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樓,魏元等人正弄著早點。既然鄧傢店已破,有何餐食,自然不需多問,自取便瞭。雪兒拿瞭個饅頭過來,笑著打瞭個招呼,說道:「藍姐姐,早啊!這是你的。」
藍靈玉接瞭過來,強笑道:「謝謝。」躊躇片刻,說道:「雪兒姑娘,可否請你跟我來一下?」
雪兒眨眨眼睛,微笑道:「什麼事啊?」
藍靈玉支支吾吾地道:「這……這裡不太好說……」
魏元正走過來,拉瞭雪兒的手,笑道:「說什麼啊?先過來吃飯吧。」
雪兒點點頭,又拉瞭藍靈玉,笑道:「藍姐姐,等下再說,我們先吃東西,別餓肚子。」
藍靈玉從樓上走下來,本已禁受不起,被她拉著走瞭幾步,又是一陣酸疼,幾乎有些濕濕涼涼地,隻有忍著不出聲。
眾人坐瞭一桌,各自動用餐食,阿穗先到馬房去馬匹。過不多時,魏元問道:「藍姑娘,在下有幾件事情不甚明瞭,想請姑娘賜教。」
藍靈玉坐著不動,雖然仍有些別扭,但至少不覺疼痛,神色自若,說道:「魏兄想問什麼?」
魏元道:「昨日聽姑娘所言,貴莊似有大事發生,又要請任兄去幫忙,恕在下多事,想略知內情。」
歐嘉雯插嘴道:「藍姑娘,你也不必回答他啦,他最會多管閑事,四處惹禍,給他知道越多事,越有麻煩呢。」
魏元笑瞭笑,說道:「這倒沒錯,現在就有個小麻煩纏著我。」
歐嘉雯臉頰微紅,笑嘻嘻地道:「你才知道?」
藍靈玉沉吟道:「此事關連甚廣,我不想將魏兄牽扯進來。」
雯雯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也就不要在為難藍姑娘瞭。」
藍靈玉想瞭想道:「約是三個月前,莊裡得到消息,神駝幫、龍宮派、皇陵派三個門派幫會各出高手,要來合攻巾幗莊。」
歐嘉雯臉現詫異,說道:「神駝幫是塞外第一大幫,龍宮派盤踞海島,沒聽說過他們和巾幗莊結過梁子啊。」
雪兒道:「雯姐姐,你都知道啊?這兩個門派是怎麼樣的?」
歐嘉雯笑道:「說來其實簡單得很,神駝幫是專門打劫沙漠中駱駝旅隊的匪徒,龍宮派散在海上小島,號稱門派,說穿瞭是群海盜。不過雖然如此,卻都是有厲害功夫的。」
藍靈玉道:「我們本來也覺奇怪,這三個門派都是聲勢浩大,不知為何要對付本莊。莊裡姊妹四下查訪,才知道瞭原因。」
雪兒道:「是什麼啊?」
藍靈玉道:「神駝幫貪財,龍宮派好色,皇陵派想要莊中的一樣東西,叫做血玉。」
魏元道:「貪財好色,倒可理解,不過為此大動幹戈,似乎小題大作瞭些。」
歐嘉雯說道:「嗯,巾幗莊是該有不小產業,以神駝幫而言,自當動心。若說到美色,光看藍姑娘也就知道瞭。」說著嘻嘻一笑。
藍靈玉一聽,雙腿稍稍一緊,小樹枝立時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刺痛不堪。她強忍著不露痕跡,說道:「神駝幫跟龍宮派雖然勢大,卻不如皇陵派掌門龍馭清的武功可怕,又有諸多守陵使,武功均極厲害,大姊最擔心的是這一點。」
雪兒問道:「藍姐姐,那血玉是什麼?是很珍貴的寶貝?」
藍靈玉道:「那是一塊血紅色的玉,聽說是先古傳下來的,但不知後來是怎麼碎的。我們莊裡有一塊,是前代大莊主受托保管的。她說這血玉隻有一塊,但價值卻不隻於此,其中還隱藏瞭一個秘密,須得將十塊集齊,才能見其奧妙。說是這麼說,我們自然也瞧不出來。」
歐嘉雯道:「聽說龍馭清武功之高,當代無敵,還需要什麼前輩遺學嗎?」
藍靈玉道:「這隻是傳說,誰知道呢?但是依莊中姊妹打探,龍馭清已找到瞭其中六塊的下落,自己也拿到瞭兩塊。」
魏元道:「這秘密也不知是些什麼?或許並非武功秘笈,另有它意。」
藍靈玉嘆瞭口氣,說道:「老莊主遺命,要我們好好保管這一塊,言其至為要緊,萬萬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又將其中秘密告訴瞭大姊,我們卻不能知道究竟有什麼妙處。龍馭清不知如何,知道莊中有這麼一塊,派瞭屬下來,開瞭許多條件來換,大姊總是不允。現在他們竟結集瞭神駝幫、龍宮派來硬奪,依時間算來,再半個月,就要殺到莊上瞭。任大俠曾勸大姊將之毀去,但大姊執意不肯。」
歐嘉雯道:「巾幗莊雖然勢力雄厚,但怕也難以跟這三大門派抗衡,難道沒有外援嗎?」
藍靈玉道:「正因如此,我才出來尋任大俠相助。大姊曾經說過,任大俠共有三位師兄,四人都從師門得傳一塊,龍馭清遲早也要找上他的。」
雪兒說道:「也許爹曾跟李師兄說過此事呢?」
魏元沉思道:「或許如此……」忽見阿穗匆匆自門外跑進來,神色緊張,叫道:「三莊主,咱們快走,有一大隊人往這兒趕來,瞧服色是皇陵派,還有一些似是龍宮派的。」
藍靈玉吃瞭一驚,說道:「有龍宮派?他們應該是直接沿海行船北上,怎麼會到這裡?」
阿穗道:「不知道啊,剛才遠遠看瞭一下,一共約有兩百人之多,是從南邊來,似乎不是沖著我們來,但若被他們撞見就不好瞭。」
藍靈玉道:「不錯,我們這就離開,不能犯險。」才一起身,下體傳來一股難耐的刺痛,忍不住微微蹙眉。
一片馬蹄聲響傳來,由遠至近,來得快極。隱隱聽得有人叫道:「鄧傢兄弟,黃尊使駕臨,怎地沒人出來迎接?」
魏元低聲道:「這批人來得好快,我們從後門走。」
眾人才到後堂,堂前已有人叫瞭起來:「店裡怎麼沒半個人?兩位鄧師兄呢?」
魏元聽得分明,心道:「看來這店是皇陵派的一個據點,好在這兩位鄧兄功夫不太高明。」回頭一望,忽見藍靈玉腳下一躓,輕輕喘著氣。
魏元道:「藍姑娘,怎麼瞭?」
藍靈玉臉上微紅,道:「沒什麼,有點累罷瞭。我們快走!」她口中敷衍,心中卻不住嘆氣,心道:「罷罷罷,隻有先忍著。」
才到後院,猛聽後頭一個聲音叫道:「七弟,快來,有人往這裡逃!」
魏元等人都是一驚,回首一望,屋頂上立著一人,憑高視遠,自然瞧見瞭他們的去向,隻不料他反應這等敏銳,才到店裡,就登屋查看。
耳聽腳步、馬蹄齊響,皇陵、龍宮兩派弟子已包抄過來,當先的卻是康楚風、康綺月兄妹,見是魏元,都是一怔。魏元低聲道:「可真是冤傢路窄,不過這對兄妹武功有限,應付得來。」
歐嘉雯輕聲道:「藍姑娘,哪些是龍宮派?」
藍靈玉低聲道:「腰帶上繡有龍鱗紋樣的便是。」
歐嘉雯數瞭數,說道:「人數不多,不知有沒有高手……啊呀!」忽然一聲驚呼,顯是大為驚惶。雪兒道:「雯姐姐,怎麼啦?」
歐嘉雯臉色蒼白,顫聲道:「那裡……黃仲鬼也在!」
隻見一個灰衣男子緩步走來,皇陵派弟子都讓開兩邊,神態恭謹。那人最多隻三十來歲,面目陰沉,臉如冰鐵,膚色暗淡,眼瞳也是一片淺灰,毫無生氣,正是明孝陵守陵使黃仲鬼。
魏元心中一凜,暗道:「這人的武功確實厲害,當時我隻跟他過瞭一招,不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眼見歐嘉雯臉色大變,嬌小的身子不住顫抖,輕輕拍瞭拍她的肩。歐嘉雯用力吐瞭口氣,緊咬下唇。
屋上那人躍將下來,身法靈便,顯也是武功精深之輩。旁邊一個年青男子沖上前來,橫眉怒目,一臉殺氣,「刷」地抽劍在手,指著藍靈玉喝道:「你帶著雙戟,是巾幗莊藍靈玉嗎?」
藍靈玉道:「不錯,閣下是龍宮七太子?」
七太子雙眉一挑,喝道:「對,就是我!好,咱們不必到巾幗莊再打,現在來分個生死罷!」不等藍靈玉回答,已擺出瞭架勢,喝道:「不必多說,出招罷!」
龍宮派掌門座下隻收九名弟子,授以「九龍太子」名號,那登屋之人是二太子螭吻,輕功絕佳,縱身高處如履平地。七太子睚好戰嗜殺,最精劍法,武功在九人之中排名第二,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他二人奉瞭師命,先與黃仲鬼在南方會面,處理一事,再行會合北上。
龍宮派掌門性喜漁色,這次和皇陵派、神駝幫聯手進攻巾幗莊,睚太子本不同意,認為無其必要。其師卻道:「睚,你歷經大小百戰,難道也怕對付不瞭一眾女子?」這話激得睚太子好勝心起,當下不再反對,反而摩拳擦掌,意欲早日和巾幗莊一戰。這時逢見藍靈玉,自是按捺不住,立時拔劍相向。
藍靈玉不覺皺眉,心道:「四面環敵,要脫身已不容易,偏又有這討厭的傢夥。」若在平時,她自能上前應戰,但這時下身正有困擾,又是群敵環伺,不能大意,當下並不回答。
螭吻太子道:「藍三莊主,咱們狹路相逢,誰也沒預料到,你要動手就快,否則來一場混戰,你可別怪我們倚多為勝瞭!」
藍靈玉道:「你想怎樣?」
但聽螭吻太子說道:「咱們本該待到貴莊再決勝負,然而在此領教,也無不可。藍三莊主,你要咱們一個一個上,還是一並領教?最好考慮周詳些,否則萬一失手……在下可不保證會有什麼事哪!」說著面上浮起微笑。
藍靈玉見對方有恃無恐,心中稍加衡量情勢,低聲道:「魏兄,雪兒姑娘,雯姑娘,我絆住他們,你們趁機突圍離開。」
魏元踏上一步,說道:「曾子教曰:「臨大節而不可奪」,現下情況雖然很是不妙,但若並力殺出,仍有機會,焉可讓姑娘涉險?」
藍靈玉道:「這件事原不必牽扯上三位,讓巾幗莊應付便瞭。」
魏元道:「這卻不然,皇陵派這對丁傢兄妹可與我們有些過節,怎麼牽扯不上?」丁楚風想起當日被魏元破去笛音之事,心中本已暗恨,聽魏元這一說,當下喝道:「不錯,本官就先拿你血祭,看招!」身形一晃,鐵笛在手,和丁綺月雙雙攻到。睚太子叫道:「好啊,你們要搶頭陣嗎?」劍芒一陡,不由分說,劍鋒攻向藍靈玉。
魏元凝神靜氣,內息流轉,勁透劍身,端立指南劍起手式,笑道:「上回還在與閣下切磋音律,未料這次見面竟要幹戈相見,真是煞風景瞭。」他神色自若,但一副心思始終擺在不發一語的黃仲鬼身上,心道:「這人地位是守陵使,聽任兄所言,武功在歐兄之上,定是極難應付,要盡快制住這兩人,免有後患。」主意既定,回出一劍,直刺丁楚風。
丁楚風舉笛一擋,立實震得手臂發麻,大吃一驚,連忙揮笛卸力,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修為竟恁地厲害,不可大意!」
魏元的指南劍法招數平實,鋒芒不露,八分內力便發揮得十分威力,雖是同時敵住兩人,卻猶占上風。丁綺月欲以暗器傷他,卻苦無時機。
藍靈玉使開雙戟,和睚太子交戰,隻聽叮叮噹噹之聲連響,睚太子劍招凌厲猛進,全無留手,招招都是致命殺著,當真是勇不可當。藍靈玉雙戟攻守有度,卻不敢輕易挪動身形,以免下體又有作怪。
睚太子見她不肯全力相鬥,還道她看輕自己,心頭大怒,暗道:「藍靈玉,你敢小看我睚太子,死瞭就別有怨言!」驀地劍鋒疾劃,矯矢盤旋,威勢騰騰,三尺青鋒如成惡龍,張牙舞爪,無數冷森森的劍光自四面八方裹至,正是龍宮派劍法絕藝「龍翻劍法」,劍勢若蛟龍掀浪,越翻越高,隱然將藍靈玉守勢全盤吞噬。
藍靈玉見來勢猛惡,再也不能有所顧忌,左戟當先迎招,右戟破其馀勢,一路「引燕歸巢」架勢,身形遊走不定,引開劍招,尋隙一一破招,一劍兩戟,三道兵刃連番交擊,真個疾如星火,鬥得難分難解。
睚太子狂催內力,劍風披向方圓三尺之地,雙眼血紅,不殺藍靈玉誓不罷休。藍靈玉奮力擋架,心道:「他劍勢有極盡之時,待他劍鋒略衰,我便可反攻回去,擊其疲弱……哎呀!」她手上正全力應敵,不料雙腿移步時一個相叉太過用力,小樹枝摩擦肉壁,正刺到她最敏感的一個秘地。
藍靈玉嬌軀一顫,柳眉蹙起,不覺驚叫:「唔啊!」腦海微一炫白,竟有些許興奮。她正聚精會神面對強敵,突然受瞭這一刺激,腳步一亂,「鏗」地一聲,左手短戟已被震飛。
藍靈玉大驚,猛然回過神來,眼前一花,睚太子劍刃已襲至眼前,下一瞬眼,一道鮮血迸射而出。
藍靈玉肩頭一陣劇痛,已被睚太子一劍削中,立時血染衣衫。隨行的龍宮弟子齊聲歡呼,螭吻太子飛身上前,叫道:「七弟,別下殺手,該把她交給師父。」睚太子殺得興起,哪肯罷手,劍招飛舞,毫不放松。
藍靈玉強忍左肩劇痛,右手短戟勉力招架,心中暗恨:「若非那惡賊這般作弄我,豈會傷在這睚手上?」
正惱怒間,螭吻太子已然撲至,雙手倏出,和睚成前後夾擊之勢。睚叫道:「二哥,你走開,我一人就行瞭!」
螭吻太子笑道:「我可不是要幫你,隻是這麼一個美人兒被你亂劍殺瞭,未免可惜。」說話之間,掌走浪式,一招「鷗鷺掠波」,掌法使得輕靈玄妙,跟一猛攻的龍翻劍法大有不同。
藍靈玉顧前難顧後,加之負傷,更難抵擋,冷不防螭吻太子手掌自她背後穿出,右掌橫架頸間,左掌按上她背心「靈臺穴」。藍靈玉嘆息一聲,右戟又已被睚太子震落。
螭吻太子制住藍靈玉,得意之極,笑道:「藍三莊主功夫瞭得,真不愧是巾幗莊一流高手,就姑娘傢來說,很不簡單啊……」說著說著,右掌輕慢地撫摸她的粉頸。
藍靈玉怒道:「不要碰我!」螭吻太子語帶曖昧地道:「氣什麼呢?等一下要碰你的人可還多著……」右手慢慢往她胸口遊去。
驀地劍光飛閃,螭吻太子眼角映入一個身影疾縱而至,身法靈巧,奇襲招數卻極之厲害,三點劍光先後星閃入目。螭吻太子陡然一驚,抽身一避,見來人是個體態盈盈的小姑娘,短劍在手,乃是歐嘉雯。
睚太子挺劍喝道:「好劍法,你也是巾幗莊的?」歐嘉雯俏眉一揚,道:「不是!」
阿纓、阿穗、阿環連忙護在藍靈玉身邊,阿穗拾回雙戟,道:「三莊主,敵眾我寡,我們要盡快殺出去才行。」藍靈玉接回兵刃,眼見雪兒、歐嘉雯和龍宮兩太子鬥得緊湊,暗自尋思:「該當如何脫身?」
忽聽「匡啦」一聲,又聞丁楚風大叫,原來他的鐵笛已被魏元一劍截成兩段。丁綺月手揮琵琶,四枚鋼針連環飛射,魏元左袖連圈,一一接過,笑道:「既然瞧過一次,這手法就不管用瞭。」心道:「這女子好生可惡,又做瞭這害人機關。」
丁楚風被魏元劍勢逼得窘迫已極,臉色蒼白,叫道:「妹妹,快奏狂夢鳴!」忽聽四聲啪啦響過,一劍刺出,正在丁綺月琵琶側邊削過,四弦一齊削斷。丁綺月驚呼一聲,慌忙閃避。
丁氏兄妹正自狼狽不堪,忽聞一個冷峻異常的聲調響起:「你們退下。」
魏元心下一緊,暗道:「是黃仲鬼,要出手瞭麼?」
黃仲鬼緩步上前,丁楚風、丁綺月如釋重負,連忙飛退至其身前,跪地垂首。黃仲鬼道:「去制住巾幗莊的人,別再失手。」他語調冰冷,聽不出喜怒哀樂,卻是令人心底發寒。
魏元忽覺一陣不舒服,暗道:「這人詭異之極,動作語氣都顯得瞭無生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丁氏兄妹得令,疾往藍靈玉攻去。纓穗環三婢護主心切,各持兵刃,擋在前頭。阿纓手中是一柄紅纓短槍,阿穗持劍而立,阿環拿著一把大環刀,主仆四人各持刀槍劍戟,似陣非陣,和丁氏兄妹遊鬥起來。三婢武功不高,但交相聯手,攻守有致,傷敵不易,卻足自保,戰況一時膠著不進。
那邊歐嘉雯瞥見黃仲鬼出陣,心頭震驚,叫道:「妹子,快把這兩個傢夥收拾掉,黃仲鬼要動手瞭!」雪兒跟睚太子戰得正緊,聽歐嘉雯語帶惶急,也擔心魏元有失,當下叫道:「好!」手中銀鞭變幻,使動八方風索「融風式」,去勢柔轉,跟睚太子勇猛奮進的劍法截然不同,柔力激發,一分一分消緩龍翻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