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滿意足的嶽父,嶽母一傢人送走,感覺精神都快崩潰瞭。本想抱怨下妻子剛才的見死不救,誰知沒等我說話,她的臉色又換回不冷不熱。
賓客才剛走,這變得也太快瞭吧。抱怨被堵回喉嚨,妻子也不等我,挎著包獨自離去。嘆瞭口氣,把賬單結瞭,等我走出酒店時,已經不見她身影。
打瞭個電話,好半天才接,隻冰冷的回說去看沐心如,便掛斷瞭電話。把行程交代清楚就好,我至少不用太擔心,現在在氣頭上,讓她靜一下也好。
已經是下午,公司也懶得去瞭,直接回傢。路上想著,這樣冷戰不是辦法,太久的話真會鬧出矛盾。昨天畢竟費瞭一番心思幫她慶生,雖然後來搞砸瞭,但不管怎麼說,心裡應該還留著點感動,現在正是認錯的好時機。
我想瞭個點子,這次擔心別人搗亂,不想讓其餘人知道。隻能打電話給慶典策劃公司,請他們幫著佈置瞭。
想搞出自己期望的氛圍,守在傢裡,幫著指揮,忙活瞭三個多小時才搞定。看時間差不多,又打電話請來酒店的外賣廚師,告訴他們要做的菜和時間後,就趕去醫院接妻子。
到醫院後給妻子打電話,說還要等一會,隻能去病房等她,也正好看看沐心如。
進門後,妻子陪在床邊,沐心如正喝著什麼湯。病房特別整理過,旁邊有張床,是給陪伴的周倉睡的,不過他現在不在。似乎氣還沒消,面對我進門,妻子隻瞄瞭一眼,就把臉轉向瞭一邊。
我鬱悶的坐過去,向沐心如道“感覺怎麼樣?”
“還好。”沐心如點頭。
“周倉呢?”我四顧問。
“他總說醫院的飯菜種類太少,味道也不怎麼樣,到外面帶飯去瞭。”沐心如無奈似的說。
“難得他有這個心。”我幫著接過沐心如遞來的湯碗,放在瞭旁邊的櫃臺上。
“你們這些男人,永遠隻有等到快失去瞭,才會明白,那時已經晚瞭。”妻子突然接話道。
我無奈的看瞭妻子一眼,拿她沒轍,隻能求助似的望向沐心如。
沐心如當然明白,但也責怪似的望瞭我一眼,拉住妻子的手,笑道“還在生氣啊!”
妻子原本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沐心如的樣子,又把話咽瞭回去。不說我也能猜到,估計是想數落我。
“別生氣瞭,人這一輩子,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哪一天,就像我這樣,落的個生死未卜。”沐心如有絲苦澀說。
“你別亂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妻子有絲激動道。
“我明白,哎,可有些事……”沐心如慘然的笑瞭下,最終沒有說出口。轉頭望向我,拉起我的手,和妻子放在一起道“好啦,兩人能結成夫妻得多大的緣分,有什麼好氣的!”
妻子起初想縮手,不過被我捏住瞭,她氣惱似的望瞭我一眼,好在沒有掙紮。沐心如開心的笑瞭下,縮回瞭手。
“來,來,開飯啦,下午讓廚師特地煲的鴿子湯,小火燜瞭一下午,骨頭都化瞭,好香啊。”隨著話音,周倉從門外闖進來。看到我也在,愣瞭下,不過看到我和妻子握在一起的手,怪異的笑瞭笑。
“好啦,你回來瞭,我們也該走瞭,讓你們過二人世界。”我趁機說。
“慢走,不送啦!”沒等妻子反駁,周倉就應聲。
拉著妻子起身,她雖然還有點不願,但也不得不跟著起身。臨走前,對著沐心如道“好好養著,想吃什麼就打電話跟我說。”
“嗯。”沐心如笑著揮手。
牽著妻子的手出門,小手溫暖,柔嫩,這種感觸讓我心中踏實,仿佛永遠都握不夠。可惜沒等我細細的感受,手就被抽瞭出去。
“誒,你怎麼……”看著妻子頭也不回,快步向前走去的樣子,最終隻能息聲跟瞭上去。
不過妻子的反應也激起我的鬥志,小馬駒,不信馴不服你。回傢的路上,我也故作生氣般,不與她說話。
一路沉默,氣氛沉淀,回到傢門後,她還是獨自走。既然要套馬,當然得有套繩,我可不打算繼續被動,是時候拿出點男子氣概瞭。幾步趕上去,從後面拽住她的手,將她拉瞭回來。她沒有防備,一個趔趄,慣性的倒向我懷裡。
“你幹什麼?”她站穩後,有些生氣,扭動手腕,想從我手裡逃出去。
套馬繩雖然是個活扣,但越是掙紮套的越緊。我完全沒有解釋,反而伸手,扶住瞭她的細腰,趕著她向屋內走去。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妻子一路掙紮。
我才不管,進門前,才將她拉到面對面。冷冷的望著她,直到她有絲害怕,鎮定下來。才伸手到嘴前,比瞭個噓聲的手勢。不知是害怕,還是屈服,她果然慢慢安靜下來。雖然眼中還有絲不屈,但那現在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類。
見她乖乖順從,我才打開房門,徑直拉著她走向後院。她似乎心有疑惑,但心裡的不屈又讓她倔強的不開口詢問。
我也不說,直到推開後院的門。樹上,草地上,掛滿閃爍的彩燈,紅毯盡頭是張長桌,白色桌佈,花瓶中插著束粉玫瑰。
一個戴高帽,身著白褂的廚師,還有個學徒,一個服務員弓腰齊聲道“歡迎光臨。”
我剛才的作為,當然引起妻子的不滿,臉上佈滿寒霜,不過遇到外人,賢淑的她當然不好冷著臉,不得不擠出絲笑意,輕輕點頭。雖然佈置瞭驚喜,不過此刻,估計她心裡把我罵瞭好幾遍吧。
我也不理會,裝著沒事般,拉著她走上紅毯,徑直朝著長桌走去。有外人,識大體的妻子,即使心裡不願,也不得不配合,挽住我的手。將她送到長桌一頭,拉開椅子,請她入座。
隨著我坐到對面,服務員過來,將桌上冰桶中的紅酒打開。廚師也早已準備妥當,打開火爐,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牛排下鍋。
紅酒倒入水晶杯中,服務員專業晃動酒杯,待酒醒後,才推到瞭我和妻子身前。隨著天色慢慢變暗,長桌中間的蠟燭被點燃。我們就這樣隔桌相望,她不開口,我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望著。
餐前的開胃菜也像是沒看見般,誰都不開吃。起初她雖然嘴角帶著笑意,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我卻炙熱的望著她。經過燭光的傳遞,火花在彼此眼中跳躍,四目交接,她眼神漸漸有瞭絲融化。
不多時,學徒端著牛排上桌,給我和妻子分好。餐後甜點也裝在盤中,蓋好後推到瞭桌邊,原本還有些服務,不過看妻子的樣子,不說清楚,她是不會吃瞭。我也想過下二人世界,示意廚師和服務員行瞭。
廚師和服務員再次鞠躬,祝我們有個愉快的夜晚後,拉好房門離去。
等外人走遠,妻子果然冷冷的開口道“別以為一頓飯我就會原諒你。”
“我沒乞求你原諒啊!”我笑著,吊兒郎當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好不容易好轉的一點臉色,變得更冷。
“我是在向你表達我的愛意。”我舉杯笑道。
“那可不敢當,向我表達愛意,你是想向所有人表達愛意吧!”妻子嘴角忍不住笑瞭下,但還是酸酸道。
“哎,打住啊,你自己不都叫我不要提昨晚的事嗎。”我趁機反堵說。
“哼!”妻子氣呼呼的把頭轉向一邊。
“好吧,別生氣瞭,昨天是真喝醉瞭,說的都是酒話,做不的數。”我厚顏無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