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
白少川帶著一隊番子尋找著正在女人身上快活的朱厚照。
“三鐺頭,為何要把搜尋城內的差事交給錦衣衛?”計全不解問道。
白少川看瞭他一眼,淡淡道:“京城內人員復雜,盤根錯節,錦衣衛的身份更好辦差。”
“可城外太大,東廠的人手不夠啊。”計全訴苦道。
“二人一組,四散分開,有事用焰火聯絡。”白少川下完令,便展開身形沒入夜色。
一片密林,兩名乞丐捧著一堆幹柴,快步前行。
一個說道:“你倒是快點,好不容易逮到的人,要是晚瞭,連口湯都喝不上。”
另一個應道:“知道瞭,你說這錢舵主要是早點來該多好,咱們的日子早過的這麼舒坦瞭。”
二人邊說邊走,沒留意頭頂上手扶樹杈的白少川一雙劍眉輕擰在一起。
一間破落的山神廟,點著幾堆篝火,聚集著有百十來個花子,嗷嗷鬼叫,中間的雜草上更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幾圈叫花子,透過縫隙隱約能看到與叫花子不相符的白嫩肌膚一閃而過。
原本供著山神的臺座上,箕座著一個黑臉乞丐,歪著腦袋看中間那幫大呼小叫的花子,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他身邊一個乞丐手中竹竿用力敲瞭敲地,“靜一靜,讓錢大哥得頭籌。”
那幫子乞丐分成兩邊,露出中間被大字型綁住的少女,少女拼命掙紮,散亂長發披散在臉上,嘴上被一塊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臟佈堵住,發出“嗚嗚”的聲音。
原本雪白的肌膚上沾瞭不少泥灰,不大的鴿乳上有幾處青紫掐痕,兩條修長玉腿奮力蹬動,勾勒出無比動人的肌肉線條,看得周圍乞丐眼睛發直,嘴巴發幹,定力差的已經開始自瀆。
黑臉乞丐緩緩走近,得意獰笑道:“小丫頭,識相的聽話,以後就留你專門服侍咱們爺們,要不然大傢夥樂完瞭把你送到窯子裡。”
隨在他身後那個乞丐提醒道:“錢大哥,這娘們身上有功夫,怕是在窯子裡不安分。”
“那就按在浙西的辦法,挖瞭雙眼,挑斷腳筋,扔到街上要飯,這副可憐模樣肯定能討不少錢。”黑臉乞丐冷笑道。
“那敢情好,正好晚上還可以接著陪弟兄們快活。”一個精瘦乞丐嘿嘿淫笑,又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一隻白嫩秀美的腳掌,吐出舌頭不住在上面舔舐,粗聲喘道:“錢大哥,您快點上,兄弟可快憋不住瞭。”
乞丐們哄笑,一個麻臉小乞丐突然一聲驚呼,一股白濁液體畫出一道弧線落在少女還在扭動的平坦小腹上。
“小麻子,你跑馬瞭,今晚上沒你的份兒瞭。”乞丐們嘲笑道。
小乞丐狠狠呸瞭一口,往廟門口走去,剛到門前,突然廟門被大力彈開,小乞丐當時便被彈起,震到角落裡昏瞭過去。
眾叫花子大驚,見廟門前一位白衣青年手搖折扇,長身玉立。
白少川冰冷的眸子在廟內一掃,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顯然不是他想找的人,略感失望,轉身欲走。
一個乞丐忽然淫笑道:“好俊俏的小子,要是賣到堂子裡,怕是能成個紅相公。”
另一個應和道:“沒錯,你看那臉蛋兒,瞧那身段,還有那皮膚,比地上這娘們還要勾人,錢舵主,今晚上這娘們歸你瞭,老子睡這兔爺瞭。”
“我也是。”“我也是。”瞬時間倒是有一多半人改變瞭口味。
那位錢舵主沒有多言,剛才這年輕人進門露的一手功夫,顯是個硬點子,他不想無謂多樹強敵,可是若由這人離開,今日所為泄露出去,塗大勇那老鬼絕饒不瞭他。
正在猶疑不定時,卻見那年輕人突然止步回身,展顏一笑,他從沒想到一個男子竟可以笑得如此嫵媚,不由一呆,趕忙整肅心神,“丐幫大信分舵舵主錢廣進請教閣下姓名。”
白少川一振衣袖,瀟灑地回瞭一禮,嘴角輕揚,“東廠三鐺頭白少川取諸位性命,還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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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外,亮如白晝。
兩排內侍宮娥高舉宮燈,分立兩側階陛,張太後端坐高臺,面罩寒霜,身後侍立著司禮監諸位大璫,幸災樂禍地看著下面跪候的劉瑾等人。
“劉瑾!”張太後冷聲喝道。
“奴婢在。”劉瑾應聲拜伏。
“先皇和哀傢念著你們幾個多年來侍奉東宮,薄有微勞,讓你們個個執掌重權,可你們卻不思感恩,反把皇上給弄丟瞭,還有什麼話說?”張太後的話語中透出濃濃怒意。
“奴婢有罪。”劉瑾等人伏地請罪。
張太後冷哼一聲,司禮監掌印王嶽俯身道:“太後明鑒,宮內有些小人借近幸之便導皇上飲宴觀遊,朝臣對此多有物議,此番若不加以嚴懲,以儆效尤,怕日後此風愈演愈烈,有損皇上聲名。”
未待張太後開言,劉瑾叩首,道:“隻消平安尋回皇上,奴婢殺剮存留,全憑上意。”
司禮監首席秉筆范亨冷笑道:“怎麼尋?”
丘聚怨毒地斜睨瞭他一眼,沉聲道:“廠衛九城大索,相信不消多時便可覓得聖蹤。”
秉筆太監徐智嗤笑一聲,“宮外傳來消息,四九城如今雞飛狗跳的,還是沒尋到皇上蹤跡,若是東廠還由王公公執掌,怎會如此沒用。”
“好瞭,當務之急是尋回皇上,說這些沒用的事作什麼。”太後不耐煩打斷道。
怎麼沒用瞭,我的太後哎,大晚上我們幾個不睡覺的給劉瑾上眼藥,不就是想著把東廠拿回來,范亨心中叫著屈,猛然瞥見一個小太監往這裡探頭探腦地偷看。
“太後在此,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拉下去。”范亨一指小太監喝道。
“太後饒命,范公公饒命。”小太監不等侍衛近身,就往地上一跪,不住磕頭求饒,“是魏彬和馬永成二位公公回來瞭,奴婢過來報信。”
太後猛地站起,向前走瞭幾步,喜道:“皇上回來瞭!”
小太監一臉茫然,“沒見到皇上。”
眾人聞言都是面色一變。
“喚他二人上來。”太後寒聲道。
魏彬二人一看眼前陣勢,就知道大事不好,慌忙跪地行禮。
“奴婢拜見太……。”
“皇上在哪兒?”太後不等二人說完,便焦急問道。
哪知一聽這話,二人臉上盡是驚恐之色,“皇上還沒回來?!”
他們兩個自不會說在青樓裡和壽寧侯府起瞭沖突,最終走散,隻說途遇丁壽,皇上讓他們先回來,二人不敢抗命才自行回宮。
“就是說你們不知道皇上而今在哪兒?”太後眼簾低垂,冷笑問道。
二人搖頭,“奴婢不知。”
“拉下去,廷杖伺候。”張太後衣袖輕揮。
大漢將軍按住二人,詢問道:“太後,打多少?”
“打到皇上回來為止。”
“太後饒命啊!”“饒瞭奴婢吧!”二人慘叫著被拖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