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從睡夢中蘇醒時天已大亮,一道陽光透過窗格油紙照射到她的身上,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身子依舊沉重無力,腰腹等處還隱隱酸痛,不知何故,胸口悶悶地有些喘不上氣。
慕容白很快發現瞭造成她身體異樣的元兇罪魁——一隻大手由背後環繞胸前,握著她挺拔飽滿的酥胸,一條沉甸甸的大腿搭在她的蠻腰上,難怪整個身子發沉得厲害。
羞惱地將胸前的祿山之爪推開,勉力掙紮著又去搬男人的那條大腿,玲瓏嬌軀這一扭動,頓感結實的翹臀後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正頂著美人淺窩,瘋狂一夜,自然清楚那是什麼物件,慕容白不覺羞紅瞭臉。
「你醒瞭?」躺在身後的丁壽被她的動作驚醒,張嘴打瞭個哈欠,帶著幾分倦意問道:「怎麼不再睡會?」
「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慕容白沒好氣道。
「問我?」丁壽納悶。
「放規矩些,大清早的,便起瞭壞心思……」本是盛怒,慕容白卻怎麼也硬氣不來,小俏臀又向床沿邊上挺瞭挺,盡量與那根東西撇開距離。
丁壽也發現瞭自身變化,尷尬一笑,「這屬實怨不得我,這東西由不得我做主……」
「誰聽你扯這些,把腿拿開,重死瞭。」慕容白嗔道。
丁壽嘻嘻一笑,「昨夜整個身子壓著都不覺沉,今早一條腿便禁不住瞭?」
「你……」慕容白羞紅瞭臉,氣惱道:「快閃開,我要起身瞭。」
「既然這小東西來瞭興致,白兒便再陪太師叔樂上一次吧。」丁壽涎著臉向慕容白湊近,雙手更是不老實地攀向瞭挺拔雙峰。
「放手!」慕容白聲音轉冷,「說過瞭,咱們交易隻有昨晚,不許你再碰我。」
丁壽撇撇嘴,對口嫌體正直的徒孫大為不滿,「嘴上說不要,也不知昨晚求著人動的又是哪個?」
「你……」慕容白頓時氣苦,憶起昨夜癲狂,自己各種淫呼浪叫,擺出各種羞人姿勢,不由臉紅耳赤,羞愧不堪,難道自己真是個天生淫娃,蕩婦體質不成。
見慕容白發瞭火,丁壽也不好強迫,經過昨夜發泄,他心氣順瞭不少,心底可以騰出點小地方替別人著想瞭,連忙松手撤腿,陪著笑安慰這個才被自己破身的小師侄。
慕容白也不多話,抬腿躍下瞭床。
「哎呦」,這一下動作猛瞭,扯動胯間裂傷,慕容白疼得身子趔趄,險些摔倒。
丁壽立即一個縱身,精赤溜光地飛到慕容白身側,扶著她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會沒事!」慕容白玉手向下一探紅腫幹澀的陰門,痛得她齜牙咧嘴,再看雪白肌膚上佈滿的無數吻痕,委屈地眼淚都流瞭下來,「都是你害得!」
「怨我怨我,你先坐下歇歇。」丁壽扶著慕容白安坐在椅子上,順帶清楚地欣賞她的體態。
昨夜燈光不明,此時再看,小慕容更加嬌柔動人,雪白的肌膚上還留有昨夜殘存的餘韻嫣紅,指尖所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驚人的彈性,尤其那一雙長腿,渾圓修長,潔白如玉,和鳳兒都可一較高下,這就是所謂「腿玩年」吧……
丁壽心有所想,某個不安分的物件立時有所體現,搖頭晃腦地挺立而起,慕容白不經意一掃,見那東西直不楞登地沖著她張牙舞爪,更是羞憤交加。
「你……你現在還想著那臟事?」慕容白抽噎道,她初經人事,身子受創,這人嘴上關心,心裡還不老實,果然世間男子皆薄幸。
丁壽捂住胯間,大呼冤枉,稱這不是他本心所想,慕容白哪裡肯信,逼得丁壽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
「你還不出去?」慕容白瞪著眼睛。
「小慕容,這裡是我的房間,太師叔出去瞭還能去哪兒?」穿戴整齊的丁壽真有那麼一股子衣冠禽獸的味道,立即擺正瞭臉色。
「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慕容白此時才覺察自己身無寸縷的和這傢夥胡扯瞭許久。
丁壽點頭,推門而出。
女人啊,床上和床下真是兩個人,站在客店二樓回廊上,丁壽重重嘆瞭口氣。
「公子爺有心事?」不遠處的一根廊柱下,杜翩翩悠然轉出。
「你找我有什麼事?」
「喲,小女子想念大人您瞭,來看看您不成麼?」杜翩翩輕移蓮步,如蛇一般扭著貼近瞭丁壽。
「有什麼不妨直說,這些連你自己都不信的話能騙得瞭誰。」丁壽伸出一臂將杜翩翩攬在懷裡。
感到背後的手掌直接貼在瞭自己靈臺大穴上,杜翩翩黛眉輕挑,咯咯笑道:「奴傢自覺昨日對大人您語氣不恭,特來請罪,您這樣可非待客之道。」
「你這狐貍不穿衣服時爺還要加著小心,而今這盛裝打扮釵環齊備,爺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謝自傷。」丁壽另一隻手挑起杜翩翩雪白的下頜,微微一笑。
「公子爺怕是多慮瞭……」杜翩翩秋水橫波,膩聲笑道。
「多慮不是壞事,一失可就萬無嘍,杜姑娘前倨後恭,丁某很難沒有別的想法……」
二人正在唇槍舌劍,「吱呀」一聲,房門開啟,裹著披風的慕容白走瞭出來,一見二人摟摟抱抱的親昵模樣,慕容白沒來由一股火氣從心底湧起。
丁壽一把將杜翩翩推開,含笑道:「小慕容,你弄好瞭?」
「不要臉!」慕容白乜斜杜翩翩,恨聲來瞭一句。
「慕容妹子在說誰?」杜翩翩整理衣裙,渾不在意道。
「說誰心裡明白。」
「說的也是,也不知哪個不要臉的大姑娘夜半更深鉆進男人屋裡,叫床聲差不點把屋頂掀瞭,小女子還以為今早醒來要直見天日吶。」杜翩翩手扶雲鬢,嗤嗤冷笑。
「你……」慕容白玉面寒霜,閃身錯步便向杜翩翩劈去。
杜翩翩側身讓步,反手切向慕容白頸項。
慕容白滴溜溜一個旋身,一記飛腿踢瞭過去。
慕容白昨夜隻穿瞭貼裡小衣,又被丁壽刀鋒挑破不少,這一動作間鬥篷飛揚,雪膚香肌半隱半現。
「慕容妹子,你這身段真不錯,昨晚沒少被疼吧。」杜雲娘閃身避過,反攻三招。
「我殺瞭你這騷狐貍!」慕容白雌威大發,不顧下身創傷,一招緊過一招。
「別鬧瞭,成什麼樣子。」丁壽身形一閃,插進二女之間,一手扣住一女脈門,強迫二人停瞭爭鬥。
「你還偏向她!」慕容白半邊身子酸麻,瞪著杏眼怒視丁壽。
什麼叫偏向?我還扣著她腕子呢你沒看見?丁壽嗚呼哀哉,都沒地兒說理去。
同樣提不起力道的杜翩翩卻臉含春意:「奴傢謝過大人援手啦,剛才小女子還真擋不住瞭呢……」
哎呦,你就別拱火啦,這小狐貍什麼屬性啊,看熱鬧不嫌事大麼,丁二欲哭無淚。
「松手!」慕容白輕撫被丁壽松開的手腕,狠狠瞪瞭他二人一眼,轉身奔回瞭自己房間。
「你到底想幹嘛?」丁壽沒好氣地白楞瞭一眼杜翩翩。
「無他,若是嫌小女子礙眼,還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離去。」
「誰不讓你走瞭,我又沒拿繩子栓著你。」過瞭一夜,遠近親疏的情況倒置,丁壽開始對杜翩翩不耐煩瞭,二爺做人就是這麼沒原則。
「那就勞煩你發句話,快意堂那幫人可不信老娘我說的。」杜翩翩看向丁壽的眼神同樣滿含嗔怨。
*** *** *** ***
慕容白回屋換瞭衣服,提著劍便下瞭樓,她打算用過飯便離開此地,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這裡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瞭。
在一樓大堂占瞭張桌子,慕容白將寶劍重重一拍,「人吶,還有喘氣的麼?」
「有!有!」郝凱和於永兩人先是在後廚探瞭個頭,隨即小跑著奔瞭過來。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可憐郝千戶挺大的個子,彎腰弓背,腦袋比坐著的慕容白還要低。
「有吃的麼?」被這些錦衣衛圍在當中,慕容白多少有些別扭。
「有啊姑娘,今兒一早便燉瞭一鍋牛肉,火候差不多瞭,我這便讓人跟您端一盆來。」於永笑起來的鷹鉤鼻子看著瘆人。
「地冷天寒,姑娘要些酒暖暖身子麼?」郝凱捧著酒壺一臉諂笑。
慕容白的確不適應西北天氣,頷首同意,郝凱興高采烈地為她斟滿一杯酒,還不忘遞給於永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酒沒問題吧?」經過昨日的事,慕容白開始杯弓蛇影。
「絕對沒有,在下一早讓姓趙那兩小子試過瞭。」郝凱拍著胸脯打包票。
慕容白這才淺飲瞭一口,酒一入喉,便覺一股熱流直沖入腹,嗓子像被刀子割過一般火辣辣的。
「咳咳,這……這什麼酒?」慕容白粉面突然騰起一片煙霞。
「這是那倆小子私藏的陳年燒刀,今日才破封,姑娘可是覺得不適?」郝凱小心問道。
「太烈瞭……咳咳……」慕容白連連擺手。
「郝兄,像姑娘這樣的閨閣千金怎飲得這劣酒,你還是留著自己消受吧。」於永在一旁幸災樂禍。
郝凱像牛一樣噴瞭兩口粗氣,不再搭話。
這時於永手下的錦衣衛用手巾墊著一個砂鍋從後面轉瞭出來,於永一個箭步躥上前去,也不顧燙,直接將那砂鍋接過,笑吟吟地轉呈慕容白桌前。
「姑娘請嘗嘗這牛肉,可還入得瞭口?」於永笑得還算矜持,袖子下的兩隻手卻在不斷搓著手指消解燙意。
一鍋牛肉都切成四四方方的大塊,熱氣騰騰,慕容白瞧著皺眉,她出身大富之傢,從小錦衣玉食,跟瞭司馬瀟這個好享受的師父,更是飲食器皿,無不精細,這樣的大塊燉肉對一般人傢或許美味,她看著就嫌粗糙瞭。
試著夾瞭一塊,慢慢咀嚼幾下,慕容白掩唇吐出,「這肉柴瞭。」
「這……」於永一臉尷尬,郝凱卻喜笑顏開,大傢半斤對八兩,誰的馬屁也沒響。
於永倒不是有意怠慢慕容白,這幫錦衣衛的大爺平日吃肉都是好手,燉肉的手藝卻是欠缺,慕容白又是個舌頭養刁瞭的,平日除瞭司馬瀟,誰的臉色也不看,有話直說,立時讓於千戶下不來臺。
於永幹笑幾聲,「在下辦事不周,請姑娘體諒,待到固原敝人在廣德齋擺酒賠情,請姑娘賞光。」
「西北地方有甚好東西,改日姑娘到瞭京城,各大酒樓盡管報我郝凱的名號,不消姑娘花費一分銀子。」郝凱大包大攬,豪氣幹雲。
「郝兄,姑娘到瞭京城自有咱大人照應,還用你的名號唬人麼?」於永吊著眼睛乜視道。
郝凱頓時像蝦米似的彎下瞭腰,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小人不懂規矩,姑娘見諒。」
「丁壽?我用他照應什麼?」慕容白詫異。
二人對視一眼,面上同時浮起詭異的笑容,蒙誰呀,哥們兒又不是聾子……
「小人知曉姑娘不缺銀錢,這點散碎銀子給姑娘打賞下人用,萬望笑納。」於永雙手遞上一張銀票。
「還有我的,請姑娘一並收下。」郝凱手忙腳亂地掏出銀票。
「你們都是當官的,幹嘛給我送銀子?」
「小人明白姑娘難處,其實朝廷和武林分得沒那麼清楚,廠衛之中不乏江湖人物,我們大人又是個體貼周到的,您的身份不是個事。」
「姑娘日後進瞭府,小人少不得要在跟前效力奔走,這差事辦得有個不入眼的,還請姑娘念著今日情分,在大人那裡美言幾句,小的先行謝過瞭。」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他沒什麼關系……」慕容白連連擺手,若照往常脾氣,她早拔劍砍瞭過去,可昨夜裡才搖著屁股和男人顛倒瞭一晚上,現在真沒有矢口否認的底氣。
二人齊聲道:「小人明白。」
你們明白個屁!慕容白同樣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