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曉華急忙問道。其實內心,早已被沐雨隨口吟誦的詩句觸得心潮泛起。
“不敢說,呵呵,怕你到時反咬我一口,去告瞭我的刁狀。”沐雨咯咯笑道。
“必須說!我絕不吐露就是。”
“這事對於我來說風險太大,我可不敢隨便信你。”沐雨掩嘴笑道。
她越是這樣,曉華就越是心癢,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在一番賭咒發誓保證絕不透露過後。小雨才趴在他耳邊一陣嘀咕,說完又咯咯笑道:“姐可是將身傢性命都交在瞭你手上瞭,你要是不敢答應,就趕緊把我剛才說的全部忘掉,不然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呵呵。”
曉華聽瞭,蒙著嘴嘿嘿直笑,又怕夜深人靜,吵到對面,努力將笑聲壓在瞭嗓子眼裡。
“姐,你真確定要這麼幹?夠黑的。”曉華問道。
“那當然,哪天之後,我想瞭很久,非如此不足以彰顯公平正義。”小雨說完也忍不住咯咯笑道:“你就說敢不敢幹吧?給句痛快話,隻要你幫我將這事辦成瞭,姐就真把你當作咱傢的天瞭,嘿嘿。”
“我有什麼不敢的呀?隻是眼下,你看這手。”曉華越想越覺得有趣,可又奈何自己手上紗佈未拆。
小雨嘻嘻笑道:“隻要你答應就成,也不一定非在眼下。”
“答應瞭,一言為定!”
小雨開懷道:“來吧,小流氓,來姐的懷裡抒發誠意吧。”說罷伸手反過來將曉華摟在瞭自己懷裡,相擁而眠。
人與人就是如此,有時身在一處,也並不覺得就親密無間。但今晚的這場雨後,小雨終於感受到瞭渴望已久的甜蜜,這甜蜜不僅來自身體,它更多是來自內心的感受,來自雙方心靈相通所釋放出的層層醉人心波。
早餐過後,曉華直接去瞭大滿的房間。這些日子來,王大滿元氣恢復不少,外傷也在逐漸愈合。隻兩條腿都傷瞭神經,一時動彈不得。
本來用針灸治療,或許能恢復快點,可偏偏曉華雙手無法操作,隻能先等曉華傷好瞭再說瞭。
大滿靠在炕頭,見曉華進來連聲招呼。他對曉華心懷內疚,終覺得曉華因自己而傷。無論曉華如何解釋,他定是將這人情債記在瞭自己頭上。
曉華放下拐杖,在炕沿坐下,切著大滿的手脈,道:“大滿叔,氣色恢復得不錯,可能下地還要些時日。”
“曉華,不用急。你大滿叔能留下這條命在,這一輩子就都念著你的好啦。”王大滿拉著曉華的手繼續說道:“這幾天我倒是一直在擔心你。沒出去看過還真不知道,城裡如今會亂成這樣。看來是外面人心變瞭,叔怕你到時回去吃虧,還不如就留在這裡來得自在。”
曉華道:“這些哪能由得我自己作主?一切都得服從安排。”他當然知道,大滿叔在為他三年監督改造後的去向擔憂。
這時俏嬸端著盆熱水從門外進來,道:“可惜你沒有女兒,不然就招瞭曉華給咱傢做上門女婿得瞭,這樣就不用再回城瞭,呵呵。”按曉華的要求,每天早晚兩次,要給大滿用熱水擦身,幫助其血液循環。
自從那天與曉華柴房遭遇後,幾天下來見他再無下文,俏嬸便有些坐不住瞭。偏偏小雨這丫頭貼身照顧、形影不離,恨不得曉華上廁所時都跟在後面,弄得俏嬸一時沒瞭脾氣。
此刻見曉華進瞭東廂房,便急忙端著盆熱水跟瞭進來。
俏嬸放下水盆,怕曉華就此要走,便先扶他在大炕對面的茶椅上坐下,道:“別忙著走,你叔前些日子忌口,老嚷著要喝酒,我沒讓。現在傷口都合瞭,不如你陪他喝上幾杯,讓他高興高興。”
曉華這幾日也是閑得無聊,當即道:“好是好,隻是我這手拿不起酒杯,怕喝起來費勁,呵呵。”
大滿天天雞湯過去鴨湯過來的,嘴巴早就淡出鳥來瞭。一聽喝酒,整個人從頭到腳立馬生動瞭起來,呵呵笑道:“這怕啥,讓你嬸在一旁伺候著,用不著你端酒杯。”說完又對俏嬸說道:“巧兒,要不咱喝瞭酒再洗?”
俏嬸端起盆子就往外走,嘴上笑罵道:“一說喝酒,讓你管媳婦叫娘你都不帶眨眼的。呵呵,等著。”說著便笑呵呵地準備下酒菜去瞭。
這幾日,村民陸陸續續送來的吃食委實不少。幾杯茶的功夫,俏嬸便弄出瞭一小桌,葷素搭配的下酒菜來。
大滿還是靠在炕頭,扶曉華坐在對面,俏嬸自己則將腿一盤,坐在瞭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