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那番嫁禍從結果來講,簡直就像是為瞭促成我突破而做的。
到底是誰這麼「好心」……
帶著心中的疑問,我回到南墟域港口,看著遍地被我吸光瞭血氣的幹屍,放出神力,開始用神力構築術式,將過去的影像映射出來。
這裡到底發生瞭什麼?
眼前的場景在一陣模糊後發生瞭變化。
原先躺倒在地上的幹屍重新變成瞭活生生的人,那是他們在一段時間的狀態。
死寂的港口變回瞭繁華的模樣,人來人往,聲如鳴潮。
我走入其中,在一名衣著暴露的女性修煉者身上穿過,後者散成瞭幻影。
逐漸地,我來到瞭港口的街道中心。
此時。
天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有震天驚雷劈下。
緊接其後,滔天的烏雲如潑進水裡的墨般在天空中迅速彌漫開來,世界在這一刻暗淡瞭下來。
周圍的修煉者紛紛抬頭向上看。
烏雲滾動,仔細看去,竟有一人攜著灰霧緩緩降下,光看氣勢,壓迫感極強。
那人身著獵獵黑袍,面部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下,從身形來判斷,勉強可以確定是男性。
雙手環胸,仰頭望著這個黑袍人,我瞇起瞭眼睛。
由於我現在隻是用神力來回溯過去曾所發生過之事的畫面,所以無法通過我自己的力量來確切地感知到這個人的境界。
但即便如此,我也大概能夠從他對周遭環境的影響程度來初步確認,他至少是涅盤境兩重。
涅盤境的強者並不是爛大街的貨色,或許整個神墟界加起來都不超過十五尊。
港口的眾人開始對出現的這個黑袍人議論。
「好強的壓迫感……我見過歸真境的強者,而他比歸真境的強者壓迫感還要強,這位前輩一定是涅盤境。」
「涅盤境的大能為什麼要來港口這裡……難道是為瞭找人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有誰得罪瞭這位大能的弟子,然後這位大能現在過來給他的弟子找回場子瞭?」
「很有可能!」
幾乎所有人都在凝望著這位黑袍人的降臨,或是為其力量感到震撼,或是輕聲交頭接耳,全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而就在黑袍人降至距離地面不過十丈的時候,眾人突然察覺周圍發生瞭某種變化。
無數銀亮的光芒輕輕閃爍,仔細看去,大量像是蜘蛛絲一樣的纖細絲線交錯在港口的每一處,船舶之上、街道之間、廣場之內……
發現這些絲線的修煉者們,起初微愣,隨後疑惑。
少部分的修煉者意識到瞭什麼,表情從惑然驟然轉變為驚恐。
但是,遲瞭。
隻見,下一刻。
這些絲線「唰」的一聲收束、切割,劃過港口上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的表情幾乎都在這一刻凝滯。
人群中的我,朝一側站在我身邊的一名修煉者方向看去。
那名修煉者身軀一動不動,瞳孔緩慢下移,似乎是想要往下看,嘴巴顫抖著,一開一合。
然而沒等到他的瞳孔能夠看到他的身體,他的脖頸處就浮現出瞭細細的血色絲線,其中有血液緩慢地溢出,汩汩流動。
片刻之後。
那名修煉者的腦袋從頸部滾落下來,頸動脈噴射出瞭大量猩紅的鮮血。
幾乎是在同時,周圍的所有人都像這名修煉者一樣,血液瘋狂飚濺,攝人心魄的紅色在港口裡就像是霧霾一樣瘋也似地蔓延開來。
沒有慘叫,沒有哀嚎。
靜默中綻放的,是彼岸之花,是血之盛宴。
很快,港口處的所有人都倒下瞭,血流成河,無一幸存。
看到這一幕的我,縮瞳、吸氣,整個人微微有些躁動,不由用手輕輕捂住瞭面頰,。
這種感覺就像是性欲旺盛的人看到瞭若隱若現的肉色女體,我逃不掉的。
我重新仰頭,向空中望去,眼底映出瞭黑袍人的身影。
黑袍人雙手成拳,在胸前交叉,收回瞭幾近纏繞滿整個港口的絲線。
在切割完港口裡的所有修煉者後,那些絲線依舊晶瑩剔透,滴血不沾,被黑袍人收進瞭拳頭的指縫中。
做完這一切後,黑袍人朝著煉精聖宗的方向看瞭看,隨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玉牌,捏碎,其中顯出一顆光球。
這顆光球以奪目的光芒閃耀,把周圍的景象照瞭個遍,像是在記錄畫面。
閃耀結束後,這顆光球便升上瞭天穹,分成三份,往東、西、北三個墟域化作流光飛去。
那個時候的我,應該剛剛完成在煉精聖宗內的屠戮沒多久。
至此,黑袍人的目的確定瞭,他的確是想要嫁禍給我沒錯。
黑袍人從煉精聖宗的方向收回目光後,再度飛起,與此同時港口周圍的烏雲開始漸漸消散。
黑袍人來到百米高空後,突破音障,便朝著與煉精聖宗不同的另一個方向飛走瞭。
「恐怕那時候我滅掉煉精聖宗之後就躲起來,也還是會被趕到的那三人和嚳先聖地的那老頭聯合起來被找到……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我都會面對他們。」
望著黑袍人飛離的方向,我右手環胸,左手捏著下巴,如此輕喃道。
但是,這黑袍人是誰?還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得而知,因而我開始對這個黑袍人產生瞭濃烈的好奇。
「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繼續跟上去看看吧。」
如此說著,我解除歷史回溯的神力術,周圍的畫面頓時消散,破敗的港口呈現在我的周圍。
我飛起,往黑袍人曾經離去的方向跟隨。
飛行過程中,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用神力來回溯周圍的景象,藉由此確認黑袍人的身影,保證他是往這個方向走的沒錯。
過瞭半個小時左右,我發現自己追到瞭陰陽交極宗的地界內,地面上已經能夠看到集市和陰陽交極宗的外圍弟子瞭。
「奇怪……正常來講,就算是強大的修煉者,在飛行的時候也都會稍微繞過這種大型宗門才對,而現在我都快跟到陰陽交極宗的腹地瞭。」
我微微皺起眉頭,自語道,「難道說,這個黑袍人是陰陽交極宗的人?」
ps:我可能陽瞭,這幾天可能沒得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