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09- 完结

作品:黎明的盡頭|作者:天外飞星|分类:惊悚小说|更新:2023-12-18 21:58:47|字数:63765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自己在哪裡?周圍的景象光怪陸離,五光十色,有種很不真實的夢幻之感。

  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但是眼前的色彩卻是黑色,濃重的好像黑夜一樣,一個男人面對著自己,自己努力想看清他的面容,但是無法辦到,他始終隱藏在黑霧之中。

  男人的手撫摸著她的赤裸腰肢,很輕柔很不真實,就像微風拂過肌膚。但是自己卻覺得一陣陣春潮在陰內湧動,繼續摸我,繼續……

  沒有任何遲疑,隻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被這個男人疼愛。盡管看不清面容,但是蘇晨知道這是自己的老公呂哲。這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屬於這個男人,自己的身體屬於他,他可以任意想用自己的身體,自己也願意被他享用……

  雙腿被分開瞭,男人在親吻自己的陰唇,舌尖挑動著陰蒂,一陣陣快感好像電流般酥麻。啊……自己濕瞭,這麼快就濕瞭……體內分泌的蜜液滲瞭出去,一定被那張正在品嘗自己陰戶味道的嘴嘗到瞭,真是羞死人瞭,那種味道,是女人發情的荷爾蒙,是子宮裡淤積多時的性欲的味道,是渴望男人荷爾蒙的味道。

  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瞭男人的頭,手指插進瞭頭發裡。頭發很長,不是老公的短發。但是那有什麼關系?自己知道這是自己的男人,別的什麼都不考慮。

  雙腿夾住男人的脖子,將他的臉埋入自己的雙腿間。扭動著,摩擦著,感受著最敏感最羞恥的秘處被男人毫無保留的侵犯的羞恥快感。自己的身心完全放開瞭,從未有過的開放,隻希望和正在侵犯自己蜜裂的男人融為一體。

  男人的手握住瞭自己的乳房,那種美妙的快感讓她想高亢的呻吟。那手指,靈巧而溫柔的揉搓著自己的乳頭,乳頭充血嬌艷的聳立著,硬硬的,就像男人的陰莖。接著雙手遊走於自己的嬌軀,好像蛇在身上遊動,每一處都留下痕跡,快感在體內湧動,隨著生命的脈動好像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隨著每一次心跳都在加強,充斥在身體的每一處。

  快進入,快進入我,快占有我……

  火熱的硬肉慢慢地頂進瞭陰唇,蘇晨似乎能想象到自己的兩片肥厚的沾滿淫蜜的充血肉唇被堅挺碩大的龜頭頂的變形撐開的模樣,好像一朵淫靡的嬌艷淫花沾滿瞭閃亮的蜜汁,花瓣綻放著承受巨物的侵犯。那龜頭熱騰騰的往裡面淺頂著,一下一下,將陰唇也帶著往裡面翻開縮進。

  屁股不由自主的扭動,空虛的身體渴望著男人的充實。蘇晨的腰饑渴的往上挺動,約擴肌用力夾緊吸食,試圖把入侵物完全吞食進自己的體內。隻有男人將自己的體內完全填滿,不留一絲縫隙,她才會感到滿足。

  男人的沖擊到來瞭,快感直沖腦際。強壯的身體充滿瞭雄性的狂野和力量,那種被塞滿的感覺讓人欲仙欲死,火熱的巨物在自己的體內有力的摩擦抽動,深深地頂進自己的子宮裡,在裡面攪動,仿佛這有這樣才能在自己的身體裡打上永不磨滅的烙印。蘇晨完全沉迷在性欲的漩渦裡,雙腿不由自主的一會兒夾緊男人強壯的腰身,一會兒又盡可能的分開,男人的沖擊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化,但是始終都頂在她的最深處,從沒離開過。

  “哦……哦……”蘇晨的呻吟充滿瞭淫亂的狂野,仿佛發情的母獸,隻知道拼命地要,拼命地想把整個男人都吞食進自己的下體,隻有這樣,才能把自己體內熊熊的欲火完全燃燒幹凈。

  男人的喘息聲很熟悉,但也很陌生,蘇晨的眼睛蒙上瞭一層霧氣,而男人的臉此可見漸漸變得真實,那是張熟悉的臉,是洪世泰。

  洪世泰壓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帶著淫笑肆無忌憚的蠕動著,自己的雙腿被他壓開,那硬挺的生殖器正貪婪的戳進自己的肉穴之中,滿帶著淫汁,在濕肉之中粘呼呼的攪動。自己想推開他,但是他的身體重的好像一塊大石頭,自己怎麼也推不開他。而且奇怪的是,她覺得這就是自己的老公,這就是呂哲,這裡沒什麼錯誤。

  呂哲到底長什麼樣,不是這樣,但是這就是呂哲……這就是自己的丈夫。這一切都太荒謬瞭,但是自己的心裡卻絲毫感不到奇怪,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洪世泰張開大嘴,舔食著自己的乳房和脖頸,他的舌頭好長,上面濕漉漉沾滿瞭莫名的粘液,自己的身體被他舔的很濕很難受。而那性交的快感此刻好像也消失瞭,自己隨之而來的隻有緊張和不安,再看洪世泰的臉開始扭曲變形,就像融化瞭一樣,接著便成瞭那個黑鬼酋長變態猥瑣的臉。

  “哦!”蘇晨驚嚇的想推開這個變態,但是卻驚異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反感,這個變態好像一條惡心的鼻涕蟲一樣粘在她的身體上,蠕動著,不停的鉆向她的身體深處,而那變形的口中流著惡心的粘液,還發出變態的淫笑聲。

  自己反抗不瞭……甚至自己都產生不瞭反感,自己的身體是怎麼瞭?自己的頭腦是怎麼瞭?自己不是自己瞭嗎……

  淫靡的交媾聲被無限放大,好像一條可怕的蟲子在自己的腦子裡面亂鉆。而自己已經迷亂瞭,徹底的迷亂瞭。自己隻會順從的讓一個又一個男人變幻著面孔在自己的身體裡盡情的馳騁發泄,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就像一具被操縱的人偶一樣,隻會順從地接受。

  丈夫呂哲就站在身邊,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不,別看,求求你,別看!”蘇晨拼命想喊,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而丈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想再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然後身形在那濃重的黑暗當中被慢慢的掩蓋,吞噬……

  “不,別離開我!”

  蘇晨狂叫,撕心裂肺的痛苦,接著她猛地睜開瞭眼睛,一個翻身從床上坐瞭起來。

  是夢嗎……

  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汗水印出來濕跡瞭,自己身上全是汗,電風扇吹著感到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涼颼颼的。而自己的心還是跳的很急,蘇晨呆坐著看瞭看周圍,沒有人影,隻有自己。沒有洪世泰,沒有黑鬼酋長,沒有丈夫,隻有自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沒問,大概就算是問瞭那個女人也不會告訴自己。

  被從那個地獄般的淫窯給救瞭出來之後,這個女人把自己藏到瞭這個地方。

  她沒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看樣子像是某間住宅,有簡單的傢具。接下來就問自己關於拓力集團所知道的一切,還有關於東星這次項目所知道的一切,自己毫無保留的全都告訴瞭她。

  而自己得到的信息真是猶如五雷轟頂,呂哲成瞭殺人犯,他殺死瞭此次合作方的那個色鬼酋長,目前在逃,不知所蹤。

  除此之外,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她很想從這裡出去,回到酒店,找到單位領導,找領事館,證明自己的丈夫是清白的,他沒殺人。但是那女人不讓她離開這間屋子,她說外面不安全,如果自己還想活著見到呂哲,就必須聽她的話。

  該死的,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這種事?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什麼孽瞭?

  而且現在,她也不敢斷定是不是真的?丈夫真的殺人瞭嗎?丈夫以前是當過兵的,還是空降兵。當過兵的人脾氣都烈,雖然他在自己跟前從沒有說過什麼重話,向來都是百依百順。但是如果有別人侵犯自己的話,他可是……

  結婚好幾年瞭,蘇晨對於自己的丈夫很是瞭解。凡是牽扯到自己,丈夫向來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

  但是,這是真的嗎?這裡可是異國他鄉,丈夫真的能在這兒殺人?而且還是殺的那個酋長?蘇晨記得自己當時被帶走的時候,光是來接自己的保鏢模樣的黑人壯漢就有三個,看樣子個個都是能打得兩下的,而且他們還有槍,丈夫赤手空拳,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怎麼能跑到那個淫窯殺的瞭他們?

  當時自己被帶來的時候,根本沒見到那個色鬼酋長。直接就是被那個弟弟,也就是現任酋長奸淫玩弄,之後一直被關在黑屋子裡。直到被救出來為止,她根本沒見過一面原先的酋長,而他被呂哲給殺瞭,還是用槍打死的。

  難道是……

  蘇晨雖然膽小,但是腦子並不笨。

  這難道是一個陰謀?根據自己這些天來被那個新酋長奸淫時,聽他得意時所說的隻言片語,可以肯定這是一個陰謀,自己和丈夫都被利用瞭。這個人渣殺瞭自己的哥哥,雖然他哥哥也是個死有餘辜的人渣,同時把黑鍋栽到瞭自己的丈夫身上。

  當時肯定是自己被帶走之後,他派瞭人也把呂哲給引到哪兒瞭。呂哲如果知道自己的事,不氣炸肺才是怪事,然後事情就水到渠成瞭。

  隻是,他們為什麼還留自己一命?隻是因為貪戀自己的肉體嗎?

  像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他們真的會為瞭女色而留自己一條生路嗎?他們這種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當時陰謀得逞之後,按照常理應該滅自己的口。

  畢竟自己活著就有可能讓他弒兄奪位的陰謀變得並非無隙可循,他們為什麼讓自己活著?

  難道是,因為呂哲?

  呂哲是不是還沒被他們抓住?所以拖到現在,他們是不是想利用自己來抓呂哲?

  那個女人,救瞭自己是不是在演戲?他們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夥的?房門外面,是不是佈下瞭天羅地網,就等著呂哲來找自己的時候自投羅網。

  天哪……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

  蘇晨的心一下揪緊瞭,如果是這樣,自己寧願去死。

  但是萬一這些人是好人呢?如果他們真的是來救自己的呢?那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個中國人,聽口音好像還有點東北腔,她應該是中國人,她肯定是中國人。

  既然是自己的同胞,她肯定是好人,她不會害自己的……

  坐在床上,蘇晨不由自主地抓緊瞭自己的胳膊。

  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有祈禱。祈禱丈夫不要出事,祈禱事情朝自己的設想的好的一方面發展……

  **********************************(傳說中的分隔線)

  夜色籠罩下,兩輛滿載著走私物資的小貨車穿行於曠野之間。

  E國和索馬裡邊境地區這種車隊很常見,處於戰亂狀態的索馬裡除瞭槍支彈藥其他什麼都缺,於是某些神通廣大的人就有瞭用武之地,這個車隊上面所拉的大小箱子是聯合國難民署援助索馬裡的物資,但是此刻卻到瞭E國境內。

  司機連同押車的一共6個人,四個白人兩個黑人,這幫人都是在東非渾瞭很多年的老油條瞭,走私販私這一套對他們來說是架熟就輕,無非就是在兩個國傢之間倒來倒去,穿越各國邊境是傢常便飯。他們同索馬裡過渡政府的某個官員有關系,能把聯合國援助的物資弄出來,反正這些物資對於索馬裡民眾來說杯水車薪,有沒有都沒多大區別,那還不如讓他們發筆財算瞭。

  前面有車攔路,押車的大胡子白人吐掉瞭嘴裡的雪茄,扶瞭扶鼻子上的墨鏡,拔出瞭腰上別的手槍,在這地方,不會玩槍的人活不長。

  車邊站著三個黑人,打扮得不像是本地人,都穿著E國政府軍的軍服,手裡拎著AK步槍,槍口對著他們,那意思很明白,趕緊停車!

  車停下瞭,接著那大胡子白人看瞭看周圍,沒見別的人。就是這三個黑人,至於他們的身份,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政府軍。這年頭劫匪什麼都敢冒充,什麼都不可信。就算是真的政府軍,也有人借著巡邏的機會攔路搶劫,這種事在這片土地上司空見慣瞭。

  隻有三個人,幹脆幹掉他們……

  大胡子暗自打開瞭手槍的保險,給同伴們做瞭個眼色示意,每個人都在悄悄的拿傢夥,而那三個黑人兵痞正大聲吆喝著大步上前。

  準備動手,大胡子深吸瞭一口氣,正準備舉槍,脖子上突然挨瞭重重一擊,一發子彈在上面開瞭一個透明的大血窟窿,直接打碎瞭他的頸椎,幾乎將他的脖子完全打斷,鮮血飛濺,他的屍體搖晃瞭一下,直接像個麻袋一樣從車上栽瞭下去。之後,才從遠處傳來一聲悠揚清脆的槍聲。

  超音速子彈!

  狙擊手專用的子彈!

  遠處有狙擊手!

  再看那三個匪兵動作突然變得迅捷無比,幾步就過來瞭,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持槍逼住瞭每一個人,眼睛裡透出森寒的殺氣,用字正腔圓的英語大聲叫喊:“不許動!”

  鳳舞趴在六百米外的一個小沙丘上,手裡拿著那枝也塗瞭沙漠迷彩的M21A1,身上蓋著又重又悶熱的沙漠三色偽裝鬥篷,一身的臭汗。因為附近的地形很不利,遮蔽物太少,他隻好藏在這麼遠的地方,還好自己的槍法沒有退步,從瞄準鏡裡她看到那仨黑人雇傭兵已經迅速控制瞭局勢,顯然自己這一槍把這幫走私販們給鎮瞭。

  終於可以輕松瞭,她掀掉偽裝物,站瞭起來。那邊剩下的五個走私販們已經乖乖束手就擒,畢竟雙方不是一個等級的,車輛已經發動,向他這裡開來。

  剩下的就是回去卸貨瞭,也不知道那古力特的計劃靈不靈……

  “報告情況!”在巨大的情報室內,世界帶著萬古不變的平和表情看著墻上的主屏幕,旁邊有幾十臺電腦屏幕在繁忙工作,二十多個網絡技術人員正在操作著電腦,尋找著入侵的網絡信號源。

  “最近48小時內,我方網絡遭到多次黑客入侵,對方黑進瞭我方多個銀行賬戶的秘密信息庫,目前我們正在升級防火墻,並且全力追蹤入侵的網絡信號。”

  “現在可以確定信號源嗎?”

  “目前隻能確定在E國境內,具體地點還需要時間。”

  “多長時間?”

  “……1小時左右。”

  “哪些賬戶資料曝光瞭?”

  “這是名單。”

  “繼續追蹤!”世界淡淡的說瞭一聲,轉身坐在瞭一張椅子上。自己手下的這些網絡工程師都是真正的精英,他們寫的防火墻程序可靠程度是不容置疑的,居然有黑客能攻破他們設置的防線,這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是針對他來的。

  是中國人?還是俄國人?

  在庫卜鎮的那一次行動大獲全勝,基本上把主要的對手給一網打盡瞭。隻有幾條漏網之魚,難道是那些人?那個中國女特工?自己能想起那女人堅忍冷酷的眼神,這樣的人一旦給她機會肯定會不死不休的跟你糾纏到底,難道是她?她孤身一人能興起什麼風浪?難道有人在幫她?是中國人派來的援兵嗎?

  俄國人和B國人受此重創,就算再派人來非洲也來不及瞭,行動馬上就要開始瞭。目前能給自己造成障礙的隻有中國人。

  他看著手中的名單,很明顯對方的目的性很強,但是你們來得及嗎?

  “成功瞭!”身前傳來一聲歡呼,一個技術員迅速將定位的目標坐標放到瞭主屏幕上,“精確地點在E國境內,衛星圖像顯示……是一個防空洞。”

  世界看著主屏幕,隻見那曠野之上一個孤零零的水泥防空洞露出地面,外面停著兩輛車,有人在抬著箱子往裡面卸東西。

  “你們找瞭個好地方啊,夠隱蔽的。”世界冷笑。

  “最近的戰術部隊多快能夠到達?”

  “庫卜的戰術小組還未撤離,但須避開當地部隊,乘直升機到那兒大概需要二十五到三十分鐘。”

  “命令他們馬上出發。”世界果斷的揮瞭下手,然後又說道:“給我接通紅死神。”

  沒必要抓活的瞭,直接消滅掉就可以瞭。這些人隱藏的地區並非拓力的勢力范圍,而是另一個大部落的地盤,這個部落和總統所屬的部族關系密切,其武裝部隊的實力在全國范圍內也是排的上號的,在這裡他們暫時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在陸地上為所欲為。

  發動空襲,一勞永逸的解決他們。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十分鐘後,深紅色的米格29紅死神呼嘯著出現在目標上空。E國連正經的公路都沒幾條,更沒錢部署覆蓋全國的防空雷達網,其極其有限的防空雷達網絡隻能防禦首都和幾個重要邊境地段及空軍基地,其內部腹地基本上就是空白,更別說這種無人居住的荒地。金發的嬌艷女死神眼睛裡帶著病態的興奮,觀察著下面廣袤的荒漠。對她來說,這就像一場遊戲,對準設定好的坐標投彈即可,機腹下的那枚重磅精確制導炸彈已經是躍躍欲試,至於會炸死什麼人,這她毫不關心,她上癮的隻是殺戮的過程本身而已。

  “再見瞭,中國婊子。”微型顯示器上十字線緊緊的壓住瞭目標,而下面那些正在搬東西的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一隻腳邁進瞭地獄之門。

  炸彈從3000米的高空脫落,通過彈頭處的GPS制導組件不斷的修正下落軌跡,這是特制的鉆地炸彈,專門對付地下掩體或者防空洞之類的隱秘硬目標,紅死神好象個發情的癡女一樣伸出舌頭舔著嘴唇,似乎即將到來的大爆炸能讓她感到無上的快感。

  距離防空洞大概一公裡外的遠處,幾個人身上蓋著偽裝鬥篷在那裡拿著望遠鏡觀看。

  很快,地動山搖的巨響好像滾雷一樣炸響,巨大的橘紅色明亮火球帶著無盡的滾滾煙塵直沖霄漢,形成瞭幾十層樓高的巨大灰色煙柱,然後各種各樣粉碎的殘骸好象雨點一樣的落下。沖擊波在地面上漾起的煙塵掩蓋瞭整個區域,毫無疑問,那個防空洞連同裡面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現在已經全部徹底的化為飛灰瞭。

  幾個人非常直觀地感受到瞭那爆炸的威力,剛才他們身下的地面都明顯傳來一陣晃動,再看那裡現在已經是煙塵滾滾火光閃閃,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見瞭。

  而甚至炸飛的水泥塊還有鐵門的殘骸,竟然飛出瞭一公裡遠,就落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之後,幾個人悄悄的撤退瞭。

  世界在主屏幕上觀看著實時傳回來的衛星圖像,隻見那防空洞已經不復存在,在那樣的爆炸下,不可能有任何生物存活。現在就等著戰術小組發回來的現場評估瞭。

  之後不久,一架直升機到瞭現場,煙霧距離散盡還早,但是下來的人都帶著防護鏡,用佈蒙住嘴臉,手裡端著槍迅速沖入瞭煙霧之中,到達瞭爆點之後,就見到巨大的彈坑和大片完全坍塌的鋼筋水泥掩體殘骸,以及燒焦粉碎的電腦等物體的殘骸,門口那兩輛車已經徹底成瞭變形扭曲的焦黑廢鐵。至於人,他們隻找到瞭殘缺的部分碎肉和衣物,唯一能辨認出來的是一隻燒焦的胳膊,殘骸下面的則無法確認。顯然這裡面不管有幾個人,在這巨大的爆炸和上千噸水泥殘骸的重壓之下,肯定都已經成肉醬瞭。

  “現場評估,炸彈正中紅心,沒有幸存者。”……

  ************************************(偶素分隔線)

  阿克圖莫市,已經被封鎖的秘密會所內。

  洪世泰感覺有點頭暈,墻上地上的血跡依舊醒目,但是屍體已經給弄走瞭。

  不過他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情況。

  不知為什麼,他聽說瞭這件事之後已開始就想到瞭那個不知名的中國女特工,盡管自己隻是曾經偷偷的窺探過她一眼,但是不知為何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卻非常深刻。這個女人……很難形容,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她非常難纏。有機會幹掉的時候一定要幹掉,而她居然多次死裡逃生,等她有機會反擊的時候,其破壞力一定超出預料。

  自己曾於她有過短暫的合作,最初設計呂哲就是他幫那個女的確定的目標。

  但是他自己並非間諜,實際上他和國安部的關系屬於互相利用,他真正的老板是拓力。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甚至中國人也不知道他這個神秘的合作者是誰。

  這個世界上像他這樣隱藏在黑暗中的情報販子很多,大傢都是這樣生存的,充當雙面間諜甚至三面間諜是傢常便飯,我和你的合作工作已經結束瞭,那我和你就再沒關系,之後再翻過來對付你也不算是背叛者。

  至少洪世泰自己不認為自己是背叛者。

  按理說他幫助酋長設計呂哲的工作已經結束瞭,他在這兒已經沒事瞭。但是蘇晨的事情讓他感到瞭危機,這個女人竟然活著被人救出去瞭,那自己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因為自己與她的接觸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不難推斷出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自己的最大優勢就是身份的秘密,就是這個優勢讓他在各個組織勢力之間遊刃有餘。一旦真實身份曝光,會是什麼下場實在是……

  至少中國人不會認為自己的背叛是理所應當的……

  這個蠢貨,在自己的地盤竟然也能有這樣差勁的表現。世界選中和他合作真的是正確的嗎?自己已經和世界綁在一條船上瞭,自己看好世界的計劃,所以現在自己還有個名字叫做魔術師,也是塔羅牌裡的一張。

  或許就是世界看重他志大才疏,以後便於控制,所以才選中他的。但是現在這局面真是讓人喪氣。自己不像組織裡的其他人關鍵時刻能夠為組織獻出生命,他洪世泰可沒這個興趣,如果不能活著看到勝利,那就算計劃成功對自己來說又有何意義。

  自己的身份已經有暴露的危險,現在要趕緊設法盡量彌補。世界的計劃已經是箭在弦上,隻要熬過這幾天,自己就是勝利者。現在把漏洞彌補到最小,將來對自己產生的後遺癥也就最小。隻要加著小心,小小的後遺癥依舊動搖不瞭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

  現在要趕緊找到這個臭娘們。

  但是可氣的是這裡雖然是市區,但是街道等公共場所沒有安裝CCTV等監控設施,這本來是最有效的手段。現在隻能靠當地警察調查,當地警察是什麼德行洪世泰很清楚,查到明年也不一定有結果。

  拓力的雇傭兵們也沒招,對方顯然也是職業高手。會所內部的監控資料全被破壞無法復原,而且現場很幹凈,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現在中國領事館依舊派人天天催當地警察部門趕緊尋找失蹤的蘇晨,而且主要華人機構現在都和領事館加強瞭聯系,洪世泰直覺這是中國人幹的,但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公然對外交機構下手。

  但是如果真的是中國人幹的,他們會采取這種激烈的手段嗎?現在中國人剛剛經歷瞭一場慘敗,死瞭那麼多人,現在正拼命得想減輕不利的國際影響。他們現在敢再冒這種險?不可能!中國的那些官僚們向來奉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不出事就好,要他們主動去做點事,要他們拿自己的仕途前程身傢性命來冒這種險,根本不可能。

  況且這種事也不是區區一個駐外領事館有權決定的,領事館調動不瞭特種部隊,中國人就講究下級服從上級,一層層的服從過來,這種事必須國內的高層領導批準。以中國人的辦事效率,開會研究擴大討論反復綜合分析各方面意見考慮各方面得失,等他們折騰完瞭估計都一個月瞭。

  這不是中國人的風格,至少不是中國那些官僚們的風格。

  難道是那個女特工?

  洪世泰再次想起瞭那個酷似電影明星的女人,那冷厲的眼神,如果是她幹出這種事洪世泰並不覺得奇怪,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幹這種事的,他相信這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世界那邊傳過來的信息顯示他們成功俘虜瞭俄國人和日本人,甚至逃脫已久的呂哲也已經被抓瞭。這讓他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呂哲目前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蘇晨的事,但是自己卻是直接將他引入圈套的人,這件事不能泄露給有心人知道,其實他對於呂哲的擔心還在蘇晨之上,現在總算是松瞭一口氣。

  另一個好消息就是那個中國女特工的麻煩已經解決瞭,她確實神通廣大,竟孤身組織起瞭一隊人馬,但是在今早的空襲中已經全軍覆沒。對於洪世泰來說,這實在是喜從天降,麻煩竟然一個個自己消失瞭。

  根據各方面情報顯示,那女特工隨隊的有幾個黑人,雖然他們藏的地方隱秘,但是畢竟在附近的村莊還是有人見過他們。拓力的情報人員仔細調查之後,發覺沒人見過蘇晨,也就是說蘇晨脫身之後被安置在瞭別處。這是可以理解的,蘇晨就是個普通人,那女特工不會帶著這個累贅上路。

  也就是說這婊子沒有死在空襲中,這是個遺憾。

  現在隻剩下蘇晨這個婊子瞭。世界認為她可能還留在阿克圖莫市內某處。

  隻要找到這個婊子,讓她和呂哲永遠消失,自己就安全瞭。

  但是世界的命令是要活的,洪世泰覺得不可理喻,現在多留一個活口就多一份危險,但是世界顯然是自有打算,洪世泰說服不瞭他。有時候他覺得世界的計劃有些貪多嚼不爛,其實沒必要一口吞個胖子,可以一步一步來。但是世界有著強烈的自信,洪世泰對此頗有腹誹。不管中國還是美國,全世界的政客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美國人的承諾未必會真的兌現。

  但現在自己已經上瞭船,隻有一條道走到黑瞭。

  那女特工可能在市內還有關系,可能是華人。

  不太可能是東星的人,這些人都是生意人,並不知道這次交易的內幕。他們一旦找到蘇晨,肯定會去找領事館走法律途徑。到時候消息自然就泄露出來瞭。

  現在還沒消息,就說明蘇晨不在他們那兒。而且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敢窩藏兇殺案相關證人。

  那麼是當地的華僑?

  當初她來到這裡時車輛肯定是租的,是她自己租的還是有人幫她?當初她去領事館取錢的時候,開的車是哪兒來的?

  洪世泰相信這是一條線索……

  ******************************(分隔線)

  謝馬克躺在床上,看著兒子的照片,嘴裡叼著根煙,好像一尊雕像。

  來到這裡有段時間瞭,但是那個世界沒有再讓自己和兒子通話。對方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把自己的吃得死死的。世界說過隻有自己執行完任務之後才能和兒子通話,而且現在兒子的治療處在關鍵階段,不便受到打擾。

  盡管自己對此懷有疑慮,但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自己已經背叛瞭祖國和軍隊,沒有別的路瞭,現在隻有跟著這幫人一起走下去瞭。今後自己的命運究竟會是怎樣他已經不在乎瞭,他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兒子,隻要兒子能活下去,他就算刀山火海也會去闖。

  至於這幫人是不是真的在幫兒子治病,他隻有自欺欺人的選擇相信。否則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瞭什麼?

  在這裡的生活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痛苦,也許自己對他們有利用價值,所以至少表面上這個基地裡的人對他的自由並沒有過多限制,平時吃飯睡覺完全自由,就是想出去遛達隻要是附近不算太遠也沒人跟著,至少他沒察覺到有沒有人跟著他。

  在這裡他甚至可以找妓女,這附近的一個小鎮裡就能召妓女,雖然是黑人,但是樣子長得還可以。盡管他相信那個妓女可能也是世界安排的人。但是他不在乎,這是他在這裡唯一調整心態的方式瞭。

  任務臨近瞭,這是他得到的通知,隨時待命。

  這種時候,等待是最煎熬人的,作為飛行員,出任務之前必須將自己的生理心理狀態調整到最佳,必須找個途徑打發時間,釋放壓力。

  他又開始想那個妓女瞭……

  基地遠處的一個山頭上,鳳舞趴在上面拿著望遠鏡往下面看,她的旁邊趴著富二代。

  E國和A國處於敵對狀態,註定瞭這個地方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否則必定引起A國軍隊的註意,雖然這裡是A國空軍雇傭兵部隊的地盤,但是畢竟這個國傢做主的還是A國正規軍,如果讓他們知道瞭己方雇傭兵裡有人和敵國的雇傭兵合作在自己的國土上搞小動作,A國正規軍是決不會手軟的。

  在那個防空洞內被炸死的人當然不是鳳舞等人,而是那幫倒黴的走私犯。克格勃在冷戰時期開發出來的一種精神類特效藥派上瞭用場,雖然快過期瞭,但是效果還是有的。這幫進入瞭類耵聹狀態的人加上一點點精神暗示,成功地讓他們機械的進行一些簡單的行動,同時為瞭保險,鳳舞在他們身上還裝瞭遙控炸藥,以便等到拓力的人來到時來個大爆炸。沒想到對方直接空襲,倒省瞭他們一個大麻煩。

  過邊境的時候過的很順利,俄國傭兵組織在A國軍隊裡擁有很大勢力,而這些傭兵公司大多數和俄國情報機構有聯系,通過他們的能量,再加上富二代往裡砸瞭一百萬美金,一路上並沒有受到阻礙,但是到瞭目的地附近之後,鳳舞才發覺不對,如果他們所觀察的這個基地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A國軍隊裡雇傭兵部隊的地盤。

  為什麼拓力的秘密基地在俄國雇傭兵的地盤裡?

  難道這些傭兵裡面也有人被拓力收買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俄國情報機構是不是也察覺到瞭這一點。應該是這樣,俄國人肯定也懷疑在A國的傭兵公司當中有人在和拓力合作。自己能夠無驚無險的到達這裡就是證據,如果俄國人沒有察覺的話,自己的行蹤應該已經泄漏瞭。

  俄國人動用的肯定是他們認為沒有通敵嫌疑的那一部分。

  或者其實拓力和A國傭兵組織的合作隻是有限的,因為拓力認為已經炸死瞭自己這幫人,所以並沒有告訴對方有關自己的事情?這些傭兵們並不知道幫助越境的其實是自己合作者的敵人?

  俄國在A國部署的力量,難道也開始失控瞭?

  太險瞭……這班俄國佬,總是喜歡那別人去冒險。一個不好,可能自己的性命就糊裡糊塗的扔在半路上瞭。

  “情報顯示這裡應該是俄國人的地盤啊?”富二代喃喃自語,“拓力的傭兵組織也在為E國政府軍工作,兩邊應該算是戰場上的敵人,他們怎麼會搞到一起?”

  “拓力收買瞭他們?”眼見鳳舞沒搭腔,富二代厚著臉皮自言自語的接茬嘀咕。

  “拓力得花多少錢才能收買他們?而且背叛瞭俄國,將來就是收瞭錢也沒好果子吃。這些人都是人精,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鳳舞還是沒吭聲,富二代索性自問自答,好像單口相聲一樣說起沒完瞭。

  “不。”鳳舞打斷瞭爭論,“隻有共同的利益才能讓他們暫時走到一起。”

  “共同的利益?”

  “對,E國的總統老大,他們兩邊都希望這個人消失,所以才會有這次短暫的合作。之後倆邊該敵對還是敵對,和從前沒有任何改變。”

  “既然沒有任何改變,E國總統死掉對他們能有什麼利益?”

  “這事應該反過來想,如果E國總統不死,對他們的利益有什麼損害。”鳳舞臉上的表情顯然已經是想通瞭,“如果他不死,將來兩國的局勢會怎樣?”

  “這老哥奉行和平政策,如果他不死,兩國的局勢有可能緩和,甚至有可能實現停火甚至真正的和平。哦,我明白瞭,如果兩國和平瞭,那雇傭兵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瞭,這幫人就要失業瞭。”

  “對,隻有戰爭繼續下去,雇傭兵的價值才會得以體現,他們才有機會繼續掙錢,可以說最不願意看到兩國和平的人就是各自的雇傭兵瞭,正規軍人傢工資有保障,就算不打仗也少不瞭人傢的,而他們沒仗打就沒錢可拿。A國現在雇傭兵已經經營的這麼大規模瞭,他們多年的心血投入,換瞭誰大概也不會說放棄就放棄吧。這是一條底線,核心利益,別的什麼都可以妥協,隻有這個是碰不得的。”

  “為瞭這個他們寧願和俄國的敵人合作?他們就不怕俄國政府的報復?”

  “它們現在是私人公司,和俄國政府之間隻是合作關系,並非上下級,利益面前,誰認識誰啊。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敢背叛俄國的國傢利益,所有的人應該心裡都盼著繼續打仗,但是真正敢付諸行動的隻有少部分人。”

  “我操,我還指望到瞭這邊能指望俄國人的力量一舉搞定呢,現在看來懸啊。”

  “咱們還得想辦法……這就要看俄國佬的本事瞭,如果他們在這裡的影響力還沒有失控到一定程度,咱們應該能等到要等的人。誒,那是不是他?出來瞭出來瞭,往那邊去瞭,好像有人跟著呢。不是一個人嗎,真他媽操蛋!”

  風舞罵瞭一句開始慢慢的往回爬,打瞭個撤退的手勢。等倆人都退回坡底,她拉出電話,又對富二代瞪瞭一眼:“接下來該你幹活瞭。”

  “你花我的錢真不心疼啊,是不是真準備當我的老婆瞭。”

  據此不遠的小鎮上,一個當地土著打扮的黑人接通瞭手機,這哥們在四人組內號稱羅德曼,真名不知道是啥,長得有點像原來公牛隊的那個羅德曼,光頭個子挺高,嘴巴凸著讓人聯想起大猩猩,一張嘴滿嘴的黃板牙,煙癮奇大槍法奇準,在這四人組裡面他是個最高的,而且和當地人的長相是最接近的。

  “小鳥已經向你那兒移動瞭,下面就是你的事兒瞭。”

  “收到,小菜一碟。”

  “伴隨小鳥的還有4隻老鷹。”

  “知道瞭,我會搞定的。”

  羅德曼收起瞭手機,操著滿口的土語向旁邊的一個黑人老頭打招呼。

  這鎮子上的男人大多數都隨身帶著槍,因為這裡本就是一個部落的聚居區,原本打仗的時候他們就是為附近軍事基地的士兵們服務的,這裡的妓院飯店都是靠掙那些當兵的血汗錢才能發傢致富,現在和平瞭,當兵的走瞭,但是來瞭很多外國人,同樣的錢也不掙白不掙,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那些外國人的下屬,說白瞭在這裡,他們才是地頭蛇。

  黑人老頭走瞭過來,兩人進瞭一間屋子。屋內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一個黑人小子正坐在跟前,上面是銀行賬戶的界面,一百萬美金的金額已經到賬,數字在上面顯示著。黑人老頭笑瞇瞇的數瞭數幾個零,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示意羅德曼跟他往後門走。

  拐瞭倆彎,帶著羅德曼來到一條胡同裡,其中一個門面上面閃著個半舊的霓虹燈,當然白天看不出來亮,晚上也不一定會亮,裡面出來個挺漂亮的黑人女子,身材不錯,穿這個紅色的緊身小背心,小面是條牛仔熱短褲,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一看就是妓女。

  那老頭看看左右無人,拿出一摞美金,看樣子能有一萬,交給這女人。女人的眼睛直接都放光瞭,然後老頭指指羅德曼,女人輕浮的一擺頭,羅德曼閃身進去瞭……

  “那傢夥又出去瞭。”

  兩個守衛基地大門的黑人士兵看著開出去的皮卡,一臉羨慕的竊竊私語。這個白人經常出去,至於出去幹什麼很多人都知道,玩女人唄。他們的老板在這裡訂的規矩很嚴格,但是唯獨對他例外,想出去就出去,除瞭不能把女人帶回來,別的都可以。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老板具體是幹嘛的,總之白人都是大老板。他們都是當地部族的民兵組織,說白瞭就跟黑社會差不多。以前打仗的時候他們給軍隊賣命,後來來瞭很多俄國雇傭兵,說是什麼公司的,他們就接著給俄國公司幹活,那些俄國人走瞭之後現在又給這些白人幹活,在他們眼裡外國人白人都是一樣的,隻要有錢拿,給誰幹活都一樣。

  在這一畝三分地兒,沒人能繞的開當地的部族。不管是誰來這裡,都得雇用當地的民兵,不管是俄國人還是誰,畢竟這裡還是A國的領土。

  不遠處的一個白人男子看著謝馬克的離開,想瞭想,還是轉身向後面的樓房走去。

  他是留守這個基地的負責人,塔羅牌中的國王。

  世界交待過對這個人不能施加太大的壓力,而且他的身份是飛行員,是要駕駛戰鬥機上天的,這種工作要求身心高度的集中,身心壓力過大會導致狀態失衡,每個戰鬥機飛行員都有自我調節的方法,這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正規空軍出來的飛行員心理素質都非常過硬,但是謝馬克現在的身為叛國棄傢離子的一條喪傢犬,又為“恐怖分子”工作,不知道自己和孩子的命運會是怎樣,整天生活在迷茫和忐忑中,心什麼滋味可想而知。

  這樣的心理素質,顯然是不適合執行任務的,他必須得想辦法調整心態。

  謝馬克的方法就是女人,雖然他有時自己離開基地從安全上考慮不妥,但是他的孩子還在世界的手心裡攥著,這是他最大的弱點,隻要這個把柄還在他們的手裡,他就根本不敢起什麼歪腦筋。

  強制性的服從並不是忠誠,但是世界並不需要謝馬克的忠誠。

  現在臨近任務瞭,為瞭保險起見自己還是派瞭4個人跟著他,當然借口是出去村子裡辦事順道捎帶上他。為瞭任務的需要,自己不能禁止他去找女人,同時又不能讓他把女人領到基地裡來,派4個人跟著他肯定顯得欲蓋彌彰,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同時又引人註目,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這樣瞭。

  但是他的信心還是有的,謝馬克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出事瞭,這個消息對他封鎖的死死的,而且用不著一直瞞下去,隻要再過上幾十個小時就萬事大吉瞭。

  這大概是他死前最後一次出去找女人瞭……

  就讓他去吧,就算他察覺什麼不對勁,他孤身一人能幹什麼?

  ****************************************(偶素分隔線)

  “原來是他。”阿克圖莫市西區,洪世泰坐在車裡,冷冷的看著馬路斜對面大概五十米的距離,一個華人老者走進商店裡。

  這老頭他認識,就是東星礦業初來乍到時給他們幫過忙的那個姓郭的老華僑,跟自己也碰過面。通過調查,那中國女特工當時開的車就是他名下的,可想而知,這老傢夥肯定是中國情報機構在此地的一個關系,而且和那個女人是認識的。

  現在那個女人應該是死瞭,無法證實是不是把蘇晨給藏到這老頭傢裡瞭。

  但是洪世泰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那女特工行動風格果敢狠辣,以她這樣的性格,她不太可能會把蘇晨交給當地的中國外交機構,中國領事館如果知道她是以何種方式把蘇晨搞到手,敢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還是一回事。中國的官僚,事事講求一個和諧穩定明哲保身,冒險的事從來不幹。

  既然如此,就從這老傢夥身上下手吧。

  洪世泰對同車的兩個人示意瞭一下,那兩個人下瞭車遠遠的走過去瞭。雖然這裡是黑人的天下,但是對代中國人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中國人凡是海外討生活的都特喜歡搞社團,說白瞭就是黑社會,華僑裡面都特興這一套,這郭老頭別看年紀大瞭,也是當地一個華人黑社會裡的老輩人物,這華人組織在城裡也算是一股力量,不少成員傢裡都是有槍的。

  而且現在中國領事館和這些人物都加強瞭聯系,有瞭這一層關系,還真有點麻煩。

  現在和中國還沒有到完全撕破臉的關系,公然調動軍警搜查華僑,在這種非常時期可能會引起中國的強烈反應,中國現在理虧,巴不得找個什麼借口扳回一城,所以隻能暗著來。

  三十分鐘後,洪世泰出現在那傢商店裡,郭老正在櫃臺後面。看見他進來,先是一愣,接著好像認出來瞭他。

  “洪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

  “郭老師,我是來向您打聽一個人。”洪世泰也沒時間跟他廢話,直接將鳳舞的照片出示在他的眼前,“這人您認識吧?”

  “這個……”郭老頭裝模做樣的扶扶眼鏡,仔細看瞭看。

  “這個姑娘……我真沒什麼印象,怎麼啦?這人是誰啊?”

  “她是誰並不重要,反正她現在已經死瞭。我隻想告訴您,她留下的東西關系著一個孩子的性命,所以我得趕緊找到她留下的東西。”

  “洪先生,我真聽不懂你說什麼,你還有別的事嗎?”郭老頭還算鎮靜。

  “郭老師,我真是不忍心啊……您看這個。”洪世泰把手機拿到他跟前,上面出現的小孩把郭老頭嚇瞭一大跳,臉當時就變瞭。

  “你……你……這跟孩子沒關系!”

  “對,是沒關系。但是蘇晨跟您傢人也沒關系吧,要怎麼做您要考慮清楚。”

  ……

  安全屋內。

  蘇晨癡癡的坐在床上,看著電視。電視裡CNN在報道庫卜鎮的種族暴亂,鏡頭閃晃,還有人群驚呼亂跑,帶著鋼盔的士兵舉著槍朝天上亂打,坦克轟隆隆的開過。接著又是本地電視臺在播報新聞,有關中國企業在E國的投資。

  但是蘇晨根本沒看進去,她看這些東西隻是想分散自己的註意力,要不自己滿腦子都是想著以後該怎麼辦?自己還能不能回國。丈夫呂哲現在到底怎麼樣瞭,他們兩口子到底還有沒有活著相聚的那一天。

  呂哲現在到底在哪兒?他有沒有事。

  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去救他瞭?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

  敲門聲響瞭。

  直到又響瞭一聲,蘇晨才反應過來,在屋裡悶著,都不知道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可能那個女人又來瞭,或者是那個老華僑郭老?

  她此時頭腦有點遲鈍,慢騰騰的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口站著的人對著她微微一笑:“嗨,蘇晨,好久不見瞭,是不是還想著我呢?”

  蘇晨的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抑制的恐懼讓她渾身好像抽筋瞭一樣痙攣瞭起來。

  頭腦中天旋地轉,腿一軟直接坐到瞭地上。

  洪世泰,這傢夥怎麼找上門來瞭!?

  當洪世泰過來抓住她的胳膊的時候,蘇晨的腦海裡反復隻有倆字轟響:完瞭

  ……

  小屋中,呂哲坐在桌子邊。

  被關在這個基地有段時間瞭,但是他們都是分開關押的,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待遇如何,不過他是第一次“過堂”。

  桌子對面是個不認識的白人洋鬼子,呂哲冷笑著看著他。到瞭這時候,呂哲才真算是豁出去瞭,自打來到這個鬼地方,生死鬼門關前轉瞭幾回瞭,不在乎瞭。

  而這個傢夥提出的要求,他隻是覺得可笑之極。

  “我沒有殺人,我憑什麼去自首。你們這幫人陷害我,我就一中國小老百姓,你們值得費這麼大勁來折騰我嗎,我就不按你說的來又怎麼樣?”

  “呂先生,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折磨,但是你妻子呢?你忍心看著她因為你的不合作而遭殃嗎?”

  “你別詐我。”呂哲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緊瞭一下。蘇晨,蘇晨真的落在他們的手裡瞭?如果是那樣,寧可自己死,真的寧可自己死……

  “我沒必要詐你。”

  男人把筆記本擺在他的面前,上面傳來的實時畫面,隻見蘇晨滿臉淚痕,看著他,好像看到瞭希望,隻是大聲喊著呂哲的名字。呂哲一看見這個直接眼珠子都快繃出來瞭,他雙手搶過筆記本,仔細看著,就見一隻手抓著蘇晨的頭發,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橫在她的臉前。

  “蘇晨,我馬上來救你,你別怕!”呂哲的眼淚都快出來瞭。

  那邊蘇晨哭喊著抽泣,隻會說老公你在哪兒。

  呂哲再也忍不住瞭,怒道:“放瞭她,放瞭她!”最後一句已經變成瞭炸雷般的怒吼,身子已經不受控制的蹦瞭起來,但是後面的人立刻上來按住瞭他,完全按得死死的。

  “你們放瞭她,你想要我幹什麼,都必須先放瞭她。”

  “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妻子的命運就在你的手中,如果你還是保持這種不合作的態度,我無法保證什麼。”

  “我又怎麼知道我按你說的辦之後你會不會殺瞭我們。”

  “你是不知道。”男人好整以暇。

  呂哲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這個男人,最後無奈的松瞭下來。自己按他說的作,無疑就是自己給自己判瞭死刑,自己承認暗殺外國酋長,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但是,他真的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讓蘇晨受到傷害,這個事,最多就是兩人一起死,但是說不定蘇晨能有一條活路呢?

  “你想讓我幹什麼,我都照辦,我承認我殺瞭那酋長,行瞭吧。”

  “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你承認你是中國國傢安全部的特工人員,你的暗殺行動完全是受中國政府的指揮,是對海盜事件的報復行為。”

  “什麼海盜事件?我不明白。”

  “我們會讓你明白的,你隻需要按照我給你的臺詞照搬就行瞭。”男人說著扔給他幾頁紙,“照著上面的東西記熟,等會兒我們先來彩排個幾遍。等時候到瞭我們會把你移交給警察部門,你就在此基礎上自由發揮吧。”

  說著一個男人過來,將兩頁紙遞到他的面前,呂哲看瞭幾遍,上面寫的完全不知所謂,什麼暗殺總統等等的都出來瞭,他媽什麼總統?駕駛飛機暗殺總統?

  自己會駕駛飛機麼?開玩笑。為瞭維護中國在非洲的利益,因為中國在A國E國都有巨大的壟斷性投資,如果兩國局勢穩定,可能會有其他的外資進入,會對中國目前投資地位造成挑戰,所以中國必須讓兩國戰火繼續下去,這樣就不會有其他的外資進入處在戰亂中的兩國,中國就可以繼續保有這一地區不可動搖地獨傢壟斷地位,等等等亂七八糟的一堆。

  這都什麼跟什麼,完全就是一份自供狀,但是這些人明顯是想敗壞中國的名聲,他們的陰謀肯定不止這些。

  不過自己現在管不瞭這麼些瞭,自己唯一考慮的就是蘇晨。

  然後一個保鏢將攝像機放在他正對面,呂哲此刻顧不上想想既然是要他自首,為啥現在還要錄像,他此刻唯一想到的就是拯救蘇晨,別說是成人謀殺總統,就是謀殺聯合國秘書長他也認瞭。

  男人看著呂哲開始對著攝像機鏡頭表演,說瞭幾遍之後覺得差不多瞭。突然發覺手機在振動,於是離開瞭房間,到瞭外面的走廊盡頭,拿出手機,他的手機剛才一直在振動。

  “喂……哦……他在。三小時後?!提前瞭嗎?我知道……我馬上照辦!”

  男人撂下電話,直接給陪著謝馬克出去的那四個人領頭的打電話,目標的出動居然提前瞭,三小時之後就出發,真他媽為啥不早點說。謝馬克那傢夥此時正好還不在基地,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讓他出去瞭。

  電話打瞭半天,居然沒人接,他的心頓時沉到瞭谷底。

  這不可能啊……難道是那邊出事瞭?

  他立刻三步並作兩步沖向作戰室,裡面的幾個雇傭兵正在玩牌。

  “緊急集合!”人群忙亂瞭起來……

  畫面的另一頭,洪世泰滿意的合上筆記本。蘇晨到底還是又落在他的手裡瞭,這個女人不能留啊,留下她對自己是個威脅。但是世界的意思卻是要她活著,剛才命令已經傳達,這個女人暫時不能殺。

  洪世泰據理力爭,現在這個女人已經沒什麼用瞭,但是世界顯然不這樣認為。

  這個女人是二代目酋長的一個心病,是他弒兄陰謀的一個破綻。因為這個女人是當事人,隻要她在世界的手心裡攥著,他就永遠不怕二代目跟他翻臉。這個傢夥也不是省油的燈,拓力在利用他,他何嘗不是在利用拓力。他現在登位成功,等他屁股坐穩瞭,羽翼豐滿,說不定卸磨殺驢,諒拓力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甚至等他當瞭總統的時候,天下至尊,那時候就是真的跟拓力翻臉瞭,拓力也無法可想。

  必須留下一些把柄,一些讓他忌憚的把柄。E國是部落聯邦國傢,隻有自己的親族部落才是最靠得住的力量,自己弒兄的秘密一旦傳出去,部落裡的人首先就不會服他,自己的血親部落一旦不支持自己,那麼垮臺就是前後腳的事。

  這就是世界的手段,打蛇專打七寸,一舉往最致命的弱點裡下手。謝馬克的兒子是他最大的弱點,呂哲的老婆蘇晨是他最大的弱點,二代目的親族部落是他最大的助力,也是最大的弱點。

  看來隻能留這個女人一命瞭。

  洪世泰蹲下來,看著額頭上被汗水粘的凌亂的發絲,一張淚水淋漓的俏臉,嘿嘿笑道:“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蘇晨眼睛瞪圓瞭,雖然還是止不住淚水,但是一口吐沫狠狠吐在他的臉上。

  “你不得好死!洪世泰,你不得好死!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呵呵,吐,往我嘴裡吐。沒事,你吐……”洪世泰又擺出那幅死皮賴臉的模樣,這個女人發怒的時候看起來也挺順眼的,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現在兩人獨處,就像是老虎和小羊羔呆在一起,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洪世泰的手伸進瞭她的衣服裡,蘇晨拼命用手去撥擋,照洪世泰臉上亂打亂抓,但是洪世泰輕松用一隻手就搞定瞭,另一隻手已經扯開瞭蘇晨的前衣,蘇晨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突然用頭想往地上碰,但是洪世泰眼疾手快把她拉住,然後像一頭突然發怒的獅子一樣一傢夥把她從地上硬拽瞭起來,面對面臉貼著臉。

  她要是真地想尋死,我也不攔著。其實是這樣對我還有好處,可惜啊,世界的命令是絕對的,跟他玩兒這種花樣還真是不好玩。這個荷蘭人的心眼精明得要命,而且手段冷酷毒辣,對於故意違抗命令者,從來沒有好下場。

  “我告訴你,剛才看見你老公瞭吧……”

  蘇晨哭著不說話。

  “你已經把你老公害成這樣瞭,紅顏禍水,你就是那禍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你老公現在還是好好的,你要是稍微還為你老公著想一點的話,你就得聽我的,懂嗎?否則你老公立刻死無葬身之地。你要是想尋死,你老公也得跟著你死,你自己考慮清楚。”

  蘇晨癱倒在地上,現在隻剩下哭瞭。

  洪世泰得意的淫笑,之後一把把蘇晨抱起來,在他的耳邊喃喃低語:“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瞭,你天天伺候那些又粗又臭的黑鬼,是不是覺得我比他們好……”話沒說完,卻見蘇晨閉上瞭眼睛,根本不看他。

  他的嘴唇湊上去想親她,但是蘇晨扭過臉厭惡的躲閃,最後實在躲不過經狠狠地咬瞭他的嘴唇一下。

  洪世泰疼叫一聲,頓時大怒,一把將蘇晨摔在床上,然後餓虎一樣的撲瞭上去。一邊瘋狂的撕扯蘇晨的衣服,一邊用力把她壓住。同時喘著粗氣說道:“你裝什麼貞烈的婊子,以前你纏在我身上高潮的樣子你忘瞭,我最喜歡強奸反抗的女人,因為你們越反抗,我就感到越刺激越有征服感,婊子,反抗呀,反抗我。”

  蘇晨掙紮的更厲害瞭,但是架不住洪世泰身大力強,把她臉朝下死死的壓在床上。同時她的內褲已經被扯下,光溜溜的屁股蛋暴露在空氣中,但是接著洪世泰如發情的公牛一樣喘息著壓住瞭她的屁股,從後面她感覺到瞭硬肉已經頂到瞭自己的胯間,那熱騰騰粘糊糊的性欲味道似乎用皮膚都能感覺得到。

  她的身體似乎也燙瞭起來。

  “反抗呀婊子,反抗我!你的好爸爸就要來強奸你瞭,我準備強奸你的屁眼,你做好準備吧,女人都喜歡我強奸他們的屁眼。”

  說完他壓著蘇晨的屁股扭動,肉棒在她緊並的大腿間活動,那種熱熱的擠壓感覺很奇妙,洪世泰感覺自己肚子裡的欲火一股接著一股的燃燒著,於是雙腿用力往裡別,硬是擠開瞭蘇晨的兩條大腿,然後肉棒擠進瞭肉裡,他的扭動蠕動碰觸地都是蘇晨大腿內側的敏感區域,蘇晨盡管感到厭惡,但是那種生理上的反應還是無法抑制。

  “你都濕瞭,還裝什麼像,你這個婊子。”

  洪世泰喘著粗氣,一隻手扳著蘇晨的下巴,強行把她的臉扭過來一側,另一隻手用力撫摸著她的大腿,“說,我這個有丈夫的人妻,需要別的男人來滿足我饑渴的性欲。”

  蘇晨不說話,但是洪世泰的手抓她的下巴抓得更緊瞭。

  “快說,我這個淫蕩性感的人妻需要和別人通奸,我成熟饑渴的身體需要丈夫以外的陌生男人來滿足,我最喜歡和奸夫通奸,我最喜歡給我的丈夫戴綠帽子,我要給他生個孩子,但是親生父親不是他。快說!”

  蘇晨還是不吭氣,緊閉著眼,咬緊牙關。

  “你最好服從我的命令……”洪世泰有點意外,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瞭?

  “我死也不會說的,你要搞就搞吧……”蘇晨的話幾乎是牙縫裡一個一個蹦出來的,那感覺就跟冤魂惡鬼一樣帶著毛骨悚然的冷氣,洪世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驚瞭一下,這個女人的語調……是那種下定決心不顧一切恨之入骨的人才有的聲音。

  他突然感到興趣大跌,也不再繼續侮辱她瞭,將身子往前一聳,肉棒直接捅進瞭她的肉縫裡,全根沒入。

  蘇晨的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隻是被動的任由他插入。

  洪世泰喘息著攪和瞭十分鐘,但是蘇晨始終就像一條死魚一樣,沒有反應,也不叫床,身體就隻是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奸屍。

  這就是你的對策嗎?可笑,你的生命都在我的手裡攥著,你能把我如何?就算你不合作,我還是在強奸你,我的精液這次會全部的射到裡面,保證你一次性的懷孕,讓你的身體裡留下我永遠不會磨滅的痕跡。我最喜歡這樣玩弄女人,毀滅她們的一生。

  洪世泰冷笑著聳動著腰,陰囊甩動著拍擊在蘇晨的皮肉上,發出淫靡的悶響。

  既然這個女人不能死,那就通過她的孩子來控制她的人生吧。讓她懷孕,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女人都會被孩子拿住,要控制人必須找她的弱點,這是跟世界學的。那個呂哲註定是要死亡的,到時候繼續控制她就要靠她的孩子。

  沒有忍耐,當洪世泰感到高潮即將來臨的時候,他低吼一聲,將肉棒頂到瞭最裡面,滾熱的精液頂著蘇晨的子宮頸口射瞭上去。

  蘇晨的身體一陣顫動,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以為這樣就完瞭嗎,我還要繼續,今天我會不停的往裡面射精,直到確保你懷孕為止,這就是對於敢反抗我的女人應得的懲罰……

  **********************************(分隔線)

  車子在曠野的土路上行駛。

  靠近邊境的地區曾是戰場,路上隨處可見生銹的戰車殘骸倒臥路旁,廢棄的壕溝坍塌的碉堡,甚至還有士兵的殘骨半掩在地下,有的已經和路邊的石頭樹木融為一體。還有房屋的殘垣斷壁和累累彈坑,現在裡面好多都積水成瞭水窪。

  當年兩國陸軍交戰,誰都無力攻入對方的縱深,所以大戰基本上都在邊境線上反復拉鋸爆發,此地更是受戰火摧殘的重災區,能在這裡紮下根來的部族,基本都是為瞭掙錢不要命的亡命徒。

  他要去的小村就是如此,說是村子,其實規模不小。因為這兩年邊境停火,所以不少人又回來這裡討生活,而控制這村子的部落之前屬於未開化的原始拜物部落,宗教信仰跟現在非洲臭名昭著的聖靈抵抗軍、博科聖地一樣。後來戰爭一起,開進來的不止有坦克大炮,也有現代的文明,在這種不可抗拒的潮流面前,這些蠻夷們脫下獸皮改穿牛仔褲、下瞭牛改騎摩托車,扔瞭弓箭長矛改用步槍火箭筒,但是骨子裡的剽悍野蠻仍然沒有褪色。

  中國人來這裡施工的時候,必須雇用他們當保安,否則就鬧事。俄國人來的時候是地上開著坦克,天上開著飛機來的,到瞭這裡照樣得雇他們工作,否則也搞不定。而換瞭拓力也沒治,這裡不是E國,不是他們能夠呼風喚雨的地方,在這裡他們的看這些地頭蛇的臉色。

  村子存在的意義就是服務那些外國人的,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地方消遣。外國人都有錢,他們都是享受慣瞭的人,在這鬼地方有錢沒處花,就給他們提供一個花錢的場所,以前中國人的工地外面,所有賣東西的小販能包圍大門,這都是村子控制的。俄國人的基地外面埋有地雷,也擋不住這些強買強賣的土匪商販。現在俄國人不知為啥撤瞭,裡面來瞭一些奇怪的白人,人數不多,但是禁止他們靠近基地,不過出來消遣的人還是有的。

  謝馬克坐在後面,看著他的司機和副駕駛,皮卡後面的貨廂裡還有兩個人都帶著傢夥。這些沉默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俄國人,看起來似乎有點斯拉夫民族的特征,但是從不說話。即使在基地裡碰見他也沒見他說過話,實際上謝馬克在基地裡幾乎沒和別人說過話,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囚犯,這些人都是恐怖分子,自己雖然已經上瞭他們的船,但是並不想理睬他們。

  我雖然為他們工作,但是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是為瞭我的兒子,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恐怖分子。

  他隻能在心底這樣欺騙自己。

  車到瞭地方,開進村口。村子裡還挺熱鬧,人來人往的。最近村子裡在架移動信號塔,經常有拉著施工器材的貨車出現,今天也是一樣,十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國小夥子和當地雇的黑人民工背著工具包,手裡提著電線接頭之類的傢夥事,正在往工地方向走。還有一幫黑人小孩跟在他們後面亂哄哄的叫嚷著瞎跑,幾個黑人成年男子手裡拿著手機跟在他們後面,不停的指指點點著手機說些什麼,那幾個中國人一邊走一邊敷衍著,似乎有些不耐煩。

  中國的中信集團獨傢承包瞭A國全國的移動通信業務,目前A國上下用的手機全都是中信的。現在每一個有人居住的村子都有中信集團的人員在安裝信號塔設施,這幫中國人在這兒有半年多瞭,早已見怪不怪。

  但是今天人特多,剛過去一撥又來瞭一撥,幾輛車上下來二十多人,都穿著中信的工作服,大包小包的掂著,往工地那邊去瞭。

  車子停下,謝馬克帶著厭惡的神情下瞭車。這些人明顯是來監視自己的,難道是因為任務臨近瞭嗎?害怕自己臨陣反水?還是怕我跑瞭?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謝馬克帶著明顯的嘲諷,但是這些人沒什麼表示。

  門口那個熟悉的妓女對著自己亂拋媚眼,她長得是可以,嘴唇肥厚,塗著殷紅的唇膏,看上去有幾分性感的女人味,而且身材不錯,波很大。在這個村子裡的妓女裡面,她應該算得上名妓瞭,聽說她的後臺老板就是村長,故此也沒有地痞無賴敢到她這兒來亂來。

  隻有有錢的外國人才來她這兒。

  謝馬克繃著嘴唇走上前去,對於這個妓女,他的態度跟對那些恐怖分子們一樣,根本不拿正眼看她。這隻是個泄欲得工具而已,用不著給她什麼好臉。妓女貼上來,抱著他的胳膊,隔著小背心用乳房磨蹭他,謝馬克的手老實不客氣捏她的屁股,然後兩個人一起進樓去瞭。

  剩下的四個拓力的槍手並沒有離開,也沒有去“辦事”,他們就在下面等著。

  其中一人的微型耳麥裡傳來清晰地聲音,那是下在謝馬克衣服上的微型竊聽器的功效。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看住謝馬克,不能讓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現在看來兩人一上去就直奔主題,直接可能連衣服都沒脫就開始搞上瞭,女人放蕩的叫床聲通過耳麥聽得很清楚,還有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猥褻的淫笑,對另外三人示意瞭一下沒有異常,然後接著聽這場活春宮。

  房間內,謝馬克將那妓女摟的死緊,牢牢把她壓在床上,光著屁股奮力往她兩腿之間猛拱,他不想親吻這個妓女的嘴,隻是用手抓著她的頭發拉到一邊,然後把臉埋進她的脖子裡。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妓女身上,女人的手摟緊他的脖子,興奮的扭動著腰肢,修長的雙腿勾纏在他的屁股上,使勁夾緊他的腰。

  兩具赤裸的肉體瘋狂的糾纏在一起,喘息聲和呻吟聲肆無忌憚的在空中回蕩。

  女人被謝馬克頂的高潮迭起,渾身汗水淋漓,隻知道拼命地把男人的身軀抱緊。謝馬克的動作越來越激烈,他的胸膛緊緊地壓扁女人的乳房,一隻手抄下去兜住女人的大腿,把著勁蠻牛一般往裡面直搗猛壓,女人被這力量擠壓著,有節奏的呻吟著。

  謝馬克喘息著,漸漸陷入狂亂的狀態,他把女人掀翻過來趴在床上,抱起屁股直接又捅瞭進去,女人全身好像無力瞭一般被他撞得直想往床上趴,最後幹脆真的趴在瞭床上,謝馬克從後面壓著她的屁股,往下面猛砸猛擠,女人肥碩的屁股頗有彈性,借著這彈性,謝馬克毫不費力的來回活動,下面一陣陣的酥麻感傳來,要到高潮瞭。

  下面的人通過耳麥聽得正來勁,突然看見三個黑人搖搖晃晃的走瞭過來,這仨人一個個暢胸露懷,歪帶個帽子斜瞪眼,一看就是二流子那號人,有一個腰裡面還別著把左輪手槍,這仨人大搖大擺的朝這邊過來瞭,走到樓下面就要進去。

  門口看門的一個黑人打手當然不叫他們進去,上面那俄國人還沒完事呢,而且這仨人一看就不像願意老老實實掏二百美金的主兒,耍賴搗亂的居多。

  這仨人也不含糊,直接把他推一邊去就要往裡闖。這引起瞭那四個搶手的警惕,直接過來瞭,有一個幹脆把腋下的手槍一亮,打算把他們嚇唬走就算瞭。在這裡,這些部落裡面的人和事挺難說的,打瞭一個能引來一村的人,不知道這仨人是屬於哪個部落的他們也不敢亂來。要照以往,估計就開槍瞭。

  誰知道這仨人還屬於滾刀肉級別的,手槍也嚇唬不走他們,反而瞪著眼睛杠上瞭。推推搡搡之間,突然聽活春宮那位就發覺耳麥裡的聲音一下沒瞭,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幹擾聲,上面有東西幹擾瞭竊聽器。

  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也顧不上和這幾個黑人“二流子”糾纏,轉身剛想往樓上去看個究竟,這仨地痞的眼神瞬間變瞭,其中一個雙手一晃,變魔術一樣兩把刀憑空出現,兩道寒光抹過其中兩人的脖子,血噴起兩米多高,這兩人的槍都已經拔出來瞭,動作不比襲擊者慢多少,但是刀鋒上的毒藥瞬間產生的麻痹令他們再沒有力量扣動扳機,捂著噴血的脖子抽搐著倒在地上。

  另一個動作稍慢,被一雙大手扳住脖子猛地一扭,直接把頸骨折斷。

  當其他三人倒地的時候,最後一個的槍已經舉起,對準那個滿腦袋發辮的小個子狠狠扣動瞭扳機,子彈從古利特的眉心鉆瞭進去,頓時把後腦掀開瞭個大洞,鮮血帶著腦漿濺瞭一地,屍體向後栽倒,卡殼的手槍也撒手瞭。

  之後,兩把刀好像疾風暴雨一樣在他的胸口猛插瞭十幾下,他根本來不及招架,甚至都還沒感覺到疼痛,就覺得全身的力氣全都消失瞭,好像一灘爛泥一樣栽倒在地。

  四個敵人在五秒鐘之內都被解決瞭,但是古力特永遠的倒下瞭。

  而且槍響瞭,這村子裡肯定還有別的為拓力工作的眼線,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裡發生瞭什麼事。剩下的兩人不在猶豫,一人守住門口,另一人往樓上跑去。

  那土著黑人打手此刻都已經嚇得不敢亂動瞭,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部落長老說這些人是做生意的,不讓幹涉他們之間的事,他媽的做生意有這樣做的嗎?

  樓上面,謝馬克看著平板電腦上傳來的視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己的兒子原來已經被FSB抓回去瞭,難怪世界那個王八蛋這段時間封鎖瞭自己和兒子的聯系,他們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現在也可以斷定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好好替兒子治病,因為既然是利用自己,之後肯定要滅自己的口,自己死瞭,留著自己的兒子也就沒用瞭,那就更沒必要浪費時間瞭。

  羅德曼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沒有任何同情,叛徒得到這樣的下場本來就是活該。

  俄國人自從這傢夥駕機叛逃之後一直找不到這個叛徒的蹤跡,滿世界的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更何況這個人還被某個有力的組織刻意隱藏起來。直到根據鳳舞的建議追蹤器定位他們的突擊隊,結果得到瞭這個A國境內的可疑地點之後,俄國人才加強瞭對這一區偵查。

  該區以前戰爭時本來就是俄國雇傭兵的地盤,俄國的情報單位順勢對此地進行過很深的滲透,之後兩國雖然停火,俄國情報部門FSB的勢力在此地依然隱藏有一定的影響力,結果意外的發現在部落的村子裡有人曾經見過謝馬克。

  而FSB據此推斷當地的俄國傭兵組織當中很可能有人瞞著俄國政府在和拓力合作,而從國內派人前往一來時間太緊張,二來現在還無法判定究竟是哪些人變節瞭,貿然從國內派出人手很可能會驚動當地的已經變節的俄國傭兵組織而導致打草驚蛇。但是情報界對於這種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情況可謂是傢常便飯,依舊決定由鳳舞等人越境對基地實施先期偵查,然後等待俄國方面派人來,俄國的戰術突擊部隊已經登機,但是要等5個小時之後才能到位。

  不過鳳舞可不想老老實實呆著,高山拼上自己的前程給她創造機會不是讓她來給俄國人打下手的,現在謝馬克落瞭單,隻要能對謝馬克實施抓捕,此人是關鍵所在,搞定瞭他,拓力的計劃就將癱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時間實在是太緊瞭,容不得他們慢慢策劃,隻能冒險出擊。

  俄國人賭的就是拓力相信自己已經殲滅瞭鳳舞小隊而掉以輕心,而且同變節的傭兵組織的合作是單純的相互利用,不可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太多內情導致傭兵組織不知道鳳舞這些人真實的身份是拓力的敵人,從而巧妙的利用這個盲點。

  他們給鳳舞等人的身份隻是假的掩護身份,入境執行的是其他的任務。而目前敵我難分的傭兵組織除瞭會警惕有關拓力的情況外,其他的任務應該還是會不起疑心聽命照辦的。

  現在看來賭對瞭,隻是鳳舞等人雖然有所察覺,但是隻能事後詛咒罷瞭。

  “你看到瞭吧,你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上,你知道該怎麼做。”羅德曼很肯定這人會屈服,凡是叛徒都是意志不堅定的人,隻要瞄準弱點,很容易就能把他擊倒。

  “我不會反抗的,你們是要抓我歸案嗎?”

  “先告訴我世界叫你幹什麼?”

  “24小時之內我將有一個任務,之後他說我就可以自由瞭。”

  “什麼任務?具體目標是誰?”

  “他沒說,我隻知道是一個空中目標。”

  “你們偷得那架蘇30戰鬥機,是不是就在那個基地裡?你將駕駛那架飛機上天?”

  “是的。”

  “被俘的那些俄國人和日本人是不是也在那兒。”

  “據我所知是的,他們被關在基地的地牢裡面,他們剛被押來的時候我看見他們瞭。但是我不保證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因為我沒有權利靠近地牢。”

  “那艘船呢?那艘船你們藏到哪兒去瞭?”

  “什麼船?我不知道。”

  “別撒謊,這對你沒好處,想想你的孩子。”

  “我沒撒謊,我卻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隻讓我知道我需要知道的,其他的根本不告訴我。”

  “給我畫一張你們基地的草圖,具體哪裡有守衛都得標清楚,別說這個你沒有註意過,我可不會相信。”話剛說完,下面的槍聲響起,羅德曼渾身一激靈,直接槍就到瞭手上,三兩步到瞭窗戶邊往下看,就見下面幾具屍體,一眼看見瞭古力特。

  唉!心裡一陣酸疼,盡管是因為這個任務才互相認識的,合作的時間不長,但是畢竟是戰友的情分。

  接著雙刀手就上來瞭:“完瞭沒有。”

  “下面怎麼瞭?”

  “古力特掛瞭。”雙刀手沉著臉。

  “該死!”羅德曼轉回頭對著謝馬克大吼,“你快點!”反正5個小時之後俄國的大部隊就要來瞭,現在就算是拓力察覺不對勁也沒什麼,隻要謝馬克還在自己手中,這就是關鍵。

  正說著,耳麥裡傳來驚呼,村口至少來瞭三輛戰術裝甲車,滿載著殺氣騰騰的雇傭兵。都是基地裡過來的。

  拓力這麼快就發覺瞭?!

  雙刀手和羅德曼拉著謝馬克就往樓下跑,村子裡也有些亂套瞭。大人小孩四處亂跑,還有人拿著槍跑瞭出來,但是看人傢這陣勢又掉頭縮瞭回去。而村長黑人老頭有些心虛,畢竟收瞭一百萬美金,有人要在他的地盤對付幾個基地的人。

  他以為就是殺幾個人沒什麼大事,誰想到惹的對方大舉出動,來瞭這麼多人,早知道這樣,才不沾這種破事。

  無奈之下,他領著一幫槍手擋在瞭路中間,大聲詢問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羅德曼和雙刀手已經下瞭樓,另一個鐵手此刻躲在胡同口,眼見路上兩撥人以經鉚上瞭,趁此機會不走,更待何時。沒想到剛想從另一側開溜,前面路口的竟也閃出兩個雇傭兵,感情早就派人側翼包抄瞭,羅德曼一看沒辦法,舉手就是扳機扣到底,自動手槍一梭子子彈一口氣打光,都沒命中,同時拉著謝馬克撞開旁邊的一扇門躲瞭進去,然後對方還擊的子彈就飛瞭過來。

  這邊槍響瞭,算是徹底炸營瞭。

  村口道路上的槍聲立時也響成瞭一片,顯然聽見這邊槍響,那邊的人也明白事情不妙,拓力的雇傭兵們到底是反應迅速,搶先開火,十七枝自動步槍和三挺機關槍噴射出瞭狂暴的火舌,村長當即被打成瞭蜂窩,屍體幾乎離地飛瞭起來,另外身後的槍手們也是倒瞭一片,剩下的抱頭鼠竄,一邊胡亂開火還擊一邊大喊大叫。

  剎那間整個村子上空槍彈橫飛,雞飛狗跳。

  “不要戀戰!找到我們的人!”國王坐在裝甲車裡,大聲吼叫。萬一謝馬克出瞭事,影響瞭世界的計劃,自己的命運也就到頭瞭。

  雇傭兵的素質遠超過這些野雞槍手,段時間內已經接二連三撂倒瞭十幾個槍手,國王開著裝甲車在村裡橫沖直撞,很快就找到瞭那輛皮卡,其餘的人壓制著周圍的火力,國王領人跳下來想往胡同裡沖。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白眼呼嘯著飛瞭出來,裝甲車被炸成瞭一大團火球,濃煙烈火直沖霄漢,還沒來得及下車的雇傭兵們一個個的身體好象玩具娃娃一樣被氣浪拋飛瞭起來,然後化作燃燒的火炬散落跌下,那些正在往胡同裡沖得人也被氣浪推倒。

  這是……反裝甲導彈!?

  國王從地上爬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燒成一團火球的裝甲車,炙熱的氣流讓他背部都快要烤焦瞭,他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就看到讓他魂飛膽裂的一幕。

  四面八方的彈雨集中向這裡打來,他的手下一個又一個的栽倒。

  四周若隱若現的,都是不知有多少數量的黃種人和黑人,他們的身上穿著的都是中國中信集團的工作服,但是手裡端著的卻是沖鋒槍和火箭筒,四面八方都是他們的火力點,自己的人已經完全被包圍瞭。

  陷阱!?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他知道中信集團在這裡的工地,現在A國遍地都是中國人的工地,所以他疏忽瞭。但是他沒想到這些工人竟然還有另一個身份。他們也是雇傭兵嗎?真是沒想到,恐怕世界也沒想到。他們一直以為奉行中庸之道的中國人隻會做純粹的商人,他們這些人膽小怕事,不喜歡拿刀動槍。他們更喜歡在酒桌上、在談判桌上讓你就范。

  中國商人什麼時候也擁有自己的雇傭兵瞭?這還是中國人嗎?

  在中國,組織自己的私人武裝,那就是造反,任何組織都不可能有這個權力。

  共產黨不會允許任何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武裝力量。

  世界是一直這麼相信的。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他錯瞭。已經有中國商人在向他們這些西方商人學習瞭,拓力擁有自己的私人傭兵部隊,但是現在中國商人們也開始這麼作瞭。或者,其實他們早就在這麼作瞭,隻不過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擁有這樣的力量,隻不過這一直處於隱藏的狀態?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中國商人黑暗的一面。

  他給世界發完瞭最後一條短信,告訴他這裡的一切。趕緊啟動備用計劃,現在這裡已經是一團糟瞭。

  跑吧,等他回過神來,才發覺槍聲已經停瞭。

  自己的手下……難道全軍覆沒瞭?

  接著看到保持著專業的戰術姿態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向他逼過來的這些“中國工人”時,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就此終結……

  10(第一季完)

  E國總統府門口,兩側的衛兵立正敬禮,總統的車隊魚貫駛出,往政府專用機場的方向駛去。

  雖然是窮國,但是畢竟是總統的級別,氣場還是很足的。三輛一模一樣加長的黑色防彈林肯,前後是總統衛隊乘坐的好幾輛陸虎越野車,接著是兩輛軍用卡車,上面滿載著帶著紅色貝雷帽的傘兵,這是總統的嫡系部隊。車隊的最前面開路的赫然是一輛輪式步兵戰車,發動機的噪音還有排氣管排出的濃煙十分引人註目。

  最近國內不停的出狀況,小部族內訌械鬥,還有海盜火並,不明武裝分子當街槍戰,內腹荒漠地區發生莫名其妙的大爆炸,爆炸現場發現不明身份的屍體。

  這麼多事情頻繁發生,作為總統大人,出行的話自然要格外註意安全。

  以這樣的護衛陣容,任何人想要行刺都不可能成功,甚至連靠近都不可能,這就是世界選擇在空中幹掉他的原因。地面上的防護太嚴密瞭,即使是拓力旗下的職業雇傭兵高手都很難靠近。況且,機會隻有一次。

  副總統站在他辦公室的窗邊,看著車隊離開,心裡的感覺真得很復雜。

  說老實話,他對總統沒有私人的恩怨,相反他們還能稱得上是好朋友。但是他不能接受總統的和平政策,這個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瞭。A國和E國之間的恩怨已經結得太深瞭,在他看來根本沒有和好的可能。總統看不到這一點,他總是以為和平能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別扯蛋瞭,國際社會根本不關心非洲的戰火,兩國交戰這麼多年瞭,什麼時候見到他們幹涉過?這幾年索馬裡海盜變得猖獗起來,他們才開始關註東非地區。

  和A國相比,E國太小瞭,國土面積,人口,資源等都無法相比。和平可能讓E國得到一時的安定,但是A國終究會抓住這個和平發展的機會使國力超過E國,到那時,E國該何去何從?A國一直有吞並E國的野心,因為E國當年從A國分裂出來時帶走瞭所有的出海港,使A國變成瞭一個內陸國傢,而當年沒有分裂的時候,兩國曾經共用一個名字:阿比西尼亞。

  而這事如果真的發生瞭,大概西方社會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吧。他們隻關心什麼地方有石油,沒有石油的地方,即使發生天塌地陷的事情也無所謂。

  當年的紮伊爾盧旺達種族沖突的百萬大屠殺,號稱一天死一萬人,大湖地區屍體堆積如山,西方世界有沒有幹涉?沒有,因為沒有任何利益可言。

  後來紮伊爾整個國傢甚至都消失瞭,現在變成瞭剛果共和國,西方世界照樣承認瞭他們的政府,為什麼?因為事不關己,沒有利益。

  也門的基地組織公開裂土建國,不見美軍一兵一卒前去征討,為什麼?沒有利益!

  還有南北蘇丹的分裂,索馬裡墜落的黑鷹,例子不勝枚舉。

  那些西方國傢,如果事關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打著人權、反恐的旗號出動部隊。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就會道貌岸然地說自己無權幹涉別國的內政,這就是他們的做法。

  他們不會幹涉東非的災難,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因為他們的眼裡沒有這片貧瘠的土地。

  當國際社會無法指望的時候,和平政策將把E國帶向毀滅之路。

  這是總統現在無法看清楚的事。

  而作為這個國傢的副總統,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什麼行動也不采取,繼續打仗總好過國傢滅亡。總統不明白這一切,但是他明白。

  但是他知道總統這個人是勸不動的,自己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而且總統現在還占著大義的名分,他太迷信自己那一套和平理論瞭。這對副總統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背叛,他的部族、他的傢庭為這場戰爭貢獻瞭太多瞭,他的小兒子當年就作為一個直升機駕駛員就戰死在前線,於公於私,他都無法接受和平的事實。

  他的老朋友已經成為這個國傢的絆腳石瞭,他現在必須采取行動瞭。

  我不是為瞭自己的私欲,我是為瞭這個國傢……他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著。

  世界那個男人,他看不透這個人。但是他的目標和自己的一致,他們都不希望看到停火的局面。而自己無法公開反對總統的政策,動用軍事力量發動政變更不可能,隻有暗殺。世界的計劃不但能夠搞掉總統,更能嫁禍A國,這樣真是一舉兩得。自己上位之後,能打著為總統復仇的旗號重新開戰,還能把破壞停火的罪名加到A國頭上。

  至於世界還有沒有其他的企圖,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等自己坐上瞭總統的寶座,自然有足夠的力量來制約拓力的行動,非洲是黑人的天下,不是那些白人的。

  他已經通知世界瞭,現在就等著總統的專機起飛,埋伏在天上的殺手自然會將他解決掉。

  他現在已經上瞭賊船,沒有回頭路瞭……

  *********************************(偶素分隔線)

  世界此刻坐在二代目酋長的王宮裡,表情還是那麼恬靜從容,但是心裡面就像沸騰的巖漿一樣翻滾火熱。

  終於等到這一刻瞭。

  他剛才已經給在A國境內秘密基地的國王下瞭命令,該讓謝馬克起飛瞭。雖然總統起飛的時間突然提前瞭,但是依然沒有超出自己的準備。等他上天之後,一架“入侵的A國戰鬥機”將會對他的專機發起襲擊。

  等總統死瞭之後,副總統將會接任總統,以破壞停火協議的名義對A國重新開戰,而這個二代目將會成為新的副總統,因為是他的部隊所屬的戰鬥機擊落瞭“入侵的A國戰機”而立下大功,當然這是在總統的專機被擊落之後。

  他們之所以千辛萬苦的把這架蘇30戰鬥機弄到這裡,就是為瞭這個目的。

  在東非的國傢裡,隻有A國的空軍裝備有蘇27系列的戰鬥機,而且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要栽贓,自然要栽的結實。但電視上發現一架蘇30戰機的殘骸,上面還有A國空軍的軍徽,而飛行員的屍體一具是俄羅斯人,一具是中國人的時候,國際社會將會怎麼看這件事?

  A國的俄國雇傭兵飛行員舉世聞名,而這個中國人的身份之後將會在網絡上被發佈,附帶著那段事先拍攝好的遺言視頻,在上面他將承認自己中國情報部門特工的身份,承認這次暗殺行動是中國政府支持的。

  當然中國政府絕不對承認,但是這種事不需要證據,所謂政治就是這麼一回事,抹黑對手不需要過硬的證據,隻要看起來直接、有力就行瞭。隻要能造成醜聞,這就足夠瞭。俄國的情報網在美國被破獲,人都被活捉瞭,美女間諜鬧得沸沸揚揚,俄國不是照樣死不認賬,但是不認賬也沒用,醜聞依舊產生瞭。

  之後再由E國宣佈發現中國情報機構和海盜組織合作的證據,這是真的。而再之後將酋長的死亡事件披露,通過呂哲的“特工”身份再將中國卷進來,三管齊下,有真有假,這種方法是最難防范的。

  而這個事件不管最終結果如何,肯定將會對中國在非洲的形象造成難以挽回的巨大傷害,不管有沒有證據,今後非洲各國都會對中國抱有戒心,一個隨意顛覆別國政權的國傢,誰願意和他打交道。這件事沒弄清楚之前,不管中國政府是否卷入這場陰謀,中國在非洲的擴張肯定會被抑制,甚至被驅逐。

  就算之後弄清楚瞭,這種戒備的情緒也不會很快消失,等到中國人真正重新站穩腳根的時候,他們會發現原本經營的鐵板一塊的非洲已經裂開瞭一道大口子,美國等西方國傢通過這道口子已經重新擠瞭回來,並且占據瞭他們原本的地盤。

  中國會發現非洲再不是他們一傢獨大瞭,在西方的步步緊逼之下,中國人最終會被擠出非洲。

  當年他們在中亞的安集延事件中,就是通過這種手法把西方國傢擠出瞭局。

  中國人可能以為他們的對手忘瞭當年的一箭之仇,但是他們錯瞭,現在是對當年安集延事件的回敬。

  而拓力,或者說他的塔羅牌組織,將會在非洲紮下根。

  作為荷蘭十七紳士的後代,祖先的輝煌將會在他的手中重現。擁有自己獨立武裝力量的商業集團,成為美國在非洲的海外行動代理人,有權利獨自發動戰爭,有權利壟斷資源,隱藏在幕後操縱當地的政府,隱藏在幕後支配整個國傢,甚至支配整個文明世界。

  歷史上曾經支配整個時代的東印度公司,最終將在自己的手中復活。

  也許他自己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這一刻,也許此次行動隻是這個偉大新時代的開端,之後也許需要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但是他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因為他堅信這就是他的使命。

  而在非洲的經營,將是這個使命的第一步。

  “沒問題吧,你的計劃。”二代目酋長在一旁看著表,“現在應該起飛瞭。”

  按照計劃,這傢夥將是自己的傀儡。副總統上位隻是被他鋪路而已,拓力不希望戰爭,因為這會影響他們的投資,之後等到合適的機會,總統之死的部分真相將會被披露,副總統勾結中國政府謀害瞭總統,當然這個陰謀將會由二代目來揭發。而二代目將會接任總統的寶座,到那時順應民意停火結束這場錯誤的戰爭,中國的勢力將會被驅逐,拓力將接手所有的一切。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你最好想想當你成為總統時的演講稿。”

  “我喜歡這個稱呼。”二代目的眼神好像吸瞭毒的癮君子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哼,一個蠢貨而已,趁現在趕緊陶醉吧。隻要那個女的還在自己的掌握中,你弒兄的把柄就還在我的手中,你也不過是我的棋子而已。

  手機接收到一條信息,是國王發來的,是報告一切順利嗎。

  世界看瞭信息的詳情,他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他的心瞬間收緊,緊的讓他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基地被人攻擊瞭?!中國人?!這怎麼可能?!

  自己苦心佈置瞭這麼久,磕磕絆絆好不容易到瞭臨門一腳的時候,功虧一簣瞭?前期那麼大的投入,那麼多的心血,白費瞭?

  這感覺真像剛剛接近頂峰之時突然一腳踏入萬丈深淵。

  最開始他不敢相信,後來又覺得荒謬,再後來沮喪憤怒讓他隻想那頭去使勁撞墻。

  就差這麼一點兒瞭,可真會挑時候!

  世界的心裡好像開瞭鍋一樣,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國王發來這條信息,說明當時情況危急,他已經沒工夫給自己打電話瞭。中國人?雇傭兵?

  中國人也有自己的雇傭兵?也許現在國王已經完瞭,自己的塔羅牌中又少瞭一張。

  自己還是小看瞭中國人啊,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找到那裡的。

  難道是……那個女人?她不是死瞭嗎?

  世界想起曾經見到的那個中國女特工,那女人剛毅的眼神,沒由來的打瞭個冷戰。那女人真的死瞭嗎?總覺得這事和她脫不瞭關系。但是現在,自己沒時間想這些瞭,A國境內的基地已經曝光瞭,自己的計劃肯定也已經曝光瞭,不過,時間應該還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如果對方早就察覺到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這說明他們也是剛剛發覺。

  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自己的計劃還有機會……

  ****************************(傳說中的分隔線)

  鳳舞趴在山頭,繼續偷看著遠處的基地。

  “拓力這麼處心積慮的要暗殺總統篡權,但是他們嫁禍A國這步棋有點不妥啊,一旦他們成功瞭,兩國之間肯定是重新爆發戰火,戰亂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一旦E國戰敗,說不定就像當年的紮伊爾一樣版圖就此從地圖上重組瞭,那拓力在E國的佈置不是全都白費瞭,難道A國會買他們的賬?那可是俄國人和中國人的天下。”富二代趴的久瞭渾身難受,但是又不敢亂動,於是嘴就不閑著。

  “拓力肯定有篡權後讓仗打不起來的辦法。”鳳舞對這個對自己求愛的傢夥態度有些奇怪,聽他說話就煩,但是他閉嘴又不由自主想接他的話。

  “什麼辦法?拿錢買和平麼?那它有多少錢夠往裡填?”

  “總統掛瞭,副總統上位,那二代目酋長肯定接任副總統。但是這個新老大還是主戰的,有他在隻怕仗會越打越大,所以第二步就是把這位新老大再搞掉,直接把二代目扶到總統的位置上。”

  “這說的也太輕松瞭吧,他們憑什麼?”

  “這有什麼難的,這傢夥得位不正,難道還沒有什麼把柄麼?到時候隻要栽贓或者什麼別移花接木的手法,揭發這位老兄是謀殺總統的幕後主使,他反對前總統的和平政策,於是和A國雇傭兵集團秘密勾結,通敵叛國,為瞭個人的私欲謀殺總統,企圖把全國拖入一場戰爭中,不惜犧牲普通民眾和戰士的生命以鞏固自己的權位利益等等等,而且更致命的是,這不算是完全冤枉瞭他,大部分是事實,所以更能取信於人。”

  “他垮瞭,二代目也不會好過吧,他們倆畢竟是一夥的。”

  “以拓力的能力,肯定能把二代目給撇清,而且做的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來,說不定這陰謀就是由二代目給揭發出來,這就能讓他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他再振臂一呼,說咱們都被欺騙瞭,被拖入瞭一場錯誤的戰爭,要求停戰……對呀,沒錯。既然騙子欺騙咱們發動戰爭,現在騙子的真面目被揭穿瞭,那麼他發動的戰爭就是錯誤的,自然應該終止。”

  鳳舞越分析思路越清晰,開始停不下來似的自言自語。

  “要是A國不同意停火呢?那麼他應該怎麼防止A國呢?向外部借力嗎?美國……!?美國!”

  “是投資?還是出賣資源?難道是……非洲司令部?!我靠,這傢夥……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啊……”鳳舞感覺好像自己抓住瞭事情的關鍵,也自己嚇瞭一跳。

  “什麼是非洲司令部?”富二代終於找到機會插嘴瞭,鳳舞跟犯噫癥一樣自言自語,讓他有點糊塗。

  “美軍的幾個司令部之一,和中央司令部、歐洲司令部、太平洋司令部等機構並列的一個方面司令部,全權負責非洲事務。93年美軍在索馬裡黑鷹墜落之後,基本上從非洲全部撤離瞭,隻在吉佈提法軍基地保留瞭一支小部隊。08年,美國國防部高調宣佈組建非洲司令部,但是到目前為止好幾年瞭,美軍的戰鬥部隊並沒有部署到非洲的土地上,原因是非洲司令部雖然組建瞭,真正的基地建設必須是在非洲地區,但是目前沒有任何一個非洲國傢願意接納美軍在自己的國土上建造非洲司令部的基地。”

  “那這個非洲司令部豈不是個空架子。”

  “差不多,現在這個非洲司令部說是非洲,地址卻在德國斯圖亞特,借歐洲司令部的地方辦公,可以說是美軍幾大司令部裡面處境最尷尬最慘淡經營的一個瞭。美國這幾年頻頻接觸非洲國傢,積極攻關,但是處處碰壁,南非、埃及這種公認親西方的國傢都不同意,索馬裡過渡政府那種跟乞丐差不多的政府都拒絕,根本沒有任何國傢願意接納他們。聽說非盟內部已經私下裡確立瞭攻守同盟,所有的非洲國傢都參與瞭,所有國傢都保證不接納美國人,誰敢接納誰就是非洲整體利益的叛徒。非洲人對於以前的白人殖民統治很敏感,聽說要駐軍就很容易聯想到以前的殖民者。而美軍這幾年打伊拉克、打阿富汗,借著反恐的名義濫施暴行也著實引起瞭這些第三世界國傢的極大反感和恐懼,誰都害怕引狼入室。”

  “你是說二代目要是當瞭總統,準備接納美軍非洲司令部?在他的國土上駐軍?這可還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隻有這樣才能借美國的力量壓制A國,一旦美國的軍事設施修到瞭E國的土地上,A國就隻有停火接受和平一途,因為繼續進攻就等於進攻美軍,那後果是他們承受不起的。”鳳舞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是開竅瞭,腦子裡靈光連閃,什麼都能想通瞭,腦子裡飛快的想,嘴裡自言自語的不停。

  “而美軍在E國建立司令部也有不少好處,首先撕開瞭非盟的鐵幕,這就像多米諾骨牌,有瞭第一個合作者就有第二個,便於分化瓦解反美勢力。第二E國地理位置優越,挨著索馬裡,既便於解決索馬裡海盜,又控制著亞丁灣和紅海的海口這樣的海上交通要道。同時海峽對面就是也門,在也門南部鬧得紅紅火火的基地分支伊斯蘭酋長國也處在瞭美軍的直接打擊范圍之內,同時又促成A、E兩國的停火,保持瞭東非地區的穩定,對其國際形象有正面的影響。同時又可壓制中國和俄國在非洲的擴張,一舉數得。”

  “對瞭,說不定E國變天之後,直接就可以凍結同東星的鐵礦石合同,借口現成的,中國政府勾結恐怖分子試圖顛覆政府,順便狠狠整東星一把,之後……”

  下面的話鳳舞沒有說出口,之後大概就是找別的國傢來填補中國的合同,可能是日本吧,隻要給他們說找到瞭你們丟失的東西,大概日本就會興高采烈的跑來。

  這裡面唯一被耍的就是中國瞭。不但政府,甚至連同民間企業都被全方位一起打擊……

  “難怪,這前面是拓力,後面是美國政府在搞鬼。”富二代喃喃自語,突然眉毛一揚,“那我父親……”

  “這種事知道瞭也沒用,唉那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原因,從望遠鏡內看到的景象讓鳳舞愕然,基地內的守衛們出來一大幫,連好幾個崗哨的人都跟著來瞭,開著好幾輛車風風火火的出去瞭,鳳舞就覺得不對勁,這說不定就是去找謝馬克去瞭。難道那邊出什麼簍子瞭?驚動這邊的人瞭?

  等和那邊聯系上,才知道古力特犧牲瞭,但是其他的好像沒什麼異常情況。

  難道是總統那邊出什麼變故瞭?是不是他提前起飛瞭?

  如果是這樣,那謝馬克已經被控制住瞭,沒瞭飛行員,對方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但是真的是這樣簡單嗎?盡管之前的行動計劃一直以謝馬克為目標,但是事到臨頭瞭鳳舞又覺得這事情有些不保險,以世界那樣一個心計深沉的陰謀傢,他會把寶權都壓在謝馬克身上嗎?他佈局佈瞭這麼久,準備一定會做到完全,難道就沒有一個備用的計劃?

  或許除瞭謝馬克,他手中還有別的備用人選。

  紅死神那個臭娘兒們!?

  她也是駕駛戰鬥機的高手,盡管米格29和蘇30不是同一種戰鬥機,但是都是蘇聯制造出來的,而且當初偷飛機的時候可是謝馬克和紅死神一起把飛機飛出來的,這臭婊子肯定會駕駛這種機型。

  而且依照鳳舞判斷,世界的計劃應該是先由謝馬克駕駛蘇30上天,擊落總統的座機,然後再由紅死神駕駛米格29將他擊落,這樣就可以將這件事嫁禍給A國。大傢才有理由繼續打仗。

  那麼其實用不著那麼麻煩,最終就是有兩架飛機從天上掉下來,隻要當時有一架蘇30和一架米格29同時在天上,哪怕米格29開火打下總統座機也是一樣的效果,隻要保證帶著A國空軍軍徽的蘇30墜毀在E國境內就可以瞭。到時候死無對證的情況下,E國就硬說是A國幹的別人也沒轍。

  這麼說,也許不需要專門的蘇30飛行員,隻需要一個有噴氣式戰鬥機駕駛經驗的飛行員,能把蘇30飛上天,飛進E國境內就可以瞭。他甚至不需要戰鬥,隻需要保證飛機墜毀在某個顯眼的地點就可以瞭,剩下的活可以由紅死神來完成。

  對於世界這種神通廣大的人來說,這樣的人應該是並不特別難找。

  又或者,世界沒有備用人選,那麼接下來這架失去瞭飛行員的飛機一定會被以最快的速度銷毀,因為世界絕不會留下任何與此陰謀有關的證據,尤其是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威脅的一個證據。

  鳳舞能夠想到的世界下一步的行動隻有這兩點而已,不管自己猜的對不對,鳳舞決不能坐視其發生。說到底不管有沒有,這都是需要親自去證實的事情。況且這架失竊的飛機也是拓力陰謀的證據之一,安排它擔任的角色正好還能順便毀滅證據,還有可能被扣押在基地內的周旭他們,這些人也要救。

  遠處好像傳來瞭槍聲和爆炸聲,謝馬克那邊打響瞭?那麼說行動真的暴露瞭?

  富二代在旁邊拿出手機看瞭看,顯然是有人在跟他通消息。之後他說道:“十分鐘前,總統的車隊離開瞭總統府,前往機場,他把時間提前瞭。”

  果真如此!自己沒時間瞭。

  鳳舞實在無法繼續在幹坐在這裡等村子那邊的消息瞭,現在她隻想著一件事,不管世界那個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老娘就偏偏跟你反著來,哪怕損人不利己也沒關系,盡量跟你制造麻煩,你若想還使用這架飛機,我就搞掉它,你要是想毀掉飛機,我就保住它。反正自己事瞭之後估計也不可能再回國安部瞭,部裡不會要一個無組織無紀律並且有叛變嫌疑的特工,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給當初死去的戰友們報仇。

  至於自己的生死安危,鳳舞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考慮過。

  “去他媽的,我要下去闖闖看!”鳳舞檢視瞭一下裝備,現在自己手頭的武器就是一枝子彈上膛的M4突擊步槍,槍身上塗著荒漠偽裝色,戰術背心上有四個步槍彈夾,還有把勃朗寧手槍,一把傘兵刀。就憑這個單槍匹馬去闖虎穴,鳳舞真感覺自己回到瞭當初朝鮮人民軍的訓練場上。

  “你瘋瞭?就咱們倆?”富二代一把拉住她。

  “什麼咱們倆,隻我一個人去!”鳳舞看著這傢夥急赤白臉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沒受過訓練,去瞭就是給我拖後腿而已,老實在這兒呆著。”

  “不行,你一個人去不是送死嗎。”

  “現在是好機會,那幾個崗哨都沒人瞭,防禦力量最弱,等他們回來就麻煩瞭。”

  “我跟你一起去。”富二代斬釘截鐵,鳳舞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跟前,但是富二代毫不退讓的和她對視,從對方的眼睛裡,鳳舞看不到畏懼,隻能看到真誠。

  這傢夥……似乎也沒那麼討厭……

  “你說過你愛我,對嗎?”

  “啊……”富二代有點懵瞭,不知道她現在提這個幹嘛。

  “愛我,就他媽等我回來!”說著鳳舞突然狠狠一口吻上瞭富二代的嘴唇,富二代根本沒準備,當時就愣在那兒瞭。鳳舞親的勁很大,簡直是在啃,舌頭頂在他的嘴裡大口的吸,等富二代明白過來,鳳舞的嘴已經啃夠瞭。

  “你……你……老天,你答應我瞭?”富二代整個人都傻瞭,臉上卻是欣喜若狂的表情。

  “拿著。”鳳舞將勃郎寧遞給他,“會開槍嗎?”

  “不會。”

  “這是保險,把它撥開,然後這樣一拉就子彈上膛瞭,對準人扣扳機就行,照有人的地方打,別打我,明白沒有?”

  “明白瞭。”

  “在這兒呆著,等我回來。”說著鳳舞竄起來,貓著腰順著山坡的側面快速而無聲的下去瞭。

  這一次,富二代沒有阻攔,隻是癡癡的看著她的背影。

  鳳舞的心也在激烈的跳動,自己真地對這麼一個富二代動情瞭嗎?還是自己已經厭倦瞭現在黑暗的生活瞭?這個男人,自己隻見過他兩面,在這個故事裡連個配角都算不上的傢夥,就一死跑龍套的,自己這個女主角就被他搞定瞭?

  難道自己是真的對這黑暗骯臟的世界感到厭倦瞭,下意識的想要找個休憩的港灣瞭?

  還是自己被這個男人真的給打動瞭?

  自己從小到大經歷過那麼多的男人,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被不同的男人占有瞭多少遍瞭,自己應該已經對男人麻木瞭啊?自己心中還有愛情這種奢侈的東西嗎?

  但是自己剛才的感覺,騙不瞭自己。

  連個過程都沒有,這也太突然瞭吧……鳳舞在心底苦笑。

  也許就是自己經歷過太多的男人瞭,所以到現在已經不需要過程瞭……

  **************************************(分隔線)

  副總統驚訝得看著面前的男人和中國大使,心中陣陣顫栗的緊張。

  總統剛剛離開不久,中國駐E國大使就來拜訪自己瞭,而且同行的還有那個見過一面的中國男人,他對這個男人不知為何印象很深,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平平常常的一個人,有點學者的氣質,但是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這個表情永遠那麼恬靜的中年男人和自己見過的那個自稱為“世界”的白人一樣,都讓他感到深不可測,自己在戰場上打瞭幾十年仗,什麼樣的危險都經歷過,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但是在他們的面前,自己卻看不透他們的內心。

  那是一種無邊的黑暗,好像無底洞一樣的深沉黑暗,自己甚至感覺不到他們的感情。

  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危險。

  這個男人,是中國情報部門的官員嗎?

  另一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帶著副金絲眼鏡,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而他們來訪的目的更是讓他不寒而栗,計劃暴露瞭嗎?那個“世界”不是說一切都已經佈置完成,天衣無縫瞭嗎?如果是這樣,那面前的這倆人怎麼會……

  他有瞭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自己拼著背負上謀殺老友總統的罪孽,拼著可能身敗名裂的後果,甚至不惜以整個國傢的命運來賭博,難道這一切都破滅瞭嗎?

  怎麼可能?自己可是把一切都壓上去瞭啊。

  “大使先生,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些什麼?”

  副總統坐在辦公桌後,手交疊著支撐著下巴,桌子上有個紅色的按鈕,隻要他按下,立刻會有武裝保鏢沖進來,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即使殺瞭這倆人也不會有人說出去。現在的他非常緊張,心跳聲大的自己好像都能聽見。

  大使沒有說話,那個男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我剛才說得很清楚瞭,副總統閣下,我們隻想和您做個交易,我認為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你是誰?我見過你,那次在……”

  “真不好意思,沒有自我介紹,我叫高山,我代表中國政府。”

  “我不明白你們說的交易是什麼意思,你們丟失瞭什麼東西和我有什麼關系?”

  “副總統先生,您真地認為拓力的陰謀會成功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我們已經知道瞭拓力的計劃,你認為總統閣下會不知道嗎?”

  “什麼?”副總統的手背一瞬間爆出瞭青筋。

  “你真地親眼看見總統上飛機瞭嗎?還是你的人這樣告訴你的?而你這樣告訴瞭‘世界’,他派瞭殺手在空中等著總統,之後嫁禍給A國。現在你還認為這個計劃能夠成功嗎?”

  “他沒上飛機?”副總統終於沉不住氣瞭,這個男人知道“世界”。

  “你認為總統回來之後,對這種背叛行為會容忍嗎?您是一個愛國的人,如果總統真地對這種背叛展開清算,你覺得會爆發內戰的可能性有多大?在A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一旦爆發內戰會對E國產生何種後果,您這樣一個熱愛祖國的志士真的可以坐視其發生嗎?”

  “而且拓力設在A國境內的秘密基地已經被我們控制瞭,他無法再讓他的殺手起飛瞭。他的計劃已經破產瞭。”

  “另外,你真地認為拓力是支持您的不停火政策嗎?他們早就準備好瞭將您取而代之的人選瞭,之後他們將向美國政府開放領土,美軍非洲司令部將在E國領土上破土動工,這樣換取美國向A國施壓停火,而E國將遭到非洲所有國傢的孤立,您真地想把E國變成新的白人殖民地嗎?”

  一連串的重錘狠狠轟擊著副總統的心防。

  難道自己真的錯瞭?

  “他們將用誰來取代我?”

  “這您還想不到嗎?您當上總統之後,誰將是您的新副總統?”

  混蛋……攥緊的拳頭再次爆出瞭青筋。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為瞭對付拓力嗎?”

  “這隻是一個方面,我們也不想看到E國爆發內戰,穩定的局勢有助於我們展開長期的合作,畢竟我們在這裡的投資也不少。”高閃說著指瞭指旁邊的年輕男人,男人很有禮貌的微笑著向他致意,就像一條穿著西裝的鯊魚。

  “你是東星的老板?”副總統明白瞭這個中國年輕人的身份。

  “鄙姓侯。”年輕男人做瞭個中國式的禮節。

  “你的員工在我們的國土上犯罪殺人。”

  “我想我們雙方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兒。”年輕男人輕描淡寫的擋回去。

  “你們的人勾結海盜。”

  “在找回我們的東西之後,我們會否認我們知情。”

  “你憑什麼認為你們能找回?”

  “如果沒希望的話,我們剛一進門就成為階下囚瞭吧。”

  長時間的沉默……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這是五分鐘前傳來的畫面,你可以看看,你還有選擇嗎?你不是那種自私的野心傢,你所作所為也是為瞭這個國傢,所以我們選擇相信你,你會選擇對E國最好的選擇。”高山將平板電腦交給副總統,上面是總統的身影,和一群軍隊的高官,正在進入某個建築物。

  “總統並沒有上飛機,他現在在薩瓦軍營裡。”

  副總統看瞭看,疲憊的閉上瞭眼睛。薩瓦軍營是E國最大最先進的軍事基地,總統出現在那裡隻能說明一件事。

  之後,他的聲音好像也變得疲憊瞭。

  “你們想怎麼交易?”

  “拓力從我們這裡奪走的東西,我們不認為他們能把那東西藏在陸地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還在船上,而那艘船現在應該在E國海岸線的某處。您的勢力范圍正好涵蓋瞭所有的沿海部落,我們據此做出合理的判斷。作為回報我們將泯滅一切您與此有關的證據,同時總統將會發現真正的背叛者,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的頭上去。之後等事情平息,我們不會撤出我們的投資,同時中國將和E國簽訂國防合作協定,提供E國足以自衛的包括坦克、武裝直升機、戰鬥機在內的武器裝備。”

  “你說的替罪羊是誰?”

  “這您還想不到嗎?”

  “……我明白瞭。”

  離開瞭總統府,高山長出瞭一口氣。

  “他答應得是不是太容易瞭,我本以為會持續很長時間。”年輕男人說道,剛才說不緊張是假的,他的背上也全是汗。

  “他並不是被迫答應我們的,這傢夥是個老油條啊,不管事態怎樣發展,隻有與我們合作是他最有利的選擇。這個老狐貍,我看他在我們到訪之後就意識到這一點瞭,裝得還挺像,我們既然主動上門,他幹脆來個順水推舟。”

  “最有利的選擇?”

  “對,接下來他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瞭。如果總統不死,有我們幫助他應付總統的追查。如果總統死瞭,有我們的力量對抗美國人。他把自己置於一個最有利的位置上瞭,真是太精瞭。”

  “那他和拓力……現在又和我們……”

  “這並不矛盾,他和那弒兄篡位的小子不同,他隻想獲得總統的位置,關於中美之間的對抗他不願意摻合。現在既然知道瞭拓力和美國人隻是在利用他,他自然要和我們合作。如果總統死瞭,他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順順當當接任總統,至於拓力和我們的恩怨,他隻說不知道就罷瞭。”

  “你就是看中瞭這一點才……厲害。”

  年輕男人眼中閃過欽佩之色,這個叫高山的男人實在是擁有可怕的才能。即使在如此險惡復雜的情況下,他依舊敢主動出擊,單刀直入直取中宮,沒人能夠想到副總統居然能和己方合作,沒人想到敵方的首領有和己方合作的可能,來和他談判簡直是自投羅網,隻有他看到瞭這個微弱的成功可能性,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一擊精確的命中目標。

  也許這就是他們這些特工們的世界,徹頭徹尾的利益世界,今天的敵人可以因為共同的利益明天走到一起,這個叫高山的男人可以看穿這些利益網絡的本質,找到其中的關鍵點。

  隻有他這種膽略眼光的人,大概才能在這爾虞我詐的黑暗世界裡混得如魚得水吧。

  “唉,你說總統可能會死?他不是已經看破瞭拓力的陰謀嗎?”

  “那段視頻是偽造的。”

  “啊?你說真人還是上飛機瞭?”

  “大概現在已經在天上瞭,我們的人沒能阻止他上飛機。事實上,沒有任何證據就向他發出警告,隻會起到反效果。”

  “那你……你剛才是在唬他?”年輕男人臉上變色,甚至連大使都驚訝的看著他。這傢夥,剛才表現的那麼自信,原來都是在虛張聲勢。萬一有一點破綻露出來,那豈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就是我的工作。國傢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成功機率,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拼,我個人隻是次要的。再說,有大使陪著咱們,他們也不敢公然對外交人員怎麼樣吧。”

  年輕男人和大使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這幫搞情報的人,個個都是瘋子嗎?

  “但是基地那邊應該已經得到控制瞭啊。”

  “那個叫‘世界’的傢夥,很可能還有備用的計劃,他還有一架戰鬥機,事實上,我們現在隻來得及把船和設備找到,其他的,隻能看運氣瞭。”說著,高山拿出瞭平板電腦。

  亞丁灣海上,中國海軍525號導彈護衛艦。

  陳志偉上校看著接收到的坐標,心中一陣疑惑。那裡……可是E國的領海之內啊,雖說E國沒有像樣的海軍,但是擅自進入別國領海……

  但是那個叫高山的男人說瞭,這是事關國傢安全的大事。

  自己幹瞭這麼多年海軍,不就是想找個機會做點什麼嗎。反正上級要求自己配合他的工作,現在自己真的有機會做些什麼瞭,自己還在猶豫什麼?

  中國的海軍就是要為中國的利益去拼殺。

  525號護衛艦拉響瞭戰鬥警報,全艦人員就位,駕駛室的導航、操舵、信號等部門開始忙碌起來,紅紅綠綠的儀表顯示著軍艦航行情況,兩舷位置上佈置瞭比平時多一倍的武裝水兵觀察著海面情況,後面直升機甲板上直升機也從機庫裡拖出來瞭,陸戰隊員和特種部隊已經全副武裝待命。

  海圖室內,航海業務長通過綜合導航系統密切關註著軍艦航行軌跡,並不斷修正航向。作戰室內,當值士官緊盯著雷達顯示屏,一點也不敢放松。

  艦長之前已經給他們做瞭戰鬥動員瞭,這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機會。

  軍艦數千噸的鋼鐵巨軀挪動著犁開海浪,在青黑色的洋面上拉出一道巨大的彎曲航跡,以30節的高速向E國的海岸線駛去。

  漸漸的,穿越瞭那條看不見的線,進入瞭E國的領海。

  “對空對海雷達開機,平面搜索90度至0度。”

  自己被敵方的雷達探測到瞭嗎?陳志位上校的額頭也滲出瞭汗珠。對於自己這個不速之客,也許不久之後就會有一枚導彈飛來,或者一枚魚雷,或者是飛機的空襲。

  但是什麼都沒有,漸漸的他看到瞭那個被群山環抱的小海灣。

  還有那兩艘停泊在其中的巨大的貨輪……

  岸邊,特羅薩無聊的坐在房頂上,抽著煙,抱著槍,腳邊放著啤酒瓶。

  他在這裡已經有很多天瞭,自從劫瞭這兩條巨輪之後,組織的命令一直就是讓他們這十人的小隊在這裡擔當守衛的任務。以前還有十幾個當地的土著部落士兵在這裡一起看著,但是今天這幫人拍拍屁股走瞭,也沒說回來不回來,反正這個鬼地方就扔給他們瞭。

  老子是雇傭兵,是精英戰士,在這裡百無聊賴的看大門可不是我想要的工作,我想殺人。

  他還記得上次的行動,那些中國人被他們突襲,他記得他用刀子從背後將那個低矮敦實的黃種人的脖子切開,那溫熱的血液噴到他的手上的感覺,真是太好瞭,那個矮個子掙紮的很厲害,力量大的幾乎要把他的手掰斷。

  這些人肯定也是精銳的戰士,自己渴望再和這樣的人交手。隻有殺瞭這樣的人,他才能感到滿足。

  真想再一次感受到那溫熱的血液啊,哪怕一次也好。

  他悠然閉上瞭眼睛。

  接著,他的嘴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捂住瞭,然後脖子一涼,熱乎乎的血沫子直噴瞭出來,他驚訝的想動彈,但是身子已經軟瞭,等他倒在地上,他看到的情景是一個和當初他殺死的中國人同樣膚色的剛毅冷酷的面孔以及他手裡沾滿血的匕首。

  加瞭消音器的槍聲特有的悶響,他的搭檔被打中脖子,血肉炸飛瞭半邊,腦袋帶著一種奇怪的姿態甩動著,屍體栽倒。

  被偷襲瞭……這是他彌留之際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詞。

  然後,那巨大的爆炸聲,和隆隆的炮聲,呼嘯的炮彈聲,以及炸裂的火光濃煙和氣浪,爆豆般的槍聲,還有那一條條嗜血猛獸般沖上來的身影,他都已經感受不到瞭。

  整個小海灣,已經徹底被血與火籠罩。

  他們……不會留活口……

  這是特羅薩腦子徹底陷入黑暗前所出現的最後一句話……

  ***********************************(分隔線)

  鳳舞順著土坡慢慢往下出溜,盡管身上穿著土黃色沙漠迷彩服,但是畢竟不是真的隱身衣,隻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其中區別。

  貓著腰小步快跑,躲到一大塊風化的土巖後面,將步槍伸出,通過槍上的瞄準鏡偷偷往基地裡面窺探。這樣做很冒險,因為隻要有哨塔上的崗哨居高臨下,大白天的很容易發現她。通常這情況需要有個狙擊手掩護她,幫她幹掉崗哨,不過現在鳳舞誰也指望不上,後面那個富二代恐怕連他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掩護她。

  不過剛才大隊人馬出去的時候鳳舞似乎是發覺哨塔上的人都已經下去瞭,很顯然這個基地裡人並不多,一旦出現意外情況就人手不足,所以她才敢冒這個險。

  瞄準鏡內的情形讓她稍微松瞭口氣,高處並沒有發現敵人。而且基地的圍墻是鐵絲網墻,不難弄開,但是圍墻附近的地面卻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仔細端著槍左瞄又瞄,終於發現先前被她當作垃圾的一塊半倒著的木板上面用用黑色油漆刷瞭些什麼。

  “靠!不是吧……”

  鳳舞心裡在悲嘆,那上面油漆刷得骷髏標志隻顯示一件事,這裡是雷區。

  難怪覺著有些怪異,旁邊地方多少都有些雜物垃圾,唯獨靠墻的地方很幹凈啥也沒有。當然不會有,誰把垃圾往那裡亂扔不小心引爆瞭地雷該怎麼辦。怪不得連崗哨都毫無顧忌的給撤瞭,原來外面佈著地雷陣,這樣一來,怕死的人隻有走正門一條路瞭。

  鳳舞並不怕死,但是她沒有時間,她恨不得現在就摸進去一探究竟。排雷她也會,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可能讓她慢吞吞的一點一點排雷。

  怎麼辦,人傢正門口有看門的,難道硬闖?

  鳳舞又慢慢摸到正門側前方得一叢灌木後面爬著,這前方地勢開闊,一旦打起來連藏身的地方都不好找,門口的兩人看那架勢不像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可能是雇傭的當地部落的兵痞之流,自己這麼突然間蹦出去,在這個距離上憑自己的槍法肯定能放倒他們,而且對方應該沒有反擊的機會。

  但是自己的槍上加瞭步槍用的長消音器,雖然增加瞭隱蔽性,但多少會影響射擊精度。而且這兩個人是明哨,是不是有暗哨還不知道,萬一有暗哨,打死這兩個人反而暴露自己。另外基地裡還剩下多少人也不清楚。

  排雷危險性太高,但是正門硬闖更不明智,難道非要等村子那邊分出瞭勝負?

  說實在的,這樣的目標,除非出動整支軍隊帶著重武器過來。否則僅憑一個人,實在是瘋狂之極。

  怎麼辦?怎麼辦?

  要不幹脆設法引爆一兩顆地雷,看能不能制造混亂趁機溜進去?這有點難度,引爆地雷太危險,弄不好炸著自己。而且萬一對方不混亂,自己和富二代恐怕難逃追捕。

  或者試試化妝改扮,看能不能冒充拓力的人設法混進去?這個也不太好使,誰知道這裡面的人都認識誰?自己連個交通工具都沒有,地蹦著過來,看起來就惹人懷疑。

  難道真要硬闖?

  鳳舞估算著距離,悄悄從灌木叢後面蹲起身子,槍也準備好瞭,剛想行動,突然發覺遠處有塵土飛揚,顯然是有車輛在靠近。而門口的那倆人此刻的行動也顯得很古怪,拿著手機好像在接電話,之後一幅驚慌失措的樣子,大叫大喊的舉著槍竟往大門裡跑去瞭,身後連門也沒關,鳳舞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些人發什麼神經,突聽的基地裡一聲爆炸,接著槍聲大作,裡面自己打起來瞭。

  接著那兩輛破卡車呼呼悠悠的開來,車上下來的全都是當地土著民兵打扮的黑人,手裡長槍短炮什麼傢夥都有,其中一個扛著四零火,大聲嗷嗷怪叫著,直接瞄準瞭大門口的崗亭,也不管裡面有人沒人,直接就是一炮。

  火箭彈帶著一道白煙呼嘯著飛出,就像一條惡犬般撲向獵物,崗亭被炸得四分五裂,大門口頓時煙火四起。明明沒打死任何人,這幫人卻好像打瞭個大勝仗一樣怪叫著歡呼,然後端著槍一邊射擊一邊一窩蜂似的往裡面闖。

  等他們沖進去,裡面的槍聲更熱鬧瞭。

  這幫人什麼來頭?鳳舞滿腦子問號,她當然不知道村子裡的戰況,原來村長在一開始就被這些白人雇傭兵打死,結果那些村子裡的民兵立刻將這些白人當作瞭敵人,各自打電話通知附近村子部落的親戚朋友前來報仇,這是附近的一股民兵,知道這些白人的老巢是這個基地,這是來報仇來瞭,順便趁火打劫。

  門口守門得民兵也是他們的人,一聽親戚打來電話,立馬反水。鳳舞如果能聽懂他們嚷嚷的土話的話,就能明白他們吆喝的口號:殺光白人!

  不管這是什麼情況,這簡直是個老天爺賜予的機會。

  順利的到瞭裡面,再看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瞭。到處都有人蹲著爬著,舉槍亂打,空中子彈橫飛,也分不清楚打死是誰在打誰。

  基地內留守的雇傭兵們人數較少,但是素質很高。互相掩護著開火阻擋對方的進攻,並且占據瞭基地最高的制高點,一個小空管塔臺,上面至少有三挺重機槍在開火,而且槍法精準,地上至少已經有三具民兵的屍體,還有兩個滿身是血倒在地上哀嚎,也不知道是傷在哪裡。民兵人數眾多,但是是烏合之眾,被打的抬不起頭來,隻敢蹲在掩蔽物後面把槍舉過頭頂,也不瞄準四下胡亂開槍。

  更有甚者,還有些民兵不參加戰鬥反倒趁機到處搶掠,一看就是來趁火打劫得。四處遊蕩見門就進,翻箱倒櫃找值錢的東西,甚至連桌椅板凳都給拖瞭出來。

  鳳舞一看就知道這仗長不瞭,這幫民兵烏合之眾肯定不是雇傭兵的對手,遲早得叫人傢趕出去。她在地上趴著匍匐前進,盡量給自己裝成一個不顯眼的目標,等爬到一個汽油桶後面剛站起來,迎面正好碰見兩個拉著東西的黑人,那倆人一看鳳舞的模樣頓時兩眼放光,剛想撲上來,鳳舞腳一蹬地直接往後一倒,M4槍口的消音器裡噴出兩道細細的火焰,伴隨著沉悶的怦怦聲,那兩人胸口中彈,身子一晃就要栽到。

  幾乎同時,兩人的身後也打來瞭一梭子子彈,兩個趁火打劫的搶匪好像觸電一樣身子彈起來一尺高,遍身爆開血洞,重重跌倒在地。

  接下來,兩個雇傭兵打扮的人押著幾個人從後面拐角處冒出來,槍口還冒著煙,正好與鳳舞碰面。

  對方看見鳳舞先是一愣,似乎發現不是黑人,一身裝備與自己相差無幾,沒弄清楚是不是自己人,接下來一看不認識,臉色頓時變瞭。鳳舞的槍法不比他們慢,但是自己半躺在地上,姿勢別扭,終還是慢瞭一拍。

  糟瞭!鳳舞當時就是一咬牙,等著對方開槍。在不到十米的距離,對方根本沒有失手的可能。結果槍聲沒等到,被綁著得幾人中其中一人已經狠狠撞倒瞭那兩個槍手身上,對著鳳舞大喊:“快開槍!”

  噗噗兩聲悶響,兩發子彈準確地鉆進瞭對方的頭部,在這樣的距離下,鳳舞同樣也不會失手。

  接著出來的那幾個人趁機滾倒,鳳舞一看即刻上前用刀子切斷瞭綁繩。

  周旭滿臉驚訝得看著她,同時伸手把槍給撿起來瞭:“你怎麼會在這兒?”

  再看後面,蝴蝶、鷹眼、俄國佬等人都是老熟人瞭。看剛才的情況,弄不好是要被押出來轉移,或者幹脆就地槍決免留後患,結果好巧不巧正好讓鳳舞遇見。

  “別廢話瞭!趕緊抄傢夥!”鳳舞逐一給他們解開束縛。

  交火雙方似乎都註意到瞭這邊的情況,子彈從四面八方掃射過來瞭。鳳舞他們貓著腰又鉆回瞭剛才出來的那扇門。這裡面迎面是個走廊,盡頭是樓梯。

  “你來幹什麼?!”周旭大喊,同時向外面開槍。

  “來救你們!”鳳舞喊回去。

  “外面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打誰?”

  “我也不知道!不能讓那架飛機起飛!他們要謀殺E國總統,然後嫁禍給你們!”鳳舞透過窗戶往機庫方向看,隻見那裡有四個守衛。“謝馬克已經被我們抓瞭,但是他們可能還有備用的飛行員!”

  “對瞭,剛才他們押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個穿著飛行服的傢夥往2樓去瞭。”蝴蝶突然大聲說道。

  “快,快去看看!”一夥人風風火火的順著走廊往前面跑。幾步就上瞭樓梯,剛上去上面得子彈就下來瞭,水泥墻壁和樓梯被打的好象蜂窩一樣,濃重的煙塵卷著碎石快劈頭蓋臉的打瞭過來,周旭的腿被流彈咬瞭一下,鮮血淋漓。

  “人就在上面!”鳳舞大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樓梯好像塌瞭一樣碎石磚塊好像雨點一樣往下落。外面不知哪裡飛來一枚火箭彈,直接從窗戶裡就打進來瞭,正打到上面的樓梯口,一具滿是塵土的屍體從上面跌瞭下來。鳳舞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幫瘋子一樣的民兵胡亂開火制造聲勢,結果歪打正著幫瞭他們大忙,同時心有餘悸,剛才他們要是跑得快點,說不定這枚火箭彈就正好落在他們頭上瞭。

  “上上上!”鳳舞帶著頭直沖上去,隻見兩個雇傭兵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兒,爆炸把他們炸得全身焦黑,而前面有人影一晃。

  “等等!等等!別殺我!別殺我!”

  等找著這條漏網之魚,這傢夥跪地求饒。這人是個敘利亞人,是飛行員不假,但是他並沒有駕駛蘇30的經驗,他隻駕駛過米格23,他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隻知道外面一打起來,就有人叫他趕緊穿好全套行頭,準備把飛機飛出去。至於飛到哪兒,他隻知道一個呼號和空域,至於飛到那裡幹什麼,沒人告訴過他。

  果然如此……備用計劃嗎?到頭來還是要紅死神出手!

  鳳舞心中實在是翻騰的厲害,抬手一槍給他來瞭個大揭蓋。自己能阻止這裡的行動,但是能阻止紅死神嗎?對方顯然也是破釜沉舟瞭。

  正在此時,外面槍炮聲大作,甚至還伴隨著一連串大爆炸。周旭探頭出去窗戶外面一看,當時就傻瞭,整個基地外面到處都是人,地雷不停的被引爆,大門口至少有上百人。看來是民兵的大部隊殺到瞭,他們甚至在外面架好瞭迫擊炮,不停朝裡面開炮,還有火箭彈接二連三的往裡面飛,一發發炮彈在基地內四處炸開花,雇傭兵們竟然頂不住瞭,正在節節敗退。

  “糟瞭,他們攻進來瞭!”

  鳳舞的臉色也變瞭,一旦等民兵進來,所有人都要遭殃。這些民兵可不會因為他們也是拓力的敵人就放過他們。他們是來洗劫整個基地的,到時候恐怕任何活口都不會留下。

  “得趕緊撤出去!”俄國佬眼看著情況不妙,著急的嚎瞭一嗓子。他的部下當時被抓住的時候就遭到E國兵痞們的槍托大刀,當場死瞭兩個,餘下的全都是重傷在身,唯獨他的傷勢輕些,等被押到瞭這裡,除瞭他之外全都死光瞭,現在他成瞭光桿司令。而那幫日本人更慘,被扣押期間曾試圖暴力逃跑,結果當場被打死兩個,剩下的全給殺瞭,那日本女人不知道被帶到別的什麼地方去瞭。

  鳳舞轉念一想,自己進來本身就沒什麼明確的目的,就是為瞭搞破壞進來的。

  現在民兵大舉進攻,用不著自己搞破壞這基地肯定也是被夷平的命運,自己在這似乎沒什麼作用瞭。至於那架飛機,十之八九就被破壞的命運。

  顯然世界的計劃裡還是需要這個替罪羊的出現,現在沒瞭這個替罪羊,難道世界敢派紅死神硬去攔截總統座機?那麼從自己的國內飛起的戰鬥機擊落瞭自傢的總統,這隻會引起內戰,無論如何也不符合他自己的計劃吧。

  而且自己找到瞭周旭他們,也算是大有收獲。

  但是就算現在要跑也不能走正門,正門那片全是人,長槍短炮上百,去瞭等於是找死。唯一的退路就是翻越圍墻,從雷區過去。

  沒別的辦法瞭!

  “外面是雷區,有十幾米的范圍,隻能從那兒走!”幾個人慌裡慌張的從剛才被火箭彈炸開的二樓窗戶一個個的跳瞭下去。

  等一出去再看外面已經是一片狼藉瞭,不多的幾棟建築物多被炸得破損坍塌,遍地都是殘骸和屍體。少部分人還在追著雇傭兵交火,多數人卻是四處搶掠。再看外面的鐵絲網圍墻已經被炸倒瞭好幾個數米寬的大豁口,扭曲變形攤在地上,外面的雷區地面像是被翻過一樣,彈坑處處濃煙直冒,好幾具屍體缺胳膊少腿,明顯是剛才觸雷身亡的。

  這片地方可能是被炮彈炸過,引爆瞭地雷。要麼就是外邊的人想從這兒往裡面攻,結果被地雷炸死,眾人一致認為,從這裡突圍的幾率較大,至少雷區已經有人替他們梳理過一遍瞭。

  而外圍還有幾個散兵遊勇在晃蕩,似乎是正在找路往裡面包抄,一看有人從樓上跳出來,立刻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亂槍齊發。子彈飛來,在身邊頭頂尖嘯著,在墻上開瞭一個個大洞,水泥磚灰濺下來將幾個人弄得灰頭土臉。鳳舞立刻蹲下舉槍還擊,在這生死存亡之刻,所有人把壓箱底兒的本事都拿瞭出來,四枝步槍同時開火,精準的彈束潑灑而至,三名民兵當即中彈,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們掀翻在地,空氣中彌漫著團團血霧。

  還剩下一個見勢不妙轉身狂跑,頭也不回隻把槍口向後亂打,快的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要不說黑人田徑厲害,這速度實在夠資格進奧運會。鳳舞打瞭兩槍沒中,也不想再浪費子彈。舉著槍警戒,讓周旭他們先走。

  周旭也知道這是個要命的差事,但是這時候總得有人打頭陣。也不管那麼多,隻是跳著往彈坑裡面踩,夠不著的就硬著頭皮往彈坑附近跳,結果狗屎運當頭竟然毫發無損的闖瞭出去,之後立刻撿起屍體上的沖鋒槍警戒。後面的蝴蝶和鷹眼心中念著老天保佑,按照周旭的路線把心一橫也跟著出去瞭。

  “我殿後,你先走!”待到俄國佬的時候,他扭頭對鳳舞來瞭這麼一句。

  “少雞巴廢話,快雞巴走!”鳳舞把槍口對著他吼瞭一嗓子,這些人裡面她最不相信的就是這個皮條客,說真的他怎麼就沒死呢,真是讓人失望。那麼好心自己想留下,別是想趁機打姑奶奶我的黑槍吧。

  俄國佬很怕鳳舞在他背後打黑槍,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誰給他背後來上一下然後推說死在亂軍之中真是再簡單不過,但是此刻形勢逼人,他也隻好一步三回頭的往外面磨蹭,搖搖晃晃的踩著前面人的腳印正往外面挪的時候,橫著一串子彈就飛瞭過來,大口徑的重機槍子彈,打在地上炸起的泥土有好幾米高。

  “啊!?”幾個人同時驚叫出聲,再看遠處一隊人馬已經繞瞭過來,顯然是剛才那個漏網之魚去找過來的援兵,而且這援兵人多勢眾足有二三十人,還開著小貨車,上面架著重機槍,槍口正不停的噴吐著這巨大的火舌。

  先過去的周旭等三人立刻舉槍還擊,但是架不住人傢人多槍多,子彈好像雨點一樣往這裡潑灑,很快就頂不住瞭,隻能放棄瞭俄國佬和鳳舞轉身往身後的山坡上逃去。而鳳舞還好些,俄國佬的地方最尷尬,正處在雷區中心,進退不能,又被人“半渡而擊”,隻見他面容驚恐扭曲,還沒等喊出來,一發流彈正削到他小腿上,當場把他的小腿給打飛瞭一截,帶著血肉碎骨濺瞭一地,他淒厲的慘叫瞭一聲,整個人一側歪,當場趴在地下,當他趴下的時候,就聽見身下發出瞭嘎吧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地雷!這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好像痙攣一樣的抬眼頭看著幾米外同樣臉色大變的鳳舞,接著眼睛就閉上瞭,身子努力一滾。

  我操你媽!鳳舞條件反射似的使出瞭吃奶的勁兒往旁邊一撲,身子騰空而起直接撞破瞭一樓一扇窗戶摔瞭進去,就地滾倒。同時俄國佬身下的土地裡面一下彈出一個黑糊糊的東西,飛起來一米高接著就發生瞭大爆炸,巨大的火球炸裂,無數火星飛散,沖擊波震動地面掀起漫天煙塵,俄國佬的身體好像稻草人一樣四分五裂,一節胳膊好巧不巧正落在瞭鳳舞的面前。

  我日!這王八蛋臨死還要害我一把。

  鳳舞被震得兩耳嗡嗡作響,剛才那是反步兵雷,專門彈到半空再炸,十足十缺德到傢的殺人兵器,再看屋裡面的墻上有不少地雷爆炸射出的鋼珠炸出的可怕豁口,顯然是從窗戶口崩進來的,剛才自己要是還在外面,恐怕也和俄國佬一樣瞭。再看外面滿是煙霧,也看不清楚周旭他們的身影瞭。而子彈仍在空中呼嘯,民兵們已經沖到瞭跟前,不知道有多少枝槍沖著自己方向開火,窗戶口被打得眼看都要塌瞭,自己縮在窗臺下面都不敢露頭,隻好慢慢的爬出去。

  爬到另一側,外面也是打得正歡,雇傭兵們已經集中到瞭機庫附近死守,民兵們各行其是,雖然人多但是卻無法壓制對手,塔臺制高點始終掌握在對方的手裡,這個威脅實在太大,且自身傷亡很大,所以攻的不是很堅決,隻是遠遠的胡亂開槍對射。

  外面是走不瞭瞭,剛才周旭他們跑瞭,對方肯定會彌補這個漏洞。

  難道在這裡等死?

  鳳舞抬眼看瞭看那架飛機,那架蘇30戰鬥機扔停在機庫裡,高大雄壯的身軀顯示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難道……真的是老天爺要我來這麼一回?鳳舞想起瞭當初受到的訓練,實在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真的發生。

  高山曾經以為自己沒有害怕的東西,其實自己有,自己雖然經歷過幾十次訓練,但是每次坐進訓練駕駛艙都會害怕的渾身冷汗冒個不停。

  不過,這是唯一的出路瞭,想從這裡活著出去,大概就隻能如此。

  她用最快的速度上瞭二樓,到瞭那個被自己開瓢的倒黴飛行員屍體邊。伸手將他的抗壓服給扯開瞭……

  “那個白癡為什麼還沒出來!?”

  機庫旁,力量一邊開火一邊扭頭朝手下狂吼,對面射過來的子彈在他的頭頂上亂飛,但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和其他的雇傭兵不同,他是組織裡22張大塔羅牌中的一張,他對於世界的忠誠是絕對的,現在基地被人圍攻,他考慮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何執行世界的指令,把這架蘇30送上天去。

  國王帶著人出去找謝馬克去瞭,那時候他就覺得事情可能出問題,結果等來等去等到瞭這麼一大幫野蠻人的圍攻,而國王那邊估計也是兇多吉少瞭。

  現在他的首先要任務是守住跑道,但是那個該死的敘利亞人卻遲遲不露面,自己還派瞭兩個人跟著他,怎麼搞的?!那王八蛋不會是開溜瞭吧?

  “剃刀!老虎!找到那個混蛋!趕緊把那個混蛋弄過來!”他扭頭對著身邊的兩個雇傭兵大聲叫喊,那兩人也是彪悍的很,幹這行的本身就是刀頭舔血的亡命徒,即使現在快被逼的走投無路,他們仍舊保持著專業素質面不改色,端著槍連連射擊,撂倒瞭兩個靠得過近的民兵之後,貓著腰向旁邊快速移動。

  沒跑出幾步,小樓裡突然沖出一個人來,那人穿著全套的飛行服,外面套著抗壓服,頭上還戴著飛行頭盔和氧氣面罩,撒丫子往這邊狂奔不止,手裡還拎著把手槍,一邊跑一邊胡亂開槍,他的身後怪叫著追出來一個民兵。

  “把他弄過來!”力量見狀大喜,一梭子子彈將後面的追兵打翻。那兩個傭兵上來把飛行員拉住,直接連拉帶拽給弄瞭回來。

  “快起飛!逃出去!”力量用最大的力氣對著對方吼道,這飛行員的頭盔點瞭兩下,伸出大拇指做瞭個沒問題的手勢。

  “清理跑道!”據守的雇傭兵散開瞭,飛行員沖進機庫,子彈在身後亂飛。

  這架高技術結晶的先進戰爭機器完全展露在面前,鋼鐵的巨軀,機翼下滿載著副油箱和長短導彈,機身上面塗著沙漠色的迷彩色,機尾翼上塗抹著極其醒目的A國空軍軍徽。

  “快他媽離開這兒!”力量一見這傢夥看著飛機發愣,氣急大吼。換瞭平時,他不會發覺不瞭這人的身材好像和那個敘利亞人有點不一樣,而且這人沒說過一句話。但是現在子彈在空中亂飛,他也沒心思去仔細觀察。

  飛行面罩下,鳳舞長長出瞭一口氣。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自己的本事瞭。

  反正這基地恐怕要不瞭多久就會被完全攻陷,到時候自己無處可逃也是個死。

  不如拼一把試試駕駛這架戰鬥機看能不能飛出去,反正摔死也總比落到這幫民兵的手裡強。況且還不一定摔死,怎麼說自己也有100個小時的蘇27飛行經驗。

  當初高山給他們這批人定的訓練計劃居然包括駕駛戰鬥機,這實在讓她不能理解,這樣的訓練是打算把他們訓練成什麼?007那樣全能的超級特工嗎?

  高山沒有義務跟他們解釋,自己也沒有權利去問。

  可能電影裡那樣上天入地的超級特工實際上是存在的,隻不過自己不知道罷瞭。不過雖然她的訓練成績優異,但是這仍是她最討厭的經歷。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一輩子用不上這種技能。

  諷刺的是,今天真的需要這東西來保命瞭。

  她順著舷梯爬上瞭飛機。這種UBK型屬於高級戰鬥教練機,前面是學員艙,後面是教官艙,兩者都可以操控飛機,但是後面的教官艙能夠隨時接管學員艙的設備。

  結果鳳舞上去的時候直接嚇瞭一跳,學員艙裡面竟然有個人,穿的是和她一樣的飛行服,頭上也帶著頭盔,但是沒戴面罩,仔細一看,竟然是呂哲。鳳舞差點叫出聲來,跨進座艙時動作僵硬的可笑,她穩穩神,坐進瞭後面的教官艙。

  這傢夥怎麼會在這兒?!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座艙蓋緩緩放下,鳳舞立刻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同時手摸上瞭手槍,她不相信呂哲也會開飛機,但是他在這飛機上,難道又是拓力的陰謀?

  “你誰呀?”呂哲聽到瞭女人的聲音,還是漢語東北腔,一陣愣神。

  “少裝蒜!”

  “是你?你這個臭娘們,都是你把我給害慘瞭,他們非要我承認是什麼間諜,還給我拍瞭錄像……”呂哲一聽終於聽出來瞭是誰,就是那個最初害自己卷入這一連串是非當中的那個霹靂嬌娃米奇Q,頓時忍耐不住破口大罵,說的語無倫次。

  鳳舞聽瞭個大概,但是也基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瞭。世界這一手還真毒,栽贓嫁禍這臟給安的夠結實的。幸好自己歪打正著給碰上瞭,要不到時候墜毀的飛機裡面出現“中國特工”的屍體,這可真是說不清瞭。

  “我救出來你老婆瞭。”

  “什麼?她在哪兒?”

  “咱們要是能活著出去,我會帶你去找她的!”鳳舞看見外面的雇傭兵沖她一個勁的打手勢,穩瞭穩心神,開始回憶當初的訓練,儀表正常、開關正常、武器系統準備就緒……鳳舞豎起大拇指對下面的地勤打手語,動作看起來很老練,就像個經驗豐富的老飛行員。

  “拜拜瞭,希望你們這幫傻逼都留在這死光光……”

  “嘿,你會開飛機嗎?”呂哲小聲嘀咕,他自己坐在飛機上就已經讓他心驚膽顫瞭,現在看樣子竟然還要起飛,這開飛機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戰鬥機,這要開不好從天上掉下來,屍首恐怕都找不回來。

  “我學過怎麼起飛。”鳳舞的語氣很自信鎮定,讓呂哲安心瞭一點,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他的心提到瞭嗓子眼。

  “但是我沒學過怎麼降落。”

  “啊!??”

  “你以前在15軍當過兵?”

  “是,怎麼瞭?”

  “學過怎麼跳傘吧?”

  “……”不祥的預感。

  “到時候該怎麼跳傘應該還記著吧。”

  我日!還沒起飛就惦記著待會兒跳傘呢?這娘們到底行不行……完瞭,上瞭賊船瞭,這下可真是……

  呂哲在那兒心驚肉跳的瞎琢磨,地勤人員則撤去瞭紅色的輪擋,鳳舞長出一口氣,穩定心神,輕推油門,這個將近三層樓高的龐然大物慢慢滑出瞭機庫,開始在跑道上咆哮著移動它那三十多噸重的鋼鐵巨軀。

  民兵們一看那架大飛機居然動彈瞭,看那樣子是要起飛,頓時群起大嘩。他們主要的目標就是那架飛機,他們就算是再文盲,也知道那東西能值多少錢。這一下很多到處搶東西的民兵也不搶瞭,一窩蜂的往跑道上闖,看樣子竟是想攔截飛機。

  然而他們根本沒有靠前的機會,飛機機腹下噴出兩道明亮的巨大火光,機關炮的吼叫聲音震耳欲聾,反而讓人產生瞭一種無聲的錯覺。3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彈好像暴風雨一樣橫掃進瞭民兵藏身的區域,鋼筋混凝土被炸得粉碎,胳膊腿亂飛,所過之處一片房倒屋塌,民兵們慘叫著抱頭鼠竄,四散奔逃。

  鳳舞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喉嚨中發出一聲亢奮的驚嘆。同時把油門輕輕推向前方,“呼”的一聲,AL31F型渦扇發動機的加力燃燒室內噴出兩道橘紅色的炙熱火焰,巨大的動能讓飛機顫抖,開始在跑道上疾馳。

  疾馳瞭640米之後,這架價值兩千萬美金的高科技巨型戰爭機器吼叫著離開瞭地面。

  “我們起飛瞭!哇哦!”鳳舞的聲音裡透著興奮,但是呂哲一點也不想附和背後這個危險的瘋娘們。

  剛才飛機在跑道上沖的時候,他隻感覺到巨大的轟鳴和飛機的顫動,顫的簡直教人毛骨悚然,他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的身體想往下面縮,接著最初的飛行出乎意料的平靜,他有點喪失方向感和高度感,等飛機飛到20000英尺高空的時候,飛機的時速達到800公裡,他才重新感覺到那恐怖的顫動,在座艙、頭盔、氧氣面罩的隔絕下,剛剛能聽到艙外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從寬大的水滴形做艙蓋中望去,這片地區就像一個黃褐色的立體沙盤模型,間或點綴著幾星綠色的叢林。盡管SU30上安裝有先進的綜合火控系統,鳳舞不敢疏忽大意。她睜大眼睛搜索著,試圖發現任何可能出現的目標。地面基地現在不知道怎麼樣瞭,如果他們發現那敘利亞飛行員的屍體,到時候說不定會來全力攔截,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淫蕩的小婊子“紅死神”。

  “我們去哪兒?”賀璋已經分不清方向,周圍有幾塊分散的小雲團擋住瞭視線,鳳舞無法看清地面上荒原的全貌,於是她駕機左轉,同時繼續上升,直至無法再看到那片荒涼的地區。

  “我們回去……”如果可以扭頭的話,呂哲可以看到鳳舞嘴角那冷酷的笑容。

  力量目送著飛機起飛之後,他的心才放回到肚子裡。按照應急計劃,撤退用的直升機應該快來瞭,他和他的人全都縮在機庫周圍,等待著。剛才那一輪炮擊實在是太過威猛,令民兵倒下瞭一排,現在氣勢被奪,暫時不敢往前沖瞭,雙方隻是在互相遠距離對射。

  令人欣喜的轟鳴聲傳來,直升機終於來瞭,兩架巨大的米17直升機呼呼閃閃的降落,機翼下掛載的火箭巢噴射著一道道白煙和火龍,所過之處一片爆炸火海。

  “撤退撤退!離開這兒!”反正飛機已經送走瞭,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瞭,沒必要再守著這個鬼地方瞭。

  結果等他聽到那奇怪的呼嘯聲時,抬頭一看不禁愣住瞭。

  那傻逼……怎麼回來瞭?

  “你要幹嘛!?”呂哲發現他們又飛回戰場上空,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瘋狂。好不容易逃離虎口,還不趕緊到安全的地方。

  鳳舞沒理他,此時他們已經飛到瞭基地附近的上空,她看到瞭那兩架直升機。

  這是給我的戰友們報仇的時候瞭,拓力的雜碎們,該是你們還債的時候瞭,現在隻是先討還一點利息而已。

  她推動操縱桿,壓低坡度,進入攻擊位置,對著基地最高的塔臺飛去。

  這時塔臺上的人還沒來得及撤出,結果發覺瞭這架飛機不懷好意,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四下亂跑,有的端著沖鋒槍向天上射擊,還有一挺重機槍也向其開火,塔臺旁邊的兩架米17直升機也緊急起飛。但是在這些七拼八湊的火力鳳舞根本不放在眼裡,她的飛機上雖然沒有搭載對地武器,但是掛著兩個裝滿燃油的碩大副油箱。

  “死去吧!”鳳舞興奮的嗷嗷大叫,同時位於右側機翼邊條上方的GSH3 0機關炮噴吐出瞭巨大而明亮的火舌,把呂哲在座椅上震得夠嗆,那感覺就跟坐到拖拉機上一樣,哐哐哐哐的炮聲幾乎讓他覺得似乎整架飛機都在顫抖。

  一大片彈幕覆蓋瞭塔臺,別看30毫米口徑的炮彈在飛機上算是威力最小的彈藥,但是非裝甲結構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在它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磚石被打得粉碎,塔臺瞬間就被炸的千瘡百孔,殘骸碎片橫飛,煙霧彌漫之中坍塌瞭一小塊。而那架直升機剛升起來沒十幾米,就被彈雨在機身中部連開瞭幾個大洞,冒著濃煙一頭紮在地上,沒等人出來就爆炸瞭成瞭一團火球,黑色濃煙伴著紅色火光沖天而起。

  另一架被彈片打中,冒著煙側側歪歪的飛出去沒多遠,結果突然劇烈晃動起來,機身冒出瞭火苗,然後從幾十米高空快速墜落,正落在雷區裡,轟轟巨響連連,猛烈的爆炸將直升機裹進瞭一團火球裡面。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從裡面掙紮著爬出來,結果沒跑幾步又引爆瞭別的地雷,巨大的爆炸淹沒瞭幸存者的慘叫,大火形成的黑色煙柱直沖霄漢。

  炮擊過後,巨大的轟鳴聲掠過塔臺上空,兩個炸彈型的副油箱翻著滾從天而降,一個在地上砸出瞭個大坑,另一個在慣性作用下直接撞穿墻壁,直接砸進瞭樓裡。

  “SHOWTIME!”鳳舞得意的顯擺瞭一句,按下機炮按鈕打瞭一個長點射。機關炮的炮口又是一陣火舌閃過,幾十發炮彈直撲目標而去。其中一發準確的命中瞭塔臺內的副油箱,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塔臺搖晃著四分五裂,化為瞭一個巨大的火球,接著成瞭一個沖天的巨大火炬,濃煙直沖霄漢。

  這女人……太牛逼瞭。呂哲知道發生瞭戰鬥,但是發生的速度太快沒怎麼看清楚,但是他知道地面上發生瞭瞭不得的大爆炸,就是身後這個女人的傑作。聽她得意的笑聲,不由得陣陣冷汗,這女人簡直是個女蘭博嘛,咱們中國的情報部門的特工是不是都是她這樣的?

  下面的民兵們都嚇傻瞭,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架飛機發泄完火力之後大搖大擺的飛走瞭。

  “現在我們去哪兒?”呂哲現在對鳳舞的信心又上來瞭,看起來她的飛行技術很熟練嘛,跟著她說不定生還的幾率還大些。

  “我也不知道!”鳳舞在想那個奇怪的呼號和空域,那裡很可能就是總統座機所在的空域,自己這架飛機原本的任務就是到那裡去充當替罪羊,讓紅死神把自己和總統座機一同擊落,但是現在自己是操縱者,當然不可能讓這一切發生。

  操縱桿再一次平穩的向右擺動,飛機徑直飛向邊境。她打算先到邊境上空,然後壓低高度避開雷達轉向東,神不知鬼不覺的往海上飛,在海面上,高山正在等著她。

  但是那個奇怪的呼號是什麼?鳳舞對此一直有疑慮,難道地面上面還有監視者不成?這種呼號通常是飛機和地面指揮雷達聯絡用的,地面上有什麼雷達能指揮這架飛機?難道拓力神通廣大到能在E國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大型雷達站和空中控制塔?

  地面雷達……我操!那個傢夥!

  鳳舞想起來瞭那個美國空軍上校,駐吉佈提基地的空情指揮官。作為西方世界在非洲最大的軍事基地,那個基地的雷達系統可以覆蓋整個東非地區,那裡的雷達是完全有能力對東非的天空進行全方位的偵測和管制。而且那傢夥作為空情指揮官,說不定有能力篡改雷達偵測數據,甚至引導飛機進行攻擊。

  明白瞭,全明白瞭。世界那混蛋安排得還真是滴水不漏,就算是從E國本土起飛的戰鬥機在自傢領空擊落空中目標,由於A國和E國兩國的空中雷達網絡極不完善,也未必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到時候唯一的權威就是吉佈提基地的雷達數據,而這傢夥隻要篡改一下數據,紅死神這個目標已就可以變成從A國境內起飛,依舊可以把責任推到A國頭上。

  也就是說,即使自己不出現,世界那混蛋的基本目的也能夠達到。

  “暗箭,暗箭,你偏離航向瞭。”

  頭盔耳機裡傳來瞭嘰裡呱啦的叫喊聲,呂哲也聽到瞭,但是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鳳舞猶豫瞭一下,並沒有關掉和地面的通訊聯絡,而是應瞭一聲:“收到,調整航向。”顯然,她的猜想很可能已經變為現實瞭。呂哲也明白瞭是怎麼回事,其實他還覺得奇怪呢,他根本沒想到都飛出去這麼遠瞭才給發覺。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瞭!”

  “你說對瞭。”現在要不要按照地面指示飛行呢?如果不的話,那邊紅死神可能會馬上動手。如果照他的指示做,她可能會等到自己到來再動手,也就是說總統能多活一會兒。

  而且像這種心理變態的殺手,可能會先幹掉自己,再慢慢收拾非武裝的總統座機。

  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E國領空,一架灣流小型商務機在平穩的飛行。

  E國總統正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這次出行不容有失,和中國的鐵礦石項目是E國最大的外資項目,是他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壓制住國內蠢蠢欲動的主戰派,甚至連他多年的老朋友副總統都跟他生分瞭,付出瞭這樣巨大的代價,如果還搞不成,那他的心血真是白費瞭。

  E國太窮瞭,現在的人民需要吃飽肚子,仇恨和戰爭是沒有出路的。他相信自己的努力即使現在有些人不認可,將來也一定會認識到他的苦心。

  所以,有些事情他即使察覺到瞭,他也要鼓起勇氣去面對,這是他作為總統的責任。

  “總統閣下,有情況!”駕駛艙傳來信息。

  “怎麼回事?”

  “有一架飛機正在通過無線電我們發出訊息,要我們趕緊降落,說我們有危險。”

  “怎麼回事?是我們的空軍嗎?”

  “它就在我們的旁邊,事實上,它好像是A國空軍的戰鬥機。”

  “什麼!?”總統大吃瞭一驚,通過舷窗他看到瞭,一架巨大的戰鬥機正貼著他飛行,機尾翼上的A國空軍軍徽醒目可見。

  A國的空軍怎麼會出現在E國的領空?

  “它在搖擺機翼。”座機飛行員倒是個老手,一看這行動就覺得奇怪。

  “他有敵意嗎?”

  “不可能,如果是敵人對方早就擊落我們瞭。對方要求和您通話。”

  總統猶豫瞭一下,接過無線電聽著,飛行員不知道這通話是什麼內容,但是他註意到總統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但通話完畢之後立刻做出瞭決斷。

  “附近有沒有機場?”

  “呃,離這裡西南方向30公裡有個機場,但是那是簡易機場,隻能起降螺旋槳飛機。”

  “立刻到那裡降落!”

  “是……要不要召喚空軍支援?”

  “不,不要!降低高度,降到雷達偵測范圍之下。”開玩笑,叫空軍來,誰知道叫來的是不是催命鬼。

  “……是。”飛行員有點懵瞭,他這可是商務機,不是戰鬥機,能壓低高度到什麼程度他心裡可沒準。

  總統返回休息室,他的侍衛們知道事情不對勁,已經全副武裝,拿出降落傘和防彈衣給他套上。他鐵青著臉,一動不動的坐著,熟悉他的侍衛們都知道,此刻的總統正處在憤怒之中,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鳳舞眼看著那架座機高度下降,至於能不能瞞過地面雷達就隻有老天爺知道瞭。

  地面指揮通訊剛才指示她摧毀這個空中目標,當然如果總統座機高度降低到瞭雷達盲區,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從雷達消失,那看起來就像是被她摧毀,也許能瞞過對方。對方此時可能還是以為自己是那個敘利亞飛行員,那個敘利亞人沒有能力真正操作這架飛機進行空戰,自己“擊落”瞭目標,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但是不管他們是不是懷疑自己,按照劇本自己都是馬上將被擊落的命運,紅死神馬上就會來掃尾瞭,自己還是抓緊時間趕緊溜……

  此刻是在800米的高度,鳳舞關掉無線電,切斷瞭與地面的聯系,正想轉向,突然戰機上搭載的NO01相幹脈沖多普勒雷達的顯示屏上出現瞭一個高速移動的亮點。

  紅死神嗎?來得這麼快!快的不正常!她是不是識破瞭我的把戲?

  “敵機!敵機來瞭!”鳳舞嬌軀一震,菊花一緊,說話的話音裡都透著緊張。

  “什麼?在哪兒?”

  呂哲完全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還四處看呢,哪能看得見。鳳舞全神貫註的盯著雷達,亮點越來越近,150公裡、100公裡、80公裡……終於,鳳舞的廣角平視顯示器上閃現出一個小小的黑點。

  “敵機!12點鐘方向,你看見瞭嗎!”鳳舞大聲嚷嚷,呂哲頭昏眼花,隻是看到瞭一個巨大的影子迎面從離他們很近的地方高速掠過,但是鳳舞可是看清楚瞭,米格29戰鬥機,紅色的機身,上面帶著紅色鰻魚的標志。

  米格29和他們並行,鳳舞都能看到對方的座艙裡面,那個婊子沒有帶氧氣面具,正沖自己這邊變態的笑著,甚至舌頭還舔著嘴唇,同時對他們做瞭一個死亡的手勢。接著飛機一爬升,一陣影子掠過,消失在視野中。

  沒錯,果然紅死神那個臭婊子來瞭。

  剛才她就有機會下死手,但是她沒有。顯然她在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鳳舞的心中猛地湧起一股狠勁,先下手的為強!此時已經是走不瞭瞭,對方是來要自己命的,不把她擺平,自己永遠不可能安全離開。

  雷達顯示此時她距離紅死神隻有3公裡。

  “我們去那兒!”鳳舞拉緊操縱桿,突如其來的加速使她和呂哲的身體緊靠在椅背上。此時他們距離地面僅400米,時速降到瞭500公裡。

  兩秒鐘之後,飛機急速轉彎,呂哲也不知道向那個方向轉彎,此刻他覺得身體好像要爆裂開,抗荷載服受力膨脹,壓迫著腿和腹部,胳膊和手“貼”在腿上,無法抬起。75公斤重的他此刻已“重達”450公斤,他的心臟不得不為此輸送30公斤血液。

  突然種種反應一下子消失瞭,呂哲剛緩過一口氣,機艙內就響起瞭“嘀嘀嘀嘀……”急促刺耳的警報信號聲,忠於職守的“警笛”3全向雷達告警接收機發出瞭死亡的預告:這架飛機被別人的雷達鎖定瞭!

  “啊!導彈!”鳳舞驚呼一聲,呂哲嚇得更是大叫一聲,好像自己馬上就會粉身碎骨,鳳舞當即立斷,壓低坡度,急轉脫離。強大的過載再次緊緊地把鳳舞和呂哲擠在彈射座椅上動彈不得。

  一枚導彈從蘇30右翼下部一掠而過,如同追逐獵物的火龍,拖著長長的尾焰消失在蒼穹。呂哲清楚的聽到瞭鳳舞長出一口氣的聲音,真是死裡逃生。

  “發導彈呀!幹死她!”呂哲是不會開飛機,但是現在生死關頭,他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枚導彈飛出去幹掉對手。他也沒法看到身後鳳舞在幹什麼,隻能大聲叫喚。

  但是接下來他聽到瞭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那是導彈離開滑軌的聲音,他轉頭往艙外看時,就見一枚導彈好像是吊在空中,緩慢的向前移動,他還能清楚地看到導彈上的彩色條帶。很快,導彈噴著火,如同突然受驚的豹子,忽的撲瞭出去,加速奔向那架米格29。

  “炸死她!”呂哲大吼,好像在給導彈鼓勁。但是發射完之後鳳舞立刻爬升,呂哲的腿部和腹部再一次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那感覺人就像是要炸開,耳朵也是,頸部的血管變得紅腫,下嘴唇被拉著向下墜。他不知道現在鳳舞啥形象,但是可以肯定肯定不比自己強到哪裡去,但是接著他的眼睛失明瞭。

  這下可把他嚇壞瞭,兩眼明明睜開著卻什麼也看不到,所有的東西都是灰色的。短時間內,300米高度上升到瞭3000米高度,呂哲並不知道自己承受瞭7個G的過載,而這巨大的過載導致他視神經缺血而產生黑視現象,下一步就可能是意識喪失瞭。

  或許他昏過去會更好,因為接下來的情況更驚心動魄。但是在他而意識喪失之前一切又都停止瞭,飛機以接近音速的速度開始向下俯沖,大地不是高速接近,而是向飛機射來。鳳舞在準備第二次進攻,剛才的那枚AA10導彈發射出去之後,雷達上出現瞭一大塊討厭的光斑,顯然是對方拋灑瞭幹擾物,鳳舞在200 0米的高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導彈飛進瞭一片鋁箔雲裡面。

  “他媽的!死去吧你!”鳳舞重新進入攻擊位置,準備用雷達鎖定目標。但是這次沒那麼容易鎖定,紅死神一直在跟她繞,接著突然從雷達上消失。

  “哪兒去瞭!快找!”鳳舞可急瞭,抬頭仰臉四面八方的著,此時天地一色,外面是藍色的蒼穹,紅色飛機應該很好找。但是就是找不到。急得她大喊呂哲,呂哲也昏頭轉向,突然看到右邊閃出一個可怕的影子。

  “在那兒在那兒!兩點鐘方向!”聲嘶力竭的大吼。

  鳳舞也看見瞭,猛地右轉彎並爬升,接著往左一個桶滾,一連串橙黃色火舌呼嘯而過。

  米格29的機關炮唱起瞭死亡之歌,炙紅的彈道即使在白天也看得很清楚。

  鳳舞拼命地擺脫追殺,炮彈在機身上下左右紛紛掠過,連續的桶滾動作已經讓呂哲的胃無法承受瞭,他肚子裡的存貨從嘴裡和鼻子裡噴湧而出,吐到瞭座艙裡。

  “我們是不是被打中瞭!”吐完瞭呂哲含糊不清的問道,飛機連續做機動規避動作,震動的好像地震一樣,他懷疑飛機會不會空中自行解體,要是那樣他得先找著跳傘的裝置在哪兒。

  “別你媽放屁!”鳳舞怒罵,此時她終於擺脫瞭追蹤,開始還擊。當那架米格29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時,位於右側機翼邊條上方的GSH30機關炮噴吐出瞭復仇的火舌,一串串30毫米炮彈飛去。這種飛機上的航炮射速奇高,一個點射就是幾十發炮彈。結果幾百發炮彈幾個點射就打完瞭,同樣一無所獲,對方的規避動作同樣幸運。

  “操你媽個臭逼!”聽到罵聲,呂哲就知道又沒打中。

  但是鳳舞心裡還是比較有底,對方的技術明顯比自己高一籌,但是自己駕駛的SU30UBK的總體作戰能力遠遠超過米格29,因為SU27系列的假想敵是F15,而同米格29采用的液壓式操作系統相比,SU27系列的模擬式電傳操作系統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而且發動機的性能也遠超對手。

  紅死神主要依仗的就是飛行技術,但是空戰並不是光靠技術,姑奶奶我的運氣不見得比你差。

  然而剛想到這兒,還沒占領好攻擊位置,雷達告警器又響瞭,對方再一次搶先鎖定瞭她。

  紅死神自右側殺瞭過來,一枚紅外制導的AA8導彈正在以音速接近,鳳舞猛拉操縱桿,壓低坡度急轉脫離,同時施放幹擾。但是就在這要命的時刻,紅外幹擾系統突然失靈瞭,幹擾彈放不出來。

  這下可要命瞭,鳳舞拼命做機動規避動作,但是那枚導彈就是甩不掉,千鈞一發之際,鳳舞突然看到瞭地面塔臺那冒著滾滾黑煙的廢墟。

  怎麼回事?飛瞭半天自己竟然飛回瞭那個基地上空?!

  剎那間心念電轉,她牙一咬心一橫,冒險總比被擊落的好。她也沒時間繼續考慮,將油門收小,一壓機頭沖入瞭越來越濃的煙雲之中。

  不出所料,那隻可惡的蚜蟲在煙霧中迷失瞭方向,撞毀在地面上。鳳舞剛松口氣,紅死神也跟著沖瞭下來。

  呂哲給剛才那一串機動動作弄得暈頭轉向,此刻他胃裡的東西已經吐幹凈,就差吐膽汁瞭,全身都跟散架瞭一樣。覺得飛機剛才一下沖進濃煙裡,此刻出來瞭之後整個機體就好像觸電瞭一樣劇烈的抖動,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眼前天旋地轉,聽天由命吧。

  鳳舞此時可是腦門上冒汗瞭,她原以為自己的運氣會好一些,但是現在看來老天爺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剛才那招是行險一搏,雖然利用煙霧成功擺脫瞭追殺的導彈,但是由於發動機大量吞煙,AL31F渦扇發動機已經不能正常工作,發動機轉速表的讀數隨即迅速下降。鳳舞立刻關掉發動機,抬起機頭,並保持無線側滑直線減速平飛,當時速減為300公裡的時候,先是嘀嘀的雷達報警聲,接著突如其來的巨大震動一下把她從座位上顛瞭起來。

  飛行頭盔重重的撞在座艙蓋上,接著身軀又被牢牢的壓在瞭彈射座椅上。此時的戰鬥機機頭上仰,機身迅速翻滾起來,溫順的戰鬥機瞬間變成瞭難以馴服的公牛,鳳舞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挑在公牛角尖上的鬥牛士。她的四肢像灌瞭鉛一樣沉重,她明白,今天十有八九是要玩完,飛機進入瞭極為危險的失速尾旋。

  1圈……3圈……5圈……SU30UBK高速向下翻滾著,離地面越來越近。

  “拉桿改出!拉桿改出!”

  鳳舞這輩子第一次感到什麼是真正的害怕,其他的中國話都嚇得忘瞭怎麼說瞭,隻知道拼瞭命用變調的聲音自己對自己吼叫。她使出吃奶的勁兒,終於把胳膊抬瞭起來,攀住操縱桿向後拉動,那操縱桿就像生瞭根一樣,鳳舞拼出最後的勁大喊:“快向後拉桿!”呂哲在前面聽到,也知道現在大事不妙,努著力把手抬起攀住操縱桿,咬著牙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都加上去。

  終於,在兩人的合力下,操縱桿向後動瞭,飛機調瞭個頭,隨即向下偏轉。

  逼急瞭眼的鳳舞用盡全力猛蹬左舵,接著壓桿。戰鬥機龐大的身軀竟奇跡般的順從瞭命令,停止瞭翻滾。緊接著,他將兩臺渦扇發動機重新開車,然後順勢一推油門,戰鬥機立刻轟鳴著沖出瞭濃煙,此時飛機距離地面高度僅僅400米。

  而紅死神在鳳舞改平的那一瞬間曾短暫的鎖定瞭目標,但是由於跟著鳳舞沖進濃煙,也險些進入失速尾旋而失去瞭目標。鳳舞拉桿轉向,迅速爬升,重新獲得動力的SU30迅速占據瞭有利的攻擊位置,而原先的追擊者卻因發動機吞煙而喪失瞭一半動力。

  “操你媽的臭婊子,現在該你嘗嘗這個瞭!”

  鳳舞將火控系統調好,然後選擇瞭一枚掛在左側進氣道下方的AA10C半主動雷達曾程型空對空導彈。

  跟蹤狀態穩定後,導彈進入可逆準備發射階段:彈上電源接通、導引頭自動調整頻率、螺旋以旋轉增速到規定轉速……當發射導彈的各種要求條件得到滿足之後,一個小燈開始閃爍,機艙內同時出現瞭“允許發射”的提示。

  “去死吧,你這個賤貨!”

  鳳舞食指一動,AA10C進入瞭不可逆發射階段:燃料電池點火、載機電源和導彈電源完成切換、導彈火箭發動機解除保險……

  幾秒種後,AA10C導彈尾部的固體火箭發動機噴出一道尾焰,沉重的彈體隨即開始脫離掛架滑軌。結果鳳舞發覺那轟鳴聲音比她剛才第一次發射時要響的多,震動也劇烈的多,接著導彈出現在她的視野裡,此時它正從飛機的左引擎機艙下通過,從頭到尾都顫抖的噴著火。鳳舞不知道出瞭什麼事,隻是覺得不對勁。

  別是左邊引擎碎瞭吧?

  她不知道怎麼冒出來這個念頭。發射導彈從來沒有產生如此劇烈的震動,簡直就像地震一樣,她以前可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此時這個253公斤重的殺人武器屁股上拖著濃濃的尾煙,呼嘯著撲向瞭獵物:一架在黑色煙雲中苦苦掙紮的米格29戰鬥機。

  1000米、800米、500米……導彈離目標越來越近。紅死神拼命做出各種規避動作,但是這枚AA10C就像獵犬一樣死死咬住瞭目標。但是鳳舞此時可沒心情觀賞導彈留下的煙跡,剛才導彈發射出去之後不久她就在震動中聽到瞭轟的一聲悶響,接著飛機的右發軸線處噴出瞭一股白煙,她剛才的念頭好像得到瞭證實:

  飛機被某種碎片擊中瞭,是不是引擎碎片還不知道,但是剛才導彈發射時肯定有什麼東西給震碎瞭。

  遠處的天空爆出一團明亮的火球,39公斤重的導彈戰鬥部在距離米格29右發進氣道約5米遠的地方爆炸瞭。刺眼的紅色霹靂劃過瞭天空,飛機化作一團燃燒的廢鐵拖著濃煙向地面栽去,沒有降落傘,呂哲看到這個景象興奮的大叫:“我們打中瞭!幹掉她瞭!”

  鳳舞就像沒聽見似的,她現在臉色煞白。主警報燈已經在她的面前閃瞭起來,再看報警盤上,簡直就像老虎機一樣亮個不停。

  “水平尾和方向舵不一致”。怎麼回事?

  然後是“管路滲油”。

  怎麼會有管路滲油?

  鳳舞知道,作為一個受過訓練的飛行員來說,你可以不鳥所有的警報,但是管路滲油的警報絕對不能不管。她試著關掉管路空氣源,但是不起作用。而且產生的後果更糟,現在報警盤幹脆警告她飛機正在排放燃料,此時左機翼警示燈亮瞭,示意關閉左引擎。

  到底他媽怎麼回事!?一切行動似乎都不管用瞭。發動機的溫度越來越高,降溫系統也不工作瞭。

  當鳳舞的手夠到瞭左燃料停止桿的時候,機頭突然劇烈的向前傾斜起來,多於10個G的重力加速度壓在瞭鳳舞的身上,她已經不能夠到面罩或者她兩腿間的變換手柄瞭。接著機身猛地抖動,壓力減輕,鳳舞扭頭看,就見後面左側發動機著火瞭,可能是爆炸瞭,火苗拖著濃煙,碎片飛舞。

  “壞瞭!快跳傘!跳傘!彈射!彈射!”

  鳳舞認定自己已經無法再控制形勢瞭,她終於摸到瞭艙罩。

  “拉,兩腿中間那個黃色的拉環,快點拉!”

  呂哲聽到鳳舞那驚恐的變瞭調的聲音,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努力彎腰拉住瞭那個黃黑條紋的拉環把手,其實上飛機的時候他就註意到瞭,猜可能就是彈射跳傘的機關。盡管鳳舞說她沒學過降落,但是他從來沒想到真的會用上這玩意。

  我上輩子缺瞭什麼大德瞭,叫我死的這麼慘?

  “我該怎麼辦!”他大叫。

  “飛機要墜毀瞭!”鳳舞的喊聲讓呂哲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這娘兒們說過她沒學過降落,媽的感情就是早就有預謀的瞭。想到這裡他也橫下瞭一條心,反正今天是死裡逃生,什麼導彈都見識過瞭,豁出去瞭!

  他猛地拉動瞭拉環。

  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裡,他們倆人從充斥著刺耳噪音的機艙裡來到瞭平和寧靜的空中……

  在雷霆般的轟鳴聲中,失控的飛機化作呼嘯的火龍一頭紮進瞭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基地裡唯一還算完好的一棟三層小樓裡,緊接著似乎整個地面都在搖晃,巨大的火球伴隨著氣浪煙塵騰空而起,三層小樓的鋼筋混凝土墻體就像脆弱腐朽的紙板一樣被燃料燃燒引發的高溫和爆炸震得粉碎分裂,整個三樓在巨大的黑色煙柱和紅色火球的包裹下,和無數雨點般的磚石碎塊一起被掀飛到瞭半空中,然後在空中四分五裂化作燃燒的瓦礫碎塊坍塌下來。

  與此同時,排山倒海般的熾熱氣浪掀翻瞭一切,推垮瞭附近的房屋建築,整個基地完全籠罩在沖天的濃煙烈火和滾滾煙塵之中。

  空中飄開瞭兩朵傘花。

  “是她嗎?”

  “快過去看看!”

  基地周圍零零散散的有很多人,他們都目睹瞭這一終生難忘的情景,當看到那兩朵傘花的時候,有人大聲下達瞭出擊命令,十幾臺車輛調頭朝兩朵降落傘飄蕩的方向駛去……

  **************************************(偶素分隔線)

  當鳳舞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她眼前最先看到的是高山。

  “我……我在哪兒?”她迷迷糊糊的看瞭看周圍,身上還輸著液,四周空間很小,但是醫療設施很先進的樣子。

  她努力回憶,記得自己的降落傘也不知是不是出瞭毛病,最後好像下降的很快,自己落地的時候被震得七葷八素的,好像還掉到瞭一個水塘裡面。但是接下來自己好像被震昏瞭還是……想不太清楚瞭。

  對瞭,有人……當時她看到有人,很多人,她是不是被俘虜瞭……

  “你在我們的軍艦上。”

  “我們的……軍艦?”

  “是的,鳳舞,你成功瞭,總統沒有危險,他得救瞭。”

  “我……我成功瞭?”

  “是的,你擊落瞭世界的殺手,你做到瞭。幹得漂亮!”

  “紅死神……她死瞭嗎?”

  “死瞭,你切斷瞭世界的一條胳膊。”

  “我們的船……”

  “已經找到瞭。”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那些人,是我們的人。我們部署在非洲的秘密部隊,他們以中信、東星這些企業員工的名義在非洲秘密的部署著,當時你的飛機墜毀的時候,他們正好趕到。”

  “東星?難道古力特、羅德曼他們……”

  “你自己明白瞭就好,不用說出來……”

  陳志偉上校慢慢地走下艦橋,看著站在左舷的那個年輕人,他早就醒過來瞭,不過不知道那個高山跟他說瞭些什麼,之後他就一直那樣站著,看著波濤起伏的海面出神。

  這些人……陳志偉心裡突然有些感觸,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

  這些人究竟在非洲經歷瞭怎樣的驚濤駭浪啊,就是自己這個配角參與協助執行的那次奪船任務,就是一場少見的激戰。而這些主角們經歷的,恐怕比自己所經歷的戰鬥還要艱險的多吧,他們為瞭祖國的利益在這異國他鄉一定是在拿命去拼吧,聽高山說他們這次行動失去瞭很多戰友,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他沒有打擾那個年輕人,默默地註視瞭他一陣之後,轉身走開……

  醫療艙內,鳳舞低著頭,但是手握著茶杯卻在微微的發抖。

  世界跑瞭,沒有抓到這個罪魁禍首。蘇晨也失蹤瞭,洪世泰也失蹤瞭,原來他果然就是那個鼴鼠,可惜我們的人去晚瞭一步。總統沒有死,東星的鐵礦石合同保護瞭。那個二代目被爆出勾結恐怖分子弒兄並試圖政變,已經被擼下臺瞭,拓力的勢力被驅逐瞭,中國在非洲的國際影響終於被挽回瞭,美國人的陰謀終於破產瞭,他們的非洲司令部再一次擱淺瞭……

  這應該都是好消息,但是現在她的心裡卻興不起一絲波瀾。

  “那個副總統會下臺嗎?”

  “這個我們不得而知,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高山對此也很無奈。“不過現在主動權是操在我們的手裡,隻要上面想讓他下臺就會讓他下臺,不過……”

  “我知道,這是個絕好的把柄,上面那些人會充分利用的。”鳳舞的口氣平淡如水,好像說著一些和她不相關的事,接著又問:“周旭他們呢?他們怎麼樣?”

  “他們已經回國瞭,飛機已經墜毀瞭,他們的任務結束瞭。”

  “看來都是我連累瞭他們。”

  “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可能永遠都能勝利,誰都有栽跟頭的那一天。”

  “東星的合同保住瞭,還是原來的那個坑爹的合同嗎?既然咱們現在勝利瞭,為什麼不修改那個合同?”

  “你記得這個人嗎?”高山讓她看瞭一個中東男人的照片。

  “我記得,我在電視上看過他,他是阿薩德的心腹吧。對瞭我見過他和侯……”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計劃的原貌吧,我們在海上的行動是基於法國人自己提供的情報,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瞭這場交易換取我們在聯合國關於利比亞的問題上不設置障礙。而之後的敘利亞問題我們投瞭反對票。而這個人,他是阿薩德傢族私人基金的管理人。”

  “他們是同樣的目的……”鳳舞明白瞭。

  “對瞭,他們是同樣目的,別人既然能從我們手裡買到棄權票,那同樣也能從我們手裡買到反對票。”

  “他們付出的代價,該不會恰好和東星投資這個鐵礦石項目的資金相同吧……”

  “對,我們其實在這場交易中並沒有真的吃虧,有人替我們買單瞭。東星不比別的企業,上面那些人是不會真的看他們吃虧的。”

  鳳舞長出一口氣,表情平靜。

  “我呢,部裡準備怎麼處理我?”

  “……你可能不能再呆在部裡瞭,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

  “你在香港的迅捷公司嗎,我……想遠離一陣……”

  “……看來你真的對那個富二代……”

  “或許吧……”

  “那我沒什麼說的瞭……”

  “對瞭,呂哲呢?”

  “他已經醒瞭。”

  “我想見見他……”

  海上,起伏的波濤,呼嘯的海風,呂哲扭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鳳舞。

  “對不起,是我把你卷進這一切的。”

  “你是為瞭國傢,我知道。我隻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我?”

  “這隻是個巧合,我隻是覺得你有這個潛力。但是後面的一切都失控瞭……”

  “……你見到蘇晨瞭嗎?”

  “見到瞭。”

  “她……”

  “她應該還活著。”

  “是嗎……”呂哲慢慢地回轉頭,盯著遠處海平面上那一縷黎明的金色,目光仿佛穿透瞭時空,抵達瞭那黎明的盡頭。

  “她還活著,我會找到她的……”

  【第一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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