”
吼聲方起,天空轟然一聲一陣巨響,但見雲霧變黑,如烏雲又恰似洪水傾瀉而下,越來越快,黑霧千奇百怪,變化莫測成種種怪影,時如骷髏猛吼,時如魔鬼獠牙,厲鬼纏舌,極盡恐怖。
那些黑雲眼看要罩住二人頭頂之時,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個個面目可憎地向二人逼殺過來。李瑟因為見過楚流光和道士勿用大戰過,以為這些又不過是幻影而已,也不害怕。
楚流光卻面目凝重,口中念咒,祭起寶物乾坤傘,寶傘在空中發出一道金光,二人在金光的沐浴下,得以安然無恙。
可是四周卻是一片玄黑,無邊無際。宛如進入地獄,四周黑暗籠罩。其中附有無數的魔鬼時時逼近,雖然近不得二人的身,但兩人感覺全身發冷,像被冰水淋過一樣。
李瑟見楚流光也是瑟瑟發抖,便伸手抱住她,道:“怎麼瞭?敵人很厲害是嗎?”
楚流光展顏一笑,當真是如花開放,心想:“得你憐借,縱死也是值得瞭。”道:“大哥不必擔心。”
楚流光說完之後,從懷中抓出一些寶物,朱砂紅、符咒、雞血、紅糯米等等,然後展開轟向那些黑霧,然而似乎作用不大。黑霧照樣滾滾通來,其中摻雜鬼哭狼嗦般的狂笑聲,四面仍是昏天暗地。
楚流光眼看檔不住,嬌叱一聲,然後口裡不停念叨,手裡無數法符丟出,然後化做萬千的寶劍,飛向那些妖魔鬼怪。那些被刺中的怪物都是怪吼連連,化做水滴流下。
可是盡管楚流光的法術起瞭作用,然而鬼怪太多,殺瞭一批又有一批,似乎沒有窮盡一樣。這時空中傳來張懋丞的戲謔聲:“我這些鬼怪都是以水為核,附上怨死的魂靈,你隻能破解我的水珠,可是我的水珠無數。我看你能有多少道靈符可用?”
楚流光聽瞭,也不答話,對李瑟道:“李大哥,這要你幫忙。”
李瑟概然道:“妹妹盡管吩咐,為兄定不負所托。”
楚流光道:“那好。”頓將舌頭咬破,吐血於符紙上,雙掌一陣猛揮猛抖,化成火光,疾速往黑雲打去。頓時打出一道光亮,就如黑夜剛開的白光窗,火亮光束直直照射過去,亮光處處可見,形成一道光洞。
楚流光一掌把李瑟托起,大喝道:“大哥,你一定要把寶刀送到出口處,然後亮出來。”
李瑟還沒等應諾,就覺身子猶如離箭射出,順著亮光飛起。
李瑟越飛越快,心想這也沒什麼難的啊!忽然就覺渾身開始又冷起來。接著見無數的鬼怪飛來,雖然在光亮處有些嚎叫一聲便破瞭,可是仍舊有些不懼光亮,眼看要撲到他的身上,李瑟急忙握刀準備迎戰,突然見飛來無數飛刀,把那些鬼怪殺掉。
李瑟還沒等欣喜,就又見狂風大起,迎面吹來,李瑟立時便再也前行不得,臉皮被風吹的欲裂。
李瑟大驚,忽聽楚流光道:“大哥別怕。給你一顆定風珠。”
一會兒果然飛來一頤珠予,落在李瑟身邊,李瑟忙把它拿起,放在嘴裡,那風便吹不到李瑟瞭。
風是止住瞭,可是接著便有巨大的火焰朝李瑟撲來,李瑟又聽楚流光道:“避火袋。”
一個大袋子從後飛來,李瑟連忙鉆進去。進去之後,一會兒覺得外面極熱,可是恰好能夠忍受,慢慢覺得外面不熱瞭,便鉆瞭出來,果然火焰已經過去瞭。
隻聽得空中有人大叫道:“氣死我瞭。氣死我瞭。”
李瑟眼見出口已經離他不太遠,大概已經飛瞭超過一半的路程瞭。看來楚流光占瞭上風。
李瑟正在欣喜,忽聽一聲悶哼,一個渾厚的聲音道:“你們高興的太早瞭。”
接著李瑟就覺有急變,低頭見忽然大群僵屍團團把楚流光圍住,楚流光變化出萬千的刀劍砍殺,可是仍然殺之不絕。逼得她舉掌劈砍如伐樹般猛殺,看起來情況大是危急。
李瑟一凜,知道時間緊急,隻有沖出這陰界,到達陽界,發揮出寶刀的威力,才能解救楚流光。他連忙奮力向出口飛去,眼看就要到瞭出口,可是不知怎地,旁邊的那些黑雲忽然似被戮傷的野獸,登時翻騰滾掠。沉流如雨絲之妖魂幻景猝然嗔怒起來,幻化成千角怪獸和巨大的猛龍,咆哮怒吼、肆無忌憚地翻騰狂掠,一張張血盆大口一副像要吞掉一切般沖噬過來,血盆撩處,黑雲暴湧而至,好像附著魔怪鬼魂的詛咒而幻化在陰魂般的清冷、澈冷、渾黑。登時裹得李瑟通體生寒,剎那間像掉入萬丈深淵之冰窖地洞之中。
楚流光雖然奮力迎戰,忽見黑霧卷向李瑟,李瑟避之不及,猝然被淹沒下半身,那黑霧似乎有魔手般,將李瑟猛往裡拖,李瑟奮不顧身地抓住寶刀拚命掙紮,可是仍舊沒用,轉眼間給黑雲吞沒。楚流光見瞭大驚,心知敵人有厲害的幫手助陣。雖然這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可是敵人之強,大出她的預料。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此刻氣虛體弱,更出乎她的預料。不禁暗恨自己過於托大,此時有心無力,局面再也不是她完全掌握的瞭。
楚流光心如電閃,立時有瞭行動。她口中念訣,方念完畢,便打出兩道靈符宛如飛箭直往天空射去,就在黑霧中引燃,然後從懷裡拿出一面梳妝用的小鏡——八卦鏡照往靈符,靈符碎而火光四射,像煙火般炸開,飛往外面的青天光亮處,其亮麗奪目,在黑暗中閃爍銀紅,每道銀紅亮光有如一把利刀,憤怒地想劃去醜陋黑暗的虛空,在黑暗裡如指引人的燈光,又好似普照人間的太陽。
李瑟感覺好像滾落巨龍內腹之中。在裡頭煎受著冷腥粘膩胃壁搓殘,更有無數饑俄而瘋狂的毒蛇猛獸撩奪撕咬著他,紋得他身心又痛又苦。而四周的黑暗世界血腥片片,爛肉殘肢通地,極是恐怖。
李瑟又感覺像掉入地獄枉死城,一隻隻青面撩牙掠在身邊,有的撩,有的吼,有的更撕碎臉面往他臉上丟。那去瞭皮的血骷髏速轉著眼珠,青筋血管宛如蛆叫般蠕動,像腐肉中的蛆堆,鉆爬得要扭斷什麼。還有一些血骷髏在他面前狂笑,嘴巴一張,蜈蚣毒蛇全嘔出來。李瑟在黑暗裡除瞭見到鬼怪之外,四周都是陰冷,黑暗帶著死亡氣味的虛空。李瑟又惡心又疼痛,漸漸感覺身體越來越沉,似乎在慢慢下沉,隻想睡去,就這樣死瞭算瞭,就可以擺脫這樣非人的折磨瞭。
正在最危險的時刻,李瑟忽然看見虛空中出現瞭一道亮光,似乎像一盞明燈一樣指引著他,在燈光的盡處,李瑟見到瞭光明的出口。李瑟渾身一振,覺得渾身充滿瞭力量,急忙向出口奮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