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睡得並不踏實,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人拽他衣服,不得安生。
他被擾的醒瞭過來,睡眼惺忪,聽見耳畔有個女子微弱的聲音一遍遍機械的重復著:“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宋玉卿徹底醒瞭過來,冒瞭頭冷汗,帶著幾分驚慌起身要避開,卻還是被女子拽住不休。
他低頭一看正是方才被他們褻玩的小婦人,臉上都是血,身下也是血,看著著實有些可怕!
他拔腿想要離開那夢魘一般的面孔,可是卻被那女人死死抱住不放,他無處可逃,隻好蹲下身來,去探那女人的脈搏,卻把他嚇得連連後退!
那幼女子竟已經是個死人!
他一把撕下衣角,踉踉蹌蹌甩掉那女孩,逃命般往遠處跑,可是身後那死人的“救命”聲卻越發真切,越發迫的他無處可逃,他捂住耳朵,一面害怕的回頭看那女人,一面聲嘶力竭的狂奔,卻看到那女人不再追他,七竅流血,鮮血匯集成血海,都從那女子下身汩汩的流過來,轉瞬就要淹沒到他腳下……
“不──”宋玉卿一個挺身,從噩夢中醒過來,他出瞭一身冷汗,才察覺內力似乎已經恢復瞭一成,天還未破曉。他醒過來喘息瞭一會,才漸漸平息下來:原來不過是個夢而已……
他平定瞭心神,向身邊掃瞭一眼,卻險些又失瞭魂魄!那揪住他衣角不放的,不是那小婦人是誰?那婦人不著寸縷,身下暈染擴散的血花,已經把他也要浸在其中……
宋玉卿躲避瘟疫般起身,那女子的手卻並未死死揪住他,而是輕輕從他衣衫滑落,宋玉卿深呼吸片刻,還是壓不住心裡無邊的恐懼,差點就驚叫出聲。
再定睛一看,卻哪裡來的大灘的血跡?地上還是灰白一片,隻小婦人的兩腿之間滲出瞭星星點點的淡淡血跡,並不醒目,倒像是撕裂的外傷。
宋玉卿松瞭口氣,看見四周的情景,心裡一沈,昨夜裡的放縱似夢似幻,越瘋狂時越不似真實,就像地獄最深處,瘋狂墮落又狂歡的感覺啊……
怪不得有人願意墮落成魔,原來魔鬼的刺激快樂,遠比仙人的孤高寡趣好上太多滋味。
人人都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詭異的夢境,宣泄瞭一場年少荒唐的淫亂。
然而,現在地上破敗的女孩,身上的大灘的乳白痕跡,和她身下的褐色血跡,昭示著這一切真實的發生過。
宋玉卿心裡慌亂,挨個叫醒其餘三個公子,三人俱都是愣瞭半天,先是被那形跡嚇到,然後是為昨日的放縱迷茫。
幾人驚慌地看著甘草雙腿間可疑的污穢和自己陽物上的斑駁紅星,慌瞭神智。
宋玉卿終究壓不下心頭的一點慈悲,他俯下身去,探那女子的脈搏──還好,雖然氣息微弱,總好過是噩夢中的情形:那恐怕今後他宋玉卿真的一天也睡不著瞭……
宋玉卿蹲在甘草身邊,摸瞭摸她的脈搏又探瞭探她的肚子,神色陰沈:“刺激太過,探不到胎心,肚裡該是死胎,可是因為孕婦昏死過去瞭,卻沒能排出來。”
白宇臻神色痛苦,搖著頭:“這,這,難道是我們造的孽?不──”
張子振冷冷道:“怎麼,白傢的少爺,敢做卻不敢認。”
白宇臻半晌鎮定瞭神色,幫甘草把已經撕破的衣衫盡量穿上,遮蔽她裸露的身體,“那,那我娶她便是!就算做贖罪……”
楊威詫異,勸道:“白賢弟,你傻瞭?這婦人可是有夫君的,還共有三位,若是他日她夫君報官,說你拆人姻緣,強占民婦,斷人子孫,你可怎麼在江湖走動?”
白宇臻愣瞭愣,想到後果也是心裡沈甸甸的,又不甘心,很是矛盾:“那──我們糟蹋瞭她,就這樣丟棄不問?”
他扶著額角,如宿醉般頭痛欲裂,“不──我做不到!”
楊威挑瞭挑眉,道:“這婦人著實是個尤物,就此殺瞭她倒也可惜瞭。若能娶瞭做個妾室,倒也不錯,尤其昨日裡那般滋味,以後兄弟一起玩也方便。”說完似乎猶在回憶:“如果她同意,她那夫君也就好辦,就恐怕她很我們入骨,決計不會答應。”
張子振冷哼一聲道:“依我看,斬草需除根,你我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傢,不可以傳出什麼笑話,不如現在給她一個瞭結,一瞭百瞭。”
眼下天未大亮,四野荒涼,確實是殺人滅口,抑或是消失無蹤,擺脫幹系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