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第20回 一黑到底- 完结

作品:龍魂俠影|作者:boge0204(六道惊魂)|分类:仙侠小说|更新:2023-12-18 02:53:51|字数:13369

  廳內的目光盡數集中在鷺眀鸞身上,有鎮靜、有憤怒、有不解、更有愧疚,而洛清妍卻是媚波流轉,朱唇勾笑,仿佛早就預料到瞭一切。

  鷺眀鸞面帶寒霜,那對不遜洛清妍的水眸秋翦在兩個人身上流轉……與她這一生有著重大關聯的一對男女。

  龍輝硬著頭皮叫瞭一聲:“明鸞……”

  話還沒說完,忽聞嬌叱響起:“住口,叫這麼親熱做什麼!”

  聲音發自兩個不同的人,卻同出一族,同為絕代佳人,不過年紀卻相差十多歲,竟是楚婉冰和鷺眀鸞同時開口。

  兩女開口之後,立即瞪著對方,鸞鳳互不相讓,四目相投,火花迸射。

  洛清笑道:“秀婷妹子,你聞到瞭嗎?好像附近的水域都變味瞭,酸溜溜的,好像整條將水都變成瞭陳醋!”

  廳內眾女不禁撲哧笑瞭出來,好似百花盛開。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外人都欺負上門瞭,你不幫忙就算瞭,還要消遣我!”

  洛清妍伸出芊芊玉手,在女兒的小腦袋上輕輕撫摸瞭幾下,柔聲道:“冰兒,別生氣瞭,小心臉上長皺紋。”

  被母親安撫瞭幾下,宛若鬥雞的小鳳凰才緩緩收起瞭氣焰,不過身子順勢一倒,隨即把整個人就像沒有骨頭一般膩在龍輝身上,瞇著媚眼似笑非笑地望著鷺眀鸞。

  鷺眀鸞妒火燒心,哼道:“沒骨頭瞭嗎,坐都坐不穩!”

  楚婉冰咯咯笑道:“本小姐就喜歡靠著夫君坐!”

  她還故意將夫君二字說的極重,仿佛在提醒鷺眀鸞——姑奶奶才是明媒正娶的龍傢大婦,正宮娘娘!鷺眀鸞別過螓首,雙眼緊盯洛清妍,說道:“洛清妍,在文武狀元賭鬥上,咱們打瞭個平手,你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洛清妍淡淡地道:“記得,莫非師妹還想再同姐姐比試一番?”

  鷺眀鸞狠狠地道:“不是比試,而是生死決戰,你不敢嗎?”

  洛清妍冷笑道:“笑話,有何不敢——將時間地點說出吧!”

  “十日後,夕照為信,傀山絕嶺!”

  鷺眀鸞摔下一句話,拂袖便走,龍輝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什麼看,眼珠都掉出來瞭!”

  楚婉冰狠狠地掐瞭他一下,酸溜溜地道。

  龍輝哭笑不得,唯有先安撫身邊這醋壇子:“好瞭,冰兒,為夫要回玉京救齊王,你乖乖地聽話!”

  楚婉冰撅瞭撅嘴道:“隨便,隻要別去會老相好就行瞭!”

  她嘴硬心軟,嘟囔瞭幾句後便在龍輝耳邊千叮萬囑。

  冰兒、雪芯、小羽兒、漣漪、蝶姐姐、碧柔、無痕、眾女圍在身邊說話,四周一片馥香蘭麋,鶯聲燕語,龍輝除瞭艷福厚重外,更有一片暖暖心意。

  崔蝶道:“龍輝,五日後崔傢遼東軍便會攻打焱州,金陵方面就交給你瞭!”龍輝點頭道:“沒問題,我手下王棟、梁明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再有凌霄武力,風望塵文智,區區金陵不再話下。”

  魏雪芯遞來一個木盒,說道:“大哥,這裡邊是誅仙劍和絕仙劍,你帶著防身吧。”

  龍輝接過木盒,朝雪芯笑瞭笑。

  楚婉冰道:“小賊,你一人去玉京有些勢單力薄,不如讓我陪你去吧。”

  洛清妍插口道:“冰兒,你不能離開,因為娘親還有戰約,你必須留下來指揮族人。”

  龍輝點頭道:“冰兒,你確實不宜離開,雪芯和蝶姐姐都要負責焱州戰線。”白翎羽問道:“那我呢?與其閑著的話,不如讓我再探玉京。”

  龍輝笑瞭笑道:“不,你又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立即趕赴鎮南王封地,請督帥出山。”

  剩下眾女中便隻有林碧柔和玉無痕姐妹,龍輝朝著碧玉雙姝望瞭一眼,道:“碧柔,此趟救人便得勞煩你助我一臂之力瞭!”

  林碧柔含笑稱是。

  龍輝又道:“無痕你留在冰兒身邊,我可以通過碧柔知曉你們大致的情況。而且除瞭我之外,便隻有你可以同蛟龍溝通,此番攻打金陵還需你辛苦幾分。”

  玉無痕搖頭道:“不辛苦的。”

  龍輝拉著楚婉冰的柔荑悉心叮囑道:“冰兒,當年妖族出世曾援助過鐵烈,為瞭不影響軍心,所以隻能委屈你和族人隱居幕後瞭。”

  楚婉冰笑瞭笑,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放心吧,這次我就在暗地使點小動作,不會露面讓你的兄弟看到的。”

  看著這賢惠的小嬌妻,龍輝對她越發痛愛寵溺,隻想著日後安定大局如何補償她,讓她開開心心的。

  楚婉冰蹙眉道:“若不將吾族和你那些兵將兄弟的矛盾解決,始終是個隱患。”

  對於這個問題,龍輝也是頗為頭疼,當初鐵壁關一戰,不少將士直接或間接喪生於妖類之手,再加上世人對妖的恐懼和憎恨,這個問題始終是個隱患,一旦爆發輕則軍心渙散,重則全部崩盤。

  哎,還是先救出齊王再想辦法吧!——龍輝大感頭痛,唯有暫且放下此事,背上劍匣,偕同林碧柔離開船艙。

  激戰方休,皇城內愁雲慘淡,紫薇宮外佈滿瞭人,大臣皇親皆跪倒在地,哀哭連連,紫薇宮內蕭、王、蘇三名皇妃撲在皇甫武吉遺體旁泣聲痛哭,皇甫武吉其他的兒女亦跪在宮內哭泣,其中宋王哭得最兇:“父皇啊,你怎麼就這麼走瞭……大恒不能沒有你啊!”

  蕭元妃抹著眼淚抱著宋王哭道:“兒啊,你父皇死不瞑目,你一定要替他報仇……決不能放過那夥亂黨!”

  宋王仰天哭道:“父皇,孩兒當著您遺容立誓,若不將將這夥亂黨碎屍萬段,死後定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哭聲之中又有幾分真心,隻有他自己知道。

  王賢妃抹瞭抹眼淚,嘆道:“宋王殿下,報仇之事勢在必行,但還是先替皇上設立靈堂吧……”

  她寡母一名,也唯有依附宋王母子才有好日過,所以便主動示好。

  命令下達,皇城內披麻戴孝,舉國哀悼。

  靈堂擺設完畢後,皇親、大臣皆穿白衣,戴麻佈,守在棺槨前,焚香誦經,更有道士和尚做法事。

  宋王站在眾人之首,儼然有幾分當傢作主的意思,他環視四周道:“所有皇親和一品大員可都來齊瞭?”

  禮儀官道:“回稟殿下,除瞭前些日子調離京師的崔太師和告老還鄉的鐵將軍,所有人都來齊瞭!”

  宋王又問道:“父皇的法事由誰來主持?”

  禮儀官道:“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的韋馱菩薩。”

  宋王臉色大變,怒道:“此僧乃是叛賊齊王的心腹,父皇的法事怎能由他主持,快去把那禿驢給本王綁瞭!”

  “韋馱菩薩乃是本王請來的,我看誰敢無禮!”

  夏王氣勢洶洶地走瞭進來,身旁跟著假韋陀。

  宋王蹙眉道:“王叔,這和尚當初匡助叛王逆子皇甫錚,居心不良,他出現在此簡直就是褻瀆父皇,不殺他何以平天怒!”

  夏王瞇著眼睛道:“侄兒,你方才都說是當初,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隻要知錯能改就是好人,侄兒乃是有名的文王,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更何況韋馱菩薩相助齊王之時,齊王並未造反,臨夏山之後,菩薩瞧出齊王的狼子野心便不再與他同流合污,而且今日菩薩還鼎力協助禦林軍追捕佛門敗類,可謂大功一件,又何來褻瀆皇上之說!”

  宋王不禁一愣,他萬萬想不到這沉迷酒色的夏王說話竟是這般利索,簡單而又有力,將他反駁得毫無脾氣,隻得拂袖緘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韋馱菩薩對著皇甫武吉的遺體行瞭個佛禮,雙手合十口誦經文,殿內僧侶與之應和,齊聲唱誦往生極樂咒。

  法咒念完,夏王暗自朝禦史大夫景觀使瞭個眼色,他開口道:“皇上駕崩,舉國哀悼,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段時期還需有人監國。”

  裴國棟冷冷地道:“宋王殿下文賢雅德,又是先帝子嗣,監國自非宋王殿下莫屬,景禦史這話未免多此一舉瞭吧!”

  景觀道:“太師,宋王殿下雖是出類拔萃,但畢竟年少唯恐經驗不足,不如讓夏王替宋王擔當一二。”

  裴國棟哼道:“景禦史這話未免可笑,自古以來監國便隻有一人,兩人監國豈不等同於天生二日!再說瞭宋王若經驗不足,那麼夏王也見不得有多少治國經驗!”

  說罷輕蔑地瞥向夏王,他這話也不無道理,起碼夏王給人的影響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廢物。

  夏王呵呵一笑,說道:“本王可沒那份大才,這監國之事還得勞煩我的侄兒瞭,更何況本王也不願操這份心。景禦史的好意本王心領瞭,此事以後不必再提。”

  裴國棟見夏王都這般說話,一抖前擺朝宋王跪瞭下去,幹脆道:“宋王殿下,如今朝中無主,便請您忍住喪父哀傷,力挑大恒頂梁!”

  崔傢推出玉京,朝中官員便以裴國棟最大,他這番動作就等同認可宋王繼承皇位,其餘大臣也不敢多言紛紛向宋王跪拜。

  夏王立即朝一幹心腹使眼色,令其也順應大勢,先穩住大局。

  法事要連做七天,但頭一天的法事成瞭一次大權交接的小比拼,眾人是各懷心思,暗自盤算。

  回到夏王府,夏王直奔密室,密室之中已有人在等候,正是地戾和乾闥婆。

  夏王隨手關好暗門,深吸瞭一口氣,那一身肥肉竟慢慢收攏,化作結實緊繃的肌肉,身形橫向收小,原本的衣服顯得寬大瞭許多,緊接著他在往臉上一抹,露出真容,正是滄釋天。

  地戾恭敬地道:“恭喜教主成就不世霸業。”

  乾闥婆笑道:“地戾,你可說的可不對哩,現在應該是叫皇上。”

  對於乾闥婆的奉承,滄釋天並沒有得意忘懷,隻是淡淡地道:“現在尚有障礙,要登基稱帝還需費一番手腳。”

  地戾道:“屬下願替教主分憂。”

  滄釋天道:“皇甫武吉已死,下一個便是可能識破我身份的人,皇甫騰雲的女兒,皇甫瑤,你們要讓這丫頭死得自然,不可叫人看出破綻!”

  兩人應瞭一聲是。

  滄釋天又道:“原本我想以亂倫之醜事來攻擊宋王,但今日發覺這小子勢力不小吶,就連裴國棟居然還這般鼎力支持他。若我再以原計劃行事,那小子肯定矢口否認,而裴國棟也會想方設法替他開脫,這樣的話便需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打這持久戰,著實不劃算!”

  地戾道:“那麼教主準備如何收拾宋王?”

  滄釋天淡淡道:“直接殺瞭!不能給他反應的時間,要以雷霆之勢摧毀宋王一脈,隻要宋王一死,他麾下官員便不足畏懼,然後再找個機會把裴國棟也殺瞭,省得日後給我下絆子!至於兇手嘛……就讓姓龍那小子再背瞭一次黑鍋吧!”

  地戾道:“屬下遵命,請問教主何時要看見宋王的首級?”

  滄釋天道:“就在今晚!”

  滄釋天之所以這麼急要取宋王性命並非貪功冒進,而是今晚乃最佳時機,第一龍輝等人剛大鬧瞭皇城,把責任推給他們可謂是合情合理;其次尹方犀和靳紫衣險些被打成反賊,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尋找宋王合作,一旦雙方會面滄釋天便難有機會。

  密室外傳來咚咚的敲門暗號,乾闥婆拉開門上的一個小口,外邊立即塞進一張紙條。

  乾闥婆展開一看,說道:“教主,公子傳回口訊,宋王一回府馬上便召集瞭吏部、刑部、戶部的官員,似有要事商討!公子正準備也趕去宋王府。”

  滄釋天點頭笑道:“正好,有一大堆的證人。告訴公子,讓他進入宋王府後打開一瓶魔仙醉,叫那些王府侍衛通通變成軟骨頭。”

  乾闥婆接令,將滄釋天的指令寫成暗語傳瞭出去。

  滄釋天又道:“乾闥婆,你立即幫地戾化裝成龍小子的模樣,當著一眾官員的面殺瞭皇甫濤那昏王!”

  乾闥婆嫣然笑道:“教主請放心,千面郎君那小子的易容術有大半是奴傢教的,保管讓那幫狗官難辨真假!”

  夜半時分,黑雲遮月,昔日豪華的都城如今光明不復,鬼魅肆動。

  龍輝暗運戍土真元,從天牢外圍遁地潛入,直抵天牢最深層,森羅絕域。

  先躲在地底感應瞭片刻,確認安全後他再冒出來,鉆出後戍土真元立即封閉瞭地洞,待需要時再開啟。

  隻見森羅絕域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盡是腐朽酸臭的氣息,比起囚禁鬼幽的地牢也不遜多讓。

  龍輝功聚雙目,視黑暗如白晝,很快便在墻角處發覺瞭齊王的身影,他雙手抱膝,頭深深下埋,顯得十分萎靡頹廢,僅僅關瞭幾日,便讓這鐵血征戰的皇子變成這幅模樣。,可見這牢房是何等殘酷磨人。

  龍輝輕聲叫道:“殿下,殿下,你可還好?”

  齊王猛地抬起頭,驚喜地道:“龍兄,是你嗎?是不是父皇讓你來救我?”

  龍輝嘆道:“殿下,實不相瞞,皇上已經駕崩瞭!”

  齊王全身不禁一僵,淚水瞬間迷糊瞭雙眼,仰天哀哭道:“父皇啊……是孩兒不孝!”

  龍輝將事情經過大致講瞭一遍,說道:“如今滄釋天化身為夏王,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

  齊王咬牙恨道:“鵲巢鳩占,原來滄釋天造反的手段!”

  龍輝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但我的土遁術僅限於我一人使用,若不然我直接帶你出去瞭!”

  齊王道:“無妨,天牢守護森嚴,滄釋天想害我也沒這麼容易。”

  龍輝道:“但昊天教的混毒防不勝防,所以殿下在這段時日千萬不要吃牢裡的食物和水,我每日會給殿下送吃的過來。”

  齊王點頭道:“這個我曉得。森羅絕域的防備極為森嚴,龍兄雖然武藝高超,但還是得小心準備一番。”

  龍輝道:“等會我便摸清四下的環境,明晚便來營救殿下。”

  齊王從懷裡掏出一份卷軸,說道:“龍兄,這是父皇給我的密旨,你且先帶出去。”

  龍輝謹慎收好。

  齊王又說道:“如今的夏王乃是滄釋天假扮,真的夏王恐怕已遭毒手,若想揭滄釋天的真面目唯有瑤映郡主,隻有她的供詞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龍輝奇道:“若夏王是假扮的,瑤映郡主也未必是真的,找她有用嗎?”

  齊王道:“郡主應該還是真的,因為當日父皇曾有意撮合郡主的婚事,曾命郡主入宮來接受女官的檢查。皇室女子出嫁先得驗明身子貞潔以及血統的純正,若郡主是滄釋天的人假扮,血統方面定會暴露。”

  龍輝一個頭兩個大,心想早知道要再救一個郡主,出發前一定要再拉個先天高手隨行。

  別過齊王,龍輝施展戍土真元,土遁而行,將天牢內外都探瞭個遍,每一個崗哨關卡,鐵閘機關都牢記在心,還特地在幾個關鍵地做瞭手腳,到營救之時便可拖住天牢守衛,爭取逃生時間。

  做完一切後,龍輝土遁離開天牢,趕到王孫胡同外的一間客棧同林碧柔會面。

  甫一進門,便見林碧柔眉頭微蹙,不禁問道:“碧柔,發生什麼事瞭!”

  林碧柔此刻易容偽裝,但任難掩眼中愁容道:“方才來瞭一大隊官兵,將整個胡同都圍住瞭,還將周邊的客棧民宅搜查瞭一遍。”

  龍輝奇道:“這又發生瞭什麼事?”

  林碧柔搖瞭搖頭。

  就在此時,街道上傳來急促的吆喝聲,竟是一隊禦林軍疾步跑來,驅散四周人群為身後馬車開路。

  龍輝認得那架馬車,正是蕭元妃的座駕,心頭頓時一驚:“能把蕭元妃驚動出宮,莫非是宋王出事瞭?”

  龍輝當下變瞭個模樣,和林碧柔裝成過往客商,到胡同周邊的一傢面館用餐,熟料剛進門,老板便擺手道:“客官,對不住瞭,小店要打烊瞭!”

  龍輝訝道:“老板,這還過辰時,怎麼就不做生意瞭?”

  老板嘆道:“不是小店不願做生意,而是現在世道亂瞭,不敢走夜路瞭。”

  龍輝奇道:“好端端的太平盛世,怎會亂呢,老板你可別胡說!”

  老板道:“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白天發生瞭什麼事嗎?”

  龍輝搖瞭搖頭,裝作不知道:“我昨夜喝得太多,一直醉到現在。”

  老板哭笑不得道:“還真是個混人,今天白天整個京師亂成一團,你居然還能睡得著。”

  龍輝道:“還請老板賜教。”

  老板壓低聲音道:“今天有人謀害皇上,整個京城都打瞭起來,官兵和叛軍殺來殺去,血流成河,那情形不知道有多慘啊!”

  龍輝裝作驚訝萬分地道:“何人這般大逆不道!”

  老板道:“聽說是龍輝龍將軍,他勾結妖魔鬼怪,聯合一群惡僧賊道,還有一些壞儒生,給皇上下毒,之後又帶人京城,燒殺搶奪一番就揚長而去,禦林軍也耐他不得!”

  龍輝暗自苦笑,滄釋天這盆臟水可潑得夠徹底,現在就連街邊小店都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妖怪,可憐昔日拼死拼活立下的軍功,如今盡數化為烏有,真的是從一個英雄變成惡徒。

  “那龍輝可狠毒瞭,白天剛害瞭皇上,傍晚又來殺害某個王爺!”

  老板低聲道,“要不然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官軍把守,我也是害怕才提早打樣的。”

  龍輝繼續問道:“殺害王爺,老板你怎麼知道的?”

  老板道:“我當時就在店裡做面,看到龍輝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從胡同裡走出來,那裡面住得都是皇親國戚,不是王爺就是公主郡主,我當時掃瞭一眼,發現那顆首級的發飾似女子,所以才肯定那就是王爺瞭。”

  龍輝耐著性子問道:“你認得龍輝嗎?”

  老板道:“怎會不認得,當初他平定煞域,班師回朝時我曾見過他!錯不瞭的,一定就是他……想不到啊,當初的大英雄竟然是個喪心病狂的惡徒!”

  就在此時,街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裴國棟帶著傢將疾奔入王孫胡同。

  “先是蕭元妃,再是裴國棟,看來遇害的人真的是宋王瞭!好個滄釋天,這招栽贓嫁禍用得可真是出神入化!”

  龍輝暗暗苦笑,如今自己已經陷入瞭極為不利的境地,不但實力淺薄,就連明面上的大義也失去瞭,看來還真的像齊王說的那樣,救出皇甫瑤,以她之口揭穿滄釋天的陰謀!老板見龍輝在發呆,便催促道:“好瞭,好瞭,你快點走吧,我這兒要打烊瞭。你肚子若是饑餓,就到街口那傢餃子館吃些東西吧,他們應該還沒關門。”

  龍輝別過老板回轉客棧,滿肚子的窩囊氣。

  林碧柔上前詢問,龍輝便將事情說瞭出來,聽得她是銀牙緊咬,大罵無恥:“我以為我當年已經夠惡毒瞭,想不到這滄釋天更勝我十倍。”

  龍輝嘆道:“隻要再過幾日,我的惡名就會傳遍大江南北,還未開戰,這大義方面便輸得一塌糊塗。”

  林碧柔道:“看來救出郡主成瞭一個關鍵。”

  龍輝點頭道:“事不宜遲,今晚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分頭行動,我去救齊王,你去救郡主。”

  林碧柔點頭稱是。

  兩人便連夜商議救人計劃,包括如何營救,如何對抗各路殺機,如何撤退,待擬定出較為完善的計劃已是深夜。

  龍輝伸瞭個懶腰,說道:“碧柔,夜深瞭,快休息吧!”

  說罷便拍瞭拍身邊的床榻,林碧柔嬌笑一聲便倚在龍輝懷裡,膩聲道:“龍主,你可是好久沒施雨露給人傢瞭。”

  龍輝懷抱溫軟美人,吸著那濃鬱的甜香,笑道:“你還好意思怨我,在龍府的時候你可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林碧柔紅著臉道:“人傢還不是顧忌那嫩臉皮的師妹嘛?若不然那天晚上,人傢早進去跟冰兒一同似乎龍主瞭!”

  那天晚上?龍輝不禁無奈苦笑,那段經歷也不知道是苦還是樂,或者是兩者兼有吧!兩人耳鬢相磨,情濃意密,一直偎依到天明。

  卻被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驚擾,透過窗戶隻見一大隊禁軍在街上奔走,帶頭者竟是刑部尚岑志峰,太師裴國棟與仇白飛,在他們身後還有蕭元妃的馬車。

  龍輝奇道:“這些人馬怎麼都撤出王孫胡同瞭,難道不用保護這些皇親嗎?”林碧柔也是奇怪:“這少說也有千餘人,蕭元妃出宮時並未有這麼多的護衛,而且這個也不是回宮的方向。”

  龍輝猛然起身,驚叫道:“那個方向是去天牢的!滄釋天要對齊王下手瞭!”林碧柔奇道:“去天牢的可是蕭元妃和裴國棟,這關滄釋天什麼事!”

  龍輝跺腳道:“滄釋天這是一石三鳥的奸計。兒子身首異處,蕭元妃因為心神必定大亂,滄釋天隻要挑撥幾句,說上幾句齊王是如何地與我交好,蕭元妃不動殺機才怪!”

  心知不妙,龍輝帶上林碧柔立即趕往天牢,準備強行救出齊王。

  兩人以輕功抄小道趕路,搶在蕭元妃之前抵達瞭天牢外圍,龍輝道:“碧柔,我現在就進去救齊王,你在外邊小心應對。”

  林碧柔道:“龍主,放心吧,外邊就交給碧柔瞭。”

  龍輝笑瞭笑,便再度施展土遁術潛入牢獄,對於林碧柔他還是極為放心的,這絕色麗人不但武功高絕,堪稱身邊的紅顏之冠,能與她媲美的也無非就是身負正邪絕學的小妖後,已經劍心純凈的小劍仙瞭。

  龍輝也曾有一個念頭,等他攜眾美退隱後是不是舉行一個紅粉比武,分一下這般美人的武功高低。

  念頭一閃而過,龍輝收斂心神,將心身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一路潛行,再入森羅絕域,龍輝躍出來後開門見山道:“殿下,情況有變,蕭元妃要殺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齊王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長話短說:“滄釋天派人假冒我殺瞭宋王,蕭元妃定是受瞭滄釋天的挑撥,認定你與我是一夥的,所以帶著幾千禦林軍朝天牢趕來瞭!”

  已知死亡逼近,齊王依舊鎮靜,問道:“蕭元妃一介婦人如何能調動數千禦林軍?除瞭她之外還有何人同行?”

  龍輝道:“刑部尚書,仇白飛以及裴國棟!”

  齊王笑道:“先是父皇駕崩,再到宋王遇害,仇白飛這名大元帥顏面早就掛不住瞭,他跟過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龍輝不禁急道:“殿下,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快快隨我離去吧!”

  齊王擺手道:“龍兄,這天牢從上到下共有十層牢房,每一層都有千斤鐵閘防護,就連墻壁都是最堅硬的巖石,而且每一個哨崗和關卡都處在戰術死角,易守難攻,你帶著我就算能沖出去也會耗盡氣力,再加上禦林軍隨時都會趕到,到時候前後圍堵,根本就逃不出去。”

  龍輝一想齊王所說也有道理,若能趕在禦林軍到來之前沖出天牢,大可帶著齊王飛走,而林碧柔又懂風之卷,禦風飛行不在話下,但要是被禦林軍堵在牢內,那可就是插翅難飛瞭。

  重重疊疊的鐵閘,結實厚重的牢墻,險要難行的地勢,若被禦林軍堵住那就跟包餃子沒什麼區別。

  齊王沉靜地道:“與其搭上你我性命,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後生!來人之中有刑部尚書岑志峰,此人我也有所瞭解,他畢生最重的便是刑律法典,我倒有辦法從他身上下手!”

  龍輝奇道:“如何下手?”

  齊王道:“刑律中是不允許牢中私下處死犯人,我便會以此為據,逼他將我推出斬首,到來外邊地形寬大之處,龍兄再動手也不遲!”

  正所謂關心即亂,龍輝苦笑道:“還是殿下冷靜,在下慚愧瞭。”

  齊王道:“關心即亂,龍兄也是擔心本王才失瞭方寸。龍兄等會便先再遁地隱身,不過記住瞭,無論蕭元妃如何折磨羞辱我,隻要沒有下殺手,龍兄千萬不要出來,一定要忍耐到瞭地形有利之處才能出手!”

  龍輝點瞭點頭道:“殿下,你待會千萬不要直接說出要到外邊行刑的話,而是要不著痕跡地暗示蕭元妃你想死的清凈,不想出去受刑!因為女人一旦發起火來,心眼就小,專喜歡更人作對,你說東她便要說西。”

  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龍輝再度土遁入地,齊王立即裝出一副頹廢萎靡的模樣。

  隨著鐵門機括沙啞的響動,一道火光照瞭進來,多日不見天日,齊王眼睛一時適應不瞭火光,眼睛一陣刺痛,眼淚直流。

  倏然,一道黑影沖瞭進來,在齊王六個大穴上連拍六掌,頓時口吐鮮血,周身麻痹,動彈不得,出手之人正是蕭元妃身邊那個聾啞老嫗。

  龍輝暗忖道:“蕭元妃雖然心神大亂,但還是有幾絲分寸,先讓高手探路重創齊王,避免瞭齊王暴起傷人的危險。”

  制住齊王後,身著孝服的蕭元妃含怒帶悲踏入牢中,在其身後以此跟著仇白飛、裴國棟和岑志峰。

  甫見頹萎的齊王,蕭元妃怒極反笑:“皇甫錚,想不到你這小畜生也有今天啊!”

  齊王咳瞭一口血道:“元妃娘娘有何指教?”

  蕭元妃二話不說便是兩個耳光,尖聲罵道:“你這畜生喪心病狂,先是造反逼迫先帝,如今又勾結外人殺害濤兒,今日本宮便要將你碎屍萬段,血祭皇上和濤兒的在天之靈!”

  齊王哈哈大笑道:“成王敗寇,我既然兵敗,早就料到一死,要殺便殺無需多言!”

  蕭元妃哼道:“想死還不容易,本宮便成全你!”

  齊王灑然地道:“殺吧殺吧,這天牢雖是簡陋卻沒有什麼雜人在場,不必受那什麼遊街示眾的羞辱,死也死得安安靜靜!”

  齊王並未直接提出上刑場受死的抗爭,而是有意地選擇某些敏感詞語摻雜在話中,神不知鬼不覺地觸及某些人的神經。

  岑志峰身為刑部尚書,對於刑罰之事熟絡非常,這遊街示眾乃是死囚處斬前必經的程序,被齊王這麼一說他立即反應過來,說道:“娘娘,造反乃是殺頭大罪,若在牢裡處死犯人與刑罰不符。”

  蕭元妃一愣,沉吟片刻道;“既然岑大人在此,那便依照刑罰處置,把這小畜生押解上車,遊街示眾,推倒午門斬首!哼,小畜生想安靜去死,本宮便偏不如你心意!”

  齊王心裡卻是樂開瞭花,看來這個婉轉的暗示不但提醒瞭刑部尚書,更激起蕭元妃的惡氣——任何女人在極度憤恨的狀況下總會想方設法折磨仇人,既然齊王要死得安靜,蕭元妃就偏不如他所願,要他死前受盡羞辱折磨,但卻恰好稱瞭齊王心意。

  地底下的龍輝卻是竊笑不已,暗忖道:“滄釋天你想一石二鳥,在一夜間除掉宋王和齊王,但卻算漏瞭女人的心態……等齊王一出瞭天牢,便是你敗亡的開端!”

  就在此時,蕭元妃道:“這小畜生武功不錯,未免他逃走,本宮提議先用鐵鉤鎖住他的琵琶骨!”

  這句話令得龍輝毛骨悚然,若是受瞭此刑齊王下半輩子就別想再動武,昔日那英風颯爽,英偉不凡的齊王註定成為一個廢人。

  聽著地面上鐵鏈的摩擦聲,龍輝全身不住顫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蕭元妃就在這裡,我立即現身將她抓住,以其為人質帶著齊王離開!”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卻聽齊王大笑道:“哈哈,大丈夫在世身殘志不殘,隻要我腦袋還在,區區兩塊琵琶骨算得瞭什麼!倒是有的蠢貨被人利用,傻乎乎地亂沖一通,小心被人卸磨殺驢!”

  蕭元妃罵道:“事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把他給我鎖瞭!”

  聽得此言,龍輝心中念頭立即打消瞭——“身殘志不殘,隻要腦袋還在,區區兩塊琵琶骨算得瞭什麼”便是要龍輝沉住氣,莫要忘瞭先前的約定,隻要活著逃出去殘廢也不是問題;而後半句什麼蠢貨被人利用、卸磨殺驢之類的話便是指慫恿下蕭元妃的黑手,提醒龍輝千萬不要出來,因為龍輝一現身,滄釋天很有可能把蕭元妃也一起殺瞭,再給他扣一個罪名。

  這樣一來,龍輝在世人眼中便是一日之內連殺皇帝一傢三口的惡魔,情況更加不利。

  隻聽一陣揪心的肉帛聲響起,正是鐵鉤入肉的聲音,隨即便是尖銳的骨裂聲,龍輝雖為親眼看見,但腦海裡盡是血淋淋的慘狀,好像鐵鉤是穿在自身一般,整條脊背都凍瞭起來。

  整個過程,卻未聽到齊王發出半絲聲音,龍輝心中卻是明白萬分——齊王是怕自己的叫聲令下面的人忍不住出手。

  “殿下,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忍,一定會忍下去!”

  龍輝鼻子一酸,眼淚迷糊瞭雙眼,牙齒已將嘴唇咬破,心中默念,一定要將滄釋天碎屍萬段,凌遲處死,否則誓不為人!鉤鎖琵琶,齊王痛得幾欲昏死,但還是硬生生撐開瞭雙眼。

  蕭元妃冷笑一聲,命人將他押出牢獄,裝入囚車。

  龍輝立即土遁出獄,與外圍的林碧柔會合,將情況說瞭一下。

  林碧柔道:“從天牢到午門需得經過朱衣巷和天水街,朱衣巷地形狹小,有利伏擊,不如我們就提前趕去佈下埋伏,等囚車一到立即截殺!”

  龍輝正想點頭,忽然感到天際有勁風飛過,抬頭一看竟是兩道光華掠過,紫氣騰雲,佛光奪目。

  是尹方犀和假韋陀,龍輝急忙拉著林碧柔躲到一旁,苦笑道:“這兩人出現,狹小的地形反倒不利救人。隻能等到天水街瞭,到時候我會設法拖住尹方犀和假韋陀,碧柔你就去劫囚車,然後禦風飛走。”

  林碧柔擔憂地問道:“那龍主你呢?”

  龍輝笑道:“我有禦天借勢之法,這兩個傢夥還留不住我,而且天水街這麼大,咱們想向那逃就向那逃,不必擔心。”

  林碧柔也覺得有理,雖說朱衣巷地勢狹小,可以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步,但若是遇上武功高強的人,那麼就等於作繭自縛,因為對方高手同樣可以借助地勢險要,也給你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守住囚犯,到時候進有高手,退有千軍,劫囚之人等同於自殺。

  這個時候反而需要找個寬敞的地方,由龍輝強行襲擊,以武力暫時壓制對方,然後林碧柔趁勢搶人,當救出齊王後,寬敞的地形反倒利於逃走。

  林碧柔點頭道:“雖說在天水街動手要正面敵對這幾千禦林軍,但總好過被人圍在巷子裡包粽子。”

  這時假韋陀和尹方犀已經趕到天牢前,兩人各自朝簫元妃行禮,隻聽尹方犀道:“聞得宋王噩耗,尹方犀萬分悲痛,所以特來見證罪魁伏誅。”

  假韋陀故作慈悲地道:“齊王生前罪孽深重,貧僧特來替他超度,希望他來生可以做個好人。”

  這時囚車駛出,隻見齊王渾身血跡,頭發凌亂,臉色慘白,肩胛上被兩把寒光閃爍的鐵鉤穿透,看之叫人心寒。

  雖然身處極刑,但齊王依舊不失方寸,眼中仍是一片從容。

  “全軍啟程,押解罪犯前往午門——斬首示眾!”

  此刻已是巳時,秋天的太陽十分幹爽,但陣陣秋風卻顯得極為蕭條和苦楚,龍輝與林碧柔暗中跟隨大軍,因為顧忌尹方犀和假韋陀兩人不敢靠的太近。

  進入朱衣巷,狹窄的空間令得隊伍變成長蛇狀,進度甚是緩慢,而且仇白飛似乎也意識到此地的隱患,命令隊伍小心戒備,分批入巷,自己則親帶三百人在後壓陣,看住囚車。

  假韋陀笑道:“仇將軍,這兒有數千兵甲,又有貧僧和尹樓主坐鎮,諒那些也沒人敢胡來,不必這般小心吧!”

  仇白飛淡然道:“仇某行軍佈陣就是講究一個穩和狠,這條巷子地勢狹小,乃是設伏的理想地點,不得不防。”

  尹方犀點頭道:“分批過巷雖是慢瞭些,但也可起到投石問路和探查虛實的效果。”

  各隊都安然過去,而且未發現什麼異常,仇白飛這才下令囚車行駛。

  就在囚車進入一半時,巷子兩端忽然爆炸,將四周房屋炸碎,亂石殘木將兩頭出口都堵住瞭,仇白飛臉色一沉,他原本這分批過巷雖可探查虛實和保留後路,但卻使得兵力分散,如今被人堵在巷子裡,反倒成瞭孤軍。

  爆炸過後即一陣刺鼻的濃煙從飄出,嗆得眾人咳嗽流淚。

  隻看前方竄出一名高大男子,以毛巾蒙住口鼻防止濃煙,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此人身高九尺有餘,肌膚黝黑,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一尊黑鐵塔,手持兩口金剛板斧,恰似殺神降臨。

  “殿下,我來救你!”

  黑塔般的漢子高聲大喝,提起金剛板斧便殺瞭過來,被堵在巷子裡的三百禦林軍已然失瞭方寸,再加上濃煙幹擾,根本就不是黑漢的對手,幾個板斧下去就被砍到一大片。

  那黑塔大漢就像是一陣旋風,所過之處摧枯拉朽,禦林軍無一能擋。

  從這種種手段可見黑塔漢子部署已久,就等齊王被押出天牢斬首的時候救走犯人,但他卻算漏瞭儒佛兩大先天。

  “糟糕!”

  龍輝暗叫不妙,隻見假韋陀冷酷一笑,佛光凝於指尖,對著黑漢便是一擊舍利禪劍指!

  炸屋斷路,濃煙擾敵,可見其智勇雙全,但卻偏偏算漏儒佛先天,龍輝的計劃被打亂,他能否救出齊王?

  唯一可以指證滄釋天的皇甫瑤慘遭地戾逼殺,芊芊弱質,如何難逃邪神魔爪,一場詭異的大火焚燒而來,瑤映是否魂歸飄渺,香消玉殞?

  北上鐵壁關,龍輝軟硬兼施搶奪兵權,他可否成功?

  傀山絕嶺,鸞鳳終戰,昔日姐妹是否會血濺十步?青龍軍奇襲金陵,遼東軍強攻焱州皆獲成功,但龍輝在攻打九野時,被郡守怒斥其為妖族走狗,令得軍心零散,將士離心,危難關頭一支怪異的隊伍離奇出現……

  知曉金陵失守,仇白飛立即點起兵將欲奪金陵,熟料進攻當日竟看到城內張燈結彩,敲鑼打鼓……

  蟄伏許久,滄釋天終登九五,以替皇甫武吉報仇為名討伐龍輝,將靳紫衣、假韋陀等人收入帳下,聲威大震,更是將龍輝等人推到瞭不仁不義的位置,號召天下共伐之。在這名義的劣勢中,孟軻和孔丘兵行險招,總算緩解局勢,扳回一城。

  楊燁臨危受命再度付出,重掌鐵壁關軍權,熟料滄釋天暗中佈計,使得鐵壁關難以全力匡助龍輝。

  鐵壁關難以施展全力,龍輝唯有強行搶奪江南三十六郡,蛟龍封鎖水路,令得仇白飛的水軍一敗再敗,連失十二座城池。但仇白飛毫不氣餒,沉穩以對,據守餘地,使得龍輝難取寸地。僵持之際,西域元帥張煥雨率軍趕來,陸戰實力強悍的西域勁旅避開水路,強攻陸路,就在義軍吃緊關頭,嫡屬教主遺脈的三教弟子挺身而出,迎戰西域勁旅。

  殺戮血腥召來罪佛,欲殺眾僧而後快,恰逢璃樓菩薩不在營中,赤紅屠刀渴飲罪血,苦海凜然迎戰,一場持續三十餘年的佛門恩怨是否就此瞭結?

  天下亂局,魔煞兩族卻隱而不動,究竟魔尊和厲帝在打什麼主意?

  一切後續,還請關註下一集:神州變天!謝謝大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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