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蓮再來到中原的時候,這裡也已經卷入戰火紛爭。
她背著藥箱來到一座叫“新城”的地方,城裡四處是乞討的人,醫鋪門可羅雀,而滿城大街上都是疫病患者,卻無人去看醫者。
她不由蹲下身子,問一個老阿婆:“阿婆,你們得瞭病,為何不去醫館?”
阿婆嘆息,“沒用的,沒用的……”
芮蓮不解,“為何?”
阿婆嘆道,“這座城,被杜大王從張大王手裡搶過來,結果他們打瞭太久,再有張大王的示意,這裡滿城都是疫病瞭,杜大王要燒死我們瞭,燒死我們瞭……”
芮蓮握緊瞭雙手,站起身來,看瞭看滿城的蒼涼,毅然走向城守。
果然,她進的來,出不去,還是城守見她美貌難描,檢查過她沒有感染之後,將她作為美女獻給瞭“杜大王”主座上的杜精衛一身白袍,跟芮蓮想象的莽夫並不沾邊,他看上去溫潤俊秀,像是個儒雅溫柔書生。
這樣一個人,芮蓮很難相信他會殺戮成性,他真的讓人心生好感。
杜精衛看見被城守用盛裝裝扮獻上的絕豔逼人的顏芮蓮,一向守禮克制的他也不由目光膠著瞭片刻。
直到芮蓮不自在的福瞭福身子,“在下顏氏芮蓮,拜見杜大王。”
杜精衛被很多人喊過大王,喊過將軍,喊過元帥……亂世之中,擁兵自立本來是常事,但是被這女子一叫,他卻面上一紅,羞愧的低下頭去。
“他們不知顏仙子身份,多有冒犯,還請仙子寬恕!”
芮蓮淡淡一笑,“這身衣服……”
杜精衛看瞭看那略嫌暴露的衣飾,紅瞭臉別過頭去,“……等候仙子更衣。”
芮蓮換瞭自己的衣服歸來,杜精衛不再臉紅,然而她的姿儀依然讓他心頭輕跳──歸根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六歲不解人事的少年罷瞭。
“此次請見大王,其實是為新城一事而來。”
她形容認真,看向他的雙眼。
杜精衛又是一陣臉紅,“請顏仙子叫我精衛就好。”
“是,精衛既然打下新城,就要對黎民百姓負責,現下因為疫病就要放棄他們,難道不怕寒瞭百姓的心?”
“這點醫藥花費事小,將來失瞭民心,精衛可曾想過,再攻打其他的城時,雲城定城,百姓可還願信任投靠?不會幫著他們的大王誓死相抗?”
“就算精衛得瞭天下,如此作為,天下百姓又如何托付?天下初定,最為重要的,乃是百廢待興,失瞭民心,精衛打算如何開啟局面?”
芮蓮頓瞭頓,嘆息,“我並不想來找你說這些話,隻是,我觀天下局勢,杜氏勢如破竹,當為天下所歸,誰當皇帝對我等小民自是一樣,隻是,百姓何須承擔朝廷更迭的痛楚?”
杜精衛皺眉,驚疑的表情不似作偽,“多謝仙子獻言,竟有這等事?我竟還不知曉。想必是我胞弟所為。”
芮蓮疑惑道,“您的弟弟?”
杜精衛長嘆瞭一口氣,“胞弟承澤,為人英勇善戰,沖動喜功,他上陣殺敵著實強過我,如今天下到手這一半,是由我出計策,他帶兵打仗,親密無間。”
芮蓮奇道,“恕我直言,眼下行軍打仗,你二人自然毫無間隙,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若是父子便算瞭,將來得瞭這天下,你二人又待如何?”
杜精衛搖頭,“胞弟雖說暴躁沖動,卻極為敬愛我這個哥哥,他已說過,將來得瞭天下,他會輔佐我,做我的大將軍。”
他笑瞭笑,“其實這天下,給承澤也並無不可,隻是他性子沖動,殺伐血腥,初開局面,百姓難免不喜。為瞭百姓安居,我自然會好生安撫,到時一切大定,若是他想要,給他倒也無妨。”
芮蓮贊嘆,“精衛好福氣,兄友弟恭,手足之情令人羨慕。”
杜精衛又蹙眉,“可惜,我總難以面面俱到,幹涉的太多,弟弟他也不喜,這次新城之事,想必是他又簡單粗暴瞭,軍費貼補百姓是次要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恐怕是擔心張萬山餘孽,所以要屠城才肯放心。他這個性子啊……”
正說著,隻聽帳外遠遠傳來極為歡快驚奇的聲音,“哥哥!聽說有人給你獻瞭一名絕色美女,你還收瞭?快讓愚弟看看!”
說著,走進來一個精神奕奕的少年,穿著一身銀色盔甲,眼眸如墨,俊朗至極!不同於杜精衛的和煦,他整個人散發著耀眼的榮光。
芮蓮忙行瞭一禮。
杜承澤默默註視瞭她一會,目光熱辣。
“哥哥?我記得你說過天下不立何以為傢,你不要她,把她讓給我吧?”
他的眼神如狼一般,沒有一寸離開過芮蓮,即使他在與哥哥說話。
杜精衛斥道,“不得無禮!這位是名滿天下的顏仙子,豈可與戰俘舞姬相提並論!”
杜承澤口中道,“冒犯仙子,還請見諒。”
眼中有一絲失望,放肆卻沒有一絲收斂。
芮蓮有些不悅,隻看向杜精衛。
杜精衛道,“承澤,你做的好事!你要瞞著我將新城燒瞭?你知不知道,這樣百姓會如何看你?”
杜承澤不在乎道,“那些愚民,先前幫著張萬山傷瞭我多少兄弟!他們曾用病死死屍毒害水源,現下我們還要拿銀子幫他們看病?”
杜精衛搖頭,“一國之君者,豈可跟百姓置氣針鋒相對?”
杜承澤卻是根本聽不進去,“他們染病,燒城也有先例,並不過分。”
芮蓮卻是看不下去瞭,靜靜看向杜承澤,“杜大王,將來你拿瞭天下,若是靠著此等胸懷,怎樣叫百姓心甘情願為你建設修繕?”
頓瞭頓她又道,“天下百姓終歸是一傢,為人百姓者,難免要誓死捍衛自己傢園,可是為人君王將相,若是如此針鋒相對,如何開疆擴土?如何治下通達?”
杜承澤跟她對視,輕笑瞭一聲,“哦?顏仙子想要左右我?”
他戲謔的看著她,“你這般心憂天下蒼生,聖女現世,那便犧牲瞭自己,嫁與我,換得天下蒼生安寧,今後你想給多少流民診病,我都支持你,你想要那些戰俘得到安置,我便放下屠刀,從此不再亂殺一人。如何?”
他的目光從憤怒到戲謔,又從戲謔轉到認真,認真的近乎偏執。
弟弟身邊正該有這樣一人,杜精衛本該高興的,可是他不知為何,就是無法放任他逼迫顏仙子,對,君子求愛,有所為有所不為,承澤這樣逼迫之下,自然是不對的,他該當阻止。
“住口!”
杜精衛阻道,“顏仙子妙手丹心,救死扶傷,一片拳拳之心,豈可冒犯?”
杜承澤嘴角泛上嘲諷的笑,看瞭哥哥一眼,轉身離開瞭大帳,這是雙胞胎出生以來,第一次不歡而散。
而後芮蓮便留瞭下來,獲得杜精衛的特許,出入新城,發放湯藥。杜精衛雖則不算心慈手軟,但也算是以民為本,想要收服民心,因此對消除疫病之事也是極為支持,再加上對芮蓮的好感,總是伴隨她左右視察新城,為百姓親力親為煎藥派發。
一時二人的知己無間傳為美談,極為得百姓擁戴。面對誤解,芮蓮隻是紅瞭紅臉,卻沒解釋。杜精衛又是歡喜又是忐忑。
患得患失之間,二人發現原本很多想法就如出一轍,極為有緣,十分談得來,而現在合作之間,更是默契形同夫婦,漸漸的,誰也沒有表白,但二人之間已經儼然成為一對兒。
這日芮蓮滿身疲憊,回到帳中,洗去渾身倦意,還未及披衣,就被一個人霸烈的摟進懷裡。
“嫁給我……好不好?我偷偷看你許多天瞭,我真的……喜歡你……”
芮蓮大怒,無奈光溜溜的,無處掙紮,“放開我!”
她甩手給瞭他一巴掌。
杜承澤臉上頓時留下清晰的掌印。
他看著她,目光瘋狂,“叫什麼叫?當初新城是我打下來的,隻是他幫我守著,我去替他打雲城,本來你該是城守獻給我的!若不是我去賣命,他哪有這樣的機會!”
芮蓮目光鄙夷至極,“那又如何?我本來就不是戰俘,你哥哥還要敬我幾分,你何德何能敢碰我?”
杜承澤猖狂笑道,“我若是收下你,管你是誰,讓你做瞭我的人,你是誰有什麼重要?”
芮蓮聽不下去,“簡直一派胡言!你滾!”
杜承澤收瞭笑容,“你真的不考慮?杜精衛能為你做的,畢竟有限,而你要是跟瞭我,我必定傾一生之力寵你愛你,奉你追求為聖旨。隻要你交待,我就絕不亂殺一人!亂屠一城!你不是以仁慈自居?我不在乎你是被迫跟瞭我還是心甘情願!隻要你要求,我就聽話!”
“我不在乎那些賤民死活,但是隻要你在乎,我就聽你的。”
“我不在乎女子的境況,但是隻要你想她們更有地位,我就聽你的。”
他目光從灼熱變得有些哀傷,急切,“你不是跟哥哥說,想要天下蒼生男女平等嗎?你跟著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幫你實現你所有的想法!”
芮蓮看著他認真虔誠的模樣,也有些不忍,終究還是一字一頓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同你哥哥相戀相知,心心相印,我們已經在一起瞭。”
杜承澤收瞭笑容,“你說謊,我日日跟著你偷看,你們明明以禮相待,不曾逾越。”
芮蓮搖頭,“我們想法近似,引以為知己,你自然不懂。”
杜承澤固執的掐著她的腰,隱忍道,“我不在乎,你同他不再碰面,我還肯的。”
芮蓮低頭,“不,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已答應嫁給他。”
杜承澤目光變得暴躁,一把把她推到床上,“那你就別怪我瞭,我必須改變你的心意。”
他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她又裸著身子身無毒物無力反抗,將她雙手敷在床頭,以口封住她的唇。
芮蓮一再反抗,隻換來他更為粗暴的對待,很快,她遍體都是他手掌厚繭留下的揉捏痕跡。
她的雙眼流出兩行淚水,以前差點被郎卜黎強暴時,她並不擔心,因為那時她心中無人,即使身體被玷污瞭,她也不會太難過,可是現在,她心中有瞭精衛,杜承澤的每一下撫摸揉捏都讓她如同受凌遲之刑。
不……
她的眼睛絕望到底。
他喘息著緊緊壓住她,用舌頭封住她所有的去路,在羞辱瞭她的全身之後,下身的粗大堅硬似乎終於找到瞭去處,就像他行軍打仗時一般,粗暴而暴虐的,狠狠的貫穿而入,捅進瞭她的身體。
隨後,洶湧的血混合著白濁的子孫液,幾乎是立刻就流瀉瞭出來。
像是為瞭彌補他的倉促,他再振雄風,極盡時間,在她身體裡發泄瞭夠本,直到泄瞭兩三次,足足兩個時辰,確定她身體裡已經徹底染上他的味道,他才心滿意足,在她額頭親瞭親,為她擦幹凈身體,離開瞭疼昏過去的芮蓮。而離開前,他還撕下那塊沾染她初血的床單揣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