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失去瞭荔枝。
他高聲痛嚎著,滾落在地,嗓音撕心裂肺。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失去戰鬥的勇氣,樣子猙獰地望著我,眼神像是在殺人。
這是什麼?
沒錯,這就是無能狂怒。
我把他的鵪鶉蛋在手裡糅碎,隨後丟向一邊。
他望見自己的彈藥倉就這樣沒瞭,口中悲愴地怒吼出聲。
痛,太痛瞭!呵呵。
我走到中年男人的腦袋前,想象自己在世界杯裡馳騁,一腳踢到他的腦門上。
中年男人被我再次踢飛,飆到瞭雲層之外。
我猛然一躍,踏碎地面,突破音障跟瞭過去。
雲層之上。
跟上來的我一手抓住瞭中年男人的脖頸,帶著他往幾十公裡外的地面處墜落。
抓著中年男人的我就像是一道流星,在蒼穹中劃過,最終砸入瞭一座高山的山腰,山體在巨大的沖擊力下轟然倒塌。
煙塵彌漫。
當景象再次清晰的時候,山體之中出現瞭一道巨坑,仿佛曾有隕石墜落於此。
在巨坑的中央,我彎腰把中年男人的腦袋按在巖石之中,後者頭破血流。
「呃、啊……」
盡管依舊在燃燒本源,中年男人的氣勢卻是萎靡瞭許多。
他雙手反扣住我的手臂,掙紮著,眼瞳裡對我的恨意幾乎能夠凝成實質。
都這樣瞭還沒有徹底壞掉,不愧是能夠修煉到涅盤境的傢夥呢,心性非同一般。
我五指扣住中年男人的腦袋,把他舉起來,砸在地上。
「轟!」
一下。
「轟!」
兩下。
「轟!」
三下。
一直砸,不帶停的。
當我砸到大概二十下的時候,中年男人的雙手終於無力地垂下。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瞭,眼底有些失焦。
我終止瞭手上的動作,把中年男人扔到地上。
此時我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封鎖正在逐漸消退。
這東西是有時效的,省得我自己強行破掉瞭。
重新能夠使用血煉根源的我邪聲輕笑,手心朝著地上中年男人的所在,五指向回勾。
中年男人的生命本源被無形的力量剝離,離開體內後化為如絮的血氣融入瞭我的手心之中。
隨著中年男人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我的境界再次松動。
涅盤境之上的境界,隻是一個傳說。
有人叫它通神。
有人叫它飛升。
之所以眾說紛壇,是因為神墟界已經有數百萬年沒有出現過那個境界的存在瞭。
而我現在,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體內血煉根源的力量正在晉入一個全新的層次。
就像是脫胎換骨。
我對世間萬物的血氣感應越發靈敏,方圓千萬裡,甚至是億裡之內,一切有血的生物都無處遁形。
我可以隨意地操控它們的血液,甚至我還可以隔空在它們的體內凝聚血種。
隔空凝聚血種,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我創造血屍甚至不需要親自觸碰,隻要廣闊的精神力施展開來,能夠觸及得到的地方,一切生命都將化為我的傀儡。
一己之力,奴役萬物。
隨著中年男人的死去。
我的通神之境,徹底成瞭。
此刻。
我為至高。
「啊……這就是擁有無上力量的感覺。」
我仰頭,雙臂展開,感受著萬物生靈的血氣,似乎自己隻需要一個念頭,這世間所有生命都會瞬間逝去,其血化為我的養料。
這種感覺真是太令人陶醉瞭。
顧自享受瞭好一會兒之後,我才把心神收回。
到瞭再一次嘗試離開神墟界的時候瞭。
我望向天穹,整個人逐漸懸空,向上飛去。
穿破雲層,我來到瞭神墟界的大氣層邊緣。
空氣稀薄。
在往前數米,就是壁障的所在之處瞭。
我伸出手,全力運轉血煉根源,將靈力釋放。
「給我……開!」
如山如海的靈力洪流轟向包裹在神墟界星球之外的壁壘。
幾乎是在同一刻,整個南墟域都被我的蒼茫血色靈力籠罩,所有生靈體內的血液流動都遭到瞭不同程度的影響。
我能夠感覺到,神墟界的壁壘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我的力量侵蝕,向外深入。
往前,再往前。
我進一步釋放自己的力量,這一次,我連神力都用上瞭。
終於,我感覺到自己快要侵蝕到神墟界屏障的邊緣瞭,就差那麼一小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更強大的一股力量從壁障那邊傳過來,將我的靈力連同神力一並彈回。
這股力量來得太突然。
措不及防之下,我遭受反噬,咳出瞭一口血。
「什麼……?」
我深深震驚瞭,擦幹嘴角,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浮現的淡淡波紋。
「怎麼會這樣,難道到瞭現在的境界,我還無法突破這層壁壘麼?」
很明顯,剛才就差一點瞭。
但最後忽然湧現出來的這股力量,幾乎超越瞭我血煉根源和神力根源加起來的力量總和。
這簡直不合理。
難道說,通神境之上還有境界?
我陷入瞭深深的疑惑。
疑惑之後,是思考。
現在的狀況是我還無法突破壁障,離開神墟界。
那麼留給我的隻有一個選擇,繼續積蓄力量。
爭取將神力根源也拉到和血煉根源一樣的境界。
這樣說不定就能突破瞭,畢竟剛才真的隻差一點。
隻要能夠抵消最後出現的那一股力量的話……
「唉,本以為能就這麼出去瞭,現在好心情都被破壞瞭。」
我搔瞭搔頭發,多少有些煩躁。
在神墟界待瞭將近十年瞭。
我總共也才三十多歲。
人生走到現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被耗在瞭這個地方。
希婭絲、小芷雪、薑姐姐……
時間流逝,我對她們的思念之情不但也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愈發濃鬱。
或許是因為隨著境界的提升,我見到她們的希望越來越大瞭吧。
結果現在,本來以為能夠離開神墟界瞭,忽然又給我當頭一棒。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都開好房撕套套瞭,女朋友卻說「不好,今天親戚來瞭」。
難受得一。
我重新回到地面上。
眼前盡是大戰之後的滿目瘡痍之景。
就在這時,我腦中忽然又閃過一個疑問。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到底是誰屠光瞭港口的修煉者,要嫁禍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