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的飛針一直是他引以為豪的秘密武器,雖然飛針並不是安泉專有的利器,但頭細尾粗的棱形飛針在安泉手中卻有著極大的殺傷力。在安泉保護飛凌的戰鬥中,超過一半的對手是倒在飛針下,而在與德娜合作的北歐冰原暗黑教皇寶藏一役中,也正是安泉的飛針讓金雪絨花雇傭兵團幾乎盡滅,對付日本特工時,飛針的作用也不小。
安泉任何時候都能夠清楚地記得,當時測試完自己飛針殺傷力之後,負責測試的考官們是這樣對安泉說的:“你的飛針速度遠比你的子彈要快,也更加隱秘,作為保鏢來說,每名專業的保鏢都要有自己的專屬武器,我們推薦你選用飛針,因為它可以更好地幫助你完成任務。不過請你記住,這飛針的殺傷力太大,保鏢的目的不是殺人,所以平時盡可能少使用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完全沒有任何還手機會就被眼前的青年推倒在地,安泉非常清楚自己相對方在武學方面的差距,這才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什麼是中國傳統的武術。因此當安泉從地上彈身而起的時候,已經制訂好瞭所有的計劃,正如昨天晚上對武禮和一役,安泉在推開房門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瞭要用裝有麻醉彈的手槍將對方擺平。
因此當飛針出手之後,安泉已經開始在慢慢放松瞭,可惜天不從人願,隨著“叮……”的一聲脆響,安泉的飛針被從天而降的一支匕首擊瞭個正著。以輕搏重,顯然飛針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被匕首強行改變方向,釘入瞭離武禮樂腳邊不足三寸的地面,帶起瞭很輕微的一陣飛揚的塵土。
安泉的心神立刻恢復到瞭緊繃的狀態,三枚飛針兩左一右,彈指間出現在瞭安泉的手中,不過安泉的表情卻非常自然,微笑道:“武朋友半句話都不說就直接將安某人擊倒在地,莫非真的以為安某不會下令強行進攻嗎?”
“那也比你用飛針試圖偷襲要好得多。”
一個清脆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安泉等人身邊閃過,迅速出現在瞭武禮樂的身邊。適才用於擊中安泉飛針的匕首,被來人不著痕跡地收進瞭手中。
待安泉凝神望去的時候,卻見一名美麗動人,衣著入時的少女已經站在瞭武禮樂的身邊,巧笑倩兮地看著安泉。
從安泉被擊飛倒地到少女出現救駕,過程描述起來雖長,但實際卻隻是在不到十秒鐘內發生的。不要說站在遠處的上官寧遠等人,就連歐陽劍等工程兵也完全不明白具體發生瞭什麼事,隻是覺得清風一陣之後,現場就多瞭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連衣裙套裝,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
所有現場的人當中,唯一不為少女姿色所動的,恐怕隻有看到安泉被擊倒在地而臉色不善的武媚瞭。
安泉手指微彈,將左手的飛針彈回到手腕處的針囊中,右手卻仍然夾著一枚飛針,用平常的步伐來到武媚身邊。看著距離不超過五米的兩名不遠之客,安泉仍然用很客氣的態度說道;“兩位先影響我們的發掘工作,再莫名其妙地攻擊本人,難道這就是你們的道理?會武術很瞭不起嗎?莫非你們以為憑武術可以擋得住我手下的狙擊槍?”
聽到狙擊槍一詞,站在不遠處的兩人終於色變,而此刻上官寧遠等人也發現瞭這邊的狀況,全部靠瞭過來,坎貝爾仍然是一臉沖動地掏出瞭他的左輪手槍,煞有介事地壓上保險,大叫道:“你們,不準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在中國是有外交豁免權的。”
上宮寧遠揮瞭揮手,制止瞭坎貝爾小事化大的做法,很客氣地說道:“兩位,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不如我們到辦公室,坐下來慢慢談如何?”
聽到上官寧遠平靜的話語,安泉右手手指微彈,將所有的飛針都收瞭起來,與上官寧遠交換瞭個眼神後,笑道:“上官博士說得有理,兩位應當都是武傢的人,不如借這個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到辦公室裡去談談吧。”
在安泉等人的註視中,穿著香奈兒時裝的少女從自己手中的香奈兒皮包中,取出瞭全球限量生產的香奈爾系列個性隨身電腦,旁若無人地打瞭一通電話,然後才說道:“好,我們就去談談,我剛拿到瞭授權。”
於是安泉等人都變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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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陋的工地現場辦公室裡,上官寧遠、安泉等人以及兩位不遠之客分賓主坐瞭下來,上官寧遠朝身後點瞭點頭,一直跟在他身後,體形巨大的王四仿佛變戲法般從手中的箱子中取出瞭一套傳統茶真,然後隻花瞭不到五分鐘,有著誘人清香的極品龍井茶香就在整個臨時辦公室內彌漫開來。
有模有樣地客套瞭幾句後,上官寧遠倚老賣老地說道:“兩位應當是武傢的公子和幹金吧?老朽上官寧遠,不到武傢拜訪已有三十餘年,不知武傢武詩俠武老先生可還健在?兩位此次出門,應當沒有得到傢中長輩的同意瞭?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兩個適才還氣勢如虹的男女臉上的神情轉為瞭尷尬,少女顯然是兩人中的主導,勉強收攝瞭一下心神,答道:“晚輩武禮青見遇上官先生,先生所問之人,正是傢祖。”
安泉微微一笑,很快明白瞭為什麼半年前上官寧遠發掘乾陵之時,沒有武傢人出現,原來上官寧遠根本與武傢有直接的接觸。
“既然是武老先生的孫子孫女,那老朽托大叫一聲世侄,”
上官寧遠喝瞭一口龍井,嘆道:“適才的誤會就接過不提瞭,勞煩兩位世侄一會回到傢中,和傢中長輩說聲,隻說有上官寧遠在,就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乾陵,更不會觸碰到武傢千年的禁制。”
“但是……”
武禮青顯然想要爭辯幾句,但卻發現完全沒有爭辯的機會,因為上官寧遠的語氣姿態,都沒有與他們直接對話的意思,停瞭一小會後,武禮青才續道:“昨天我堂哥被你身邊的這個人用槍擊中,現在仍然躺在醫院裡,這筆帳我一定會找他算的。”
上官寧遠端起茶杯,仿佛完全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再喝瞭一口香濃的極品龍井,安泉當然不能這麼做,隻得笑著說道:“那位兄弟不過是被我的麻醉彈擊中,既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睡滿二十四個小時就會沒事,反倒是我請來的那些工程人員,還薦二十幾個站在門外,難道武傢都喜歡做這種事情?況且剛才我被擊飛十餘米,按照你的計算方式,我豈非也要找你身邊的人算一算這筆帳?”
“哼,反正你記住就行瞭。”
名叫武禮青的少女完全不理會安泉的說話,很不客氣地喝瞭一口手邊的龍井,站起身來,用相對客氣的語氣和向上官寧遠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晚輩就告辭瞭。”
上官寧遠背靠在椅子上,閉目點瞭點頭,似乎在認真地品味龍井茶的香味,武禮青朝安泉狠狠地瞪瞭一眼,帶著武禮樂離開瞭辦公室。在安泉還沒有跟出去前,已經聽到瞭外面工程兵倒地的聲音,顯然那些被制的工程兵禁制被解開瞭。
安泉正要出去察看,就聽上官寧遠用柔緩的語調說道:“武傢知道我們的計劃瞭,這次的發掘工作,我們隻怕要加快些動作瞭,而且在人手方面,我們也必須增加。”
一直在旁邊喝著龍井茶,卻一直沒有說話的宮野喜孝和米諾,坎貝爾,終於找到瞭插話的機會,幾乎同時說道:“沒錯,我們已經讓同伴動身來中國瞭。”
於是安泉隻能苦笑,然後感嘆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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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安泉一直都沒有把這次的乾陵發掘工作當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來辦,有過太多冒險經歷的安泉一直覺得眼前的場面不過是小事情,能夠讓安泉對這件事認真對待的原因,除瞭這次的發掘活動讓安泉有瞭外出的機會外,另外就是這次的發掘活動,對身為武則天復制體的武媚顯然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不過這些都隻是安泉之前的估計,在通過朋友調查完宮野喜孝和米諾,坎貝爾的背景之後,安泉已經轉變瞭一些看法。而今天在見識瞭武傢幾個有著奇特中華武學的年輕人後,安泉的想法已經完全轉變瞭過來。
因為安泉忽然發現,不論是眼前刻意表現得莫測高深的上官寧遠,還是時不時露出殘忍本性的宮野喜孝,又或者有著奇特背景的米諾·坎貝爾,他們都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代表著一股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的勢力。
而三股勢力能夠相互合作,甚至花費瞭大量的時間為發掘乾陵而做準備,其目的顯然也不是乾陵中的珍寶文物那麼簡單。
“明天,我在日本的一些手下會過來協助我們,他們都是專業的工程學人員,對各種隧道的發掘和支撐工作,有豐富的經驗,日本不少海底隧道和跨島橋梁是他們設計建造的,一共有大約十個人,有他們的加入,我們的工程進度會加快許多。”宮野喜孝說道。
氣嗯……”
上官寧遠不置可否地點瞭點頭。
“我在義大利的同伴也會過來七個人,他們都是一流的探險人員,對各式各樣的古墓機關破解有豐富的經驗,他們是第一批全面控測埃及第三十四號神秘金字塔的人員。”
米諾·坎貝爾說道,“隻要我的同伴過來,我想我們的工作量就會減輕很多,任何墓穴中的機關都可以由他們來負責解開。”
“嗯……”
上官寧遠仍然是不置可否地點瞭點頭,隔瞭好一會之後,才悠悠然說道:‘都沒有問題,我們現在需要的正是人才。過幾天,我也會有個老朋友過來協助我,處理一些乾陵中墓道圖紙方面的問題。”
安泉微微一笑,恰到好處地點瞭一句,說道:“幾位博士,我想有必要提醒大傢,我們的目的是發掘乾陵,而不是盜墓,因此可能最終各位從乾陵中帶出來的物品,曾經過一個簡單的登記過程。當然,在物品分配方面,我們仍然會遵循之前的約定,隻不過,必要的登記可能無法省略,希望各位諒解。”
聽到安泉這句話,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上官寧遠微笑不語,宮野喜孝臉色冷峻似乎有些不悅,而米諾,坎貝爾的手則不自然地放在腰上,沒有說話。
顯然,四方勢力之間的條件已經基本談妥瞭,接下來就是看整個發掘過程,究竟會有多大的收獲,以及將要如何分贓瞭。安泉端起茶杯,品瞭一口香濃的極品龍井,然後把手很自然地放在一直緊靠著他的武媚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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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一男看著眼前整裝待發的社真,懨懨激揚地說道:“諸位大和民族的武士,你們將要去做一件有著崇高榮譽的事情,不論成功或者失敗,你們都將成為民族的英雄,因為你們要為我們的民族,尋回失蹤千年的聖物,代表著大和民族的天叢雲劍。”
看瞭一眼仔細傾聽的手下,成田一男繼續說道:“千年前,我們的聖劍被可恥的強盜掠奪而去。幸好幾十年前,我們的聖軍攻占瞭大量的中國土地,並且獲得瞭一個絕對可靠的消息,聖劍就被埋在乾陵當中。”
“雖然當時因為環境的不允許以及戰爭的原因,無法進行挖掘找回聖劍,但我們極真社由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對聖劍的尋找。今天,我們的機會終於來瞭,而你們的行動就是整個計劃最關鍵的內容,不論付出什麼樣的犧牲,你們一定要將天叢雲劍帶回來,為天皇壽誕獻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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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又站在瞭教堂正中間的講臺上,用溫和的聲音說道:“主教導我們,要用仁愛的態度對待世人,哪怕他曾經傷害過你。主的兒女們,你們將要遠行,為瞭找回主的信物而付出你們的一切。”
“傳說中的荊棘冠,現在被邪惡的東方野蠻人埋在瞭他們死去一千餘年的皇帝陵墓中,而你們此去的目的,就是將那個代表著教皇的神冠取回,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付出你們的生命,相信主,它會在天堂照顧好每一個他的子民。主賜福你們,阿門。”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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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旅行社 七十公裡外 西安一個普通的北方旅社,十塊錢的大通鋪,一群三四十歲的民工正圍在熱炕上玩著撲克,賭點小錢。
三一張”媽的,所有人都別動,老子的牌才最大。所有人都他媽的別動,老子這副牌值好幾十塊錢呢,你們別他媽的想賴帳。”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叫起來露出一口被旱煙薰得焦黃牙齒的人,大叫道。
四周圍觀和參賭的人,都無奈地嘆瞭口氣,從手中抽出一元、五元的票子,仍在瞭中間,中年人笑嘻嘻地全部收瞭起來,一邊叫道:“重新發牌,快點,今天老子手氣好。”
正是賭得熱烈之時,房間裡忽然響起個人電腦的聲音,所有人都呆瞭,因為在這樣的大通鋪裡,怎麼會有人擁有價值數萬人民幣的個人電腦。
剛才還大叫出聲的中年人忽然扔下手中的零錢,笑著說道:“今天兄弟不陪大傢玩瞭,這些錢兄弟們各自取回吧,我要出去一陣子,回頭來找大夥喝酒。”
說完就這麼離開瞭房間,留下一屋子不明所以的民工。
來到門外,中年人換瞭個表情,輕松地從口袋中掏出袖珍型的個人隨身電腦,接通後笑道:“上官,怎麼忽然想起小弟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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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爾保安公司 上海夜狼兩腳靠在桌上,嘴邊叼著香煙,口裡罵著娘,手上不停地在彈動,吼道:“媽的,小樣,看老子整不死你,在這遊戲裡想跟老子玩,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門忽然被推開,毒狼一臉不高興地走瞭進來,罵罵惻咧道:“色狼,我說為什麼這次是派火狼去西安?你明知道我是陜西人啊,怎麼不派我去?”
夜狼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叫道:“你啊傻啊?為什麼要去西安,安泉那小子這次去西安完全隻是為瞭泡妞嘛,那邊有什麼可玩的,你非得跟過去。”
“操瞭,你知道個屁啊,”
毒狼很不爽地說道,“安泉這次去發掘乾陵,現在整個行業都知道瞭,也隻有你才會認為他是去泡妞,要泡妞哪不好泡,非去西安做什麼?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火狼一起過去,說起來我還是乾縣人,北梁山上還有我傢親戚呢。”
“行瞭,去吧去吧,你們這種小事,要來請示我做什麼呢?”
夜狼一臉不爽地叫道,“快死去,有多遠死多遠。”
等到毒狼高興地走瞭一半,夜狼忽然叫道:“媽的,你們兩個都去瞭西安,那這個月估計沒辦法玩遊戲瞭,你們快把身上的裝備都給我,不然我怎麼打得過那幫傢夥?”
毒狼偷笑著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用力地關上瞭夜狼辦公室的大門。
於是四方勢力,各自因為不同的原因,朝乾陵所在地北梁山進發,中國西部著名的旅遊城市十朝古都西安,似乎一夜之間增加瞭許多遊客,而此刻的安泉,正在享受著武媚給他帶來的幸福感受。
請續看第二十五卷(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