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她仍然沉沉地睡著,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昨晚的一場鏖戰已經使她遭受「重創」,甚至我們沒來得及收拾身下床單上的淫水,就進入瞭夢鄉。為瞭怕精液流出,她在自己的屁股下墊瞭一個枕頭,而現在,那枕頭仍好好地被她枕在下面。我想,那「幸運」的枕頭肯定也粘瞭不少我們的混合體。
我悄悄地爬瞭起來,沒有驚動她。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不忍攪瞭她的好夢。她真的有些體力透支瞭,女人連續的潮噴,對身體應該是有影響的,從她用心的投入和瘋狂的尖叫我能感受到她的付出有多少。
給她蓋好被子,在衛生間簡單洗漱瞭一下,我便來到瞭廚房。這是我的專業,順便告訴你,我的廚藝是很不錯的,獲得的是二級廚師證,對味的敏感是我的天賦,我不知這其中是否也包括對女人味的敏感。
我給她準備的早餐是一杯牛奶、一小碗芙蓉蛋和一碗綠豆粥。我沒有叫醒她,放在餐桌上,便匆匆趕去瞭公司。也許,她醒來的時候,吃的仍然是冷早餐。這似乎已經讓我們習慣瞭。
……公司員工的早餐是免費的。我找瞭個僻靜的地方坐瞭下來,沒想到想尋找這樣清靜的地方不止我一個人,不遠餐桌的角落邊,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也在那靜靜地吃著早餐。這是一個長得很有味的男人,高挑的身材使穿在身上的西服很得體,頭發向後梳著,烏黑發亮,戴著一副小巧的無框眼鏡。
我坐下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今天的會議嗎……下午幾點……3點……什麼議題……金陽工業園區開發專題會議……好,知道瞭。」
很磁性的聲音。
「方總,您想吃點什麼?」一位服務小姐走瞭過來,小聲地問道。
「你吃瞭嗎?」我回過神來,關心地問道。對員工的關心不光是一種親和,更會讓員工感到溫暖,從而提高工作效率。
「謝謝方總,我吃瞭。」服務小姐感激地看瞭我一眼。
「一碗辣雞粉吧。加點花椒沫,別太麻瞭。」這是典型的重慶麻辣味。吩咐道。
「好的,方總,您稍等。」服務小姐禮貌地說瞭一聲,退瞭下去。
這時,角落裡的男子再次撥通瞭手機:「你真的很恨我嗎?連見上一面的機會也不肯施舍給我……我在你的大廳……不是專門來找你,在吃早餐……」
這顯然是打給我們員工的。我不禁有些感興趣起來,想看看如此吸引這個男子的到底是什麼人。
我突然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聲音從大廳的門外傳來,她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而且正朝我這邊走來:「很榮幸你能光臨小店呀!我想如果你是跟我談免單的事,對不起,本店概不佘賬。如果你是談個人的事情,對不起,本小姐沒空。如果你是談國傢大事,對不起,本店不涉及政治。如果……」
她居然是高雲?
她大概也發現瞭我,但假裝沒看見,目不斜視地直直地向那個角落走去。在說完最後一個「如果」的時候,她已經走到瞭那男子的跟前,很瀟灑地掛掉瞭電話。
「一切都沒有如果,過去隻是我一個人做的一場夢。」她盯著那男人,淡淡地說道。
「雲,我……」
還沒等男子把話說完,高雲就把話搶瞭過去:「別叫我雲,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字從你口裡叫出來。」
「我想……」男子期期艾艾地說。
「什麼也不用想瞭,如果你想說你出門沒帶錢,那麼我可以請你客。」高雲一下打斷他的話,一臉鄙夷地說道,「還有事嗎?沒事吃完走人。本小店最近人很多,地方太窄,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我沒想到,這個女人的伶牙利齒居然能夠達到這種境界,不由得真的有些佩服起她來。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好像是故意讓我聽見的。
這時我才註意到,她穿的職業裝與那天一樣,同樣也很性感。頭發高高地挽著,顯得幹練清爽。黑色外套裡面的內衣領口開得很低,幾乎是小半個乳球露在瞭外面,豐滿的乳房襯托得乳溝越發的深邃。
她裝作無意地與我對視瞭一眼,沖我微微一笑。
正當我有些發愣的時候,我的耳邊傳來瞭服務小姐的聲音:「方總,您的辣雞粉已經做好瞭。如果花椒和辣椒不夠,您可以自己加,在您的餐桌上。」
「謝謝,放下吧。」我對她笑瞭笑。也許是長期混跡於社會低層,很理解弱勢群體的苦衷吧,我在一般員工面前,向來不以副總自居。
這時,我看見高雲已經站瞭起來:「好瞭,本小姐很忙,沒時間陪你,對不起,請自便吧。」
她在走過我面前時,沒忘瞭跟我打一聲招呼:「方總,早啊!」
「一塊吃吧。」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居然會邀請她吃早餐。
「好啊?你今天吃的是什麼?」她似乎很感興趣地朝我碗裡看瞭看。
「辣雞粉。」我簡短地答道,說完才知道有些不對頭,似乎被她套瞭。
「是吃雞嗎?那我吃鴨子得瞭。」她一語雙關地對我說,看著我笑一起來,然後又吩咐道,「小纖,來碗鴨肉粉。」
「好的,高總。」答話的正是那名剛才給我送粉的服務小姐,原來她叫小纖。
其實,我剛來不久,在分公司,很多人認識我,但我對他們卻不是很熟。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男子從我們身邊快速走過,落漠地離去瞭。
「在貴州感覺如何?一個人還過得慣嗎?」她彷佛沒有看見似的,繼續與我交談著。
呵呵,很多地方,我真的弄不懂女人,她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私生活來瞭?如果說是同事之間的關心,那麼這種關心也未免太過瞭點吧?
「還行。」我模棱兩可地答道。
「寂寞的時候可以聽情歌。」她突然說出瞭一句歌詞,令我有些莫名其妙。
「寂寞的時候難道就不可以喝酒?」我笑瞭一笑,反問道。
「誰與你同醉?」她嘆瞭口氣,接著又哈哈一笑,「嗯,想起瞭鄭源,《不要在我寂寞的時候說愛我》。聽過嗎?」
「是啊,那是被種下的情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瞭愛的毒』。」我不無感慨地說道。
試問,在寂寞之時,又有誰能夠抵禦得瞭愛的誘惑。因為寂寞,才更容易生出愛意,而被愛所左右。似乎寂寞就是因愛而派生出來的,因為寂寞的時候,人更需要愛。
「你喜歡《白狐》?」她似乎感到很意外。
「常聽。」我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過多暴露我的內心情感。
那個叫小纖的女孩端著餐盤走瞭過來:「高總,你要的鴨肉粉。」
「放下吧。」她吩咐道,卻沒有抬頭看小纖一眼,而是仍然地盯著我。
恰好這時,我的手機響瞭:「對不起,高總,我接個電話。」
我打開一看,頭大瞭一半,是「重慶方面」打來的:「老公,你昨晚和她睡瞭嗎?」
「跟她睡?還不如跟你睡呢。嘿嘿」我打著哈哈道。
「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跟肏我差不多。」她期待地打聽著。
還別說,她們兩人應該有一拼,同樣的冷淡無味:「她能跟你比?至少你比她肉感。」
「我不管,反正你就得跟她睡。不許采野花,聽到嗎?」
「……」我無言,欺騙與謊言往往就在你的身邊,這謊言不存在善意與惡意之分,有時更是一種無奈。愛一旦錯位,便會與謊言共存嗎?其實我一直在心裡給自己尋找一個理由,但所有的理由都不成立,唯一的解釋就是:原本的愛已經過瞭她的保質期。
「說話呀?想誰傢野花呢?」她發現瞭我的沉默。
「城市裡哪有野花?我在想妞妞怎麼樣瞭。」
「嗯,你還記得她呀?我以為你忘記瞭呢。她很好。」停瞭一下,她又吩咐道:「記得,用瞭要洗。專用的清洗液我也放在裡面瞭。」
我的老天,我真的服瞭YOU。
高雲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我偷笑。直到我打完電話,她才抬起頭道:「看來,跟蹤服務還蠻到位的嘛。哎,感覺怎麼樣?」
「你要是吧?明天我送給你用。」我調侃地說道。
「那也要我能用呀?」她吃吃地笑著,差點把嘴裡的食物噴瞭出來。
我沒想到,我們的談話很自然地就進入瞭男女之間的話題。我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主動跟我談這種事,而且毫不隱晦。
「哎,你買個這樣的禮物送給我,我還是可以考慮給你面子的。」她沖我神秘地一笑。
「別,我哪敢,這不是變相強奸女上司嗎?」不知怎麼回事,我竟然和她調情起來。
「我還沒有被你強奸嗎?你的眼睛早就強奸瞭我。」她看瞭看我,又盯瞭盯自己的胸部。
確實,我已不止一次盯著她的雙峰看瞭,那誘惑讓人沒法不看。但我卻沒有非分之想,看和想做應該是兩回事。你說這是詭辯?隨你說好瞭。至少在現在,我沒有要親近她的意思。
我不得不盡快結束這樣的談話:「高總,吃好瞭嗎?上班吧。」
不等她回答,我就向辦公室走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