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菜回來,蔣潔蕓便開始中午飯,春桃幫她擇菜、洗菜、搖水。
經歷瞭到鄉場上買菜的一路溫情,兩人心中阻隔的障礙已被沖走,隻有緩緩的情絲在流淌。
像村莊外靜寂流淌瞭千年萬年的的陰泉河。
中午飯上,蔣福生給春桃斟瞭滿滿一杯酒。春桃用手攔瞭攔,說,「大大,我不會喝酒。」
蔣福生說,「今兒高興,來喝一杯。」轉而又說,「男人,有幾個不喝酒的,我去你傢,你不是也陪我喝過嘛!」
蔣福生的話,讓春桃恍然記起蔣福生那天來他傢吃飯,正逢他爹腳痛,喝不瞭酒,隻得代著陪喝瞭兩杯。
蔣福生也記起瞭,這都對上親瞭,春桃他爹,不就是自己的親傢嗎。
他便問:「你爹的腳,好些瞭嗎?要不要我和潔蕓哪天過去看看。」
春桃連忙說,「已經好多瞭,能下地瞭,估計不要幾天,就可以上山伐樹瞭吧。」
蔣福生泯瞭口酒,說,「好瞭就好,這當傢作主的人吶,就不能倒下,倒下就得讓娃兒們受苦。」說著,他朝潔蕓看瞭一眼。
春桃知道他是說他自已,他的手受傷瞭,潔蕓就得天天侍候他,給他端茶倒水,洗衣做飯什麼的。
春桃這下也知道關心蔣福生瞭,說,「大大,你受傷的手怎麼樣瞭?」
蔣福生將袖子摟起來,指著刀把長的傷口說,「縫瞭二十多針,現在好多瞭,能做些活瞭。我想將稻谷收起來後,就到城裡的建築工地找活去的。」
春桃一看他的傷口,還通紅通紅的,忙說:「這剛剛好,還是晚點去做活好,免得又感染瞭。到時留下疤。」
蔣福生不屑一顧地笑瞭笑,「人都老瞭,留下疤算得瞭什麼,沒事就好。」
末瞭,他又笑著說,「不去做活雜辦?你和潔蕓要是明年年初辦喜事,我這當爹的啥東西也沒有,心裡也過意不去。我去建築工地搞幾個月,她出門那天,還能置兩樣像樣的傢具,也免得鄉鄰落下笑話。」
聽他這樣說,春桃的心裡有小小的感動。
當即舉杯,敬瞭蔣福生一杯。
三個人吃飯,潔蕓負責裝飯,倒酒。
春桃飲瞭一杯酒,蔣福生又要給他倒,春桃說,「大大,我確實飲不瞭啦,飲多瞭會醉。」
潔蕓伸手將蔣福生的酒瓶奪去,說,「爹,你莫讓他喝瞭,酒喝多瞭不好,你看十裡八鄉的,哪有個個人像你一樣是酒鬼加煙鬼的。」
蔣福生見潔蕓都這樣說瞭,便笑呵呵地說,「我不再給春桃倒酒瞭,但我還得自個給自己倒。」說著,他又奪過潔蕓手中的酒瓶。
一餐飯,個把小時。雖然沒有幾樣菜,但三個人還是吃得其樂融融。
通過吃飯飲酒,蔣福生對春桃這個即將過門的女婿,也十分中意。這孩子不僅人勤腦活,而且也沒有一點花架子,不像現在那些年青人一樣,雜雜呼呼,不知天高地厚,而且一說話就是牛氣沖天,這孩子踏實,實在,沒有花花腸子。
飯畢後,春桃就要回去,蔣潔蕓說,「你不閑會兒,喝瞭酒的。」
春桃說,「那點酒,沒事,我頭也沒感到暈。」
蔣福生說,「你還是閑會,喝口茶再走。」
春桃聽從他的話,又將茶水端起來,飲瞭會兒才走。
摩托車發動時,蔣潔蕓看著春桃,說,「你搞慢點,到傢瞭給我打個電話。」
春桃脆脆地應瞭聲,心裡甜甜的,有些小小的幸福,在心裡湧動著。
殊不知,就在他到蔣福生傢裡的時候,自己的傢裡,已經坐瞭兩個女人,將他的後院,燃起瞭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