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但是有著同樣面容的她,卻不同於甘草或是媸妍,她喜歡穿著白色青色,整個人被柔潤祥和的氣度所包圍。
她從山中修行出來,告別瞭修道的師父,一個人用心去體會天下蒼生的痛苦。
這樣說或許有些托大,但是須知這是一個強者為尊,殺伐天下的年代,到處是匪徒強盜和自立為王,也自然不缺乏流離失所和生老病殘。
她手執青封爐,身著青佈衫,發髻利落的挽成天鸞髻,穿著粗佈鞋,遠遠沒有媸妍的華美精致,卻別有一種畫卷中才有的丹青神韻。一開始,除瞭神乎其技的醫術,和為瞭趕路不得不練出的好輕功,她並沒有太多為人稱道的東西。隻眉間一點憂愁,讓她面慈如月。
顏芮蓮一路從西往東去,漸漸的見多瞭這一切,她的心變得疲憊沈重,她難以置信她所修的道。她穿過疫病,走過殺戮,她沒法置之度外的打坐修行,她的心始終沒法變得冷硬,她想要改變這一切。
誰會是那個一統天下的人呢?
因為走瞭太多的地方,看過瞭太多生離死別,她已經從一個救死扶傷的醫女變成瞭一個心懷天下的居士,她有太多的想法,想要告訴那個將要掌控天下為政之人。
這時候,顏氏仙子的醫名和醫德已經傳遍天下,同時還有她絕世無雙的容貌。
為瞭逃避被掠奪的惱怒,她一氣之下去瞭鄂南最南的地方采藥,隻是她沒有想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竟然也有人居住。
尋常時候,她可以用毒對付敵人,可惜這裡深山老林有瘴氣,讓她難得失誤昏厥瞭一陣。
那少年面容比女子還美,他一瘸一拐的來到陷阱,日行一例的來驗收他捕獲的獵物,他如今被驅逐遠走,隻能避居山中。
而今天看他獵到瞭什麼!一個精靈般美的青衣姑娘!
“嘖嘖!看我獵到瞭什麼,一隻美麗的梅花鹿。”
顏芮蓮微惱,盡量讓自己保持善意,“我是誤入山中采藥的醫者,是我不小心,幹擾瞭你捕獵,請煩勞為我解開。”
這個年代,無論是哪裡的人,對醫者都是極尊重的。
或許是經受太多波折和打擊,他卻絲毫不見敬意,反而打量貨物一般。
他拖著跛腳來到她被捆的樹旁,目光灼灼而戲謔,“你是我的獵物,你走不瞭瞭,你必須嫁給我,生兒育女,繁衍我族。”
他相信,這是天神不忍見他走投無路,賜給他的禮物。
芮蓮有些惱怒,“若不是這瘴氣,哪容你這樣的無賴欺我?”
少年大聲笑道,“瘴氣?這不過是我用樟葉高嶺土和蟾蜍斑蛛制成的毒氣罷瞭,本來就是用來捕捉你們四肢健全無事生非的外來者!”
芮蓮不由靜瞭下來,訝異的端詳這少年,若有所思:若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在制毒這方面倒是天資異於常人。
他將她往肩上一甩,扛著回瞭穴居的山洞,這裡有許多這樣的山洞,是郎卜黎和他的一起被驅逐出來沒有容身之所的族人,這群人不同於鄂南山人的健壯,面容多如郎卜黎柔美,身骨也都極為柔韌,既不會武功,也沒有健體,而在遷徙中,這些人不少留下瞭殘疾。
郎卜黎的狩獵引起瞭那些人的喧嘩和歡呼,他們甚至操辦瞭一個簡易的婚禮,擺瞭一堆野果和獸肉,讓郎卜黎和芮蓮在神像下跪拜,然後送入族長的洞房──這真的是一個“洞”房。
洞裡有一張石床,幾張獸皮,再也別無他物。
他跛著腳小心的將她放置在毛茸茸的虎皮上,然後忍不住一遍遍看她精美絕倫的模樣,她真的好美,仿佛隻會出現在畫裡。
她低瞭頭,因為這不愉快的對待別過眼神,再也不看他。
“我是你的夫君瞭。”
他大著膽子說完,湊上去親吻她的粉唇。
他沒有想到竟然親到瞭,也難怪,她被他反手綁著,騰不出哪裡來掙紮,顯得那麼柔弱,讓本來柔弱的他起瞭一絲勇敢之心。
但那一吻,卻再移不開,她是那麼甜美,比林中最清澈的甘泉還要清甜,又帶著黏膩的甜蜜,讓他移不開口去,上瞭癮一般,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狠狠的侵襲她的口腔。
他啃吮她的舌頭,含住她唇的所有,讓她失瞭鎮定,身子一起一伏的拼命扭動。
她被他綁成瞭蠶蛹,做不瞭別的。
他像是開瞭竅,一遍又一遍膜拜著她的唇舌,卻不知從何做起,可憐他太早被驅逐出來,而那些族人又從未想過教這族長如何繁衍。
他隻是顫栗的就著她的起伏捧住瞭她胸脯的鼓脹,把臉貼在上面,激動的磨蹭來去,身體不斷升溫。
芮蓮見他本性良善淳樸,放下瞭心,心寬之後,盯瞭他的腿一會,突然道:“你的腿是怎麼斷的?”
郎卜黎潮紅的臉霎時變得蒼白,褪去情潮,眼神也從欲望變得暴戾,“嫌棄我是個瘸子?”
他突然狠狠的捏著她的綿乳,一把扯開瞭她的青衫,露出瞭她粉色的肚兜。
“我是瘸子又怎樣?”
他索性掀開肚兜,重重的揉搓,“你是我的,我們拜瞭神,你隻能是我的,生我的兒女!”
“嗯哼……”
芮蓮被他捏的忍不住悶哼一聲,閉上瞭雙眼,微微顫抖,蒼白的臉色泛上瞭一絲粉蜜。
他本來是氣惱她,卻被眼前的美景驚奇住瞭,觀摩之後,低瞭頭,膜拜般舔舐起來。
“你……停……”
芮蓮在他吸吮之下,不得不繼續斷斷續續說話,“你給我解開……或許……我能治好你……”
郎卜黎呆瞭一下,從她綿乳中抬起頭來,但是像是被什麼回憶觸動瞭哪根神經,又惡狠狠道,“你想騙我,壞女人!我……”
他再向下,想要撕開他的禮物,要個夠……
“我……”
她在他侵犯之下,很難說出完整的句子,氣喘籲籲,“我……認真的……”
“你……你們避世太久……難道沒……聽過……醫女顏氏嗎……”
“或許……我還能……為你的……族人……看看……”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瞭,他沈默瞭半天,終於給她解開瞭繩索,惡狠狠叫囂,“如果你治不好我,我不管你是不是醫女,我都要……都要……”
他漲紅瞭臉,沒再說下去。
芮蓮攏好衣衫,又叫他躺好,看瞭他的傷勢,“看來是被人用石頭砸的,隻是已經兩年瞭,你也太不謹慎瞭。”
郎卜黎別過臉去,“要是治不好,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不要說那些廢話。”
芮蓮看瞭看他逃避不敢相信的眼神,瞭然的笑瞭笑,“雖然麻煩些,我倒也能試上一試,隻是這裡沒有麻沸散,你要忍著些痛。”
沒有麻沸散是假話,她卻是想小小懲罰這個少年的魯莽侵犯,隻是看著他強忍斷骨重拼的劇痛,依然咬牙不發一聲,她還是不由點頭。
過瞭三個月,不止少年的腿已經好瞭,連他那些病殘的族人也大都得到瞭治療改善,再也無人對芮蓮不客氣,這可別他們原先族裡遇到的巫醫強多瞭。
他看著她的眼神又是歡喜又是失落,歡喜是他終於不跛瞭,失落是她履行瞭承諾,她總要離開,不屬於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教的東西都牢牢記在腦中,並發誓改良出更好的毒術超過她,這樣,將來有一天,他才能變得厲害,離她更近一些,保護她。
後來的兩年中無數個日夜,他無一不在想,他多想重新用一條腿的代價,換她回來做他妻子,哪怕是不心甘情願的妻子……
她走瞭,她已經做得夠多瞭,她治好瞭大多數人,還傳瞭他們壓身的毒術防身。她能教給他們的,也隻有這一點瞭。
郎卜黎天資聰穎,當初他就是仗著這些生存本領帶著族人在深山老林活下來。芮蓮幾乎將所有的東西都教給瞭他,以報答他的守信。他們算是有瞭師徒之誼,難得遇上一個資質好的,芮蓮將醫術毒術一並傳給他,驚喜的看到對方的觸類旁通。
她無心插柳卻收瞭個好徒弟,他實在是天資聰穎,她懷疑,她走後,他在毒術上的成就會遠超她之上。
她告訴他們,她采藥而來的時候,在西面流水盡頭發現一個美麗無人的山谷,適合避世居住,他們可以遷徙過去──也或許此時,她已經在為將來的歸隱做準備。作傢的話:相關章節見177,178,1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