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
“嗯。”他沒有回頭,難得的正人君子。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在怕什麼?”
“我沒有不敢……”
“那你回頭啊。”
他搖搖頭,轉過身。
蕭明明已經脫下牛仔褲,赤著兩條腿,微微曲起的膝蓋上有刺眼的紅色傷痕。
他像觸電一樣轉過臉:“你……遮好……”
“你在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她反唇相譏,“裝什麼正經。”
“不一樣的……”他不看她,語氣微弱。
門鈴響起,是客房服務。
“我去拿,你別著涼。”
他回來時,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雙氧水,斜坐在床邊。
“可能有點疼,忍耐一下。”
“疼我就咬你。”
何曾聞言看瞭蕭明明一眼,看她不像在開玩笑,也不接腔,用棉簽蘸瞭些雙氧水。
他手法輕柔,雖然免不瞭在碰到創口的時候讓蕭明明有些疼。
她抱著他肩膀,咬瞭一口。
他猝不及防,沒有蓋上蓋子的雙氧水灑濕瞭一小片床單。
“……等我給你處理完,好嗎?”他很認真。
“……哦。”
看著他的蕭明明有點好奇。
“你到底學什麼的?看起來還挺專業的。”
“我說學醫,你信?”
“怪不得對人體那麼熟。”
他裝作沒聽見,不緊不慢旋緊雙氧水的蓋子,放在床頭櫃。
然後端瞭椅子過來,坐在她對面。
“那種玩笑……別開瞭。”
“你也會害羞?”
“算瞭,”他用浴袍輕輕遮住她的腿。“我給你拿毛巾擦頭發。”
她賭氣地踢開浴袍,牽動傷口,又疼得叫出聲。
“再亂動,就更結不瞭痂。”他把小毛巾往她手上遞。
“何曾。”
“嗯。”
“你看著我。”
“你先擦頭發。”
“不。”
他面對她倔強的眼神有些無奈,用毛巾蓋在她頭上。
蕭明明伸手把毛巾拿到一邊,仰著下巴。
“你看著我。”
“我在看。”
“我是不是……隻是你一時興起的獵物?”
“……”
“你說啊。”
他避開她灼人的視線,點點頭:“是。”
“看著我。”
他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點瞭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來招惹我?”
“……”
“你是單純想上我對不對?”
他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露骨,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蕭明明自顧自把上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看著我。”
她除下上衣,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被內衣包裹的乳房形狀姣好。
“你幹什麼?”他拿來外套,搭在她背上。
“你怕什麼?”她對他翻瞭個白眼。
“我都說瞭……你不要糟蹋自己。”
“我自己的身體,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挑釁地看他,袒露胸前春光,嫣紅的蓓蕾含苞待放。
“你看啊,你隻當我是獵物,對不對?”
“會著涼的。”
“我就在你床上。來,跟我做愛,好不好?”
“蕭明明,你不要自暴自棄。”他似乎有點生氣。
“我?我自暴自棄?何曾,是你一手把我拉下來,你以為我想喜歡你嗎?”她抱著肩膀,“我以為我們隻是一夜情,可是回到國內你還記得我,你還不放過我。”
她掀掉他的外套:“你又來占有我,靠近我,挑逗我……我很傻,我竟然相信狼,是,我心動瞭。所以你怕瞭,跟我說那麼多大道理,就是為瞭讓我不要來糾纏你,對不對?”
他撿起外套,又給她蓋上,她還沒發泄完。
“我不是個合格的獵物,不懂你們這幫玩傢的規則,那你為什麼今天又接近我?”她哭瞭,“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把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讓我有一點點希望,又親自戳破它,很好玩嗎?既然是這樣,你今天又在幹什麼?”
她說完這一連串的發問,嗓子都有點啞瞭。
他低下頭:“我知道瞭。”
他吻她,有點過於用力,讓她的嘴唇有些痛。
他的手遊移到她胸前,忽然放下來。
“我做不到。”他沒頭沒腦說出這句話,用浴袍裹緊她。
“是我這兩天加班變醜瞭嗎?”
他摸她的頭發:“沒有,就是今天哭得厲害,眼睛都紅瞭,更像小白兔。”
“那為什麼你做不到?”
“因為大灰狼良心發現,不想吃掉對自己動心的小白兔。”他幫她在腰間打結,“這叫放生。”
蕭明明本來隻是默默地想著這句話,卻忽然福至心靈:“不對。”
他手上的動作停滯瞭一瞬,像是有些遲疑。
蕭明明向前挪瞭下身體:“還有一種可能性。”
何老師難得沒有色心,隻有溫柔,所以這個可能性,究竟是什麼?