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盤龍聖脈九大城池轟動瞭——原文策司首座風忘塵勾引奉龍使者望月定於三日後斬立決,奉龍使者望月因犯下淫戒,失身於人,定於三日後行火焚之刑,神龍祀嬛玉無痕應治下不嚴,令拜龍殿蒙羞,九大長老聯名罷黜玉無痕神龍祀嬛之職,拜龍殿一切事物暫予九大長老聯合處理。
就在罷免玉無痕那一天,重開六部共議,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龍殿則由萬長老出席,同時決定兩項事物:一、關於龍輝是否是玄天真龍轉世;二、林碧柔一案是否重審。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龍輝被認定為西貝貨,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龍閣擒拿龍輝,林碧柔一案發回神罰院重審。
這天夜裡,化龍閣前圍滿瞭五百兵士,但他們無論如何推門皆是徒勞。
“該死!這門這麼這麼沉重,按照以往,二十個人就可以將它推開瞭!“一名軍官罵罵咧咧地道。“這麼久都沒把門打開,你們沒吃飯嗎!”
木天青皺眉道,他專門負責捕捉龍輝的任務,隻是如今費盡全力也沒法推開石門,木天青因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連石門都推不開,無疑是火上澆油。
“沒用的廢物,讓我來!”
木天青怒喝一聲,運起真氣,猛然一掌拍向石門。
按照以往慣例,隻要將九霄真卷的真氣擊向石門,石門便會自動開啟,可是今天確實紋絲不動,著實叫人怪異。
木天青驚詫之餘,掌上再催三分勁力,可是輸出去的內力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
“我偏不信這個邪!”
木天青猛喝一聲,內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氣盡數釋放,現場頓時吹起煞風,就連木天青身邊的幾個士兵都被煞風吹得搖搖晃晃,難以站穩。
隻見木天青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變紫,眉宇間竟隱隱泛起一絲黑氣,木天青隻覺胸口悶漲,頓時口吐朱紅。
“院主!”
眾人不由大吃一驚。
木天青撤回內勁,暗中運氣調息,良久才開口說話:“這門有古怪,竟然可以反彈攻擊,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門,靜觀其變。”
急促而又整齊的腳步聲擾亂瞭寧靜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將一座莊園圍得水泄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腳之處。
“凌首座,兄弟們已將莊園包圍瞭!”
一名軍官朝凌霄行禮道,“隻帶您一聲令下,我們便強攻進去,將裡邊一幹人等盡數擒拿。”
凌霄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緩緩凝視著前方的莊園淡淡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莊園裡居然還亮著燈火。”
這名軍官這才發現,整座莊園燈火通明,照得猶如白晝。
即便是大戶人傢也在喜慶節日才會點燃莊內的每一盞燈,這燈光點得十分耐人尋味。
凌霄笑道:“這座莊園乃方才的產業,以他的謹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幾條地道,實在對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沒猜錯,那些中原人早就從地道逃脫瞭,擺在我們面前的隻是一座空城。”
軍官問道:“首座,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凌霄道:“盤龍聖脈孤懸海外,四周有蛟龍守護,他們想逃出去並非易事,以本座估計他們還在島上,他們少說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跡是不可能的,傳令下去,九大城池嚴格盤查城內的所有人,另外調動五千軍士給我將搜遍方圓百裡內的森林山崖,絕不允許放過一隻蒼蠅!”
軍令如山,半天之內,整個盤龍聖脈便進入戒嚴之中,到處可見巡邏的士兵,荒野山林不時看到士兵帶著獵狗進入,可是兩天時間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距離睚眥城二十裡的樹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營休息,此處出海崔蝶手下皆是崔韓兩傢的精英,雖然經過蛟龍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之死士,無論是反映還是隱忍的功夫都在盤龍聖脈的軍士之上,這也難怪,盤龍聖脈孤懸海外,又有蛟龍護島,五百多年從無戰事,這些士兵都隻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幫老兵條子相比。
崔成喝瞭一口燒酒笑道:“這盤龍聖脈雖然高手眾多,但是這些士兵卻嫩得很,被我們爽得像隻無頭蒼蠅般亂撞。”
韓雲飛也笑道:“若是換瞭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傢包餃子瞭,想不到還叫我們逍遙瞭兩天。”
這兩天內,崔韓兩傢武士不斷地在樹林內佈下重重疑陣,爽得追捕的士兵昏頭轉向。
本來當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後,崔成便提議化整為零,將八十多號人分成幾個方向逃竄,但崔蝶當時立即否定,在她看來盤龍聖脈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能跟中土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想比,沒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號人,各有所長,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發揮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經過兩天時間的考驗,證明崔蝶是對的。
但對手若不是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那怕隻是一群三流士兵,崔蝶也不敢將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為這目標還是大瞭點,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被人一網打盡。
崔蝶突然眉頭一皺,崔成和韓雲飛也同時停止說話,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其他武士見到三位頭領一副凝重的樣子,立馬屏氣凝神,而且每個人都將手按在刀柄之上,緊盯四周。
崔成緩緩地將耳朵貼在地上,過瞭半響,他起身向崔蝶指瞭指東南和西南兩個方向,並伸出五個手指。
崔蝶心領神會:崔成的意思是說東南和西南這兩個方向有敵人,距離此處還有五裡。
隻見崔蝶朝著東北揮瞭揮手,眾人迅速收拾裝備,留下三五個人清理痕跡,然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崔蝶將秀發紮瞭個男兒髻,身著一身墨綠武士袍,顯得英姿颯爽,而柳兒也是一身胡服馬靴,她雖隻是略通武藝,但此刻也絲毫不含糊,步子一點不慢,根本就無掉隊的跡象。
這一路上崔蝶約束手下,未到萬不得已決不可與盤龍聖脈的士兵沖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見落單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怕有他們早要去見閻羅王瞭。
韓雲飛走到崔蝶身邊低聲道:“少夫人,我們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兄弟們帶的口糧並不多,最多隻能再支持兩日瞭,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堅持不瞭多久啊,若不想個辦法,遲早會被對方逮住。”
崔成道:“老韓你就別多心瞭,你傢少夫人自有打算,別說是少夫人,就算是我崔成也沒將這些廢物放在眼裡,這些廢物連個追捕都不會,還沒靠近我們五裡之內就被我們知道瞭,我真不明白他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看起來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但做起事來就連中原的三流軍營也不如。”
“這位兄臺雖然說話有些刻薄,但卻是一針見血說出瞭事實。盤龍聖脈數百年來未有戰事,士兵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
一把悠揚的聲音從林中前方傳來,眾人雖然驚詫,但卻未見慌亂,隻見崔蝶右手食指與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後邊三個手指,眾武士頓時心領神會,以崔蝶為中心,擺出瞭個三角陣勢。
做過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邊方形不如三角形穩固,圓圈雖然符合天道循環之理,但卻缺乏一股銳利之氣。
崔蝶擺下此陣,乃三花破敵陣,是中土軍隊中一個很平常的陣型,但卻適用於突圍戰。
“從容不迫,調節有度,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幗,更叫人驚嘆的是姑娘手下的戰士,殺氣內斂,臨危不亂。哎,跟姑娘的這些戰士一比,我的那幫手下還真不愧廢物二字。”
一名金甲黑絨,外型魁武威儀男子緩緩從樹林走出,來者正是武魁座——凌霄。
崔蝶美目透著寒光道:“這周圍沒有任何埋伏的跡象,你是一個人來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帶著一大票子的人過來,隻怕還沒接近你們早就被發覺瞭,於其帶著那幫累贅,倒不如我一個來得痛快。”
崔蝶淡然道:“這位先生好大的氣魄,孤身前來,我方人數雖然不多,但卻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若我等一擁而上,你認為你能生離此地嗎?而且我還可以保證,在你的手下趕來之前,就可以結果你的性命。”
凌霄道:“姑娘這些天來未傷我盤龍聖脈一名士兵,處處留有餘地,就這點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們打個賭吧,你們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強之人與本座單打獨鬥,以十招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內取勝,我便放你們離開盤龍聖脈,如何?”
崔蝶冷冷道:“你會這麼好心?”
凌霄道:“姑娘多慮瞭,你們的實力雖說不能重創我軍,但是你們若要拼個魚死網破還是綽綽有餘的,為瞭避免這些不必要的傷亡,我們還隻用最簡答的方法解決問題。”
崔蝶也明白目前的處境,看似占盡上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失敗是必然的事情,既然有此機會,即便有詐,崔蝶也要賭上一把。
崔蝶問道:“你又如何保證你說的話?”
凌霄道:“本座三歲習武,一生隻為追求武道之極致,吾以武人之尊嚴來保證。”
崔蝶道:“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脫倒顯得小氣,既然如此請出招吧。”
凌霄一揮手,做出一個請進招的架勢,看似簡單,卻渾然天成,毫無一絲破綻。
崔蝶神色一斂,蓮步輕移,漫不經心,卻大藏玄機,與凌霄不同,崔蝶渾身上下皆是破綻,實則是請君入甕,後發制人。
凌霄臉上露出一絲贊許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來瞭,請接招!”
隻見凌霄五指一張,手掌泛起一團灼熱炎氣,隨手一推竟是一個火球,來勢迅猛,勢不可擋。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現赤紅氣芒,正是烈火真氣。
烈火真氣或作一道漩渦,將凌霄的火球包裹,兩種屬性相同的真氣霎時間融合。
崔蝶冷哼一聲,將凌霄的氣勁糅合到火雲掌中,更添三分威勢。
凌霄身形一動,竟不退縮,正面對上火雲掌,炎陽真元沛然而發。
灼熱至陽之氣對撞,方圓十丈之內熱浪翻滾,眾人如墜烘爐,口幹舌燥。
崔蝶內息運轉,火雲掌化三分綿力,以柔制剛,凌霄炎陽真元剎那間已是徒勞無功。
隻見崔蝶掌勢回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鉆的擒拿手法——赤練鎖筋手。
這赤練鎖筋手雖不如火雲掌般攻擊力兇猛,但卻勝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間便可封住敵經脈,斷敵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脈門,隻要一拉一引便可廢掉凌霄一條胳膊,誰知凌霄內息突然轉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從崔蝶手掌傳來,已是拿捏不住凌霄手臂,崔蝶一擊不中立即抽身後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厲害的功夫,再接本座一招吧。”
隻見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氣,凌空一繞,落向崔蝶頭頂。
崔蝶嬌喝一聲,手捏蘭花指,對準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氣。
兩道真氣轟然相撞,崔蝶的火勁被擊得私處飛散,而凌霄的白光發出一聲悶雷般的巨響,隨即或作數道氣芒,落在地上。
隻見火勁落下之處已是草木皆焚,濃煙裊裊。
而白芒落下之處卻是一片焦黑,如遭雷擊。
崔蝶秀眉一皺:“閣下的內力猶如雷電一般,不知是何絕學?”
凌霄笑道:“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
崔蝶點頭道:“妾身觀先生出手夾雜著奔雷之威,天罡雷音這名字起得甚是貼切,不過,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過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擊敗妾身?”
凌霄笑道:“姑娘雖是一介女流,但武藝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龍祀嬛玉無痕也不遜多讓,說實在的,本座卻是沒把握在剩下七招將姑娘打敗。”
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認為凌霄是就此認輸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實是想將自己逼入絕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進入最佳狀態,所以接下來的才是硬仗。
凌霄哈哈一笑,腳步向前一跨,所經過之處猶如火焚雷擊,竟無一完好之地。
面對來勢洶洶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隱藏實力,冰火二氣隨心而發,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並無力同時駕馭這兩種真氣,但是此次出海後,遇到種種危險與挑戰,使得崔蝶借此機緣,突破玄關,練成渾天冰火決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陰陽合並。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記玄冰刀,刀氣凌烈冰寒,橫掃千軍。
凌霄性子剛烈,作戰之時決不後退,對準玄冰刀便是一拳。
隻聽嘣的一聲,玄冰刀應聲而碎,化作無數晶瑩冰片,四散飛濺,誰知冰刀粉碎之際,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勁,火勁或作刀氣劈向凌霄面門。
凌霄詫異之餘,卻已是躲避不及,隻能飽提真元,雙臂十字交叉於頭頂,硬接火焰刀氣。
轟隆一聲,凌霄所站之處塵土飛揚,草木化灰燼。
待到煙塵散盡,隻見凌霄手臂護甲已然或作碎片,兩根手臂一片赤紅,而他的毛發也被火勁烘烤的有些發卷焦黃,樣子著實狼狽。
實際上凌霄內部情況更是糟糕,兩根手臂此刻氣血停滯,冰寒刺骨,但皮膚確實滾燙火辣,苦不堪言。
原來火焰刀氣內部竟還蘊含這寒冰真氣,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蘊冰,叫人防不勝防。
凌霄運起炎陽真元驅逐體內的寒冰真氣,但手臂的火毒卻因為炎陽真元更添五分威勢,將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剛毅絕不會露出半絲疼痛之情。
“一身兩體,姑娘竟練成兩種截然相反的功體,但偏偏又融合得完美無瑕。”
凌霄緩緩張嘴說道,“本座著實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瞭,姑娘可要小心瞭。”
崔蝶雖然搶得一招上風,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勝負還是未知之數,當即不再猶豫,縱身搶攻。
火雲掌,玄冰刀兩大絕學盡數施展,冰火二氣既相輔相成,又相生相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無匹,威勢大開大合。
凌霄功體霸道,隻攻不守,而崔蝶進退有據,剛柔並濟,霎時間兩人鬥得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還有兩招……”
突然,破空之聲響起,數道箭矢射向交戰二人。
“小姐小心!”
崔成大聲提醒。
隻聽見一聲悶哼,崔蝶背門已是插著一枚箭矢,臉色蒼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佇立原地,滿臉怒容地盯著射箭之處,怒喝道:“東方魯,誰叫你插手的!”
林中嘿嘿冷笑響起:“本院主見武魁座久戰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之力。”
凌霄面色鐵青道:“自作主張,本座之事何須你插手!”
崔蝶此刻面色慘白,冷笑道:“少裝模作樣,還說什麼武人尊嚴,說白瞭也是一個卑鄙小人。”
崔韓兩傢武士此刻將崔蝶團團圍住,保護在中心位置。
凌霄面色由紅轉白,陰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沒有想他人解釋的習慣,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對此事一無所知。”
東方魯笑道:“凌首座,何必跟這些賊子解釋這麼多呢,待兄弟將他們一舉擒殺!”
說罷發出一聲尖銳長嘯,密林中冒出百來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與中土弩箭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後所中之箭想必就是這些弓弩所發,其威力也就比震天弩稍遜幾分,若非有自己已達到冰火圓滿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給我殺!”
東方魯下令道。
鋪天蓋地的箭雨射向崔蝶眾人。
崔韓兩傢武士揮舞鋼刀擋箭,隻是無奈對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名武士已是死傷過半,但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軀在崔蝶周圍鑄成一道長城。
看著屬下一個接一個倒地,崔蝶心如刀絞,好幾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門傷勢牽動之下,竟難提半分真力。
柳兒臉上血色進失,嬌軀不住嗖嗖發抖,崔蝶慘笑道:“柳兒莫怕,今日我們主仆二人即便葬身於此也,黃泉路上也可作伴。”
柳兒含淚點頭道:“小姐生柳兒便生,小姐死柳兒也不獨活。”
凌霄怒喝道:“通通給我住手!”
一眾弓弩手聞言停止瞭射擊,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東方魯。
東方魯喝道:“你們系屬我天機院,我命令你們停住瞭嗎?給我繼續射擊!”
凌霄怒道:“東方魯,六部決策是將這些中原人擒拿,並非擊殺。”
東方魯也冷笑道:“沒錯,當時六部是這樣決定的,但是也說過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殺。方才他們的首領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瞭嗎,這算不算反抗!”
凌霄臉色鐵青,仰天長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便揚聲大喝:“眾將士聽命,班師回營!”
其聲音猶如晴天霹靂,震動雲霄,驚林中鳥獸紛紛逃竄。
凌霄此舉明顯是要置身事外,將爛攤子交給天機院處理。
東方魯面色也是陣紅陣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此記下瞭!”
凌霄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本來往這邊靠攏的士兵也紛紛後撤,隻留下天機院的百名弓弩手。
東方魯心裡無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們別做無謂掙紮,乖乖束手吧。”
崔蝶冷笑道:“什麼中原人,你們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瞭幾年就數典忘祖瞭,真是不知羞恥。”
東方魯一股火氣正無處發泄,罵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把他們給我射成篩子!”
白張弩箭紛紛舉起瞄準眾人,突然四周陰風大作,隨即濃霧彌散,也隻在那一瞬間的功夫,天機院眾人視線受到極大影響,眼前盡是白茫茫的一切。
東方魯驚叫道:“神之卷——霧隱咒,玉無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賊,你好大的膽子!”
一把飄忽不定的女音響起:“東方魯,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都愣著幹什麼,快射箭!”
東方魯大聲叫道。
弓弩手一瞬間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霧氣中的箭矢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過瞭半刻鐘,霧氣散去,崔蝶眾人已經消失,隻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龍殿內,萬長老眉頭緊鎖,她剛從化龍閣回來。
那張石門變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長老之功力,也難動石門分毫,而且還將她們九人的真氣盡數反彈,九大長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氣所傷。
就在她剛坐下沒多久便得知玉無痕失蹤的消息。
“化龍閣異常古怪,玉無痕又消失,本應是一帆風順的事情,如今卻變數迭生。”
萬長老思忖道。
“大長老……“一名侍女急沖沖地跑進來。萬長老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慌什麼趕著去投胎啊!”
侍女嚇得一個哆嗦,立即癱坐在地上。
萬長老冷哼道:“沒沒用的東西,說,有什麼事!如果是雞毛蒜皮的消逝,看我不剝瞭你的皮!”
侍女兢兢戰戰地爬起來道:“方才……神罰院傳來消息……說是風忘塵越獄瞭……”
碰的一聲,茶杯落地,掉瞭一地碎片。
“你說什麼,風忘塵……越獄瞭!”
萬長老瞪大眼睛道,“玉無痕,我也說前些日子,你絲毫不為長老會做一些準備,隻是一味地往牢房裡走,我還以為你去找風忘塵出主意,原來你早就料到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幫助風忘塵越獄,好大心計,好大的魄力,你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萬長老不必操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進來道,“方才神罰院的人在玉無痕的房間內搜出,煉屍爐和焚心鼎還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經大白天下瞭。”
萬長老心中清楚即便玉無痕真是殘殺孩童的兇手,以她的能耐,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反常即為妖,雖然這裡邊疑點眾多,萬長老也顧不上這些瞭,隻要能夠讓玉無痕永無翻身,誰才是真兇已經不重要瞭。
“傳令下去,三年前玉無痕殘殺孩童,證據確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無可赦,拜龍殿眾弟子皆可將其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