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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瞭他們老大的所在地,我繼續向著工廠的二層行進。
胸中依然留存著灼熱感。首次殺人,並且是連環殺人的這份行為讓我的大腦一直處於某種不可言說的亢奮狀態,就像是打瞭大量的興奮劑,雙手微微顫抖。
然而,這並不是因為惡心或者是什麼的反應而造就的結果,反過來,我感到的竟然是大腦皮層帶給我的、精神上無與倫比的一種愉悅與舒暢。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比普通的射精爽上數倍的感覺。
樓梯走到盡頭,我上瞭工廠二層。
憑借著神力加強的精神感知力,我能夠察覺到,這層樓裡,有更多的人。
「今天,就讓我的雙手沾染上更多的鮮血吧……」
我輕輕扭曲瞭嘴唇。
二層的樓層結構比較復雜,有很多獨立的房間,就像是遊輪的客艙。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
左邊和右邊,分別連通著兩個長廊,而長廊的兩側都有著房門。
普通的工廠不會是這樣子的,也就是說,這幫人為瞭方便某些「交易」而對工廠的內部結構進行瞭改建。
偏僻、鮮有人至,真是他們犯罪的樂園。
我選擇瞭右邊的長廊,悄步走過去,過瞭轉角,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像是正在巡視的黑衣壯漢。
我迅速退回幾步,隻冒出半個身子觀察。
這個黑衣壯漢的規格似乎和一層的那些笨蛋不一樣——那周身隆起的肌肉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壓迫感,並且那穩定的步伐似乎也在訴說著其主人的訓練有素。
說不定,他是接瞭非法生意的安保公司人員或者是雇傭兵。畢竟這種幾乎是荒郊野嶺地方的工廠,怎麼看都不可能訓練出這樣的一個專業人員。
而這個傢夥的腦袋上甚至透著光亮——沒錯,就是光頭。這更加給他增添瞭一分強大的既視感。
他正想著長廊的盡頭,也就是我這邊走過來。天花板上的燈光比較昏暗,因此他沒能看到盡頭的拐角處我探出的半邊身子。
——這是我的機會。
對付一個沒有武器的人,我應該不需要神力,隻要等到他來到我這邊,我從轉角沖出去給他的太陽穴來一拳,說不定他就當場死亡瞭。畢竟,被神力強化過瞭身體的我,現在的力氣,已經不輸於世界級拳王。
悄悄握緊拳頭,我的嘴角凝聚出瞭殘忍嗜虐的弧度。
憑著腳步聲,我已經知道他離我很近瞭。
三步。
兩步。
一步。
就是現在!
我舉起右拳,對著那個剛剛露出來的光頭腦袋狠狠地砸過去。
咚!
「……誒?」
拳頭被不知名的力量錯開,我的身體被帶偏瞭。
順勢撞到瞭走廊另一側的墻上,我不知道發生瞭什麼。
但當大腦告訴我我的偷襲已經失敗的時候,我用一雙手臂抵著墻,借著反作用力轉身,往後跳開。
我終於正面看著那個黑衣光頭瞭。
準確的身高應該是在一米九五左右。他的左側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痕,從左眼下方延伸到腮部,看上去猙獰可怖。
戲謔的眼神,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嘖!」
我皺著眉咂瞭一聲舌。原來,這傢夥早就發現瞭我嗎?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瞭。
我提起雙手,握成拳擺在前方,雙腳一前一後,找準重心,做出格鬥的姿勢。
「小鬼,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下面的那些人呢?」
黑衣光頭沒把我當回事,隻是雙手抱胸,如此問道。
他比我高瞭一個頭,因此他高傲地俯視著我。
真是不爽。
「在回答那個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總要知己知彼。
「哦?哼……也行,反正你待會的結局都不會產生變化——是氣息啊,氣息。如果是專門訓練過的人,都會在一個比較密閉的空間當中辨識出除自己以外的人的氣息,像你這樣沒有接觸過世界『黑暗面』的小鬼肯定不懂吧,這可是殺手的常識。」
殺手的常識?
這麼說,這傢夥是一個殺手?
是瞭,之前我對付的都是普通人,遇到真正的練傢子第一時間總會碰壁的,剛才他也說不定是使瞭某種巧勁把我的攻擊給格擋開來瞭。
這個光頭的難纏程度超乎我的預期。
「到你瞭小鬼,下面的那些人呢?該不會你憑你自己一個人把他們全~部放倒瞭吧?」他問道。
「他們是……哼,想知道的話,就打倒我自己下去確認吧!」
我在說完「是」這個字以後,就話鋒一轉,眼神瞬間銳利,後腳蹬地,身子放低後往他那邊沖瞭過去。
「嘁,不自量力的小鬼。」
他看著我的沖勢,不屑地笑瞭,隨後僅僅伸出一隻手,就想擋下我剛剛伸出,瞄準他腹部打過去的拳頭。
而望著他動作的我暗自偷笑。
終於,我的拳頭和他的掌心交擊。
他的表情,最初是藐視且帶笑的。
然而,就在接下我拳頭後的一剎那,他的眼中出現瞭詫異的神色。
而隨著我拳頭的不斷推入,他詫異的神色最後變成瞭驚愕!
砰!!!
仿佛是重物被擊飛,這個黑衣光頭被我的拳頭隔著他的手掌擊中瞭肚子,殘餘的力道將他整個人帶到瞭半空中,往後方飛去。
「庫呃?!」
吐出一口鮮血,他被我打飛瞭差不多三米才落地,往後倒下,甚至滑行瞭一段距離,帶起瞭地上的灰塵。
他還處在懵逼的狀態當中,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瞭什麼,隻有無法動彈的身體和痛苦的神情顯得無比真實。
這一下,他應該被我打壞瞭許多臟器吧?
我扭曲著臉,就好像是惡鬼一般,笑著走到瞭他的身側。
「沒想到吧?」
他艱難地轉過頭,顫抖著的眼皮下方的眼睛仰望向站在他身邊的我,好不容易才擠出微弱的氣力,問:「你到底是怎麼……」
「我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是吧?」
我蹲瞭下來,笑得很危險。
他死死地望著我,沒說話,因為我說出瞭他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