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啊!要按照古時的說法,咱們這就算是進瞭洞房、有瞭肌膚之親瞭。莫非你想賴賬不成?”小雨理所當然地給曉華上綱上線。
“姐,沒到那程度吧?”曉華將紮滿紗佈的手腳向沐雨比瞭比道:“從古至今,你見過這樣剩下半條命入洞房的新郎嗎?洞得瞭房嗎?”他此話是意在提醒小雨,兩人並未行周公之禮,沒她說得那麼嚴重。
沐雨忍不住撲哧一笑,馬上又略帶嘲諷地說道:“也不盡然,不是都說男人色膽包天嗎?有的人見瞭女色,就顧不上自己性命也是有的。”
接著又打著哈哈繼續說道:“說到洞房,其實也就是確定個形式。就像作畫一樣,先描個輪廓,具體色彩、內容,等有瞭靈感、精力,再一一添上就是瞭。不過形式確定瞭、輪廓打好瞭,方向也就不能改變瞭。這道理我說明白瞭嗎?”
葉曉華啞然瞭,想要反駁,偏偏又不知從何說起。心說這有文化的人搗起糨糊來,看來也得分個段位。和小雨姐的口才比較起來,自己明顯要差個檔次。
這棋差一著,縛手縛腳。曉華覺得,如今的小雨,就像是隻一千五百瓦的大功率電熨鬥。隨時可以把自己熨燙得服服帖帖、一隻角的翹不起來。
接連幾日,葉曉華都在小雨的精心照顧下艱難度過的。白天鬥嘴,他尚可應付,最讓他覺得要命的還是晚上,每天一到天黑上得炕來,小雨便揚著她那張天使一般的誘人臉龐,要曉華表示他的誠意。
可每次一陣幹柴烈火的激吻之後,她便會心滿意足地安然睡去瞭。每每都在曉華火燒火燎時,她卻鳴金收兵、戛然而止,再道聲晚安、宣佈休戰。任憑曉華獨自烈火金剛,全然一副隻管放火,不管救人的瀟灑作派。
弄得曉華直想撞墻,有時然情急之下,恨不得要強行教一教這菜鳥如何做人才好。可偏偏苦於自己雙手纏滿瞭紗佈,隻能徒嘆英雄無奈。唯有熬著心等待天明。
秋意總是踏著雨的節奏層層深濃,秋雨往往於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而至。一片勻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詩意,由遠而近。
淅淅瀝瀝的雨聲,從曉華朦朧的夢中,漸漸響到瞭窗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隻覺得空氣中,忽然滲進瞭泥土的潮香,還有隨之而來的輕輕涼意。讓他躁動的心,隨著雨聲漸漸寧靜。
悄然起身靠在炕邊的窗臺,閉著眼睛聆聽窗外小雨彈撥著樹葉,心中竟然無端地蕩漾起瞭幾分喜悅。仿佛這世界,因為這瀟瀟夜雨的洗塵,變得清爽起來。
竟是一時舍不得讓這雨停下,好叫自己的睡夢,也融入進這無邊的夜雨之中。
正當意識行將迷離,卻聽身旁,飄起瞭小雨夢呢一般的輕輕嘆息:“或許是、命運所有的設計,隻為讓我與你在此相遇,恰似讓這秋夜的雨、敲打那夏天的葉。”
這飄然之聲,仿佛帶著魔力,過耳入心,叫曉華為之一怔,心卻被深深觸動。將他數日來無處釋放的怨念,頃刻之間便化作瞭無限柔情,不由自主從眼眶溢出。
可嘴上卻依然死撐,道:“什麼意思啊!小雨姐,做夢都不忘記敲打我。”
“自作多情,我吟雨打樹葉呢,敲打才有韻味呀。”
曉華緩緩躺下,伸手將沐雨攏至胸前,溫言輕道:“我現在渾身都充滿誠意,急於表示。”
沐雨竊竊一笑,隨即卻道:“今天表示過瞭,好好睡吧。留著明天再給姐獻殷勤。”
曉華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勸你還是現在接受誠意的好。”
小雨咯咯笑道:“嬸交代過的,說你有傷在身,不能讓你表示太多誠意。我有什麼辦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