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守則第八十二條:保鏢要有足夠堅韌的神經,在遇到任何意外情況的時候,保鏢永遠要做到冷靜,要以平常心來對待任何看到和遇到的突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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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磅礴有如實體的真氣在安泉的經脈中不停激蕩,安泉的腦海裡清楚地浮現出兩股氣團以螺旋的方式在經脈內不停流轉,因為全身都躲在冰雪中所產生的寒意剎那間被驅散得無影無蹤,而感官的敏銳度剎那間增加到瞭極點,安泉甚至能夠感覺到幾百米外某個雪原上的小動物小心跑動傳來的聲響,平時運轉內功時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流動感覺,剎那間變成瞭實質性的感受。
“怎麼回事?”安泉保持著真氣流轉的速度,然後壓制住自己想跳出藏身地的沖動,小心地問自己:“難道真的有內力這種東西存在?”遭遇到這樣的意外事件,安泉卻仍然冷靜沉著,一邊保證自己的形跡不被泄露,一邊回顧著教自己心法的那名教官說過的話。
一開始搜尋自己的記憶,安泉又發現瞭一個特別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記憶力似乎變得特別的好,從前完全記不起來的事情或者已經記憶模糊的事情,現在卻在腦海中有如看全息投影般清晰。
“這個心法,是經過我改良的軍隊通用氣功心法,主要是用來增強體質和增加抗打擊能力的,你要用心地學。”教官的話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但話中卻並沒有太多古怪的地方,因為教官強調瞭是改良的通用心法,因此安泉後來雖然與同伴交流過軍隊通用心法的問題,但同伴與自己心法迥然不同這一點,卻並沒有引起安泉的註意,當然現在再回想起來,這就成瞭最大的疑團瞭。
陷入回憶的安泉很快被雪地汽車和電動直升機發出來的聲音驚醒,整個人都被埋在瞭雪堆中的安泉通過之前安裝好的全息記錄儀看監視著入口的一舉一動,為瞭防止信號幹擾,安泉沒有使用遠程的信號發射設備,而是用瞭一個有效距離隻有五百米的長波發射器,這對於大多數信號監測儀來說,是一個公認的盲區,在知道對方是鼎鼎有名的鐵血傭兵團後,安泉一點也不敢大意。
“所有人各就各位!”一個聲音穿透瞭越來越大的暴風雪和厚達半米的雪層,清晰地傳遞到瞭安泉的耳朵裡,讓安泉產生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受,這樣熟悉的聲音,安泉覺得自己以前應當聽過很多遍才對。
“我們的時間不多,所有人加快速度!”那個聲音繼續在安泉耳邊回響,愛傷清醒之後,安泉的感覺敏銳度比以前提升瞭很多,加上記憶力的提高,讓安泉很快地從記憶裡找到瞭說話人的資料。
“王司令員?”安泉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雖然用的是疑問的方式,但實際上安泉卻很肯定說這句話的,絕對是有『魔鬼長官』之稱的前中南海保安部退役教官王建勛。
在確認這個消息後,安泉苦笑瞭起來,因為王建勛不僅是安泉自己的前任保安教官,同時也是自己之前的長官,安泉之所以主動提出退役的申請,主要的推動者,就是王建勛,當時受到陷害和多方壓力的安泉,其實最想做的事情是和對手同歸於盡,而年輕的安泉也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調整瞭全息記錄儀的有效范圍,王建勛顯得有些肥胖的身軀出現在瞭安泉的個人電腦上,身高超過一百九十厘米,體重超過一百三十公斤的王建勛已經五十六歲瞭,穿著特制的軍大衣卻沒有戴帽子,任由半根頭發都沒有的禿頂暴露在風雪當中,滿面紅光的王建勛,確實是任何人一眼就能從人群中分辨出來。
“所有人加快速度,我們今天的任務是收藏卷軸的典籍的三個房間,任何一件東西都要放在特制的箱子裡,所有人輕拿輕放,如果文物有任何的損傷,我就把那個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王建勛的話語依然囂張,個性十足,安泉微笑瞭起來,記起他第一次到中南海保安部報導時,王建勛很直接地給瞭他一個下馬威。
稍稍權衡瞭一下,安泉放棄瞭現身敘舊的打算,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安泉如果突然出現,被打成篩子的可能性,要超過百分之九十九。
眼前精幹的幾十號人馬迅速采用超聲波爆破的手法,將之前被趙正陽用泥士堵上瞭的六個洞口重新打開,並且很幹脆地將六個洞口連通在一起,在地表開瞭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大洞,雖然沒有任何爆炸的聲響,但超大塊的泥土掉落在地底引發的震動,還是讓安泉陷進瞭更深的積雪當中。
苦笑瞭一下,安泉放棄瞭迅速撤離的打算,而是安靜地控制著全息記錄儀,忠實地記錄著這些中國的不速之客是如何發掘歐洲中世紀寶藏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個在地下就已經打包好的卷軸和歐洲神話中傳說的神器被送上瞭地面,很有規律地按照編號搬進瞭一架架的電動直升機裡,負載能力隻有不到兩□的電動直升機一架架地起飛,方向居然是東北方俄羅斯人的領空。
兩天後的一個清晨,安泉終於找到瞭一個合適的機會,離開瞭那個他藏身的雪堆,抹除瞭所有痕跡的同時,安泉還將幾個全息記錄儀安放在瞭地表和地底,隻不過這一次的全息記錄儀發射的不是長波,而是采用定時傳輸的技術,先記錄好所有資料,然後在指定時間向衛星發射高頻信號。
在雪層裡藏瞭整整兩天,但安泉卻並沒有不適的感覺,兩天來安泉沒有補充任何的食物,至於水倒是好辦,躲在雪層裡,隻要願意的話,張口就能咬上一大塊的積雪。
連續兩天的潛伏,讓安泉有種回到五年前的奇異感受,而相比五年前的艱辛,現在的輕松也讓安泉再次明白自己體質變化的巨大,因為五年前不過是潛伏訓練,在堆裡隱藏瞭不過三十七小時的安泉在潛伏結束後差點掛瞭,而五年後的現在,連續潛伏超過五十小時的安泉卻覺得神清氣爽,隻是長期沒有進食的肚子有點餓的感覺。
“看樣子,那兩株人參才是寶庫裡最珍貴的寶藏。”一邊頂著肆虐的暴風雪往卡馬寧前進,安泉再次回憶起那一個的奇異體會,看著眼前的綠色植物生老病死,安泉和德娜當時都陷入瞭一種迷幻的狀態當中,而最為奇怪的,當然是在安泉把兩株人參挖出來放進口袋裡之後,石臺上濕潤的泥土居然在幾分鐘裡變成瞭幹硬的土壤。
“真的是很奇怪的經歷,看樣子以後要經常接一些這樣的探險任務才是。”安泉看著不遠處的小鎮,知道自長達九個小時的艱辛跋涉終於結束瞭,與滑雪前往寶庫所在地的短短兩個小時不同,回來的時候安泉沒有辦法在那樣大的風雪下快速前進,隻能一步一個腳印地回到卡馬寧,花瞭整整五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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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我的中國朋友,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大的暴風雪裡,你居然從外面回來瞭!”安泉剛推開旅館的大門,坐在客廳裡烤肉的馬寧夫斯基就站瞭起來,很客氣地跟安泉打招呼:“這幾天我和德娜一直都在擔心你的安全,還在猜測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沒想到這麼大的暴風雪,安先生卻能夠在風雪中來去自如,看來神秘的中國確實有很多我們難以瞭解的東西。”
“馬寧夫斯基先生!”安泉先站在門口抖瞭抖身上一寸多厚的積雪,然後才很婉轉地說道:“我並不認為在暴風雪中頂風步行七八個小時,有什麼神秘的地方,任何看起來瞭不起的成績,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安泉一直對西方人的觀點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當東方人取得瞭某種瞭不起成績的時候,大多數西方人並不會把註意力放在東方人所付出的代價上,而更多地是將這樣的成績,說成是『神秘』。不論是武術還是建築,又或者是經濟發展或者是人文理念,雖然近幾十年來,西方人開始深入瞭解東方文化,同時也開始逐漸接受東方文化,但有些一直以來的習慣,卻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變更。
馬寧夫斯基其實並沒有聽懂安泉話裡的意思,畢竟一個俄羅斯人,一個中國人,卻要通過兩人都不算熟練的英文來溝通,其中的差距和意義模糊,是顯而易見的。
沒有聽懂,就不必要去弄懂,馬寧夫斯基在卡馬寧呆瞭整整七年,經歷瞭太多類似的事情,因此完全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的俄羅斯人,放下瞭手中的烤肉,從櫃臺裡遞給瞭安泉一瓶正宗的伏特加,很輕松地轉移瞭話題,說道:“瞭不起的東方人,來,喝上一口正宗的伏特加酒,它會將你身上所有的寒氣全部驅除的。”
既然是盛情相邀,安泉當然是卻之不恭,加上長途跋涉瞭近十個小時,雖然吃瞭兩顆人參之後安泉的精氣神都有極大程度的提高,但安泉仍然有種疲憊的感覺,喝上兩口比二鍋頭要烈得多的白酒,自然是提神的好辦法。
喝瞭一口伏特加,享受著火繩般的液體從咽喉流到胃裡的那種奇異感受,安泉向高大的俄羅斯人豎起瞭大拇指,慢慢上瞭樓,而此時的馬寧夫斯基已經坐回瞭自己的位置,專心地烤著德娜最喜歡吃的牛裡脊,當然也少不瞭要準備同樣是德娜最喜歡吃的黑魚子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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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暴風雪!”坐在倫敦第五大街最高的大樓陽臺上,霍金斯迪恩先生在溫暖的太陽下面詛咒著暴風雪,喃喃道:“我們的發掘工作看樣子隻能推遲整個星期瞭,我的天啊,我又要一個星期後才能拿到傭金,上帝啊,求求你把那該死的暴風雪趕走吧。”
“迪恩先生,這樣的問題祈求上帝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英國王室代表霍金斯迪恩的身後響起,一個明顯受過高等貴族禮儀教育的年輕人慢慢朝迪恩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籠罩瞭整個芬蘭和挪威北部的暴風雪應當是風雪女神斯凱蒂的傑作,與其祈求上帝,不如祈求冬之女神來得有效。”
聽到聲音響起,霍金斯迪恩就很有紳士風度地站瞭起來,很客氣地招呼道:“原來是查理赫爾侯爵閣下,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侯爵大人。”
“不用太客氣,迪恩先生,我這次來,隻是想找你商量一下我們之前談好的共同發掘那個『失落的晚霞』寶藏的問題,剛才聽到迪恩先生也在詛咒那該死的暴風雪,想來迪恩先生的發掘工作也還沒有開始吧。”年紀不超過三十歲,卻有著侯爵稱號的赫爾的爵位顯然是通過繼承得來的,而小心地推亂和優雅的語氣,也足以證明這位侯爵先生並非一般的貴族敗傢子。
“沒錯,赫爾侯爵!”迪恩很鬱悶地嘆瞭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一天不進行寶庫的發掘工作,我就一天拿不到王子殿下的傭金,這對於剛剛將五千萬英磅探險費用交給德娜勞頓小姐下屬的人,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沒錯,”有一個再普通不過名字的查理微微一笑,看著難得陽光普照的霧都倫敦,感慨道:“其實我也想盡快發掘那個傳說中的寶藏,如果那這的天氣能有倫敦這樣的晴朗,那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惜瞭……”
迪恩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在發著感慨的年輕侯爵,伸手打瞭個響指,悄悄轉換瞭一下稱呼,笑著說道:“赫爾先生說得有理,不過我相信暴風雪終究是會過去的,而我們的發掘工作也會在下個星期徹底展開,不如趁這個難得的閑暇,我們先喝上一杯吧,等發掘工作開始瞭,可能我們都沒有時間喝酒瞭。”
赫爾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加瞭冰塊的威士忌,笑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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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泉隨手將伏特加的瓶子放在瞭桌子上,仍然把門關好脫掉外衣,安泉倒在瞭床上,連續幾個小時的艱辛跋涉讓安泉疲憊不堪,以至於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註意房間裡的不尋常之處。十幾分鐘後,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的德娜從浴室裡走瞭出來,這幾天來一直沒有離開過旅館的德娜已經恢復瞭在愛丁堡傢中時的良好習慣──裸睡。
具體是怎麼開始的已經沒有辦法考究瞭,但當安泉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肌膚因為激烈運動而顯得有些粉紅的德娜小姐正仰躺在安泉的身邊,足有三十八寸的胸部正隨著德娜的呼吸而起伏有致。
看到安泉清醒過來,德娜很是滿足地說道:“安,沒想到你床上功夫也這麼強,這是我跟古裡安分手一年多以來,第一次感到滿足。”德娜的手沿著安泉的胸部慢慢往下滑落,很快就握住瞭安泉已經軟化下來的部分,很小心地呵護瞭一下後,德娜說道:“安,看樣子我要改變一下對東方人的看法瞭,因為你的性能力與雜志上介紹的東方人完全不一樣。”
聽著德娜很直接的話語,安泉苦笑瞭起來,莫名其妙與德娜發生瞭肉體關系,安泉很是有些意外,幸好經過瞭邵英齊等女的事情之後,安泉已經可以很輕松地處理這類的問題,捉住德娜的手,安泉慢慢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菲麗絲,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成為性伴侶,我為我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因為我實在太累瞭,而馬寧夫斯基又讓我喝瞭一整瓶的伏特加。”
德娜並沒有制止安泉的行動,反而很不尋常地幫助安泉穿上衣服,然後才說道:“不用感到抱歉,安,我覺得這樣的行為並不能代表什麼,這隻不過是成年異性之間的一種正當行為罷,而且我對你的性能力感到非常滿意。”
幫助安泉穿好衣服後,德娜也披上瞭睡袍,深深的乳溝在睡袍衣襟的襯托下,發揮著強大的誘惑力,看瞭一眼似乎不知所措的安泉,德娜笑道:“安,感覺怎麼樣?對於你這樣的成年人來說,十幾天沒有正常的性行為,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安泉對德娜直接的話語感到無可奈何,文化的不同造就瞭觀念的不同,對於德娜隨意地將這樣的話題拿出來討論,安泉總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因此稍稍考慮後,安泉開始轉移話題,問道:“菲麗絲,我覺得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瞭,說說這幾天你的情況吧,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吧,打算什麼時候回愛丁堡呢?”
德娜微微一笑,被雨露滋潤後的那種女性特有的嫵媚出現在瞭德娜的臉上,很有深意地看瞭一眼安泉,德娜笑道:“安,你覺得這幾天會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我想對我來說,這幾天最特別的事情,就是兩個小時前和你的性交瞭。”
看著安泉臉上的窘意,德娜開心地笑瞭起來,好一會後才續道:“至於我們回愛丁堡的時間,已經基本確定瞭,三天後暴風雪會減弱到足以讓飛機降落,到時候我們和我的寶貝們就可以一起離開瞭。”停頓瞭一下,德娜笑道:“至於你的傭金部分,我已經讓拉菲爾先生將所有的款項轉到瞭你之前提供給我的帳號上,一共是一千三百萬英磅。”
提到錢,安泉的神情稍稍正常瞭一些,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德娜明顯有調侃意味的話語:“不過我正在考慮,是不是讓拉菲爾再往你帳上轉兩百萬英磅,因為你剛才讓我體會到瞭這兩年來從未體會到的快樂。”
雖然明知德娜是在開玩笑,但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安泉徹底地說不出話來,畢竟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或許對德娜來說不過是多瞭一個可能存在的性夥伴,但對於從小生活在中國的安泉來說,卻是一件相對來說比較麻煩的事情,因為在中國,愛情和性愛往往是共生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