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們在軍分區的門前都歡呼起來,氣氛仿佛過年一樣熱烈,朱歡揮手叫道:「走,兄弟們。」
一群人湧進瞭軍分區大院。
我故意落在後面,背著身子裝做查看四周的樣子,偷偷拿出對話機,調整好頻率,按下發射鍵,輕聲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張炬。」
一會兒,張炬的聲音傳來:「收到。完畢。」
我道:「我們已經到達軍分區,你們在哪呢?完畢。」
張炬道:「我們在沖你揮手。完畢。」
我驚訝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們四個人都在隱蔽處閃瞭出來,隔著數百米遠沖我揮舞手臂。張炬這個傢夥果然不錯,居然一直吊在我們後面,連我都沒有發現。如果早知道他們一直跟在後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瞭,這個女人很不省心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
我道:「你們在軍分區附近找個房子隱蔽,等待接應我,另外,告訴許諾,我找到她母親瞭,我們正在一塊。再聯系。完畢。」
張炬道:「放心。完畢。」
我收好對講機,連忙跟上瞭人群。
果然是軍事單位,大院裡的建築以進入大門的寬闊道路為主軸,兩邊是大片的綠化帶,大門正對著軍分區的主樓,主樓有五層高,兩側連接的樓房都低瞭一層,所有的建築都左右嚴格對稱,顯得莊嚴大方。
這種地方上的軍事單位,平日的工作人員就少,也就兵役時忙一些,又沒有什麼閑雜人進出,大院裡空蕩蕩的,隻遊蕩著五六隻喪屍,看它們裝束也好像是街上的路人變的喪屍進來的。
眾人湧入瞭一樓大廳,像解放瞭一樣,都把身上攜帶的夠一個人兩天用的食品飲水扔在地上,朱歡等人心情很好,也沒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個超市裡的俘虜都被瞭六七十斤的東西,走到這裡都累壞瞭,我示意他們也把東西都卸瞭下來。
辦公樓的格局是中間走廊兩邊辦公室相對,沒有瞭電力,采光不足,一樓除瞭大廳入口處亮堂些,走廊裡很是昏暗。這棟樓應該建成很多年瞭,外面裝修過,看著光鮮,但大樓內部已經略顯陳舊。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地上散亂著各種紙張,以及三具隻剩下骨架的人體殘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關著門,隻有幾個辦公室的門開著,可見軍分區在平日是個清閑的所在。現在天氣已經很熱瞭,但樓內很陰涼,一股風從走廊深處吹來,涼颼颼的,吹起瞭幾張紙片飛舞起來,幾張門也晃蕩一下,發出「唧悠悠」的聲音。
忽然「啪嗒」一聲,眾人都警戒地端好瞭槍,氣氛緊張起來。
「啪嗒」,「啪嗒」,是一個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眾人都一動不動側耳傾聽著,一會兒,從樓梯處走出一隻穿著短裙套裝的女喪屍,一個囚犯罵瞭聲操,眾人又都轟鬧起來。二十多個有長槍短槍的人,根本不怕單獨一隻行動緩慢的喪屍。
老鼠提著刀跑瞭過去,在離女喪屍一米多遠的距離停瞭下來,他笑道:「兵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職業是小偷,哎吆,你這是要捉我嗎?我好怕怕。」
喪屍喉嚨裡發出「嘰咕」的聲音,雙手一抓,老鼠靈巧地閃在一邊,順手一刀將喪屍的短裙劃開,眾人哄笑起來,老鼠見眾人看著他,愈發得意瞭,一刀刀將喪屍的衣服都割掉瞭,露出黑黝黝的胴體,喪屍抓瞭幾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亂轉,它穿著高跟鞋行動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機瞄準它黑乎乎的下身,一刀捅瞭進去。
喪屍從地上爬起來,吼叫一聲,兩腿間夾著黑色的刀柄,伸著手去抓老鼠。
眾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喪屍的腦門上出現瞭一個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歡開瞭一槍,他道:「別鬧瞭,正事要緊,都去找武器庫在哪裡。」
眾人不敢鬧瞭,散開四處去尋找武器庫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經驗,我想武器庫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經過的地方,我推測最有可能是在頂樓,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樓,上瞭二樓,屁股後面有聲音叫道:「展哥,你等等我呀。」
是老鼠跟瞭上來,這傢夥果然是賤骨頭,挨瞭我一頓飽揍,反而對我異常的親密。
到瞭五樓,我們分兵兩路,一個個房間搜索過去,我看到一個掛著「司令員辦公室」門牌的房間正要推門進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瞭。」
我連忙跑瞭回去,見這個房間掛著器材室的門牌,趴在窗戶上一看,裡面堆著東西不少,有十字鎬、工兵鏟、鐵鍁、盾牌,各種各樣的工具,但肯定沒有槍械。工兵鏟是個好東西,功能強大,鏟、鎬、撬、刺、鋸樣樣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器,我得搞一把,不過現在的目的是找槍。我罵道:「操,別一驚一乍的,認字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庫?」
老鼠繼續向東搜尋,我跑到西邊,推開司令員的辦公室門,迎面撲來一個大胖子,它的雙手朝我的脖子抓來,我措手不及差點給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忙翻滾瞭幾下躲開,拔出轉輪手槍想要擊斃它,想瞭想,還是又插回瞭腰上,能不能找到武器庫還不一定,我不想浪費子彈。
我一邊閃避著胖子喪屍,一邊招呼老鼠過來幫忙,老鼠跑瞭過來,可是他的刀插在瞭剛才那隻喪屍的下身,他現在也沒有武器。
喪屍本來就行動緩慢,何況這樣的大胖子,我們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圍著它轉瞭幾圈,除瞭抽空子踢瞭它屁股幾腳,還真拿它沒有辦法。
我有點後悔沒把我的三棱刺帶來瞭,當時決定來無間時我隻攜帶瞭一把匕首,一捆警繩。嗯……就用警繩瞭。
我從腰上解下警繩扔給老鼠,道:「我吸引它的註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揮舞著雙手,像鬥牛士一樣戲弄著胖子喪屍,老鼠綁瞭個繩套,從背後套住瞭它的脖子,他叫道:「綁好瞭,看我勒死他孫子的。」
老鼠狠狠一拽,喪屍沒給勒死,老鼠倒被胖子喪屍拉著跌瞭一個骨碌,老鼠爬起來叫道,「展哥,這孫子力氣太大瞭,你把它引進辦公室,我把它栓在一個地方,我們再慢慢整治它。」
「好!」
我閃進瞭辦公室,胖子喪屍隨後也吼叫著跟瞭進來,我隻在小范圍內躲避著它,好讓老鼠有時間栓繩子。
「栓好瞭!」
我已經有點累瞭,老鼠一喊,我馬上跑開瞭,胖子喪屍立刻回身去捉老鼠,老鼠把警繩拴在瞭窗臺上,他還沒來得及下來,被胖子喪屍堵在瞭窗戶上,老鼠急瞭,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過去踹瞭胖子喪屍屁股一腳,它不理我,繼續伸著一雙粗壯的手臂去抓窗戶上的老鼠,此時的老鼠避無可避瞭。
老鼠這個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危急時刻,老鼠像壁虎一樣閃到窗戶另一邊,雙手和臉都緊緊擠在玻璃上,躲開瞭喪屍。
胖子喪屍抓空瞭,半個身軀都撲在窗戶外面,我提起一張椅子,朝它碩大的屁股一推,這大傢夥站立不穩,被我推下瞭樓。
片刻,窗戶被連接著墜落的喪屍的警繩一拉,猛然震動瞭一下,老鼠本來就是勉強貼在玻璃上的,這麼一震,他站立不住,叫瞭聲「媽呀,我完瞭」,也摔落瞭下去。
沒多想,我扶著墻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瞭他的胳膊,身體被他巨大的墜落力量拖的撞到墻壁上,幾乎松脫瞭手,還是抓住他瞭。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瞭。我朝下面被嚇得臉色慘青的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虧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瞭,哈哈。」
我把老鼠拉瞭上來,這傢夥被嚇壞瞭,倚著墻喘息著,道:「操,操,好險,多虧瞭你。」
我沖下面又看瞭一下,胖子喪屍被警繩吊在半空正瘋狂地掙紮著,我不禁贊嘆警繩的質量真他媽的太好瞭,這麼細的繩子居然能將這麼胖大的一隻吊在半空而不斷,可見,我大漢國不是造不出好東西,隻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東西罷瞭。
我四處打量著司令員辦公室,墻壁上有個相框,裡面是一個很有福相的照片,我端詳瞭一會,確定瞭這個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們吊在下面的那個胖子喪屍。心裡不由感慨瞭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軍服,應該是司令員的軍服,我拿下來將上衣穿上,對著鏡子照瞭照,擺瞭幾個造型,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瞭。」
覺得鏡子裡的我也很有司令員的范兒嘛,可惜衣服太大瞭些,不合身,我脫下來扔到一邊。
老鼠噌一下躥到瞭墻角,嚇瞭我一跳,道:「怎麼瞭?」
老鼠指著一個保險櫃,道:「我見到保險櫃不打開,就渾身不舒服。」
「靠!看來哪行都有職業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員大人的保險櫃裡有什麼好東西。」
老鼠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鐵絲在鎖眼裡撥弄起來。
我訝道:「保險櫃用這個就能打開?」
老鼠不屑地道:「這種檔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開。」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險櫃為難的要死,我道:「保險櫃這麼不保險?」
老鼠道:「撬開一個3c保險櫃,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專業的。」
說話間,老鼠就打開瞭保險櫃,果然連一分鐘都不到,老鼠拍拍打開的櫃子,神氣地道,「這東西,都是唬外行的,對我,就是紙糊的。」
保險櫃裡面有好幾摞文件,還有有一把92式手槍,一盒50發的子彈,應該是司令員的佩槍,老鼠一把將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終於也有槍瞭。」
他猶豫瞭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別對歡哥說。」
我點瞭點頭,老鼠才又歡喜地擺弄起92式,我對手槍沒有興趣,不去管他,翻弄起保險櫃裡的文件,翻弄瞭幾下,從裡面掉出一張紙條,我拾起一看,是一列數字,共有八個阿拉伯數字。
也不知道這列數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一個司令員特意把一列數字保存在保險櫃裡,應該關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沒讓老鼠看到,我隨手把紙條塞在褲兜裡。
我琢磨著司令員的那串密碼的含義,雖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數字都背熟瞭。
老鼠得到瞭一把92式手槍,興奮的不得瞭,他端著手槍在屋子裡上竄下跳四處瞄準,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員的軍服穿在身上,我這體型穿上都顯得太胖,別說體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瞭,肥大的上衣都遮到瞭他的膝蓋,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他叫道:「展哥,你別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經十多年瞭,這次的戰利品,是我職業生涯的巔峰瞭,歡哥他們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我這把是司令員的佩槍。」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員的辦公椅上,點瞭根煙,把保險櫃裡的文件都拿出來,一張一張翻看,這些文件裡,有那位胖司令的資料,以及上級下達的一些文件,都沒有什麼用,我看一張扔一張,直到看到瞭一張圖紙。
這是一張軍分區所有建築的示意圖,這可好,不用到處瞎跑瞭,我捧著細細看瞭起來,一會兒,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瞭!」
下瞭樓,朱歡他們三個大哥正在大廳坐著,五六個囚犯陸續跑下來,都說找不到。我拿著圖紙道:「別瞎找瞭,武器庫就在一樓。」
朱歡喜道:「拿來我看看。」
老鼠沖著樓上叫道:「都下來吧,找到瞭。」
按照圖紙上的示意,我們來到瞭一樓東側,在樓梯的背後發現瞭一個的鐵門,這個位置很是隱蔽,也難怪我們都沒有找到。
這個鐵門隻上著一把普通的大鐵鎖,看起來很不起眼,老鼠跑過去,拿著鐵絲在鎖眼捅瞭幾下就打開瞭。這麼輕易就打開瞭武器庫,我不覺也有點失望。
打開鐵門,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這就有瞭點武俠小說中尋寶的意思瞭,眾人都興奮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眾人在朱歡的帶領下,湧下瞭樓梯。
這個辦公樓的一樓已經是非常昏暗瞭,走下一層樓梯,幾乎漆黑不見五指,還好,囚犯們沒有一個不是煙鬼,都在超市裡拿瞭不止一個的燃油火機,一群人紛紛打著火機,幾十個火機先後燃亮瞭。
又下瞭一層樓梯,到瞭盡頭,在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個鐵門,一個大大的「禁」字漆在門的中間,上面寫著「軍火重地,禁止煙火」。
眾人一陣歡呼,圍到門前,我拍瞭拍鐵門,感覺特別的厚重。
朱歡對老鼠道:「能打開嗎?」
老鼠躥到前面,在鐵門的鎖眼上看瞭一下,道:「沒問題,看我的。」
他拿著鐵絲在鎖眼裡捅瞭一分鐘,「啪」的一聲,我以為鐵門打開瞭,不想隻是上面的一處鐵板縮瞭進去,露出瞭一個密碼鎖。
這個密碼鎖可難為住老鼠瞭,他鼓搗瞭半天也沒有把門打開,眾人等著都心焦起來,沒人管大門上寫著「禁止煙火」的字樣,都點著煙抽起來,地上室本來通風就不好,十多個人一起抽煙,烏煙瘴氣的熏死人。
最後,老鼠滿頭大汗地道:「打不開。」
朱歡道:「這門好撬嗎?」
老鼠道:「他媽的,這鐵門得有十來厘米厚,不好撬,得費些時候。」
我也在旁邊抽瞭一根煙,等著老鼠開鎖的時候,我忽然想起瞭司令員保險櫃的那張寫著一串數字的紙條,我想那串數字,十有八九就是打開武器庫的密碼。
我本來不想告訴他們,轉念一想,即使不告訴他們密碼,武器庫早晚也會被打開。器材室的工具齊全,十幾個大男人早晚能把門撬開。何況,即使不敲門,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會挖通地下室。
念頭定瞭下來,我走向前,對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說你是專業開鎖的嗎?」
老鼠急瞭,辯道:「當然,剛才我開那保險櫃,你又不是沒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麼還沒把這個門打開?」
老鼠道:「這個,這個比較難開……其他的……」
我笑道:「你給我閃一邊吧,讓我教教你怎麼開鎖。」
老鼠訝道:「你也會開鎖?」
我繼續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嗎?」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輩高人?我覺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對朱歡道:「歡哥,這個密碼鎖,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開。」
朱歡道:「想不到李兄弟還有這麼一手絕技。」
我道:「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要求。」
朱歡大笑起來,道:「肯定是關於女人的。」
我的要求還真是關於女人的,朱歡一猜就中,還是讓我吃瞭一驚,我道:「歡哥,你怎麼知道的?」
朱歡道:「現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槍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門打開,這兩樣我們暫時都不缺,除瞭槍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瞭,這裡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歡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較獨,愛吃獨食,我操過的女人,就不想讓別人再操,別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傢搶,我的要求呢……就是在超市裡的那個老女人,她隻屬於我,別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朱歡道:「好,有功就賞,本來就是應該的,我覺得李兄弟的要求不過分,大傢說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臟的樣子,估計囚犯們也都看不上她,都紛亂地說不過分,還有一些起哄說我口味太重瞭……
此時黎瑾他們幾個超市裡的人,也夾在人群中間,有幾個囚犯都調笑她道:「看不出來呀,這娘們又老又臟的,還挺會勾男人的心,估計床上功夫很好,哈哈。」
總算解決瞭黎瑾會遭到強暴的難題,我走到密碼鎖前,裝模作樣擺弄起來。
別人都不怎麼在乎我如何開鎖,老鼠卻對開鎖有著強烈的興趣,他湊到我身邊,要細細看我怎麼把鎖打開。
讓他看著,不就穿幫瞭,我把他推開,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們這行的規矩?這獨門絕技,是能讓人隨便看嗎?」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邊,道:「也是,也是……那個,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裡很昏暗,密碼鎖不大,我用身體遮著,別人也看不到我的動作,裝瞭一會樣子,我覺得差不多瞭,把司令員的密碼輸入進去,「吱呀」一聲,鐵門打開瞭。
我也疑惑那串密碼是否能打開這門,還好,確實打開瞭,我松瞭一口氣,回頭對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點頭,道:「服,你牛!」
武器庫的鐵門打開後,氣壓的緣故,帶起一陣涼風從樓上灌下來。這個地下室,平時肯定很少會有人下來,地上積瞭薄薄一層灰塵,涼風把灰塵蕩起,迷瞭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塵漸漸落下,我瞇著眼從門縫裡看去,雖然打火機的火光很暗,還是看到瞭一個鐵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號的槍支閃爍著油光。媽的,突擊步槍,老子夢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動起來。
後面的囚犯擠上來,呼喊著要進去,朱歡叫道:「他媽的都不要命瞭,拿著火機也敢進武器庫。」
朱歡攔住他們,雙手把鐵門推開,眾人被朱歡一說,都惶恐地退到後面高舉著火機向裡張望,我隱約看到槍械庫裡有好幾排鐵架都整齊排列著油光鋥亮的長槍,我舔瞭舔嘴巴,感覺心跳有點加速,甚至二當傢都稍微有瞭點要勃- 起的趨勢。
胡海華道:「你們都站在外面照著,歡歌、勇哥我們三個先進去看看。」
朱歡道:「志遠,李展,你們也跟著。」
朱歡帶頭進去,胡海華瞪瞭我一眼轉身走瞭,我裝做沒看到,跟在四人後面進入瞭武器庫。
打火機的火光隻能照亮門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庫到底有多大,存放瞭多少支槍械,火光所及處,是四排56式突擊步槍的靠近門口的部分,其他區域都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朱歡四人各自從槍架上拿下一支56式,「咔嚓咔嚓」的擺弄著,我努力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裡走瞭幾步,到瞭一處連自己手指都看不到的地方,從槍架上摸下瞭一支槍,提起衣服塞到褲腰裡,又將衣服掩住。
輕輕走動瞭幾下,覺得不是有人特別註意,應該不會發現我衣服裡藏瞭支槍,我從黑暗之處閃出來,道:「歡哥,這裡太黑瞭,得有手電才行,器材室裡估計有軍用手電,我去找找。」
「對,你去找幾個手電回來。」
我將雙手攀在胸前壓住槍把,走出武器庫,對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電。」
老鼠倒挺喜歡跟著我的,其他人都懶的動,就他一人跟我爬上瞭樓梯,他喜動怕靜一蹦一跳地躥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開鎖,我去廁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瞭。」
他急著找到手電好進入武器庫,也不理我,一溜煙跑上去瞭。等他的人影不見瞭,我快速跑到一間敞開門的辦公室,將藏在衣服裡的槍支取出來,也是桿56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幾乎一模一樣,顧不得仔細觀看,我將56式塞在瞭一個櫥櫃的底下。
跑到五樓時,老鼠早打開瞭器械室的門,找到瞭放置手電的櫥櫃。我們扯下一面窗簾,將幾十多支手電兜著跑下瞭地下室。
在眾人的贊美聲中,將手電發瞭人手一支,軍用強光手電,亮度絕對沒得說,一群人開著手電都進入瞭武器庫,二十來道亮白的光柱形成瞭一個光網,交叉著撕裂瞭武器庫的黑暗。
老鼠歡呼道:「我操,好多AK47」一個人馬上道:「傻比瞭吧,這是國產56式。」
我拿著手電掃瞭一圈武器庫,這個武器庫大約有一百多平方,沒我想象的大,武器庫中間的幾十個槍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擊步槍。
經典的AK造型,簡約而典雅,這樣的數百支56式整齊列隊,自然而然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勢,幾乎讓我想跪下膜拜。它們流暢的線條,簡直太性感瞭,我想即使幾百個處女扒光瞭撅起屁股列隊,也不如它們迷人。
每個男人的骨子裡都有對武器向往的基因,何況在末世這樣迫切需要武器的時候,武器庫裡沸騰起來,囚犯們都亢奮地叫喊,呼哨聲此起彼伏,連幾個被囚犯們在路上裹挾的男人都激動的叫喊起來,他們現在已經被囚犯當作瞭自己人,隻是地位低一些,隻有黎瑾等超市裡新來的六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無所適從。
其實現在早就沒人在意他們瞭,如果他們想要溜,肯定不會有人發現,但是沒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這個膽子的,但是有我的緣故,她自然不會逃跑,此時,她看著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瞭不亞於任何一個囚犯的狂熱光芒,我忙過去用56式指著他們惡狠狠地叫道:「都給我老實點,不許亂動。」
五個人都被我嚇得低下瞭頭,隻有黎瑾抬著頭看著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型對我說瞭句話,我想她大概是在說「給我搞把槍」,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領子把她拽到我身邊,道:「就你他媽的不老實。」
我聲音兇惡,卻用表情向她做瞭一個暗示。
不理他們,我繼續查看武器庫。在墻壁四周,堆著一摞一摞的印著「56式7.62mm子彈」的箱子。燈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紙包裹的東西,我走過去撕開,裡面包著三棱軍刺,應該是專門配備56式突擊步槍的,這是我用順手的武器瞭,我將一把軍刺插在鞋子裡。
轉瞭半天,我發現這裡隻有56式,連81式都沒有,而且,所有的56式都是用過的,估計這些槍都是正規部隊裝撤下來的槍支。也難怪,軍分區這種地方上軍事單位,在我印象裡,就是如果有敵人入侵到我大漢國國土,用來當作炮灰拖延敵人的組織,在這裡能找到這麼多槍支已經不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